Idol阴阳师——我们要做灵异界的偶像天团!

作者: 子夜寒月

  日期:2018-11-18 12:02:12
  祖坟周围忌讳有洼陷,蓄水之后容易形成洼风。震宫方位五至十米出现洼风,男主多病,容易客死他乡,家中少年男女也会有车祸早亡的情况。如果洼风面积过大,则合家不幸。歌曰:震方洼风如汪塘,其家男子主重伤,寡妇坐在高堂里,一连几辈泪汪汪。
  祖坟附近也忌讳有小路。坎宫方位要是有小路,或明或暗的直通坟墓,无论是在坟前还是坟后,家中都会厄运不断,牲畜莫名倒地而亡。歌曰:坎宫直路出夭亡,倘若分岔更悲伤,喝药上吊年轻死,有人乞讨在异乡。
  别以为祖坟边上有活水就一定好。如果水流声音太大,那叫龙虎之吼,会使亡灵畏惧,家人不安,也说明水流太急,祸事没有回转机会。歌曰:为坟要听流水响,定主儿孙不兴旺,大水冲尽钱财败,飞灾横祸火烧堂。
  祖坟的艮宫方位不能立碑,否则犯鬼字,家里阴气重,时常会有异响或鬼影。
  祖坟边千万不能建围墙,因为不管高矮短长,都叫困龙墙。家人会因此官运凋敝,不出贵人。
  ……

  自从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重新回到家乡工作后,我就时刻处在父母的高压与管束之下。娱乐活动骤减,日常工作又枯燥无味,每天活得郁郁寡欢。
  所以我隔三差五就会找五伯喝酒,把这老小子喝开心了,就能听他吹牛,套出像上面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用来缓解我骨子里爱冒险、寻求刺激的天性。
  我出生在一个大家庭,爷爷奶奶生育了七个子女。除开老幺,也就是我叔叔,二十岁时不幸遭遇车祸身亡外,其他六人都结婚成家,而且生的都是儿子。叔叔的早逝,直接导致我爸成为老幺,而五伯就是与他年龄最相近的哥哥。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跟其他兄弟奉公守法、谨小慎微不同,五伯年轻的时候,按现在流行的称呼,得叫“老炮儿”,那简直无法无天,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刺儿头。性格鲁莽冲动,盲目仗义,为人也慷慨大方,因此身边时刻聚集着一大帮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其中有个叫邹光明的,五伯这半吊子知识,就是从他那学来的。
  按五伯的话说,邹家几辈人都从事偏门行业,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吃“阴间饭”的手艺人,擅长风水阴宅,驱邪镇鬼,丧事超度,据说还挺厉害。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局上。五伯的描述中,邹光明其貌不扬,属于掉在人堆里就分不清的普通人,皮肤尽管白皙,但气色却极差,眼睛稍小,眼神锐利灵动,与我想象中那些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大相径庭。如果非要找出不同,就是眉毛比常人更浓密。
  浓眉在民间很有说法,据说代表一个人的“火眼”,如果眉毛稀疏寡淡,基本能断定该人“火眼”较低,常行夜路,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反之,浓眉之人“火眼”就高,通常鬼神不惧,即便特定环境或者依靠特殊手段的情况下,也能看见脏东西,但那些脏东西却更害怕。老话讲:“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其实指得就是这种人。
  酒过三巡,大家慢慢熟络起来,彼此称兄道弟。都是男人,聊起天来无非就是各种吹牛,后来也不知道谁把话题引到胆量上来了,就有人问邹光明,说他干这行这么久,一定见过很多脏东西,有没有怕到尿裤子的时候。
  邹光明喝的有些尽兴,也不避讳,眉毛一挑,语气高昂:“我会怕这些?我现在屋里就养了几只!”
  此言一出,如同油锅里倒了凉水。邹光明也后悔,连说说这个可不能随便说,胆子小的听到能吓死,还是聊点别的。
  大家兴致被撩拨起来,哪那这么容易善罢甘休,有人高喊,说自己活这么大,从来没怕过,你就算现在叫出来,是男鬼老子就揍他,是女鬼老子就地给办了,引得大伙哄笑。
  邹光明见这事不好收场,心念一动,暗想这帮人就是逞个口舌之快,不如设个难题,只要没人敢去,正好有个台阶下,于是说道:“可以啊,只要有人肯替我办件事,成了,别说是看看,我带他去抓鬼都行。”
  话音未落,在一旁叼着烟卷,眯着眼睛抠脚的五伯随口接话:“么子事?”
  邹光明扭头看他:“也没别的,麻烦五哥你去趟火葬场,帮我取一小份骨灰来。”

