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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愿与你天荒地老,永不言悔!
作者:
美人衣
唐门,断枢涯。
残月挂空,寒风凛冽。凄冷的断枢涯上一个小小的人影立在上面,瘦弱的腰肢,细长的胳膊,如瀑布般的长发在身后散开,随风飘扬。
丝丝秀发拂过白皙的肌肤,一滴泪水忽然划过脸庞,跌落在脚下摔碎。
女孩抬起手,轻轻地拭去眼泪,纤长的手指握向颈间的项坠。
“娘,女儿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制成了观音泪,可是…”女孩莹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的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了那则传言‘观音泪,活死人,瀚海藏,天下归!’
她现在竟后悔制成了这天下第一暗器,她原本单纯地想着可以凭此振兴唐门,岂料却加速了唐门的灭亡,现在整个江湖的人都为了瀚海宝藏而追杀唐门。
“娘,孩儿是不是错了!”
忽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女孩身体一怔。
猛地转头,只见一个一袭黑衣的神秘人缓缓出现在断枢涯上。
“唐芯,交出观音泪,本尊可饶你不死。”神秘人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柄寒锋,锋刃犀利,冒着丝丝寒气。
唐芯握紧手中的项坠,一双杏眼微微眯起,“哼,我唐门之人都已死光,我一人独活还有何意思?!”
糖芯说着,攥紧手中的吊坠,“想要观音泪,有本事就来拿!”
说完,唐芯缓缓转头,一张稚嫩的脸庞挂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她嘴角微微一勾,手上忽然加大力道,项坠瞬间被拽断。
“观音有泪,泪众生苦”
一抹倾世绝艳的微笑自唐芯脸上荡漾开来,未等神秘人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光倏地从唐芯体内飞出,化作万千光点犹如莹莹亮亮的水珠一般。
“这…就是观音泪?!”神秘人大骇,猛地转身想要逃走,然而为时已晚,只见水珠似长了眼睛般风驰电掣飞向神秘人,只听嘭一声轻响,白光大盛,瞬间将他吞没!
空中,唐芯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似是被抽去了血液一般,她的脸上绽出一抹苦笑,眼睛缓缓合上。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
一百年后。
唐都,唐家堂。
“老板,这是您要的上好的玛卡!”唐忠说着将一个白色包裹神神秘秘地递给一个猥琐的小老头,还冲他挤了挤眼。
小老头接过包裹,心花怒放地咧开满是大黄牙的嘴,操着公鸭嗓子说道:“唐老板下次再有好药提前给我说啊。”说完从宽大的西装里掏出一沓钞票,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唐忠接过钱,扯着一脸标准的服务式微笑目送他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
‘轰隆——’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从屋后传来,似是马蹄声震天,震耳欲聋,带起一片黄沙。也不知从哪来的怪风,卷着沙砾扑簌簌地往人脸上砸,二人连忙抬手遮掩,却还是被砸的生疼。
隐约之中,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缓缓显现,瘦如蝴蝶的腰肢,细如长柳的胳臂,还有一头垂到腰际的长发…
“唐芯?!”
唐忠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眼前的女子果真就是唐芯,唐门第一百九十九代门主真的复活了!
唐忠脸色一沉,斜眼瞥了一下旁边吓得尿裤子的小老头,忽然衣袖一扬,一股白烟随之飘出,小老头一愣,当即晕了过去。
唐忠重新望向唐芯,唐芯正瞪着眼睛迷茫地望向四周,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乌黑清亮的眼眸中透出淡淡的忧伤,唐忠擦了一把眼中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唐门烈火堂堂主唐忠,拜见堡主。”
唐芯一愣,“烈火堂堂主?”她仔细地打量起唐忠,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烈火堂堂主不是唐烈吗?而且他…”唐芯闭上了嘴巴,眼中的悲伤更加浓郁了。
唐忠鼻间一热,老泪瞬间涌了出来,“堡主,唐烈堂主确实在一百年前那场变故中死了,在下是他的后人唐忠。”唐忠吸了吸鼻子,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递给了唐芯。
唐芯低下头,一个刺目的烈字映入眼帘,这确实是烈火堂的腰牌。
“一百年?!”唐芯拧起眉头,低头沉思。
忽然她似是想起什么慌忙摸向颈间,一股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观音泪还在?!
