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拥抱着在怀中,却感觉很寂寞、平静

作者: 陶局

  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的脸蛋,一天黑发干净利落的梳到了脑后,这就是顾晓倩,一位国内网站的副主编,靠着自己才学从见习编辑一步步升到了副主编。
  这天顾晓倩修改完手头上的最后一件作品之后,伸了伸懒腰,露出那傲人的身材,接着拿起了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道:“小张,帮我把改好的这封文件打印一下。”
  半天之后,看没有人应,顾晓倩抬头朝一旁已经空了的小张位置看了过去。
  揉了揉脑袋,突然想到两个小时之前,自己已经叫他回家了。

  自顾自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拿过了喝光的水的杯子,向着不远处的茶水间里走去。
  煮好咖啡后,顾晓倩边喝着浓香扑鼻的咖啡,边站在窗户边看着那纷纷扬扬的大雪。
  记忆中如此大的雪,还是上大学的那段时间看过,眨眼之间四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自己也快到了而立之年,看着身边朋友,一对对都已生下了孩子,过着家庭主妇的生活,想到此,顾晓倩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窗外大雪中,一辆车身顶满是雪的公交车在车站慢慢地停了下来。

  等到公交车快要开时,突然不远处大雪中一男一女两个背着书包的学生跑了过来,男孩抢先一步将行李放到了公交车上,然后小心扶着女孩上了车,车子缓缓开动了,女孩满眼泪水的站在窗户边依依不舍地看着男孩,男孩强颜欢笑的向着女孩挥手告别。
  转眼间,公交车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男孩看着公交车消失的地方,终于忍不住一滴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嗡,嗡,嗡,正在顾晓倩看的入神的时候,突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回过了神,顾晓倩拿出了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一张灿烂的笑脸,向右滑了一下,接通电话。
  “老婆,你工作做完了吗?”电话那头丈夫苏白温暖的关心道。

  “嗯,刚做完,马上就回去了。”顾晓倩一边看着那个低着头离开的男孩,一边回答道。
  “那你快点吧!听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大雪,路上小心点。”顾晓倩答应了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等到顾晓倩再抬头看向窗外时,茫茫大雪中,那个男孩已经消失了。
  喝完了手里最后一口咖啡,深吸了口气,然后背上了包,裹紧了衣服,拿上了一旁早已准备好了的行李赶向了车站。
  顾晓倩已经与丈夫苏白结婚四年了,他们是在大学就相识了,后来毕了业,就结了婚。
  丈夫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在上海买了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过着虽然不算很富裕,但是很舒服的生活。

