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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的那个女人
作者:
天空的浪漫
平安,姓平名安,高三学生,他这会心里有些生气,更有些着急,踩着厚厚的积雪小跑着往家里回,身出了汗。
刚才药店的那个卖药的年女人有些神经,纯粹瞎耽搁功夫,自己买个BY套,她像是审贼似的问东问西的,瞅着自己的眼神简直像是医院里的X光,似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穿透,甚至好像还要剖析自己的思维脑电波,仿佛避BY套这东西到了自己的手里不是私人使用的,而是会变成见血封喉的武器瞬间能威胁全人类的安危。
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学校的老师讲课还要苦口婆心,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平安差点怀疑她接下去还会讲什么年轻人当以学业为重——她到底是跟钱有仇,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坏小子,难道自己拿了这个等一会是要对她女儿作什么图谋不轨的事情?
有卖有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妇女同志什么觉悟,难道要买这个只付钱还不行,还得拿个什么票据证明才卖给你?
雪越下越大,这下要是时间跟不,米兰会不会以为自己不想见她或者有事走了?
也怪自己忙着出门没带口罩,不然在小区药店买了好。为了避免被人认出难为情,跑的那么远,可别武器到手,将要实施的目标猎杀的对象却没了!
终于跑回了小区,透过飘扬的雪花没看到楼道口有人影,平安心里非常失望:米兰肯定是等急了走了。
这真他妈的。
外面飘着雪,光线很明亮,楼道里却有些黑,感应灯也没亮,平安刚长叹了一口气,觉得满腔的热情要化作外面飘零的雪,这时听到有个声音说:“你干嘛去了,气喘吁吁的像是狗熊。”
——米兰!
仔细一看,楼道深处果然有一个身影。平安听出了米兰和别的女同学不一样的声音,同时也认出了她亮亮的大眼睛。
米兰将自己捂得厚厚的像是端午节的粽子,她往平安跟前走了两步:“呀,这么冷,你还出去买水果?”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第一次门,我没什么招待你,可不是待客之道。”
平安撒了个不算是谎言的谎,说着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桔子递给米兰——这只手在兜里捏着避BY套都出了汗了,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才像狗熊。你瞧你,又是帽子又是围巾又是口罩,感情全副武装,刚才你要是不说话,我还以为动物园里的北极熊跑我们家楼道里过冬了呢。”
“说谁呢你!你们这人来人往的,我不想让人认出来。不好吗?”米兰说着接过桔子,语气有些轻嗔,看到平安嬉皮笑脸的,心里高兴,却抬脚要踢平安:“臭平安。这么冷,让人家等这么久!”
平安连忙往一边一跳,米兰个头高力气大,真被她踢着可不得了,再说对漂亮女孩子逢迎配合还是很有必要的,要站着等着她踢才没情趣,脸笑笑的说:“那咱们赶紧回家,要不,来,哪里冷,我先给你暖暖。”
平安说着张开了怀抱,米兰伸手拍了他一下:“去你的!什么是‘咱们’‘家’?我哪都冷——美得你。”
“好,是我家。我也没说啥,其实我这话也没什么特别含义。你别想多了,要不那什么,这叫夜有所思,日有所说……”
平安的家在六楼,是楼层的最顶端,这个小区的楼盘建的较早,所以没有电梯,他本来是跑回来的,这会见到米兰,想想待会两人在屋里,以及自己预谋了很久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身不禁愈加热燥,也有些紧张,将外套拉链拉开,看到米兰的眼睫毛有着雪化的水珠,嘴里问:“同桌,你怎么哭了?一夜没见我这么激动干嘛,至于。我告诉你,我……”
平安胡说八道着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以及对女人的毫无经验,见米兰不看自己,鼓足勇气,趁着楼的机会,身体故意噌米兰的身子,然后拉住了她戴着手套的手,心里兴奋的“咚咚”直跳。
虽说平时在学校两人也暗地里搞暧昧,你蹭我我蹭你的,但是今天明目张胆的属于确定关系的牵手还是第一次。
米兰轻轻挣了一下,没有再拒绝,任由平安拉着自己。平安心里笃定松了一口气,想说别的,然后再得寸进尺的揽她的腰什么的,可是一时半会的却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两人挤挤攘攘的顺着楼道拐了弯,快到六楼平安的家。
平安的视线一直在注意米兰,这会终于想到一个话题,要开口说,见她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转过脸一看,心里我操了一句。
六楼平安家的门口,这会站着两个人。
这两人其的一个穿着警服,平安认识,他叫马犇,是这一块的片警,前几天平安的母亲刘红艳和父亲平秋明因为闹离婚在家里摔碟子砸碗,也不知道是哪位好事的邻居竟然报了警,于是马犇接警过来给平安的父母做了好大一会的思想工作。
另一个男人平安不认识,长的倒是还帅气,身穿的较单薄,一身西装,不过看起来做工很好,一看不是便宜货。这人一见平安,听马犇“喏”了一声,急急的过来,伸手使劲的握住了平安,劲大的像是在抓贼,脸却像终于找到了组织的那种模样。
平安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以未成年人的身份买BY套,想和女同桌发生不可描述行为被那个变态神经的年妇女售货员给捅到了丨警丨察那里,所以马犇他们来门批评教育的,可是这男的这么热情奔放的,是搞哪一出?