唐芯取下观音泪,小心地捧在掌心,泪滴形的吊坠安静地躺着,精致的雕刻折射出美妙的光线,散发出诱人的光芒,唐芯合上掌心渐渐攥紧。
“唐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唐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将观音泪重新戴在了颈上。
唐忠点头答应,扶着唐芯在椅子上坐下,缓缓说道:“在下听上任烈火堂主讲,一百年有一群神秘人来到唐家堡抢夺观音泪,危急时刻堡主启动观音泪击溃神秘人,但是您也因此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就在唐家堡所有人都以为堡主醒不过来的时候,一位白衣僧人忽然出现,说是堡主您其实进入了一种特殊的休眠状态,只要肉身不腐,总有一天您会醒来。于是,大家决定将堡主的身体用秘药封存,交予当时实力最强的烈火堂保管。烈火堂恐黑衣人再来寻仇,于是带着堡主的肉身离开唐家堡,并不再使用唐家功法,隐姓埋名世代守护。”
“堡主,我们整整等了一百年了,终于把您盼醒了!”唐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起唐芯的大腿。
唐芯嘴角一抽,连忙将他扶起来,她看着唐忠布满皱纹的脸,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一百年了,他们竟然守了自己整整一百年没有放弃,一股温热涌上心头,唐芯嘴角向上牵起。
“唐忠,谢谢你。”
唐芯伸出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肩膀上,唐忠一愣,那颗期盼了半辈子的心再也忍不住,哗啦一下子,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唐芯怔怔地望向他,纤长的手指想要帮他擦去泪痕,然而刚一触碰,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唐芯心里咯噔一下,如触电般缩回手。
她表情僵硬地抬起双手,毫无血色,苍白的就像是已经死去的人!
唐芯浑身一颤,耳畔突然响起那古老的传言:
观音泪,活死人,瀚海藏,天下归!
唐芯躺在唐忠给她临时收拾出来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今天的夜晚格外安静,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针掉落的声音,只是...唐芯抬手抚上胸口,如此安静她竟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哎——”唐芯长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缓缓踱到窗前。
一束灯光照射进来,唐芯皱了皱眉,抬眼望去。
从未见过的事物,完全陌生的景象!唐芯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窗户。
“你...就是那个睡了一百年的...堡主?”一个沉稳带着磁性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唐芯一愣。
窗前,一个瘦高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皱着眉头,好奇地望向唐芯。
四目相对,唐芯有些出神,这个少年的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卸下防备。
唐芯看了片刻,收回目光,缓缓开口,“虽然很离奇,但你说的应该就是我了。”她低下头,脑海中忽然想起初醒时那个被自己吓尿裤子的所老头,嘴角绽出一抹苦笑,恐怕他也会把自己看成一只怪物吧。
“奥”少年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并露出没有像唐芯担心的那般惊恐,这让唐芯有些意外,
少年靠在窗边,半侧着身体和唐芯一起漫无目的地望起风景。
唐芯悄悄地扭过头,目光落在少年干净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如星般灿烂的眼眸还有微微翘起的嘴角。
“你...不害怕我?”唐芯低声问道。
少年转过头,“害怕你么?”
唐芯慌忙将眼眸移向别处,怯怯地点了点头。
少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瘦瘦小小的,一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透着浓浓的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少年嘴角微微一勾。
少年不由自主地弯下腰,一张清秀俊俏的脸庞慢慢伸向唐芯,“说实话,刚见到你时确实吓了一跳”唐芯一愣,他终究还是怕自己的,失落地长长叹出一口气。
少年微笑着看着她,继续一板正经地说道:“本以为沉睡了一百年的唐芯堡主会是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没想到...居然是个可爱的小丫头”说完,少年抬手摸了摸向她的头顶,黑色的瞳眸中绽出宠溺的光芒。
柔软的秀发如丝绸一般,顺滑、柔软,这种感觉...少年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慌忙收回手,喉结滚了一滚。
“呃,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唐无奇,唐忠是我爷爷。”唐无奇说完,郑重地伸出手。
唐芯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有些迷茫地看向唐无奇伸过来的手,修长的手指,修整的干净整齐的指甲,她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迎了上去。
好暖!唐芯小小的身体微微一颤,这种感觉...唐芯抬起头看向唐无奇,明媚的笑脸,温暖的手掌,唐芯忽然感觉喉咙好干,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咬他一口的感觉!
