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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术————讲述一个转世灵童如何成为一个时代中流砥柱
作者:
璟天1314
日期:2018-12-24 21:59:17
第一卷 乡村诡事
第一章 枯井
古术,通天地,法自然,感心念,悟真解。
远古通灵之人为沟通天地,感悟上苍,修身养性,将人与自然以某种媒介连接,以达到借助天地自然之力强化人自身灵魂力量、意志力量,所创造的一种大道。
而随着文字诞生,古术得以具象入文之后,便形成了召、毁、炼、附、卜五脉,五脉囊括了法术、符阵、召灵、医药、炼丹、制器、占卜、相面、祈坛、固体等类别,每一脉各有传承,又相辅相成,从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古术体系。
无奈历史的滚滚洪流,吞噬了无数曾经辉煌一时的花叶,有的早已埋入厚厚黄土,无从考证,有的则顺流直下,开枝散叶,流芳百世。
古术,也同样几经浮沉,慢慢被同化和消融,走向没落。
如今古术已独留下一支,自创立之始,便随着创始者漂流外海,落地生根,独成一派,数千年不曾受到世外浊流侵蚀,方能保留着术最原始的形态,绵延至今。
他们自称为古术一脉,对外人,则自称为山人。而世人则称之为术士亦或者真士。
……
1980年冬至,阳历12月22日,我出生于太湖南岸的江南水乡。
吴兴,反过来读复兴吴国之意,春秋战国时期吴国乌程更名,后秦统一六国,改为吴兴郡,囊括了今湖城全境、杭城钱塘、宜兴阳羡,之后吴兴之名便一直留存至今。现在是浙省北部湖城市的一个区。
我老家林子墩便位于吴兴区西南角,东临东月山,全村约五十户人家,不大。
1989年冬至,同样是12月22日,宜入宅、安床、开光、祭祀、出火、动土、挂匾、入殓、破土、安葬,忌嫁娶、开市、作灶、置产、作梁、伐木。
冬至,一年中日照时间最短,阴极阳始之日,死日亦是活日,在我们那边素有“熬过冬至到清明,七月十五鬼门开”的说法,这三个皆是一年中鬼门大开,阎王放鬼收人的日子。所以家有生命垂危或者从事危险工作的人,需要特别注意这三个日子,一不小心就会被阎王收了去。
当然,这只是民间口口相传的说法,至于真实性无从考证。而生活在现代,长在红旗下,接受无产阶级教育的我们,更不会相信。
我们那边的习俗,这一天要祭祖,八仙桌摆上三荤两素五个菜,馒头、苹果各四个垒起,放在香炉两边。香炉放在桌子东面,坐东朝西拜祭,其余三边各放六个酒杯、六双筷子。
点燃香烛后,开始倒酒,酒用黄酒为宜,逆时针,每一排从左往右倒,倒满杯子四分之一,每上一次酒需家人祭拜一次,共三次。
不可将酒杯倒满,不可碰桌椅,不可大声喧哗,香不可燃尽,要最后放到纸元宝中一起烧掉……
这些规矩繁杂得很,自有家人操持,我向来也只是做个形式,无所谓虔诚不虔诚。先人已逝,总不可能这一天回来吃酒不是。
我更在意的是这一天的吃食——五颜六色的糯米团子,豆沙馅、猪肉馅、肉松馅、芝麻馅,琳琅满目,放入笼屉,用干柴旺火蒸三十分钟。出锅时,撒上黑白芝麻,糯米香混合着芝麻香四溢,叫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而且这一天是我生日,父母还会从县城带奶油蛋糕回来,一整年我也只有今天能吃到奶油蛋糕,所以当年的我对这一天有着无与伦比的期待。
我的父母在江苏做服装生意,是私人老板,就是比较忙,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爷爷是村干部,所以家境还算不错。而我,目前在镇上的小学读二年级,我的生日比较小,所以上的是下一年的学,因而我在班级里,比大多数人都大一岁。
我们村子小,村前村后都熟,在屋子里喊一声,全村的小孩都能聚拢了来。
我们祭拜先人,吃了糯米团子和蛋糕,十来个小孩便聚在村东的荒地上,玩抓土匪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十来个人,选出三个丨警丨察,在一定范围内追逐其他人(也就是土匪),碰到就算抓住,土匪必须待在原地不动,如果其他土匪碰到他就算获救,才能继续跑,一个土匪被抓到三次就淘汰,或者跑出指定范围也淘汰。
这群孩子年纪不等,上下三岁浮动,其中,有两个是我穿着开裆裤就认识的好兄弟,一个叫陈星,比我大两岁,我们叫他陈星哥,一个叫冯源,与我同岁,是个小翻天。
正好轮到我当丨警丨察,兄弟情义,到处是坑。自然揪着好兄弟不放,非得拉他下水。不过陈星哥比我大,速度比我快不少,我没信心,于是就把目标瞅准了冯源,冯源经常在村子里惹祸,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但性子很不错。我们都叫他痞子。
痞子人瘦小精干,像只猴子,个头没我高,但跑起来跟兔子一样。我撵他二十多米,发现越来越远,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他见我不追,哈哈大笑,转过身来边跑边朝我吐舌头,各种挑衅。
我气不过,大声骂他,让他摔个狗吃屎!