  要求一说,大伙不约而同的噤了声,火葬场这地方,白天去都瘆得慌,何况现在大半夜,阴气又重,别说真碰见什么,即便运气好,啥都没碰见,那气氛自己都能把自己吓够戗。
  看到大伙不吭声,邹光明的心也落下了,颇有些得意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没胆子就算了,这事哪说哪了,咱接着喝。”
  日期:2018-11-18 12:03:28
  五伯其实随口一问而已,自己压根也没想去,觉得这事跟胆子没关系,跟脑子才有关系,半夜跑去火葬场偷骨灰,神经病也不能这么干啊。但刚才邹光明话里喊着“五哥”,又补了句“没胆子就算了”,虽然不是有意冲他,但听着太刺耳,脸上实在挂不住,要知道那年代,年轻人可是靠着“面子”和“威望”活着的。五伯将心一横:“谁的骨灰,要来干嘛?”
  邹光明八成没想到还真有疯子,愣神半晌,才讪讪说到:“干什么用别管。我也不瞒你,我一下午都在那。今天最后送来的是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婆。你也晓得,火化的骨灰,盒子根本装不完,都是按时间集中处理。那老太婆剩下的骨灰都在火化炉旁散放着在,你帮我抓一把回来就行了。”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手帕递给五伯。

  五伯说他当时就觉得这手帕有古怪,于是抖开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不出所料,这手帕上密密麻麻用金线绣着许多怪异文字,笔画锋利遒劲,甚是好看。而手帕正反两面,以及金线上都有许多白色粉末,心下自明,知道这正是他专门用来包裹骨灰的物品。五伯将手帕折好揣起来,边起身边道:“你们先喝着,我去一趟就来。”
  邹光明看着他,似笑非笑问:“还需要什么吗?”没等五伯开口,他便将桌上剩下的小半瓶白酒递过去,接着说:“快去快回五哥!我可等着你!”
  五伯接过酒,转身一头扎进夜色里。
  五伯当时在镇上的粮食仓库上班,工作收入还算不错,但从来花钱大手大脚,没有半分积蓄,入不敷出是常有的事,经常会找哥哥弟弟借钱借物。大伯当时省吃俭用买的一辆摩托车,也是惨遭不幸,几乎沦为五伯的专属座驾。加上他平时就不太爱惜东西,骑个几天就脏兮兮的,新车比破烂强不了多少,大伯每次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五伯晃晃悠悠走出门去,跨上摩托车,发动油门,疾驶而去。
  我们本地年轻人都知道,现在的火葬场,需要沿着西门外的公路,一直走十几里,那地方人迹罕至,荒芜人烟。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个火葬场是在后来才搬迁的,原先的位置正是在市区通往我们镇主路的最中段。这个旧址现在也没拆,最醒目的就是那巨大的烟囱,和旁边已经完全废弃的化工厂。每次我回家经过这段,都觉得格外诡异荒凉。除此之外,它另一边是“回民公墓”,采用的都是最传统的土葬。这种种瘆人的事物联系在一起,让当时大部分出租车司机,在入夜之后,不管乘客出多少钱都不愿意跑这么一趟。直到最近几年,镇上各类工业园的建成,主路的翻修,全线安装路灯以后,才慢慢得以改观。

  接着说回来。那天刚下过大雨,路面崎岖泥泞,五伯也不敢逞能,慢慢减缓车速。沿途都是参天白杨,枝叶随风晃动,发出犹如巨蟒过草的窸窣声。夜里空气湿润,温度又低,五伯喝酒时的淋漓大汗,不仅没干,反而愈发潮湿,加上衣裳单薄,冷得他直哆嗦,手脚也开始僵硬起来。
  小心翼翼的二十分钟,五伯终于到达。他环顾四周,最后将车停在不远处的沙树林里停好,接着快步直奔大门而去。火葬场的大门虽然将近两米多高,但都是由一条条钢筋焊接而成的老式栅栏,中间还有蹬脚的地方,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容易,一眨眼功夫他便翻进门内。
  脚刚落地,五伯就有点后悔,这么大的火葬场,仿佛一张色调诡异的图画,没有一丝动静,也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与世隔绝,令人心惊。
  来都来了,难道又走?五伯暗想,这么窝囊以后怎么见人。他从怀里掏出那小半瓶白酒,咕隆隆一口气喝完,将瓶子一扔,硬着头皮摸黑往火化房走。