唐芯慌忙抽出手,脸色瞬间惨白。
“很...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说完,唐芯慌慌张张地关上窗子,嘭的一声,将一脸迷茫的唐无奇关在了窗外。
唐芯靠在窗棱上,呼吸急促,一双眼眸惊恐地四下扫去,慌乱中她的目光恰好落在梳妆台的镜子上。
镜中映出唐芯的身影,瘦瘦小小的身体,皮肤白的几乎看不出血色,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垂在身后,她犹豫了一下,缓缓张开嘴巴,四颗尖尖的小牙露了出来,唐芯惊恐地捂住嘴巴,跌坐在地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榕树,洒在唐家堂的院子里,如点点碎金。
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穿梭在榕树枝间,缥缈如云中飞燕。唐无奇甩了甩头上细密的汗珠,脚尖一点,轻盈地落在一根榕树枝上,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树下紧闭的窗户,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爽。
昨晚,唐无奇被唐芯突然地挡在了窗外,吃了人生第一个闭门羹,这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似百爪挠心。于是,唐无奇烦闷地跳上榕树,打算出出汗发泄一下。
然而,汗是出了不少,但心里那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不但没减反而更浓了。唐无奇狠狠地锤了一下树枝,低头望向那扇将自己拒在外面的窗户,突然如饥似渴地想要把窗内的人拉出来问个明白。
就在这时...
吱嘎——
轻微的开门声传来,唐无奇一愣,顿时脚下忽然一滑,差点掉下树去,只见他慌忙一个急转,勉强落在了一根榕树枝上。
低头,一个单薄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细长的双腿,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唐无奇喉结滚了一滚,慌忙将头扭向一旁,他感觉自己的脸庞烫烫的,好像发烧了一般。
唐芯站在门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显得有些空洞,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抬手扶住门框,瘦弱的身体似乎十分虚弱,竟不停地在颤抖,犹如风中的树叶。
细弱的声音从唐芯唇间逸出,唐无奇慌忙转过头,只见唐芯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竟没有一丝血色,乌黑的大眼睛空洞无神,她看了一眼唐无奇,嘴角微微张开,“我...好饿”
说完,小小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中,倒了下去。
唐无奇大惊失色,慌忙一个旋身,如凌燕般从树上疾驰飞下,在唐芯即将落地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小小的身体,软软的,凉凉的,抱在怀里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捏碎,唐无奇瞪大眼睛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不由得一阵疼。
唐无奇抱紧怀中的唐芯,一个箭步飞奔出去,很快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
唐芯躺在一张整洁宽大的床上,天蓝色的床单泛着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似曾相识。
好熟悉!
唐芯被床上淡淡的气息唤醒,意识也随之恢复。怎么回事?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
“唐无奇?”
唐芯瞪大眼睛,仔细打量起唐无奇。为什么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泛白,还有些疲惫,唐芯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她慢慢低下头,目光落在唐无奇贴着纱布的手腕,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抬手摸向唇间。
刚刚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腥腥的,还有点...甜!
自己吸了他的血?!
唐芯突然惊叫一声,发疯似得撕起自己的头发,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开闸的洪水涌了出来。
她最不愿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唐芯!”唐无奇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唐芯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在怀里不住地颤抖,唐无奇收紧胳膊,心疼地将她揉进胸膛。
“我是一个怪物!”唐芯抽泣着抬起头,嘴巴微张隐隐露出里面四颗尖尖的小牙,乌黑的眸子中透出绝望。
唐无奇温柔地抬起手轻轻地合上她的嘴巴,另一只手牵起唐芯冰凉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你不是怪物!”他捧起唐芯的脸,认真地看了一遍,“不要怕,有我在!不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一直守护你!”
