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闯四方,做人当自强

作者: 马啸

  在每一个梦境醒来,他都会泪湿衣襟。
  五年了,他时常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一个俏丽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你这个混蛋,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声不吭不辞而别,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为什么一封信也不写给我,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倒底在哪里?”
  他想伸出手去拭去女孩的眼泪,可是犹豫着又将手缩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在梦里拼命的忏悔,泪流满面。
  “孩子,别哭。你黑了,高了,也壮实了。”
  梦里,另一个年的女人慈爱的看着他,颤抖着手抚摸着他浓密的黑发。
  “妈……”
  他抬起头看着年女人满脸的笑容。
  “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死倔!错了要知道改。”年女子看了看俏丽的女孩,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你看人家女孩多好个孩子,你再看看你知道欺负她。”

  年女子一脸嗔怪。
  “妈,我错了。妈,我想你了!”
  他想投入母亲的怀抱,可是却扑了个空,年女子和俏丽女孩瞬间消失不见。
  他一下子从梦惊醒。
  这是一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卧室。他站起身,只穿了一条丨内丨裤。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八块腹肌棱角分明。由于昨晚喝多了酒,他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躁。于是他下床走到桌边,抓起水杯咕嘟咕嘟大口喝着水,一头浓密的齐肩长发随着他的吞咽微微摆动。宽阔背肌的纹身令人血脉贲张,一条国龙张牙舞爪盘踞在他的背。而纹身下面隐约却是一长条触目惊心的伤疤,龙纹身刚好巧妙的将伤疤遮掩住了。

  在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他要回去。
  虽然这里有他冒着九死一生得来的一切。呼风唤雨的地位、唾手可得的财富、招之即来的女人,可现在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通通都不重要了。
  内心的挣扎与呼唤,让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远方,那是家的方向。
  此时的他显得异常果断,抓过一只背包,拉开衣柜门,打开一个暗格,露出一只保险柜。在保险柜把保险柜密码盘左右旋扭了几下,然后用钥匙打开了保险柜门,他拿出些钞票塞到包里,又在保险柜的下层将几个首饰盒子也塞了进去。然后他锁保险柜,在衣柜里又清了几件衣服胡乱往包里一塞,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该见的人还是要见,该说的话也要说,该做的事更要做,这一次他可不想像五年前那样不辞而别。
  坐在客厅的沙发,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是一座绿荫环抱的别墅,别墅落地窗外阳光明媚,树影婆娑,曲径通幽。一辆JEEP牧马人停在院子里,还有几个全副武装荷枪拾弹的年轻人在院子里巡逻或在院门口站岗。
  “先生,您起来了?吃早餐吧。”
  一个仆人模样的年女人张罗着将早餐摆放在餐桌。
  他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昨天喝了太多酒,饭菜倒是没怎么吃,他早饿了。
  餐毕,他说道:“张婶、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家里靠你和刘叔照看了,刘叔呢?”
  “老刘他老街去了,说是要买点什么东西。”

  “好吧,我不等他了,这里有点钱,算这段时间家用。他回来你给他说一声。”
  他掏出一沓钱放在餐桌,数也不数。
  女人唯唯喏喏的应承着。
  他走出别墅,开昨天酒醉后胡乱停放在院子里的JEEP车,用遥控打开院门,一溜烟绝尘而去。
  两个站岗的年轻人两脚并拢立正站好,挺起了胸脯,抬手向他敬了个礼,目送他离去,眼满是艳羡。
  2011年7月,江城。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城市的空,没有一丝风,路面热气蒸腾,街道行人很少。
  一个年轻人行色匆匆停下脚步,擦了一把脸的汗珠,随手将齐肩长发在脑后拢了拢,用皮筋扎起一个小辫,或许这样能让他凉快些。年轻人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深蓝色的年仔裤,脚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肩背着一只灰蓝色的包。他身材挺拔、肤色黝黑、脸庞瘦削、五官立体,犹如刀切斧劈一般,透出一股男人的阳刚之气。
  他叫马啸风,五年多来第一次回到鄂省。
  他刚坐飞机从云省回来,费了半天劲找了个代售点买到了晚7点回家乡的火车票。
  火车站距离长江不远,看着离乘车时间尚早,马啸风想亲近一下江水,看看古楼。于是他坐车来到古楼码头,可不曾料到这炎炎烈日当空灼烧,下车没走几步让他汗流浃背,他没有后悔,顶着烈日继续往江边走去。

