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一部手机开始

作者: 2Coloer

  蓝珊静静的看着她哭,这是她来泸州一年多以来第四次失恋了。
  苏盈盈哭了半天,见蓝珊毫无反应,突然停止了哭声。
  “姐,你怎么不安慰安慰人家啊!”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蓝珊瞪着她,“第一,收拾东西搬到你舅舅家去;第二,收拾东西出去租个房子。”
  苏盈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蓝珊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使劲摇晃,“姐姐,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不要去舅舅家,我也没钱租房子。”
  蓝珊被她的酒气呛的难受,一把推开她,“不想走也行,但是半个小时之内,将你身还有房间里的酒气给我清除干净,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苏盈盈好像得了特赦似的欢天喜地的冲向浴室。
  蓝珊只是吓唬吓唬她,她不会真的把她撵出去。姑姑从小特别疼她,尽管蓝珊喜欢独居,但看在姑姑的份也不会狠心把苏盈盈扫地出门。
  在今天之前,苏盈盈虽然有点人来疯,但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早八点出门,基本晚十点以后才会回来,如果蓝珊睡得早,每天几乎只能早打个照面,到了周末,连苏盈盈的影子都抓不到。
  蓝珊叹了口气,回到书房,已经没有心情写作了。她望着窗外的悠悠白云出神,桌的那部苹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蓝珊还在生气,她说了“你”字而不是“您”。

  “你也好!”对方显然已经清醒了,听声音貌似睡得还不错,“我叫林千树,你呢?”
  蓝珊听这人说话有点嬉皮笑脸的意思,电话那头传来规律的哐当哐当声音,心十分反感,说:“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错了我的手机,而你的手机在我这里,请你找个时间,咱们把手机换回来。”
  “恐怕不行。”林千树突然也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在去长安的C7074火车。”林千树笑着说,原来哐当哐当的声音是火车发出来的,他打了个哈欠,“这一觉睡得好香,如果不是你八点多给我打电话,会更香,你呢?”
  “什么‘你呢’?”蓝珊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睡得怎么样?”林千树的语气像在与一个老朋友闲聊。

  蓝珊将电话离开耳朵,看着电话几秒钟,满脑子都是疑惑。
  “看来你睡的不怎么样,脑子还在床。”林千树见她不说话,调侃道。
  “喂喂喂,这位林先生,我们很熟悉嘛?我们熟悉到了互相询问睡眠质量的程度了吗?”
  “询问睡眠质量需要很熟悉吗?”林千树丝毫没有感到蓝珊渐渐累积起来的愤怒,继续用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林先生,我们不要浪费时间,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泸州?”
  “半个月,半个月吧。我到这来有很重要的项目要考察,还要见几个重要的客户......”
  “我对你做什么没兴趣,如果有人给我打电话,请不要接,稍后我会给你发个地址,请你把我的手机快递回来,也请你给我发个地址,我同样会把你的手机快递给你。”
  “你可以先用我的手机,密码是四个1。”
  “你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啊?”蓝珊彻底愤怒了,但她依然克制的用了有问题而不是有病,“难道快递手机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是这样的,出发前我将所有客户的手机号码都存到了我现在用的手机,也是你的手机。”林千树依然很平静,对蓝珊的愤怒孰若无睹,“更重要的是我用我现在使用的手机,也是你的手机给客户群发了短信,这部手机现在是我们重要的联络工具。”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点礼貌啊?你知不知道未经别人允许随意使用别人的手机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吗?”蓝珊彻底失去了与这个人保持礼貌的耐心。
  “事出紧急,昨天我我去把我的员工从酒吧弄回宿舍,然后直接去了火车站,我想那个时候你应该在睡梦,打扰你睡觉会很不礼貌。所以擅自决定,先凑合用你的手机,虽然旧了点,但是幸好没有密码,勉强能用。”
  “林先生,请你回来后立刻联系我。”蓝珊觉得这个人实在不可理喻,她知道愤怒对这种人是没有用的,“再见。”
  蓝珊放下电话,用了几分钟时间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然后从书桌找出一个笔记本,面是经常联系的几个朋友和出版社的编辑,幸好人不多,蓝珊用自己家的座机挨个打了电话,说自己的电话坏了,正在修理,有事暂时打家里的电话。
  当打给孙乔的时候,对方一直“无人接听”,蓝珊只拨了一遍便去打下一个号码。
  蓝珊处理完了这些事,想起苏盈盈,来到她的房间,床单被罩都已换了,苏盈盈正在四处喷香水。
  “你不去班了?”蓝珊横了她一眼。
  “请过假了,挨了一顿臭骂。”苏盈盈显得很委屈。
  蓝珊懒得理她,关门回了书房。她正在写自己的第十五篇短篇小说,原计划今天能结尾,被苏盈盈的事一闹,所有写作的冲动都消失了。
  这时候,座机突然响了,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孙乔。
  “蓝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刚才在课。”果然是孙乔,她是蓝珊念研究生时的同学,现在在弟弟蓝玉所在的高当语老师。
  “没什么事,通知你我手机坏了,有事打这个号码。”
  “你的手机早该坏了,在不坏该进博物馆了,买个新的吧。”孙乔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很高兴。
  “喜新厌旧可不是我的作风,还能修好,干嘛花钱买新的?再说了新的旧的不是一样打电话嘛!”
  “晚一起吃饭吧,叫陈蓉,咱们好久没聚了,透笼那边新开了一家杭州菜,挺好吃的。”孙乔不想与她辩论,每次总是输。
  “我还...”蓝珊原本想拒绝,想到反正也没心情继续写小说,改口说,“吃饭可以,但是不能带你们家那位。”
  “我老公怎么惹你了?”蓝珊知道提起她老公,孙乔一定会像被针扎了一样,果然孙乔很不乐意。
  “你老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干嘛不管去干什么都带着啊?”蓝珊淡淡的说,“我实在看不惯你老公到处显摆肌肉的样子。还有那些健身房的糗事听一次够了,有些话当着他我也不好跟你说啊!”
  孙乔哼了一声,说,“你放心吧,我老公出差了,现在还在兰陵呢!”

