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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家都很怕我?
作者:
james2
天花板在匀速的向后退去,每隔几秒钟,就会有一个灯泡进入视野,发出昏黄的灯光,之后消失在视野得另一头。
他晃了晃自己的身体,再次确定手、脚、甚至脑袋都被牢牢的绑在推车上,一动都动不了。想说话,但眼睛以下都被一个不知道什么做的面具死死卡住,下巴一丁点都张不开,只有几个小洞用来呼吸。
他往上抬了抬眼睛,在视线的边缘,能看到一个人的鼻孔,里面是厚重的鼻毛……还有满是胡茬的下巴,应该有40多岁了吧。
他的衣服是白色的,还是因为视角关系,没法看到款式。
一个男人!除此之外,好像得不出别的什么结论了。
随后,他把眼睛最大限度的转向一边,余光能勉强看到和天花板相接的墙壁,离自己大概两米多的距离,表皮已经开始脱落,露出里面发霉的墙体。几根水管暴露在外面,发出滴答滴答的水声。
这是一段走廊,但因为视野有限,没办法知道走廊两侧有没有窗户,房间或者门之类的东西。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大概5分钟了吧,这段走廊还没有走完,甚至连弯都没拐一下。虽说不能完全确定,但自己八成正身处一个很大,并且有些年头的建筑内了。
之后他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不太清新,但也没什么怪味,看来这里应该有人打扫。
要不要试着试试大声的哼哼几下,看看这个男人会不会低下头,这样就能看到他的脸了......但紧接着,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是先什么都不要做的为好。
这个躺在平车上的人有些奇怪。
首先!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一睁开眼,就发现已经被绑在这个能推动的平板车上。
一般人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着,还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被人推着走,估计都会吓得嗷嗷叫吧,但是这个人却很安静,并且习惯性的观察四周。
其次!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一丁点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长相,年龄,国籍,没有关于童年的记忆,甚至如果现在不看看镜子或者摸一下胸的话,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在脑子里试了试说几个单词,以便确认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可随后他就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会很多种语言,而且分不清哪个是母语。
“哐!”很轻微的一个声响从脚的方向传来
平车好像是撞到了什么,紧接着,是“呲噶”一声,是一扇门被顶开了。
果然,一个门框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门框上贴了个牌子,但是看不到上面写的什么字。
平车拐了个弯,继续前行,大概两分钟后停了下来,那个推平车的人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穿着白大褂,衣角处已经发黄,应该是很久没洗了。
“医生?”他疑惑到,“好像不是,医生应该不会这么邋遢,就算不洗工作服,起码鼻毛要刮一刮才对。”
“吱噶”
一扇门又被推开,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很明显就是这个推平车的人,他说:“刘女士,他来了!”
说的是汉语!语气中透着尊敬......
“汉语的话就没法知道性别了啊。”他稍稍有些遗憾。
随后,一个女性声音传来.
“推进来吧。“
话音刚落,平车就开始向前移动,想来是那个人从脚的方向拽的。
一个门的上檐出现在视野中,之后看到的是屋内的天花板,木质的,这间屋子的装修明显比走廊好得多。
“把床立起来!”那个女性声音又传来,跟着是一阵纸张互相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平车下的轮轴发出吱嘎吱嘎的噪音。
视线跟着移动......
这是一间看起来不错的单人办公室,不太大,墙边有几个木质的书柜,放满了书,面前是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盘着黑发的女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虽然隔着白大褂,但是能感觉出身材还不错,此刻,他正摆弄着眼前的一堆文件。
“把他的面罩摘下来吧!”她头也不抬的说道。
直到这时,那个推车的男人的正脸才真正的进入了他的视野,头发很乱,似乎有一股怪味,脸颊泛红,应该是经常酗酒,白大褂的领口脏的要命,如果要说他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比一般人稍稍壮实一些,如果这里是一家医院,为什么会要这么邋遢的医务工作者呢
精神病院!
几乎下一秒,他就得出了答案,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来的时候没有闻到消毒水味,毕竟精神病院这种地方人流量也不太多,药品也都只是那么几样。
“这么看来,我应该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了!”他紧接着想到。
面罩被绑的很紧,废了大概1分钟才被完全拿下来,他张了张嘴,并发出了“呃!”的声音。好像轻松了许多。
但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声,让他得到了以下的结论
第一:从声音来看,自己大概20多岁,是个男人。
第二:他发现控制下巴的肌肉并不是太僵硬,这说明这个面罩并没有带上多久,应该是在自己醒来前不久才带上的。
第三:他要试一下自己声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为什么在手脚都已经绑的这么结实的情况下,还要戴上连张嘴都要限制住的面具呢。难道自己是一个爱咬人的精神病人?
