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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一生
作者:
温龙
我爸是个五恶烂人,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每次在外面输了钱喝醉酒后回来都跟我妈要钱,只要我妈敢皱一下眉头就肯定会被我爸一顿暴打。
最严重一次,我爸用酒瓶砸了我妈的脑袋。玻璃渣子直接把我妈的眼睛扎瞎了一只,当时血流的到处都是,我妈疯了一样的喊着自己真是瞎了眼……
那天,我妈跑了。丢下了年仅十岁的我,从那以后,我爸喝酒的次数更频繁,每次回来都会把气撒我头上,我左手的小拇指就被他给打断了。
要不是雯姐及时送我去医院,可能我这辈子都会落一个终身残疾。
雯姐是一个比我妈小几岁的闺蜜,自从我妈跑了她就经常来看我,给我送吃的,周末带我去玩。三十几岁的她到现在都是单身。
后来的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雯姐的电车在我家门口。我很开心,雯姐又来看我了,所以我很兴奋的推门跑回了家。
可是,当我进了家门以后。却突然听到屋里传来雯姐的一声惨叫,接着她大声喊着:不要,不要……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贼了。
可就在我刚打算出门喊人报警的时候,屋内忽然传出我爸骂人的声音:臭*,还他妈敢咬老子!
怎么是我爸?我慌了神的急忙冲进了屋里。
我愣了。眼前的一切在我幼小的心灵抹上了一层阴影,当时我爸正逼迫雯姐妥协,雯姐浑身特别狼狈,头发也十分凌乱,眼泪婆沙的躺在地上,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显然是被我爸打的。
听到我进门的声音,雯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向我看来,她痛苦的大喊,拼命的挣扎,可根本就反抗不了力气大如牛的我爸,所以只能是对我苦苦哀求,让我推开我爸。
哪一刻我心里忽然浮现出了我妈被打的画面。我恨我爸,我恨他的无情,打跑了我妈,现在又来欺负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我怕,我怕雯姐被我爸欺负了以后也会跑,会躲我家远远的,再也不回来看我。
那一瞬间,我泪流满脸。冲到我爸身前用我细小的腿脚推搡我爸,让他停下来,不要再欺负雯姐了。
可我爸根本不为所动,甚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一脚把我踹到了旁边。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那时我捂着肚子根本就起不来,只知道趴在地上慌了神的哭。
“呸!”我爸恶狠狠的朝旁边吐了口唾沫,低头冲着雯姐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两巴掌抽在雯姐脸上还大骂几声臭*……
雯姐的两条白腿被我爸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上身,被我爸的大手狠狠打的尽是淤青,疼的雯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空洞的眼神露出了绝望。
眼看我爸就要快得逞了,我从地上跛着腿爬起来朝雯姐看了过去。她哭,我也哭,泪水朦胧了眼睛,我特别害怕失去雯姐。
怎么办!怎么办!我无助的爬过去,大声求着我爸,企图他能够清醒,能够有一点点人性放过雯姐。
可在我爸眼里,我的哀求显然成为了他烦心的绊脚石。他一只手推着雯姐,另一只手反手就抽了我一个耳光。
我“啪”的一下被打的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也跟着发出嗡嗡的响声。
就在我被他打倒再地的瞬间,我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剪刀。如果我用剪刀扎我爸一下,他肯定能放开雯姐吧?
想到这些,我的手开始颤抖,因为我不敢!
突然,缓了几口气的雯姐再一次挣扎起来。只不过这次我爸没有打她,而是一把揪住雯姐的头发,狠狠往地上磕了几下。雯姐直接被磕的翻了白眼,差一点就昏过去,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只是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声音:小封,救我……
听到雯姐的声音,我颤抖的双手突然一把抓起了剪刀,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一步步的举起剪刀从背后走向我爸。
他虽然是我爸,可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只会赌博、喝酒打我妈的畜生。现在打跑了我妈又来打我,这还不够,竟然还欺负唯一对我好的雯姐。
雯姐在我心里比我爸的地位高的很多。所以,我一狠心,闭上了眼睛,双手抓着剪刀猛的冲过去刺进了我爸的后背。
“噗呲”
剪刀刺进了我爸的身体,鲜血顿时顺着剪刀开始往下流。我爸先是惨叫了几声,紧接着倒在地上抽搐,就像过年杀猪一样凄惨。
不知怎么,我眼睁睁看着我爸。除了心里特别害怕以外,我没有心疼。只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死掉。
雯姐也被吓坏了。她胡乱用衣服裹住自己的身子,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我浑身都在颤抖,可能是吓坏了,但雯姐抱住我的瞬间,我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感。
没有了我爸的抵挡,雯姐很快报了警。跟着120也来了,我和雯姐也被带到了丨警丨察局,虽然我爸**未遂,但也受了伤。
丨警丨察问雯姐是谁扎了我爸一剪刀的时候,雯姐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还把我护在了身后。
但只有十几岁的我,咬着牙推开了雯姐,对丨警丨察说道,“叔叔,我爸是我扎的,跟雯姐无关!”
