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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画笔封妖邪
作者:
画妖
吾有一笔,造化天工,可惊天地,泣鬼神,诛妖魔,画古今。
以人心照真假,以画笔封妖邪,是为“画妖师”!
商朝末年,画妖师祖姬离子因缘际会拜上古石子大仙为师,得镇妖金笔,遂以金笔作画收妖,助武王大败商纣,并封作乱妖王殷无常与其麾下众妖将于九鼎之上。
后历千年,西晋年间,殷无常冲破封印,纵麾下八大妖王作乱,画妖师须弥子得师祖真传,率门人抵御众妖,并以镇妖金笔做一方周天世界,困妖王于古画《山海城》中,天下终得以太平。
时至今朝,斗转星移,几番沧海桑田,随着封印渐弱,妖王殷无常再度蠢蠢欲动……
民国1920年
一列开往燕京的火车正轰隆的行驶着,某节车厢被一群北上的女学生挤满了,她们清一色的梳着麻花辫子,穿着蓝襟的长裙校服,三三俩俩的聚坐在一起私语谈笑,很是热闹。
车至中转站台,这番热闹被硬生生的打断了,一列军装队齐刷刷的朝着车厢走来,也不知道是哪派的亲军,全部荷枪实弹,抬着一口口沉重的箱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准是给哪位大帅押宝的。他们在看到这一车厢姿色还不错的女学生之后,不少军士都停下脚步,露出了异样的笑容。
如今各派军阀混战,内斗不断,军纪涣散,不少军士借着身上这层皮,干着缺德事,寻常百姓最怕就是见到这些所谓的军人,何况还是一群不谙世事的女学生,顿时有几个胆小的都被吓哭了。
“哼,看来孙大帅还是有先见之明,手下也没几个能用的人。”
只听着冷哼的一声从这列队伍的后方传来,带着些嘲讽和不耐烦,随即苏秋画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她手上提着一只长形的乌木箱子,一身通紫的紧身旗袍,泛着层浅浅的光晕,将身线勾勒的玲珑有致,头发松垮的挽在脑后,用一支造型古朴的笔型发簪固定,素雅不失端庄。如果不是那双漂亮的眸子太过冷漠和不近人情,她那张别具风情的脸绝对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苏秋画一向不喜欢管闲事,只不过她的眼里也难容沙子,若非这次她也算是受命行事,早就动手解决了。
“你……你不就是个走江湖的,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能被派来押宝的都算是大帅的亲兵,平日里一向横惯了,这一路上因为顾忌苏秋画已经很克制了,好好的差事变成了苦差,怨气自然爆发。
“住口!”
领队的少校低喝一声打住了军士的话,他是个明白人,别说这苏秋画是上头特意请来的,不能怠慢,光是看苏秋画那对冷峻的眸子散发出来的杀气,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朝着苏秋画敬了个礼,“苏掌门见谅,还请大事为重,这边请……”
苏秋画微微颔首,丝毫不受影响的在一车女学生又惊羡又害怕的目光中穿过车厢往后面的包间去了。
进到包间,苏秋画扫视了一圈不大的地方,确认无恙后顺手落了锁,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乌木箱子放到了面前的桌上。时局动荡,乱世出妖,作为这一代的画妖师掌门人,她率门人四处除妖,也算是尽心尽力,还世人一个太平。
苏秋画正色,对着乌木箱子三拜,缓声说道,“先祖在上,弟子苏秋画不辱使命,寻得古画《山海城》,我画妖师一门,绝不会让妖王重现天日。”
想当年画妖师先祖须弥子将妖王封印在古画之后,画作在混乱中遗失,他苦寻不得,仙逝后留下遗训,门中后人必不惜一切寻得《山海城》,因为这《山海城》上的封印,每过千年必须重新加持封印,否则无人能阻止妖王殷无常再度出世,祸乱天下。否则像这种替军阀卖命护宝的活,和她怎么也联不到一起……
一声低吟伴着妖气从乌木箱子传出,箱子周身开始不断的震动,这箱中的东西似乎感应到了危险,像是马上要冲破封印出来。苏秋画眉头一皱,一手按在乌木箱子,将一股灵力注入,这才让箱子暂时恢复了平静。
不能再等了!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打开盒子,将那古画《山海城》取出。
如今乱世,这《山海城》归属已经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运送的路上加固古画封印,其它日后再做他想。
可事总不遂人愿,苏秋画才刚摆下禁制,准备施法加固封印,便听见隔壁接二连三的传来破门声和打斗声。随即,她所在包间的门也被猛的撞开,冲进一名女学生打扮的人,女学生的速度很快,身形也异常诡异,直奔着苏秋画手上的画卷而来。
原来刚才那一车厢看似柔弱的女学生竟是群来者不善的,她差点管了闲事,苏秋画自嘲。
但这似乎是个不错得机会趁乱将画带走,苏秋画的算盘打得飞快,脸色不动,单手收画,另一手往桌上轻轻一撑,整个人半腾空的朝着进门的女学生踢去,那女学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呜咽一声飞出了包间外。
火车轰隆的前进,平稳的进了前方的隧道,苏秋画只觉眼前忽然一暗,随即收画的手上一紧,她暗骂一声不好,恍惚间看到包间内有团黑影正夺住了画的另一端。
妖物?
