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少女突然失踪 ,背后隐藏着神秘肮脏的罪恶链条——无相门

作者: _小哥_

  日期:2019-05-29 19:18:39
  今日11时30分,中央气象局发布“海上陆上台风警报”:强热带风暴“龙王”已在东海东南部海面增强为台风,中心发展出一浑圆而且清晰的风眼,正以每小时15公里左右的速度向西偏北转西北方向推进,预计明后两天将在Z省东部一带沿海登陆。
  楔 子
  夏末午后,寂静的乡村野外,蓝天白云,天气闷热。大片大片绿油油的青草,白色黄色的野花点缀在其中 。微风吹过,田野泛起几道涟漪。漂亮的蝴蝶,结伴飞舞过乡间的土路。

  耳边传来咯咯的笑声,穿着一双白色球鞋的女孩儿的脚步,从土路上走过。脚步行进的方向,是远处山坡上的一片树林,树林里黑乎乎的,看上去阴冷幽森。女孩儿傻笑着走过去,背后的村庄越来越远、渐渐模糊。
  走进树林里,一只手递过一块剥好皮的粉红色棒棒糖。女孩儿笑嘻嘻的接过去,径直放到嘴里,正在贪婪的吮吸,一只强壮有力的小臂突然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硬生生把她拽倒在地。
  女孩儿神情恐惧,四肢拼命挣扎,棒棒糖还含在嘴里,嗓子眼发出呜呜的叫声。但越是挣扎,她脖子上的手臂就勒得越紧。女孩儿的双手在脖颈处来回挥舞,双脚挣命蹬着地。泥土被蹬出一道道深沟,一只白色的球鞋,从她的脚上脱落下来。
  女孩儿不再挣扎,嘴里的棒棒糖终于滑落出来。
  模模糊糊中,一个男人拖着她,消失在密林深处。
  日期:2019-05-29 19:26:45
  下午两点多钟,嘉州市城南路。
  作为这个城市的主干道,路面上的一辆辆汽车正和往常一样排着长龙。烈日当空,五颜六色的车顶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芒,汇聚成斑斓的河流,在干燥的柏油路面上缓慢流淌。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很不安分的搅了进来,刺耳的警笛一声接着一声,打破了原本相安无事的静默。
  警车和警车上的人都很焦躁,想要冲到前面却又冲不过去,在他们前面是一辆油光锃亮的宝马7系轿车,轿车在路面上歪歪扭扭走着S形,开车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慢条斯理打着电话。
  警车好不容易抢到前面,副驾驶的车窗被摇下来,先是一截带着火光的烟头画着弧线破空而出,紧跟着一个穿着警服衬衫的男人探出了脑袋。“你他妈瞎啊你!没看见正出警呢吗?!”民警田大川指着宝马车司机怒骂。
  中年宝马男本来若无其事打着电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几乎吓个半死。他举着手机张大嘴巴,看向车窗外这个疯了似的丨警丨察,就像光天化日看见了他的八辈儿祖宗,半天没缓过神来。

  日期:2019-05-29 19:36:04
  警车飞速驶过两个路口,嘎吱一声后轮撅起老高,停在一家中型酒店的门前。酒店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叽叽喳喳像一大群麻雀向里面张望着。
  田大川领着两名年轻民警下了车,他满脸胡茬,皱巴巴的警服咧着半拉怀,和跟在他后面那两个精神抖擞、整整齐齐带着装备的小伙子比起来,几乎就是个伪军。
  “让开点,都让开点!”田大川粗鲁的向堵在门口的老百姓大喊,可喊归喊,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在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对于绝大多数人,全神贯注的看一场热闹远比丨警丨察的到来要重要的多。
  看着眼前一个个无动于衷的后脑勺和脊梁骨,田大川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刚要伸手拨开挤在前面的人群,人群却忽然炸庙一样四散奔逃。田大川正在纳闷,一支从酒店里面飞出来的啤酒瓶已经摔在刚才人们聚集的位置,顿时碎片飞溅。
  酒店里面乱成了一团,八九个小混混举着椅子,蹦着高儿连砸带骂。桌子已经被他们掀翻了好几张,盘子瓶子和剩菜剩饭洒满了一地。原来在这儿吃饭的那些客人倒是捡了便宜,没等买单就溜之大吉,剩下酒店前堂经理和三名女服务员贴着墙根躲在一旁。经理捂着腮帮子龇牙咧嘴,穿着鲜红旗袍的女孩儿们一个个哆嗦得花容失色。
  日期:2019-05-29 19:42:44
  “喂!住手!”田大川站在门口大吼一声。小混混们一怔,他们发现了这几个突然出现的丨警丨察,一时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应对。
  “操,丨警丨察!丨警丨察能他妈咋地,打的就是丨警丨察,给我打!”一个染着黄毛、露着排骨一样的肋巴扇儿的小混混大着舌头一声令下。“打!”“打!”“他妈的弄死他们!”受到鼓动,醉醺醺的小混混们横冲直撞,叫骂着扑了上来。
  两名年轻民警下意识向后撤退,小刘眼尖,拽着还站在原地的田大川的衣角,在他耳边嘀咕:“川哥,那不是徐老六的儿子吗?”田大川不傻,他也听说过这个徐老六的名号。既然叫做徐老六自然排行老六,他是本地政协委员,号称知名企业家,据说黑白通吃,有上亿身家。