  蓝珊放下电话,拿了钥匙出了门。她总是这样干净利落,出门从不化妆,不会在选择穿哪件衣服犹豫不决。
  她开着车先去了学府书城,这是闲暇时间她去的最多的地方,三个小时,买了一大摞书,才开去透笼。
  透笼是泸州最心最繁华的街区,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总是人头攒动,人潮汹涌。蓝珊并不喜欢来这里,用她的话说,来了透笼感觉自己是下了锅的饺子。
  泸州人和泸州以外的人都知道“玩在透笼,吃在草市。”,透笼极尽新城的繁华与喧嚣,草市保留着旧城的气势和威严,两个商圈遥相呼应,构成了这座城市的壮阔与兴盛。
  蓝珊绕着停车场五圈才找到了停车位,停好车想起忘记了问那家杭州菜馆的名字,但是这难不倒她。
  街边大部分都是奢侈品店、咖啡厅,蓝珊坐在车里,大脑飞速的旋转着,这家杭州菜应该是开在央商城,央商城三层以下都是卖衣服之类的东西,多半在四楼。

  蓝珊来到央商城,刚出了电梯门,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塞给她一张宣传单页,蓝珊扫了一眼正是她要找的那家杭州菜。
  她进到店里,服务员热情的迎了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用餐?”
  蓝珊正不知孙乔和陈蓉来了没有,目光越过服务员向里面探视,刚好看见孙乔一手按着桌子,另一只手臂挥舞着向她示意。
  “我朋友在里面。”
  蓝珊向服务员笑了笑,她喜欢这个地方,所以笑容也很真诚。
  “怎么样?我说她一定会找到的吧。”孙乔得意的看着陈蓉,“咱们蓝珊的智商绝对在线,她是被写作耽误了的福尔摩斯。”

  “从你言谈真看不出来你是个人民教师,”蓝珊坐下,很认真的说,“还是个教语的。”
  “你们俩一见面掐,”陈蓉笑的有点过分,她喜欢着看他们俩斗嘴,“闺蜜见面不应拉手拥抱的嘛。”
  “你可别抬举我,我哪敢跟她斗嘴呀,她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谁敢惹她她‘攻击’谁。”孙乔笑着说。
  蓝珊懒得理她,拿起菜单翻了起来。菜都很精致,看着也不错,她点了两个,又推给她们。
  “蓝珊,你好像又瘦了?”陈蓉带着嫉妒的口吻说。