  最近丈夫老家的父母打电话来说想他了,又快到春节,俩老人腿脚也不太好,为了不让他们麻烦,所以苏白决定今年回老家过年。
  一方面顾晓倩实在不想面对苏白父母那热情的脸庞,另一方面最近公司的总主编离职了,这个位置空了出了出来,所以顾晓倩决定让苏白先回家,免的老人家担心。
  自己也能在这段时间内好好想想接下来的生活。
  到了火车站之后,看着面前人山人海排队进站的人,托着行李的顾晓倩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美女,去哪?”一个挂着山羊胡子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友好对着拉着行李的顾晓倩问道。
  顾晓倩赶紧摇了摇头,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好,于是赶紧拉着行李箱绕开了那个男人向着车站赶去。
  “美女,你看天,就要下暴雪了,这里这么多的人,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发,要是等暴雪下了出来,恐怕火车就停运了。我们的车,您看就那边那辆车,说走就走的。”山羊胡子的男子粘了过来,看着顾晓倩继续说道。
  “不用了,谢谢。”顾晓倩礼貌的向那个人笑了笑,赶紧拉着行李箱进了车站。
  半个小时后,顾晓倩终于取完了票,找到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正当顾晓倩准备靠在椅子上休息会时,突然对面的一个小孩从椅子上跳到了桌子上,吓了顾晓倩一跳。
  “大妹子,对不起啊!过来。”一旁一个长相憨厚的妇女看着被吓了一跳的顾晓倩赶紧将孩子抱了下来,笑着道歉道。
  “没事。”看着对笑着的小孩,顾晓倩摆了摆手道。
  “姐姐要睡觉,不要闹了,不然打你了。”长相憨厚的妇女指着小孩的鼻子,然后轻轻拍了下屁股道。
  小孩转过头向顾晓倩吐了吐舌头,眨眼间又从母亲的怀抱挣脱了出来,然后和邻座的小孩打闹起来。
  长相憨厚的妇女向顾晓倩发出了歉意的微笑。
  “没事,小孩就这样。”顾晓倩将头发挽到了脑后,笑了一下道。
  “大妹子,你这是去哪?”憨厚的妇女想了想问道。
  “去湖南,到我丈夫家过年。”顾晓倩说道。
  憨厚的妇女点了点头,简单的交流了几句,然后就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小孩。
  那几个孩一直闹到半夜才肯在父母的怀抱里睡了下来,顾晓倩被吵闹着没了睡意,于是戴着耳机,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路灯,发着呆。
  看着面前流着口水,像个大老爷们一样打着呼噜的妇女,顾晓倩忍不住心想道:“难道我剩下的时间就要像面前的这个妇女一样,带着孩子过一辈子吗?”
  窗外鹅毛般的大雪不断落下,落到了大地上,给这热闹的世界平添了一份寂静,而火车像一个凶猛的野兽,踏着那白雪,怒吼着向着漆黑未知的地方冲了进去。
  顾晓倩揉了揉愈想愈痛的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大妹子,快点醒醒。”睡了不知道多久的顾晓倩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面前憨厚的妇女不断摇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以及停了下来的车子,然后对那妇女道:“大姐,怎么了?到站了吗?”

  憨厚的妇女看着顾晓倩,然后抓住了往外跑的儿子,道:“啥到站了,前面道路塌方了,火车开不了,列车长将车停在最近的车站,安排了旅馆,让我们先下车休息,等路修好了,再走。你听,广播又播了......。”
  憨厚的妇女刚说完,头顶上方的喇叭里响起了厚重的男音声:“尊敬的旅客,由于前方道路塌方,本次列车决定暂时停靠在宜春站。我们已经给各位旅客安排了免费的旅店,请跟我们乘务员指引方向走,我是本次的列车长,代表本次列车及广大铁路工作人员,为给你们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dearpassengers,duetothecopseoftheroadahead,therailwaybureauconsultedanddecidedtotemporarilysuspend......。”

  顾晓倩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手机,看着上面十几个老公的未接点话,于是急忙点击回拨了过去。
  “老婆,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都没接?没事吧!”刚拨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老公焦急的声音道。
  听完老公的话后,顾晓倩赶紧回答道:“刚才将手机静音,睡着了,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到站啊!要我过去接你吗?”
  “刚听说前方遇到塌方,现在正在抢修,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开动。”顾晓倩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苏白爸妈着急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一阵苏白安慰声,过了一会后,就见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见苏白说道:“晓倩,你到哪了?”
  “你等等啊!”说完顾晓倩捂住了电话,向对面的那个正忙着收拾东西的憨厚的妇女问道:“大姐,我们到哪站了?”
  “刚听说,好像是什么春站的,不记得了。”憨厚的妇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按住那不断跳动的小孩想了想对顾晓倩说道。
  “是宜春站。”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的大哥看着顾晓倩说道。
  顾晓倩向那个中年大哥道了声谢,然后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声。
  “那离我家不远了,要不我过去接你吧!”电话那头的苏白想了想道。

  “不用了,现在下这么大的雪,公路恐怕充满了积雪,再说也这么晚了。”顾晓倩犹豫了会说道。
  “您好,请您尽快收拾好行李,等下我们好统一下车,安排公寓。”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乘务员走了过来,对正在打电话的顾晓倩小声微笑着说道。
  顾晓倩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连忙对电话那头道:“好了,老公,先不跟你说了,等前面路通了,我就回去,手机快没电了,先就说到这,拜。”
  “好,那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联系啊!”顾晓倩挂完了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于是赶紧将包从上面拿了下来,然后随着乘务员的指引到了公寓里面。