结果我话音刚落,就听那家伙啊的一声,我一抬头,只见两只无助的手消失在地面。
我吓一跳,乌鸦嘴也太灵了,但考虑到痞子安危,我急忙跑过去,发现地上有一口和地面一样高的水井,青砖磊成,井口长满青苔,起初被厚厚的稻草覆盖,我们都没发现。也怪痞子出门不看黄历,走了霉运,十几个小孩,偏偏他第一个踩中。
幸亏没让他去扫雷。
此时其他人都围了过来,我向下望去,井很深,隐约能看到底下有个人。
我便朝井里呼喊:“喂——痞子,你没事儿吧?”
痞子颤巍巍的声音飘上来:“我没事,阿翼,下面黑,我……有鬼啊!赶紧拉我上去!”
我姓林名云翼,大家都喜欢叫我阿翼,显得亲近。不过痞子这声儿可不亲近,听着像鬼片里喊魂,飘飘悠悠,怪瘆人。
痞子天生胆小怕黑,与他皮糙肉厚又经打的特质截然相反,动不动就喊有鬼,我们都习惯了,一阵哄笑,便聚在一起讨论怎么把他弄出来。
我提议找一条绳子把他拉上来,大家一致同意,就开始找寻绳子。
好巧不巧,我在距离井四五米的草地里摸出来一条沾满了泥土的草绳,看看挺长,就立即招呼其他人过来,我慢慢把绳子放下去,其他人则在我身后握着绳子。
我一边喊着让痞子抓住绳子,一边感受那端的力道,很快,绳子一沉,一股力就传了过来,我立即招呼其他人用力拉。痞子在下面吓破了胆,一个劲地喊快拉快拉。
我们所有人喊着号子:“1、2、3,拉!”
第二遍没喊完,突然听见啪一声,绳子在我身后断裂,力瞬间没了,其他人受惯性一个趔趄,瞬间人仰马翻,而我还握着绳子,那端骤然一沉,我力不够,连人没带鞋,以倒栽葱的形式掉进了井里。
伴随着两声惨叫,我砸在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上面,痞子在我屁股底下直哼哼。
井下乌漆墨黑的,弥漫着一股子潮湿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顶上洒下来的一点点光线早没了踪影,我站起来,然后把痞子也扶起来,他被我压得直哼哼,费半天劲才爬起来。
痞子满腹怨言:“云翼,怎么搞的,再讲义气也不用亲自下来陪我啊!”
我气不过,愤愤道:“绳子断了,能怪我吗?”
陈星哥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喂喂,你们俩都没事吧,这条绳子太烂,我们去找大人拿好的绳子救你们!别急啊!”
说罢,上面的人就一哄而散,留我们俩个孤零零地呆在井底。
我自然不着急,我胆儿大不怕黑,反正早晚会有人救我们出去,摔下来的时候也有人垫背,不至于一身臭泥,就是鞋子被泥巴糊住,给落在井口了,虽然脚下是掉下来的稻草,但是脚底板还是凉飕飕的。
不过痞子可就不好受了,摔了一身泥不说,还巨怕黑,抱着我的脖子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小鸡。
这边离村子很近,不过五分钟,就有人带着大人跑了过来,我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绳索落下来。
结果听见外面这样的对话:“好像就是这儿,他们掉井里去了……咦,井呢?”