  还没等田大川搭话,几个小混混已经冲到近前,年轻民警小王在招架中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管他娘的是谁的儿子!田大川心里骂着,伸手从小刘的腰带上拔出了催泪瓦斯喷射器。随着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围着小王的几个小混混嗷嗷直叫,捂着脸像踩到电门一样在地上乱蹦。
  剩下的四五个小混混在酒精的刺激下前赴后继,手里要么还举着椅子,要么干脆从地上捡起空啤酒瓶,哐哐敲碎后攥在手里,眨眼间又围住了田大川和小刘。
  田大川反手一摸,又从身后小刘的腰间拽出伸缩警棍。他的动作干净利索、游刃有余,警棍闪着寒光招呼着小混混们的四肢,眨眼间嚎叫声此起彼伏,小混混们横七竖八倒下一片。
  小刘和小王兴奋地看着田大川以一人之力扭转了局面,心里有了底,并肩走过去想要制服还站在后面的徐老六的儿子。徐老六的儿子喽啰尽失,本来就没了气势,现在见来者不善,赶紧向后躲,可他没留心地上一只沾满油渍的盘子,匆忙中一脚踩上去,咕咚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

  小刘和小王对视一笑,心想这下可好,省得自己动手了,可走上前低头一看,两人都傻眼了。
  该着倒霉,徐老六儿子的后脑勺刚好砸在一支啤酒瓶上,现在脑袋边上一堆玻璃碎片,脑后鲜血直流,已经不省人事。小刘和小王被吓得脸色煞白,走过来的田大川一看也愣了,赶紧蹲下去推徐老六儿子的肩膀。连推几下,地上的人都没反应。
  田大川抬起头,冲着小刘和小王大叫:“快打120!”
  日期:2019-05-29 19:59:11
  看见小刘哆哆嗦嗦拿出了手机,田大川站起来向天棚望去,看了一圈,酒店大堂除了在收银台有一个监控,其它地方都没有探头。他正失望,一眼瞥见了躲在后厨门口探头探脑的大堂经理还有一名服务员,其他人跑哪儿去了,田大川也不知道。
  “你们俩过来!”田大川招呼他们。

  经理和服务员别别扭扭的走过来。
  “你们也都看见了吧,他是自个儿摔的!”田大川想给自己这边找证人,他不要求对方感恩戴德,只要他们能说实话就行。
  “我看见了.....”
  “你看见啥了?!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服务员刚开口,就被经理瞪了一眼,把话抢了过去。
  田大川气得差点儿炸了肺,一把搂住经理的脖子,把他搂到自己鼻子尖儿底下,“你给我再说一遍,到底看没看见!”
  “警官,警官,你别生气,我们这是小本经营,没看见,真没看见!”经理缩着脖子回答。
  田大川又看向那个服务员,服务员使劲低着头,恨不得把脖子撅折了。
  “就你们这熊样儿,刚才报个屁警!有这闲工夫,我都不如拿着寻狗启示帮人上街找条狗,就应该让他们砸个稀巴烂,再一把火给你们点喽!”
  田大川怒骂着,使劲儿把经理抡到了边上。
  十几分钟后,120救护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已经足有上百人。人们七嘴八舌,闹成了一锅粥,当看见两个白大褂的抬着担架上的徐老六的儿子走出来时,有几个更是唾沫星子直飞,比划着向周围人嚷嚷起来:丨警丨察打死人了!丨警丨察打死人了!
  另外两辆警车也开了过来,几名丨警丨察下车后快步走进酒店。当找到田大川还有仍在原地打转的小刘和小王之后,一名丨警丨察告诉他们:所长刚开完会,正在往回赶,所长说让其他人陪着去医院和处理现场,田大川等人务必先回所里……

