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挖出了一只太岁

作者: 平凡的凡

  骄阳高挂,白云飘飘,今儿天气正好。
  但是杨凡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满脸愤怒,手里还拿着一根锄头。
  这是货真价实的农村锄头,上面还沾着泥土,呼圆一圈抡下去,屎都能给你打出来!
  “三哥,你说他们陶家凭什么就能霸占我们的祖山啊,就凭他们有几个臭钱?我呸,还说什么给我们每户五千块钱迁坟费,脸大吧他们!”
  堂弟杨平紧跟在他身后,一路都喋喋不休的臭骂着陶家,那股娘们劲跟村里的王寡妇有的一拼。
  祖山倚靠于杨家村后边,山势平坦,风水极佳,老一辈人的坟墓几乎都安葬在那里。
  但就在半个月前,县上有名的富户陶家忽然拿着一张祖山承包合同出现了,并放话让祖山上有祖坟的人,在半个月内全部迁走祖坟。
  否则的话,陶家一律全部清除!
  如今半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但没一个村民肯迁坟。开什么玩笑,中国人最讲究入土为安了,谁会为了五千块钱去惊扰祖先啊?
  这几天,陶家也开始发狠,不时找来一些挖土机上山,开到哪里就铲到哪里。村里人为了保护祖坟,没少跟他们发生冲突。
  这不,杨凡今天早上刚从学校回到家,就听堂弟说父亲他们又在祖山与陶家的人干上了,于是二话不说抄起一把锄头准备去帮忙。
  狗日的陶家人,看小爷不把你们的屎给打出来!
  结果,还没等他们奔出多远,就遇到了杨凡的母亲张素君。
  杨凡两兄弟一个拿着锄头,一个拿着镰刀,哪里还有半点学生样,这一下顿时惹怒了张素君。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想干嘛去啊?”张素君瞪着眼睛走了过来。
  杨凡刚想胡扯一个借口,谁知杨平就已经傻头巴脑的喊道:“婶,陶家那帮王八蛋又来闹事了,我跟凡哥去干死他们!”
  啪!
  他话刚一说完,杨素君的巴掌就已经抽在了他的脑门上,瞬间把他打懵了。
  “滚回去,这是你们两个小孩子能掺和的事情吗,杨平你猪草都割好了?”

  杨平不满的叫道:“婶,猪草下午再割也行啊,现在先干陶家人!”
  “干你个头,马上给我回去割猪草。这是大人的事,不许你们小孩子往上凑,听到没?”
  “还有你杨凡,拿着锄头想干嘛?狠的啊你,平时学习怎么没见你这么起劲,给我回地里挖番薯去!”
  “好……”面对严厉的母亲,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杨凡瞬间认怂,转身回去了。

  “哎三哥,你就这么认怂了啊?”
  啪啪……
  身后又传来了两记沉闷的巴掌声,很快杨平便没声了……
  真是诸事不顺啊,现在的农村人,真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几下,活的真憋屈!
  杨凡一脸烦躁的扛着锄头往村口走去,他家的番薯地就在村口边上。
  “杨凡?”
  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却又让人厌恶的声音,却是杨凡的同班同学周政。这家伙仗着家里有几个钱,经常在班里炫富,让人羡慕嫉妒恨。
  杨凡很不耐烦的望了过去,结果却讶异的发现苏以也在,而且正跟周政肩并肩站在农家乐饭店门口,两人这是在约会吃饭?
  杨凡心里头顿时冒起了一股邪火,要知道苏以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苏以的爸爸跟杨凡他爸是老战友,以前是一起扛过枪的,感情十分铁。
  早在十几年前,两人就给杨凡和苏以定下了娃娃亲。虽然如今这份娃娃亲看着有些悬乎,但杨凡可一直把苏以看作是禁脔。
  周政今天的头发抹得锃亮,手里拿着新买的苹果7正在给苏以拍照,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眉头上去了。
  杨凡扛着锄头火光冲天的走了过去,想着要不要给周政抡一锄头,周政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杨凡你这身打扮可真够土的,你这是要去挖番薯还是挖地道啊?”
  被周政这么一说,杨凡才想起今天早上回到家后自己就换了一身以前的旧衣服,绿格子衬衫搭配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土。