这位是便衣丨警丨察?
“你是平安吧?”这男的问。
“啊,算是吧,你这是……”
“我知道你是平安。嘿,小伙子长的多精神。”
无事献殷勤!这么冷穿西装你才精神——这干嘛啊?
马犇这时点着了一只烟,咳嗽了一声说:“平安啊,这位是王世庸,王总,我们俩找你帮个忙。”
“啊——啊?马警官,我能帮你们什么忙啊?……这不,我们刚放寒假,高三假期短,还要补课,抓小偷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我一学生,怎么着也是有心无力了吧,人单力薄的。一会我俩还要去英语辅导小组呢……”
平安说着眼睛往米兰这边骨碌,想和米兰订攻守同盟。心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大下雪的我给你们帮忙,你们不是抓壮丁?那我和米兰还怎么“研究功课”?
春宵一刻值千金,高三狗的寒假千金也买不来,多好的机会可别给耽误了。
王世庸着急的说:“平安同学,这个忙请你一定要帮。救人一命,我给你们学校送锦旗。”
救人一命?平安听了又看着米兰,米兰的脸还被口罩帽子给遮挡着,她一听王世庸的话将被平安握住的手指头捏了一下,意思也不知道是让平安松手,还是让他答应。
“那个,马警官,要不,咱们先进屋说吧?”
屋里暖和点,窗明几净,一看是刚刚打扫过的,还弥漫着一股香水的味道,这是平安为了迎接米兰的到来想营造一个好气氛所做的,这下却有一种想干坏事被人撞破的尴尬。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马犇说:“那什么,我爸妈他们……你知道他们俩平时那样,他们昨晚闹了闹走了,我刚打扫了一下……你们随便坐……”
但是包括米兰在内,马犇和王世庸都没怎么听平安的话。
平安让王世庸和马犇坐,两人没有坐的意思,平安又掏出了桔子很热情的让他们吃,两人也不要,于是平安使眼色让米兰去自己房间等,米兰却置若罔闻,大眼睛骨碌着,一副对这两人为什么来平安家里蛮感兴趣的样子。
平安心里叹了气,这女孩子怎么都爱管闲事。好心害死猫,时间不珍贵吗?!
在平安挤眉弄眼的这功夫,马犇和王世庸将平安家里四下打量了一遍,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平安还要张口说话,马犇将他手里的水果袋子劈手拿过去,说:“王世庸,你赶紧呐,人命关天,别耽搁了。”
王世庸脖子歪过来歪过去的,将平安家客厅每个地方都瞧了个仔细,说:“那个方向,应该是这间屋吧?房子的格局是相同的。”
王世庸说着要推平安的那个房间,平安一看往前一步挡着王世庸,眨着眼睛问:“哪个方向?这屋怎么了?”
“不是,你别误会。是这么回事,平安同学,我女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妻,她这会站在对面的楼顶,一个不小心,会掉下楼去。”
米兰一听啊了一声,平安不能理解:“你说你女朋友这会在对面的楼顶?这大下雪的,她在干嘛?不会要跳楼吧?”
