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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
作者:
风轻舞水低唱
日期:2018-11-22 19:54:48
分居
腊月的夜晚,风像失去了理智的泼妇,怒嚎着在黄河岸边的平原上撒泼,那嚎叫声穿过树林,越过院子的矮墙,顺着木格窗户的缝隙,钻进一家上雨旁风的屋子。
屋子里灯光昏暗,一个美丽的少丨妇丨,侧坐在南北相通的炕上纳着鞋底,炕上铺着一个桔红色的落满补丁的线质炕单,那不同颜色的补丁被这个美丽的女人裁减成一朵一朵盛开的花,让那满是补丁的炕单充满了别样的美。
她时不时地将两只手放到嘴边哈着气,然后快速的对搓,手指不再那样僵硬时,继续低头纳着鞋底。
她的脸在渗进屋子的寒气中更似三月的桃花,粉嘟嘟的透着红。棱棱巧巧的鼻子因为寒冷,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便在那鼻尖盛开,一双丹凤眼蓄满了忧愁,隐隐还藏着一丝的惊慌。
她时不时地抬起美丽的脸庞,望向那个纸糊的木格窗户,发上一会儿呆,再低头纳着鞋底。这个美丽的少丨妇丨,姓吴,名月娥。
“月娥,你怎么还不睡”西边里屋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着急从即没有门也没有框,只挂了半截绣花白布帘的泥巴糊的门洞中传过来。
“我不困”那个叫吴月娥的女子声音里含着几分烦躁,呛呛地说道。
“早点睡吧,外屋的炕没有烧,别冻着了”里屋的男人声音柔和地说
“我不冷,你睡你的“女人的声音就像此时的屋子,冷冰冰的。
里屋不再有声音传过来了,那个催促吴月娥睡觉的人,是她的男人,因为黑而瘦小,但却精滑,村子里的人都叫他季猴,时间久了,真实的名字从人们的脑海里淡忘。
日期:2018-11-22 19:58:49
又纳了一会儿鞋底,吴月娥的眼皮开始打着架,她揉了揉眼睛,搓了搓面孔,驱赶着睡意,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抑扬顿挫的呼噜声从挂着绣花门帘的里屋传过来。吴月娥的身体往里屋的方向够了够,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着,感觉里屋的人睡着了,她轻轻一声叹息。
放下手里的针线,斜靠着北墙坐在炕沿,吴月娥难过忧伤地想:怎么办啊,越来越无法忍受他,连一眼都不想看到那张总是洗不干净的脸。他怎么就那么邋遢啊,只要一张开嘴,一口的黄牙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几乎黏成粘片的头发,怎么说,怎么劝都不愿意洗一下。一说,他还阵阵有理:今儿洗了,明天一干活,那田里的土还不照旧落一头,浪费那洗衣粉干嘛。
唉,总是被他堵的心口窝窝疼。很多次晚上,铺了换洗过的炕单,打了洗脚水,端给他,让他洗洗那脚后跟黑黑厚厚的一层污垢,他不是嬉皮笑脸的说,有这层污垢保护着脚,俺就不用穿袜子了,给你省双袜子钱,不好吗?要么就是找一个理由说做的鞋有问题,总磨脚后跟,有垢弃在,脚后跟还舒服些,要么就是喊累。
唉,他的歪理怎么就那么多,想到这里的吴月娥难过的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望着黑咕隆咚的窗外,一串亮晶晶的泪珠顺着腮边滑落。
放下手里的针线,想着心事的吴月娥斜依着墙坐在炕沿,她时不时地抬起那张美丽的脸,望向窗外,眼睛里有泪水,有忧伤,偶尔却又闪过一丝惊慌与异样的光,当那惊慌与异样的光在眼睛里闪过后,她美丽的脸蛋上就会飘落两朵红云,这时的她便急忙低下了头。
日期:2018-11-22 20:06:53
这样想着心事,坐了好大一会儿,吴月娥才轻轻地下了地,走到炕的另一头,将窗户边的一根细细的麻绳拉了一下,随着嘎噔一声响,那盏15瓦的灯泡灭了。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吴月娥摸索着爬上了炕,刚要解衣服上的纽扣,一个黑影哆哆嗦嗦地,抱着一团东西,快速地跑了过来。
黑影嘴里颤抖地说着:“鬼,鬼天气,好,好冷,好,好冷”,他的上下牙齿相撞不断地发出嗒嗒嗒嗒的声音,使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地结巴着。
“冷,你还从被窝爬出来”吴月娥冷冷地烦躁地说
“我,我那不,不不是,担心你冷,想给你暖暖被窝嘛”
蹭地,吴月娥翻起身,卷起被子,跳下炕,快步走到里屋。上了里屋的炕,还没等她躺下,季猴抱着被子,急忙地跟了过来。吴月娥转身又抱着被子回到外屋,一把拉亮了灯,气呼呼地坐在炕沿上。