这时,面前的女医生好像忙完了手头的文件。
“你先出去吧!”她说着,并把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收拾在一起,放到了桌角上。
“好的女士,额……我就在门外,如果觉得不对劲,可以马上叫我”那个男人说着,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两次都叫女士,而不是医生或大夫?是个人习惯么?也可能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医生。难道这里不是精神病院?显然,这些问题暂时是无法知道确定答案的。
说实在的,现在自己除了嘴和眼睛,基本没有可以活动的地方了,但是为什么他出门前的语气像是这里很危险,需要他在门外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冲进来一样?
这个被绑在平车上的人就一直这么想着,他的思维很快,好像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在观察,分析,联想,而且……根本停不下来!
这时,面前的那个女人抬起了头。而他也几乎同时开始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她。这种快速的进入专注状态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丁点的不适。
30岁以上,画着淡淡的职业妆,眼神里充满了成功女人的自信,嘴角和眼角的皱纹很浅,不怎么爱笑,或者很懂得保养。口红上有一个淡淡的浅印,咬笔?啃手指?不,吸烟!耳环看起来很普通,但绝对价值不菲,是个懂得品味又不张扬的女人,当然,也很有钱。
白大褂很干净,每个边角都一丝不苟,嗯……的确是个女强人。没有佩戴胸牌,不过即使陪带上了在这个距离也看不到上面的字,但是应该能大概猜出她的惯用手是哪边,咦?这样出色的女人手指上竟然没有戒指。
不论有用没用的,总之几乎一瞬间,这些信息就一股脑的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时,那个女人开始说话
“嗨……”
推车上的人并没回搭话,从女人的一个“嗨”字里,他并没有得到什么信息,所以他选择沉默,看看对方还会说些什么。
女人见他不说话,也没什么疑惑或者不悦的表情,只是很自然的翻开了面前的一本档案。
“陈笑?”她问到。
“哦,陈啸,或者是陈孝!”他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名字,之后皱了皱眉,“不,不对,是陈笑!”
虽然只听到了发音,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叫陈笑,虽然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笑!这个字眼真是招人喜欢。他想道,好像对自己的名字里有个笑字很是满意。
之后,他真的咧开嘴笑了起来,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嘴好像可以咧的很大。
面前的女人皱了皱眉,好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
“额……看来我笑起来并不是很好看啊。”陈笑想到,但他并不在意,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一直不说话好像也不是个事,所以他用非常小的声音说了句:“嗨,你好!”
随后,自己一愣。
因为刚刚他只是简单的发了个音节,而现在真正开口说话后,陈笑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尖,听起来有些刺耳。
“什么?”桌子后的刘女士再次皱了皱眉,显然,她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这是因为陈笑故意压低了声音。
“咳!咳!......我说嗨!你好!”他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努力像提高音量的样子,之后用更加小的声音说道。
刘女士叹了口气,之后很是无奈的拿起了桌上的档案,起身走了过来。
这正是陈笑想看到的结果。
身高168左右,整体看起来可能有些偏瘦,白大褂的下半部分并没有什么特别,黑色西裤,高跟鞋?那她的身高应该只有165,或者更矮些?
一个医生会穿这样的鞋子么?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时,刘女士已经走到了离陈笑大概半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这个距离已经够听清自己的话了,不过更大的可能性是......她不愿意太靠近自己。
“你的嗓子怎么了?”她皱着眉问道。
“咳咳!!”这回陈笑又装出清理喉咙的样子,之后用正常的音量回答道:“没事。”
刘女士耸了下肩,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说:“看来我们是可以正常交流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你配合的好,也许就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出院的机会。如果你不愿配合,就只能再次回到单人病房里,鉴于你的危险性,你应该会被关到老死。”之后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陈笑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听懂了么?”
“.....看来这里的确是个精神病院,而我也的确是个很危险的精神病人。我的危险性已经到达必须要关在单人病房里,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被放出去的地步了么?”陈笑十分安静的又动了动被绑住的胳膊......“好吧,看来我的确很危险。“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人说我可以争取一次出院的机会,按理说,我这样的病人是不可能会出院的,难道我的精神情况已经趋近于正常,符合出院标准了。而现在我正在接受出院前的测试。
不对,如果我真的那么危险,没有谁会冒风险同意我出院的,人们只会将我永远的关下去才对。
所以,这个女人说的好好配合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笑想到,他知道这些事情稍后应该就会有答案了,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思考。
“好的,女士”陈笑说道,并露出一个自己觉得应该很有礼貌的微笑。
刘女士再次皱了皱眉,好像被这个微笑恶心到了一样。
陈笑心中不由的有些郁闷:“我笑起来这么恶心么?”
