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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降临时,请仔细注视天空
作者:
知鹿
王宇灿生下来是被寄予厚望的。据说老妈怀孕的时候,不止一次在遛弯儿的时候跟街坊邻居炫耀:“我们儿子可是注定要成大器的!知道名字什么意思吗?宇宙灿烂!”
可惜宇灿家里并没有整个宇宙,甚至连三十块钱的塑料宇宙飞船老妈都斤斤计较着不想给买。
毕竟老妈连吹嘘也只能跟不会写字的菜市场李婶假笑,还会被李婶顶几句“都宇宙灿烂了,别跟我讲这块儿八毛的了。”砍不下价,卖贵了菜,只能回家跟老爸撒火。
所以王宇灿打小明白,过早步入婚姻生活对没有丝毫准备的男人来说,简直是灾难,不信看看过早秃头的老爹知道了。
真好笑,还宇宙灿烂,怎么不干脆叫王有钱或者王大器得了,好歹是个没准能实现的目标呢。
最终,王宇灿还是没病没灾平平凡凡的长大了,并没有被银河系飞船抓走当了星爵彼得·杰森·奎尔,也没有被选做韩国当红组合exo pla练习生,别说照亮宇宙了,能照亮家里亲爹的秃头不错了。
不值得一提的五本大学毕业,不值得一说的糊口工作谋生,下了钟不加班很开心的男长工王宇灿,如果回家路还能碰见打折的奥尔良烤鸡翅和啤酒套餐,那这一天不算白白浪费。
不求宇宙灿烂了,只要这个小区有他王宇灿,住的楼房外方圆几百米的流浪猫都不愁吃的。
“老妈啊,我没宇宙灿烂,至少今天也好好帮助流浪猫了呢。”在傍晚小区的凉亭里啃着鸡翅,撒着猫粮,王宇灿今天也度过了很“充实”的一天。
喂完猫,手拎着食物垃圾和还没喝完的啤酒,王宇灿晃悠悠的准备回去。这些日常本来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当他准备把垃圾丢进桶里时,冷不防面前一团黑影像陨石一样“咻”的落在了盖子,吓得宇灿身体一抖,垃圾袋照着黑影抡了过去。
“喵~~~呜~~~~!”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黑影被挑飞了,王宇灿这才意识到那是一只猫。
“啊!糟了!”他顾不得那么多,扔下手里的东西赶快去垃圾桶后面的草丛里寻找,想看看掉下去的猫伤得重不重,结果找了半天,那猫像消失了一样遍寻不着。
“怪...我明明听见猫叫了啊...”他直起身子又往垃圾桶里看去,除了恶臭的夏日垃圾,也没什么发现,“猫...去哪了?”
“喵~~~呜~~~~!”宇灿再次听见了猫叫,顺着声音抬头看去,那只猫正站在一根高树枝,灵巧的弓着身子注视着他。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没受伤吧?”
猫摆出一副根本听不懂的模样,左右晃动脑袋,像是对他很有兴趣的打量。王宇灿突然想起来口袋里有一包忘记喂了的妙鲜包,赶快拿了出来朝面挥动了几下。
“吃吗?我跟你道歉!”王宇灿朝树大喊。
猫毫无兴趣,也没有下来,甚至竟然无趣的舔了舔爪子。虽然夜深了,猫又在树被阴影覆盖,看不清楚,不过他还是能确定这只猫并不是小区的常驻住户。它应该是只黑猫,算可能混杂其他颜色,主色也绝对是黑色,琥珀色的眼睛在阴影里时隐时现,间是一条细如线缝的黑色瞳孔,长久凝视只觉得目露凶恶,怪让人害怕的。
算了算了,王宇灿撕开包装袋,在地捡了块干净的巴掌大的叶子,小心的挤出了全部的妙鲜包,放在了路边的台阶。想着算它不吃,其他流浪猫看到了也会吃掉吧。做完这些宇灿起身看了看树枝,那只猫竟然已经不见了!
回家后的宇灿既不想打游戏,又不想看个烂片解压,只觉得头颈都不舒服,沉甸甸的直不起来,以致于对什么都没了兴趣。本想洗个澡早点睡觉的,没想到临时停水了。
本来想着从小到大造福猫大人无数,算都说遇见黑猫不吉利什么的,自己怎么也该有免死金牌吧,真是什么世道!王宇灿灌了两大杯水,却觉得头越来越疼,越来越重,衣服都没脱的他直接瘫倒在了床,也许睡一晚好了吧。也许...