“小封!”雯姐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哽咽着看着我。
不过还好,我爸涉嫌强J未遂,而我年龄也小。我家这片的丨警丨察都知道我爸什么德行,最后也没说坐牢的事情就让雯姐带我回家了。
从这天开始,雯姐把我接到了她家,让我跟她住在一起。
当天晚上,雯姐跟我一块躺在床上,关了灯以后雯姐突然问我,“小封,你今天为什么要救雯姐?”
听到雯姐的这话,我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雯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
后面的话我都还没说,雯姐突然一把从旁边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她哭了,凉凉的泪水落在了我的胳膊上,她喃喃说着,“小封长大了!是男子汉了,知道保护姐了!”
我伸出手给雯姐擦掉眼泪,用异常成熟的口气说了声,“姐,别哭了。小封是男子汉,一辈子都会保护你的!”
“嗯,姐知道,姐相信你。”
雯姐紧紧的抱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特别心疼的问了句,“还疼么?”
我摇摇头,翻过身面对雯姐,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雯姐一直在盯着我,所以我咬了咬嘴唇说不疼了,我都是男子汉了,早不疼了。说着,我被雯姐的手摸到了脸肿的哪一块,下意识还发出“滋”的一声,其实是真疼。
雯姐被我这“滋”的一声给逗乐了。她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把自己的脸跟我的脸贴在一块,亲昵的说了一声,“小封今天真勇敢,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好男人,不会像你爸一样……”
提到我爸,雯姐明显有点后怕,我看到她的目光都有点呆滞。而且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都加快了,于是赶紧换了话题,像是挺好奇的问我今天在公丨安丨局,为什么要承认是我扎了我爸。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咬着牙,捏紧了拳头低声说道,“他活该……”
看到我情绪的变化,雯姐急忙不许我在说下去了。这时,她用手指轻轻点了下我的额头,笑吟吟问我,“小封想要什么奖励,雯姐一定答应你!”
我一怔,很认真的问雯姐,“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雯姐苦笑着说,“只要是姐能给你的,一定答应你。”
“姐,你真好。”我抽出胳膊反抱住雯姐,很小声的说,“我想让姐亲我一口。”
说出这句话以后,我想过几种可能。雯姐也许会生气、拒绝。但我没想到雯姐只是微微一愣就笑着、特大方的说“好”,然后往我嘴上贴了过来…………
我微微一愣,直觉的一股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期待着享受这一吻。
良久,我始终没有感觉到雯姐的唇。这时,雯姐轻笑着推了我一把说,“干嘛呐,占姐的便宜没够是不是!?”
