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居然安排了一具女尸与我亡兄冥婚

作者: 开门

  红,耀眼的红,红的无处可藏,红的令人绝望。
  我走近这家的大门,旧木门上贴着囍字,但是却透露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来。
  没有人,即使所有的地方都披挂着红色的装饰,却一个人都没有。
  大厅里是两幅棺材,我走过去看了看,一个棺材已经开了盖子。
  里面躺着的人,我再熟悉不过,即使他脸色青白,肌肉也因为死亡而变得狰狞僵硬。
  耳边像是响起了哭声,我心下大惊,感觉四肢都紧绷起来,刚要张嘴呼喊,却被一声清脆的“啪”,打断了。
  我猛地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前方。
  室友小何正坐在我对面,看我直愣愣的样子,不禁拧起眉头,古怪地笑着。

  “老王,你这是做什么梦了?怎么还呼哈呼哈的喘气呢?”
  “去去去,”我心有余悸,没心思和他拌嘴,“我刚才做恶梦了。”
  不过,还好是个梦,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做恶梦?你梦见啥了,跟我说说?”小何不死心地往我跟前凑了凑。
  时值盛夏,闷热的气息在我的身边蒸腾,我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正一缕一缕地往下淌。
  我摇摇头,定了定心神,道:“没什么,就是梦到你挂了七门课,交了三万重修费也没毕业而已。”
  “靠,你不能盼着老子点好!”小何使劲推了我一把。
  这是毕周市外语学院的男生宿舍,我已经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如今每日担忧的,不过是未来毕业的方向和目标。
  自从做了这个梦以后,我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心神不宁地望向窗外。
  在我第三次走神以后,我决定对自己狠一点,我直接拿起书包,悄悄地离开了教室。
  刚出教室,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我赶紧掏出手机,一看,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我心脏剧烈地跳了一下,然后接通。
  “小杰,回来吧,你哥他……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追问父亲,“出事”是什么意思,父亲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给我诉说了一下我哥的遭遇。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我哥夜里出门的时候,被一辆汽车撞倒,当场就去世了。
  挂了电话,我站在走廊里,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教室。
  走廊里没有人,但我没有想哭的情绪,我的内心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慢慢地抬步走出教学楼,外面的天空已经阴沉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一块块巨大的乌云压在了楼顶,织成细密又厚重的黑网。
  从学校到家里,一路上我都在发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起梦里那个场景,在梦里我看到了两幅棺材,其中一个是我哥的,另一个呢……
  我抖了一下,振作起精神来,努力做出一个还算是平静的表情。
  我不想让父母看到我悲戚的样子,想必这段时间他们一定是以泪洗面,我还是坚强一点,不要给他们的情绪增加负担了。
  可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一切都让我觉得惊异。
  没有人在哭。
  当我推开家门,进去之后,就看到了我的父亲,他正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和来客轻松地交谈着什么。

  大厅中摆着两幅棺材,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更加惹眼的是,灵堂中的黑白照片,那上面居然有两个人,除了我熟悉的兄长,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这是……”我忍不住开口问父亲,而父亲只是瞥了我一眼,依旧和来人交谈着,没有理我。
  我更加奇怪了,看着眼前的两幅棺材,我能够想象到这下面装的另一个人是谁了。
  我心里十分的憋闷,可父亲什么都不说,似乎是不太方便和我说的样子,频频对我使眼色,我只好闭了嘴,想着等客人走了再问也不迟。
  可心里的别扭情绪越来越严重,我忍不住走出了家门,往后山走去。

  站在后山上可以看到村里的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亲戚们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黄昏已近,闷热的空气清凉了些许。
  “小杰,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带有浓重乡音的声音响起,我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村长许怀安。
  许怀安穿了一件褪色的蓝色西服,里面居然还难得的打了领带,虽然看起来别别扭,可倒也精神了不少。
  在我小的时候,这人就是我们村的村长,我们村在他的带领下一年不如一年,可许怀安依旧是稳稳地坐着村长之位。由此,我对他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我……出来透透气,家里人很多。”我勉强笑了笑,道。
  许怀安走近我,对我神秘地一笑,脸上的褶子都皱作一团,“人多是肯定的,有了这样的喜事,你们……”
  “喜事”两个字在我的心头一炸,一股怒火燃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没等许怀安说完,就捏起了拳头,狠狠地瞪着他。
  许怀安顿了顿,瞧了瞧我的脸色,倒是有些犹豫了。
  “怎么,你爹没跟你说?”
  “说什么?”我咬着牙,从嘴里逬出这么句话来,就打算转身离开。
  许怀安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下山,他半天没说话,似乎在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小杰,我知道,你跟你哥哥感情很好,可人死了不能复生。”
  我摇摇头,心里根本听不进去村长的话,只是埋头往下走。
  那个女人,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人了。
  “小杰,这是个好事,你可别去捣乱……”
  我猛地停下脚步,瞪眼瞧着村长,道:“什么好事,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村长叹了口气,道:“你爹从外面找了个大师,来给你哥配阴婚,这女的我看见了,长得不错,你就别去为难你爹了。”
  果然是配阴婚,我没想到在21世纪的今天,这种事情居然还存在我的身边。
  我冷哼了一声,快步走向家门。
  大门上贴着的囍字,和我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不过没有那么飘忽,这是实打实的红字。
  推开门,一个一脸喜色的亲戚正站在门户,看到我之后,脸色僵了一下,接着笑着道:“刚要去找你,你就回来了,正好,快要开饭啦。”