王宇灿隐约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
锁好的门把手微微晃动几下,竟然轻轻从外面扭开了,门像被风吹开那样轻,黑洞洞的走廊像被撕开一个洞,正好是门缝那样狭长,视野往下看,有着琥珀眸子的凶猫又出现了。
它抽动着胡子,轻嗅屋里的味道,像是得到了安全的信息后,才扭动着瘦弱而矫健的身体走了进来。它的腿脚似乎不太灵活,有条后腿像是使不劲儿,像踮着在走,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打伤的。
这梦境如此真实,王宇灿却像被钉在了床,眼见这些事发生却没办法动弹。
猫沿着走廊走了进来,在屋里像侦查一样转了一圈,这才朝门的方向叫了几声。这时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门缝的黑洞更大了,一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踏了进来。
此时猫轻巧的跳了王宇灿的床沿,在他的身轻嗅,从脚到头,这感觉如此真实,简直像真的在身边发生一样。
如果是梦能不能快点醒过来!王宇灿想叫却叫不出来,是鬼压床吧!
走廊传来了脚步声,像有追踪摄像机一样,王宇灿的视角又转回了敞开的门那里,顺着还在踱步的脚,他终于看到一个身形高挑且壮硕的男子,正满屋翻查他的东西。
男子像猫一样,通体是黑色,他穿着黑色的大号卫衣和裤子,脚的登山靴也是黑色,并且用帽子扣住了头,根本看不清脸。虽然衣服较宽大,但看背影完全像个电影里的美国特工,隐约能感到衣服下的结实肌肉,找东西的动作果断又迅速,如果一对一打起来,身高一直对外虚报173cm的王宇灿绝对会被摁在地摩擦。
他来回翻找后似乎没找到,转身向床边走来,而此时那只凶猫盘的像个pu tuan,直直杵在王宇灿胸膛,压得他快要窒息了。
“喵嗷~”凶猫竟然发出了像撒娇一样的音,完全不像对自己那么不屑。
“是他打伤你的?”黑暗男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有点烟嗓,哑哑的却很稳当。
“喵~”
那一刻王宇灿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没宇宙灿烂,要gg了。
“不是那个…”男人看着躺在王宇灿身的猫摇了摇头,“估计是太loser了你看错了。 ”
听到这话,猫却一副不爽的样子,这位盘的好好的pu tuan突然转了个身,最后还是把屁股对向了王宇灿的脸,还不耐烦的用尾巴在他脸扫来扫去。
“别闹了,走吧。”男人继续对猫发出了指令,猫并不起身,尾巴甩动的频率更厉害了,可见它此刻心情非常糟糕。王宇灿觉得自己鼻腔和口腔里像真的塞满了猫毛一样,简直快要窒息了。
“不要任性,别耽误了正事。”男人第三次催促倔强的黑猫,王宇灿都快在心里给它跪下了,这猫再不从胸口挪走,他不被压死,也要被毛憋死了。
男人眼见猫还是不动弹,自顾自的转身朝门口走去,看这幅模样对方是真的不惯自己,它这才悠悠的站起来,顺便伸了个拉长的懒腰,把后腿还往后跷了几下。
“快走吧,祖宗诶!”王宇灿要是能说话,这句怕是要带着哭腔喊出来。
猫像是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很给面子的下来了,王宇灿还没来得及顺畅的呼吸几口空气,对方来对着脸是一爪,然后才颠儿颠儿的跑掉了。
虽然脸很疼,但王宇灿仍然全身不能动,但从小到大他的睡眠质量都好,惊雷都炸不醒,于是没挣扎多长时间,他竟然在这种全身都难受的境况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翌日,房间里仍然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疼疼疼…”王宇灿确实是被疼醒的,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使不劲。
挣扎了会儿,用勉强能动的手在床头寻找手机,摸到后拿到眼前一看,已经是快到午了。
“我艹!迟到了!”这一惊还挺管用,他瞬间从床坐起来了,连带着脊椎“咯吱咯吱”作响。
“我闹铃怎么没响啊?!”他来回摆弄手机,终于得出了声音被关掉了的结论。
怎么会关掉了呢?他明明记得睡觉前还特地检查了一下呢,看样子只好编个什么请假的借口先糊弄一下领导了…
一边捏着手机寻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王宇灿一边朝卫生间走去,准备先洗把脸清醒一下。没想到还没走到需要转弯的浴室,迎面的房间正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的响个不停,简直像门追债一样。
“别敲了!来了来了!”王宇灿大声应门,对方却还在敲,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门搞坏了可是要双倍赔房东的呀!