  跟周政和苏以两人的光鲜衣服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土包子。
  就算他脸皮再厚,在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面前这么出糗,还是觉得有些窘迫难堪。
  他索性不去鸟周政,改天把这叼毛拉学校操场揍一顿出气!
  “苏以,你还没吃饭吗,要不上我家吃吧,我妈一直惦记着你呐。”杨凡尽量朝苏以露出了一个坦然的微笑,不想让苏以看出自己的尴尬。
  苏以今天穿着一身雪白长裙,头上戴着蓝色遮阳帽,气质恬静而优雅,跟周政站在一起宛若一对金童玉女,看的杨凡心里直冒酸气。
  “不用了,我们已经在农家乐订好了包间。苏以身体娇弱,哪里吃得惯你们农村的粗食啊。”
  杨凡一下握紧了锄头,怒瞪着他:“周政你欠揍是吧?”
  苏以终于开口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杨凡,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周政玩转着手里的苹果7,戏谑的笑道:“苏以你不用叫他,他昨天刚烧了图书馆,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老师可是说了,要是不赔一万块钱,他就等着退学吧。”
  提起这事,杨凡和苏以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怪异神色,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以的语气一下变得古怪起来,脸颊上甚至还飞涌过了两抹羞红。
  “一万块钱而已,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下吧?”苏以有些错愕,她父亲这些年经商小有成功,家里的存款已经有几百万了,所以并不觉得一万块算什么大事。

  周政哈哈一笑,故意提高声音:“苏以你是不知道啊,像他们这样的农村家庭,一万块那可绝对算得上是巨款了。不信你问问他,他老爸的存款有没有一万块?”
  杨凡知道周政是在故意羞辱他,但是偏偏他又没办法反驳。难道要他梗着脖子喊自己家里有一万存款?那不是更让人笑话吗!
  “周政,你家就算有再多钱那也是你老子赚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少在这里得瑟!还有,我可是听说了,这次陶家之所以会买我们的祖山,就是你老爹在背后鼓动的,你们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周政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哼哼,有本事你们去县里找我爸算账啊。我会怕你们这些刁民?”
  “行,咱们走着瞧!”杨凡不想再呆下去了,他怕一会忍不住会当着苏以的面弄死这混蛋。
  “土包子!”周政轻哼一声,然后转过头朝苏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苏以,张公子他们估计快到了,要不我们先进去点菜吧。”
  苏以点了点头,看了杨凡的背影一眼,就转身走进了农家乐。

  另一边,心里头窝火的杨凡扛着锄头箩筐来到了自家的番薯地,开始对着满地的番薯发泄他心中的不忿。
  同是高三一班的学生,凭什么周政就能拿着苹果7请苏以在农家乐吃饭,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挖番薯?
  除了有一个好爹,周政还有哪点比自己强?论起相貌和学习……呃,算了,不比了!
  一想到学习,杨凡就更窝火了,对准脚下的田地狠狠就是一抡……
  噗嗤……

  谁知这一抡之下,锄头直透泥土却是锄在了一个松软物质上,狂飙出了一股猩红的鲜血。
  “什么鬼,有老鼠?”杨凡一下愣住了,但又觉得不对劲,老鼠这东西机警的很,怎么可能让你给一锄头怼死,而且老鼠也没有这么多的血吧?
  好奇之下,他连忙挖开旁边的泥土,居然挖出了一大团神秘的白色物体,足有脸盆那么大,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白蘑菇,可谁家的蘑菇会喷血?
  菌类,肉球……
  杨凡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节目,一个不敢想象的名词忽然蹦出,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肉灵芝吧?
  他急忙弯下腰拨开泥土,用力将肉灵芝从泥里抱起来。谁知这一用力,他早上切菜时不小心划到的伤口又一下破开了,一滴鲜血沿着手指流到了肉灵芝的伤口上。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道绚烂的光芒从肉灵芝内闪射而出,紧接着杨凡的脑海中居然响起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叫声。
  “草泥马,居然趁老子虚弱时滴血认主,卑鄙无耻,全家死光光!”
  杨凡吓了一跳,惊讶无比的看着手中的肉灵芝:“肉球是你在说话?”
  “肉你大爷,你才是肉球,全家死光光,老子是太岁!”
  “太岁不就是肉灵芝吗?”
  杨凡脑袋有点发懵,以前电视上可没说过太岁会说话啊,而且还是在他脑海里说话。
  太岁没理会杨凡的问题,气急败坏的自顾自抱怨着:“麻痹的,老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就想好好睡一觉,怎么就被你这么一个傻子滴血认主了,全家死光光!”
  杨凡最痛恨的就是别人骂他傻,当场怒了:“你才是大傻帽,老子不傻!”
  “既然不傻,那为什么你每次考试都全班垫底?”
  杨凡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太岁不屑的哼道:“滴血认主之后,你生平的所有事情本太岁爷都知道了!你不仅是个没用的傻子,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吊丝男!”

