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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湖心岛,诡异的公寓楼,哪些不可言说的诡谲气息
作者:
冰玉
“宝宝,宝宝,你一睡不醒。你在地下长眠,我在人间等候。任沧海变换了桑田,惟有生死相依的誓言永远不变。十个之后,你将从梦复活。”
“宝宝,宝宝,再有一个,你将复活。”
午夜,夜深人静。
一秒钟,十秒钟,二十秒钟,那个声音渐渐从鸦雀无声的走廊里传来——“笃、笃、笃”,准确地飘到刘璐的耳朵里。
她想把被子拉到脸,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紧紧的闭着眼睛。
“咿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那个脚步声进入了房间,隐隐听到有开灯的声音,但刘璐不敢睁开眼睛。
少女刘璐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她感到那个影子站在她床头。影子凑向她的枕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身体。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却能感受到那双冰凉的手掌。
刘璐半个身体都要被冻僵了,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刹那,时间凝固。
幽暗的光芒猛刺入瞳孔,刘璐觉得一阵眩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将那影子完全摄入脑……
十秒钟后,房里恢复了一片漆黑。只是房门还敞开着,诡异的夜风呼啸而入。
等刘璐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这是间如此诡异的房间!偌大的房间,四周空空如也!只在正央摆放了一张华丽的大床!远远望去,床躺着一个身穿红色裙子的女人,好像沉睡不醒的样子!
围绕床边,竟然跪着八个真人大小的玩偶!还差两个空位,刚刚围绕着这张大床一周!
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刘璐本能得想要逃跑。可谁知四肢根本动弹不了,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
刘璐此时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她的心似乎已被挖了出来,扑通扑通在破裂的胸腔外颤栗。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颤栗在继续。
终于,刘璐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随后,房间的灯开了,照亮了她的眼睛,也照亮了那个“人”。
“晚好,小美女!你可真迷人啊!”
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张微笑着的嘴唇,一抹淡淡的血迹,一双幽深的目光。
四分之一秒,在刘璐恐惧的尖叫声,锐利的金属依次刺破了她的手腕和脚腕。
刹那间,鲜血蹦出!
那个人一边欢快的大笑着,一边拿了四个玻璃容器来接着源源不断从刘璐体内涌出的鲜血!
他在房间里翩翩起舞,一会儿旋转到大床旁边,他跪在床边,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床红衣女人的脸庞,喃喃低语道:“宝宝,宝宝,你看,再有一个,再有一个,你将复活了!你高不高兴!哈哈哈哈!”
说完,他站起身,一溜烟又旋转到刘璐的面前,他伸手抚摸着,刘璐因流血过多苍白的小脸,怜惜道:“这么美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
说完,他双眼已经红了,忽然用手撕开了刘璐的衣,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此凋落!
第一章 午夜回魂
午夜。
窗,忽然开了。
夜风吹进了房间,微微拂动着水冰玉的发尖,摩挲着她的脸颊。
她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连窗外也没有多少光亮。忽然,她听到了某种声音。
那声音来自水冰玉的头顶,“笃——笃——笃——”。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了,那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那是从天花板发出的声音,像是某种脚步声,不断地徘徊着,从天花板的左面一直走到右面,从前面走到后面,似乎还有某种规律。
这里是十楼,是这栋楼的最高一层,天花板的面是楼顶的天台了。“笃——笃——笃——”,声音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快,透过房顶和天花板在房间里回旋着。是谁在深更半夜跑到楼顶的天台去呢?水冰玉的后背忽然莫名其妙地渗出了冷汗。
楼顶的声音还在继续。
水冰玉从床爬了起来,夜风迎面扑来,她小心地关了窗。水冰玉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那怪的脚步声穿透了一切的阻拦物,直逼她的耳膜和心房。
她披了一件白色外衣,然后走出房门。黑暗的楼道里什么都看不清,左边是下去的楼梯,右边是通往天台的楼梯,她选择了右面。
楼顶的天台,空旷无物。
今夜的风很大,一片黑暗里,四周仿佛是万丈深渊。
水冰玉借着周围大楼的彻夜通明的广告牌所发出的光线努力地看着四周,寻找着什么,但,什么都没有发现,连那怪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让她站立不稳,后退了好几步,她再也不想留在这可怕的地方,缓缓转过了身体。
忽然,她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
水冰玉猛地回过头来,接着,身后传来了她所熟悉的声音。
“小玉儿,是我。”一个身穿白衣的,脸色苍白的少女站在水冰玉的对面有气无力的说道。
“刘璐?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水冰玉这才从惊慌失措回过神来,微微喘着气。
“小玉儿,我要走了,必须要见你一面,告诉你件事。”
“你要走了?你要哪儿去?你究竟有什么事?”