  “有吗?我最近吃的挺多的。”蓝珊故意气她。
  “作家不是应该都胖胖的嘛?”陈蓉笑着说,“你看那个叫苏眠的女作家,嫁了个博士后老公,养的珠圆玉润的。”
  “是那个最近写婚外情的年女作家?”蓝珊问道。
  “没错,她老公在泸大当教授,手里的项目都是千万级别的,最近也不好好写小说了。”陈蓉是杂志社的编辑,对这些作家的小道消息了如指掌。
  “有钱是好啊!”孙乔感叹道。

  她的话令蓝珊和陈蓉感到惊讶,这完全不像那个曾经高喊着要嫁给“爱情”的孙乔说的话,两个人一样的错愕的表情看着她。
  “我虽随便那么一感叹,我老公......”孙乔提起自己的老公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打住。”蓝珊急忙制止她,“我们都知道你嫁了个好男人,别显摆了。”
  “蓝蓝,你也赶快找个人嫁了吧,再过两年,你真的想嫁也嫁不出去了,三十岁的女人像放了半个月的鲜花,卖不出去的,谁买花不挑鲜艳娇嫩的,八十岁的老爷爷都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这一点男人们高度的一致和专一。”陈蓉语重心长的说。

  “是啊,你别死要面子了,我们当从来没听过你曾经的独身宣言,不会笑话你的。”孙乔在一边添油加醋。
  “女人是专门供男人随意挑选的鲜花吗?”蓝珊开始反击,“男人是皇帝吗?凭什么他们可以对女人的年纪相貌身材指手画脚?没有男人女人活不了了吗?女人为什么要给男人做饭洗衣服当女佣人啊?”
  “这是你为什么嫁不出去的原因了。”陈蓉没有被蓝珊的气势吓住,“给男人做饭洗衣服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女佣人,是因为爱他,不希望别的女人为他做这些。”
  “你知不知道,每次去你家看到你那个没断奶的男朋友我想抽他。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整天什么也不干,还靠着父母养活,丢不丢人啊?连袜子**都要你给洗,泡面都不会自己动手泡的男人要他干什么?他是你儿子吗?”蓝珊恶狠狠的说。
  “这倒是,我也看不下去了。早跟你说过,找个自己年纪小的男人像养个儿子一样,你这个等于两个。”孙乔又占到了蓝珊这边。
  “你哪边的呀?”陈蓉没好气的说,想起男朋友又是满脸幸福,“可我是喜欢他啊,谁让他那么帅,那么爱我呢?每天都像谈恋爱一样,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算是没救了,以后结了婚怎么办?有了孩子怎么办?你难道一个人要养两个儿子吗?”孙乔说。
  “不要孩子呗,我养他一个可以了。”陈蓉横了她一眼,又看着蓝珊说,“我们在说你呢,你怎么攻击起我来了?”
  “我说什么了,她可是战斗机。”孙乔得意的说。
  “你老公也好不到哪里去,结婚了还租房子住,连房子都买不了的男人下半辈子还有指望吗?”蓝珊反唇相讥。

  “泸州寸土寸金啊,以咱们现在这个位置为心,方圆十公里,最便宜的地段也要两万多一平,江北那边便宜,又太偏僻,我老公即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买不起房也太正常了。”孙乔极力为自己老公辩护。
  她说的倒是实话,泸州这个地方,房价物价高的离谱,但蓝珊并不在乎这些,她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克敌制胜”。她自己在二环边买了买了一套三居室,那是用她最畅销的小说的稿费付了首付买下的,至今还在还房贷。
  服务员开始菜,很精致的盘子里,心只有那么一小撮菜,看起来倒是很有食欲。
  服务员离开后,蓝珊夹了一片肉,细细的嚼了嚼,味道清淡,很合她的口味。
  “那以后怎么办?”蓝珊放下筷子问。

