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求助,我最近被“脏东西”给性骚扰了……

作者: 北方有剑

  日期:2019-04-22 18:43:46
  “李毅,有人跟你表白哦!”
  同桌马强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一张粉色的信封,扔在了我的课桌上。
  不用说,这信封肯定是给我的!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
  颤颤巍巍地将信封拿起,闻着信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我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简直不敢相信这他妈是真的!
  十八年了,我李毅活了十八年,终于有女生愿意给我表白了!

  作为一个连小胖妹高晓晓都看不起臭屌丝,我不是没有努力过,不是没有试着改变过。
  不说别的,家里书柜上那厚厚的几本《三分钟泡到美女》,《如何提升你的魅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恋爱宝典》,我几乎翻了不下于几十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热血少年,我也想拥有自己的初恋,我也想拥有一份青涩的恋情。
  可结果呢?没有人看得上我。
  因为我穷,因为我不帅。
  带着心灰意冷过了十八年,一直到高三下学期,以为要孤独一生,结果却突然收到这份意外的礼物,我怎能不惊喜,怎能不激动?
  是啊,老子兴奋得嘴都要裂开了,捧着信封一个劲的傻笑。
  “李毅,你快拆开看看呗!”马强和几个同学笑着怂恿我。
  我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慢慢撕开信封,心里却在想着,到底是哪个姑娘这么有眼光?
  是大胸脯的学习委员吴茜茜,还是练舞蹈的翘臀苏暖暖……乖乖,该不会是相貌与气质都能打九分的班花周小蛮吧?
  嘿嘿,这信封包装得这么可爱,搞不好还真是周小蛮那丫头?
  之前哥们我跟她表白这么多次都不叼我,现在快毕业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

  切,女人。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把信取了出来。
  嗯……不错不错,这清秀的字迹,写得可……可真他妈难看啊!
  卧槽,这字怎么能写得这么难看?
  我惊呆了,看着信上那潦草犹如狗爪的字迹,心想这女生莫不是个终极学渣?不然她怎么能写出这么丑的字?罢了罢了,只要脸好看就行,老夫就将就下吧。
  结果等我看完信上所有的内容后,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内容很短:
  李毅,俺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一直都不敢开口,怕你会嫌弃俺,现在眼看要毕业了,再不说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李毅,俺真的好喜欢你,希望你能接受俺的爱意,么么哒,爱你的张大炮哟。

  张大炮?
  张大炮?
  张大炮?
  为什么会是张大炮?
  怎么可以是张大炮?

  我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变得目瞪口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胖子身影……
  再看那还带着“幽香”的信封,只觉得上面仿佛涂满了屎……
  这他妈什么鬼?
  为什么张大炮一个大男人要给老子写情书?
  我胃里一阵翻腾,早上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一旁的马强等人早就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似乎早就知晓了一切。

  日期:2019-04-22 18:46:38
  这件事让我恶心了很久,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个玩笑。
  直到有一天放学,张大炮在回家的路口堵住了我,满面羞红地对我说,他喜欢我,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女朋友。
  我当时震惊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这小子是玩真的。
  讲道理,尽管我并不歧视基佬,但如果有一天被基佬缠上,我肯定会像躲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最重要的是,这死基佬居然让我做他女朋友!
  草他大爷的,老子是男的啊!男的啊!
  当时的感觉,是既愤怒又恶心,我冲到张大炮的面前,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然而这一米八几接近两百公斤的壮汉,轻轻松松就挡住了我的拳头,而且还用那粗糙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手腕,轻轻抚摸,脸上露出暧昧的迷幻表情。
  我他妈气炸了,惊怒交加之下,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呼在了他的脑门上。
  砰!
  这一砖头下去,张大炮脑门马上见血了。趁他受伤,我连忙挣脱开来,往家里的方向落荒而逃。
  之后的日子,张大炮再没来找过我,我也刻意躲着他,尽量不往他班里的方向走。有时候在学校迎面撞见,我们也会很默契地同时转身离开。
  本以为这起荒唐的事件会就此结束,可就在毕业典礼的那天,学校的广播室里,突然响起了张大炮粗重的声音:

  “李毅,俺喜欢你,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俺也喜欢你!”
  日期:2019-04-22 18:51:57
  这声音一出现,全校都沸腾了,炸了!
  周围的老师学生,全都用诧异的眼神往我这边看来,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尤其是那些女生,捂着嘴不停地偷笑。
  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了广播室,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找了一个网球拍,对着那杀千刀的混蛋就是一顿乱拍,打得他头破血流,皮开肉腚,最后还不解恨,一口浓痰吐在了他的脸上,骂骂咧咧道:“死变态!你他妈就是个死变态!给老子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个恶心的东西!”
  事实上,以我的体格是打不过张大炮的,只是张大炮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我对他“施暴”,自始至终都没有还过手。
  要不是校领导带人过来,恐怕张大炮那天就要被我打死了。
  这件事最后以我赔了几百块医药费,并且道歉而划下句号。
  不过事情还没结束,或者说,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
  当晚,我正在家里玩《绝地求生》,眼看就要吃鸡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妹妹做完兼职回来了,心想这丫头怎么又忘了带钥匙?便扯着嗓子喊了句:“等下哈,我有点事在忙。”
  结果外面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敲个不停。
  我有些不耐烦了,将鼠标甩在桌上,往大厅走去。

  来到门口,我一边把门打开,一边生气地说道:“薇薇,我都跟你讲了多少次,出门要记得带钥匙,你这丫头怎么总是……”
  然而才说到一半,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上下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确切的说,他不是站着,而是飘着。
  他双腿悬空,脖子上勒着一根拇指粗大的绳子,惨白的脸对着我,那双逐渐涣散的瞳孔,睁得大大的,透露着一股狰狞,正死死地看向我这边。
  我完全吓懵了,全身麻木,像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他是张大炮!

  日期:2019-04-22 18:54:36
  张大炮死了,死在了我家门口。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在我家门口上吊。
  我只知道当时我几乎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那个吊在门梁上的高大身影。
  没有同情,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
  最终我报了警,丨警丨察来了,他们带走了张大炮的尸体,也带走了我。
  在丨警丨察局怎么过的忘了,他们问了我什么也忘了,甚至连最后我怎么离开的都忘了。
  我永远无法想象,这样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一个基佬。
  一个将近200斤,笑一笑脸上肥肉都会抖一抖的基佬。
  他……他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我想哭,心里崩溃到了极点,茫然无措,犹如行尸走肉一样在街上晃荡着。
  我去超市买了酒,想借酒消愁。
  可打开瓶盖,看到里面晃荡的液体,好像凝聚成了一张脸。
  张大炮的脸。
  我又买了烤全鸡,想以暴饮暴食的方式麻痹自己。
  可一看到烤得通红的鸡屁股,我就想到了张大炮身上肥肉。
  顿时没了胃口,反而有些隐隐作呕。
  我愤怒地把烤鸡扔在了地上,对着上面用力地踩了下去,仿佛踩得不是鸡,而是某个人。
  周围的行人朝我看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日期:2019-04-22 18:57:22
  没过几天,张大炮的家人就找到了学校。
  他们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拉着横幅,横幅上写着一行血字——李毅,还我儿张大炮命来!
  路过的行人,老师,同学,都好奇地聚集在门口看热闹,嘴里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什么情况,谁是李毅啊?”
  “不认识,踢足球的那个吧。”

  “我知道我知道,是高三一班的李毅嘛!”
  “他把那个张大炮怎么啦?”
  “据说是张大炮追求李毅,李毅没答应,最后心灰意冷,跑到李毅家门前自杀了。”
  “不是吧……有这个必要吗?这个叫李毅的妹子长得很漂亮?"
  “哈哈,什么妹子啊,李毅是个男的!”
  “男……男的?那张大炮为什么……”
  “切,当然是基佬呗,这年头到处都是基佬,十个男生里面起码有两个性取向不正常,有什么好奇怪的?”
  “啧啧,两个死基佬,真是恶心死人了……”
  日期:2019-04-22 19:00:42
  此刻,我就站在人群之中,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讨论,胸口里仿佛有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正在剧烈地燃烧着,
  “闭嘴!都他妈给我闭嘴!谁说老子是基佬!放你们娘的狗臭屁!”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怒气冲冲地对着人群大吼起来。
  大家都呆住了,很快把目光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咦……难道他就是李毅?”
  “应该是吧,不过看他长得很一般啊,人张大炮是怎么看上他的?”
  “呵呵,要我猜,张大炮肯定也是个歪瓜裂枣!”
  各种尖锐的嘲笑声,就像刚针穿透进我的耳膜,让我的理智几乎崩溃。
  咔嚓咔嚓!

