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纸迷金碎——整理重发

作者: 小露曦

  日期:2018-11-19 12:29:51
  那一天很冷,赵永杰站在寒风里抽着烟,我看着他微微弯下的阔大的身躯,他问我:“什么是生活?”
  我摇摇头。
  他扔掉烟头,用脚踩灭,转身把我抱了起来,走了很远后他对我说:“以后会知道的。”
  日期:2018-11-19 12:30:09

  夜里,郊外。
  冷冽的秋风瑟瑟吹过,一个约莫十七岁的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静得让人胆颤的山路上。原本清丽精致的脸蛋被灰尘蒙上,显得脏兮兮的。
  她告诉自己,哪怕像现在一样流浪,也总好过窝在哪个鬼地方等待漫无止境的谩骂和殴打。
  就这么一步一步向前迈进时,突然从路边草丛蹿出来四个面目邪恶的男人拦在她的面前,她吓得轻呵一声,脸蛋霎时间变得苍白,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

  “小妹子,要去哪儿啊?让哥哥送送你?”领头的男人看着人模人样,说话却是一副流氓地痞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知道他们必然是不怀好意,女孩感到非常害怕,女孩摇着头轻声拒绝。
  四个男人拦在她的面前,她想绕过去,四人像是要跟她作对一样,跟着她移动,死活不让路。
  “哥的车就在前面,这山路不好走,还是上车吧。”领头的男人走近女孩,伸手拉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
  “放开我!”那还愤力的甩手,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可是到最后手都弄疼了依旧没有挣脱。
  “你就乖乖跟我走吧,别白费功夫了。”男人嬉笑着说,他用手钳制女孩的下巴,强硬的托起她的脸,“呦,脸太脏了,得洗洗。啊文,去车上拿矿泉水来。”
  “好的楠哥。”被唤作阿文的男人点头哈腰的转身向车的方向跑去。
  女孩感到极度的压迫,紧咬着下唇以压制内心的恐慌,甚至内心里已经懊恼不已,埋怨自己太过冲动,不应该偷偷逃跑出来。如果自己能扛得住打骂,至少不会遇到现在的窘境。
  被唤作楠哥的人满脸的邪妄之气,腾出一只手卡住那还的下巴,邪笑着问:“妹子别怕,哥很温柔的,只要你乖乖配合,保证你欲仙欲死。”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不要!你想要钱,我可以让爸爸给你,我爸爸有钱。”女孩双手抵住楠哥卡着自己的手,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哥有的是钱,不需要。告诉哥,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真的很有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女孩单纯的认为,这时候向爸爸认错,爸爸一定会来救她的。
  楠哥笑着打量她,全身穿着破烂,怎么看怎么就是个流浪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个有钱的爸爸?但最终也不知道是为了取笑她还是别的原因,他松开了钳制女孩的手,给了女孩电话。
  女孩一把抢过电话,颤抖的双手勉强按下一串电话。
  一次无人接,两次,三次。
  过了三四分钟,女孩在楠哥等人的嘲笑声中,全身无力地放下了电话。

  电话里一直是忙音。
  爸爸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接电话?
  女孩心里一片迷茫,全是疑问号,甚至忘记了自己被人挟持,还忘了恐惧。
  “怎么样?你那有钱的爸爸呢?在外太空吧?”楠哥又是嘿嘿的笑了起来。其他小弟也是觉得女孩一定是在说大话,也都纷纷投出鄙夷的目光。
  正当他们笑得起劲儿时,其中一人忽然大叫:“不好!咱们都忘记正事了!”
  楠哥被他的叫声一震,霎时间如梦初醒,刚想伸向女孩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想了想再看看女孩,说:“都怪这死丫头!害我们误了正事!”他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把错误也都归根于她。
  女孩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想是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在她以为他们会为了办事而将她忘记时,楠哥吩咐道:“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抬上车去,等事情过去再来收拾她。走!”
  就在他们要起身的那一刻,远处的车灯洒向他们,楠哥刚想咒骂阿文是个傻逼,居然把车开来煞风景,却发现车灯不仅仅两盏!一公里外的路上五辆面包车快速的向这里开来,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
  楠哥脸色发青,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到了眼前,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拉扯着女孩的两人显然没有楠哥冷静,已经急得一手扔开了女孩,女孩经他两这么一扔,全身跟地面零距离接触,痛苦得整张脸都揪了起来。虽然疼,却也不忘察言观色,他们这么紧张,来的不是警车,说不定是仇人,即使不是仇人也不会是什么朋友。女孩仿佛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暗想自己终于有救了。

