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的升迁传奇

作者: 张时

  “你们汪院长呢?快把汪院长给我找来!”
  龙泽乡丨党丨委书记谭德天带着一伙人,急冲冲地闯入乡卫生院大门,冲着正站在院子里的卫生院年轻医生何鸿远吼道。
  乡政府大院便在马路斜对面,和卫生院相距仅百余米。何鸿远经常去乡政府食堂蹭便宜的饭菜吃,自然识得谭德天。他向谭德天恭谨地道:“谭书记,我们汪院长在楼上宿舍里午睡呢。”
  “这个汪大胖子,大白天的睡个鸟啊!”
  谭德天没好气地看了何鸿远一眼,怒哼一声道。他虽然一副五短身材,长得却方面大耳,隆鼻大眼,特别是鹰隼般锐利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望而生畏。
  他摆着一张黑脸,直接扯着大嗓门朝楼上吼道:“汪大胖子,周县长前来视察工作,你若是怠慢了半步,你这卫生院院长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何鸿远心里暗笑,人家汪院长午睡的目的,可不正是为了鸟吗?方才卫生院吴护士扭着大屁股钻进汪院长的宿舍,图的就是个鸟事。
  乡卫生院大楼仅三间一楼一底的楼房,院子里闹出喏大的动静,楼上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怕此时谭德天一声吼,和吴护士奸情正炽的汪院长,吓得鸟儿都要飞了。
  他没有心思看汪院长的笑话,见谭德天身后,乡计生办主任张春月和一位女同志搀扶着一位美貌少丨妇丨,想来便是周县长。
  这位周县长上身穿一件黑色圆领长袖体恤,外披咖啡色镂空针织外套,玉颈雪白剔透,胸前秀峰无比雄伟,惹人无限瑕思。她的下身穿着中规中矩的黑色齐膝圆裙,脚蹬高跟鞋,黑色丝袜更衬得一双小腿雪白而秀美。

  只是她理着一头短发的脑袋耷拉着,俏丽的脸埋在张春月丰盈的胸前,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哪里有半点视察领导的样子。
  何鸿远无心揣摩张春月胸峰高度。他见到周县长美目紧闭、脸色惨白的样子,一看就心知情况不妙。
  张春月干的是计生工作,平时没少来乡卫生院,自然与何鸿远熟识。她向穿着白大褂的何鸿远招呼道:“小何,过来搭把手。”
  何鸿远连忙上前,伸指一探周县长的颈动脉,道了一声“糟糕”,不容分说地弯腰将周县长横抱在胸前,火急火燎地冲进急诊室。周县长脚上的一对黑色高跟鞋,相继“巴嗒”两声,掉到了地上。
  “喂,这是谁啊?办事情怎么这么风风火火啊?”

  周县长的秘书是位年轻的女同志。她和张春月搀扶着周县长,看着来卫生院的路上还能哼哼几声的周县长,这回却是双唇紧闭,眼看是要失去了知觉。她正被吓得六神无主,周县长却被一个疯了一般的男人抱走了。
  想着一向冷艳无比的周县长,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抱走,这是她这个做秘书的失职。她甚是愤怒地冲着何鸿远的背影叫嚷着。
  “赵秘书,这不是事急从权吗?”张春月拉着对方道,“小何是我们东平省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的医术比县人民医院的医生都要高明,定然是瞧出了周县长患病的凶险。否则决不会如此失态。”
  赵秘书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周县长的病上。周县长虽然只是昌隆县的一名副县长,却权柄甚重,分管着昌隆县交通、城建等几个肥得流油的部门。她自从被选为周县长的通讯员后,县交通、城建等几个部门的头头脑脑和县府办的同事们,谁不恭谨地称她一声“赵秘书”。
  最近昌隆县常务副县长翁小兵上调到市里,周副县长被市委组织部列为考察对象,竞争昌隆县常务副县长的呼声日高。她作为周县长身边的红人,更能感受到人们称呼她一声“赵秘书”时的热度。
  领导和秘书,便是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若是周县长有个三长两短,她这做秘书的立马便会丧失今时今日的荣光,成为县府办科室里众多坐冷板凳者中的一员。
  她急忙快步上前,捡起地上周县长的一双高跟鞋,紧跟着进了急诊室。
  乡卫生院急诊室里没有任何电子急诊设备,只有一个药柜、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张病床和一个挂点滴的架子。