  “以后我们努力呗,只要我俩努力工作,不出三年能在你家附近买个房子。”孙乔信心十足的说。
  “我自己买得起,干嘛还要结婚?”蓝珊喝了一口汤,淡淡的说。
  “结婚是为了找一个归宿,女人总要有个归宿吧?不是为了房子。”陈蓉一边说,一边扬起筷子差点打到孙乔。
  “我是自己的归宿。”蓝珊说。
  孙乔和陈蓉看着她,想要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点忧伤,可是并没有,蓝珊的眼睛里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她们俩都知道蓝珊心底的那个人,但是谁也不敢提起。
  三人吃过饭,与陈蓉告别后,蓝珊开车送孙乔回家。
  “蓝玉早恋了。”孙乔突然说。
  “这小子这是欠揍,学习一塌糊涂,还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蓝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你还别说,他谈恋爱之后学习成绩倒是提高了,女朋友是尖子班的第一名。”孙乔笑着说。
  “你这当老师的不好好管理学生,怎么还有点要纵容的意思呢?”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追女孩子才正常,他都高二了,已经算晚的了,还有从初带着女朋友高的呢!”
  “从老师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教育的悲哀。”

  “我这么好的老师去哪里找?一切对爱情自由的阻挠都是对人性的扼杀。泰戈尔说爱情是饥饿时刻的粮食,你弟弟现在是饥饿的少男,急需要爱情的粮食。”
  “我妈妈听了你的话,会打死你的。”
  “你妈妈会感谢我,她的大女儿快要三十岁了还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她会担心她的儿子也会如此,现在她的儿子这么早的给她找了儿媳妇,她会乐的找不着北的。”孙乔感觉自己终于赢了蓝珊,得意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蓝珊不想理她,对于这种“嫁不出去”“老姑娘”的话,无论是朋友们的玩笑还是邻居们的有意无意的嘲笑,她都已经习惯了,她不在乎。
  蓝珊把孙乔送回了家,便掉转车头往回开。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刚走出去十几步,忽然想起下午买的书还在后备箱里,又走回去,打开后备箱,取出了书。
  停车场里空无一人,灯光不明不暗,耳边是自己的脚步声,她毫无思绪的走到电梯旁。
  回到家,打开门,苏盈盈正坐在沙发看着电视剧吃着爆米花,见蓝珊回来,笑眯眯的说,“姐,你回来了。”

  蓝珊看她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昨夜的失恋时的伤心绝望,冷笑着说,“你失恋的创伤已经痊愈了?”
  “哪能啊,怎么说也要养个个把月的。”苏盈盈嚼着爆米花说。
  “昨天晚和你抱头痛哭的男的是谁?”蓝珊放下手的书,问道。
  “不认识。”苏盈盈歪着头想了想说,又吃了口爆米花,“好像也是失恋了,我们俩喝酒来着。对了,舅妈打电话来,问我林千树是谁?”
  蓝珊吓了一跳,她最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妈妈打了她的电话,而那个林千树并没有按照她的指示拒接。
  蓝珊用座机拨了家里的电话,是她爸爸接的电话,可是很快被她妈妈抢了过去。
  “蓝珊,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那个小伙子可真不错,赶快带家来给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看看啊!”蓝珊的妈妈很兴奋,蓝珊在电话这头完全能想象得到她妈妈血脉喷张激动不己的表情。
  “妈,你听我说,那人是个疯子,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我们的手机拿错了,仅此而已。”蓝珊极力解释。
  “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要不然怎么会拿错手机。”
  “妈,”蓝珊生气的大叫了一声,苏盈盈被出其不意的吓了一跳,蓝珊又说,“是在酒吧拿错的,他没有跟你说嘛?”
  “他没说,他只说从长安回来会来家里拜访,还会给你爸爸和我带礼物。”
  “这是什么人呢?”
  “明天爷爷过生日,你早点回来,不说了,电视剧开始了。”蓝珊妈妈说着挂断了电话。

  留下蓝珊在电话这边独自凌乱。苏盈盈见蓝珊气的脸色发青,心虽然害怕,但是小心的问道,“姐,那个林千树是未来的姐夫吗?”
  蓝珊懒得理她,舒了一口气,在心底把那个林千树骂了一万遍,然后调整了情绪,把书报到书房,一本一本的拆开塑封,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封面,然后整齐的摆在书架。
  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九点三十七分,她打开电脑,冲了杯咖啡,准备破例熬夜把小说写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最后一个字后面的句号打完,蓝珊伸了个懒腰。忽然林千树的手机响了,蓝珊见屏幕显示着自己的号码,想了想接了起来。
  “还以为你不会接,在干嘛?”林千树说。
  “你是不是有病啊?”蓝珊毫不客气,积压了几个小时的愤怒终于找到了矛头。
  “你好像很生气。”林千树依然一副笑嘻嘻的口气。