“第一个问题,你面前有一个受到病痛折磨的人,他无药可医,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死亡,如果你手中有一把枪,此时你会……
A:试着和他沟通,让他重拾活下去的信心
B:报警,让其他人来处理这件事
C:用枪结束他的痛苦,并自首
D:结束他的痛苦,掩盖罪行”
很明显,这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心理测试,而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差不多的题目,每个选项都对应一个分值,最后加加减减,粗略的来测定一个人的心理状况。
但这种测试实在是太笼统,而且非常不准确,根本不可能做为一个精神病人的心理评估......
“所以,这不是决定我出院与否的测试。”陈笑想到。
在得到这样的结论的同时,他还在思考刘女士提出的问题,就像是他能够在同一时间去想很多事情,并且彼此互不干扰。
首先,他自然是知道这四个答案分别代表着什么样的结果。那么在抛开选项后,真正的自己会怎么做呢,会杀了他?会试着救他?还是报警?也许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之后嘲笑他,也许会在他耳边叨咕着这个病是多么可怕,看看用多久才会把他逼疯。还或者.....
一时间无数种可能性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不过令陈笑惊讶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每一个人都应该对自己有一个潜意识的投影,比如知道自己害怕蜘蛛,知道自己被开水烫到之后会很疼,知道老婆被人睡了后会很愤怒,这是一种类似于本能的自我思考。
但是陈笑好像没有这种能力,无数种可能性就像是一个不停转动的大转盘,直到它停下的那一刻为止,他无法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陈笑感到......很有趣!甚至有些想笑的感觉!
当然,他不会真的笑出来,这种缺失自我控制能力的情况可以被归类于疯狂,但不是傻,陈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所以他大概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就思考完了以上所有的问题,又用十分之九秒的时间瞄了一眼房间右侧的那扇窗户,闻了闻房间里的味道,顺便眨了一下眼睛。之后用一种肯定但又不做作的语气说:“B!”
刘女士在档案上画了几笔,继续问了下一个问题。
这些问题都差不多,包括了同情心,价值观,对生命的尊重,等等等等。而且大多都十分简单,让人一听答案就知道该选什么。以至于陈笑觉得有些无聊。
所以他又开始一心二用着,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观察着四周。
嗯...墙壁前不久被粉刷过,装潢还不错,有饮水机,有空调,书柜上的书虽然很多,但明显都不是办公所需的,那么她可能没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就算是有工作,也不是关于病人的,椅子虽然不大,但明显很舒适,属于那种躺着睡着都不会觉得不舒服的类型,医院不应该会给一般医生单独配置一间这样的房间,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八成会是个医院的高层人物,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没有佩戴胸牌。可是从她的行为和神态来看,应该是一个长期跑在工作第一线的人。
这时,陈笑的目光被书架顶端的一些东西所吸引。这些东西中包括钢笔,一些本子,一个很粗大透明保温杯,没有把手的那种,透过杯壁能看到里面有一半的茶水,和一个相框,但是看不到相框里的照片。
陈笑又将目光转向办工桌,之后他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间办公室不是眼前这个刘女士的,她只是临时借用一下这里。不单单是因为陈笑没有找到烟灰缸,还有从那个硕大的水杯大概能猜测出,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男人,而且十分尊敬或者惧怕眼前的刘女士,把桌面收拾的如此干净不会只是出于礼貌。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这样的推理能够暂时解释之前出现的一些疑问。
那么紧接着,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这个刘女士应该不是这间医院的的人?不然也不用临时借用这间办公室,更不可能来进行这种简单又毫无意义的的心理测试。她是另一个单位或者组织的工作人员?即使是,应该也是基层的,不然不会大晚上的被派来这种地方。
哦,对了,陈笑肯定知道现在是晚上,毕竟刚刚他看了一眼窗外。同时,在刘女士说完第一个问题与陈笑说出答案之间的那一秒钟里。他还看到了窗外没有灯光,屋内不冷,虽然从温度上感觉不出现在的季节,但能确定没有暖气之类的人工取暖。镜子上没有霜,不是秋末或者冬天,当然也不排除自己是在偏热带地区。一点不困,可能自己是个夜猫子?更大的可能性是现在不是太晚,假设现在是春天,那么晚上8点到12点之间的可能性最大。窗外很安静,没有车,没有水,没有风,很偏远。
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本想一笔带过,但是一不小心又写了出来,真的不是为了凑字数。
言归正传,是什么地方的基层人员会让一间这么大的神经病院高层领导尊敬成这个样子?甚至能让我这个应该算是很危险的精神病人出院,那我出去危害社会怎么办?应该不太可能存在拥有这么大权利的地方才对。
陈笑就这么想着,而刘女士的测试好像也接近了尾声。
“最后一个问题,额......你是个反社会主义者么,是或不是!”