  等走到火化房跟前时,五伯就犯了难,本想从窗子翻进去的想法是彻底没戏,那木窗子外,用拇指粗的钢筋加一层铁网,用工具没半天功夫都弄不开,何况自己现在就一双手。
  他奶奶的,一个火化房你弄得跟个碉堡似的干嘛,吃饱了撑的,五伯破口大骂。
  看来只能选择破门了。绕道门旁,五伯彻底放心,居然就一把铁锁扭扭斜斜挂在一旁,跟那几扇全副武装的窗子比起来,这他娘也显得太寒碜了。
  他弯腰摸索,最后在草丛里捡到半截红砖,照着锁头狠狠几下,只听得哐当一声,整个锁芯掉到地上,铁皮门受力,晃晃悠悠开出条缝来。
  五伯手中握着砖头没敢扔,咬咬牙推开铁门,一股带着焦臭味难闻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背过去气。房里漆黑一片,隐隐绰绰的,根本看不清东西。
  不行,这得先找着电灯,反正这荒郊野岭也没其他人,门都破了,还怕再开个灯么,不然找个屁的骨灰啊,自己掉进焚尸炉里了都不知道。
  五伯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打火石火星四溅,咔咔响了几次后终于打燃,但就在火光出现的瞬间,忽然一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如箭一般窜向门外,惊得五伯握着砖头就要拍,可那东西早没了踪影。莫非是蝙蝠?五伯安慰自己,但额头已是一层冷汗。他定定神,举着打火机看向四周,眼前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
  房中设施相当简陋,最里面正对着自己的,是三个巨大的焚尸炉,上面全是一层黑乎乎的油脂,其中一个居然是开着的,光线根本照不进去,当然,五伯也没那个胆子敢朝里瞧。焚尸炉左边是一大片玻璃隔起来的小房间,里面散放着几张桌子和担架,看来没处理的骨灰应该就在这里。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墙边垂下来的电灯开关细线,这无疑比找着骨灰更激动人心,但就在他满怀期待拉下去后,就脱口而出的骂了声娘——电灯居然是坏的。

  手中的打火机开始热得烫手,必须得抓紧时间了。五伯三步并作两步往小房间跑去,果然不出所料,离门最近的担架上正是一摊骨灰,其它担架上则空空如也。看来就是这了,五伯掏出手帕在桌上铺平,然后开始抓骨灰。
  不清楚大家知不知道骨灰的焚烧过程,五伯说尸体送入焚化炉中,高温只能烧掉内脏和肌肉,拖出来后仍旧是一副完整的骨架,只是完全炭化,受重力就会碎掉。如今,一是焚烧技术提升,骨头都烧得比较透,二是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使用机器碾压,因此骨灰基本比较细腻,的确能称得上“灰”。但当时因为技术条件限制,焚烧得不够,而且多是人工碾压,所以骨灰几乎还是成块的小骨,这么小的手绢哪包得了几块?邹光明指的肯定是粉末而不是骨头,看来还得两只手扒拉着抓。