  睡不着的顾晓倩站在公寓的窗前看着面前的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到了平静的湖面上,原本因回家而产生的复杂愁绪,随着这些落入湖中消失不见的雪花,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顾晓倩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甜甜的空气,仿佛瞬间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如今天一般下雪的晚上。
  在学校最高的那个教学楼上,身穿洁白羽绒服的自己,在朋友的注视下,满眼泪水的看着对面半跪在满是烛光中间的苏白。
  “顾晓倩,嫁给我吧!”满头白雪的苏白手举着一枚不算昂贵的戒指大声的喊道。
  有点伤感的顾晓倩擦了擦眼睛,然后收回了思绪,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定一般。

  打开了充好电的手机,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sorry,thecallyoudialedisnotansweredforthetimebeing,pleaserediater......。”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睡着了?”顾晓倩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躺到了床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翻了个身之后,睡不着的顾晓倩叹了口气,然后拿上了一旁的手机,解锁之后,打开了微信,想了想之后,输入道:“老公,这几天晚上睡不着,老是想起我们上学的那段时光......这三年来为了我的事业,你顶着你父母以及各种的压力,付出了很多,我决定,这次忙完之后,好好的养身体,给你生个孩子。”
  看着那绿色的长方形发送的按钮,顾晓倩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其全部删了。
  接着揉了揉头发,将手机仍到了一旁,将被蒙过了头躺了下来。
  片刻之后,顾晓倩又拿出了手机,刷了空间,看着里面晒着娃的同事与同学,点了赞,嘴里不屑的鄙视了一声。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顾晓倩看着老公还是没有接听电话,于是生气的放下了手机,将枕头蒙到了头上,在床上滚了一圈后,大叫了一声。
  嗡...嗡...嗡...,就在顾晓倩快要睡着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晓倩赶紧睁开了双眼爬了起来,看了眼来电的人,赶紧按下了接听按键。
  “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刚接听了电话,顾晓倩就急忙问道。
  “刚才去给小薇修电脑去了。”电话那头苏白压抑着的咳嗽了一下后说道。
  “是你那青梅竹马小薇吗?”顾晓倩沉默一会,想到了以前苏白打趣说过的那个青梅竹马,然后不由脱嘴酸酸地道。
  苏白接着又咳嗽了一下,然后有点生气的道:“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
  “什么叫我胡搅蛮缠,你老婆孤身在外你不关心,大半夜的你去人家家里修电脑,一修修三个小时,你叫我怎么不多想?”顾晓倩站了起来,看了看一旁快到一点的钟生气的大声对苏白道。
  “我跟她好多年没见了,刚才就聊了聊,她父母都在家,我能干什么事,况且刚才我说要来接你,是你说不用的,现在反而来怪我了。”苏白生气接着道。
  顾晓倩深吸了一口气,略感委屈道:“你娶我的时候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的,不会看别的女孩一眼的,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要是你觉得我没你想的那般好,可以跟我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电话那头苏白沉默一会儿后,然后传来了一句淡淡的声音道:“好了,我不跟你吵了,我现在就过来接你。”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阵阵嘟嘟的响声。
  顾晓倩无力地放下了电话,靠在了床上,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殊不知刚才那一句气话,让顾晓倩后悔了往后半生。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更年期提前来了。”顾晓倩叹了口气,倒在了床上,看着窗外大雪思绪飞回了那纯真的大学时代。
  由于刚下过雨,路面很潮湿,空气中充满了好闻的泥土的味道,扎着羊角辫的顾晓倩拉着箱子从车子上走了下来,看着面前气派的校门,笑着抬脚走了进去,进了门道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枫树,道路打扫地很干净,两边也挂满了欢迎新生地标语。
  “小学妹,是一个人来的吗?”突然穿着随意高个子的男生挡在了顾晓倩面前笑着问道。
  顾晓倩退后了几步,警惕地看了看,然后道:“你是?”
  “不用怕,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那个男子看着后退的顾晓倩赶紧从怀里拿出了刻着学校名的学生证道。
  “苏白。”看着卡片上的名字,顾晓倩轻声念道。
  “你好,欢迎你来到子墨大学。”男子笑着伸出了手,对顾晓倩说道。
  顾晓倩点了点头,看着面前打扮地有点帅气的苏白然后道:“谢谢,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苏白笑着收回了手,然后接过了顾晓倩手中的行李箱,侧开身道。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我带你去报名。”苏白看着面前拥有着白芷皮肤的顾晓倩接着问道。
  顾晓倩想了想然后道:“文学。”
  “哎,我们俩竟然是一个学院的,好有缘。”苏白惊讶笑着道。
  “刚看你学生证,你是新生?”看着苏白,顾晓倩犹豫了一下道。
  苏白看着顾晓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继续道:“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我比你来的早几天,放心我认识路,走。”
  说完苏白拉着顾晓倩的箱子到了报道处,领完了宿舍的门卡,然后带着顾晓倩到了宿舍门口。
  “谢谢。”顾晓倩接过了苏白手里的箱子,然后转身向宿舍内走去。
  “不用谢...哎,那个...顾晓倩。”看着转身就往宿舍里走的顾晓倩,苏白想了想赶紧喊住了道。
  看着结结巴巴的苏白,顾晓倩回过了头,停了下来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可以给我看看你手掌吗?”苏白想了想,然后走到了门口看着顾晓倩神秘笑了一下道。
  “干嘛?”顾晓倩好奇地看着苏白,嘟起了嘴巴道。
  “我家祖上是算命的,要不我免费给你算一卦。”苏白道。
  “不用,谢谢了。”看着忽闪着眼睛的苏白,顾晓倩笑着摇了摇头道。
  “看在我给你拉这么长的箱子的份上,就让我给你算一卦...真的很准的。”看着顾晓倩的背影急忙道。
  顾晓倩放下了箱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了苏白面前道:“好吧!”说完伸出了手。
  苏白看了看顾晓倩的手,然后道:“你叫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你叫顾晓倩,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字啊!”
  “麻烦!”顾晓倩皱了皱眉头撅着嘴道。
  苏白笑了笑道:“很快,哪个顾?”