唐芯眼眸微微一颤,一双杏眼渐渐模糊。
第二天清晨,唐家堂。
秋天的凉风吹过榕树,带着气枝微微摆动,远远看去仿佛荡秋千一般,给枯燥的秋季曾添了一抹活力。
唐芯缓缓推开房门,深吸了一口气。一阵微风吹来,将白色的连衣裙微微吹起,唐芯慌忙弯腰捂住裙摆,如海藻般顺滑的秀发滑落,滑过白皙的脖颈,滑过羞红的脸蛋,滑至身前。
榕树上,唐无奇两耳通红,慌忙将头扭向一边。
唐芯听到动静抬起头,乌黑的眸子眨了眨,冲唐无奇摆了摆手。
“无奇…”话刚说到一半,她忽然卡住了。
该怎么称呼唐无奇呢?唐芯犯难了。
按照身体年龄来算,唐无奇比自己大一岁,应该叫哥哥。但按实际年龄来算…唐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嗯嗯,应该是孙子辈的。
想到这里,唐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我还年轻,才不要当奶奶呢。
只见唐芯眨了眨眼,将双手背到身后,一张小脸抬起来,故意拖长音调道:“无奇…哥哥!”
无奇哥哥?!唐无奇一怔,甜甜的音调,好似蜜糖,他忽然有种气血飙升的感觉,不由得脚下一晃,刺溜一下正脸朝下摔了下来。
从未失足的唐无奇,第一次失足了!
唐芯慌忙跑上前去,“无奇哥哥,你没事吧?”
唐无奇僵硬地抬起头,抹了一把鼻下的鲜血,列了咧嘴,“没…没事。”
二人四目相对,扑哧一声,同时笑出了声。
唐芯扶起唐无奇,看着他羞红的脸颊,可爱的表情,嘴角不由得上扬,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不远处,唐忠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看见二人,顿时扯起粗狂的男中音喊道:“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唐芯慌忙将手从唐无奇身上抽开,羞涩地跟唐忠打了个招呼。
唐忠气喘吁吁地走到她跟前,将一大摞文件塞进她怀里,“堡主,这是白鹿学院的入学资料,您赶紧填一下,下周和无奇一起去报道。”
唐芯掂了掂手中的资料,挺沉!数了数,足足有四十页!唐芯简单地翻了翻,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光一个家族史就足足十二页,这是要把祖宗三代都扒清楚的节奏啊!
“这是什么学校?”唐芯好奇地问道。
唐忠得意地挑了挑眉,露出一副小骄傲的表情,说道:“堡主,这白鹿学院在唐都可谓是首屈一指的学府,进到里面的学生,家世、学识、举止都要达到一定标准,缺一样都不行。”
唐芯歪着脑袋皱起眉头,论家世,自己是唐门之后,算是大家之后,但说出去不被送精神病院才怪!论学识,自己初来乍到连电灯为何物都不知道。论举止嘛,唐芯挺了挺腰板,咔嚓一声,常年伏案研究暗器落下的颈椎病又犯了!
唐忠连忙扶住唐芯,一脸意味深长地将脸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老夫刚才说的标准是针对别人的,因为老夫认识白鹿学院的院长鹿老爷子,所以标准可以适当降低一点点。”
“鹿老爷子?”这个名字唐芯似乎在哪听过。
“就是你苏醒那天,在店里买马卡的猥琐老头!”一旁,被冷落许久的唐无奇突然发话。
唐芯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脑海中依稀浮现出那个老头的身影,唐芯耸了耸肩,感叹人不可貌相。
“对了”唐芯突然扭过头,好奇地问道:“我能问一下,降低的标准是什么?”