  古楼码头坐落在长江边,不远处的山是那座千古名楼。看过去,古楼红柱黄瓦、层层飞檐、巍峨耸峙、挺拔俊秀。金色的宝顶在蓝天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高楼显得如此古朴端庄。古往今来,无数人墨客留下过诗句。马啸风仍记得学那会儿学的一首唐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杨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天气炎热,来江边的人不多,偶尔有几个人走过也都是匆匆过客,没有驻足停留的想法。
  马啸见凭栏远望,一桥飞架南北,两岸高楼林立,长江一直延伸向远方。
  “呜-”江水里面轮渡鸣着沉闷的汽笛声,穿梭往来,裹挟着江水向东滚滚而去。
  马啸风找了片绿荫坐下,看着眼前这波波澜壮阔的景象,脑海回响起那首著名的三国演义主题曲。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吹着温热的江风,他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五年前他从家乡逃门在外,种种往事一幕幕又映入眼帘,一时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空洞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走开。”

  一个女生惊恐的声音将马啸风从回忆拉到了现实。
  他循着声音一回头,只见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拉扯着一个女孩的皮包,而女孩用胳膊挽着包带拼命的想把包从他手里拉出来。男人强壮魁梧,而女孩娇小柔弱,三两下皮包到了男人的手里。
  “臭娘们,找打!”
  男人恶狠狠骂了声,一把将女孩推倒在地,转身跑。
  “来人呀,抢劫呀。快拦住他!”女孩凄厉的哭喊起来。
  女孩在附近的步行街班,被抢的包里有她刚发的2000多元钱工资,还有手机、证件等物。她住在江滩附近的古楼社区,没有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大胆当街抢夺财物。可能那男人也是仗着天热街面没什么行人。

  马啸风看情形不妙,一跃而起,快跑几步拦在了男子的面前,挡住了他逃离的路线。
  那男人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会从暗处一下子蹿出个人,可定睛一看,马啸风他矮着半个头,看起来年纪不大,身似乎也没有几两肉,所以他没把马啸风当回事。
  “小子,敢挡我熊哥的道,识相的,让开!”自称为熊哥的男人狰狞着面孔,恶狠狠的说。
  “你把包还给人家,我让你走。”马啸风想着等会要坐火车,不想节外生枝。何况他自己身还犯着事,除了在晋省主动联系过丨警丨察,他对丨警丨察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绝不多与他们打交道。
  “你?滚开。”熊哥冷不丁一拳向马啸风面门猛地打过去。
  “小心……”那女孩一声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马啸风身形一晃,闪身到了男子侧边,熊哥一拳打空,身体却随着惯性微微前倾。马啸风见状向后滑退一步,拉开空档,起脚侧踹。只见他一脚狠狠踹在熊哥腰间,熊哥站立不稳,趔趄两步重重摔倒在地。
  杨帆走过去,伸手准备拿回包。

  那熊哥皮糙肉厚,挨了这一脚,虽然疼得呲牙咧嘴,但他却始终拽着皮包不松手。他从地站起身,一手抓着包,一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挥动着,寒光闪烁。
  女孩在旁边吓得花容失色,她左右呼喊,这时虽然江边围拢了几个人,一来他们不知道起冲突的原因,二来看到男子手的匕首,远远看着,也没有人敢前帮忙。
  “麻烦你们,帮忙报警。”女孩央求着众人。
  有人拿出手机,拔打着110。