  五伯将打火机熄灭的刹那,再次确认好手帕的位置,然后用嘴叼着打火机,腾出双手开始抓骨灰。
  五伯解释这么做,是担心如果把打火机放在桌上,待会摸黑不好找,揣在身上,如果一旦有紧急情况,还要去掏兜,虽然他当时根本不信会有什么紧急情况。而我也不得不差异这老小子居然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印象中他一直大大咧咧,得过且过。
  五伯向我描述骨灰的手感,说当时天气冷,那骨灰在手中也冰凉冰凉的,不干燥,反而有点滑腻腻的。他心里也是万分抵触,迅速扒开小骨头,然后把底层的灰拢到一起,双手一捧一捧的朝手绢的位置上放。
  一连抓了四小捧,他估摸着已经够了,拍拍手上骨灰粉末,准备取下口中打火机点燃,收拾好就赶紧溜。等到他刚把打火机攥在手中,就感觉后颈有点痒,他伸手准备去挠时,一股寒气突然吹到他后颈上。五伯形容那股寒气直接从后颈冲到头顶上,整个脖子一下就没了知觉。
  讲到这里,五伯冲我乐,说菩萨保佑,那火机平常打火石怎么都要打几下的,那次居然一打就燃了。当时他大惊失色,急忙转身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与此同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说是笑声,又像是在哭,声音被拉得很长,端得是无比凄惨。五伯已经完全呆住了,他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跑,反而直挺挺的杵在那里。
  电光火石之间,门口又蹿回一条黑影,这次五伯看得分明,原来是一只皮毛油亮的黑猫。
  那黑猫跳到他身旁的桌子上,两只眼睛发出绿莹莹的光。它将身体拱起,全身的毛根根直立,像是变成了一只刺猬,喉咙里不断发出长串低沉的嘶吼。
  黑猫一声狂吼,纵身跃起,气势汹汹扑向五伯,爪子还在空中狠狠的挠了几下。
  五伯以为那黑猫要跳到自己身上,本能要躲,但就在这时,哭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但也立刻反应过来,看准出口,抓着手绢就往外跑,逃命似的翻过大门,一直到跑回沙树林里,他才停下喘气。再望着那不远处的火葬场,他真有种要尿裤子的感觉。
  再到喝酒的地方时,大家都还在等他。五伯谁也没搭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了经过。
  众人瞠目结舌,邹光明也很意外,连忙问他脖子怎样。五伯转了下脖子,发现像被两片木板左右夹着,根本无法动弹。邹光明叫了一声“糟了”,迅速起身把墙上的黄历上扯下一张,又咬破自己手指,蘸着血在上面画起来。画完之后用火在杯中烧掉,接了半杯水,把纸灰搅匀,让五伯赶紧喝掉。
  五伯照做后,邹光明又点燃火锅炉里的液体酒精,伸手去蘸,等酒精在他手指上燃起来时,他迅速朝五伯后颈拍了下去。如此几下,五伯觉得一股暖流慢慢涌进全身,非常舒坦。
  邹光明停下来,叫他再试试,五伯惊奇的发现脖子居然又没事了。邹光明长吁口气:“好了好了,幸亏你说出来了。你这属于阴气入体,而且还上了脑,要不给逼出来,你后辈子恐怕大小病不断,光头疼就能折磨死你。”
  五伯咂舌,端起酒杯又喝下一大口,然后将兜里的裹着骨灰的手帕掏出来递给他,邹光明接过之后笑起来,说:“好吧五哥,君子不食言,我带你去看”。
  日期:2018-11-18 12:06:55

  我从未料到五伯居然还有讲相声的天赋,这段故事是我这么多天来,听得最带劲的,中间几次我都觉得后脊发凉,感觉自己也在那屋子里。
  “后来呢?”我问:“后来怎么样?”
  “后来就是你滚回去睡觉,”五伯下逐客令:“几点了已经,你明天还上班。”
  我看了眼手表,确实太晚,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打道回府,我拾起桌上的烟,边穿衣服边道:“得得得,我回去,明天晚上接着啊!”
  五伯收拾碗筷,头也懒得抬:“先看你明天带什么酒。”
  到家后,我脱了衣服洗澡,热气一蒸,酒的后劲就涌了上来,脑袋晕晕乎乎,什么也懒得想,倒头睡着。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我开车一路火急火燎赶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老总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让我去趟分公司,制定下校园招聘计划。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又马不停蹄的奔向分公司。
  由于公司的经营性质,我们的分公司通常都会建在郊区,周边几乎都没有被开发,交通不便,居民也很少。我穿过整座城市,一路颠簸,最终到达时,已经快到中午。
  本以为最多就是草拟个招聘简章,制定下时间和流程,然后联系下学校的事,所以我压根没担心,慢悠悠到食堂了吃午饭,又找了间会议室美美的睡了一觉,等下午上班一看,彻底傻了眼——居然连岗位职责都没定好,招个屁啊招。我立即跟老总通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遍。
  老总在电话那头,云淡风轻的回应我:“那你辛苦下,让他们安排地方,你安心搞两天,弄好再回来。”