灯一亮,什么也没有穿的季猴,春光泄在了幽暗的灯光中,他抱着被褥,浑身哆嗦着,牙齿不断地打着架。
吴月娥瞪着什么也没有穿的季猴,厌恶地狠狠地瞪着。
季猴可怜兮兮地望着,昏暗的灯光里吴月娥那冷若冰霜的脸,嬉皮笑脸地往炕边移来。
“我不,不,不动你,真,真的不动你,动你我是龟儿子”季猴嬉笑着对吴月娥结结巴巴地说
“拉倒,你那狗嘴里吐出来的话,还有个真”吴月娥气呼呼地说
“真的,真的,这次绝,绝对真”季猴指天发誓地抱着被子移到吴月娥身边。
吴月娥冷着一张美丽的面孔指着季猴的脑袋说:“那你去,将你那毡片一样的头发洗顺了”
季猴把褥子放在了炕上,将被子紧紧地裹在了身上,身上不再那么冷了,他望了望窗外,对着吴月娥说:“这大半夜的,洗什么头啊,死冷死冷的,洗完这头发岂不成了冰条,我可不舍得冰着我这么俊的媳妇,明天,明天一定洗”。身上不再那么冷的季猴,说话也就利索了。
”那你还是里屋睡吧“吴月娥没有丝毫动摇
”怎么,都老夫老妻了,又嫌弃我了,以前不洗,不也一个被窝睡到天亮嘛,嘿嘿,我媳妇就是俊,生起气来,都是那么俊,那么让人心疼的“季猴裹着被子,将那老鼠一样尖的嘴巴凑到炕沿边上坐着的吴月娥跟前。
日期:2018-11-22 20:12:28
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季猴嘴里喷满了吴月娥的鼻腔,她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跳下炕沿,撤下裹着季猴的被子,拉开那厚厚的两扇木门的门闩。
然后用力地拽开门,嗵地一声,门狠狠地撞到了墙上,从墙上反弹到半尺高的门檐上,然后又从门檐上反弹成半开。吴月娥将那被子从那半开的门缝用劲扔到了门外。转身象一头疯牛一样,喘着粗气,圆睁那美丽的丹凤眼,怒视着站在炕边,诧异不知所措的季猴。
“以前,以前我就烦你,真的讨厌你,只不过忍着,现在我实在忍受不了,你那臭烘烘的味道“吴月娥有些竭斯底里的喊着。
季猴哆嗦着跑出门外,捡回被子,拍了拍被子上的土,赶紧地裹在身上,带着哭腔说道:
"娥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相识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嫁给我,委屈了你,是,我长得有点拿不出手,可这也是我爹我娘造出来的,我也没办法。我瘦小,干活没有力气,我也恨自己,可自打结了婚,我没有偷过一天的懒,每天都去努力地挣工分,不就为了讨你个开心“。
“你争那点工分,够什么啊“吴月娥听完季候的絮叨,更加的委屈了。
日期:2018-11-22 20:16:12
这个村子,居住的几乎都是季姓人家。虽然都是本家人,可季猴,只要是出力气的活儿,总是偷奸耍滑,说他,他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气得村子里的人都不愿与他一组
大公社,农村分口粮,分钱都是按照每天所挣的工分,背了多少背篼粪,拉了几车秧苗,割了几垄麦子都有一个专门记数字的人,在一个本子上记着,秋末会计累计相加,分高了分的钱,粮食就多,低了,就分的少。
季猴干活没有力气,加上瘦小,挖沟,堆垛,扬场那些分高的活需要身强力壮的人,而割稻割麦他又总是割不过别人,所以每年分的口粮与钱他几乎都是村子里最少的。
季猴的母亲因为制造出季猴这样的品种,在季猴到了成家的年龄而伤透了脑筋,因此说啥也要给季猴娶回一个优良品种来,好改良换掉季猴这一代的基因。
便花了大价钱给季猴娶回吴月娥这样美丽俊俏聪慧的女子。说也奇怪,季猴的母亲虽然长相不是很俊,但也不丑,季候他爹,除了个头不高,皮肤不白,长得倒也英俊,而且聪明能干,还是生产队长,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对长相不赖智商不低的人怎么会制造出这么一个品种,尽挑着缺点长了。
而且造出这么一个后,再怎么努力着,季猴娘的那片地也没再长出庄家来。因此,这个不良品种便成了家里的宝贝。重活累活都舍不得让他做,原本就不良,这一宠,可好,无能了。
日期:2018-11-22 21:28:31
”是,我挣得公分是少,可我对你是百依百顺的啊,你怎么不高兴地骂我,我何曾动过你一根指头了?每一次,你不高兴,我都是想尽法子逗你开心“季候难过地说
听着季猴满是委屈的诉说,吴月娥的心,猛然抽动了一下,其实,扔了季猴的被子到门外,转身的刹那吴月娥就有了一丝悔意,再听季猴那样说,一份愧疚悠然而生。
