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烂人一样活着

作者: 国道旅馆

  日期:2018-12-04 16:50:49
  刚推开公司门,余光便瞥见一团活物冲了过来,我大惊,躲闪之际定睛一看,又是冯康。
  丫双眼通红,死盯着我道:“黄总,我等您半天了,您今天无论如何得给我个说法!”
  我皱皱眉,撇了撇前台小妹,她一脸无奈,“黄总……。他……。刚才还很安静,我也不好……。”
  我点点头摆手让她闭嘴,对冯康说:“来我办公室吧。”

  冯康之前是我公司写手,一手垃圾文章写得人神共愤,造谣低俗标题党,无所不用其极。但这世道就是这么怪,这种我不会看上一眼的垃圾,偏偏最吸引眼球,篇篇阅读量极高,一个月下来光打赏就能收个七八万,着实给我赚了不少钱。
  可上个月一篇文章出事了,因涉嫌造谣被举报,赔了当事人十万,号也给封了。我一气之下开除了他,差他二十天工资也没给,丫甚为不忿,前前后后找我闹了三次。
  我扔给他一根烟,说阿康啊,你给公司造成这么大损失,没让你陪,已经是黄哥我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工资,是不是过分了点?
  冯康冷笑一声,说别跟我扯这个,我给公司赚了多少钱你心里清楚,几千块钱也舍不得,黄潇,你是不是太狠了!

  我看着对面那张歇斯底里的脸,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心想几千块钱确实不多,何必跟他在这逗咳嗽呢,给他算了。
  正想把财务叫来,冯康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你这是犯法的,我要到劳动仲裁告你!”
  他妈的,给脸不要。我立即改变了主意,双手一摊,“去吧去吧,祝你成功,但是现在麻烦你离开我的公司,不然我会叫保安的。”
  我开公司做内容几年,流量不错,但钱赚得不多,都亏在这吃软不吃硬的狗脾气上了。上个月一个做游艇的找我运营公众号,这老板家里有煤,财大气粗,前期聊得也很愉快,签合同那天,也不知道他是中午喝多了还是怎么的,竟调戏了几句我的助理邵雯,我当场翻脸,把他赶出了公司。
  这胖子在门口疯狂叫嚣,“姓黄的,老子杀你全家!”我很淡定地对前台说,“他再这么说就打110,说有人要杀人。”

  做自媒体的最不怕这种装逼放狠话的,老子恨不得他给我提供素材呢,再说他敢动我?介绍我们认识的哥们儿是市里大员的公子,而他就是个给公子买单的。
  这一怒就让我损失了两万块白花花的银子和后续的其他合作,我点上根烟,心里直胃疼。邵雯面色凄楚地自责着,说都怪我都怪我,老板你扣我工资吧。
  男人这时候一定要刚得起,我笑眯眯地摆着手,说这算什么,别说两万,就是两百万,只要他欺负了你,我就敢干他!
  邵雯是个刚毕业一年的小姑娘,哪见过这阵仗,感动地当场发誓,要为公司奉献全部青春和生命。我心说我也不要你的青春,更不要你的生命,什么时候你把身体奉献给我就行了。
  日期:2018-12-04 16:58:46
  我是半年前招的邵雯,当时她刚从上个公司辞职,那个破公司让她做前台,每月1500,连个像样的化妆品都不敢买,生生糟蹋了一具青春的肉体。

  看到她第一眼,我就有些心动,当时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和T恤,清纯得毁天灭地,低着头做楚楚可怜状。“给我做助理,5000一月,可能会有些出差,没问题吧?”“额,没问题,谢谢老板!”她竟然站起身,给我鞠了一躬……。
  不过半年来,我并无什么越界行动,我知道好女人是要小火慢炖的,稍稍急一分味道都会受影响。只是每次出差或见客户都会给她带点小东西,口红、公仔什么的,美其名曰犒劳助理,感动得小姑娘不要不要的。
  据邵雯自己说,她没有男朋友,但跟她相处久了,一些可疑的电话还是可疑看出些端倪。想想突然觉得没意思,再清纯不谙世事的姑娘都会被社会所侵蚀,染上一身五颜六色,从此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趋名逐利,而背后的推动者,正是我们这些希望她们保持本色的老油条。
  这是个悖论。
  陈峰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泡泡茶,聊聊广告的事儿。我心里暗骂,广告的事儿都他妈从头聊到脚了,还有什么好聊的,还不就是想吃荤了。打着哈哈说没问题,老地方见,然后琢磨着要不要带邵雯。