  何鸿远将周县长放在病床上,从药柜里取出听诊器和医用塑料手套。他戴上手套,一手使劲掐着她的两腮,另一只手借机撬开她紧咬的贝齿,而后抬头向谭德天道:“谭书记,请帮忙开窗通风,并让闲杂人等出去。”
  他又向张春月道:“张主任,请你来给病人帮忙,解开她的内衣。”
  “你、你、你,你胆敢对周县长无礼。”
  赵秘书气急败坏地指着何鸿远,恨不得把手上提的一对高跟鞋敲到他的脑门上。

  何鸿远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道:“医生治病救人,何来有礼无礼之说?”
  张春月连忙介绍道:“这位赵秘书,是为周县长服务的同志。”
  何鸿远将听诊器对着周县长的心、肺胸腔处认真诊听了一会儿,然后注视着赵秘书,问道:“周县长以前是否有心绞痛的病史?”
  对于医生的正式问诊,赵秘书也不敢怠慢,思索着道:“县长以往倒是有好几次叫嚷着胸痛胸闷,一般休息一下便没事了。这段时间县长经常下乡调研,可能没休息好。她方才在餐桌上捂着胸口昏了过去----”

  何鸿远点点头,转头向谭德天苦笑道:“谭书记,据补步诊断,病人患的是急性心肌梗死。我们这乡卫生院急诊室太过简陋,什么电子急诊设备都没有。只能靠人工心脏复苏法。”
  “急性心肌梗死——”
  谭德天的脸色一片灰白。他知道此病的凶险,周县长若是在龙泽乡指导工作,在中午工作餐上因公殉职,指不定外边会怎么传呢。总之,他这个陪同用餐的乡丨党丨委书记,少不了担责。
  这时,卫生院汪院长一边系着白大褂的衣扣子,一边带着丰满的吴护士从门口挤进来,向谭德天恭谨地道:“谭书记——”

  谭德天推开窗,又驱散了急诊室门口的乡里众干部,回头向汪院长板着脸道:“周县长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她若是有个好呆,我这个乡丨党丨委书记和你这个卫生院院长,都要接受县委、县政府问责。”
  这哪里是领导来视察啊?这简直就是领导来体验乡卫生院的急救水平。以乡卫生院这么简陋的急救设备,再好的急救水平也徒劳。
  汪院长感觉自己就是被谭德天拉来垫背的。他的一张肥脸猛地抽搐了一下,转头向何鸿远大声问道:“领导的身体什么情况?”
  “急性心肌梗死。病人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何鸿远示意张春月上前解除周县长的内衣,又向脸上兀自带着晕红的吴护士道:“吴护士,准备阿托品肌肉注射,剂量5ml。”
  吴护士闷哼一声,不情愿地瞟了何鸿远一眼。
  “听小何的。”
  汪院长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都什么场合,这小女人还摆谱,等这事过去后,得好好调教调教她。
  他自知有几把刷子。赤脚医生出身的他,在卫生院里研究下女人的身体结构还行。论治病救人,他哪能和科班出身的何鸿远相较。
  不过领导架子总是要摆的。他给何鸿远打气道:“小何,拿出你名牌医科大学高材生的水平来。我相信你能行。”
  何鸿远在龙泽乡卫生院上班已近一年,见惯了汪院长的嘴脸,闻言淡然一笑。
  他看着张春月伸手进入周县长的衣内,解开其内衣,只觉得周县长的胸肌似受到无尽束缚的弹力球一般,弹跳起来,看上去感觉汹涌澎湃的样子。
  他指导张春月双手紧托着周县长的脸腮两侧,然后在赵秘书惊骇的目光中,他双脚微沉,运转着习过的吐纳术功法,交叠着的双手吐出内劲,沉稳地在周县长的丰胸中间一压,并伸头张嘴向她的香唇间使劲渡入一口气。
  汪院长羡慕地伸长脖子,注视着何鸿远对周县长进行人工呼吸。
  病床上的周县长眉如墨画,鼻若琼瑶,香唇如红梅绽开。虽然紧闭的美眸和苍白的脸色,影响了她冷艳而生动的气质,却为她平添了娇柔之美。
  他恨不得一把将何鸿远推开,好让自己上阵,对美女县长一亲芳泽。
  不过他看到何鸿远熟练的施救手法,心里自叹弗如。他明白现在不是起花花心思的时候,只能祈祷着何鸿远能将周县长救醒,免得他这卫生院院长枉受池鱼之灾。
  谭德天一向对他不感冒。周县长若是死在乡卫生院里,谭德天在倒霉之前,一定会让他这个乡卫生院院长先一步倒霉。
  他这个乡卫生院院长受县卫生局和乡丨党丨委、政府双重领导。乡丨党丨委书记借这等大事拿下他,卫生局那边谁敢保他。
  何鸿远连续弯腰施救不到一分钟,气喘吁吁地站直身子,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已经准备好了的吴护士,趁机给周县长进行阿托品肌肉注射。汪院长走到病床另一侧,搭着周县长的脉门。
  “脉博已经停止了跳动。”汪院长惊慌失措地叫道。
  谭德天的嘴唇颤抖了两下,却发不出声音,脸色却瞬间灰暗下来。他才四十岁出头,方才看上去还是一位很精神的精壮汉子,此时却似苍老了许多。