“嘿,陈星,你没搞错吧,这儿哪有井啊!”
“不对啊!明明刚才看见有个井的!”陈星哥急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我顿时也急了,怎么会没看见呢!于是我开始大声喊叫起来。
我的声音在井底久久回荡,然而上面的人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
大人说道:“我在村里住了三十多年了,也没听说过这儿有个井啊!你们别记错了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显然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大人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们在附近再找找!”
然后有人招呼其他孩子去叫我和痞子的家里人。
我在下面嗓子都快喊哑了,井外的人却仿佛隔世一般,一丝不闻。
痞子更吓得牙齿打架,神神道道地说:“我说吧,有鬼!咱俩要完!”
这个时候,我脊背上的寒毛才开始一根根竖立起来,难不成真遭了鬼了!
突然,井底下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呜之声,痞子瞬间被吓得哇哇大叫,已然语无伦次,一个劲地往我身上爬,我也被吓得不轻,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差点跟着跳起来。
但是发梢的颤动让我瞬间清醒过来,这不是鬼哭,是风声!
好在我受无神论教育比较深刻,不相信鬼神,此刻也是瞬间恢复镇定,学着电视里舔了一下手指,放在空中,果然感受到右边有一丝丝凉意袭来。
冬日的风,冷得刺骨。
然而刚才难以解释的情景却始终徘徊在我脑海,不停地冲击我的世界观。
我突然想起来口袋里有一盒点鞭炮用的火柴,还有一盒大红鹰擦炮。急忙将火柴掏出来,划着,微小的火苗瞬间将井底照亮。
有时候在黑暗中感受绝望的时候,一丝光亮真的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希望。
我手中微弱的火苗刹那间驱赶走了恐惧,温暖了我们俩的心灵。感觉自己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不过小女孩看到的是填饱饥饿的美味,而我们看到的是出口!
没错,真的是一个出口,一个黑黢黢的洞,到我胸口,从火苗的颤动来看,洞里面确实有风。有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洞通向外界!
我对痞子说这里能出去,痞子不信,不敢进去。
我不管他,直接低头钻了进去,见火柴快要燃烧完了,就又点着一根,用手护着。
痞子带着哭腔说别丢下他,也跟着钻了进来,一只手还勾着我的裤腰带。
这个洞羊肠一般,弯弯扭扭,直径也在慢慢变大,不过好在没有分叉,有的地方有碎石散落,似乎还能看到工具的痕迹,像是有人开凿过。
一般井底都通地下水,也许这个洞就是通水源的,只不过年久,水位下降,就成了岩洞。
到了后面我们已经可以直立行走,这个时候火柴也用到最后一根。
就在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点亮光闪烁,我大喜,拉着痞子让他看,痞子见了也顿时喜笑颜开。
没错,我们快出去了!
我们俩扔掉火柴冲着亮光一路小跑,眼看着亮光越来越近,突然周围空间骤然变大,我们出现在一个卧室大小的底下内室中。
亮光并非阳光,而是来自这内室四个角落燃烧的蜡烛!
而内室的中心,静静地躺着一尊硕大的石棺!
日期:2018-12-24 22:19:27
第二章 石棺
石棺如一块方形的豆腐,棺盖严丝合缝,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图案,纹路有手指一般粗,像文字,又好似各种千奇百怪的动物,图案向地面蔓延,至石棺周围的半米,形成一个规整的圆形图案。
地面上的雕刻以石棺为中心,向四个角放射出一条线,末端刻了一个圆,白色的蜡烛正好坐落在圆的正中心。
整个地面就好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然而我根本没心思欣赏,那是一尊石棺,里面躺着的是腐化多年的死人!