  “怎么办?”两人问。
  “什么怎么办?看情况办。”楠哥不忘教训道,然后死死的盯着开向他们的车。
  车子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车里的人还没走出来就从车厢里抛出了个东西滚到了老二面前。
  日期:2018-11-19 13:13:49
  因为好奇,留着长发的那人压下了心底的恐惧上前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快吓破他的胆子!
  他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楠哥身边结结巴巴的说:“楠哥,楠哥,是阿文,是阿文!”

  楠哥呆望着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身中数刀,浑身是血,估计已经没命了,楠哥只恨自己因一时起了色心而忘记了正事,才会让老三被他们所杀,虽说看老三不顺眼,却也是自己手下的兄弟,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心里暗想,这个仇一定要报!
  车上的人把阿文推下车后,下来了五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中间的那人看着明显很嚣张,对着熊哥嘲讽的说:“楠哥,别来无恙啊?”
  毕竟是出来混的,虽然其他人已经腿软,楠哥却一点也好不恐慌,很淡定的回应: “还行!倒是你,一个月不见,手下人马是越来越多了。”
  杰哥一脸的谑笑,抽出根烟点燃吧嗒了几口说:“小 弟再多也不及你厉害呀,一句话就让整个社团叫我卷盖铺走人。”

  楠哥一听脸都黑了,暗想不妙,自己倒杰哥的事情莫不是被抖了出来,基于死也不能认账的规则,他说:“我哪儿有这个能耐呀。”
  杰哥嗤笑出声,却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反正今天也只是要给这混蛋一个下马威,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个过河拆桥的混蛋,万一让另一边等着收拾他的那群人给发现就得不偿失了。
  “那今天就多有得罪了,”他心口不一的说着,看了一眼阿文的尸体:“我还有事要办,这个你自己处理下吧。”
  楠哥本来比较淡定,却被他当做若无其事的态度给惹怒了,可衡量了利弊之后,再看看自己两个弱不禁风般的小弟,打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也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想要报仇看来得等到下一次了。他最后借坡下驴说:“杰哥你忙!”
  女孩一直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他们的谈话中已经听出两人的梁子结得高,心里暗想或许这是自己唯一能逃脱的机会,于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对着就要离开的杰哥说:“杰哥,带我一起走。”
  其实她不确定眼前这个看起来满脸笑意,其实骨子里极其邪气的男人,会不会从对手手上抢走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女人,可她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抓不抓的住只能靠运气了。

  杰哥本已经要走人,听到她的声音后被她成功的吸引了。他眯眼往声源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女人,刚才只顾着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是他疏忽了。
  女孩知道自己成功引起了这个男人的注意,说:“只要你带我走,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答应?”赵永杰邪魅的问。
  女孩害怕赵永杰的眼神,却不得不默默地点头,她露出无辜而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日期:2018-11-19 14:28:39

  庆云大厦正门前,是一条宽敞的马路,天色已黑,路上依旧车水马龙 。以柔站在路边,正准备朝大厦走去,被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刺耳的鸣笛声吓了一跳,偏头一看,原来是他,那个多年不见的男人。
  以柔有些不能接受,委屈的泪水就要涌上鼻尖,可是心底的愤然却又盖住了委屈,明知道自己挡住了他的去路,她并没有让路的意思,甚至皮笑肉不笑的说:“杰哥,小心喇叭罢工。”
  杰哥连按了几次喇叭,以柔都不为所动,终于他有些等不及了,从车窗探出头来,将手上剩下的半截烟扔下车说:“喂!让开。”接着又对副驾驶座的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说:“下车。”
  女人撇了撇嘴爹声爹气的埋怨:“讨厌,下车干嘛,人家鞋子这么高,地上这么脏,会弄脏我的鞋的。”