“谁啊!”他拉开门的瞬间,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终于停下了敲门的拳头,目测估计跟砂锅差不多大吧。
“您好,请问您有事儿吗?”王宇灿的表情从不爽已经瞬间转为献媚了。
“你好,丨警丨察。”对方亮出了证件。“昨晚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王宇灿头摇的像拨浪鼓。
“斜对门那家人,熟吗?”
“不…不太熟。”
“不太熟是个什么程度?”
“…”王宇灿眼见他皱起了眉头,到嘴边的那句“因为他家一直爱乱丢垃圾,所以骂过街”,生生给咽了回去,“…见面了知道是住那户的人…”
“那是不熟!”对方显得非常失望,一副“我艹,又要无功而返”的样子。
“是是是,不熟!”点头如啄米。
“行吧,聊聊那户人。”
“好像是一个人住吧,没见过生人来…”
“没了?”壮汉不耐烦起来,似乎不甘心这么无功而返,“你再想想!仔细点想!”
王宇灿挠着下巴,自己本是个朝九晚五的班族,租这间房子也图个交通方便,晚有张床睡得了,正对面住着两个小姑娘那户,明显跟自己诉求一样,大家偶尔一起楼下碰见了,人家还能帮忙摁开快要关的电梯。都在外漂着,抬把手能让别人感受到社会的温馨,何乐而不为呢?起码王宇灿是这么想的。
但是!斜对面那户人家可不是!
要说是个坏人,倒是谈不,不过孤僻招人烦的评价那肯定是有过之而不及的。王宇灿对他的印象第一是吵过架,第二是他跟正对面小姑娘家吵过架,第三是他跟物业吵过架。
他们这三户在这个楼层的最里面,因为老楼的格局问题,只有一扇小小的单开窗户,通风差,所以大家也都会随手清理一下家门附近的楼道,毕竟稍微一点异味都很难散出去,要是赶夏天,酿一周那可了不得了。
所以,主要还是楼道的垃圾问题。那户人像生来给人添堵似的,永远都把垃圾放在自己门口,集满个六七八袋才一起带下楼去,试问谁想一大早出门遭遇恶臭到呕吐呢?
王宇灿去敲过门,那人只隔着门缝阴沉着脸,不论从一开始好言好语的劝说,到后期骂街似的争吵,他始终一声不吭。
对门小姑娘更善良,甚至帮他带了几天垃圾试图感化,结果也是毫无作用。
最后只好齐齐投诉到物业,连续几天保安门后,终于保持了几天,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样了。
“他家到底能不能行了!”王宇灿跟小姑娘一起追到物业,再次谴责那户人家。
“没办法,他是户主,你们这都是租户,你说我们能怎么办?!”物业也是一脸无奈。
王宇灿想过搬家,不过除了这一股恶臭味,这房子真的没有缺点,楼旧是旧了点,里面房东配的设施可都是好的,房租又那么便宜,想着忍过夏天,气温降低了也许好了呢?
那天从物业门口出来,小姑娘们也是满脸苦相,看年纪她们估计刚出学校门,王宇灿经济压力更大一些。
“哥哥,你说他家的垃圾为什么那么臭啊!”小姑娘们七嘴八舌的问王宇灿,他确实无法回答。
按理说正常人的生活垃圾,顶多散发一股食物的腐烂味道,他家的确实格外恶臭。再说,也不能天天都那么邋遢吧!
王宇灿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跟他争执时,刚打开门吹到自己鼻孔里的那股风,简直像…面前这个人在持续腐烂一样,刚客气的交代三句话,冲回家的王宇灿对着马桶吐了。
转回到现实,壮汉眼见王宇灿像痴呆了一样迟迟不回话,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兄弟,回神了…嘿!”他有点期待的看着王宇灿,“想起什么没?”
“要不…您给我点提示?那户人他到底怎么了?”
“死了。”
“啊!”王宇灿大叫起来,“死了?!”