我不是杀手,也不是法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骚年!任我胆子再大,也架不住与死尸共处一室的恐惧。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向脸颊,又顺着脖子流向衣领。
然后是眼泪……
我身后的痞子干脆把头埋在我背部,身子抖得像筛糠。
身后有风呜呜地吹,寒冷刺骨。
我大气不敢喘一声,站立了约半分钟,心里不停地打着退堂鼓。
但墓室另一端的通道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个通道很短,大约二十米左右,所以我能清楚地通过通道看见外面的花草。
我心中狂跳,二十米的距离,一个冲刺就到了,问题是我们要经过那个石棺,石棺占了整个墓室地面的四分之一,我们经过石棺必然会与石棺做一次亲密接触。我打心底里排斥和不愿。
我总感觉这个墓室有点诡异,特别是覆盖在上面的雕纹。
不不不,这就是一死人棺材,不要怕!不要怕!
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痞子已经吓得不成样子,我只能带着他走。
“痞子,前面就出去了,一会儿我们冲!”我对痞子说道。
痞子没回音,我就当做默认了。深吸了两口气,定了定神,拉着痞子做冲刺状。
紧接着双脚一蹬,结果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拉力,我手一松,直接脱开了痞子的手,摔了个狗吃屎。
我神经紧绷,不顾疼痛一下子跳起来,回头怒瞪痞子。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痞子双目呆滞,失神一般,慢腾腾地挪着步子,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全身都软绵绵的,他走到石棺前,正对着石棺扑通一声跪下。
我大惊失色,压着声音问痞子,你在干嘛!
没有半点反应,我急得泪流满面,眼见痞子昂着头,眼珠上翻,然后双手合十,朝石棺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口中还念着晦涩难懂的语言,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本地的吴语。
我脑袋一片空白,跑过去拉痞子,道:“快走啊!你到底在干嘛!别吓我啊!”
然而痞子力气大得惊人,如同镶在地上,任我使出吃奶的劲,也纹丝不动。
我突然想到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人被鬼附身之后的样子,和痞子现在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不会吧,这世界真的有鬼吗!
冷汗像清晨的露珠,布满了我的额头和脊背,寒风吹上来,冷得我寒毛像冰棱般直立。一直坚挺到现在的腿,也终于禁不住恐惧的侵蚀,开始打起摆子。
出口就在眼前,我想跑,但是我不能丢下痞子,他是我铁哥们儿,拜过把子那种,我们之间的关系比铁还坚固。
但我又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像个智障一样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自语。
鬼附身?不敢想。
要想出去,我必须要让痞子清醒过来,于是跑到他前面,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刮子,扇的他两边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然而没有什么效果,于是我又去掐他人中。
这一掐倒好,痞子上翻的眼睛一下子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愤怒和凶历,仿佛要吃了我一般。吓得我一下子缩回了手,连连倒退。
突然痞子瞬间暴起,朝我扑了过来,我大叫一声,想退,却被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两人抱在一起,在地上连番翻滚。痞子张嘴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咬合力赶得上一只野狗,疼得我哇哇大叫,想要把他推开,但是痞子的力气却大如老牛,手臂死死钳着我,骨头咯咯至响,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
我们俩连滚数圈,两人的头一下子同时磕在石棺上,我整个人瞬间头晕目眩,世界都在旋转。
此时的痞子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突然松了口,退回到石棺前,又是一个劲地磕头和念念有词。
我也是缓了好一阵才起来,脑袋疼得嗡嗡响,瞧见痞子又在傻模傻样拜,气不打一处来,凭空生出了几分胆气,大骂了一句:“我XX妈”
直接朝痞子扑了过去,痞子刚磕完一个头,被我一下子扑到,骑在了身上。我也不客气,直接拳头招呼!
我和痞子现在虽然像俩裤腿一样好,但是以前也是一言不合就干架的主儿,互相知根知底,也算是不打不拜把。
所以我下手也没有顾忌,不会感觉良心难安。
突然,墓室陡然一黑,四个角落的蜡烛同时熄灭了。
我手举在半空,瞬间一股寒意就顺着脊梁骨冒上来,一下子浇灭了我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这个时候痞子也不反抗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骑在他身上的我感觉到一股子寒凉从他身体里冒出来,就好像冰箱里吹出来的冷气,顺着我的手臂就滑了上去。
我浑身鸡皮疙瘩林立,一动都不敢动。
咯!
一个沉重但刺耳的声音骤然在黑暗中响起,令人牙酸,那是两块石头摩擦的声音!
