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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害怕开门吗?
作者:
小玩笑
“嗯,达到出院标准了。”
白研良的主治医生程大夫放下了手上的病历单,抬头看向了他,“研良啊,离院后要好好生活,遇到问题记得及时和我联系,不要客气,毕竟,程叔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程大夫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秀气年轻人。
白研良,男,二十三岁。
在十三岁时卷入了一宗极其残忍的谋杀案,被害人是他唯一的亲人——哥哥白研人。
十年前那件案子轰动了整个业城,不仅是因为白研人的死状太过恐怖,还因为作案嫌疑最大的人只有一个——未满十四周岁的白研良。
警方赶到命案现场时,除了满屋支离破碎的尸体,只有呆坐在鲜血与残尸之中的白研良,而且,从墙上到地面,再到遗留现场的凶器,无一不是白研良血红色的手印。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死者的死亡时间。
验尸报告发现白研人已经被分尸了整整一天,这意味着,年仅十三岁的白研良独自一人和满屋的残尸呆了一天一夜。
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恐惧,面无表情。
他稚嫩的脸仿佛戴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面具,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后经心理专家研究发现,他似乎是fan she hui型人格障碍。
这种人格障碍又被称为无情型人格障碍,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攻击性强,善于撒谎以及操纵他人情绪,无视社会道德规范,容易做出大多数人难以接受的行为。
普通人在严重被伤害或是惊吓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一些冲动行为,比如激情杀人,防卫过当等等。
这些行为在造成严重的后果之后,普通人往往会感到焦虑、内疚、后悔。
但fan she hui型人格障碍群体不会。
他们能心安理得地做出伤害他人的事,且完全不会感知到被害者的痛苦,更别提为之夜夜难眠,夜不能寐。
他们没有同理心,做起坏事来游刃有余,利用他人的善良与信任编织谎言并丝毫不受良心的谴责。
这件事闹得很大,警方立案处理,现场遗留的证据和白研良的人格障碍无一不在说明他就是凶手。
但因为白研良未满十四岁,不承担刑事责任,检察院无法向fa yuan提起公诉。
最后的处理方式,是白研良被业城精神病院收容管理,“治好”人格障碍之后才能出院。
事实上,这只是终身监禁的另一种说辞罢了。
因为,人格障碍这种疾病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可能。
然而,意外发生了。
在白研良入院后的第三年开始,他每月一次的精神状态检查开始缓慢发生变化,当然,是往好的方向。
他不再沉默寡言,不再焦躁不安,比起阴暗的墙角,他越来越喜欢看广阔的天空。
除了刚入院的三年,白研良再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肢体冲突,甚至没有起过口角。
他自学了高中的所有课程,并向医生借阅了许多枯燥的书籍。
“他是一个正常人,他不该被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里。”
这种认知随着白研良越来越温和友善的行为逐渐被所有医生护士接受。
到后来,他甚至成为了唯一一个能独立逛遍整个精神病院,不需要监管的“病人”。
而且据程医生所知,越来越多的刚来实习的小姑娘已经被他迷得不知道东西南北,毕竟,他不仅脾气温和,还长了一张秀气的脸,从最近的年轻人喜欢的明星来看,他的脸显然是很受欢迎的类型。
“谢谢程叔。”白研良起身和程医生握了握手,笑着说道:“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这里是我的第二个家,我会常回来看望大家的。”
程医生看着这个年轻人,伸手拍了拍白研良的肩膀,也笑道:“去吧,好好照顾自己。”
白研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程医生的办公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程医生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fan she hui型人格障碍,擅长欺骗,伪装……
“怎么可能……”程医生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甩掉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如果白研良的所有表现都是装出来的,那未免也太可怕了吧?从十六岁就开始伪装表演,一直持续到现在?