  向来,以柔都不喜欢爱装爹的女人,只是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言语。
  女人傲娇的心,一下子便被路惜厌恶的眼神,凌迟得只剩下赤裸裸的骨头,她使出平时惯用的伎俩,抓着杰哥的手臂摇晃着说:“杰哥,你看她,我美娜好歹是土叔的女儿,将来是要掌管义合堂的,这贱蹄子却根本没把我放眼里,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急着去办事的杰哥本身就已经非常急躁,手指头一直在方向盘上敲弹着,看了看美娜的手,实在很想拉开,若不是她是土叔的女儿,早就已经一手将她推下车了。
  以柔已不想再面对赵永杰他们,但美娜的动作实在太扎眼,加之她总是拿土叔说事,使得路惜忍无可忍地警告她:“不要随便动开着车的男人,想死请自便,别拖人下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怨恨着眼前的男人,以柔却违背内心地替这个男人担忧,害怕他被美娜拖累。
  听她一说,美娜眼里犹如冒出了闪电般,恨不得冲出门外剥了路惜的皮,若不是要在杰哥面前表现出柔弱的样子,恐怕早已经扑出去了。

  以柔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所以,一个优雅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庆云大厦的大门,只留下赵永杰那留恋的眼神,还有依旧呱呱直叫的美娜。
  绕到后门,一路走向三楼化妆间,路上遇见一起上班的男人女人们,都是相互不理睬,更有甚者,巴不得路惜在老板面前失了颜色。“夜夜”里的明争暗斗她是知道的,不是争客人那就是争宠,要么就是争地位。但这一切对于路惜来说都是浮云,不知道是她拼搏一年就拥有了这一切,亦或是她不在乎这些。
  或者,他在乎的只有那个叫赵永杰的男人。三年不见,他终究是来了,可他是来接自己的吗?以柔问自己,这个答案只有赵永杰知道。
  日期:2018-11-19 16:15:10
  那一年,赵永杰把以柔救下,教会了她很多本领,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赵永杰把她放在了这栋大楼,这个喧嚣的地方。

  夜夜,对以柔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比当年所遭遇的一切还要糟糕。
  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赵永杰这么干,后来慢慢的她就不想知道了,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徒增烦恼罢了。
  来到化妆间,里面已经没有人,想必是都被点名了吧。
  坐下,娴熟的给自己裹上厚厚的一层粉底,然后眼影、眉毛、睫毛、腮红、口红,一样样的砌上自己本身一尘不染的脸上,干净略显无辜的脸瞬间变得妖娆抓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柔觉得非常满意,至少这么个样子是没人认得出她来,哪怕爸爸来了也不知道这是他消失了多年的“女儿”吧?想到爸爸,她自然的就联想到刚才在门外的男人,以柔恨透了这个叫赵永杰的男人,如果当初不是他将自己带来这里,她就不会遇见肖剑,如果没有遇见肖剑,就不会成为这里的公主。公主?以柔在心里嘲笑自己——什么公主,说的好听叫公主,说的难听就是鸡。想到这里,她狠狠的在唇上滑下最后一笔,然后将口红重重的戳上镜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正装的年约四十的女人走了进来,眼里行间尽显媚态。她满脸堆笑的问:“以柔,以柔,罗少今晚想点你出台,今晚剑哥没来,你是不是,是不是······”
  以柔很不喜欢以柔这个名字,但是赵永杰说她总该有个名字,而以柔又不愿意说出自己究竟是谁,最后赵永杰自作主张的把她喊做以柔。
  日期:2018-11-19 16:33:52
  以柔把桌上散落的化妆品收回到化妆台的抽屉,然后再拿出黑色指甲油细细的涂抹,女人抓起她的手一番赞叹:“你看你这小手,多精致,罗少就是看上了你这青葱般的玉手······”
  “放手。”女人夸赞的话还在嘴边便被路惜给堵了回去,“彤姐,不要三百六十句,句句不离本行。”
  彤姐嘻笑着说:“是是是,以柔你说的都对,只要你今晚去见见罗少。”