苏秋画隐约感觉到那黑影周身散发出来的妖气,她暗骂一声,稳了稳心神,单手劈向黑影,另一手猛的往回一收。这一收,耳边猛然响起一声撕拉的声响,声音不大,可即便在火车的轰隆中仍然显得分外刺耳。
这下,苏秋画和那黑影都是一愣,任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古画《山海城》,是水火不侵的宝物,怎么可能一扯就破?
“哈哈哈……”黑影似乎更快的反应过来,诡异的冷笑了一声,倏的放了手,化成一抹烟,溜走了。但是苏秋画站在原地却没有上前追赶,她明白刚才那个妖物的冷笑意味着什么,画作轻易裂开,封印终于还是有了裂缝,这下恐怕有大麻烦了。
果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裂缝处射出,《山海城》像是忽然活了一样脱离了苏秋画的手,悬在了半空中,那裂缝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出来。
苏秋画迅速的抽出了头上那支古朴的笔形发簪,长发散落……
与此同时……
复兴号2018年
“都说这画水浸不湿,火烧不毁,做过实验吗?有科学根据吗?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黄竹蓝俊秀的脸上挂着一副考究的金框眼镜,他摸着自己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
正准备上手试试手感,忽然他的脑后被什么东西狠敲了一下,一阵生疼。
黄竹蓝嗷呜一声的抱头转身,“教……教授……”
银发老者收起手中的拐杖,很是不悦,“臭小子,敢趁我睡着偷古画!”
“哎哎哎……您是老教授,说话要严谨,我顶多就是偷看,哪里是偷?”黄竹蓝丝毫没有被抓的窘迫,反而一脸正色,“我这不也是为了学习学习古代技法。”
“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还不收起来?这是国家的重点文物,没有手续,谁也不能随意翻看。”老教授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也丝毫不通融。
凡是老学究都有些固执的怪癖,教授也不例外。这古画《山海城》流落国外多年,这次能够回归故里是费了大价钱和大心思的,这也是他多年心心念念的心结。
可黄竹蓝并不以为然,心里暗咐,这不还没到国家手上,他好不容易说服教授让他跟着一起来,就是想看看是什么宝贝画作让他这老师一把年纪了还非要不远跋涉,亲自去接这幅画回国。
结果,他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画就被封起来了,他也只能偷偷的来欣赏一下了。
“收,马上收。”黄竹蓝心里一番想法,但也就是想想,他可不想真的气到自己老师,老人家血压一高,心脏病再犯了,他可就是谋杀恩师的罪人,“不过教授,这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不懂。”老教授稍微欣慰了一些,也没刚才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只不过还是欲言又止,“这画有名堂。”
名堂?
黄竹蓝伸着脖子等了半天就从教授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明显有些失望,“能有什么名堂,说这画水火不侵?还不是一撕就破?”
老教授瞪了黄竹蓝一眼,“胡说八道!”
