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梦,让人生的轨迹彻底改变

作者: 吕仁缘

  省城泉城市立下区经十路蓝色多瑙河酒吧二楼包间,益阳市教育局小学教研室副主任张恒远一边品尝着调酒女郎刚刚给他调制好的埃菲尔,一边耐心等候寂寞梧桐的到来。
  寂寞梧桐,省城人,老公是个纨绔子弟,整天在外边花天酒地,很少有时间陪她,因为孤独,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网上逡巡,寻求精神上的寄托。
  而那段时间,张恒远不仅事业上陷入人生的最低谷,生活上也有太多的不如意。
  两个月前,他的舅舅刘成凯因为在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中没能保持住一个清醒的头脑马失前蹄,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被免去益阳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职务并被一脚踢出益阳,回省城一个清水衙门做了闲职。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舅舅失势后,张恒远也跟着遭了殃,在市教育局人事科的地位一落千丈。科里研究人事问题的时候,科长老林再也不征询他的意见,同事们见到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有的人甚至开始疏远他。在局里,他一下子从前台被推到了后台,成了落时的凤凰,淡出人的眼球,成为生活中的配角。
  最让张恒远感到郁闷和憋屈的是,舅舅大权在握时,局长对他热情有加,格外照顾,不仅一次当着他舅舅刘成凯的面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只要局里进行人事调整,就会把老林从人事科科长的位置调下来,让他做人事科科长。
  舅舅刘成凯调离益阳后,局长似乎对之前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局里进行人事调整的时候,不仅没让他顶替老林做人事科科长,反而还把他调到小学教研室做了一名没有任何权力含金量的副主任。
  生活上,妻子袁芳整天在他耳边唠叨,说他除了靠舅舅外再也没有什么本事,害得她在单位里受尽人家的白眼,跟上他这种窝囊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当初怎么就瞎眼找了他这样一个没有本事的窝囊废。

  工作上的不顺心,生活上的不如意,妻子近乎刻薄的讽刺和挖苦,让他备受压抑,烦恼之至,工作之余,他把大把的时间都泡在了网络上,通过虚无缥缈的网络来排解心中的忧愁和对现实的不满。
  一天,在网络里,他和寂寞梧桐相遇了。
  或许同命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他们很聊得来,理想、信念、婚姻、家庭、包括婚外情和婚外性,无话不谈,而且熟稔之后,他便产生了见见网络那头的寂寞梧桐长的什么样的冲动,并在一次聊天结束后向寂寞梧桐发出见面邀请。
  前几次,寂寞梧桐都没有答应,但禁不住他的死缠烂打,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把手机号码发给了他。
  好像一切都是上天事先安排好的,就在寂寞梧桐把手机号码发给他的当天下午,省厅召开全省小学教学工作研讨会。
  会议本来应该由主任黄梦然参加的,然而,就在开会的头天晚上,黄梦然临时有事走不开,于是去省里开会的任务就落到了张恒远的身上。
  得知第二天到省城开会后,张恒远立即把到省城开会的消息告诉了寂寞梧桐,并问寂寞梧桐什么时候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找地方见见面,一起吃顿饭。
  寂寞梧桐犹豫了好长时间才发短信告诉他,见面可以,但不能在市区,必须选择偏僻的地方,最好去郊区。
  巧的是,他参加会议的地点正好位于郊区的江泉大酒店,故此,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并和寂寞梧桐约定,他到达省城后立即和她联系。
  他坐中午十二点的班车,下午三点到的省城,到省城后,他立即给寂寞梧桐发了短信,告诉她,他已经到了,并问她什么时候方便出来。