  一行人押着小混混们走出酒店,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又是几个好事者举起了手机,咔擦咔擦的电子快门声不绝于耳。小刘和小王哪见过这种场面,心虚得像小猫崽子,耷拉着脑袋往后缩。田大川皱着眉向四外瞥了一圈,几个大步赶上去,伸手将两个小伙子拦在身后,昂首挺胸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这是2016年9月23日的下午,田大川阔步走在充斥着阳光的街头,面色潮红。在未来的72个小时,他的生命和他生命中的很多东西都将面目全非。时间一逝不复返,72小时,田大川还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
  日期:2019-05-29 20:44:40
  很多事情不期而遇,但也有很多事情如约而至。就在130多公里以外的田家村,一场筹备已久的婚礼正在热热闹闹的进行中。
  新郎是三叔家的儿子,三叔在村里人缘特别好,本身也大方,他请来了方圆百里名声最好的喜宴师傅,几十桌酒席浩浩荡荡从院子里一直摆到院门外。赶上喜事,村里的妇女们起大早就过来帮衬,洗菜的洗菜,刷碗的刷碗,锅碗瓢盆加上家长里短,热气腾腾。
  田大川家和三叔家是远房亲戚,几十年相交甚好,天刚亮,父母就领着田小溪和大黄蜂过来帮忙,大黄蜂是一条狗,既是田小溪的玩伴,也是他们的家人。
  “婶儿啊,”一个坐在田大川母亲对面小板凳上摘菜的妇女,看着院子里咯咯笑着逗大黄蜂玩耍的田小溪,夸奖道:“我看这两年小溪好了不少,人也越来越懂事儿了。”

  田大川母亲听了,眯缝起眼睛笑着说:“是啊,是啊,懂事儿,懂事儿着呢!我和你说,可得感谢观音菩萨她老人家。”田大川母亲双手合十,笑出了声。
  “对了,婶儿,大川今天回来不?”妇女抬头又问。
  “他呀,他工作忙,今天来不了。”田大川母亲叹了口气,又说,“但我们家大川嘱咐好几遍了,说是礼钱可千万不能差,让我一定捎过来。”
  “大川是个好孩子,他心里有数着呢!”妇女附和着,低头接着忙活。
  “嗯,有数,有数。”田大川母亲笑呵呵地把脸扭向一边,在那一刻,她的眼角湿润了。
  日期:2019-05-29 21:10:21
  这是最近几天村里一等一的大事儿,大喜事儿,到了中午开席时,村里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来了。大家喜笑颜开、相互寒暄、推杯换盏。大红的喜字把整个院子都映红了,酒菜香气四溢,从村西头飘到村东头,到处喜气连天,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田小溪与众不同,她不和别人交流,只是闷头吃饭,所以吃得最快。吃完饭的小溪拿着块肉骨头和大黄蜂玩了一会儿,后来觉得实在无聊,就找到了还在忙里忙外的母亲,说:“妈妈,妈妈,我要回家。”
  田大川母亲早就答应了三叔,席后也要帮助善后。她是个要面子的人,碍于情面实在不好意思中途离开。她的视线在人群中又找到了田大川的父亲,田大川父亲正和村里的几个老哥们喝得兴起。田大川母亲更为难了,女儿虽然二十二岁了,但要是让她一个人走回去,自己还多少有些不放心。
  “再等会儿吧,小溪,咱们一块回去。”田大川母亲说。
  “不,没意思,我要回家,看电视。”田小溪撅起了小嘴。
  “小溪,乖,听妈的。”

  “汪——汪——”一旁的大黄蜂叫了两声,眼睛盯着田大川的母亲,轻轻叼住了田小溪的裤脚。母亲明白,大黄蜂既不想让田小溪呆着无聊,又不想让自己担心,它的意思是有它陪着,肯定没问题。
  母亲感慨,这狗啊,除了不会说话,恐怕比很多人还要明白事理。她转念也想,自己的担心也许多余了。全村里一共百十来户人家,非亲既故,这么多年家长里短、拌嘴吵架免不了,可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想着,田大川母亲把手里举着的两盘菜端上桌,送田小溪和大黄蜂出了院子。
  “哪儿都别去,回家后锁好门。”田大川母亲嘱咐女儿,接着又看向大黄蜂,问,“听见没?”
  “嗯,嗯。”田小溪点头答应,大黄蜂也欢快的叫了起来。田小溪轻
  轻拉过妈妈的手,用细嫩的脸蛋儿摩挲着妈妈的肩膀,撒娇说:“妈妈,
  回家时,给我买雪糕,我想,吃雪糕。”

