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无理取闹！”
　　x大有名的情人湖旁边猛地传来这样一句话，顿时将安静的氛围冲散的一干二净，周遭的情侣一个两个怒目而视，但很快在另一双满怀歉意的明眸下消去了怒火。
　　很漂亮的女孩子，那双眼眸像是会说话一样，眼波流转之间就让人心猿意马。
　　她和一个男生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虽然保留着一丝距离，但在这个地方坐在一起就已经有些暧昧了。
　　棠柔收回带着歉意的目光，将视线落在眼前气呼呼的男孩身上，满是愧疚道：“如果学姐很介意的话，以后……”
　　“又不是你的问题！”男孩烦躁地打断她，愤愤道:“我们只是打游戏而已！她怎么总是介意这种问题？当初还是她介绍我们认识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言益比棠柔还大一届，因为家境富裕很多人巴结，性格比较孩子气。对付这种男生只需要在他爱好的地方下功夫，一切就很简单了。棠柔为了这个男孩，开始学着打游戏，而且游戏水平还不错。相比较一直想要他成长的学姐来说，他自然更喜欢跟会打游戏的自己相处。哪怕学姐是为了未来考虑。
　　有些招数女生看的明白，但是男生就不一定了。

　　所以张欣宁才生气了，而且在言益不理解的情况下，怒火越演越烈了。
　　身旁的少女微微弯眸，认真地说道，“可能是因为学姐太在乎你了，毕竟言学长长得好看而且篮球也打的很棒啊。”
　　棠柔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欺霜赛雪的肌肤在莹莹月光下仿佛披了一层薄纱一般，笑吟吟的模样晃得人心都颤颤的。
　　言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听到这话随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她才不是在乎我，不过是控制欲……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对了。”男孩眼睛眨了眨，口中好奇地问道，“你和朱伟义是怎么回事？你们交往了吗？”
　　朱伟义是言益的室友，平常这几个人经常一起出去约会。由于他女朋友口中总有把棠柔和朱伟义凑成一块的意思。所以言益还真有点好奇。
　　“没有。”少女矢口否认，话语明确，“我们只是朋友。”
　　她不喜欢朱伟义，那男生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哪怕被言益硬拉进有钱人的圈子，也很不合群。她不缺这样的人喜欢，但是需要这样的人来降低自己在学姐那边的威胁度。她抬起头，像是开玩笑一样地说了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像言学长这样帅气的人。”
　　男孩脸颊飞上一抹红，他故作冷淡地偏过头去。
　　其实……棠柔的确很好。
　　漂亮，安静，不爱多说话，做事认真，游戏也打得好。只是……
　　棠柔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勾唇。所以说这种男孩子很好撩。但是今天晚上的进度也足够了，不需要太快，有些事情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她见好就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欲言又止。
　　熟悉棠柔的都知道，她一般十点就一定要回寝室，十点半睡觉，但今天为了听自己唠叨，硬生生熬到了现在。言益心里有点异样，不知为何，心里一动就把准备给自己当夜宵的糕点拿了出来，毫不在意道：“今天谢谢你听我唠叨了，这个送你吧。”
　　“还是不要了，晚上吃东西会胖。”

　　她又不胖，之所以不拿自己的东西不就是因为怕张欣宁看到会生气吗？真不知道欣宁为什么总爱生她的气？明明之前欣宁还对她赞赏有加！真是搞不懂这些女人！
　　“没事，你拿着吧。总不能让你白听我唠叨一个晚上吧。”言益一边说着，一边不容拒绝地把东西推到那个女孩的手里，手无意间触碰到她的，少女的肌肤如同绸缎一般，却有些凉了，不同于张欣宁那样温暖的感觉，却越发让人想要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暖暖。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
　　言益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连忙收回手，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好了！我明天还有课，我就先走了。”
　　拿着糕点盒的女孩眼眸瞬间璀璨如星，像是很开心一样，她低低地看着手上的盒子，良久才抬头，脸上带着软软的笑意，轻声道：“恩，谢谢学长。那……明天见。”
　　话语柔软却始终像是一抹淡淡的风一样，吹得人心里都乱糟糟了。说得好像她多希望能见到自己一样。言益慌乱地摆了摆手，离开了。
　　棠柔低垂下来的眼眸却已经毫无笑意了，修长漂亮的活像是钢琴家的手指慢慢滑过饼干盒，这是一个昂贵牌子的饼干，一盒就要七百多，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种饼干了。