那边,白研良微微转身,在办公室的门即将被他带上的最后一刻,忽然笑着说道:“谢谢你,程医生。”
程医生一怔,猛地抬头,看到的只有已经被白研良关上的门。
“小白,你要出院啦……”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不要忘记我哦,小白……”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眼巴巴地拉着白研良的衣袖,跟着他一路走出大门。
“嗯,你们要好好工作,我会回来看望大家的。”白研良看着这些青春活力的面孔,笑着说道。
“嗯!说好了哦。”
在一众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白研良挥了挥手,终于踏出了这个自己呆了十年的地方。
“十年了,哥。”
白研良仰头看着天空,低声呢喃道。
“出来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中音在白研良右侧响起。
他扭头看去,一个满脸络腮胡,穿得很随便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正靠在车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
“杨叔?”白研良叫了一声,有些意外。
“还行,还以为只记得小姑娘不记得我了。”杨万龙将烟头丢在脚下,一边踩灭一边笑呵呵地说。
“怎么会,这么多年来,只有杨叔年年抽出时间来医院看我,丨警丨察的工作本来就忙……”
“别说这些,上车。”杨万龙毫不在意地招呼道。
白研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杨万龙的好意,拿着行李上了对方的越野车。
“刚出来没住的地方,先去叔家。”杨万龙随意说着,一会儿的功夫他又掏出一支香烟,刚准备点上,却看到了坐在后座的白研良,随手把烟一扔,话头一转:“别不答应,等你找到工作叔不留你,而且,有些东西放在我那儿,该给你了。”
“东西?”白研良眉头微皱,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认真地看向杨万龙的侧脸。
“嗯,你哥的遗物,警方一直保管着,该还你了。”
白研良沉默不语,微微扭头看向车窗外。
明媚的阳光洒向业城的每个角落,似乎连最微小的尘埃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谢谢你,杨叔。”
“说什么呢傻小子。”杨万龙终究是没忍住,叼了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在嘴角,过过干瘾。
“十年了。”白研良声音很轻,他安静地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业城已经比十年前变了太多太多。
但,总也有没变的。
“杨叔,为什么你始终相信十年前研人的案子和我无关呢?”
白研良终于收回了目光,看向专心开着车的杨万龙。
“啧……非要说为什么的话。”杨万龙腾出右手挠了挠后脑勺,“应该是我小时候也见过类似的案子。”
“杨叔小时候?”白研良想过很多可能,比如杨万龙发现了什么线索之类的,但却从没想过这个理由。
这个中年刑警已经四十二岁了,他的小时候至少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三十年前的案子……
“嗯,那小子的遭遇和你差不多,但那次,是我亲眼目睹的。”杨万龙终于点燃了香烟,从后视镜中,白研良看到杨万龙的瞳孔在微微缩小,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
是什么能够让一个见惯了各种离奇命案的中年刑警露出恐惧的神情?
白研良有些好奇。
“那时候,我九岁,家里穷,上半天学,放半天牛,那天下午,我和往常一样去山坡上放牛,然后……我目睹了一桩诡异的杀人案。”杨万龙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那件事不仅丝毫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被淡忘,反而像是窖藏多年的老酒,还未揭开封泥就已能闻到香气。
“村里的杨二娃,在山头上用手活生生撕碎了他爹杨老成!我现在都还记得他那样子,满脸狰狞扭曲,动作也怪异得很,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
说到这里,杨万龙灭了香烟,咽了口唾沫,似乎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白研良也看见他的嘴唇很干,干得发白。
“我不知道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竟然能活生生把一个人撕开?杨老成的手脚指头被杨二娃扔得到处都是,身上的肉也被一块块撕扯了下来,我躲在牛背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牛都不要了赶紧往家里跑。”
“后来呢?”
“后来……杨二娃被抓了,他被抓的时候,和你当年一模一样,神情呆滞,坐在他爹的尸体里fa leng,不会哭,不会笑,问话也不回答。再后来,听说那小子在监狱里上吊zi sha了。”杨万龙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白研良,却没能从白研良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所以,杨叔是怕我也zi sha,所以才年年抽出时间来精神病院看我的吧?”白研良笑着问道。
“算是吧。”杨万龙不置可否。
白研良知道杨万龙想问什么,人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撕碎一个完整的人?
白研人的案子虽然在现场发现了一把水果刀,但……单凭一把小水果刀完成这么恶劣的分尸行为,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能够做到的吗?