“有这可能。”
“真要跳楼?那你跑我家干嘛来了,你们赶紧去救人啊。”
马犇这会说话了:“来你这是有原因的,想从你这边能起点作用,好想办法救人。”
米兰问:“你女朋友为什么要跳楼啊?”
“那个……唉,一言难尽吧。”王世庸对米兰解释着又面对了平安:“是这样,你家和我家,正好是脸对脸的两栋楼,楼层和房间格局都一样,从你这个屋子的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我女朋友这会站的位置,这间的距离也不过十来米,这边说话,那边那边肯定能听得清楚。”
“我们是想啊,要是你从你这边能和她对话,兴许能转移她的注意力,那我们能想法救人了。”
平安听了不乐意了:“我?她不让人接近她对吧,你不能在自己家窗户下面和她喊话,她在楼顶肯定能听得见啊,非要从这边喊?外面多大风啊。”
“不行啊,刚刚我们都试过了,她不理……嗨!反正我给你说,只要有人想试图接近,有人对她喊话,她会受刺激,要跳楼。”
平安一听瞪眼了:“我不是人啊?我一喊话,她不也受了刺激?”
米兰听平安说他自己不是人的话,差点笑出来。
屋里热,米兰将口罩摘下,露出了红苹果一样的脸,平安一看米兰红唇白牙艳丽的模样,心里越是痒痒着急,恨不得马犇和王世庸立马赶紧离开。
马犇又说话了:“这么大的雪,她女朋友在楼顶一个多小时了,再不救人,没出事人都冻病了。平安,你是好学生,这,和那,不一样。”
什么这和那的不一样?因为是马犇说话,平安忍住没反驳,马犇继续说:“他刚刚是在自己家,你呢,你是在自个家里,你想,你要是在自己家还不想干嘛干嘛?你要开窗户,对着对面喊几嗓子,谁能将你怎么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王世庸女朋友总不能见到你在自己家窗口说话,要跳楼吧?她管不着,鞭长莫及。这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在自己家想干嘛干嘛,这话听的有理,可目的还不是为了救人?马犇的话将人能绕晕了……平安又看米兰,米兰睁着大眼一副要看热闹的模样,平安心说你这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我又不认识她女朋友,我这人话头短,见了生人不会说话,我隔空喊什么呢?”
平安说自己的话头短,米兰听了又想笑,扭着脸看向了别处。马犇说:“你别贬低自己,你那嘴,你你家长都能说,你要当时在三国,过江东舌战群儒的哪里能轮到诸葛亮,骂死王朗的非你莫属。今个,不说让你发扬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三不怕累的精神,你当王世庸的女朋友是你女朋友,当王世庸女朋友是你第一个爱的女人,你这样想,当你第一个爱的女人这会要跳楼,你看你有话说没有?再或者,退一万步讲,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你当他女朋友是你班主任,你没话找话,这总成吧?”
“我真也没女朋友啊……”平安说着看米兰,见米兰对着自己瞪眼,心里乐呵,嘴说:“我班主任?我见了她吓得路都不会走了,躲还来不及,还没话找话,那我不是找刺?”
马犇不再和平安啰嗦,直接推开了平安的那间屋子,里面收拾的外面还整洁,床叠的整整齐齐,窗户的窗帘也是拉着的。
平安想解释因为天冷怕透风才拉窗帘,可是觉得没必要,那外面为什么窗帘是拉开的呢?外面不怕冷不怕透风?
王世庸伸手握着平安的手说:“拜托!你随便的和她聊,万一说不出话,想不起说什么,我蹲窗下面,我提醒你。”
王世庸说着放了平安的手,对着他鞠了一躬,一脸的虔诚。
王世庸这样,平安没法推辞,顿时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仿佛要舍身义,马犇一看说:“你别急!深吸气,多吸几次气,当平时推开窗透气那样,自然好。”
平安一听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马警官,我看你也合适啊,你是丨警丨察,心理素质我好。”
“她要是不认识我,要不是我刚刚在对面喊了半天,这会我一准。这是你家!”