  很快,寂寞梧桐就发来短信:“正在上班,下班后再联系。”
  得知寂寞梧桐正在上班,张恒远便直接来到了承办会议的立下区江泉大酒店。
  在酒店签了到,领完会议材料,见时间还早,他便回到酒店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电视,快到五点钟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刮胡须,把自己打扮一新,走出酒店,沿着街道旁的人行道信步前行,边走边观察路边有没有环境清幽适合约会的酒吧茶馆。
  路过一家叫蓝色多瑙河的酒吧,见那里环境清幽,他便走进酒吧,让服务生在楼上给他开了一间豪华小包。
  包间开好后,他给寂寞梧桐发了一条短信,把见面的地点和房间号码告诉了她。
  很快,寂寞梧桐就给他回了短信,说:“二十分钟后到。”
  得知寂寞梧桐马上就要到来,张恒远心里竟然莫名的慌乱的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象着寂寞梧桐的样子。
  中间他多次看表,看看过去三十分钟,终于传来了悦耳的门铃声。
  打开门,他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讲究的女人站在门口。
  女人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柳眉杏眼,好看的大眼睛有股子迷离的光彩,尤其是那散发着点点红润光泽的小嘴,闪耀着让人头晕目眩的魅力,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妩媚气质。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七分袖衬衣,衬衣的扣子似乎承受不住里面包裹着的两团大凶器,崩得紧紧的,颤颤巍巍的翘挺着,呼之欲出,如磁石般吸引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完美无瑕的小脚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露出十片染着粉蓝糖果色的趾甲,黑色的职业套裙刚好盖过膝盖,浑圆如羊脂般光洁的小腿全然曝露在空气中。

  在看到女人俊美脸庞的一瞬间,张恒远心里不由一颤,连忙站起来冲女人道:“寂寞梧桐?”

  女人上下打量了张恒远一番,浅浅一笑,道:“你是枫桥夜泊?”
  张恒远点了点,并再次打量了寂寞梧桐一番。
  说实话,在来之前,他心有余悸,顾虑重重,担心网络那边的寂寞梧桐是个恐龙级女人。现在见面之后才让他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
  很显然,寂寞梧桐对他也很满意,跟在他身后走进包间,并顺势坐在他的对面。
  在寂寞梧桐坐下的一瞬间,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似兰似麝的香气不经意间沁进他的心脾,他心头禁不住泛起阵阵涟漪。
  平复下来心情后,他说:“真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能和这样一位大美女喝酒聊天实在是小生的荣幸,你想喝点什么?”
  “随意就可以了。”寂寞梧桐的声音十分轻柔可人,而且大方端庄,如同她清纯的外表一样柔美娟秀,不像平时在宾馆酒吧中所遇到的那些小姐总喜欢矫揉造作,搔首弄姿,惹人讨厌。
  张恒远微微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不无感慨道:“记得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喝红酒的男人都是绅士,喝红酒的女人都是淑女。我就请你喝杯红酒吧,不知道是否可以?”
  寂寞梧桐朱唇微启,轻声道:“当然可以,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如果我不接受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
  张恒远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对早已等候在身边的售酒小姐吩咐道:“再来一杯艾菲尔。”
  售酒小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酒推销出去,张恒远话音一落,她就非常愉悦的应道。“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帮您调酒,还请帅哥和美女耐心的等候一会。”
  售酒小姐出去后,张恒远再次把目光投向坐在他对面的寂寞梧桐,不无谄媚道:“真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寂寞梧桐浅浅一笑,说:“没让你感到失望吧?”

  张恒远摇了摇头,故意用一种非常夸张的语气冲寂寞梧桐说道:“哦…失望还不如说让我惊讶……”
  寂寞梧桐说:“有什么好惊讶的?是不是认为网上都是恐龙?”
  张恒远说:“就算不全是恐龙,像你这种条件的只怕是稀有动物……”
  寂寞梧桐说:“你别太夸我,现在美女满大街都是……”
  就在这时候,售酒小姐把调制的好埃菲尔送了进来,非常客气的说了声“两位慢用”。