  “好,好。”母亲抚摸着田小溪的乌黑的秀发,一脸的温柔。
  大黄蜂和田小溪一前一后向村东头的家走去,田大川的母亲还记得,目送她们离开时自己看了一次手表,田小溪离开的时间,大约是在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
  说起来也怪,自从田小溪离开后,母亲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不是差点被地上的箱子绊倒,就是把菜汤洒到了裤子上。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找到了坐在席上聊天的田大川父亲。
  “没事儿,放心吧。要不这样,”田大川父亲想了想,说:“你给婶子打个电话,让她过去看一下。”
  田大川母亲恍然大悟,拨通了电话。
  日期:2019-05-30 05:22:54

  嘉州市某派出所门口多了两辆豪华轿车,田大川领人押着小混混,瞟了一眼,走进了派出所。
  他们刚一进来,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叫骂着扑了上来。
  “谁打的?!啊?!我问你们,谁打的我弟弟!都给我站出来!我扒了你们的皮!”
  派出所里的民警见势不好,赶紧拦在她们和田大川这支队伍的中间。但越是拦越是劝,这两个女人反倒越是飞扬跋扈,她们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就像练过九阴白骨爪一样在空中比划着,嘴里的话更是越来越不干净。
  派出所里所有的人都出来了,大家围成个半圆形应付着这两个女人,正忙活得满头大汗,却突然发现身后不对,两只大手在用力扒开他们的肩膀。大家侧目一看,原来是一直憋着的田大川迎着女人们冲了过来,田大川愤怒地呲着牙,通红的脸皮涨得快要冒出血来。
  这下场面更乱了,大家清楚田大川这个祖宗的脾气,哪敢让他乱来,于是慌乱中又分出两个人,回头抱住了田大川。这下可好,那边是两个女人拳打脚踢声嘶力竭向前扑,一只高跟鞋从人们头顶飞了出来;这边是田大川一言不发蛮牛一样闷头往前冲,谁都拦不住。一时间,平日肃静惯了的派出所人仰马翻,比早上的菜市场还要热闹。

  连说带劝,软硬兼施,几个民警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将两个女人拉开,站在她们身后的邹所长这才背着手走了过来。邹所长狠狠瞪了田大川一样,拉长了脸对田大川还有田大川背后的小刘和小王说:“你们跟我上楼!”
  在所长办公室,邹所长铁青着脸站在三个人对面。
  “我前脚去开会,你们后脚就给我惹这么大的祸!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谁动的手!”
  小刘和小王像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吓得大气不敢出,就连眼神都躲避着气势汹汹的所长,掩耳盗铃一样低着头。田大川也没看所长,他不是不敢看,他是没时间看,手里的烟头都快烧到指头了,他四处寻摸,急于找到掐灭手里烟头的合适位置。田大川找了一圈,确认所长办公室里连个烟灰缸都没有,索性把烟头仍在脚下,用脚撵了几撵。
  “都哑巴啦!说话!”所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说啥?!没人碰他,他自己摔的!”田大川没好气地说。他看看雪白墙壁上“宁静致远”那几个端庄文雅的大字,再看看邹所长那张就像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臭脸,觉得真他娘是天大的讽刺。
  “自己摔的?!他咋不在马路上摔?不在自己家里摔?不在厕所里摔?!噢,就摔在你跟前是吧?!你糊弄谁呢!”邹所长的脸几乎变了形。
  田大川这个气啊,心说这位抽了疯的邹所长到底是哪一边的!等他再看看自己身边,另外两个人好像都商量好了,耷拉着脑袋,谁都不吱声。
  “如果你非要揪出个人来,是我!”田大川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不用问,我就知道是你,肯定是你!”邹所长向前迈了一步,用手指着田大川的鼻子,“田大川,我和你说多少次了,我养你没问题,但其它事儿你别跟着掺和?!可你听我的话了吗?啊?!我记着账呢,你这是第几次了?!”
  “我掺和啥了?!”所长的话伤到了田大川,让他刚刚平静一些的脸又涨得像一块猪肝,他怒视着邹所长,“我出个警还有错了?再说我用你养活?我工资是你发的?你还记账?你记账你不累!”