  “你八岁了还尿床,十二岁偷看隔壁张小花洗澡,十五岁……”
  太岁如数家珍一般将杨凡所有的糗事一一说了出来,说的杨凡都无地自容了。此时此刻,他很想杀人灭口!
  “你虽然智商不低,但记性却奇差,天天熬夜看书把眼睛都看近视了,但还是没一点卵用。偏偏你又骨子里不服输,于是故意在学校装成恶霸,找存在感,让别人怕你。”
  “哦对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妻苏以,成天幻想着以后能娶到她,只可惜人家根本瞧不上你这穷小子,但你却一直厚着脸皮死缠烂打骚扰人家。”
  “前天下午放学后,你又跑到图书馆骚扰她,结果最后误了关门时间,被图书馆老师关在了里面,偏偏还撞上了你们班主任雅芳跟图书馆老师偷情。为了逞英雄,你还自作聪明的点燃了图书吸引两个老师的注意力,让苏以成功跑出去,结果却不小心烧掉了好几个书架的书,要赔一万块钱。”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家伙啊。连续六年泡一个妞,居然都还泡不到,真是一个失败至极的臭吊丝啊,你觉得苏以能看得上你?”太岁疯狂的笑着,这家伙损起人真是毫不客气。
  杨凡握紧双拳,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直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怒吼了出来:“够了!我是一个穷吊丝,那又怎么样,难道穷吊丝就没有权利喜欢别人吗?为了苏以,就算是让我烧掉整个学校,我也甘之如饴!”
  啪……
  吼完之后,他将锄头狠狠掷在了地上,眼中满是不甘、不屈与不忿!他不输给任何人,凭什么光凭一个出身就否定掉他的一切?
  谁想被人看不起当成一个笑话?
  谁想独自一人站在饭堂角落点素菜?
  谁特么又想厚着脸皮无视所有白眼?
  所有的屈辱和嘲笑,他统统都不想,可是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斗不过这残酷现实啊!

  “很好,你总算还有点想要抗争的骨气,汉人血脉也还算纯正,与你融合也不算辱没了本大爷的名声。”太岁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神秘之意。
  “什么融合?”杨凡一脸错愕。
  嗖!
  下一刻,让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地上的太岁忽然自己悬浮了起来,最终与他面对面而立。

  “小子,你不甘心自己是一个穷吊丝,想要改变这一切?”
  杨凡握紧双拳,迎风呐喊:“废话,谁愿意当一辈子吊丝给人踩?”
  太岁:“很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改变人生轨迹,改变这一切的不公平呢?”
  杨凡霍然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爆射出炽烈光芒:“只要你能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太岁发出了满意的长笑:“很好,本大爷沉寂了上百年,也是时候重新现世,让世人见识一下我的伟大与传奇了!”
  “哦对了,还有你这个小吊丝,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有人再敢小瞧你了,谁也不能,谁也不敢!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
  下一刻,在杨凡惊讶的目光中,太岁化作一道白色光芒射入了他的体内。