  老地方是解放路的一家夜总会,叫海天一色,外表普通,但内部别有洞天,里面的姑娘据说不少是从东莞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从上个月带陈峰来过一次后,丫就魂牵梦绕,隔几天就要约我一次,当然,偶尔他也良心发现,主动结一次单。
  陈峰拿下了一款世界顶级红酒在本市的代理,这两年赚得风生水起,简直躺着数钱。可越有钱越抠,10万的单子他愣是敢往两万砍,当然我也不是初哥,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几次扯皮下来,他们公司的广告和设计基本上交给了我,一年能有个30万左右的收入。
  思来想去,还是没带着邵雯,陈峰离婚多年,糟蹋的少女不计其数,这种老狼最爱清纯小绵羊,邵雯我还用着顺手,不想这么快就给别人养了小老婆。
  喝了杯免费极品铁观音,便看见陈峰挺着大肚子晃了进来。我说陈总多日不见,伙食又有进步啊,陈峰拍了我一巴掌,“闲言少叙,上次那个……。啊……。首长专列,赶紧给我叫上,今晚哥哥请你!”
  我心说有钱人就是会玩,但是都说肚子大XX小,陈首长能不能顶得住小女兵的进攻可就不好说了。看他急色的样子,我有心逗逗他,“陈总,什么首长专列啊?不是找我来谈广告的事儿吗?”
  陈峰哈哈大笑,说你这人不地道,把你陈爸爸伺候好了,单子还能不给你?

  最近几年业内流行管金主叫爸爸,也不知道哪个三孙子发起的,叫得认贼作父的,不叫还不行。我心里骂了句孙子,拜了个万福,“好嘞,爸爸,您就瞧好吧!”
  日期:2018-12-05 14:42:16
  妈咪叫苏晴,年轻时便是这里头牌,当上妈咪后更是气质逼人,典雅不可侵犯,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倒在她的黑丝制服下。陈峰一见到便心痒,跟我提过几次,说你跟她这么熟,能不能牵个线,钱不是问题。那天我拍拍他的肩,悄声说:“王XX知道吧?传说丫放出话来,200万加一辆法拉利,买苏晴一晚上,后来你猜怎么着?”
  陈峰的小眼睛瞪得溜圆,“怎么着怎么着?”

  “苏晴说我给你300万加法拉利,以后别在老娘面前碍眼。”
  陈峰顿时惊为天人,说牛逼牛逼,服了服了。
  王XX是本市大员家的公子,家里老爹的名字从来没出过日报头版。那次的事闹得挺大,王XX叫嚣着要砸了海天一色,但这么大的店开起来岂能没有后台,传说惊动了武警,店门口军车纵横、荷枪实弹,最后两方和解,才没有闹出惊天大案。
  听说了这事儿后,陈峰算是死了心,但是见到苏晴还是会忍不住调戏几句。苏晴早已见怪不怪,白了陈峰一眼,说给你安排好了,赶紧上去吧,找服务生带你。
  陈峰走后,苏晴撇撇嘴,说你这朋友啊,据说挺变态的。
  我在苏晴面前还比较放松,一搂她肩膀说什么JB朋友,那是我金主,可得罪不起,“再说,不变态能上这儿来么?”
  苏晴哼了一声,“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那你这个小变态今天想要什么服务?”
  我脑子里回味着那些销魂的夜晚,心想来个新娘得了。正要说出口,突然想起了林婉秋的那张结婚请柬,心头如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半天透不过气来。良久苦笑道:“算了,我就在外面等他吧。”

  “哟,我们的黄潇弟弟转性啦?还是让人欺负了?来,给姐姐说说。”
  我只觉胃里泛着酸水,想吐又吐不出,赶紧喝了杯热茶,点上根烟重重吸了一口,才舒服了一点。对苏晴说呵呵呵呵,没什么,就是前女友上个星期嫁人了,“晴姐,这人生啊,其实挺没意思的。”
  苏晴脸上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悲伤,掏出我的烟,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是啊,没意思,没意思,要不黄潇,今晚姐陪陪你?”
  这种玩笑我没少跟苏晴开过,她一向是白我一眼,说你有500万的话,姐倒是可以考虑。这次她主动提出来,我有点不知所措,看了她那让无数男人垂涎的玉体一眼,心里却依然升不起半分欲念。
  “别了吧姐,咱们喝酒吧。”
  此时窗外的海滩上星光点点,有人扑通跳进海里游起泳来,有人依偎着望着对岸,盛夏的暑气蒸发着人间烟火,夜晚从未如此真实。而海天一色六楼的包厢里,陈峰想必正呼哧带喘地接受女兵的全身服务,当完全宣泄之后,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空虚。
  一种是不花钱的幸福,一种是高价的快乐,我开了瓶科罗娜,一仰脖倒进了嘴里,问自己,黄潇,你他妈想要哪种?
  日期:2018-12-06 15:05:43