黑夜里,她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于是靠得很近,近到水冰玉能感到从刘璐体内散发出来的阵阵凉意。
“璐璐,你看你全身都要冻僵了,先回我家再说吧。”
“不了,我马要回家了。真正的回家了。”刘璐低吟着。
水冰玉有些疑惑地看着刘璐问:“回家?回你真正的家?”
“时间快到了,我要回家了。”刘璐把目光从水冰玉的面前移开,望着远方,缓缓地念出了三个字——“湖心岛”。
“湖心岛?”
突然,一阵怪的风掠过天台,风把披在水冰玉肩的白色外衣高高地掀起,如同一个白色的幽灵跳着华尔兹向楼下缓缓坠去。
半年前,水冰玉被她的博士生导师,京都丨警丨察大学,犯罪心理学的姜海波教授,派到孟星辰所任职的市公丨安丨局刑侦队来进行毕业实习,孟星辰也是姜教授的得意门生,也是水冰玉的师哥了。
孟星辰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水冰玉的情景。
他从办公室屋门的缝隙间一眼认出水冰玉,她缓缓得从走廊里走过来。
警局的走廊里,许多的丨警丨察、律师、探视者之,他竟能一眼认出她。
水冰玉无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五官精致立体,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那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透着睿智和机敏。
孟星辰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少女,竟然是自己的导师极力推荐的,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天才!
随后,水冰玉跟他一起办案实习的这半年时间里,他是对这个看起来花瓶一样的少女彻底得改观了!
在这个天才少女的帮助下,破获了困扰京都警方多年的“碎尸案”。这件事之后,水冰玉也成为了京都的名人。
尽管她使出浑身解数太极推手,最终还是在学校和警方的要求下,被迫接受了几个采访。学校需要树立标兵学子的典型,警方需要树立英勇合作的好市民典型,她无处可逃。
在一片对她何其英勇的赞誉,她多少次告诉记者:她远非铿锵玫瑰、豪胆无畏;相反,她怕看恐怖片,她最恨一个人走夜路。她从亲眼看见第一具尸体的那一刻起,恐惧感一直追随着她,甚至困扰着她。是恐惧感造了她对人、对事物的敏锐观察。
这次当遇到这个棘手案件的时候,孟星辰不由自主的想得到她的帮忙。
水冰玉如期走进京都市公丨安丨局。
她进入公丨安丨局大楼的第一件事,是微微打了个寒颤。
莫非,这是恐惧的心理作用?
恐惧之源在这座象征着公平和正义的大楼里。
此刻是警局最繁忙的时候,电梯里除了几位警员,还挤着五六个受害者家属,他们的脸色和楼外灰蒙蒙的雨云堪有一——他们要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水冰玉谁都更能体会失去亲人的感受。
她深爱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英年早逝;她慈祥的养母葬身火海。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死于非命,离她而去?她心头的伤,莫说痊愈,连结痂都遥遥无期。
电梯门在八楼打开,似乎只是转瞬间,又像是过了数个寒暑。水冰玉将纷繁念头飞快擦去,微笑、伸手,和迎在走廊里的孟星辰招呼寒暄。
“真不好意思,又把你牵扯进来了。”孟星辰说。
睿智、干练、豪爽,这些只是水冰玉喜欢和孟星辰打交道的部分原因。
水冰玉摇头说道:“没关系的,这次你不叫我来,我也会自己掺和进来的。刘璐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不知为什么,孟星辰今日的脸色似乎往日凝重了许多,甚至将忧心忡忡直接布在了脸。
他点头说:“好,先去看看案件卷宗,有问题你可以慢慢问我。”
水冰玉一打开卷宗,便觉得一阵刺眼的眩晕!