  赵秘书只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闻言心里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便扑在床边六神无主地哭泣起来。
  “走开。让我摸摸看。”
  何鸿远拉开赵秘书,将周县长的身子侧翻过来,脱掉右手上的手套,伸入她的衣内,在她的胸椎处摸索着。
  入手处那软玉温香的感觉,让他心里呻吟一声,手指间差点使不出内劲来,就要从她绸缎般的肌肤上滑落。
  “啊!流氓——”
  赵秘书尖叫一声,起身对着何鸿远脸颊左右开弓,重重地扇了他两巴掌。
  何鸿远白皙帅气的脸上,泛起了两片红肿肤色,仿佛抹上了胭脂。他顾不得脸上肌肤火辣辣的疼痛,双腿微微下蹲,右手摸到周县长的胸二骨,运起体内吐纳术,内劲从她的骨骼透入。
  她的胸二骨内,似充斥着一股冰寒之气,受内劲的催化,仿佛遇到阳光的霜冻般消融,向她体内消散。
  他心里暗喜,默念摸骨诊病诀,顺着她的胸二骨,摸到她的左腋下,然后从她的第三根左肋骨开始,逐一从肋下向胸口推摸。
  这个缓缓推摸的动作,在他的感觉里充满无尽唤醒生命的力量。而在他身边的众人眼里,它却充满了猥亵和不堪。
  汪院长指尖指着何鸿远的鼻子,几近咆哮地道:“何鸿远,你胆敢对周县长不敬。我们卫生院丢不起这个人,你立马给我卷铺盖回家。”
  吴护士落井下石道:“院长,小何涉嫌猥亵周县长,那是要坐牢的。我看得打电话报警。”
  谭德天以几欲噬人的眼神看了何鸿远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丢人现眼。”
  然后他向汪院长道:“汪仁寿同志,要保护好周县长的遗体。我去你办公室打电话,向县委、县政府汇报周县长因公殉职的情况。你这个卫生院院长,更要管理好身边的人,该处理的要坚决处理掉,免得让我们龙泽乡丨党丨委、政府脸上无光。”

  “何鸿远,我代表组织郑重地通知你,你不仅被辞退了,还要接受警方调查。”
  汪仁寿厌弃地看了何鸿远一眼,向谭德天道:“这里有张主任和小吴她们照看,我带谭书记去办公室打电话。”
  他的办公桌抽屉里,还有寨头村一位村民今早刚送的一千元红包,以感谢他在对其妻子进行节育手术时,网开一刀、手下留情。这一千块钱,他得把它放进谭德天的口袋,否则谭德天说不定就借周县长因公殉职这事,说他个抢救不力,把他的卫生院院长一职给撸了。
  一千块钱可顶他近一个月的工资。他想想心里都肉疼。
  俩人刚到急诊室门口,只听张春月一惊一乍地叫道:“啊呀,我看到周县长的眼皮跳动了两下,周县长醒了!周县长醒了!”
  谭德天和汪仁寿纷纷转头,看到周县长已平躺在病床上。她胸脯起伏不定,额际有冷汗冒出,仿佛经历了一场凶险的生死搏斗一般。

  俩人惊喜地走回到床边,异口同声地叫道:“周县长——”
  赵秘书更是拉着周县长的手,喜极而泣道:“周县长,周县长……”
  “都退得远一点,让周县长呼吸新鲜空气。”何鸿远面无表情地道,“吴护士,给周县长静脉注射葡萄糖,剂量500ml。”
  他的右手从周县长的秋衫内退出。没有了方才的紧张感,满指温香间,让他不竟意马心猿。
  他装模作样地把她的身子再侧推,然后在她的俏背上拍了几下,最后让她平躺下来。