  林婉秋的婚礼我没去,托冯建明给带了红包,自己躲在学校的招待所喝了一天酒,说是喝一天,也不过喝了半斤牛栏山。我和林婉秋在这学校里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所以我的行为近乎自虐。
  奇怪的是,我越喝越清醒,并且没有哭,久历红尘之后,眼泪就成了一件最奢侈的东西。那天下午冯建明打电话来,说林婉秋问起你了,你不去她挺不开心的。“她老公还不错啊,斯斯文文的。阿潇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有点没风度了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当年那……。”
  “去你妈的,滚蛋!”
  我扔下电话,喝了一大口酒,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洗澡时看见镜子里28岁的自己,皮肤松弛、表情阴郁,曾经引以为豪的腹肌即将合六为一。我费力地想着,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就算一直和林婉秋走到今天,难道她就肯嫁给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吗?
  傍晚退了房,走在夕阳下的校园里时,我终于悟了,想去他妈的,老子公司开着、钱也不少,面目猥琐又怎样,依然有无数姑娘投怀送抱,什么林婉秋林婉春,不过是人生中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
  最近娱乐圈热点不少,出轨的、吸丨毒丨的、跳楼的轮番登场,倒是乐坏了我们这帮吃人血馒头的自媒体。下午去公司溜了一圈,看到写手编辑们忙得像狗,我满意地泡了杯茶,算了一下,这一波下来,至少又能进账十万左右。
  昨晚跟苏晴喝了两瓶轩尼诗,若干瓶啤酒,头痛得要死,想起这进账,宿醉才减轻了不少。把邵雯叫了进来,说你去财务支十万块钱,给谢老师整个生日礼物,剩下的给自己买身衣服。邵雯眼睛顿时亮了,说老板,这不太好吧。
  我摆摆手,说你跟我客气个毛线,谢老师这条线还是你跟上的,不然哪来这么多资源。

  邵雯欢天喜地地出去了,我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小屁股,心里又有点骚动,寻思着谢老师的生日宴是一定要带她去的,不然就借着气氛顺势把她拿下?
  谢老师是邵雯母校的教授,一次做调查文章需要一个学术领袖发言,邵雯就辗转找到了谢老师。没想到的是,这位爷在本市竟是个超级名流,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鸿商巨贾,都给老爷子几分薄面,我抓住机会,结结实实地把老爷子哄高兴了,从他手里得了不少资源。
  谢老师下周生日,半个月前就通知了我,“小黄,你带雯雯来,就在自己家吃,不许带礼物,要不我揍你!”
  但我心里还真没底,第一次给他过生日,不知道他这是假客气还是怎么着,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出个大血,不打无准备之仗。
  邵雯对谢老师比较了解,投其所好买了副玉制围棋。我一看发票,标价98888,合着小姑娘就给自己留了一千块钱,突然有点心疼她。
  日期:2018-12-06 15:07:45
  冯康竟然真的去找了劳动仲裁。
  这天下午,一男一女人五人六地进了公司,指名要找我,邵雯有点担心,跟我说来者不善。我摆摆手说你去应付吧,该认罚就认罚,不跟他们扯这个。
  说实话,仲裁起来我是输定的,但最多赔个万八千的,钱我倒不在乎,但是这事儿让我恶心。
  我拨通了郭耗子的电话,说豪哥,晚上来我公司聚聚,想你了。
  郭耗子大名郭豪,跟着本市地下一哥厮混。一哥练过武术,前些年拳打脚踢,闯出了基业,现在忙着学佛练书法装文化人,打打杀杀的事儿都交给郭豪等人,此人形貌猥琐、人品不堪,背地里都被美其名曰郭耗子。
  我对郭耗子颇为不屑,但江湖险恶,想要不脏手,难免需要这种人。以前想通过他认识一下一哥,结果一哥神神叨叨回了一句话:老夫早已不在红尘,此等俗事还是免了吧。气得我破口大骂,郭耗子哈哈大笑。