九张被受害少女鲜血浸透的照片,挑战着她的视觉神经,加深着她的恐惧感觉!
当她看到刘璐那张照片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禁泪流满面!
刘璐是她为数不多的知己之一,在她高时经历养母葬身火海的那段日子里,一直陪伴她左右,给她温暖,鼓励她振作。
她还记得在一个月之前,刘璐在电话里跟她聊天时爽朗的笑声,她们还约好等到暑假两人结伴出游。
但,今天出现在水冰玉面前的却是刘璐在人世的最后一张照片,被她自己的鲜血浸透的照片!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变态呢!竟然能对如此鲜活的少女下得了毒手!
孟星辰拿了杯茶本想给水冰玉送来,但他在房间门口看见水冰玉发抖的双肩,低声的哽咽,他又退了回来,他知道水冰玉不想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经过近半年的接触,孟星辰深深了解这个表面看似活波开朗,总是满脸阳光的小女孩,其实,内心深处藏着不被人了解的孤独和感伤。她总是把快乐的一面带给周围的人,而把痛苦和感伤一人承担。她是如此懂事,又让人心疼的女孩子。
“孟队,有新情况。”门口有个警员快步跑来说道。
孟星辰示意他小点声,不愿意打扰里面情绪失控的水冰玉。
他指了指对面自己的办公室,示意去他的办公室里再说。
“有什么新情况?”一走进办公室孟星辰问道。
“京都市精神病院的院长刚来电话,说他们院里有个叫郝明的精神病人,说他知道失踪少女案的线索。”年轻警员说道。
“精神病人?他说的话怎么能当着呢!这个院长简直胡闹!”孟星辰有些生气的说道。
“起初,我也不信的!但,那个院长说了九个遇害少女的名字,一个字都不漏!而且还说,郝明点名要水冰玉去见他!他只将线索告诉水冰玉!”年轻警员解释道。
孟星辰正要说话,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的水冰玉打断了,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孟队,我去!不能放过一丝对本案有利的线索!”
京都市精神病院地处郊区,是治疗精神方面疾病的王牌医院,两年前重修过的病房大楼特意采用了拱顶设计,暖色调的地毯和壁纸,试图减少病患者的压抑感。
水冰玉进入病房大楼的第一件事,还是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站在她身边的孟星辰感受到了她的异样,不禁伸手拍了拍水冰玉的肩,示意她不用紧张,有他陪在她身边。水冰玉不禁扭过头,冲着孟星辰感激的微微一笑。
孟星辰看着微笑的水冰玉,心里有刹那的失神,他赶紧提醒自己这是在办案,她只是自己的小师妹而已!
电梯门在十一楼打开,门口站着迎接他们的正是医院的院长白朗。这是一位身材挺拔,面容儒雅的年男士。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白朗点头说:“好,我带你们先去见见他,有问题你可以慢慢问我。”
两人跟随着白朗在重症监护病区的一间病房外停下。
重症监护病区虽然承载着生命力最衰弱的一部分病人,但和住院大楼其他部分的设计一致,整个环境保持了温暖开朗的色调,柔和的天蓝色墙纸,清幽素雅的山水画,自然明亮但不晃眼的光线调节。
隔着玻璃窗,白朗说:“是他,间那张床。”
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一张惨白的病床,一根纤细的双鼻吸氧管像是维系生命的最后一根线。
水冰玉轻声说:“他真的好像病入膏肓。”
白朗说:“是的,他换了脑癌,已经晚期了,再加高度的精神分裂症。”
“他病成这样,却有闲心要找我聊天?”水冰玉说话很少带这样的嘲讽,但今天,不知是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古怪磁场,她的自控力正经受着巨大的挑战。或许,病床的精神病人是异常的根源。
“他说,非你不可。”
“而且,和‘索命血书案’有关?”水冰玉突然觉得,说出“索命血书案”这五个字,也需要相当坚强。
白朗迟疑地点头:“至少……他这样宣称。”
此刻,水冰玉隔窗盯着郝明毫无生机的消瘦脸颊,一番沉默后,终于觉得心境平和了一些。
白朗告诉他们,郝明的精神分裂病史,可以溯超过二十五年,他曾经是一位天才的化学教授,研究科研项目走火入魔……
白朗随后脸色一凝,对水冰玉说道:“我想……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和他交谈,不会很愉快,甚至有陷阱。所以……你要小心,不知道他牵扯你进来,是什么居心。”