雯姐的这句话说的我脸一下就红了,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是心跳的很快,我一头钻到了雯姐的怀里,就这样抱着雯姐睡了一个晚上。
从这天开始,我正式住在了雯姐家里,我和雯姐相依为命。为了供我上学雯姐整天起早贪黑,甚至一直没有嫁人。
那时候小,但我明白雯姐为我付出的血汗,甚至我曾天真的对雯姐说,“姐,等小封长大了娶你做老婆,小封保护你!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能是我的天真感染到了雯姐,她当时就扔下洗到一半的衣服,双手捧住我的脸,红着眼圈紧紧抱着我,都哽咽了说,“傻孩子,等你长大姐都老啦……”
可能雯姐一直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但我却一直记在心里。
这一句话陪伴了我整整十几年的青春,还有雯姐的愿望。她说过,付出再多也无所谓,只希望我能考个好的大学,以后能够出人头地。
为了报答雯姐,我很勤奋的学习,有时候有同学说雯姐的坏话被我知道,肯定会跟别人打起来,无论我能不能打的过对方,但我会一直打到对方道歉为止。
所以我唯一朋友给我取了个外号,疯子。
后来初中毕业,我中考考得很好。高中三年成绩也一直中等偏上,可就在马上要高考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能考大学报答雯姐的时候,出了事。
打电话通知我的是雯姐的对班,说雯姐在厂子里被人给打了,好像挺严重的,让我赶紧去趟医院。
接到电话我扔掉复习资料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跑我还给赵龙打了个电话过来接我。
赵龙是我唯一的哥们,初中都没念完就出去打工了,攒了点钱买了辆二手的尼桑轿车跟着他哥整天在县里瞎混,跑个黑车混口饭吃。
我寻思着赵龙也老是从社会上瞎混,阅历指定是比我多,叫上他也好有个照应。毕竟雯姐被人打的进了医院,这事儿就不能这么完了。
雯姐脾气一直都贼拉的好,这么些年从没见过她跟谁红过脸。这次被人欺负成这样,我想着指定得讨个说法,所以出门的时候我从家里摸了个改锥带在了身上。
十多分钟以后,赵龙接上了我。一上车,赵龙一手呼啦着油乎乎的头发,斜着眼睛没好气儿的问我,“什么情况呐?”
我沉着脸,一手攥着衣服里的改锥冲赵龙说,“雯姐让人给打了,挺严重。”
“操!”赵龙脸一下就变了,骂了句脏话,穿着拖鞋使劲踩了两脚油门,没几分钟我俩就到了医院。
我们县医院不大,没花两分钟我跟赵龙就找到了病房。但是不让进去,医生说雯姐脑袋被重击了几下,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如果我是家属,还是先交一下住院费吧!
可我一个学生,那他妈有钱?
我烦躁的使劲跺了两脚。赵龙从边上使劲拉了我一把,说这段时间跑车拉了不少活儿,手里有点钱先把住院费给交了。
期间我一直守在病房门口没有吱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雯姐,脑袋包的像个木乃伊我心里就揪心的疼,雯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从我爸那件事以后我就发誓,我要保护雯姐,永远不让她受委屈。
可现在雯姐被人打的昏迷,我连个住院的钱都交不起。
顿时,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和沮丧涌入心口。
没一会儿,交钱回来的赵龙耸拉着脑袋,把住院的单子递给我瞅了一眼挺小声的说,“钱不够。不过你甭管了,我找我哥借点。”
赵龙说着就摸出电话要打。我转过头咬着牙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住他胳膊沉声说,“别借了,你跟我去厂里一趟。”
从小跟我玩到大的赵龙一看我眼神就知道我怎么想的。当下也没废话,点点头露出一股子狠劲,歪着脑袋一挥手就说,“走着!”
赵龙开车,我俩很快就到了雯姐上班的厂里。这个点厂里员工都下班了,在路上我也从雯姐对班的嘴里问清楚了情况。
原来,厂里的老板一直纠缠雯姐,想追她。但雯姐一直都不同意,何况厂里的老板都结婚了,不过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老板娘的耳朵里。今天下午老板娘带着一帮社会青年到厂里把雯姐给打了,还威胁雯姐,骂雯姐是**,整天就知道勾搭老板。
到了厂里以后,赵龙伸手一指院里的一辆H6汽车骂道,“这**玩意还在呢!”
我低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兜里揣着改锥跟着赵龙一块往办公室走。到了门口,赵龙骂骂咧咧的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我心里挺复杂的,但其实说到底还是怕了。我不敢真的把厂里老板怎么样,人家有钱有势,想整我一个穷学生还不是很简单?
其实路上来的时候我就是被气昏了头,拿着改锥也就是狐假虎威。等真到了这里,还是泄了气想跟老板谈谈赔偿的问题。
如果说我是狐假虎威,那赵龙一定就是那个愣头青。
“操你吗,你就是老板呐?”赵龙大骂一声,拎着家伙事冲了过去,抬手就要轮。还好我走的也快,一把拉住了赵龙衣服,“赵龙,别跟叔动手。”
“疯子,你啥意思?”赵龙一头雾水的盯着我皱了皱眉头。
见我跟赵龙没敢真动手,厂子老板以为我俩小孩就是吓唬他。顿时挺直了腰杆,冲我俩大声骂了起来,“哪来的兔崽子敢来我厂里撒野?”