  郭耗子穿着牛仔裤皮衣,往我对面大大咧咧一坐,说黄总,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就说话嘛。我心里鄙视、面带微笑,心想你老大天天唐装穿着、佛珠戴着,再看你,你这操性只能永远当个小流氓。
  “先喝茶嘛豪哥,就是很久不见了,咱们兄弟聊聊天。”邵雯给耗子倒着茶,我给他递了根烟,满脸恭敬。
  耗子摆摆手,说去你妈的,别跟我这粗人打官腔,说,要弄谁,一句话!然后色眯眯地看了邵雯一眼,说妹子,你们黄总给你开多少钱啊?
  邵雯看了我一眼没吱声,慢慢低下了头,耗子嘿嘿淫笑起来,我心里骂了他全家女性一遍,一搂他肩膀,“少在这调戏我们小雯雯啊,人家是好姑娘,怎么着,要不晚上去潇洒潇洒?”
  “得了,没意思,你赶紧说正事儿吧。”
  我把冯康的事跟他简略说了一遍,并告诉他只为出气,不能有后患,“事成之后,昂?豪哥?是吧,哈。”
  这对郭耗子来说就是个小活,他摆摆手,“就这么个小崽子,你就等信儿吧。”

  我放下心来,心想有郭耗子这下三滥出手,冯康不倒点血霉都不行了。
  郭耗子也不知是身体空了还是怎么着,竟然真的拒绝了我去潇洒的提议,一晃一晃地离开了公司。这正合我意,我往沙发里一躺,惬意地喝着茶,想象着冯康倒霉的样子。
  他的仲裁让我损失了9000多块,这小王八蛋后来竟然给我发了短信:黄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咱们就算一笔勾销吧。
  我当时没回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平复了之后回道:嗯,错主要在我,以后就这样吧。
  邵雯被郭耗子调戏后有点不开心,说你怎么跟这种人称兄道弟的,人家躲都躲不及呢,真没素质。
  我看着她的职业套装和黑丝包裹的大腿,心情好了不少,笑眯眯地道:“怎么的,那你去帮我处理冯康?你是能打死他还是能告倒他?”
  日期:2018-12-06 18:20:22
  邵雯最近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连黄总都不叫了,你你你的,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每到这时我便心痒难搔。
  去谢老师家的路上,我又问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她说你管我有没有呢,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瞎混,你爸妈不着急啊?
  我说我才芳龄28,怎么就一把年纪了,多少小姑娘往上扑呢,岂能这么早让人套牢?她哦了一声,低下头不说话了,我趁着红灯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了小雯雯,谁欺负你了?
  她还是没反应,我的手就多放了一会儿,然后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海飞丝的!”邵雯白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我笑眯眯地开车,心想这事儿有门儿。试探性地问她:“今晚谢老师那肯定不能少喝,你状态怎么样?”
  邵雯摇摇头,“谢老师才不会让我喝呢,你陪他多喝点吧,然后我开车送你。”
  我心里暗骂,这哪行,不过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谢老师住在海边的一个二层小楼里,我们到的时候客厅里坐了两个陌生人,谢老师见我来了挥挥手,“小黄、雯雯,来坐,给你们介绍两个朋友。”
  这两个人都四十多岁,大热天还穿着西裤、衬衫,一身官气。谢老师一介绍我更是吓了一跳,一个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一个是师范学院的丨党丨委书记,我连忙起身弯腰,分别握了手并递上名片,“小黄,谢老师的小跟班,以后还要麻烦两位多关照。”
  副部长微微点头,接过名片看也不看就揣进兜里,倒是那个叫黄松的书记和气一些,“嗯,黄潇,你是小黄,我是老黄,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哈哈。”我忙说不敢。
  谢老师说再等两个人就开饭,“一个老同事,还有一个小黄认识,高君璨。”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高君璨也跟谢老师这么熟。
  我和他算半个同行,一年前为争一个活动的主办权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我找了那个大员公子出面,拿下了单子,但两个人也彻底闹掰。他比我小一岁,公司却比我做得大,这两年风头更劲,那次之后,再遇到他公司,我都避得远远的,不想闹得两败俱伤。
  只是从没听谢老师说过他们还有交情,我试探性地问:“老师,您怎么知道我跟他认识?”
  谢老师大笑,却没有正面回答,“你呀你,你们那点小事还叫事么,等小高来了,你们喝杯酒就算过去了,都是年轻人,要互相帮衬,事业才能做大,你说对不对,小黄?”
  我点头如捣蒜,连说对对对,心想宴无好宴,得打起精神了。