　　棠柔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寝室楼一片漆黑，而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寝室方才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就冷淡下来了。她也不在意，只是将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桌上，口中问道：“你们都洗好澡了吗？”
　　好半天一个妹子才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洗了，就剩你了，棠大美女夜生活丰富的很啊，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种话棠柔从小听到大，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勾了勾唇，道，“我带了点糕点回来，你们要吃可以自己拿。”说着，就一边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准备洗澡。
　　寝室的隔音并不好，她还没开洗浴头，就已经听到了外面带刺的声音，很大声，生怕她听不见一样。
　　“她还以为自己扒上了学姐就了不起了呢！”
　　“就她那出身，哪怕进了那个圈子也是被人玩的份。不过是会讨好学姐一点，只怕学姐还要小心一点，要不然被她抢了男朋友还不定。”
　　“她不是最会抢人男朋友吗？”
　　“这可是她的专长啊。”

　　“对了，她桌上那盒饼干你们看到了吗？好几百呢！她从来都不拒绝那些男人，呵呵。”
　　棠柔边听边打开了洗浴喷头，水声瞬间掩盖了外面那些刺耳的声音，哪怕听到了这么难听的话，她嘴角依旧带笑，眉眼有着不同于外面表现的那样的乖顺，瞬间妩媚妖娆起来，氤氲地水汽中她如同一个妖魅一般，白皙的手指轻轻在半空中点了点。
　　有什么关系？她们喜不喜欢从来都不重要。
　　她洗完澡出来，寝室又安静了下来，好像她是病毒一般无论走到哪里哪里就安静一片，不过棠柔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安静。

　　她慢条斯理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打开了台灯，对床上的女生立马有了反应，故意发出了很大的翻身声。棠柔伸手压低了台灯，正在这时手机屏幕陡然亮了起来。
　　“棠柔，我喜欢你。”——朱伟义。
　　朱伟义？这种表白想想都知道该怎么回。棠柔眼眸中格外冷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伸出手——
　　而在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某处似乎也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喜欢我的男生和讨厌我的女生能绕x市一周’，现激活本系统，系统名‘绿茶改造系统’，开放功能：实话实说。”
　　什么声音？

　　棠柔手上的动作一顿——“滴，检测宿主思想极度危险，系统正在思考。系统决定实话实说。”
　　棠柔正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感到不解的时候，手指却在不由自己控制的情况下在屏幕上了打出了一个字。
　　——“棠柔，我喜欢你。”
　　“滚！”
　　棠柔：？？？
　　寝室陷入了无比的安静。
　　寝室的几个女生没有闹起来就意味着这个声音很有可能只有自己听得到，毕竟按照她们的脾气，一听到声音，恐怕个个火力都要对准自己了。棠柔并没有震惊很久，只是沉默了两秒，抿唇，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到，“你是什么东西？”
　　棠柔的字很好看，她以前专门练过。既然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可以看到微信上的字，也应该看得到自己写的字。
　　已经很晚了，还是别吵到她们了。
　　“本系统今年刚满一周岁，是一个成熟且合格的绿茶改造系统。让我们一起手牵手，朝着正直的三观前进。”
　　奶声奶气的声音配着一本正经的语气，活像是一个穿着绅士服带着金丝小眼镜面无表情的q版小学究。

　　一听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种微妙的不妙感，像是天敌。
　　棠柔微微蹙眉。“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请宿主端正自己的思想态度，要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树立正确三观。需要积极完成系统所颁布的任务——”
　　“那有奖励吗？”

　　棠柔当初为了获得一个男生的好感，还专门去看了男频种马文，各种各样的修真系统文，那些主角得到一个系统从此就走上了人生巅峰，怎么轮到自己就是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系统：“……请宿主积极完成系统所颁布的任务。”
　　棠柔算是知道了，丝毫没有奖励的事情她做个什么任务啊，现在这种时候养活自己都很难了。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稳住这些追求者，这种诡异的东西还是别沾的好。关键是自己现在还要收拾这个系统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朱伟义还用得上……
　　思及此，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真不好意思——”
　　忽然，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手指搭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被猛烈的痛感袭击，纤细的手指猛地弯曲起来，骨节泛白用力到仿佛能扣下一片桌角般，表情痛苦狼狈，捂着嘴才把刚要溢出来的痛呼声按了回去……饶是这样，还是有一丝溢了出去，在安静的寝室显得格外清晰。