更何况,从现场的状况以及后来的尸检报告来看,白研人的尸体也不像是被利器割开的,而是……被无法抵抗的巨力活生生撕开的……
这和杨万龙小时候亲眼目睹的那件案子几乎如出一辙,白研良似乎与杨二娃一样,是那个突然疯狂,然后杀了自己至亲的人。
白研良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的脑海里,没有一点一滴关于当年案发现场的记忆。
“对了,你哥和杨老成一样,虽然被确认死亡,但脑袋却不见了。”杨万龙忽然说到,“直到现在都没找到。”
杨万龙似乎地有意无意地看了白研良一眼。
“研人的头?”白研良却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嗯,你们哥俩的出租屋都搜遍了也没找到,附近好几条街的下水道,垃圾桶也翻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
“……”
白研良默然不语。
杨万龙也没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二十分钟后,车在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前停了下来。
“在这儿等我,叔去停车。”
白研良点点头,拿着行李下车站在了小区门口。
榕园小区。
白研良看了一眼小区的名字,这里好像是比较繁华的街区,隔壁是业城江北区有名的商业中心,步行街,娱乐城应有尽有。
没等多久,杨万龙很快就回来了。
二人提着行李一前一后往一栋三十层高的住宅楼走去。
“就是这儿,你阿姨死的早,一套大房子只有我和两个闺女住,大闺女在江南区上大学平日不回来,现在家里就只有我和杨一一那丫头,今年她也高三了,学业忙,晚上九点才回家。”杨万龙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十八楼的电梯按钮。
白研良安静地听着,说到两个女儿的时候杨万龙的语调明显高了一点,显然他对两个闺女宝贝得很。
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白研良仍是做出了尽快找份工作离开杨叔家的决定,毕竟,自己非亲非故,杨叔工作又忙,和人家的闺女长期呆在一个家里太不像话。
“进来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十八楼。
杨万龙打开了房门,按亮了客厅的灯。
“随意坐,我去把你哥的东西给你。”
白研良点了点头,打量了一圈这间屋子。
三室一厅,大概一百二十多平米,在寸土寸金的业城里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家庭了。
“给,你哥十年前做的是si jia zhen tan,死之前好像正在调查什么业务,但与他的案子关系不大,你看看,这是你哥留下的工作资料,还有这个。”一边说着,杨万龙一边递过来一件东西。
白研良先是接过一份份文件,然后又接住了杨万龙递过来的小物件。
他只觉得手心一冷,移开目光看去,竟是一怔。
“钥匙?”
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
见他神情疑惑,杨万龙也是摊了摊手:“不知道,没人试过它能打开什么。”
白研良捏着钥匙,细细看去,它通体银色,一头是圆形镂空雕刻着神秘花纹的握柄,一头向前伸出,凸起三个小点。
看得出来,它虽然做工很精致,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并不是现代门锁的钥匙。
白研良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握着这把精致但却异常古怪的钥匙,他的心底,竟有陌生的心悸感逐渐涌出,像是……什么被打开了一样。
这份心悸来得很突然,突然得白研良甚至来不及松开握着钥匙的手。
好在,几个呼吸之后,那股让人心底发寒的古怪触感便飞速退去,就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么短暂的怪异感受,如果是他人,也许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白研良会。
自己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十年前,心理专家的诊断结果是他的人格不正常,是不算罕见的fan she hui型人格障碍。
这个结论不对,但也并不算全错。
事实上,自从懂事开始,白研良的哥哥白研人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出了某方面的问题。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白研人终于确认了这件事,白研良患有严重的认知障碍。
但白研良的认知障碍却又和普通的认知障碍不同。
一般认为的认知障碍是指学习记忆以及思维判断有关的大脑高级智能加工过程中出现异常,从而引起严重的学习、记忆障碍,同时伴有失语,失用,失认或失行等改变的病理过程。
但白研良的认知障碍却并不是这样。
他对一切的认知,并不是建立在“我”的第一视角里。
比起以“我”的视角去了解世界,白研良更像是做梦一样的视角,用白研人的形容来说的话,叫做“俯瞰”。
在白研良的“视角”里,他自己并不是自己的主角,思维的方式也不是以“我”为核心。
他更像是……一个观众。
不仅是白研人,就连白研良自己都觉得,也许他只是住在白研良躯壳里的另一个灵魂?
由于看待世界的角度过于奇异,导致他的情绪波动几乎为零,喜悦,愤怒,悲伤,感激,欢乐,恐惧,惊慌,思念,嫉妒,羞愧……等等等等,一切情绪都淡得像是落进大海的水滴一般,虽然能够砸起一个小小的涟漪,但几乎无法被察觉到。
他能看到情绪,却没法调动它,所以……又被称为无情型人格障碍的fan she hui型人格障碍在某个方面刚好能对应得上。
白研良不认为自己是个天生的恶棍,他的情绪很淡,但并不是没有,他知道是非对错,知道善恶规则,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更知道,白研人是待自己极好的亲哥,他不会让研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悲惨死亡。
而这把钥匙,显然是关键。
因为,它竟然让白研良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最原始的情绪——恐惧。
“对了,还有这个。”杨万龙忽然说道。
只见他摸出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你哥的积蓄,密码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们兄弟俩的生日之类的,你自己研究研究。”
白研良接过了银行卡,对于密码,他倒是心中有数。
“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这三间屋子本来是我和两闺女一人一间,不过现在芷容住在大学宿舍里,很少回家,她的东西也少,几乎都带去学校了,只剩下一堆杂七杂八的书,你将就着住吧。”
“我住客厅就行了,住在女生的卧室里……不太好。”白研良不知道杨万龙是怎么想的,自己女儿的房间是能让陌生男人住的吗?就算没什么东西,这在古代也叫做闺房啊。
“嗨,别磨磨唧唧的,什么好不好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有空房不让住让你睡客厅?你把你叔当成什么人了,别说了,就这样,我出去买些小菜,你自己收拾一下。”杨万龙摆了摆手,嘴上叼着一根烟就要出门。
他倒是真放心自己。
白研良看着杨万龙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闪烁。
他对自己……好得有点过分了。
毕竟,让一个还背负着杀人分尸罪名的未成年犯住进家里本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白研良想了想,猜到了一些东西,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很清楚,白研人的案子确实与自己无关。
这件事被他抛在了脑后,再次拿起了那把精致的古典钥匙,目光平静地看着它。
然而这一次,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左手微微一颤,竟然缓缓地抬了起来,并高高地举过头顶!