  以柔停下手里刷着指甲的活儿,没有直视彤姐,直接问:“彤姐,今晚罗少给了你多少?”
  “不多,老规矩而已。”
  “你知道除了剑哥我是不会进其他人包厢的。”以柔继续涂抹着,头也不抬。
  “那不是因为剑哥已经好久不来了嘛,你说天天这样闲着也不是办法吧。”彤姐企图说服以柔去陪同罗少,否则罗少给她的好处费可就得退回去了,那可是一大笔钱,想想都心疼。
  以柔停下手,这才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彤姐。“放心吧,夜夜的台柱是不会闲着的,剑哥只不过是太忙了,我能等。”
  她的眼神有些冷,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似乎会说话,却也掩盖不住那一股冷。
  日期:2018-11-20 08:41:09
  以柔其实是想要拒绝彤姐的,可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想起了赵永杰。他不是要求自己好好的呆着夜夜吗?
  以柔眼神更冷了,嘴角自嘲的上扬。
  “走。”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以柔抓起手包起身,彤姐也没再多说什么,紧紧跟随,险些脚步都要跟不上以柔了。
  整个“夜夜”一共只有两层,在庆云大厦的三楼和四楼,三楼大厅,四楼包厢,楼梯在最中间,三楼化妆间到四楼,要经过在三楼楼梯口的前台、收银台和吧台、厨房入口。

  路过吧台的时候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小金,小金是唯一一个敢直言轰炮她的人,此时正给点酒的客人配发啤酒。看到小金,以柔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
  三年前,赵永杰带她来到这里,说有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做,然后,她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年,却除了陪男人也没见他让自己干点别的,如今看来,还不知道要继续经历多少个三年。
  记得她刚来半年的时候,小金曾经说:“这个场子是剑哥的,如今你已经爬上了剑哥的床,升迁指日可待,别说经理,哪怕是营销总监,只要逮到彤姐的空隙,总归是你的。”
  看似是看好她的前程,可实际上却是嘲笑满满。以柔依然清晰的记得,自己看着小金那暧昧的神情,整个人像个小丑一般,仿佛墙壁上裸着的浮雕、吧台边上站着撒尿的孩童雕塑都在耻笑自己。

  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小金的:“是吗?那要多谢吉言了。”
  小金依旧暧昧的看着她,眼睛里透露出了一种仿佛看到了两人上床时的情景,赤裸裸的嘲讽着以柔。以柔却不愿去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有即有,没有即没有,没有必要去为一个路人甲解释些什么。
  虽是释然,却也厌恶这种小人在自己面前扎针,仿佛这个针呀,扎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哪怕自己不怕疼,强行把它拔掉,然而它早已经深陷入了肉里,再疼也是拔不出来了。若是随了它自生自灭吧,又实在碍事得很。
  日期:2018-11-20 08:52:45

  小金看到以柔到来,依然不忘调侃一番。“呦,惜姐,今晚剑哥没来,您没歇着?”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这一切也只是一句关切的话,然而,背后的彤姐却是快憋不住笑意,仿佛说这话的是她自己一般痛快。
  以柔很想反驳小金,最后却只是笑了笑说:“为了讨生活,没办法。”
  “以我表哥对你的宠爱,要什么有什么,比如顶楼的套房一住就是三年,哪里还需要讨生活?你讨好我表哥一个男人就够了。”小金满脸的昧笑。
  表哥?原来是表亲,以柔终于是听到了他们的关系。“那都是你表哥的,与我何干?”以柔耐住性子说完之后想对待美娜一样绕过吧台。急着走是因为她害怕自己再不走,不知道这狗嘴会不会吐出屎来。
  在别人眼里,以柔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姐,唯一比别的小姐高贵点的,就是刚才小金说的:剑哥给她买了房子,买了首饰,还给钱。也就是说,她是剑哥的女人。对于这点,以柔真的不愿意承认,被包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坐台,一样的要看别的男人的眼色?只不过频率少,没有人会强迫她罢了。