  熊哥明显急了,眼露出凶光。
  “放手,再不放开老子捅死你!”
  马啸风不为所动,眼睛死死盯着熊哥。熊哥挥动着匕首向马啸风拉包的手划去,小马不得已松开包。但他仍然挡住熊哥的去路,熊哥又一刀向他刺来。
  马啸风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踢熊哥手腕,熊哥手一松,匕首飞了出去,落在一处植被里。熊哥见凶器飞不见了,心知不是马啸风的对手,迈步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啸风一个低扫腿踢到他的支撑腿,熊哥身子眼看着要往地倒,紧跟着小马又挥起一拳砸在他的腮帮,熊哥眼前一黑,瞬间栽倒在地。
  “厉害!漂亮!”四周响起了掌声与喝彩声。
  马啸风把男子腰带抽出来,把熊哥双手反捆在背后,招呼着众人来帮忙。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自来有人愿意来做。
  熊哥晕菜了几秒钟,因为地面太烫而渐渐清醒,他开始扭动身体。有三四个人帮着马啸风摁住了那男子,还有人解下自己的腰带把男子的两条腿也捆了。
  小马从地捡起那包,递给了姑娘,女孩眼含热泪连连称谢,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急忙给家里人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人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家人,有家人在身边才会感到安全。
  等她打完了电话,却发现马啸风不见了。问众人,众人都摇头说不知道。当时大伙的注意力大都在那个地哼哼唧唧不断挣扎的熊哥身,只有一个人说马啸风好像过了马路,但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更不知道过了马路后往哪里走了。
  远处,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马啸风这时正漫步在古楼小吃街,小吃街离江边相距不过一公里。他不想碰到丨警丨察,悄悄离开江边后来到了这里,准备在这里吃点东西去江城火车站乘车回乡。小吃街那时候已经非常有名气了,虽然此时已是下午,但是阳光还是那么耀眼,散发着余威。街面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不时有人购买着食物,当街大快朵颐。小马受到感染,刚才由于和那熊哥打斗了一番,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他早已汗湿衣衫,于是先买了份冷饮解暑,然后随着人流四处穿梭,看到心仪的小吃进店品尝一番。

  但有一个感觉令马啸风有些不安,多年来的历练让他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如芒在背,他回了回头却只看得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但一个瘦小的身影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像,他此时正和一帮人围在一处摊点,似乎想要购买什么,而眼神却左顾右盼,似乎总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不过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迷你身躯,马啸风回头自顾自的走了。
  在他身后果然有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虽然假装四处张望,但却始终没有让马啸风的身影离开过他的视线,正是那个小个子!而他正是那被抓住的熊哥的同伙,他长得像是水浒传里的那个鼓蚤石迁。因为外形干枯瘦小,团伙里送他个外号叫做“虾皮”。大熊抢女孩包时他正在马路边骑着摩托车,想等熊哥得手后载着他逃离。谁想半路杀出个马啸风,他见熊哥不是马啸风的对手,本想过去帮忙,一来看着围观人越来越多,二来掂量了一下自己,估计过去也是往枪口撞,所以只好骑摩托车跑到街对面,远远看着。

  他看见马啸风悄悄穿过斑马线,走到马路这边,然后走进了一条胡同。虾皮看见警车到了,有几名丨警丨察从车下来,他是派出所里的常客,这些丨警丨察基本都是旧相识。他赶紧把头一低,骑车跟了马啸风窜进了胡同。
  虾皮在一个居民楼的墙角把车停好,然后一直跟着马啸风,还悄声把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的老大。
  “豹哥,我是虾皮,大熊被丨警丨察抓了……不是,是一个小子把大熊抓了交给丨警丨察的,我正跟着那小子,现在在古楼小吃街里面,好,放心,人丢不了,豹哥你快来。”
  虾皮看见马啸风进了一家老字号的面馆,便在面馆外的烤鱿鱼摊要了几串烤鱿鱼吃起来,边吃眼睛边往面馆里面瞟,生怕一不留神马啸风给跑了。谁知一个不注意,马啸风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刚好对虾皮往里瞅的眼神。
  做贼心虚这个词用在虾皮身再合适不过,他看马啸见看向他,不自觉的把头一低,赶紧把头转了个方向,眼神飘忽不定。小马看着这人,心顿时豁然。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但看他神情好像是认识自己一般。他仔细想了一下,不光是刚才在街,好像在江边的时候路边有这样一个人,只是当时不曾放在心。现在确认过眼神,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有点问题。而他越是注意虾皮,虾皮越是刻意的回避着马啸风的目光,种种举动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人应该是和那熊哥一伙的,估计跟着我是想叫帮手来找我的麻烦。”马啸风心里想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因为谁没事会跟踪自己?“何必呢,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管他呢,***他老人家不是教导我们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吗?”想到这里,马啸风决定试一下他,于是,他不再寻找美食,往小吃街外胡同人少处走去。经过工商银行,在一个拐角处消失在虾皮视线范围外。
  虾皮生怕跟丢了,急忙紧走几步,赶了过去。