　　“有没有搞错啊！棠柔你自己不睡，我们就不能睡了吗？！你安静点好不好啊！吵死了！”对床的女生直接暴躁地出声，骂骂咧咧道。
　　很痛！就像是身体被什么穿透了一样，仿佛有着刀刃的风车在身体里旋转着，片片锋利的刀带着血肉……
　　她用力按着桌子，勉强从剧痛中直起腰，背影在黑暗中看上去又单薄又可怜，少女良久低低道：“……对不起。”
　　“哼。”
　　上面冷哼了一声，被子一掀，寝室再次陷入了安静。
　　“滴，惩罚模式结束。请宿主严格以正确三观要求自己，努力脱掉所有人心中对您绿茶的印象。”奶声奶气的声音威严道，“请宿主重新回复微信。”
　　“……”
　　“请宿主果断拒绝追求者。”意识到她的抗拒，系统转变了一个说法，

　　“……”
　　奶声奶气的系统沉默了两秒，再次开口道：“一旦扭转一个人心中对宿主的绿茶印象，宿主可获得一定奖励。”
　　有惩罚就一定有奖励。
　　“什么奖励？”棠柔再次固执地在纸上写道，哪怕痛感已经过去了，手指却在痉挛着，连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她低垂的眼眸很冷静。身体很疼，但也只有几秒很尖锐的痛感，她勉强可以忍受，比起那个晚上已经好太多了……
　　微信那端的人像是被一个滚字给气到了，手机屏幕一直明明灭灭，棠柔却没有去理会，比起追求者，她更好奇这个诡异的系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惩罚系统这么可怕，那么奖励机制呢？
　　这次系统却没有再说其他的了：“请宿主迅速扭转绿茶印象以获得奖励。”
　　“……”
　　“请宿主重新回复微信。”

　　棠柔这才将目光转向手机，手机那头的朱伟义看起来气坏了，语气也不复原来那种畏畏缩缩的模样，隔着屏幕也很看出满满的不屑轻蔑。
　　“你不就是喜欢言益吗？你别忘了，言益有女朋友了！”
　　“你要点脸好不好？！”
　　“还叫我滚，你以为你就混进那个圈子吗？呸！”
　　“你也就配我这样的人！别痴心妄想了！”

　　棠柔看着这些话语，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越是老实的男人，嘴脸不更可怕吗？只不过拒绝了而已，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就算她真的对那个圈子的人低声下气又如何，难道他就干净了吗？为了些钱，帮着作弊，帮着替考。同样是讨好那些人，他就比自己高尚？
　　“我有自知之明，但我还看不上你。”
　　趁着对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棠柔麻利地把人给拉黑了，不知为何，她忽然轻轻笑了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毫不留情地拒绝别人。至少拒绝这个人还真让她没那么反感这个系统。
　　“滴，朱伟义好感度减十，印象‘绿茶婊’转为‘贱|人’！”
　　转变印象也没有说到底是往好了转变还是往坏了转变，既然这样的话，她拿过笔，一字一句地写了下来。
　　“那我现在可以获得奖励了吗？”

　　系统沉默了两秒，三秒……
　　棠柔别的没有，但至少很有耐心，她也没有催促它，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系统。
　　系统显然耐心没有她这么足，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丝不苟道，“鉴于宿主是第一次扭转印象，可获得奖励。现已修复该bug，宿主之后必须往正确的方向扭转他人印象才可获得奖励。”
　　还能自我修复bug，这个系统还真了不起。但只要能获得奖励就不错了，最好是一堆钱，这样也能缓解现在自己没钱的境遇。