  抬头起身之际,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可能是方才受到诸般指责,心里紧张之时,内劲使用得过度,引起体力透支。
  张春月急忙上前扶住他,道:“小何辛苦了。我就知道,小何不是这般没有分寸的人。”
  吴护士一边给周县长挂点滴,一边嘟囔道:“说不定周县长就是自己苏醒过来的呢。”
  何鸿远淡然道:“从临床上来说,急性心肌梗死致昏迷的,病人通过自身肌体自我苏醒的概率为零。”
  此时周县长缓缓睁开眼,对上何鸿远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道:“医生,谢谢你!”
  其实她已经苏醒好一会儿了。她在昏迷之际,只觉得身心在向无尽的黑暗深渊沉沦,让她无从挣扎。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息,如拨开弥天黑雾的巨手,从她胸椎处涌入,刺激着她的心脏跳动。
  当这股气息环着她的胸骨,缓缓由她的胸口透入之时,已把她从鬼门关彻底攥了回来。她感觉到一只灼热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胸骨。这分明是一只男人的手,这么温热而有力量,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能量。
  这个发现让她羞愧不已。她这尊贵的身子,怎能让一个陌生男子如此抚摸?
  可是她又很享受这种抚摸的感觉,仿佛胸脯处平时引发心绞痛的淤结,如冰雪般融化在温泉里。她又感觉胸间筋骨里充满了温暖阳光般的能量。
  如果不是汪仁寿正言厉色地嚷着辞退何鸿远,她还真的不想这么早苏醒。她心里莫名地留恋这只手。

  她睁眼对上何鸿远明净的眼神,心房莫名地颤抖了几下,便又缓缓闭上眼睛,在心里铭刻下这对黑珍珠般泛着神光的眼神。
  然后她拍拍床沿,对赵秘书道:“小萍,是小何医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要好好感谢小何医生。”
  她这话一出口,算是给这事定了调。
  谭德天走到病床前,低声请示道:“周县长,方才你的情况紧急,乡里的干部是拔了120急救电话的,急救车从县城到这里,至少要一个多小时。你是否坐急救车回去?”
  周县长睁眼看了谭德天一眼,道:“让同志们受惊了。如果小何医生认为没问题,我还是宁愿坐自己的小车回去。”
  何鸿远沉吟了一声,道:“周县长挂完这瓶葡萄糖点滴,再休息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这几天不能太劳累,要注意休息。”

  周县长的脸上浮起娇柔的微笑,道:“小何说得不错,我这是劳累出来的毛病,虚惊一场而已。”
  “对、对、对。我这就去打电话,让120急救车原路返回。”谭德天道,“周县长放心,我会转告同志们,周县长只是劳累过度,想要休息一下。这不就抽空在我们龙泽乡卫生院挂瓶葡萄糖点滴,补补她的身子。”
  何鸿远疑惑地看着他俩,这是哪跟哪啊?
  周荧却是向谭德天点点头,道:“老谭说的不错。”
  谭德天脸上笑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仿佛听了从周县长嘴里说出的这几个字,是服了一贴兴奋剂。
  周荧向急秘书赵小萍道:“我要和小何说几句话,请其他同志出去下。”
  赵小萍把汪院长等人请了出去,带上了急诊室房门,她自己也站在了门外。

  周县长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疑惑地问道:“小何,我自己知道自个儿的事。我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绞痛,看过多少名医,都无法根治。那些名医也说了,若是引发心肌梗死,很可能便会猝死,抢救成功的机会渺茫。你是怎么把我从死神手中拉回来的?”
  何鸿远挠着板寸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师父教我的摸骨术中说——‘胸二通心’。我看你患了心肌梗死,情况这么危险,便试着对你施展摸骨术。县长不要以为我轻薄你才好。”
  周县长玉脸一红,道:“摸骨术?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医术。我只听说过民间传说有‘摸骨相人’之说。这摸骨治病,我还是首次遇到。看来我华夏国国学浩瀚博大,我们的许多民间传承,是取之不歇的瑰宝。”
  此时她脸上有了血色,眉目如画,气质清冷高贵,如冷艳绽放的红梅一般。虽然她的身子看上去还有些虚弱,却难掩逼人气质。
  在卫生院里闲极无聊的时候,何鸿远经常翻看《昌隆日报》,知道县里有一位叫周荧的年轻女副县长,经常带着秘书下乡调研。
  卫生院里没有闭路电视,他未曾见识过周县长的的庐山真面目。如今周县长当面,他觉得惊艳的同时,回味方才摸着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不禁有些走神。
  他正正神,道:“我师父说,相人先相骨。摸骨相人和摸骨治病,是一个理儿。”
  “尊师果然是位高人,这话说得在理。”周荧道,“像我这先天性心绞痛的毛病,要经过几次摸骨术治疗才能根治?”
  何鸿远道:“今日我的内劲消耗过巨,下次再帮你摸摸看。”