看着季猴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她觉得自己做的真的是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孩子的爹,纵然他有太多的让自己反感的习惯,太懒,太邋遢,可对自己,的确还是从来没有动过手的。
很多时候,吴月娥听到看到村子里的媳妇被男人打,她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今晚,她也不想这样对待季猴,毕竟一个炕上睡了十二年,可那厌恶的情绪就是无法控制。
“娥子,算了,你实在不愿与我睡,你就与孩子睡里屋吧,里屋炕热”季猴说着爬上炕,铺开了褥子。回头又望了一眼吴月娥,轻声说:“早点睡吧,啊,我,我就那么点爱好,算我没出息,你别生气了”
听到季猴这样说,吴月娥的心里更加的愧疚了,她眼里不再透着憎恶,内心的愧疚让她冰冷美丽的脸柔和了很多。她望着炕上的季猴,那干干瘦瘦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睡在季猴的身边,脚步便慢慢往前移动着。
日期:2018-11-22 21:31:01
季猴看着移向自己的吴月娥已不再是刚才的一脸怒气,脸上立马露出惊喜的笑,一笑那牙就在幽暗的灯下暴露着黑黄。
吴月娥看到那牙,刚刚升起的愧疚一扫而光,厌恶又蹿了出来,占据了身心。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柔情,可柔情被厌恶打得落荒而逃,只好对季猴说:”嗯,那我去睡了`
躺在里屋炕上的吴月娥难过的想着:父亲收了那笔比别人高出很多的彩礼,就为了顺利的给腿脚有些不利索的28岁的大哥将媳妇娶到家,不断了吴家的烟火,因此,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将她嫁给了季猴。
哥哥是家中第二个孩子,因为腿脚的原因,父母就希望再能生一个儿子,可往后怎么生都是丫头片子,吴月娥是家中第五个孩子,她的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哥哥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导致左腿比右腿略微长出了一些,走路便摇摇晃晃,无数次的相亲,都没有结果。一直到28岁了,吴月娥的父母到处托人,才有一个带着两个女儿的矮矮胖胖的寡妇,愿意嫁给她的哥哥,来续吴家的香火,但条件却高到她的父母即使借钱也发愁。
日期:2018-11-22 21:38:13
她的父亲便开始忙碌着15岁像画里的仙女一样的吴月娥的婚姻。前来提亲的人,门槛都快踏破了,可一听吴月娥的父亲提出的那高昂的彩礼,一个一个都蔫了。
后来与吴月娥从小一起长大玩耍的闺蜜吴春花,她的妈妈受季猴母亲所托,在回娘家的时候,问了一下吴月娥的父亲。当她的父亲听到如此高的彩礼时,二话没说地就给吴月娥定下了亲事。
订婚的那天,吴月娥看到一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的矮矮瘦瘦黑不溜秋的男人时,跪着求母亲别将自己嫁给这个男人。母亲就和父亲商量,可倔强bao躁的父亲哪里听母亲的话,责怨怒骂母亲不能给他生出个健康的儿子,一顿拳脚,柔弱的母亲在炕上躺了好几天。
看着躺在炕上鼻青脸肿的母亲,15岁的吴月娥哭着做了季猴的新娘。
她想,这是命,自己命苦,怨得了谁,只能任命地与不喜欢的男人生了三个娃娃。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丑,干活没有力气,可是对自己的确从来没有伸手打过,尽管懒惰了些,可工还是每天都出的,就想自己与他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可,唉.她难过的想着,一串泪在漆黑的夜色里,顺着吴月娥的脸颊,落在了枕头上。
日期:2018-11-23 13:07:27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她确信季猴睡熟了,便轻轻爬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身边睡熟的娃娃,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悄悄溜下炕头。
伸头向外屋的炕上望了望,捏手捏脚地走到门跟前,轻轻拉开门闩,打开木门,然后又轻轻将木门外壁,中间的一条五十公分长,筷子粗的铁链穿到另一扇木门中间的铁圈里。那个铁圈与铁链是用来锁门的。铁链套进圈里,锁子锁住套进铁圈的铁链内外两个铁环,厚厚的木头们便锁上了。