“我们还在调查,所以要先走访一下你们这些邻居。”壮汉说着说着突然像没了底气似的,王宇灿读出了一丝闪烁其词,像有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发生了,对方却没说。
“哦…他家特别臭!”既然是这样的,还是说点什么吧,王宇灿暗暗下了决定。
“是挺臭的。”没想到壮汉也赞同的点头。
“您看看我们楼道,通风这么差,他还老把垃圾扔门口几天不带楼下去,特别缺德!”
“你们有纠纷吗?”壮汉眼神一转,来给了王宇灿这么一句。
“没有没有!我班忙的要死,哪有那个时间,我都是投诉给物业的!”王宇灿头摇个不停。
“行吧,你们两家说的都差不多,先这样吧。”壮汉合了刚刚一直在记录的本子,指了指对门小姑娘家,看样子王宇灿的询问次序在后面。
“那个…丨警丨察同志,我能问一嘴,他怎么死的吗?”王宇灿偷偷把脸凑过去,心情复杂的问着对方,虽然一直很烦那户人,可是突然斜对门出了条人命,着实让他心里毛毛的。
“诶?”壮汉突然发出了一声疑惑,“你脖子这里…是怎么回事?”
“什么啊?”王宇灿伸手要摸,却被对方拽住了。
“别动!我拍一下照片!”壮汉迅速拿起手机拍了几张,“你家养什么宠物吗?”
“没有啊!同志,我脖子怎么了?”王宇灿愈加疑惑了,不过越像拔出手,壮汉攥得越紧。
“你不疼吗?”
“疼?….”壮汉竟然问出了这个问题,这让王宇灿更加着急了。
“没事,那个之后我们有什么需要再联系你吧。”壮汉迅速把拍照的手机塞进了口袋,像赶着回去报告一样拔腿跑走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王宇灿。
“什么情况?”
自言自语着的王宇灿跑回卫生间,梗着脖子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终于发现自己的脖子有几道伤痕。难怪壮汉问有没有养宠物,看起来像被什么动物凌空抓过一样,说来也怪,没看到的时候一点也不疼,刚刚被壮汉指出后,刺痛般的感觉瞬间出现了,此刻的王宇灿已经痛的捂住了脖子,而血正顺着指缝汩汩而流。
“这特么的…不是梦啊!!!”王宇灿脑海里立刻浮现了那只琥珀眸子的妖猫,以及昨晚一系列怪异的情景。
难道那个男人和猫真的来过吗?!
王宇灿借着脖子的伤有了正儿八经的请假理由,急吼吼的奔向医院。 被大夫揪着左问右问,王宇灿是真的不敢肯定这伤是猫抓的。
“这小命可是你自己的!被什么东西抓的自己都不知道吗?”大夫火冒三丈。
“我…我觉得是猫…”
“你没见过猫?”大夫眼见后面还有好几个患者,索性也不跟他掰扯了,直接大笔一挥扯单子。“五针狂犬疫苗,外加免疫球蛋白,交钱去吧。”
“这么贵!!!”
“小伙子,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啊!”
王宇灿眼见再呆下去估计要被大夫踹了,赶紧拎着包遁走了。钱确实是次要的,王宇灿还不想死,想来多少年没打过针了,这下倒好,全补回来了。
捂着肩膀,王宇灿觉得自己快残疾了,忍不住发出震慑灵魂的呐喊:狂犬疫苗为什么这么疼啊!卧槽!简直像被人打进了一针筒水一样还吸收不了,针眼附近像肿起来的黑青大馒头,手臂都抬不起来。想到少隔三天,多隔一周还要回去补针,而且还有好几次,王宇灿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不容易挪回小区,却走到哪里都能看见窃窃私语的人。
老小区本来不大,再加年头久远,住户们基本都是老人们。本来闲的只能跳广场舞和下象棋,现在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儿,感觉至少半年小区都要维持这种景象了。
经过人堆儿,王宇灿隐约听见“咬死”两个字,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支起了耳朵。
“我听我那三外侄子的邻居的同学的在公丨安丨的朋友说,是什么动物咬死的。”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眉飞色舞的讲着,所有老人都以她为圆心围着。
“我也听说了,死的可惨了,说是被咬的血肉模糊啊!”另一位老人也跟着搭话。
“哎你们说,什么动物能把人咬成那样啊?”
“狗吧,不是说藏獒能咬死小孩吗?”
“那人养大型犬吗?”
“没留意过。“
”没留意过…”
“养狗得遛弯呢!我基本每个点儿都出来,没见咱们小区有大狗!”
“那是什么?猫?”