  没有什么不适之感,杨凡只感觉自己的体内仿佛涌入了一团温和的能量,整个人瞬间充实了起来,先前的疲劳感也一下消失了。
  甚至于,他的近视眼也一下恢复了。当他摘下眼镜之后,发现视力居然比没近视之前还要清晰了,百米之外的树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惊讶,这融合之术是本太岁爷的独家秘术,你既然成为了我的主人,自然不能再只是一具肉体凡胎。现在才刚融合,你的体质也就增强了两三倍而已,等以后彻底融合了,还会有很多你预料不到的惊喜。”
  杨凡正准备问清楚一些,这时,杨平却从远处跑了过来。
  “三哥,不好了,二伯让陶家的王八蛋打伤了,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什么?”杨凡大吼一声,马上撂下锄头跑向了村子……
  村子边上就有一个小医院,杨凡的父亲杨正业此刻正在急救。杨凡赶到的时候,看到了已经哭成泪人的母亲。
  “妈,我爸他怎么样了?”
  看到往日严厉的母亲如今却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杨凡的心猛然一抽,难受的厉害!

  张素君看着儿子,却是哭的更厉害了:“凡儿,你爸的腿……”
  “我爸的腿怎么了?”杨凡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双眼瞬间通红。
  这时,站在旁边的大伯杨正武恨恨说道:“狗日的陶家太狠了,直接开挖土机铲断了你爸的腿。现在医生正在救治,但可能……”
  杨凡瞬间觉得天昏地暗,在他心中一直是半边天的老爸,难道就这样倒下了?失去了一条腿,那岂不是成了残疾人?
  见杨凡脸色惨白,杨正武急忙安慰道:“凡儿你别太担心,咱们还是等医生消息吧。”
  杨凡点了点头,正想坐下安慰一下母亲,可就在这时,太岁的声音却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能等了,你老爸的腿保不住了,而且腰椎也受到了撞击,你如果指望这些西医能救好他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杨凡一怔,急忙在心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岁得意的哼道:“你我如今同为一体,你双亲遇到危险,本太岁爷都能感应出来。”

  杨凡忽然涌起了一丝希望:“太岁大爷,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我爸的,对不对?”
  太岁哈哈一笑:“那当然,不过我现在非常虚弱,没有足够的力量救他。你如果想要救他,就必须在七个小时内上山找到灵药。时间一过,神仙难救!”
  “什么是灵药?”一听太岁果然有办法,杨凡顿时振奋不已。
  太岁:“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你必须马上上山,最好是找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峰,才有可能找到灵药。”
  “好,我马上去!”
  杨凡霍然起身,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留下一句话后便飞奔了出去。
  “妈,我还有事,很快回来!”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杨凡已经离开了医院。
  杨正武的脸色一下板了起来,怒道:“这凡儿怎么回事,天大的事难道还能比他老爹的腿重要?哼,不知轻重!”
  张素君也有些莫名其妙,杨凡绝对不是一个不孝子啊,怎么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呢?
  离开医院后,杨凡径直朝着村子北边的一座山峰飞奔而去。他的目标是石岭山,石岭山山势陡峭,十分偏僻,极少有人上去,正好符合太岁的要求。
  这一路飞奔,他的速度竟是比平时快了两三倍,而且跑了整整半个小时,居然都还没有气喘,这难道就是与太岁融合之后的好处?

  很快,他便跑到了石岭山脚下,就在他准备上山时,不远处的过道上却是走来了八个打扮新潮的少男少女,这些人手里拿着狩猎弓箭,登山背包里似乎还装着不少工具,显然是想要上山打猎的。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尤其是为首的寸头少年,一身迷彩服看上去十分的彪悍强壮,目光中也带着一股贵家子弟的气质。
  而更让杨凡感到惊讶的是,先前他在村口遇到的周政和苏以居然也在其中,苏以也要上山打猎?
  杨凡不禁皱起了眉头,身后的这座石岭山可是经常有凶猛野兽出没,真要遇到了野兽,他们手里头的那些弓箭能管用?
  想到这,杨凡决定走过去劝一劝苏以。
  “苏以,你们这是要进山打猎?”
  “杨凡,你怎么在这里?”苏以转头一望,看到杨凡后有些惊讶。

  为首的寸头少年也停下了脚步,微微转过头看着杨凡,当看到只是一个普通穷小子时,也就很快收回了目光。
  “苏以,你朋友?”
  寸头少年叫张泓晖,父亲是安南县的县长,所以周政才会刻意讨好,陪着他一起上山打猎。
  苏以点了点头:“嗯,是我们班的同学。”
  张泓晖似乎对苏以挺有好感,闻言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既然是同学,那干脆叫他一起进山玩玩吧。”
  这时,周政贱贱的开口了:“也对啊,杨凡从小就是钻山沟子长大的,对山里的情况一定很熟悉。晖哥,我这同学家里比较困难,要不我们就让他当向导吧,回来时给他两百块钱做补偿,也当是做做好事。”
  杨凡一听顿时火了,如果不是苏以在,他肯定一脚踹死这王八蛋!