  不知道是谁,开始用手机对着我拍照。
  我一下子慌了,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心里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这么冒失的出现。
  操!恐怕从今天起,李毅这个名字,就要在这所高中,甚至这条街“如雷贯耳”了吧……
  日期:2019-04-22 19:02:59

  “妈的,原来你就是李毅!还俺儿子命来!”
  一个和张大炮长得七分相似的中年大汉,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我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想反抗,可是我这小细胳膊还没人家大腿粗,哪有这么力气反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差点被他给掐断气了……
  保安一看事情要闹大了,连忙几个人一起,把这个怒发冲冠的大汉拉扯开来。
  我捂着脖子,呼呼喘着粗气看着他……干,这王八蛋就是张大炮他爹吧?
  不光是张大炮他爹,他妈妈,爷爷,奶奶,大姨妈,小姨子,全都来了。
  他们眼神怨毒地看着我,嘴里骂着一些难听的词汇,大有把我碎尸万段的冲动,说我害死了张大炮,如果不是我拒绝了他的爱意,张大炮也不选择自杀。

  我突然很想笑,笑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拒绝他的爱意?
  老子一个男的,凭什么就得接受另一个男的爱意?
  你们这么牛逼,也去搞同性恋啊!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无关,甚至我也算是受害者,他们凭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日期:2019-04-22 19:06:24
  这群张大炮的“亲友团”,叫嚷着让我偿命,让我赔钱,否则休想离开学校一步。
  校方报了警,丨警丨察很快就到了。
  最后,这起风波经过警方反复调解,总算是暂时宣告结束。

  为什么是暂时?
  因为张大炮的家人很迷信,说张大炮一直挂念着我(我听了想吐),如果这个心结不解开,他的魂魄就无法投胎,永远都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
  所以,他们要求我给张大炮守一晚上的灵,也算是了却他最后的心愿。
  我当然不同意了,求助地看向丨警丨察。
  一个老丨警丨察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要不你还是答应了吧?毕竟我们警方也不可能24小时保护你,万一他们一下子上了头,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吃亏的还是你啊。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老丨警丨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娘的,毕竟这可是一群刁民啊,真要触及了他们的底线,杀人放火这种事未必就干不出来。
  日期:2019-04-22 19:09:05
  万倍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张大炮的家人,明晚去给他守灵。
  张大炮家人这才罢休,但临走还不忘警告我,让我最好别耍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我气得直咬牙,心想你们几个王八蛋还挺嚣张,当着人民丨警丨察的面威胁我,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结果丨警丨察叔叔们一个个都撇过头,装作没听到,把我郁闷得半死。
  第二天晚上八点,张大炮的三叔开着辆破奥拓来我家接我,我妹刚好兼职回来,听说之后也吵着要去。
  我当然没有同意,可这丫头却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到时张家有人为难你,我还可以帮你报警。
  我心想这倒也是,多个人多个安全保障,便同意了。
  日期:2019-04-22 19:10:23
  张大炮的家在本市一个叫三元里的城中村。城中村,顾名思义就是城市中的农村,其实就是村庄耕地被收走后,剩下的宅基地被城市包围形成的农村聚落,一般都是生活条件贫困的人才会住在那。
  看着这被不知名的烟熏得黑不溜秋的,坑坑洼洼的危楼,我心里是直犯嘀咕啊,可别守灵到一半,给塌下来才好。

  进了屋之后,里面哭声一片。什么三大姑,六姨婆,围在火盆面前,一边烧着纸,一边嚎啕大哭,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
  我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来,尤其是张大炮的父母,啧啧,那怨毒的眼神,好像恨不得从我身上咬块肉。
  我开始庆幸妹妹跟着一起来了,万一这群王八蛋真想不开,要把我剁了,到时候起码还有个报警的。
  客厅中间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不用想,张大炮肯定就躺在里面。

  “跪下!”
  张大炮父亲冷冷地对我说道。
  我撇了撇嘴,心想跪就跪,死者为大,老子敬你一次又如何?
  按照张大炮父母的要求,我给张大炮上了三炷香,跪拜了几下,只是全程都不敢看他一眼。

  开玩笑,这张脸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日期:2019-04-22 19:13:14
  这时候,走来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她拄着根拐杖,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皱纹,头发花白花白的,慢悠悠来到我面前,用那双几乎睁不开的眯眯眼端详了我半天,忽然厉声喝道:“你就是害死我孙儿的凶手?”
  我吓了一跳,忙说不是,你孙子是自杀的,和我无关。
  “你少骗我了,我孙子是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口水都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懒得和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太婆多费口舌,干脆转过身不理她。
  结果这丫还来劲了,冲上来扯我的头发,一边扯一边骂:你小心点,我孙子晚上会来取你狗命!你给我小心点!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想掰开她的手,但没想到这老太婆力气倒是挺大,一时之间居然挣脱不开。
  日期:2019-04-22 19:14:28
  妹妹在一旁急得不行,跟周围的人求救,结果没一个搭理她,全装作没看见。