陈笑皱了皱眉,从前面那些测试来看,显然这个问题有些太不负责任了,他又看了看刘女士的表情,透着淡淡的不耐烦......这时,陈笑又有了个猜想,并马上就证实了一下。
“呃......”他用鼻子哼哼了一下,这是个十分十分微妙的发音,短促而且声音很小,以至于有些听不清,但能大概知道是一个音节,有点像“嗯”。如果这个发音是回答问题的,应该代表“是”这个答案。但是由于它实在是太模糊,所以一般人都会产生疑问,并且不得不确认一下。而这时,陈笑就可以将答案改成“不是!”
那陈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他想看看这位刘女士的反应。
果然,她没有向陈笑确认答案,而是像是总算完成了个无聊的过场一样,长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显得轻松了许多,并顺手在档案本上划了一笔。
此刻,陈笑应该能确认,这个测试其实无关紧要。
“那么重头戏应该是在后面了。”他想到。
就像他所想的,刘女士转身,将那个档案夹随手扔到办公桌上,之后拿起了一份类似于合同的本子,随后不知又抓起了什么东西,再次回到陈笑面前。
“恭喜你,通过了心理测试,你无比荣幸的获得了一次与我们合作的机会。”她说道,语速稍稍有些快,这段话应该是经常说。
“我们公司在研制一些新式的产品,暂时你还不需要知道它们都是什么,你只要知道现在你被选定为志愿者,来测试它们的一些性能,测试期间可能会有危险,不过你知道,喝水都有呛死的危险,总之,在你完成这些性能测试后,你将被释放,并且你过往的一切罪行,危险记录,疾病证明,和所有对你造成不利影响的事情都会被抹除,你可以回到社会中开始新的生活。”刘女士继续有条不紊的说着,之后那她拿起了手中的本子,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只要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她说:“现在你有20秒的时间来考虑,是争取一下自由的机会,还是回到那个病房里过下半辈子。哦,还有10秒,9,8......”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对话技巧,把两个差别很大的选项放在你面前,之后再用时间来催促你快点做出选择,这时几乎所有人都会匆忙的去选那个看起来无比美好的选项,以至于完全没时间去思考它后面隐藏的东西。
但陈笑不同,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两个选项都意味着什么,这份合同签了,肯定会是一个巨大的坑,当人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无比后悔自己今天做出的决定。
所以他几乎没有用一丁点思考的时间,直接说到:“我同意!”
呃......是的,他同意了。
因为另一个选项是他无法接受的,陈笑不能忍受自己就这样被推回病房,即使签了这个合同后将面临多么可怕的事情都可以,起码那样还会有趣一些。
有趣!......陈笑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并且好像找到了一件无比重要,以至于要不惜一切去追求的东西。
“生命一定要有趣才对啊!”他想着,不自觉的裂开了嘴角,有些想笑!
“哦!真是......”面前的刘女士嘟囔了一句,陈笑知道,她的后半句是“恶心”两个字。
至于我一笑就恶心么喂?
这时,刘女士皱着眉,将一块印泥凑到陈笑的右手旁,之后说道:“按一下。”
由于手腕处被绑的十分牢固,所以陈笑很费力的才碰到了印泥,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马上,刘女士又将那份文件递了过来。
“按!”她十分简单的说道。
陈笑同样,又一次费尽力气将拇指印按在了合同上。
刘女士端起合同看了看,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又将桌子上的文件一起捧在怀里。
之后就推门走了出去。
陈笑听到她对门口还站着的那个推车的医务人员说:“明天上午会有人来接他......”
“是的,刘小姐!”那个男人说道。
随后,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
陈笑又被带上了那个面罩,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之后推车被放平,那个男人推着他,按原路返回。
这期间,他路过了自己醒来后经过的第一扇门,门框上那个来时没有看清的牌子上写着。“禁止吸烟”。
又过了一会,陈笑被推进了一架电梯里,视线内,他能看到门旁的显示板,上面猩红的数字,显示着“3”。
随后电梯晃动了一下
“2”
“1”
电梯还在下降,但显示板上的数字迟迟没有变动。终于,在一段比之前数字变动要长很久时间后,
“B1”
出现在了屏幕上,头顶响起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陈笑被推出了电梯。
天花板不是很高,这说明地下一层并不是需要很大的空间,只是被特意建在比较深的地方,会不会有地下二层?这无关紧要。
这里灯光很亮,将周围照的惨白,推车轱辘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从回音听起来,这里应该有些空旷。陈笑再次将眼球转向一边,他看到了几扇类似于牢房的铁窗,只是被漆成了白色。很安静,不知里面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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