孟星辰也有些担忧的望着水冰玉。
“没事的,我准备好了。”水冰玉冲着他两微微一笑,走到病房门前。
“郝明?郝教授?”水冰玉走到病床前轻声呼唤。
诚如白朗所言,郝明得了精神分裂已经有二十五年了,是精神病院的常客。他近半年来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常需卧床,神志昏乱的时候也增多。
床的老头紧闭着双眼,仿佛在沉睡。
水冰玉的目光,从郝明鼻伸出的吸氧管游走到和手臂一针相连的吊针输液管,再到伫立床前的氧气瓶,再到床头柜的一摞纸和几本书。
水冰玉不禁拿起靠在老头床前最近的一本书,那是本化学书,书里写满了稀古怪的化学公式。水冰玉在化学方面也是很有天赋的,她高的化学老师对她没报考化学专业的大学还耿耿于怀过一段时间。但她却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化学公式。
“你想窃取我的科研成果,对不对?”闭目的郝明忽然开口,水冰玉心惊,早些时的恐惧感呼啸而归,她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什么?”水冰玉暗暗告诫自己,他是个精神病人,或许不需要让惧怕的心理占风。
“你想趁我不注意,窃取我的研究成果。”郝明重复着。
水冰玉飞快地在心理诊断,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之一,迫害妄想。
“我没有权利这样做。”水冰玉保持着语调里的极度平静。
“但你想这样做,和有没有权利无关。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给我下了诊断,我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是迫害妄想症,嗬……”他微微起身,示意水冰玉替他在背后垫枕头。
水冰玉微微一怔,暗地里深吸一口气,还是照做了,轻声说:“我真是佩服您的想象力。”
“不是想象,是真相!你的目光暴露了你,你的眼睛,在那些公式逗留了很久,好像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我想,你的化学成绩也不错吧?”
水冰玉不禁心里暗自思忖,郝明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精神分裂症患者?业余心理师?蹩脚福尔摩斯?
面对这样高深莫测的一个人,她唯一能做的,是保持沉默。
此时,郝明抬起因布满血丝而泛红的双眼,直勾勾凝视水冰玉的脸。
被这种异样目光盯着,正常的反应是脸热脸红,而此刻水冰玉的脸是冰冷苍白的。
外人眼、记者笔下“大无畏”的水冰玉,在温暖的病房里、在衰老的病人前,感受着阵阵袭来的恐惧。
沉默。
但沉默远非化解恐惧的法宝。
“你说,有关于‘索命血书案’的事要和我谈,我洗耳恭听。”水冰玉从包里取出圆珠笔和笔记本。
“告诉我,你为什么做这一行?”郝明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问话。
“什么?”水冰玉没有准备回答郝明任何私人问题。
“你是当年全省高考理科状元,可以随意选择数学、化学那样科研的专业,你却选了犯罪心理学,为什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又危险丛生的研究方向?嗯,让我想想,是不是为了战胜你的恐惧心理?因为你小小年纪的时候,你父母突然遭遇车祸;你的养母又在你高的时候葬身火海。这两件事对你的打击,对你的影响,造成了你恐惧的心理……”
“什么?”这是水冰玉心头最痛最隐秘的一处。
“怎么你这个天才的犯罪心理学博士,还需要我把这么简单的语言一再重复吗?”郝明血红的双眼仍紧紧盯着水冰玉。
水冰玉快速的平复了情绪,她知道绝不能让这个老头牵着鼻子走,于是,她合笔记本:“郝教授,我同意来这儿和你见面,是因为你要谈关于‘索命血书指案’的线索,如果你不打算进入这个话题,如果你只是想八卦我的家世……首先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其次,我认为关于我的私事,你已经知道得太多;所以我们只能改天再谈。”
“那样,你们公丨安丨会很失望的。”
“可是,”水冰玉脸浮出一丝微笑,“我已经很失望了。”
水冰玉转身要离开。
“要是世真有一种能使人起死回生的药,你愿不愿意冒再大的风险也要给你的父母和你的养母搞到呢?”直等到水冰玉拉开了病房门,郝明才突然出声说道。
水冰玉没有动,甚至没有转身:“世根本没有这样的药!有谁会相信你这种谬论呢!”