平安落得个没趣,不想在米兰面前落了面子,又说:“不是,我的意思,现在好多人好心办坏事了,好心没好报,我是说,今个万一要是不成功,他女朋友根本不理我,是说她要是跳楼了,这个责任可不能算我身。”
“那是必须的,这责任怎么能让你来背负。”
平安看着马犇:“那由谁背负?”
王世庸抢先回答:“当然是我。只要能救人,责任是我的,功劳是你的。”
平安点头:“要不,马警官,我和你熟,可我不认识他,咱们,还是写个字据什么的,万一有事,咱们也说的清楚。”
米兰本来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这会坐到了床看着他们三个,平安心里想,这好,床没白收拾,她坐床了。
马犇皱眉了:“什时候了你还这样啰嗦,写什么字据?”
“马警官,这话不能这样说,空口无凭,到时候你们俩成年人不承认了,我找谁说理去?我如花似玉的年纪像春天里的鲜花正在含苞欲放,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卷进这件事里。法律有一条,可不是重证据轻口供?”
“行行。”王世庸还真的随身掏出了笔,平安在一边的桌子拿了一个作业本,王世庸在面写了今天出事和平安无关的话,又签了年月日,平安看着马犇:“马警官,还有你,好事成双,我怎么不能忘了你啊。”
马犇也签了字,两个人的字都龙飞凤舞,马犇问:“要不要我给你盖公章?”
“你有的话那好,没有,也算了。待会要是没事,我当收藏你们俩书法作品了,要是有事……”平安说着将本递给了米兰:“总有人要说得清楚。”
马犇摇头:“平日里来了你家几次,这次真发现你你爸妈还能说。”
“其实我平时不说话的,今个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都会能说几句,小心无大错。”
平安说着话往窗口去,马犇和王世庸赶紧的趴在地板,米兰一看也要学,平安赶紧摆手:“你干嘛?你是我同学,这屋里我一个,那边看见了以为我是特务。你在,她才能觉得这一切是偶然的、是真实的。”
米兰听了笑,平安觉得她笑的有些没心没肺。马犇已经爬到了窗户下面,干咳了一声对平安说:“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
“没了。”平安心说怎么这像是交待后事?于是一副慷慨义气吞山河的模样到了窗前,拉开窗帘透过玻璃,看到了对面楼顶有个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女人在栏杆里面站着,秀美的身姿似乎在随着飘飘洒洒的雪花一样摇晃着,顶楼呼啸的风将她的睡衣不断的掀翻起来,很清晰的能看到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似乎雪还要白,而她整个的人仿佛随时都能像雪花一样从空飘落与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平安有些惊讶,对面楼顶的女人美的出乎了自己的想像,既漂亮又妩媚,很有一种韵味,自己有些不太会形容。
一个大院的,怎么平时没见过她?
平安觉得她的年纪似乎是高四年纪的学姐,当然如果高有四年级的话。她还有一些别的气质,但是此刻有些说不出来,加她所站立的位置,只能让人替她担心。
这个女人不但穿着单薄的睡衣,还没穿鞋,看着她光着脚踩着楼顶雪片的模样,平安不禁的浑身有些发冷。
“她还在吧?”趴在窗户下面的王世庸紧张的问。
平安刚刚还想着怎么让王世庸和马犇赶紧离开自己的家,这会心里只想着怎么救人了,他说了一句:“还在,但是真的很危险,”拉开了窗户,风骤然席卷了进来,屋里的空气顿时降温了。
“平安同学,你要是能让她下来,我给你送两米高的锦旗。”王世庸赶紧说了一句。
“你还是给我送棉被好了,”平安眼睛看着对面嘴对王世庸说着,猛地大声喊:“面空气好吗?”
对面的女人看都没看平安一眼,平安以为自己声音小,又喊:“你是喜欢美丽又喜欢冻人是吗?”
这会楼底下站的一片看热闹的人都听见了,都在下面仰着头对着窗口的平安指指点点,平安又叫道:“你是想吸引人注意?你已经成功了。拜托你回家去吧,不然下面吵吵的我都没法做功课。你知道今年对我多重要吗?你知道今天对我多重要吗?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说句话啊!”