  我阴沉着一张脸,从亲戚的反应来看,我现在的表情十分的不善,我径直推开他,大步走向大厅。
  几个圆桌都围满了人,大家都还没有动筷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父亲,于是站在那里等。有一个客人拉我入席,我沉默着看着他,直看得人缩回头去。
  过了一会儿,我的父亲终于来了,这个操劳了半辈子的老人,脸上洋溢着一种诡异的兴奋。

  父亲来了之后,急忙招呼我入座,我只是站在他对面,语气生硬地道:“那个女人是谁?”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灵堂上的牌位,从这里当然看不到什么,但他还是做了那个动作。
  “你这孩子,那是你哥哥的媳妇。”老爹对我说。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对这个说法无比的厌恶,于是道:“我哥哥为什么还要找个死人当媳妇,还是个不认识的人?”
  一个亲戚占了起来,拉了我一把,意思是让我不要再说话了,我甩开他的手,依旧是和父亲对峙着。
  果然,听到我这么说,我那老父亲的脸迅速地拉下来,全然不复刚才的兴奋劲儿。
  “今天是你哥大喜的日子,你小子别在这里捣乱,我看在你哥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他低声呵斥道。
  我顿时怒从心起,声音也拔高了不少,“大喜?我哥被车撞死了,你跟我说是大喜?你把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和我哥葬在一起,我哥泉下有灵,他会不会气的掀了棺材板!”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十分的沉默,一时间大厅里寂静无声。
  过了几秒,人群开始喧嚷起来,其中一个看着面善的村里人对我说:“小杰,你搞错了,你爹给你哥娶这麽个媳妇,是经过了你哥的同意的。”
  我看看那个说话的人,又看看我老爹,心里觉得这群人简直像是疯了一样,说胡话都是一堆一堆的。
  我冷笑了下,道:‘是吗?我哥是托梦给你们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哥就乐意娶这么个死人媳妇呢?’
  “你住嘴!敢对你三叔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父亲额头上青筋暴起,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正要说话,那个三叔就拦到了我的面前,拉住了我,他回头看看我爹,又对我说:“侄儿,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村里前些日子来了个大仙,你哥哥死的第二天,你爹就专门去赵大仙算了一算,大仙说你哥死前有遗憾,想要个媳妇却没有,所以你爹才想到要配阴婚的,正好前几天村子里来了个做这种行当的老板,你爹相中了这个女尸,听说是个好人家的女儿,生前家里可有钱了……”
  “行了,你不用跟他说这么说,这个畜生不会理解的。”我爹看着我,话确实对我三叔说的。
  “那个大仙在哪?我去会会她。”我打断了我三叔的话,冷冷地说。
  所谓的大仙,住在村子的最东头,而我家在村子的最西边。好在村子不大,距离不远,经过了三叔的指点,我径直走出家门,直奔大仙的家。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想要给我的室友小何打个电话,结果发现没有信号,这种深山老林的村子里,信号时有时不有,真是要人命。
  日头已经渐渐地落下去了,只留下淡红色的余晖挂在天边。
  村子的最东头,有一条小河,水流潺潺,小河的前面就是那个大仙的居住地。
  我走上前,看了看那木门,和家里的似乎也差不太多,看来这个大仙可能生活也不是那么的滋润。
  我抬手敲了敲门,等了一刻,没有声音。

  “有人吗?”我心下疑惑,忍不住又问了句。
  还是没有声音,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正打算回去,第二天再来找他算账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出现在门口,杂草一般的长发遮住了面部,如果不是身上的红色长裙,根本就辨别不出来这是男是女。
  那长发中露出一双眼睛,眼球浑浊,并且带着极度的警惕。
  “找谁?”那女人开口,声音哑哑的,但听起来还算是个正常人。
  “我找大仙。”我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一些。