“你不相信,不代表有人会相信!湖心岛,听说是个好地方。”郝明略带沙哑的说道。
湖心岛?水冰玉心里一惊,难道那天晚是刘璐来给自己托梦?
看来,有必要去湖心岛走一趟了。
“美丽的小姑娘,我祝你湖心岛旅游愉快!下次再来见我的时候,别忘了给我说一件,最让你恐惧的事情啊!否则,我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线索的!”郝明在水冰玉开门的一刹那在身后边大笑便说道。
时而阴骘,时而暴虐,至少表明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看出了郝明的弱点,水冰玉觉得自己反而镇静了许多,她回头轻声问:“那您和索命血书案有没有关系?”
“当然有!”郝明几乎是在咆哮。
“哦?”水冰玉可以想象,窗外监听的孟星辰,此刻心里的紧张。
“不仅是和我有关系,从现在起,我美丽的小姑娘,你和索命血书案也有大大的关系了。”郝明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要找我?”
“因为只有你,可以破了这个案。”
“为什么?!”
沉默。
水冰玉感觉出,郝明不会再主动透露任何信息,说了声“再见”,扭头准备离开。
郝明忽然说:“还有……”
水冰玉转身,只是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
郝明似乎在玩赏水冰玉的容貌、肌肤和发丝,良久不语,直到她冷冷地欲将脸移开,他才狠狠地蠕动了一下喉结,轻声说:“这……是个秘密……染血的照片,索命血书案,会进行下去!”
水冰玉迟疑了一下,终究头也没回的走出了病房。
湖心岛远离市区,自古是一个景色优美的旅游胜地。但游客的到来多集在夏季的三四个月,入秋之后,这里便开始变得冷清起来。
第二天一早,阴雨绵绵。
旺季里熙攘热闹的码头由于季节和天气的原因,此时显得冷冷清清。站在码头岸边往东看去,仍可隐约看见远处海面有一片硕大的黑影,那是水冰玉要去的湖心岛了。
水冰玉从不会迟到,下一班摆渡9:30出发,她提前十分钟到了渡口,却发现,还有人她更早到,孟星辰已经买好了船票,在码头边等着她。
“孟队?你不是有事情走不开吗?”水冰玉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去湖心岛,我不放心。”孟星辰望着水冰玉晶莹剔透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水冰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笑了一下,心里充满了一阵暖意。
9点25分,摆渡从湖心岛的另一侧绕了出来,疾驶向渡口。
等待的功夫,水冰玉将今天的任务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湖心岛去寻找什么?找不到怎么办?什么算是取得成效?如果一无所获,怎么交差?难道还要去见那个疯老头?拿自己的隐私去交换?
渡轮刚靠岸,门开的刹那,船的人匆匆而出,等船的人迫不及待地走入。
除水冰玉和孟星辰外,另几个乘客看去都是主妇或者保姆,晨购归来,提包挎篮,准备在烈日发威的巅峰期之前返回湖心岛的一片荫凉。
掌渡的老板四十岁出头的模样,身材矮,但不小,两条腿像两条粗木桩子,下盘稳得让人一见忘了水的颠簸。他和乘客们都是老相识,寒暄说笑,看到水冰玉,笑着说:“让我壮着胆子猜一猜,小姑娘你是来求姻缘的,对不对?”
水冰玉也还以一笑:“您到底是掌渡的老板还是看相的先生呢?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求姻缘的呢?”
渡老板一愣,竖着耳朵的另几位乘客在笑,渡老板说:“要说也不难,打扮庄重、独身搭船的漂亮女孩子,十个里有七个是来求姻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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