“你看这,这不就是被撕的痕迹么。”黄竹蓝得意指向画上的裂缝,正想夸自己眼神好,然后一转头刚好碰上教授怀疑的目光,立刻就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一步,“我发誓,绝对不是我,我碰都没有碰到这画。”
“真的!”看到教授逐渐涨红的脸,黄竹蓝再次强调了一句。
他无奈的再看了一眼那裂缝,早知道就不多嘴了,都怪他自己嘴贱,要是摊上破坏国家一级文物的罪名,他这祖国的花朵可就要夭折了。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黄竹蓝真的觉得自己眼花了。
他怎么感觉这画活了,他透过那道裂缝,清楚的看到裂缝中一个身着紫色旗袍的漂亮女人身手利落的飞身踹飞了另一个女学生装扮的人,她们似乎在争夺什么东西?
他揉了揉眼睛,不由自主的靠近古画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手也不自觉的搭在了画上,火车此时正飞速的开进了隧道,周围忽然一片漆黑,画面瞬间不见了。
黄竹蓝直起身子,完全忘了自己的手已经不知觉的拿住了画轴,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撕裂的声音。
冷汗顿时浸湿了黄竹蓝的后背,更让他惊吓的是,明明还在他手上的《山海城》忽然像是消失了。
呜……
伴随着火车的低鸣,火车驶出隧道,黄竹蓝的眼睛被忽如其来的光亮刺的睁不开,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可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古画《山海城》,就连老教授也不见了,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站在车厢内。
不,正确的来说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冷艳的女人,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审视着他。
这是……做梦了?
黄竹蓝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眼前这个穿旗袍的绝色女人,不正是刚才他从古画中看到的那个吗?他挠了挠头,半眯着眼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随即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感情这不是做梦?
这是见鬼了?
黄竹蓝站在原地,脑海中激烈的做着思想斗争,脸上的表情一会失落一会迷茫一会兴奋,阴晴不定的变化着,试图要找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苏秋画散落的秀发柔顺的披在肩上,手里握着那只造型古朴的笔型发簪,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当然前提是忽略她那双冰冷的眸子。
她审视着面前黄竹蓝的怪异举动,怀疑的目光中竟然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怜悯,对是怜悯没错,这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大概是觉得一个生的还不错俊小伙子,竟然有些神经……
苏秋画伸手顺了顺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髻,将簪子重新盘到头上,她明白火车上忽然产生的变化定是妖气外泄引起的,面前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灵气,恐怕也就是这灵气,让他卷入这里了。
“前方火车到站,山海城站,请到站的旅客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耳边就传来播音员恍如隔世的播报声,空荡荡的回应在只有两人的车厢。
黄竹蓝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山海城站是什么鬼?他可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站,不过那副古画倒是叫山海城。
“哎哎……你别过来……你……你要干嘛!”
正想着,黄竹蓝就看到不远处的苏秋画忽然大步朝着他走来,这气势太骇人,他接连着往后退了三步,声音也不由的变得越来越小。
苏秋画在距离黄竹蓝还有半步的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他,这让黄竹蓝有些心跳加速,这美女近看确实比刚才更漂亮了,就是眼神有点可怕。
黄竹蓝的内心戏很丰富,冷艳御姐在前,火车上孤男寡女的,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嘛!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强势御姐类型,但单就看这脸,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吃亏的。
“让开!”苏秋画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余光扫过黄竹蓝那张意淫脸,有一种说不出的嫌弃。
“嗯?”
这次黄竹蓝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忽然失去了重心,莫名的腾飞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了一边的座位上,巨痛顿时袭遍全身,而肇事者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没了这个障碍,她倒是继续平静的朝着车门走去,直到消失在车门方向。
“我,”黄竹蓝硬生生的将内心的万字脏话憋了回去,默念社会主义好青年一定要五讲四美,“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比男人还凶猛,嫁的出去才怪。”
他忍着全身的疼痛爬起来,心想着也总不能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车厢里,怪冷清的,所以也跟着踉踉跄跄的下了车,探一下情势,只是他才刚下车,火车很快低鸣一声开走了,留下黄竹蓝一个人站在站台干瞪眼。
这山海城站是什么站不知道就算了,这站台也太老旧了,该不是哪个落后的小山村?黄竹蓝四下打量着,现在我大天朝还能有这样的地方?不对,就算冷清,为什么连半个工作人员的人影都没。
黄竹蓝的心里开始打鼓,刚才那个冷艳的女人早就不见了,现在这整个冷清过分的站台可就他一个人,他应该不会碰到什么灵异事件吧。
刚这么想着,忽然,哒,哒哒,哒哒哒……
黄竹蓝好像听到身后有一阵唏嘘的脚步声朝他而来,脚步越来越近,鞋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站台,有种说不出诡异。这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黄竹蓝虽不是胆小的人,平时也不少看什么恐怖片,但是这未免有些太符合剧情了吧。
“小爹爹……”
是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夹杂着穿过站台的破风声,钻进黄竹蓝的耳朵,吓得黄竹蓝莫名的一哆嗦,背后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他猛然的转过身,可是哪里有什么人?