  周荧想起他带着热力的手,明白施展这摸骨术,岂是乱摸乱捏就行的,得要什么功法施展开来才行。
  想到他的手,她觉得身上一阵子发热,玉脸蓦然艳若桃花。她点头轻声道:“下次我联系你。”
  她岔开话题,了解起何鸿远的个人情况来:“小何,你参加工作多久了?”
  “我去年才大学毕业。满打满算,参加工作才一年。”

  “哦,你就读的是哪所大学?”
  “东平省医科大学。”
  “什么?东平医科大学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周荧不解地道,“你一名重点医科大的高材生,就是留在省城也不难。怎么可能分配到乡镇卫生院来?”
  何鸿远淡然一笑,道:“我本来由县里作为优秀医务人才引进。后来县卫生局的领导说,要把最优秀的医务人才,放到最艰苦的第一线去锻炼。于是我就到了龙泽乡卫生院。”
  周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你在这里工作,觉得怎么样?”
  他俏皮地道:“回县长的话,农村医疗工作很辛苦,日子过得很充实。”
  “别整套话,说具体的。”周荧觉得自己的语调,透着些小女孩的娇嗔。
  何鸿远尴尬地一笑,道:“百姓们形容我们卫生院的工作,是骗小孩、哄女人、赶老人。”
  “骗小孩、哄女人、赶老人?这是怎么个意思?你给我说道说道。”
  周荧不竟来了精神。
  她虽然不分管卫生部门,可是了解各条线上的情况,对她竞争常务副县长,有莫大的好处。而且她觉得和何鸿远说话,心里很轻松,就算是没事唠嗑,也是一种心灵享受。

  何鸿远介绍道:“骗小孩,是说我们做疫防接种工作时,要给小孩子打针,怕孩子们哭闹,总是给孩子们一粒小糖丸,说打了针才有小糖丸吃。孩子们打了疫防针,吃了小糖丸,照样会说我们是白衣大骗子。”
  周荧莞尔一笑,道:“这些孩子们倒是甘愿上当受骗。”
  他又道:“哄女人,是说我们配合乡计生办做计生工作,或接收了节育对象时,向妇女们宣传计生政策和优生优育知识,被人们戏称为哄女人。”
  “计生工作是我们政府工作中,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你们龙泽乡能够立足于直面妇女同志,提高她们的思想认识。这种踏实的工作作风,值得充分肯定。”
  “计生工作的确不好做。”何鸿远叹息道,“我们卫生院一位叫刘惠英的医生,做通了一位农村妇女的工作,给对方做了节育手术。这位节育对象的夫家,纠集了很多人跑到我们卫生院闹事,说刘大姐一刀下去,就让他们断子绝孙,闹得刘大姐好几天不敢来上班。乡亲们背地里给她起了个绰号,称她为‘刘一刀’。”

  “‘刘一刀’。若能一刀割离人们重男轻女的思想,那才叫好呢。”周荧道,“那‘赶老人’又是怎么回事?”
  何鸿远迟疑道:“这个能不能不说?”
  周荧笑道:“又不是让你汇报工作。咱们就是闲聊,你就当给我长长见识。”
  何鸿远有些颓丧地道:“卫生院里一旦有体弱多病的老人前来就诊,一般都打发他们去县人民医院,或劝他们回家静养。”

  “为什么?”
  “生怕发生医疗事故呗。我们院长大人说,能避免的麻烦,要尽量避免。”
  “医院看病还能挑三捡四!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周荧柳眉轻蹙,那愠怒的神色,秀美中透着一股凛然官威,看得何鸿远心里忐忑不已。
  “周县长,我太过多嘴。”他不安地道,“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要不我再给你开一瓶葡萄糖注射液,你可以趁机小睡半小时。”
  她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怎么觉得胸膛里暖烘烘的,感觉精神头很好。没想到我的命,是在这么简陋的急诊室里抢救过来的。你的摸骨术,实在是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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