这里哪儿有石头,不就是石棺吗!
我吓得头发直竖,拉着痞子就往角落里面缩,好在这个时候痞子像个死人一样,被我一拖就动了。
是什么玩意儿在推石棺的棺盖?还是……石棺里面的家伙要出来!
呼——
喘气的声音,像野猪,像老牛,从石棺的位置传过来。石棺那边定然有什么东西!我此时的脑袋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去判断拿东西是什么,反正跟棺材有关的除了死人还会是什么?
又是一声,这个声音粗重浑厚,夹杂着一股子腐臭的气味,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墓室,那味道,就如同整个人掉进了垃圾堆。我的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两边腮帮子酸得人喉咙不停蠕动。
呜呜……
有什么东西在哭,这回真的是哭声!在整个墓室里回响,我听得真真切切,而且不止一个,仿佛是数个妇女在四周抽泣,呜呜咽咽,此起彼伏,整个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将墓室化作冰窖。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眼泪如决口的堰塞湖,哗哗地往下流,但是我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要死了!要死了!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吧嗒!吧嗒!
好像是人赤脚跳跃的脚步声,有节奏,脚上似乎还沾了液体,起初忽远忽近,后来渐渐地逼近了我,那脚步声带领着我的心脏剧烈跳动。
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豆大的汗滴如雨落下。
恐惧随着血液彻底充斥了我的全身,我捂着耳朵不愿去接收周围的声音,咧开嘴呜地一声想哭,又马上把自己捂住了。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恐惧,远比被父母训斥的那种胆战心惊,来得更加凶猛,就如同一只利爪,狠狠地抓住了我的心脏,恣意蹂躏,让我的全身都为之凝固。
后来的我遇到过无数比此时更加恐怖强大的鬼怪,甚至无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过,但是我从未再次感受过这一天我所经历的恐惧,这种恐惧如同烙铁狠狠地烙在了我的心窝子上,甚至后来我回忆起来,心脏依旧会传来隐隐的战栗……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死死掐住,这只手干枯如柴,冰冷如霜,好似那冬天的冰柱,冷得我一个激灵,锋利的指甲如同鹰爪一般则直接刺穿了我的皮肤,疼得我浑身打颤。
我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我想要叫喊来发泄心中的恐惧,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子窒息涌上大脑,一下子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
我曾经好奇电视里上吊自杀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在这个时候,算是充分体验了一回,那种窒息,大脑空白,两眼金星的感觉。
我要死了……
吼!
面前的家伙突然朝我吼了一声,瞬间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夹杂着粪便一般的臭气扑面而来,我顿时胃气翻涌,直接把糯米团子连同早餐一并喷了出来。对,因为我被掐着喉咙,呕吐物是呈水柱状喷射而出,直接糊了那家伙一脸。
瞬间,那家伙脸上发出一阵嘶嘶声,好似肉排烧焦一般,那家伙也因此嗷嗷直叫,一把将我甩开,我背部重重地撞在墙上,气血翻涌,连吐了两口腥臭的鲜血。
啊……为何我这么苦逼,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如此伤痛,倒不如像痞子一样昏死过去来的痛快,死也在梦中,没有一丝痛苦。
我真恨不得自己当时就直接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生长在温室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命运的折磨。
也许,长久的舒适未必是好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人生,什么时候会向你捅来一把尖刀,让你生不如死。
那家伙嚎叫了一阵,突然朝我冲过来,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我的大腿上,他的牙齿尖锐如同刀刃,几乎将我的腿刺穿,瞬间滚烫的鲜血就如泉涌,疼得我嗷嗷直叫。
刚才被发了疯的痞子咬,现在又被着不明怪物咬,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但随即我就感觉到自己的鲜血不断地从伤口被吸取,进入了这个怪物的嘴中,这个怪物死死抓住我,不让我动,贪婪地吮吸着。
我哇哇大哭,眼泪鼻涕一大把,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慢慢流逝,身子越来越冷,像被关进了冰窖,到最后我虚弱地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地,想要往天上飞。
真的要死了……
抬起头望着上方,眼皮子开始不停地打架。
而我的视线中,渐渐闪烁出一道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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