对面楼顶的女人仿佛反应很迟钝,但是这会她还是没看平安,依旧面无表情。
这真是一张精致而又端庄的脸孔,只不过此刻看去像是对什么都麻木不仁。
如果她神情要是不呆板,那绝对算得是天香国色,不过这会也是呆板的天香国色。
平安喊道:“你冷不冷?你在那干嘛呢?你知道这样做不好吗?”
“你赶紧下去吧。啊,听我的话,有人会想你的,会很想!真的。我告诉你,你知道一个人想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撕心裂肺啊,整夜睡不着……”
“甭管是你父母,还是你爱人,要不是兄弟姐妹,兴许还是同班同学呢,总有人会想你的,他们会像我这样一边喊你的名字一边叫着想你——你叫什么名字?”
王世庸在窗户下低声说:“她叫俞薇。”
米兰听了转过脸,她知道平安的秉性,明白有些话是对自己说的,于是对着没人的地方无声笑了起来。
平安没理会王世庸:“啊?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跟你说话呢。我给你说,你影响我了,我……”
对面的女人终于视线没有焦点的看着平安,平安觉得她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穿过了房屋,不知道投向了哪里。
雪花在她的身旁飘过,平安心里恍然有了“暴风女神”这个词语,觉得这个词用在俞薇的身在此刻是最贴切不过了——她的腿真白!
平安继续的喊,对面的俞薇像是在看戏,但是这场戏的主角和剧情明显的不怎么吸引人,她漠然视之,无动于衷,不假颜色。
平安一直叽里咕噜的的喊叫着,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快喊的哑了,但是俞薇还是没反应,他仔细观察着,对面楼时不时隐约的有人露出了头,应该是想救援的人,可是他们都不敢靠前,生怕一接近俞薇直接的跳下去。
平安咳嗽了几下,没低头,叹气对马犇和王世庸说:“我不行了,我看我完不成任务了……”
“别啊。你这样喊着,她没跳,你是成功了!”王世庸给平安打气。
平安捂着嘴不让俞薇看到,低声说:“累傻小子呢你们,她要一直这样,我一直喊?你那锦旗也太难赚了。你们倒是有别的备用方案没有啊?”
马犇和王世庸不说话,平安又问:“对了,还没问她是怎么了要跳楼,你怎么她了?家暴?”
“我哪敢!我也舍不得啊,你瞧见了,她那样一个人,我爱还来不及,还家暴?她不家暴我我烧高香谢天谢地了。”
“那是她想家暴你你又不逆来顺受她才着急这样了?那她为了什么啊?”
王世庸苦着脸:“我不知道啊,我一回来,她那样了……”
“嗨,明白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平安说着话眼睛一直的盯着俞薇。
这时也不知道是有朵雪花飘在了俞薇的脸还是怎么回事,平安看到了俞薇的眼角下有着一滴水珠,那滴水珠那么清晰、那么缓慢的从她的眼睑下顺着脸蛋往下滑落,而后,并没有低落下去,而是凝固在了下巴。
俞薇在哭?平安愣了一下,手心着急的在下面都捏出了汗,喊道:“喂!你有什么事什么困难可以给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咱俩住的对面,以前还没机会认识,这下,算是朋友了,不管你遇到什么,都可以给我讲讲,不一定要这样,你要是退后,今后一定能有无数个可能,但是你往前,可能只有一个。你知道肉饼吗?我喜欢葱花饼。”
俞薇还是在看着平安,视线依旧的没有焦点,平安心说你丫的不冷啊,是不是冻傻了!
因为着急,平安的嘴里有些语无伦次,继续喊:“人活着不光是为了吃喝拉撒睡,还有着更为崇高的目的,也不光是只有爱情,我给你说,爱情是人生点缀,你要是为情所困,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我给你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世界无美好,我……”
平安说到这里忽然哑巴了,王世庸紧张的靠着窗户问:“怎么了?为什么不喊了?”
马犇本来坐在地,这会蹲起来,问:“是不是……”
米兰看着窗户外,替平安回答说:“她下去了……”
“啊!”
“下哪了?”
“楼下没人喊肯定是下楼顶里面去了不是跳下楼去了!”平安没好气的说。
王世庸和马犇都站了起来,缩头缩脑的在窗户露出了一点,果然,俞薇是下去了,不过是从栏杆那里自己走下去的,到了楼层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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