白研良很确定自己的大脑绝对没对左手下达抬起来的命令,相反,在这只左手诡异地捏着钥匙举起来之后,白研良第一时间就尝试着控制它。
没有作用,他完全失去了对左手的掌控。
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坐在沙发上的身体,竟然也缓缓站了起来。
但……姿势有些怪异,不像是主动站起来的,更像是……被高高举着钥匙的左手扯起来的!
这种诡异恐怖的感受也许会让常人惊声尖叫,但对于白研良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太过骇人的事。
因为在他的视角里,身体与灵魂一直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并存着。
不过,话虽这样说,但白研良仍然感受到了一股让他都心底发寒的诡异气息在蔓延。
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什么。
眸子里闪动着惊疑,好奇,不安,还有一丝细微的兴奋。
这个世界,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在白研良的大脑还在疯狂思索的时候,他的身体,又开始擅自动了。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
一步一步,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朝着一间关着门的卧室走去。
白研良不知道那是谁的卧室,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出于什么目的在驱使着自己往卧室走。
他只能睁大眼睛,在一般人八成会惊厥崩溃的情况下保持足够的理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高举的左手缓缓垂了下来。
然后……将钥匙cha jin了门锁。
怎么可能?
诡异的气息仍在蔓延,这一次越发让白研良难以置信。
这把古典钥匙无论从形状还是大小都和卧室门的锁孔完全不匹配,但……它真的就这样毫无阻碍地cha jin去了。
身体的自己动作没有停止,在白研良的注视之下,他的左手开始缓慢地拧动着钥匙,并一点点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看上去它的动作并不轻松,仿佛这扇单薄的卧室门有千斤重一样。
然而,微微打开一条门缝后,白研良已经能够肯定,门后绝对不是卧室!
阴冷,诡异,怪诞,怨毒,憎恶……一股股极其负面的气息从门缝里溢出,但与此同时,白研良身体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在打开了一条缝后,它的动作似乎轻松了许多。
吱呀——
一声寻常的开门声响起,白研良的腿一步迈出,走了进去。
冷。
踏入门后还没来得及看观察,身体已经先反馈出了这个感受。
这种冰冷似乎不是来自周围的温度,而是……心里。
“砰——”
身后响起了关门声。
也是这个时候,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回到了白研良身上。
他第一时间扭头看去,身后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哪里有什么门?
“啊!!!”
凄厉的尖叫在薄雾中响起,是一个女人。
这里有其他人。
白研良的面色很平静,但大脑却异常活跃。
四面八方都是灰蒙蒙的雾气,唯有头顶那不知是不是天空的地方悬着一对巨大狭长的暗红色物体,正释放着让人不安的暗淡光华。
“最后一个新人也到了。”
男人的声音在前方的薄雾中响起,白研良身体绷紧向前看去:“谁?”
然而,这一眼,却是让白研良瞳孔紧缩。
这个空间的灰色雾气似乎正在逐渐散去,密密麻麻的人影开始在薄雾中逐渐出现。
他们悄无声息地站着,像是一具具尸体一般,安静地对着白研良的方向。
“咦?”略显好奇的女声也出现在了前方。
不仅是她,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影似乎也开始动作了起来,一道道让人心底发寒的视线开始凝聚到白研良身上。
“有意思的新人,竟然这么平静。”
这个话音落下的时候,周围的雾气终于尽数散去!
暗淡的光华之下,白研良终于看到了自己眼前的一切。
人……各种各样的人!
西装革履,衣衫褴褛,体魄强健,瘦小猥琐,美艳动人,朴实无华……形形色色的人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或者说,他们一直在白研良眼前站着,只是被灰色雾气遮挡住了身影。
“欢迎你们,新人。”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从声音听起来之前那个说话的也是他。
白研良看向了他,面容儒雅俊秀,身姿挺拔,穿着得体的西装,戴着银框方形眼镜。
还没等白研良对他的话作出回应,另一个声音忽然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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