  “三顾茅庐的顾。”
  “哪个晓?”
  “春眠不觉晓的晓。”
  “哪个......?”
  “倩女幽魂的倩。”顾晓倩说完后看着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着的苏白,想了想好奇的问道:“好了没?”
  “就差最后一个,那个可以把你qq号跟我说一下吗?”苏白睁开了双眼,看着舔着脸笑着说道。
  “谢谢你的帮忙。”看着猥琐笑着的苏白,顾晓倩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宿舍。
  “顾晓倩,我算出来了,咱俩有缘。”顾晓倩听着后面苏白大声的说道。

  “可以啊!要到qq号了吗?”就在顾晓倩消失在楼道里的时候,苏白身后跟着走了过来的三个舍友笑着问道。
  看着笑着的三人,苏白笑着昂起头,然后摇了摇头,道:“愿赌服输,走,吃饭去。”
  嗡...嗡...嗡,正陷入回忆的顾晓倩,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地震动声给惊醒了。
  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名字,就在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刹那,一张满是血的脸突然映入脸帘,吓的顾晓倩一跳,将手机扔到了地上。
  “老婆......。”一声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地手机里传来。
  顾晓倩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拿过了手机,仔细辨认出那张脸之后,生气的大声道:“苏白,大晚上,不要吓人,好不好?”
  “对不起......老婆,咳,咳......。”手机的那头的苏白靠在车子后座上,艰难的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正道歉的时候,突然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苏白,你怎么了?不要吓我!”看着胸前那冒出来的一段滴血的树枝,颤抖的苏白,顾晓倩紧张的问道。
  “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出车祸了......掉到桥下,被一个树枝......插中了胸口,咳......。”苏白用满是血的手擦了擦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你在哪?你不要动,我去叫救护车。”顾晓倩捂着嘴巴,颤抖的说道。
  “不用了...来不及了...我就是想跟你...告别。”说完苏白露出了满是血的牙齿,笑了笑,然后虚弱闭上了眼角的继续道:“对不起...,原谅到了最后,还让你看...我这副惨样子。”
  “你说什么傻话,你不要动,我去找你。”顾晓倩满眼泪水的冲出了门,按了下电梯,看着面前缓慢上升的电梯,顾晓倩握紧了拳头,然后快速地向一旁的楼梯跑了下去。
  啊!由于跑的太匆忙,顾晓倩一不小心扭着脚,接着向楼下滚了下去。
  就在滚下去的刹那,顾晓倩赶紧将拿手机的那只手握紧放入了怀中。