“小爹爹,你在找我吗?”
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不断的传来,黄竹蓝咽了咽口水,只感觉口干舌燥,他听着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跳也不住的加速跳动。
“小爹爹!”
声音忽然变大,一个人影忽然从黄竹蓝的面前出现,黄竹蓝发誓,他没有眼花,绝对是凭空出现。他猛的倒吸了一口气,一手按住了胸口,差点尖叫出来。
所幸这出现在面前不是什么面目可憎的女鬼,而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齐齐的长发半束着收在脑后,露出那清纯无邪的小脸。身上穿着一条短袖的碎花连衣裙,萌是挺萌的。
只是,她脚上穿了一双……嗯……老北京布鞋!
一双灵动天真的大眼睛正扑闪扑闪的盯着他,像是在看什么新鲜的东西。
“妹子,你是人是鬼啊,不带这么吓人的。”黄竹蓝深呼吸了一口,看了看地面,虽然光线昏暗,但是这妹子有脚有影子,这点让他安心了不少。
可怎么看,这妹子还是有点鬼里鬼气的。
“我才不是鬼呢,我是妖呀。”女孩倒是完全没有理会黄竹蓝脸上的恐惧,笑的人畜无害,“正确来说,我是时间的摩擦下所产生而来的,就这样摩擦,摩擦出来的……”她用两只手交叠着,很认真的“摩擦”给黄竹蓝看。
妖?人妖他见过,妖可真没有,黄竹蓝看着她这天真到无敌的模样,不禁对天翻了个白眼,这小姑娘估计就是中了二次元的毒,而且中毒不浅,“那个小妖同学,你自己玩吧,我不就陪你了。”
说完,黄竹蓝拔腿就走,这自称是妖的姑娘虽说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系数,但也没那么正常,他现在自己还一团浆糊呢,还是三十六计,先走为上。黄竹蓝环顾了一圈,所幸这站台并不大,出口也好找,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出口奔去。
站台外是喧闹的大街,和每座城市火车站外都是一样的人来人往,热闹嘈杂。
但是这里的热闹似乎又有些不一样,街上大的是电车,小的是老爷车,拉的是黄包车,骑的是老式自行车,街边的建筑都不高,有些还像旅游景点里的洋楼,有几个挎着绿色麻布包的报童穿梭在人群中,让他觉得特别像电视里演的三毛流浪记的小孩。
“小孩,过来。”黄竹蓝尝试着招呼了一声。
立刻有个机灵的报童,一溜烟的穿过人群跑到了黄竹蓝的身边,礼貌的问,“先生,您要买报纸吗?”