  但是这个胡同里哪里还有小马的身影,虾皮左右回顾,四下张望,找寻着马啸风。可是左找右找也没有见到小马哥,这可怎么跟豹哥交待呢?虾皮心急如焚,原地跺脚嘬着牙花。
  “呸,这小子,溜得倒快!”
  虾皮见跟丢了马啸风,懊恼着自言自语,正想掏手机给豹哥打电话,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宏亮的男声。
  “你是在找我吗?”
  虾皮一回头,发现马啸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我不找你,我不找你。”虾皮摆着手,摇着头,紧张得语无伦次。
  “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兄弟,你误会了,我哪里跟着你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凭什么说我跟着你?哎哎,你干什么?”
  小马哥不跟他废话,一把揪住了虾皮的衣领。
  “哼,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定是熊哥一伙的?怎么,想报仇?”
  马啸风用力把虾皮的衣领往一提,虾皮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脚点地悬在半空。
  “兄弟,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咱们有话好说,别动粗……”
  虾皮话没说完,手机响了。
  虾皮心知是豹哥打来的,想掏手机来接听,可胸口被别人揪着,只好扭着头,斜眉歪眼的用手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口袋,他回头看着马啸风,一脸无辜。
  小马哥见他姿势别扭没有难为他,一把将虾皮推开。虾皮掏出手机一看,正是豹哥打来的,连忙接听。

  “你小子死哪去了,打你那么多次电话也不接?”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传出豹哥近乎吼叫的声音,震得虾皮的耳朵嗡嗡作响。
  “豹哥,刚才街很吵,没听见,我现在在工商银行旁边的巷子里。”虾皮边压低声音说话,边偷眼瞅着马啸风。马啸风更加坚定了心的猜测,断定虾皮是熊哥一伙的,但他艺高人胆大,没有丝毫畏惧。何况这么多年的历练,他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这点小阵仗,还真不在他眼里。
  只听得虾皮继续说道:“是的,在这里,豹哥,你快点来。”
  “怎么?还叫了帮手来?”小马哥面波澜不惊,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些笑意。
  虾皮也不打算演了,挺直了腰杆,用他那尖细的声音得意的说道:“小子,得罪我们虎豹堂,有你好果子吃!不知天高地厚,我劝你现在跪在我虾爷面前磕三个头,我等会帮你向豹哥求求情,让他饶你一命。”
  “呵呵,要我向你磕头?这样子,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我等会不打你。”小马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子,你找死,亏你笑得出来,我虾皮哥,我,我……”虾皮捏紧的拳头,作势欲打。可始终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平时在团伙里充其量也只是个狐假虎威的角色。要他拼命,既无那斤两,更无那胆量。
  突然他眼睛一亮,腰杆也挺直了许多,因为他看到豹哥领着四五个人出现在了巷子里。
  虾皮哥没去演戏实在是屈材,他看见团伙成员来了,瞬间开始装起了逼。
  “小子,你想跑,想得美!害得我虾皮哥追了你三条街,哼哼,还是没跑出虾爷的手掌心吧。虽然你拳脚功夫厉害,但你虾爷根本不怕你!来,来,来,要想跑,从虾爷身跨过去。”

  虾皮将胸脯拍得山响,肋骨都快被自己拍折了。他放大着音量,于其是说给马啸风听,不如说是说给豹哥听。
  虾皮大义凛然,一副英雄气慨。
  很快,豹哥带着人把马啸风团团围住。
  “豹哥,你看,这小子想跑,我虽然不各位兄弟神武,可我拼着一条命不要,这不这小子被我拦住了吧,我虾皮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着,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团伙。
  “嗯,这回你小子表现不错,回头赏你。”豹哥看了一眼虾皮,满眼嘉许。
  马啸风看了一下为首的叫豹哥的男子,只见他三十多岁的年纪,生得豹头环眼,皮糙肉厚,五大三粗。特别是那肚子,好像足月孕妇一般,体形看大熊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话气十足,闻之耳鼓瓮瓮作响。如果留出胡须生在古代那肯定同张飞无异。
  “您是豹哥是吧,不知您拦着我有什么事?”马啸风明知故问。
  他不想多生枝节,所以言语尽量克制,虽然用着敬语,但满脸平静,甚至隐隐露出揶揄的微笑。