  由于是家宴,菜全是谢老师的夫人做的,极其家常,连海鲜都没有,看来在场的真是谢老师心中的自己人。当谢师母告诉我们还剩最后一个汤时,一辆悍马驶入了院子,几个人都结束了聊天,谢老师笑道:“这个小高,永远踩着点来,准备开饭!”
  日期:2018-12-07 14:23:01
  在我看来,开悍马的人不是暴发户就是装逼犯,当然有极少数单纯迷恋它的性能,但我从没见过。
  装逼犯高君璨一进门就掏出了大红包,“谢叔,我一粗人也不知道你喜欢啥,一点意思,你可不能揍我啊!”红包薄薄的,看得出里面是银行卡。我心下大骂,不过也佩服这厮的做事方式,简单粗暴,也许跟谢老师这种文化人更对路。
  果然,谢老师骂了一句:“你这小兔崽子,永远说不听。”随后还是笑眯眯地接过红包,交给了师母。
  这时高君璨看见了我,斜眼撇着,说哟呵,这不是黄总吗,你日理万机的,这种小场面也来啊?

  我站起身,一缉到地,说高兄别寒碜小弟,之前多有得罪,这厢给高兄赔礼了。
  高君璨哼了一声,骂了句“装逼犯”便不再理我。邵雯拉拉我衣袖,眼中有点害怕,我拍拍她,示意没啥大事。
  一顿饭吃得倒也平稳,谢老师极力劝我和高君璨化干戈为玉帛,说两个青年才俊,没必要动这么大的气,加上两位重量级嘉宾的帮腔,高某人倒是没当场弄死我。
  临走之前,我去车里拿出了那副围棋,谢老师同样骂了我几句,笑呵呵地收了。只是在我上车之前,悄悄捏了捏我的手,说雯雯这姑娘真不错,要是有人对她不怀好意,“你……。啊?你可得给她做主,懂吧?”此时夜风阵阵,老人的白发在风中飞舞,眼神却金光灿灿,看得我心下一凛。
  邵雯果真深得谢老师爱护,一杯酒都没让她喝,我因为高君璨崩了一晚上神经,也再没心思打她的主意,坐在副驾驶发呆。

  邵雯开着车,说谢老师是什么意思呀,谁对我不怀好意了?我说你是不是傻,听不出来么,老师是让我对你收敛点。
  邵雯歪头盯着我,“你对我怎么了?挺好的啊。”我一把把她的头往回推,“你给我好好开车!”
  看着邵雯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突然觉得这姑娘是很好嘛,为什么天天想着睡人家呢?可这种想法到了下一个路口便消失殆尽,好又怎么样,哪个荡*淫娃没清纯过?就像我对林婉秋再好,丫不是照样嫁给了别人?此时我在马路上良心发现,说不定林婉秋正在床上摆出最**的姿势等着某人进入。
  这JB人间,有劲吗。
  邵雯不再讲话,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说老板,到家了。我嗯了一声,“你先走吧,我闭会儿眼睛。”
  “哎呀,这怎么行,空气这么差,你要不小心睡着了容易憋死啊,快快,回家再睡嘛。”说着她使劲拉我,我无奈起身,正想说她几句,电话突然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我迷迷糊糊接起来,便听到安科的河南腔,“学长,我……。你能不能来鼓楼派出所一趟?”
  我想起这个学弟就恶心,厌恶地道:“不能,再见。”
  “哎学长,别挂!”突然间他哭了起来,“学长,帮我最后一次吧,要是你也不帮我,我就真的完了……。”
  日期:2018-12-07 18:06:07
  股票就是合法的赌博,而当它披上了合法的外衣,就比其它一切邪恶更邪恶。安科前几年在股市里风光过,据说资产曾经达到过8位数,在校友里结结实实地装了一回逼。
  有一回我周转不开,找他借两万块钱,丫磨磨唧唧跟我诉了两个小时的苦,说黄哥啊,你以为股市这么简单啊,我八百多万在里面套着呢,上个月生生跌了我几十万啊,要是前两年,没说的,送你都行,现在是真没招啊,要不这样,我这还有三千现金,咱这关系也不说借不借了,你拿去用,然后再找别人凑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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