一听这老板话头不对,赵龙眼珠子顿时就给瞪圆了。要不是我从边上拦着,他肯定直接把这老板脑袋都打秃噜皮了。
我跟赵龙不一样,他从小性子就野,辍学也早,跟着他哥学了一身流里流气的劲头。而我从小就跟着雯姐,她经常教育我遇到事了要讲理。
我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心头的三分火气,陪着笑脸从赵龙兜里掏出来七块五一盒的白塔山烟递给厂老板一支,“叔,抽烟。我来就是想跟你聊聊雯姐挨打那事……”
“你说谁?”厂老板瞪了瞪眼,一把推开我手里的便宜烟。翘着二郎腿白了我一眼冷笑着说,“你是哪个骚娘们什么人啊?我今天就已经说过了,她被开除了。”
听到雯姐被骂骚娘们,我心里一顿窝火,就连手里的烟也直接被我捏碎了。边上的赵龙看我脸变了色,早都忍不住了,破音的嗓子骂了句“草泥马”抬手一棍子就抡到了厂老板的脸上。
别看厂老板二百多斤看着挺壮,可他毕竟四十多岁了,常年**早都没了力气,那里是赵龙这个生猛小伙的对手。
赵龙越打越上瘾,狠着抡了几棍子,还瞪着眼冲我喊,“疯子你他妈愣着干啥呢?拿钱去啊!”
听到赵龙的声音我心头一紧。我俩今天过来,原本就是要索赔的。现在已经动手打了人,如果再直接拿钱走人,那根入室抢劫没什么两样。
有过我爸的前车之鉴,我对这种事十分敏感。
钱,我不能自己拿。但他,可是这厂里的老板呐。
此时的厂老板被赵龙猛砸了几棍子也老实了不少,趴在地上满脸净是血,大口喘着粗气还嚷嚷着要报警。我走到跟前长长的舒了口气,既然赵龙都动了手,我还在边上装犊子也没意思,何况厂老板也是给脸不要脸。
从兜里摸出我早就准备好的改锥,在厂老板眼皮子底下晃悠了两下瞪着眼使劲问他,“叔,你刚才说谁是**?”
我已经表现的够狠了,可能在厂老板眼里我始终只是个孩子没什么威慑力吧。他瞅着我,还挺硬气的骂了我两句,说柳雯就是个**啥的。
看到厂老板还嘴硬,就连边上的赵龙都不禁吸了口凉气摇了摇头,一脸绝望和无奈的说道,“完了,完了。你还真敢骂呐?我可跟你说,我兄弟真敢往你身上捅几个窟窿,他可是连他爹都敢捅啊……”
听到赵龙的这句话,我心头不禁一片黯然。我爸的那件事始终是我心头的阴影,无论多少年过去,始终都是。
不过,赵龙说的倒是没错。我是真的敢捅!
在这么多年雯姐不断的教育下,我学会了跟人讲道理。但用赵龙的话说,我骨子里就是个疯子,对付厂老板这种人,也压根不用讲道理。
“赵龙,按住他!”我低声说道。
赵龙发出“啧啧”两声,用力把厂老板按在了地上。我看他被赵龙控制,直接抽出他一只手,握紧了改锥狠狠扎了上去。
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豆大的汗水顺着厂老板的额头滚落了下来,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咬着牙浑身都哆嗦着颤抖,但还是一声不吭的继续扎了两下。
“我赔钱!赔钱……”终于,厂老板忍住不住钻心的疼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拿了两万块钱递给赵龙。
赵龙拿着钱,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哆嗦着松开厂老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赵龙骂了句“草!”一只手扶着我往外走,上了车后狠狠踩了几脚油门奔着医院去了。
一路上我脸色苍白,接连抽了几支烟才渐渐缓和了不少。这时,赵龙从边上叭叭的骂了我两句,“不是哥说你疯子,今天这事哥能给你办妥,你丫的非要自己过来一趟。”
说完,赵龙把自己嘴里的半截烟塞到我嘴里,叹了口气关切的问道,“咋了?扎人的感觉闹心不?”