“猫…能咬死人吗?”
听见这句话,王宇灿觉得自己整个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止不住的开始冒冷汗。整个人像逃似的快速溜回了家。
开门的手都是颤抖的,他控制不住的往身后看,斜对面的门贴着huang se的封条,尽管知道他们家已经被清理过了,可是楼道里还是弥漫着那股恶心的味道,王宇灿下定决心还是要尽快搬家,要是没命住,再便宜再好的房子都没个屁用。
“啪”!钥匙掉了。
本来害怕,再加打针的疼,胳膊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王宇灿叹了口气,忍不住骂了自己几句,没这么吓唬人的,还没出事儿倒是自己先吓破胆了。苦笑一声,正准备蹲下捡钥匙,却发现突然出现了第三只手。
“啊!”王宇灿吓得要跳脚了。
“妈的,吓死我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俩人都惊魂未定的捂住了胸口,王宇灿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位壮汉警官又来了。
“一个大老爷们胆子怎么这么小!”警官忍不住骂了起来。
回忆一下自己刚刚的分贝是有点大,王宇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壮汉警官看他手一副不方便的样子,顺手帮他打开了门。
“你胳膊怎么了?”
“打了狂犬疫苗,太疼了。”王宇灿赶快招呼对方进屋,“您今天怎么又来了?”
“脖子的伤吗?狗弄的?”警官倒也不客气,这一米八几的大胖子,迈着大步进门。
“啊…是猫。”王宇灿打着哈哈糊弄,紧随其后。
“猫?我记得你次说不养宠物吧?”虽然是疑问句,但这壮汉已经在屋里东看看西看看了,王宇灿知道他不相信,十有**是在找宠物。
“真不养,我下班喜欢喂小区的流浪猫,估计是那时候被抓伤的,自己也没发现。估计最近工作太忙了,累的没知觉了吧。”王宇灿自顾自笑的像个傻子,但丨警丨察仍在自顾自的找着什么,压根没听进去。“那什么,我给您倒杯水。”
“不麻烦了,我随便看看走了。”丨警丨察这才抬起头,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我说,你有没有见过猪?”
“啊?!”王宇灿愣了,完全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小时候在乡里见过…”
“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住在这儿有没有见过猪?”
“什么?!”王宇灿懵了,“猪肉吗?”
“猪!!!我说猪!!”壮汉简直要气死了,“那种会哼哼的,胖乎乎的,能宰来吃的,活猪!”
“没有!”王宇灿吓得也提高了音量,这要再不明白,估计下一步被壮汉骂成猪了。“我们这是小区啊!又不是农村,哪里来的猪?!”
“哦…”壮汉将信将疑的回应着,这话明显让他气消了不少。
“我说,丨警丨察同志,您问这个干什么啊?”王宇灿苦笑着应了去,试着套话,“您看…我们这几户都心毛毛的,再加外面那些老人说什么的都有…要不…您看能告诉我点什么情况吗?我看…我要不要搬走什么的…”
“告诉你也没什么。”估计王宇灿天生的这幅倒霉老好人相貌打动了壮汉,他小纠结了一下,“那户初步排查,十有**是zi sha,你们这几家都别太疑神疑鬼了。”
“zi sha…啊…”
“外面那些老人都说什么了?告诉我听听呗。”
“说是被藏獒咬死了。”王宇灿脱口而出刚刚听到的版本一。
“不是狗,是猪。”
“什么!?”
“那家伙养了只猪。”壮汉也露出了恶心的表情,“艾玛,你是不知道那屋子的味,我当时跟我们队长说,我宁肯去跟抢劫案我都不想跟这个!”
“难怪他家那么臭!竟然在家里养猪?!”王宇灿脑海里浮现那一股股的楼道怪味,只觉得自己一阵阵反胃,赶快深吸几口气,生怕自己吐在屋里。
“我说,你们这两户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你看养个狗什么的,平时还得叫几声吧!”
王宇灿头晃得像个摇头公仔,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猪哼哼了,他去骂街那几次透过门缝窥探过,那户人家房间空的不像人住的地方,感觉什么生活设施都没有。
“我也是倒霉,本来此结案行了,但是猪不见了,你看我这一趟趟的算是困在这里了,倒霉!”壮汉不耐烦的吐起槽来,估计终于能拽个人抒发内心的不爽,他一屁股蹲在了王宇灿的沙发,完全忘记了刚刚才说过“随便看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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