  “谢谢!”寂寞梧桐回答道,还礼貌的冲售酒小姐微微点了点头。
  从这点可以看出寂寞梧桐的教养很好,也让张恒远觉得十分诧异,按理说如此女子应该养在深闺,受尽千般宠爱才对,不应该整天沉溺于网络之中,更不应该背着丈夫出来和他这样一个认识时间不长的陌生男人幽会。尤其是寂寞梧桐喝葡萄酒的姿势十分优雅,十分标准,应该是专门受过这方面的礼仪训练,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就在张恒远心绪起伏浮想联翩的时候,寂寞梧桐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冲他微微一笑,说:“你一直没问我一句话!”
  张恒远说:“什么话?”
  寂寞梧桐说:“我对你满意不满意……”
  张恒远说:“对喔!那你说,你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
  寂寞梧桐挑一下嘴角,逗弄着说:“还可以,否则我就不进来了!”
  张恒远暗骂自己刚才怎么笨到不走出包间瞧瞧,只知道像傻鸟一样坐在包间里,活该被她消遗。
  不过寂寞梧桐这句话总算把他的信心重拾回来不少,心情能比较放松的与她边喝咖啡聊天。
  寂寞梧桐再次开口道:“真看不出,在网上你跟我聊天那么放浪不羁,真正见了你,才发现是个书生,这么文气!”
  张恒远顺着她的话说:“我白天是教授,晚上就变成野兽了。”
  寂寞梧桐说:“我倒是想看看你变成野兽是什么样子!”
  张恒远看寂寞梧桐一副不怯不惧的样子,觉得这女人够胆量,索性就拿出来他的痞子样,一把把她抱过来,手就放在了寂寞梧桐性感的屁股上,捏了一捏,感觉肌肉很紧,符合他的口味。
  寂寞梧桐只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温顺地趴在他肩上,接受他的抚摩。
  他把她有些陌生的身子狠狠地搂进他的怀里,手不停地呼啦她的肩、背、腰,最后两只手全部放在了她的屁股上,揉着搓着,寂寞梧桐一会儿就感到受不了了,头摆来摆去,不停地用额头蹭着他的脸和下巴。

  爱抚了一会,他就用双手捧起寂寞梧桐的脸,看了一眼,就把他的嘴对准了她的嘴,舌头伸了进去,不停地搅着。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的身子已经是非常熟悉,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就在他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寂寞梧桐推开他,说:“这……这里不行……”
  他也知道这里不行,万一有人闯进来发现他们是对野鸳鸯就麻烦了,便松开怀中像烂泥一样的寂寞梧桐,并帮她整理好衣服。
  帮她整理好衣服之后,他们一起走出包间。
  出了包间,他先到前台结了账。
  结完帐,他们肩并肩走出酒吧。
  出了酒吧,寂寞梧桐立即把柔若无骨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雪白的胳膊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寂寞梧桐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雅的幽香让他心中狂跳不止,尤其是寂寞梧桐低开领的上衣,那抹细腻的雪白的和深深的幽香沟壑,让他心惊胆战,身体发热,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涌动的原始情欲,张开双臂,将寂寞梧桐紧紧搂在怀中,把嘴贴在她耳垂,轻声道:“去我下榻的酒店,怎样?”
  寂寞梧桐拒绝了他的提议,说:“不行,去你那里遇到熟人怎么办?我们还是重新找一家吧。”

  是啊,万一遇到熟人传到益阳被袁芳知道后的确是件麻烦事,故此,他接受了寂寞梧桐的提议,拥着寂寞梧桐来到附近的金都宾馆,掏出三百元钱和身份证开了房间,拥着寂寞梧桐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他们得嘴唇就如同加工精细的明代家具一样紧紧镶嵌在一起,彼此贪婪地吮吸着,索取着……
  一阵热吻,寂寞梧桐推开张恒远,说:“我先洗澡去。”说完,转身走向客房的浴室。
  张恒远跟在寂寞梧桐的身后也走进浴室中,说:“我们一起洗吧。”
  寂寞梧桐没有拒绝,并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服,似乎在做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一点也不忸怩,甚至说有些放浪。
  时间不大,一具光洁细腻、白皙诱人、丰满圆润的女性娇躯完全呈现在张恒远的面前。