“是挺恶心人。”我扭过头朝赵龙苦笑一声,“我说过,不让任何人欺负雯姐。”
“得了,别跟哥讲你的爱情故事。”赵龙开着车,还忍不住埋汰我两句,“雯姐对咱是挺不错。疯子,哥问一句,你给哥说句实诚话,你不是真想娶了她吧?”
我听赵龙这么问,顿时一怔。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其实我不是不想跟赵龙说实话,他跟我从小光屁股长大,没啥是不能说的。不过我现在确实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只知道雯姐在我心里的地位很重,很重。
很快我俩到了医院,赵龙把钱往我怀里一塞,接着白了我一眼咧咧嘴说,“麻溜把钱去交了!哥先撤了哈,忙活一天我都没拉活儿呢。”
赵龙不是一个勤快人,平时不睡到十一二点都不带起床的。现在他突然着急要去拉活,我顿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把拉住了他胳膊。
“滚蛋!你龙哥不好这口,赶紧松开。”赵龙咧咧嘴,故意推开了我。
我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拦在他车前,盯着他眼睛问了一句,“你干啥去?”
听我这么一问,赵龙使劲咳嗽了两声,脸色有点难看讪笑着冲我说,“麻溜滚蛋,非得叫哥难看是吧?”
原来,赵龙是把他全部的钱都给雯姐交了住院费。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五十块钱加油钱,要是再不去拉点活儿,明天就得饿死。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圈一下跟着就红了。不等我开口说话,赵龙使劲踹了我一脚,骂我矫情,也拦住了我想给他二百块钱的想法,让我先交住院费,剩下我们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
他说,疯子你马上就瘠薄要高考了,别为这事儿揪心。好好复习,有啥事考完再说。
说完,赵龙用力拍着我肩膀,临走时还宽慰我,让我别把今天这事儿放心上,厂老板理亏,指定不敢报警。
是句实在的,这会儿我心里头乱的很。所以赵龙说啥就是啥,我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估摸着厂老板不会报警。
送走了赵龙,我把所有的钱都交了住院费。这时,医生通知我,雯姐醒了。
进病房的时候,我还故意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深呼吸了两下,也没打算把我和赵龙去厂里的事儿跟雯姐说,免得她担心、责备我。
看到我进了病房,雯姐脸色苍白的一下坐了起来。可能是用力过猛抻到了伤口,疼的雯姐一下用手捂住了脑袋。
“姐,你快躺会儿吧!”我赶紧扶着雯姐,让她靠在病床上。
雯姐只是微微缓了一下,就转过头一脸内疚的看着我说道,“小封,姐没事儿。我就是不小心摔倒碰了一下……”
“姐……”
我忍不住哽咽着喊了雯姐一声,其实我想说我都知道了,但话到了嘴边又给硬生生咽了下去,只能说我复习差不多了,不用担心我高考。
这时,医生从外面走进来给雯姐换输液瓶。雯姐脸色苍白的轻咬着嘴唇,说自己没啥事,要求出院。
医生听了这话忍不住愣了一下,转头白了雯姐一眼才开口说,“你家这什么情况?刚交了两万块钱住院费,我把你治疗单子都报上去了,你就想出院?”
医生这句话说完,我心里忍不住跟着一颤。
果然,雯姐听到我交了两万的住院费直接就愣住了。她惊愕的看了医生一眼,随即转过身子问我,哪来的那么多钱交住院费?
被雯姐质问,我很想说,这钱是赵龙借给我的!
可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跟雯姐撒过谎。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我没敢去看雯姐的眼睛,心底一沉,扭头就走到了病房外面。
刚一出门,我的眼泪就忍不住哗哗往下掉。
我心痛雯姐的可怜,她当初就是因为没有了父母才背井离乡来的我们石市。遇到了我妈以后才算落户在了这边,本应该是结婚嫁人的年纪却发生了我爸那件事。甚至我想,雯姐至今不结婚,可能就是那件事在她心底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让她觉得婚姻并不可靠。
现在自己又被人欺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把这事儿憋在心里没人诉苦。如果我告诉她,这钱是我跟赵龙打了厂老板才索要的赔款,雯姐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因为,自从我爸那件事以后。雯姐觉得我下手黑,没轻重,所以再三教育我,不让我跟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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