  最后这丫头怒了,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剪刀。
  这一举动可把张家人吓坏了,连忙冲上去把这死老太婆拉得远远的。
  我摸了摸刺痛的发根,对这一家子更是厌恶到了极点,要不是答应了老丨警丨察,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张家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临走前,张大炮的父母严厉警告我,让我好好守灵,中途绝对不可以打瞌睡!
  我“嗯嗯啊啊”地点头答应,等他们前脚一走,我立马从其他房间翻出几个棉絮和被子,就地躺下呼呼大睡。
  妹妹惊呆了,说我这不是不守信用吗?
  我翻了个白眼,说跟这群恶霸还讲什么信用?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呢!
  妹妹似乎被说服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躺在我旁边睡了起来。
  不知睡多久,迷迷糊糊的,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声。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随即瞪大了眼睛。
  只见张大炮的棺材盖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双惨白乌青的手臂,直挺挺地伸了出来……
  日期:2019-04-23 14:26:41

  我瞬间头皮发麻,吓得愣愣戳在那儿,只觉得一股寒气袭遍全身。
  诈尸了?
  等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棺材盖并没有打开,尸体的手也没有伸出来,一切都很正常。
  可能是眼花了吧。

  我松了口气,后背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确切的说,是恐慌。
  老太婆之前阴蹭蹭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荡起来:“你小心点,我孙子晚上会来取你狗命!你给我小心点!”
  我咽了口唾沫,发现手掌一直在颤抖个不停,连忙安慰自己:没事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日期:2019-04-23 14:28:24
  可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不踏实,好像张大炮的死,还真跟我有关似的。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站起身,走到了棺材面前。
  棺材盖是透明的,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张大炮的尸体就躺在里面,他的脸苍白得就像一张纸片儿,双目圆睁,正死死地瞪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哆哆嗦嗦地回到了床上。
  妹妹还在睡觉,寂静的屋子里可以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在这种地方还能睡得这么踏实,真是佩服。
  我哑然失笑,恐惧仿佛冲淡了一些,把妹妹踢开的被子替她盖好,然后躺在一旁睡了起来。
  结果这一睡就出事了。
  日期:2019-04-23 14:31:01
  差不多是后半夜,朦朦胧胧中,我感觉脖子处凉飕飕的,似乎有双手在上面轻轻抚摸。
  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想动一动身子,却惊恐地发现身体像打了石膏似的,怎么都无法动弹。
  我顿时慌了,脑子里嗡的一下,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尝试抬起自己的手臂,可无论我怎么用意识下达指令,可手臂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极力试着让自己转动自己的脑袋,隐隐约约间,我感觉自己似乎挪了一下,但我的意识告诉我,其实我只动了零点零零零几的距离。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可能遇到鬼压床了。
  我想起小时候听过,遇到鬼压床的时候,一定要破口大骂,因为鬼也是怕恶人的,于是我在心里不断的咒骂,把我能想到的最脏的句子统统骂了一遍,与此同时,我仍然在极力尝试转动自己的脖子,企图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结果骂了老半天,身体不但没有恢复支配权,还把那双贴在我脖子上的手给激怒了,一下子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的呼吸立刻很困难,大脑开始缺氧,想咳嗽却咳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磁磁磁的响动声。
  心里那个懊悔啊,谁他妈说谁骂几句就能把丫骂跑的?现在好了,这鬼跟我的怼上了。
  想我李毅年纪轻轻,连个处都没破就要英年早逝,心里那个悲哀啊。
  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粗重的声音:“李毅,俺不会伤害你的,俺稀罕你。”

  我顿时呆住了,这不是张大炮的声音吗?
  说来也怪,这张大炮的声音一出现,那双手居然从我脖子上拿开了。与此同时,我发现身体好像可以动了。
  日期:2019-04-23 14:35:33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恨不得把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里。
  身旁,妹妹依旧睡得很香甜,仿佛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一晚我是不敢再睡了,全身裹着被子,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四周。
  生怕这黑暗中,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眼皮子都在打转,脑袋昏昏沉沉的,走路都差点摔一跤,幸亏妹妹及时把我扶住。
  张大炮家人见我这副模样,很是满意,觉得我这一晚应该没有偷懒,而是在好好的忏悔自己的过错。
  我心想忏悔你大爷,不过这话是骂不出口了,因为我现在连对他们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被妹妹搀扶着回了家,连衣服都不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日期:2019-04-23 14:41:26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我被手机吵醒。
  拿起来一看,是马强打来的,问我昨晚守灵守得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张大炮的鬼魂?
  我冷笑说看到了,他说今晚就要来找你。

  马强哈哈大笑,说就算张大炮真成了鬼,第一个要找的也肯定不是他。
  见我不吭声了,马强意识到玩笑有些过,赶紧转移话题,让我去学校旁边的王嫂饭店,要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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