  张恒远心里一颤,心跳随之加速,双眼紧紧盯在了寂寞梧桐的身上,一刻也不想离开。
  说实话,刚才在蓝色多瑙河酒吧里,他心中隐约还有一丝担忧和顾虑,并一度怀疑寂寞梧桐是网络骗子。
  现在在网上利用美色行骗的骗子太多,一般情况下,那些女子先在网络上逡巡,寻找下手的目标,目标一旦确定后就会主动加你为好友,和你建立起交情,交情建立后继而采取种种手段诱惑对方上当,做冤大头。
  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顾忌。
  即使寂寞梧桐真是网络骗子,他也不会有任何顾虑。
  就在这时候,寂寞梧桐伸手打开了淋水器,温热的洗澡水喷洒在她娇艳迷人、光洁白皙、丰满圆润的躯体上。
  寂寞梧桐的皮肤保养的真好,那白嫩圆润,蛊人心性的躯体好似一团棉花,在浴水的沁润下,更显的娇艳欲滴。
  张恒远被女人凹凸有致白嫩滑腻的**彻底吸引住了,血流开始加剧,心跳开始加速,呼吸随之变得急促起来,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涌动的原始情欲,一把将寂寞梧桐搂在怀中……
  “啊……”女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本能反抗了几下,青葱白玉似的胳膊来回摆动,火热的娇躯扭来扭去,但随即被张恒远的疯狂所淹没……
  一番跌宕起伏的抵死厮杀过后,张恒远和寂寞梧桐一起回到宾馆那张宽大的双人席梦思床上……
  略作休息,寂寞梧桐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开始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冲张恒远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张恒远说:“不是说好了吗?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吃东西?”

  寂寞梧桐说:“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说话间,寂寞梧桐穿好了衣服,穿好衣服之后,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坤包转身向门外走去。
  张恒远追到门口,问她:“明天晚上我再联系你,好吗?”
  寂寞梧桐说:“明天晚上再说吧。”说完,转身走出门外,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寂寞离开后,张恒远收拾了一下,来到前台退了房间,回到承办会议的罗湖大酒店,带着对寂寞梧桐的无限眷恋和遐思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在酒店吃完早餐,张恒远和大家一起走进酒店八楼的会议室。
  开会期间,他拿出手机,给寂寞梧桐发了一条短信:“亲爱的,干嘛呢?”
  不知道何故,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寂寞梧桐也没给回复信息。

  于是,他又给寂寞梧桐发了一条:“亲爱的,怎么不给我回短信啊?是不是生气了?”
  这次,仍然石沉大海,直到散会,寂寞梧桐也没给回短信。
  这下,他心里泛起了嘀咕,心里道,是寂寞梧桐没看到他短信还是看到了短信之后不方便回还是根本就不想回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躲到没人的地方,从包中掏出手机并调出寂寞梧桐的手机号,摁下了绿键。
  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话筒中传来的竟然是声讯小姐悦耳而并不动听的“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稍后再拨,依然是声讯小姐悦耳而并不动听的“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潜意识告诉他,寂寞梧桐不想再见到他,也不会再见他。
  也就是说,她昨晚回去后一定后悔了。

  既然人家不想再和自己见面,那就算了吧,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见光,毕竟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毕竟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一夜情。一夜过后,彼此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像火车道上并行的铁轨,永远没有相交的时候。彼此谁也不认识他,谁也不用对谁负责任。
  再说了,在这场情爱游戏中,他又没有什么损失。
  想清楚这一点,他就没再给寂寞梧桐发短信,也没不再给她打电话,安下心来开始开会。
  会议期限原定三天,两天开会一天观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会议只开了一天半。第二天中午快散会的时候,主持会议的省教育厅小学教研室祁副主任告诉他们,下午的会议和第三天的观摩会取消,散会在酒店吃完中午饭后大家就可以打道回府,各自返回原单位。