  “没事......吧!”怀中传来微弱的声音道。
  来不及查看伤势,赶紧将手机拿了出来,看着完好无损的手机,顾晓倩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等我,我马上就到。”顾晓倩擦了擦额头上擦破流出的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继续向楼下走去。
  终于走完了楼梯,来到了大厅下,顾晓倩急忙唤醒了一旁睡着的公寓的服务员。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年轻的男服务员睁开了睡眼,看着面前满脸是血的顾晓倩被吓了一跳。
  “帮我叫一辆车,快点。”顾晓倩看着服务员急忙道。
  服务员拿起了电话,看着顾晓倩颤抖着道:“救护车吗?”
  “不是,出租车。”
  “啊!......对不起,这位女士,您看这么晚了,而且下这么大的雪,不会有人愿意出来拉客的......。”男子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
  顾晓倩赶紧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将一大叠百元大钞放到了那个服务员面前,然后道:“我有急事,求你了,快点。”

  那给服务员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士。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试试看。”
  顾晓倩赶紧道了谢,就见那个服务员拿过了一旁的笔记本,看了看其中的几个号码,选了一个,拨通了。
  “苏白等我,不要睡。”拿起了手机,看着闭着眼睛微弱呼吸的苏白,顾晓倩压抑着泪水急道。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服务员看了眼不断看着手机满眼通红的顾晓倩,然后拨通了下一个。
  “喂,大晚上的,干嘛!”经过了漫长的嘟嘟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道。
  “许师傅,我这有一位女士,想找你包车,她愿意出......。”那个服务员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粗俗谩骂声:“神经病,这么晚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雪,你他妈的是想让我死啊!......”
  “喂,喂,只要愿意出车,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顾晓倩抢过了服务员手里的电话,急忙道。
  “神经病。”说完,电话那头响起了阵阵嘟嘟声。

  “对不起,您也听到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就算你出再多的钱,也不会有人出车的,要不,明天......。”服务员还没说完,顾晓倩急忙接着道:“你这有车吗?租我。”
  服务员想了想,然后道:“有,但是那是我老板的......。”
  “快点给我,快点......。”看着服务员,顾晓倩拍着桌子大声道。
  看着眼前满脸是血,疯狂的女士,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递给了顾晓倩。

  顾晓倩接过了钥匙,推开了门跑了出去。
  “我有车了,苏白,等我。”顾晓倩边向那车库跑去,边看着手机哭笑着道。
  推开了车门,开出了车,然后沿着那被大雪覆盖住的路向前开去,由于周围灯光昏暗,加上顾晓倩心情慌乱,一不小心将车开到了一旁的泥土地里,任顾晓倩怎样加大油门,车子始终陷在了泥地里,怎么也出不来。
  下了车,看着车子后面那雪与土交加满是泥水的坑,顾晓倩无力地靠在车子上。
  看着面前纷纷扬扬下着的大雪,顾晓倩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使得顾晓倩跪倒在了地上,看着手机里闭着眼睛满脸是血,微弱呼吸的丈夫,顾晓倩终于再也没能忍受住,失声地痛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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