  “我妈妈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要接?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接嘛,你的耳朵被水泥塞死了吗?”
  “我耳朵被水泥塞死,只是有些耳屎。”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为什么?”
  “你听我说,我原本不想接,你妈妈打了好几次,我想,如果我不接,你妈妈一定以为她的女儿会有什么危险,老人家会不放心,我本着这个心才接的。”
  “为什么跟我妈妈胡说八道,说什么从长安回来还要来我家拜访,你是疯了吗?”
  “你妈妈听了我的声音很开心,问我多大年纪,有没有结婚,做什么工作的,连我父母是做什么的都问了,长辈问话,我当然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你妈妈夸我懂礼貌,我当然也要客气客气的,说回去会拜访二老的。”
  蓝珊听了这话,知道他没有说谎,她太了解自己的妈妈,凡是与自己有点关系的男人她都会当做未来女婿来盘问的,况且人家说的回来拜访只是客套话,自己大发雷霆显得有点自作多情。
  “你不觉得这么晚了打电话很不礼貌吗?”蓝珊一时想不出别的站得住脚的指责,只好在打电话的时间发难。

  “你以为我愿意啊?”林千树懒懒的说,“我忙了一天,跑了七八个地方,刚刚回到酒店,想起你妈妈的话,让你明天回家给爷爷过生日,才电话通知你的,还以为你会很感动,会说‘真是太谢谢了,十分感谢您这么辛苦还打电话通知我这么重要的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蓝珊愤怒的挂了电话,这个人实在不可理喻。
  她推开书房的门,苏盈盈还在看电视剧。
  “你明天不班吗?”
  “我把那个死八婆开除了。”
  这是她这一年来第六次换工作了,她换工作的频率男朋友还要高。
  “也该睡觉了。”苏盈盈看了一眼时间,“明天还要去面试,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工作。”
  通常情况下,苏盈盈每次换工作都要在家里待十来天,这次的反常让蓝珊感到怪,“谁给你介绍的工作,你那些小姐妹?”
  “不是,她们自己还没工作呢。是昨晚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个男孩介绍的,好像是一家旅行社。”苏盈盈一边说,一遍嚼着爆米花,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好像?你连什么公司都不知道要去面试,小心被卖了?”

  “我们可是患难之交,他怎么会骗我,何况长的那么帅。”
  蓝珊露出鄙夷的眼神,昨天晚她并没有注意那个男孩的长相,但她知道苏盈盈已经犯了花痴。
  蓝珊转身进了卧室,换好睡衣躺在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那个叫做林千树的人真是太讨厌了,蓝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讨厌的人。
  第二天,蓝珊早早的起来,她要去极乐寺给爷爷求一串佛珠,然后去草市街买奶奶爱吃的桂花糕。
  也许是周末的缘故,汽车在大街塞起了长龙,蓝珊跑完了这两个地方已经是下午两点,开车回到老城区的家时又过了两个小时。

  她停好车,向家里那边走去。这片老城区藏在繁华的都市间,四周高楼林立,现代的喧嚣与古老的静谧只有一街之隔。如果透笼的土地黄金还要昂贵,那么,这里像似在黄金镶嵌了钻石,贵的令人咋舌。只是这里是古建筑保护区,房屋只能买卖,不能随意拆除和改建。
  蓝珊的家人住在一套两百多平米的院子里,这也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直到两年前才在自己的坚持下搬了出去。
  蓝珊在这一片长期以来被作为传口口相传,她从学起成了附近所有孩子的梦魇,只要是她参加过的考试都是第一名,高三时被学校推荐为保送生,蓝珊背着父母拒绝了保送的名额,最后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泸州大学系。
  蓝珊对名利并不在乎,但从小作为父母的骄傲,每当她走在这里的胡同时,她都觉得自己身披霞光,步履生风,所有都会向她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蓝珊手里拎着给爷爷奶奶买的礼物,脚步铿锵有力。她远远的看见邻居郭阿姨和刘阿姨,两个老太太正在胡同口前的室外健身区玩漫步器,肥胖的身躯压在面的栏杆,四条腿毫无节奏的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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