  中午散会在酒店吃完中午饭后,张恒远来到省城大润发超市给袁芳和女儿贝贝分别买了礼物。
  给袁芳和贝贝买完礼物之后,张恒远来到长途汽车站,坐上省城发往益阳的班车。
  张恒远是下午一点半做的车,下午四点半到的益阳。
  在益阳汽车站下车后,张恒远本来打算给袁芳打电话让袁芳开车来车站接自己的,但考虑到袁芳还在上班,再加上他们之间最近经常脑别捏,关系不是非常融洽,就没给袁芳打电话,直接打的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小区。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来之后,张恒远掏出钱交给出租司机正准备下车,一辆崭新的红色飞度车从他所乘坐的出租车旁边驶过,径直驶入小区。
  红色飞度车从他旁边驶过的时候,他禁不住把目光投向那辆崭新的红色飞度车。
  飞度车的速度不是很快,他一下子就看清楚飞度车的车牌,东daw168,袁芳的座骑。
  认出那辆车是袁芳的车之后,张恒远禁不住在心里想:还不到下班的时候,袁芳怎么回家了?难道她知道自己今天回家专门回家准备犒劳自己的?
  想到这里,张恒远心里禁不住一热,之前对袁芳所有不满和误解,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是对袁芳的无限愧疚,并在心里开始暗暗后悔,后悔不该背着袁芳在外边找女人。
  就在张恒远愧疚不已的时候,那辆红色飞度车在他们单元门前停了下来,袁芳打开驾驶室的门从车里钻了出来,几乎与袁芳从车里出来同时,飞度副驾驶室的门随之打开了,从车里钻出一个身材富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虽然背对着他,但张恒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中年男人是袁芳的顶头上司,市广电局副局长王长春。
  鉴于袁芳和王长春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张恒远和王成春不止一次在一起吃过饭。

  那时候,张恒远的舅舅刘成凯还没有下台,还是益阳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或许是碍于刘成凯的情面,王长春对张恒远恭敬有加,私下里与张恒远更是称兄道弟,好不亲热。
  不过,他们的关系仅仅局限于此,再也没有其他什么过深的交情。
  王长春也从来没有进过张恒远的家门。
  如今见袁芳和王成春一起出现在自己的小区里,而且还是自己外出开会期间,张恒远心里突然升起一缕不祥之兆。
  而且就在这时候,王成春四下里扫了一圈,见周围没什么人,径直走到袁芳的身边,伸出右手揽住了袁芳的肩头。
  袁芳不仅没有躲闪,反而顺势将头靠在了王成春的胸前,两人就像刚刚坠入爱河的青年男女一样亲密。
  一切昭然若揭,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普通同事那么简单。
  而且从两人亲密无间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可能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陈仓暗度有了一腿,只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意识到到袁芳很可能很早之前就背着自己红杏出墙和王成春有了一腿,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之后,张恒远心中升起巨大的耻辱和仇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仇深似海。只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就无法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前去,把这对狗男女暴打一顿,如果他手里有刀的话,一定一刀一个把这对狗男女全给结果了,那样的话他才能感到解气,也才能像男子汉一样活着。
  就在他准备冲上前把这对狗男女暴打一顿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女儿贝贝的身影。
  想起贝贝,他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

  打死了这对狗那女,贝贝怎么办?
  贝贝是他的骨肉,是他的挚爱。
  再说了,贝贝还小,如果他真的一时冲动冲上前去打死了这对狗男,即使不被枪毙,后半生也将在监狱中了却残生,这样一来,贝贝不仅会失去妈妈,而且还要失去爸爸,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更何况是连爸爸都没有的孩子,杀了那对狗男女,他坐了牢,贝贝怎么办?就算是为了贝贝,他也不能这样做。
  还有年迈的父亲和母亲。
  父亲和母亲都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为了他们这个家,为了他们兄弟姐弟几人,父亲和母亲操劳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
  尤其是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就在两天前,弟弟打电话告诉他,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一旦出事,父亲和母亲怎么办?
  即使没把这对狗男女打死,把这对狗男女打伤了,那也是故意伤害罪,民事案立即转化为刑事案了。这样一来,事情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弄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他的老婆偷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间不长,袁芳偷人的消息就会传到到他的单位中。

  墙倒众人推,现在正是他走背运的时,单位里那帮领导和同事知道他妻子红杏出墙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后,没准会兴灾乐祸,甚至有人还会乘机在他的伤口上再给撒上一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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