  他强忍着怒火,对苏以说道:“苏以,山里的野兽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别去了吧。”
  “哟,你还真当自己是苏以的未婚夫啊,管的还挺多嘛!”不等苏以开口,周政又叫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戏谑嘲弄。
  杨凡火了,直接朝他怒吼了一句:“你丫闭嘴,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他心里头压着的火气,逐渐有些压不住了。如果不是为了苏以的安全,他才不会跟这些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嘿,小子你还挺狂啊,要不你动一下手试试?”站在张泓晖旁边的一个长发少年一扬眉头,竟是直接架起了手里的十字弓瞄准杨凡。
  仗着有保护伞,周政根本不怕杨凡,一脸挑衅的笑道:“飞哥你别生气,这家伙也就说说而已,他没胆子真动手。”
  队伍中另外的一个红衣服女孩也叫了起来:“乡下人就是粗鲁,只会骂人动粗,真要进山却不敢。苏以呀,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未婚夫,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咯咯……”
  红衣服女孩虽然是在羞辱杨凡,但目光却直直的盯着苏以,显然是故意借此嘲笑苏以。
  张泓晖皱了皱眉头:“苏以,他真是你未婚夫?”
  面对众人质疑和戏谑的目光,苏以不禁感到有些难堪,脸色微微发红。
  没有人可以当着杨凡的面欺负苏以,尤其是现在的杨凡!
  杨凡冷冷注视着长发男,脚步忽然迈动,无视他的十字弓威胁,走到了苏以身边,挡下了所有人的目光。

  啪!
  下一刻,一记响亮的巴掌忽然响起,狠狠抽在了周政的脸上。周政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抽飞了出去,那强劲的力量差点将他的下巴抽脱臼。
  如此生猛的一巴掌,瞬间震住了所有人,包括张泓晖和长发男。
  随后,杨凡带着一丝蔑视的冷笑,直视着长发男:“动一下够不够,要不我再动一下给你看?”
  压抑了十几年的杨凡,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内心深处隐藏多年的嚣张狂傲。谁说穷苦少年就没有一身狷狂傲骨?穷的,只是物质而已,不是精神和脊梁!

  杨凡这一刻所爆发出的自信狷狂,深深震住了苏以。她睁大眼睛看着身边这个穿着一身土旧衣服的男生,两人明明相识多年,却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一般。
  眼见一个乡下穷小子也敢挑衅自己,长发男瞬间怒火中烧,目光森寒的道:“马上给周政道歉,跪着道歉,不然老子废了你!”
  杨凡嗤然一笑,脚步不退反进,毫不畏惧十字弓散发出的寒芒。
  “来啊,你别光说不敢做,有本事就射我!”
  “这是神经病吧?陶浩射他,是这乡巴佬自己找死,大不了我们赔几千块医药费!”先前的那个红衣女孩又叫了起来,被一个乡下佬这么鄙视,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阿浩,不要冲动,我们没必要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发生冲突。”

  这时,对面另一个女孩开口说话了。她同样穿着一身迷彩服,而且在这群富家子弟中的地位似乎并不比张泓晖差。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个不亚于苏以的大美女,气质上甚至要更胜一筹。
  “陶浩?你是县里陶家的人?”杨凡忽然脸色一沉,难道这就是冤家路窄?
  长发男扬了扬头发,冷哼道:“没错,既然你听说过我们陶家,那应该知道老子就算是射死了你,也不用坐牢,马上给我跪下道歉!”
  “陶家人,很好……”杨凡点了点头,平静的面孔之下,却是涌起了熊熊怒火。

  “你们陶家不是很牛逼吗,那就射啊,射不死我你就是孬种!”
  杨凡猛地大喝,声音愤怒至极,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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