  以柔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上了过多的眼影而过敏,还是因为小金的话,但以柔倨傲的认为,都是眼影惹的祸。
  彤姐逮住机会想要羞辱她:“以柔,你别太在意小金说的,干咱们这行都是要被人嚼舌根的,放宽心,我们该干嘛还干嘛。”
  “有吗?小金说了什么?”以柔停下脚步,认真的问。
  彤姐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原本在心里准备好了的安慰的话卡在了喉咙,尴尬的说:“没,没,小金什么也没说过。”
  以柔认真的表情透过眼睛,直逼着彤姐,彤姐左看右看,最后终于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台阶——“罗少,您来了。”说完便向站在三米外走廊的罗少走去——真该感谢罗少的及时出现,以化解尴尬。
  罗少没有理会迎上前来的彤姐,以及她伸出的手,弄得彤姐极度不爽,两手互相绞在一起。罗少径直向以柔走来,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日期:2018-11-20 10:45:12
  身着正装的罗少在以柔眼里就是一装逼货色——来声色场所玩还穿正装,不是在秀智商就是在装高贵。心里话虽是这么说,但以柔知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于是,一张职业的笑脸在她的脸上荡开了花,生了芽,像春风一般,似乎要吹软了眼前的来人,再伸出青葱般的玉手。罗少已经被她的笑迷倒,看到伸出的手急忙也伸出自己的来牵着,还使劲的摸了几把,感觉到眼前的女人捏紧了他的手,使他兴奋的直说:“柔柔,咱们先进包厢,想要什么,罗少我给你。”
  以柔绷紧了眼眶的肌肉,隐忍着猪手的侵袭,其实方才那一刹那,不是因为多喜欢罗少而捏紧了他的手,而是,心里特别想将他的手捏碎。
  约莫三十平方的包厢里,嘈杂的嬉笑声音混合着音乐,LED灯虽然多,却没有达到照明的效果。每次以柔进来总会觉得这昏黄的灯光不是暧昧的氛围,而是觉得被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息笼罩全身,这总让她想起刚来夜夜的第一个夜晚,那个夜晚,恐怕要比被小金嘲贬还要让她刻骨铭心。
  那时候的以柔,是那么柔弱,看着身边的男人一个个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自己,害怕得只能往赵永杰的背后躲,可是赵永杰却把她从背后拉出来说:“以后你就好好呆在这里,跟着剑哥。”
  那个被他叫做剑哥的男人,一身休闲服,留了个短碎头发,戴了一副金边眼镜,看着并不凶,还有一丝斯文。以柔庆幸赵永杰没有让自己跟着坐在剑哥旁边那个五大三粗,看着不是善类的男人。
  虽然剑哥看着斯文,但是以柔还是保持着警戒,哪怕剑哥把她金屋藏娇,她总是在回到顶楼的时候把大门紧紧锁上,把所有的等全部打开,只有亮堂堂的灯光,才能让以柔感到一丝安心。

  在夜夜上班,受到骚扰很正常,尤其是他们给以柔安排的工作,虽然剑哥和彤姐说过,只要她不愿意,可以不进任何人的包厢。可倔傲的她慢慢的开始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慢慢的挑选合适的客人。也许不是习惯,而是认命。
  罗少的包厢里进来了不少姐妹,此刻也陪在自己的客人身边,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猜码,和自己比较要好的倩倩正和风叔的手下熊仔热吻,甚至已经被上下其手。
  熊仔这人浑身散发逗比性质,总是做错事情,但是却又粗暴得很,以柔心里暗暗为倩倩捏了一把汗,希望倩倩能够摆脱熊仔的纠缠。
  日期:2018-11-20 18:48:56
  以柔径自找了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刚刚贴近沙发,罗少便贴了上来。他从玻璃桌上拿起酒瓶,拧开盖子,再找了个杯子倒上,递到以柔面前说:“以柔,咱们喝一杯。”
  对于罗少那整个一副讨好的样子,以柔厌恶于心,但又不好露于脸上,毕竟他是客人,再怎么讨厌也是不能翻脸的,她可不愿意惹毛了罗少身边的那只熊,那只熊比现实中的黑熊还要鲁莽。
  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放回玻璃桌上。涩中带苦,苦中带甜的味道让她的喉咙有些难受。
  罗少看着眼前的冰山美人,又倒上一杯,问:“以柔,你都答应进来了,怎么都不说话呢?”
  以柔笑笑说:“我怕说错话,惹你不开心。”她明白自己目前还没有学会讨好别人的本事,既然要她来这里,那还是按着老规矩,什么也不说,只管静静喝酒便是。
  说话的同时,她看了看四下,姐妹们正和其他人玩的热火,甚至熊仔已经拿下了倩倩,将浅浅整个人压在身下。以柔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仿佛趴在倩倩身上的男人是一只茅坑里的蠕虫,特别恶心,特别想将他踢开,不,是喷敌敌畏。但是,理智让以柔没有这么做,她知道做这一行,就是这个命,要么认命,要么没命,倩倩早在她来的时候已经和她说过,自己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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