  我万念俱灰,陡然意识到,打从一开始我就被这只老狐狸给套路了。
  和我对接的人是行管部的周叙,比我大两岁,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浑身肌肉疙瘩,人长得也帅,因为狂热喜欢健身和运动,比我们这些好吃但懒得动的小青年,多了份阳刚和挺拔。我和他一前一后进入公司,参加过同一期的培训,俩人见面时间虽少,但关系却相当不错。他告诉我,这边多的是地方住,他宿舍就有空床,晚上他找好干净床褥铺上,凑合几晚都没问题。
  我为人虽然懒散,但工作却很勤奋,因为我知道,只有足够勤奋,才能让我有多余的时间偷懒。于是我跟周叙商量,吃过晚饭接着回来加班,今天多弄点,然后明天还可以睡个懒觉,反正分公司领导也管不着我们,下午再弄个半天,估计就差不多了,咱们各自撤退。这荒郊野岭,晚上也没地方找娱乐活动,与其回宿舍干坐着,还不如工作。
  周叙本身就属于部门借调,也巴不得快点弄完,好继续回自己部门喝茶打游戏,所以很痛快答应。两人一拍即合,吃完晚饭就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转眼就过了十一点。
  周叙打着哈欠,拼命撑了个懒腰,从兜里掏出来一瓶眼药水,朝眼睛滴了两滴,然后边拿纸擦,边扭头对我说:“不行了,顶不住了,我来冲杯咖啡,你要不要?”
  我一扬脖子,颈椎咔咔作响:“好主意,我也有点困了。休息下吧咱们。”

  周叙站起身,取咖啡的时候,顺手把眼药水递给我:“缓解眼睛疲劳的。”
  “我前女友说眼药水不能两个人用,会交叉感染。”我拧开瓶盖就朝眼睛里滴:“但我这风一样的男子,怎么可能还听前任的话。”
  周叙哈哈大笑,将咖啡倒入杯中,走到窗边的饮水机去倒热水。
  滴完后,我合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好半天,我没听到他倒水的声音,也没见他说话,睁开眼睛开过去,只见他呆站在窗边,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外面。
  “我靠!那是有人要自杀么?”他突然大喊。
  我连忙跑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在公司后面的那条河边,模模糊糊有个人影站在那里。我视力不算太好,但也依稀能分辨出是位身着白裙,长发披肩的女子。
  “要去劝吗?”周叙转过头有些紧张的看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发现那女子突然已经不见了。“糟了!是不是跳下去了?”我夺门而出:“快去救人!”
  楼下大厅的保安们正慵懒的坐在前台玩手机,见到我们神色慌张跑下来,正想开玩笑,周叙就已经冲他们喊起来:“快快快,有人跳河!”
  领班的副队长曾经是我面试的,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跟着我们一同跑出门外。
  一路上我们跑得大汗淋漓,尤其我穿着一双皮鞋,在这久未修葺,满是坑坑洼洼的路上很是小心,几次差点绊倒,但救人心切,依旧没有减慢速度,低着头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等到气喘吁吁到达河边时,我们仨迅速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开始搜寻。可惜整个水面上布满浮萍,格外平静,没有一丝涟漪。
  “沉下去了还是冲走了?”

  “不太可能,”周叙继续盯着水面:“我们过来的速度其实很快了,如果跳下去了,现在多少还在挣扎。冲走更不可能,这是条死水。”
  副队长开头问道:“是不是你们看错了?能确定看着她跳下去的么?”
  我摇摇头:“当时周叙正在问我,我一分神,再看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
  “没道理啊,投河自杀又不是跳水比赛,用不着争分夺秒吧,你看电视里,自杀的不都是要酝酿半天感情?我觉得她肯定是转身走了,刚好在我们视线的死角,你没看见而已。”

  我否认道:“我们刚发现的时候,人家站在这里半天,说不定就是在酝酿感情。”
  “那怎么办,报警?”副队长问道。
  “怎么报?丨警丨察来了一问,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亲眼看见人家跳下去了,人丨警丨察能信么?况且这里荒郊野地,周围村民都已经搬走了,白天都没几个……”
  周叙突然停了下来,我转头看他:“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撞鬼了?”
  我心一紧:“瞎说什么呢大晚上。”
  周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真没瞎说。基建部的漆哥也你认识吧?他负责土建时,听原住的村民说,这地方以前有个非常大的乱葬岗,里面最早的恐怕还是日本侵略的时候杀害的平民。自从搞开发,搬迁了大部分有主的,那些没主的,没后人的,就地铲平之后,就开始有点不干净,闹鬼,有几个都说听见过怪叫或者白影。”
  “你快别说了!走走走,回去。”副队长立刻打断周叙,推搡着我们离开,他出身农村,他们家乡对鬼神之事还是相当敬畏,估计也有点害怕。
  我没来由哆嗦了下,脑袋里有了些我一直想忘却的模糊记忆。

  日期:2018-11-18 14:59:19
  那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某个夏天中午,正赶来上课的同学,站在操场对着我们大喊,说发现河里有个死了的小孩。于是所有人在他的带领下,像狂蜂一般掠过校门,朝河边疯跑,我自然也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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