  “哼,听说大熊是你弄进去的?”豹哥冷哼一声,他见马啸风平声静气,以为他心虚。
  虽然照虾皮所说,大熊是被马啸风三拳两脚制服的,但豹哥也只是认为马啸风有两下子。他自忖人多势众,更何况自己二十多年的横练功夫那也不是白给的。虽然近年由于生活过得滋润,体形圆润了不少,但两膀开山裂石的本事还在,所以豹哥压根没把马啸风放在眼里。
  “豹哥,看你说的,大熊被我制住不假,可当时我还身边还有很多人帮手呀,您不能只找我一个人的麻烦对不?再说把他弄进去的是丨警丨察,要找您也得找他们去呀。”
  “你放屁,冤有头、债有主。我兄弟被你弄进去了,他家里我可得要给安家费的。你说吧,这事怎么了?”
  “那豹哥您说怎么了?”
  豹哥见马啸风好像服软了,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我兄弟这次事犯大了,估计得进去个三五年的。我也不找你多要,你拿二十万出来,这事算摆平了。”
  马啸风看豹哥那认真的神色有些想笑,他从肩取过背包,拿在手拍了拍,说道:“二十万吧,这点钱我包里倒是有,可是我不准备给你,有本事自己来拿。”说完又把包背到肩。
  豹哥一听,差点气得吐血,他以为马啸风拿背包是准备掏钱。马啸风看去充其量也二十五六岁,他也不是真的认为马啸风这小年轻能拿出二十万来,他是坐地起价等着小马地还钱,然后能要个两三万行了。况且他也不是要了马啸风的钱去给大熊安家费,大熊孤家寡人一个,自己这些兄弟倒可以算得是他家人。可马啸风这样子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还戏耍了自己一番,他不禁豹眼圆睁,怒火烧。

  “削他!”豹哥手一挥,那四个手下早按捺不住了,将小马围在当,不由分说动起手来。
  四个人看来都学过一点拳脚,击拳踢腿可圈可点,颇有气势,可是跟马啸风起来那可是差得太远。只见小马哥身形闪动,只一两个回合,几个人全趴在起鬼哭狼嚎了。这还是小马哥手下留情,不然这几下,这几人恐怕得分筋错骨。要知道小马哥在那兵荒马乱之地呆过两年,浑身可都是杀人技。
  “这,这个……”豹哥还没有从惊愕清醒过来,见马啸风朝自己走来。豹哥不愧是练家子,知道遇高手,很快镇定下来,急忙抽出匕首迎面向小马刺去。小马闪电般侧身避过,左手一把握住豹哥持刀的手,右手掌心往一向击豹哥下鄂,豹哥重心不稳向下便倒,小马哥顺势左右手一扭,反关节制住豹哥,夺下他手的匕首。
  豹哥刚倒地,被小马哥用膝盖压住脖颈,同时脖子一凉,他知道那是匕首架在了脖子。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先把刀拿开。”
  马啸风的动作快如闪电,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小马哥是如何动作的,自己倒地不起。他还从没有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自己不行,虎哥虽然要自己强,要做到这样恐怕也是做不到,是老祖师爷年轻那会儿估计也办不到吧?
  想到这里,豹哥心骇然。
  他一眼瞟到远远躲在一边的虾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虾皮,你他妈快过来给老子帮忙!”
  狐假狐威虾皮有那胆子,可让他披甲阵吓出来一身汗了。但他又慑于豹哥,这可真是两头没办法得罪。可真是太为难装逼大王了。
  虾皮战战兢兢迎来,不知是踢到了石头还是怎地,突然一个趔趄,扑通一声跪倒在马啸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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