　　“现抽取‘朱伟义’的能力卡。”系统十分正直地按着流程走。
　　棠柔的脑海里响起了□□转动的声音，眼前半空中也出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卡片，她没有动作，但是转盘声却在几秒后戛然而止，一张绿色的卡片出现在她的面前。
　　“理科精通——朱伟义。”
　　绿色的卡片在她面前定了几秒，忽然像螺旋镖一样旋转起来，飞快向她冲来，棠柔下意识就想躲开，但身体久未锻炼，根本反应不过来，那如同利器的卡片却不像想象中那样割破她的皮肤，而是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就在卡片消失的同时，她的脑子里面忽然多了点什么，某一块区域忽然活跃起来。

　　这是……？
　　她摸着额头，一脸懵。这就是所谓的奖励？而且叫什么理科精通？虽然这的确是朱伟义的拿手能力……
　　棠柔看向桌上摊着的一本高数书，原本让她十分费解的高数公式在转眼间像是从一个高冷的帅哥变成了软萌的萝莉，不再难以接近，而且棠柔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只要动笔，就能轻松地写出这道题的答案。
　　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从小到大成绩就一般，但是高考发挥超常，才勉强进了x大。但大学就麻烦，棠柔有时候上课都跟不上……
　　“本次奖励完成，请宿主努力争取更多奖励！本系统竭诚为宿主服务。”奶声奶气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呆板，甚至还有些隐秘的得意。毕竟自己身为系统，可是相当棒棒哒。
　　但是万万没想到……棠柔慢慢地转回了视线，终于开口说了晚上唯一一句话，声音毫无起伏波动，“这有什么用？！”
　　身为一个绿茶，要学习能力有什么用？还不如钱！
　　系统：……
　　男生寝室并不平静。
　　言益才刚回来就听到了寝室里面朱伟义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时不时提到了一个名字。言益抬了抬下巴，朝朱伟义点了点，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跟人表白被拒绝了呗。据说好像很不留情。”带着耳机在打游戏的某人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谁？”
　　“除了棠柔还能有谁？”
　　棠柔？那个女的不是惯会装模作样吗？什么时候拒绝人都拒绝得这么狠辣了，居然还把人气成这个样子？回到寝室的言益脸上的表情不复之前的纯情稚气，微微抬起下颚，眼眸冷淡地扫过还在“问候”他人父母亲眷的朱伟义，不耐烦地道：“别吵了，烦死了。”
　　他天生有着上位者的气场，哪怕生了一张娃娃脸。

　　方才还暴怒的男生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望着言益的表情隐约有些怯意，又恢复了一贯畏畏缩缩地样子。他的家世普通的很，根本就惹不起这些混世魔王，但很快，朱伟义心中也莫名地升起来了一股扭曲的快感。棠柔不过是这些人无聊生活的一个调剂品而已，迟早被人玩了就扔掉……现在不过是看她有趣才乐得陪她玩，他想到之后她的凄惨结局就觉得痛快！
　　“你把明天上课用的ppt做好了吗？”言益拍了拍玩游戏男生的肩，问道。
　　“我懒得做，都丢给老朱了。”
　　男生沉浸在游戏里面，忽然把鼠标一丢，抬起头来，“这些人水平太菜了，还不如棠柔。”他的面容颇为出色，俊朗的五官带着一丝不悦，右耳上银色的耳钉泛着淡淡的冷色光辉，“言益，你陪我来一局。”
　　“我可没空陪你，钱少爷还是找别人吧。我明天还得去哄张欣宁。”言益伸了个懒腰。言益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前女友都可以组成一个篮球队了。现在他对棠柔似乎很感兴趣。
　　钱天郜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忽然蹙眉，良久才道，“你还是别去招惹棠柔比较好。”
　　“怎么了？”