  “你别跟我在这儿喊!我是所长还是你是所长?!你他娘的就是个丧门星!”所长咆哮如雷,声嘶力竭。
  “所长?你是所长能咋地?!”田大川用手指着邹所长,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下来,“你刚才说谁呢?!你再说一遍,谁是丧门星?!”
  这可把小刘和小王吓坏了,他们一个挡在田大川面前,一个像护驾一样护住邹所长,室内剑拔弩张,陷入了僵持。
  最后,田大川一转身,咣当一声摔上了所长办公室的门。
  回到民警办公室,田大川脱下警服,把警服揉成一团重重摔在桌子上,在众目睽睽下,换上便装走出了派出所。
  日期:2019-05-30 05:34:31

  田家村的田老太太拄着拐走出了家门。
  田老太太75岁,和儿子儿媳就住在田大川父母家的隔壁,按照村里的辈分,田大川的父母得管她叫婶娘。她感冒两天了,是重感冒,头晕脑胀、浑身酸疼,怕是实在坚持不住,所以没去参加婚礼。这会儿,田老太太刚要躺下打个盹,就接到了田大川母亲的电话,让她帮着看一眼小溪到没到家。
  往常这个时间只要走出家门,她就能看见三三两两在树荫下聊天的村民,这些村民女人居多,但并不拘于性别,男人也常有,另外除了人,几条狗或者几只鸡总是有的,总在慢慢悠悠的闲逛。可是今天,所有人都去参加婚礼了,院前院后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这种情况并不常见。
  田老太太出了自家院子,一拐弯进了田大川父母家的院子。她伸手推门,门从里面锁着,把耳朵贴上去,屋子里传出来热闹的动画片的声音。老太太走到窗户前,窗户拉着窗帘,但是留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她用一只手拢住目光,又趴在窗户上往屋里瞧,田小溪正背对着窗户,电视里飞快跳跃着五颜六色的色彩,是在看动画片。
  田老太太“咚、咚”敲着窗户,声音很响,估计院子外都能听见,但屋子里电视的声音似乎更大,田小溪好半天没有一点反应。老太太很执着,不停的、不紧不慢的敲着,直到一集动画片播完,开始插播广告时,田小溪终于回头向窗户这边看过来。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窗户外面的田老太太,反正她呲牙向窗户这边笑了笑,然后又扭回头接着看电视,再也不动了。
  “小溪妈,啥事儿都没有,孩子好着呢,锁着门在屋里看电视呢。”老太太回到自己家里,给田大川母亲打电话,报平安。
  “谢谢婶子,这我就放心了。婶子,今天这么热闹你也没来,一会儿我打包点好吃的,让你儿子给你带回去。”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田大川母亲说话的声音也轻松了起来。
  日期:2019-05-30 07:09:46
  嘉州市某小区。
  田大川驼着背,一只手扶墙,艰难的爬上了楼,打开房门,两室一厅的房子一如既往静得可怕,室内光线很昏暗,大白天也挡着厚厚的窗帘。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喘了两口气,觉得头痛欲裂。

  他皱紧了眉头,像是费力做着什么决定。一番纠结,他从衣服里摸出一个没贴标签的小药瓶,将两粒白色药片倒在手心,盯着药片又犹疑了片刻,终于一扬手将药片丢到嘴里直接咽下,然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四周很安静,田大川站在一片夕阳下的芦苇荡。蒹葭苍苍、鸥鹭飞起,芦苇荡随风摇摆,如同一片色彩斑斓的海洋。被空中硕大如盘的金色落日衬托着,大群大群的候鸟飞越千山万水而来,它们结着队,响亮的啼叫着,无比壮观的漫天而过。此时的田大川,每个毛孔都轻松的舒展开来,呼吸着纯净的空气,焕发着盎然的生机。
  “哥……哥……”朦胧中,有个女孩儿的声音在叫他。这个声音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但那个地方应该很遥远。正因为遥远,所以声音才显得特别缥缈和空旷。但是,他的的确确听见了,这个银铃般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清晰地在叫着,“哥……哥……”。
  田大川从睡梦中惊醒,一翻身坐了起来,浑身上下已是冷汗淋漓。他定了定神,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转到了晚上六点。点燃一颗烟,抓过茶几上的烟灰缸,田大川来到电视柜前席地而坐。在电视柜上,静静的摆放着他老婆还有儿子的照片,田大川轻轻从嘴里吐出一团淡蓝色的烟雾,默默看着照片发呆。
  一整支烟抽完,田大川还是感觉很不安。他踌躇了半天,又来到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摆放得很齐整,地面和垃圾桶里也都干干净净,看来即使是一个人生活,他把自己照顾的还算可以。田大川打开橱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一柜子白酒。他盯着看了半天,伸手抓过一瓶,透明的酒液倒在玻璃杯里,足有二两多,田大川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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