此时的吴月娥,没有锁门,她只是将铁链套进铁圈,铁链的末端挂在了木门的铁钉上,铁钉旁有一个拳头大的圆洞,用厚厚的布遮挡着。这样屋子里的人如果想出来,只要手一伸出圆洞,就可以拿掉铁链,将门打开。
日期:2018-11-23 13:22:07
急速地打开院子薄薄的木门,吴月娥慌里慌张顺着门口五六米宽的土路,往南跑去。
路的两边整齐的两排农家屋院在漆黑的夜色很快被吴月娥甩到了身后,跑了五六百米,出了村子,她朝着往东的一条小路急匆匆拐去。
又急速地跑了四五百米,跑到了一个一米高的土坯砌成接近于正方形的五六亩大的麦场,七八米宽的麦场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向吴月娥的方向张望着。
吴月娥奔向那个黑影,黑影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随即便拉着气喘吁吁的她往麦场深处跑去。
两个黑影跑到麦场最里面的一堆麦垛下,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日期:2018-11-23 19:53:04
那个麦垛距离村子住家最远。一轮弯月悄悄躲进了云层深处,夜更黑了,风更加地狂燥,不断地卷起一些麦草,奔向远处。几棵钻出云层的星星,闪着冷冷的光,在这个冬天的寒夜里,读着人间的故事。
细细的娇喘声,粗狂急促的喘息声,麦草微微的哗哗声,从那个漆黑的麦草堆里传出来,两支野猫喵喵地叫着,嗖地从那堆麦草里窜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叫声掩盖了那麦草堆里发出来的声音。当野猫的叫声消失在夜空后,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那堆麦草中传出来。
“月娥,风这么大,委屈你了”
“这样的天气才好呢,心里反而踏实,不会一不小心遇到谁”吴月娥声音里透着甜甜的柔,小声地说
“你真好”那个男人动情地小声说道
“只是,魏明,怎么办啊,我现在及其的厌恶着他,我一看到他,就烦,只要他一碰我,我就会感到,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受,真怕哪一天被他察觉到,我是那样的厌恶着他,是因为心理有一个你。我整天的脑海里,你的影子在晃动,做饭的时候,都在想你,好几次,菜糊了都不知道,你知道吗?我就站在锅跟前的,却不知道菜糊了,我好怕‘。说着,吴月娥轻轻地抽泣着
日期:2018-11-23 19:55:15
那个叫魏明的黑影搂着抽泣的吴月娥。小声地说:“实在不愿意他碰你,你就和他分开睡”
“他要是愿意与我分开睡,我就不这么烦了,每一次,我在灯下做针线活儿,为的就是等着他睡着了,我再睡,可是明明听到了呼噜声,我拉灭了灯,还没等躺下呢,他就爬了起来,往我被窝钻,我都快烦死了,又不好和他吵,”吴月娥抽抽嗒嗒地说道
“很多时候,我又会觉得,对不住他,也不想拒绝他的要求,可就是控制不住心里对他的厌烦,魏明,我害怕,有时候,也想,不再与你往来,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心里头一天到晚的都是你”
“我也想,与你天天在一起,无数次夜晚,看着窗外的月亮,想着你时,心里就会猫抓一样的难受,好多次半夜里,都有一种冲动,想翻过你家院墙,爬进那扇窗户,去找你,可每一次,出了院门,又觉得,怎么可以如此鲁莽,那只可恶的猴就在你身边呢啊,一想到那只猴,夜夜拥着你,我真恨不得撕碎了他。无数次想到离婚,可离婚,太难了“
冷风将他俩低弱的呢喃声吹出麦草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两只依然在麦场的野猫安静地听着。
日期:2018-11-23 20:59:55
1978年,北方的农村,离婚,那真是一颗手榴弹的爆炸,引起的波动能让地面留下一道伤痕,如果是婚外情离婚,那就是一颗稳压手榴弹产生的效果,地面绝对是一个大坑。整风运动中,脖子上挂双破鞋,头上戴着高帽,游街示众。人们的冷眼与唾沫星子会在你的婚还没离成,就将你淹死。而魏明是党员又是生产队长,如果为了女人离婚,那杀伤的威力,估计就是120毫米迫击炮的威力。吴月娥的罪行就大了,腐蚀平下中农干部,外加作风腐败,虽够不上判刑,可批斗是绝对少不了的。
吴月娥听着魏明轻声地诉说,她的手搂紧了魏明的腰,将那脸紧紧贴着魏明的胸膛