　　“……”
　　钱天郜沉默了两秒，抿着唇，“……反正还是别去招惹比较好。”他们以前圈子曾经有人因为和棠柔分手要死要活的，家长都气死了，都磨刀霍霍准备收拾棠柔了，没想到最后居然不了了之，他们都在猜棠柔是不是有啥背景。
　　但是有背景也不可能混成这样是吧？听说连学费都是暑假寒假打工打出来的，平常吃饭都是食堂，穷但是真的漂亮。钱天郜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棠柔模样生得极好，就连他有时候看着都会走神，性格也不错，情商也高。但就是太高了，总喜欢玩弄别人的情感，坑了人，也坑了钱。偏生被她迷住的人还坚称都是他们自愿送的礼物，呵呵。
　　棠柔一大早起来上课就发现了不对劲，在她定定看着某处的时候，某处就会浮现出一张只有她可以看见的地图，上面标着各种颜色交织的点点，这像极了一些网游的地图，尤其是红点点远多于绿点，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红点代表对宿主有着反面印象的人，绿点代表着对宿主有正面印象的人，黄色是暂时不认识宿主的人。希望有朝一日宿主能通过努力看到全屏绿。”
　　想都别想了。说说情情爱爱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要自己费心费力去做这么多事情。就拿朱伟义来说，吊着他他就会帮忙写作业，总好比自己慢慢写。
　　“棠柔，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这堂课是高数课，教高数的老头很顽固，如果上课被他点到没有回答出问题，也会扣除平时分，棠柔没少被扣。
　　她不是不认真，但从小就没认真学习的她真的跟不上x大上课的节奏，加上平常常跟着学长她们出去玩，也没时间学习。而且……
　　周围的地图棠柔看过了，几乎全是红点。出乎意料，台上固执的高数老头居然是绿点。
　　万红丛中的一点绿。但是按照高老师点她起来回答问题的频率，棠柔一直觉得这个老头对她抱有的恶意才是最大的……

　　女生们凑在一起嘻嘻哈哈。
　　“又是棠柔。”
　　“啧啧，她太笨了，被叫起来这么多次就没几次能答出来，真不知道为什么高老师还总点她。”
　　“假装认真呗。多会装啊，上课多认真啊。可惜被叫起来就全露陷了。”
　　这是一道很复杂的求导题。至少在经过昨天那么一张卡片之后，这节课听起来没那么费力了，她看了看周围等着看笑话的目光，看着黑板上的题手上不停在纸上算着，好一会儿才说出了答案，“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一。”

　　少女的声音轻柔，让人一听心里都酥酥麻麻，光线跳跃在她的发丝上，衬得那个女孩如同梦中人一般。
　　教室安静了几秒。
　　“……”
　　“不会吧？真的会做？”
　　“不会是随便蒙的答案吧？”
　　“啧啧。”

　　看来答案真的没错。就算是她有了昨天的那张理科精通卡片，但常年学渣的她哪怕算出了答案也不甚自信，棠柔缓缓吐了口气，心落下了点。
　　高老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板着脸道，“坐下来吧。继续好好听课，如果有不懂要早点提出来。”
　　面容姣好的少女乖乖点头。
　　高老头有点喜欢这个学生，上课很认真，笔记记的不错，他也看过这个学生的笔记本，字迹娟秀，很是赏心悦目，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跟不上。明明上课听得再认真，叫起来回答问题还是不会，这次居然还真答出来？

　　就连一向正直顽固的高老头也有点怀疑这个学生是瞎蒙的，于是这节课一遇到给学生的问题，都会问她。
　　棠柔经过第一次的不自信之后，之后每一次只要算出来了就理直气壮地坚持着自己的答案，而班级的人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惊讶，就算没有转变对她的印象，但是红点的颜色也在变浅。
　　毕竟这里很多人也没有真的被棠柔骗钱骗心，只是道听途书而已。
　　没有实力只靠着别人的人当然让人反感，奶声奶气的系统当然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在她耳边响起：“宿主是不是觉得这样用实力取胜很舒服？”这下宿主肯定能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强大的一个系统了！
　　——长得漂亮，能利用别人也算实力。
　　系统看着纸上的字：……
　　“宿主思想极度危险，请尽快转变，以免激发惩罚系统。”奶声奶气的声音如同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一般，冷冰冰地道。
　　棠柔：……
　　虽然她可以忍受那种疼痛，但不代表她喜欢这种鬼畜的惩罚系统！

　　当然也有一些题目棠柔回答错误，这回众人的惊讶才稍微收敛了点。看来棠柔在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要不然也不会进步这么多。
　　其实系统说的也没错。坐下来的她孩子气地咬着笔头，还真有点开心。做了这么多年的学渣，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样不代表着她会选择放弃她本身的生存方式，没有那些追求者送过来的礼物，她恐怕会过的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