“哦,对。”黄竹蓝摸了摸口袋,竟然摸出了一张毛爷爷,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他还是笑呵呵的递给报童,决定从这个小家伙的嘴里问出点什么,“小家伙,这个给你,我问你点事……”
“要买买,不买起开,我还忙着呢,别拿小爷寻开心。”小报童粗暴的打断了黄竹蓝的话,瞪了他一眼就跑开了。
留下黄竹蓝满脸的问号,在风中凌乱,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现毛爷爷没有效果,说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但是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报童拿着的报纸上,时间清清楚楚的是1920年。
一个怪异的想法,慢慢的爬上了黄竹蓝的脑海。
他快步的走上前,寻思着找出一点破绽,可走了整整一条街,累的眼冒金星也没发现任何一点关于现代的东西,询问了几个路人,还都被当成傻子或者找茬的看待。
刚才形成的怪异想法终于在黄竹蓝脑海中定型了,他可能真的是穿越了?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种随随便便就穿越的桥段未免太不严谨了吧。
而且就算穿越,他也应该去当个什么逍遥王爷,妻妾成群的那种,现在算怎么回事?兜里没钱,肚里没粮,身上没力气,脑子里也没主意。
黄竹蓝无奈的瘫坐在一个角落,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竟然是先睡上一觉,不过他的肚子已经开始不住的抗议了,尤其是看道街对面那家包子铺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小爹爹,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刚才的小妖也坐到了黄竹蓝的身旁,她从站台一路跟着黄竹蓝,但不同于累成狗的黄竹蓝,她现在仍然是元气满满,没有半分疲倦的样子。
黄竹蓝有些有气无力,也有些不耐烦,“我不是你小爹爹,我就二十岁,生的出你这么大的女儿吗?”
这一番话出来,那小妖的眼眶忽然就红了,泪眼婆娑的道,“小爹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喂喂喂……”黄竹蓝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是真的处理不来这种状况,搞得他始乱终弃一样,“妹子,你讲讲道理,我们不认识好吗?”
那小妖哭的更凶了,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黄竹蓝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憋出一个哄孩子的笑容,“小妖同学,你不是说你是妖吗?那你都会什么妖法啊?”
“我才刚出生,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婴儿,并没有学过什么妖法。”这招果然奏效,小妖停止了抽泣,一脸认真的回答。
还相当于婴儿,你当你是哪吒呢?生出来就这么大,那你妈可得大成什么样。黄竹蓝一边想着一边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小妖一本正经的解释。
算了,不过他也没有力气深究这些,肚子一波一波的叫着,只有这才是真的,看着对面包子铺,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要是现在能变个包子给我,我就相信你是妖,我也就是你那什么小爹爹。”黄竹蓝已经开始有气无力了。
“真的?!”小妖听着这话,脸色大喜,忽然跳了起来,像是忽然得了什么大赦,“小爹爹,你要说话算数哦。”
“算数。”黄竹蓝敷衍道。
现在只要能吃到包子,别说这小妖叫他爹,让他叫声爹,他也会答应的,黄竹蓝的道德底线已经彻底夭折了。
倒是那小妖忽然变得一本正经,站着一动不动,那双水汪汪的双眼里似乎有几条血红的细丝开始游走,深棕色的瞳孔竟然一点一点的被几条血丝慢慢的侵蚀,直到彻底变成了血色的瞳孔,而随着她瞳孔的变化,周围的一切像是忽然静止了,刹那间从喧杂变成了寂静。
看着周遭以奇怪的的姿势僵住的人群,黄竹蓝一个激灵,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没问题,他还能动啊。
“哎,做妖真累。”小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转眼就变得得意洋洋,对着黄竹蓝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的往包子铺去了,“小爹爹,我去给你拿包子。”
黄竹蓝的笑僵在脸上,再看那个跑向包子铺的小姑娘,他这才真的相信了,这妹子真的是妖啊!
感情他还不是穿越到了民国,他是穿越到了妖怪的世界啊!
小妖跑到街对面包子铺拿了两个包子,赶紧献宝一样的拿回给黄竹蓝。就在她将包子递给黄竹蓝的一瞬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运转,她那双诡异的血色瞳孔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街上的人继续自己手中的事情,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小爹爹,现在你相信我了吧。”小妖一脸期待的盯着黄竹蓝问着。
黄竹蓝手里拿着两个烫乎的包子,脸有些僵硬,刚才发生的一切确实已经足够说明妖这个事实了,那他现在要是再说些让这位妖怪小祖宗不开心的话,会不会直接就被吃了?
他这都什么豿屎运!
“是,是啊!相信,当然相信!”黄竹蓝说的一脸谄媚,生怕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丢这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妖显得更开心了,“小爹爹你不吃包子吗?为什么总盯着我看呀。”
“觉得你厉害啊,刚才那定身术简直太精彩了。”强烈的求生欲让黄竹蓝嘴里的瞎话张嘴就来,要不是手上拿着包子,他绝对会双手点赞,以示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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