沉默了片刻的魏明愤愤地说:“这个烂怂队长当得真是窝囊,连个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想离个婚还因为这个破职务,离不了,如果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贫农,该多好”
日期:2018-11-23 21:00:43
吴月娥幽幽地抽泣着说:“我没有想着你离婚,我懂,你的家不允许你离婚,我真的不想为难你,更不想看着你因为我而受迫害,只是你不知道,只要一想你,心里就会疼,那份疼很难受,总想看到你,只要看不到你,我这心里就发慌,就难受,就针刺一样疼,就想哭。好不容易看到你了,却又不敢抬头来望,多想好好的仔仔细细地把你看个够。可是,不能,不能站在你面前,我只好偷偷地望你一眼,即就是偷偷地望你一眼,也是心跳得厉害,怕一不小心,被别人发现,”
魏明用力的搂紧了怀里的吴月娥,说:“会的,会的,我们会有在一起的那么一天”可是,那两个会的,却说的那样无力。
又是一阵的缠绵过后,公鸡打鸣的声音划破了夜空,魏明看着吴月娥,用手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说道:“时候不早了,别让人看到,”
吴月娥依依不舍地从麦草里站了起来。他俩一前一后,像个幽灵一样,消失在黑暗的麦场里。
日期:2018-11-23 21:01:49
吴月娥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小心翼翼关门时,漆黑的屋子里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啊的一声,两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大半夜的,你干吗去了,啊”季猴厉声问道
当听出那个声音是自己的男人时。吴月娥的恐惧感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生气。她气呼呼地说;"上茅房了,干嘛?上个茅房也要请示你吗”
“上个茅房,一个时辰,你哄鬼呢“说着,季猴一把拉亮了屋子里的灯。
那灯尽管瓦数不大,可猛然亮在漆黑一片的屋子时,眼睛还是有些不适应。昏暗的灯光下,季猴看到吴月娥散乱的头发上,沾了些许麦草,衣服也是凌乱,彻底明白了什么。
他抄起炕上的笤帚,劈头盖脸就往吴月娥身上打去。头上,脸上,后背,边打边大声吼问,:“给老子说,那个王八蛋是谁?啊,他是谁,老子今晚非打死你”
日期:2018-11-23 21:04:33
刚刚恐惧感消失了的吴月娥,那份恐惧又急速地涌上心头,她任那笤帚火辣辣地落在身上,咬着嘴唇一身不吭。
她的脑海里闪现着种种可怕的画面,游街示众,一群的女人吐着口水斜翻着白眼,破鞋,**骂着自己。魏明也被无数的人骂着,批斗着,带着高高的纸帽子游行,那些画面在脑海里出现时,她感觉不到落在背上的笤帚疙瘩的疼,只有深深的恐惧占据着心头。
”不能说,不,打死也不能害了魏明”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时,三个孩子被季猴的喊骂声与笤帚的抽打声惊醒,两个年龄大些的孩子下了炕,惊恐地站在布门帘跟前。个矮一些的那个孩子,哇地,扯开嗓子就哭上了。他这一哭,里屋炕上也开始发出稚嫩惊恐的哇哇声。
季猴回头看着哭喊的娃,手里的笤帚脱手落在了脚边,此时,他也打累了,便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开始低声地哭泣。
边哭边说:“我就说嘛,这一年多里,你总找原因与我闹分居,原来是会那乌龟王八蛋了,我怎么就这么傻,今个儿要不是尿憋醒了,这绿帽子指不定戴到啥时候”
呜,呜,哭了一小会又开始说:“上茅房,你哄傻子呢你,上个茅房一个时辰,你是用脑袋拉屎呢,拉一头的麦草,茅房里有麦草?,我 的”
日期:2018-11-24 22:14:56
骂气了,又站起来,拿笤帚,这个时候,站在门洞跟前个高一些的那个孩子急速地跑了过来,抓住了季猴的手,大声地哭。一双不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满脸怒气的季猴。
吴月娥,抬头看着哭喊的娃,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轻轻喊到:“东东,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说着慢慢走向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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