“是人就行!”唐无奇耸了耸肩,淡淡地答道。
“……”
第一次上学,唐芯的心里好似爬满了蚂蚁,蠢蠢欲动。
小的时候父母走得早,唐芯不得不扛起振兴唐门的重任,上学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必须夜以继日地练习功法、学习制造暗器。
唐芯回想着缓缓抬起手,看着满掌的老茧,心中浮起一丝苦涩。
“芯儿,准备好了吗?我带你出去逛逛,顺便买些必需品。”唐无奇的声音从突然门口传来,唐芯一愣,连忙合上掌心,跟了出去。
二人有说有笑地坐上地铁,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中心商业街。今天正好是周六,商业街上人山人海,二人看见这副场面,面面相觑。
“拉着我的手,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唐无奇伸出手,微笑着望向唐芯。
唐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宽大的手掌将她小小的手紧紧地包裹起来,暖暖的,柔柔的。
唐芯脸色羞红,她这是第一次被男生牵着手,她任由唐无奇拉着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前面唐无奇宽大的后背,她忽然觉得很安全。
转眼到了中午,九月的太阳虽不是太毒但却格外燥热,二人在人群中挤了上午,已经是口渴难耐。
“我去前面买点喝的,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走开。”唐无奇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温柔地说道。
唐芯乖巧地点点头,唐无奇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虽然是中午,但是商业街的人流量却不见减少,周围的陌生人不断地穿梭,唐芯有些胆怯地盯着唐无奇离开的方向,期盼他早些回来。
“嘀嘀——”
突然,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传来,唐芯一惊,只见背后一辆豪气的玛莎拉蒂正不耐烦地摁着喇叭。
唐芯皱了皱眉,她最讨厌这种嘀嘀的声音。她不满地转过头,依旧挡着拦路石。
“嘀嘀——”
喇叭声更加频繁,似乎有些不耐烦。
唐芯也忍到了极限,她愤愤地转过身,蹬蹬蹬走到玛莎拉蒂跟前,刚想斥责,然而...
哐当——
一连串巨响传来,就在刚才唐芯抬脚的时候,竟不小心碰到了路旁摆放的货架,一时间数百瓶洗发水下雨似得砸在玛莎拉蒂上,雪白光滑的车盖上瞬间多了几个麻子。
唐芯嘴角一抽,抬手按了按车盖,难道是山寨的?这么不经砸?唐芯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又敲了敲。
就在唐芯聚精会神研究车盖时,玛莎拉蒂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
“小姐,你敲够了吗?”一个低迷磁性的声音传来,唐芯浑身一颤。
只见玛莎拉蒂的后座上端坐着一个黑衣少年,瘦长的脸庞如刀凿一般棱角分明,漆黑的眼眸仿佛藏着星辰绽出璀璨的光芒,还有高挺的鼻梁,纤薄的嘴唇,唐芯忽然感觉到胸口一紧,连忙抬手捂住。
车内,少年淡淡地瞥了一眼唐芯,语气冰冷地说道:“让开!”
“....”唐芯顿时火冒三丈,仗着豪车外加长得俊就这么嚣张无理,姑奶奶我今天还就不让了!
正午,火辣的阳光洒在人山人海的中央商业街上,炙烤着来来往往的人。
唐芯掐着腰站在玛莎拉蒂跟前,柳眉倒竖,杏目圆瞪。
车内,黑衣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眉头紧蹙,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
周围一群吃瓜群众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人一车,时不时还有人起哄,唯恐事儿闹不起来。
忽然,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喊。
“咦,这不是杜氏财团的二公子,杜骁吗?”
“哇,就是那个钻石王老五!”
“快帮我拿着包,我补个妆。”
“就你那虾米样补妆撑天也就是个龙虾!”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眼看就要把玛莎拉蒂围堵在中间。
黑衣少年扫了一眼四周,抿了抿嘴,目光落在了唐芯身上。
“你叫什么?”黑衣少年忽然启齿道。
“无可奉告!”唐芯嘟嘴,一脸的不情理。
黑衣少年冷笑一声,“无小姐,今天这路我让给你了,但是我的损失是不会让的,改天我会登门讨要!”说完,车窗缓缓摇上,将唐芯仇视的目光挡在了黑色玻璃后。
唐芯一愣,连忙抬手阻止,然而玛莎拉蒂巧妙地绕过向后倒去,缓缓驶离了中心商业街。
唐芯目瞪口呆地瞪着眼睛,看着红色的跑车渐渐消失,喉咙突然有种被卡住的感觉,就好像是卡着一根刺,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唐芯抓狂地跺了一脚地面,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撒泼吵架耶,竟然还没吵就结束了,简直就是出师未捷战已休!
宝宝不爽,十分不爽!
“芯儿,发生什么事了么?”唐无奇突然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伸过头,将一张好看的脸庞凑到她跟前,温柔地问道。
一股淡淡的清新气息扑来,唐芯瞬间脸色羞红,她慌忙收起嘟着的嘴唇,瞬间恢复乖巧可人的模样,细声细语地说道:“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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