  那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就是。”
  我也猜出来了,这样的装束也不可能是正常人。
  那大仙把身子往旁边一闪,对我说:“进屋谈。”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使劲嗅了嗅,那是一种很浓重的霉味,像是什么东西坏了的气味。
  我四处看了看,这间屋子的陈设十分的简陋,除了一个五斗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就是靠墙的一张床了。
  一眼就能够看遍,似乎也没什么东西腐坏。
  大仙把门关上,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我不习惯这种阴暗的环境,于是找到了墙上的吊灯,拉了灯绳把他打开。
  橘黄色的灯光闪了几下,最终稳定下来,看来这灯也是不常开的。
  大仙对着我站着,似乎没有要我坐下的意思,我也不想坐,索性就开门见山道:“我哥的媳妇是你给找的?”
  大仙看了我一眼,眼里居然带着点笑意,“你说哪个?”
  我咬着牙道;“就是前几日车祸死的那个男人。”

  “哦,那个啊,”大仙转身走向自己的床,坐在上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记起来了,那个男的,他说他想要个老婆。”
  我逼近她,气愤地说:“你怎么知道他想要个老婆?我哥给你托梦了?”
  “不需要托梦,”大仙低低地笑了,“我跟那男人说过话,他死的时候很痛苦,生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老婆,我才建议你家人给她配阴婚的。”
  “你放屁!活人怎么跟死人交流?”我冷声道。
  大仙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你不信就算咯,你哥还跟我说,希望你能好好上学,找个好工作。”
  我愣了一下,这确实像是我哥会说的话,只是眼前这个女人说出来,就显得十分的诡异。
  我内心虽然是不相信这套把戏,不过对于我哥的“情况”,还是有一些好奇心的。
  “那,我哥还说什么了?”我试探着问。
  大仙盘腿坐在床上,脑袋一垂,“没有了,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黑白无常带走了。”
  这下我又可以确定她是在骗人了,连黑白无常都出来了,这简直是把我当傻子了。作为一个21世纪的唯物主义的大学生,我是接受不了这种说法的。
  “后生仔,你还想知道什么?”大仙抬头,斜斜地看我一眼,那表情竟然像是某种动物。
  我还没说话,就听到房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那女人,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村长和我三叔站在门外。
  “小杰啊,你果然是来这里了,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三叔一步跨进来,就要把我往外拉,一边拉还一边扭头对大仙说:“不好意思啊,得罪了,这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大仙,莫怪莫怪。”
  “没关系,这后生挺有意思的。”大仙说着还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十分的恶心。
  我挣开三叔的手,硬邦邦地说:“什么狗屁大仙,一个招摇撞骗的婆子罢了,三叔,村长,你们真的信这个?”

  “你可别胡说!”三叔赶紧打断我,同时回头有些尴尬地看看大仙,又对我说:“你小子要疯回家疯去,别在这里得罪大仙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大仙,他从始至终都坐在床上,甚至没有正眼看过这几个人一眼,我冷笑了一下,道:“我就算是得罪了她,她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让我去见黑白无常吗?”
  “你快走!”一双胳膊恨恨地拉住了我,把我拉出了大仙的家门。
  “你到底是不是好歹?你小子可别再这么惹祸了,以后出了事情没人给你擦屁股。”村长走在前面,嘟嘟囔囔地说着。
  我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走了半天,突然道:“我要报警。”
  前面的两个人脚步顿时就停下来,村长歪着头看着我,三叔也目光复杂地盯着我。
  “小杰,有些事情,你现在理解不了,但是你不要给家里惹麻烦。”
  三叔的语气不太好,我想顶上两句,可又觉得无甚必要,于是干脆闭了嘴。
  这一次交谈,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路程中,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的奇怪。
  等回到了家里,客人都走了大半,留下的几乎都是些有点关系的亲戚,父亲正在忙活着收拾东西,见我进来了,脸色一变,却没有对我说话,而是冲着我三叔道:“这小子真去找大仙了?怎么样?”

  三叔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替我隐瞒什么,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事情了,小杰知道自己错了。”
  “谁错了?”我又暴跳起来,“我从来没说自己错了,我根本没做错什么!”
  “畜生,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你哥哥生前对你那么好,赚钱供着你上学,你现在在他的灵堂上大闹,你对得起你哥吗?”父亲突然把手里的盘子砸在地上,冲我吼道。
  我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我哥不想死了还被人这么折腾。”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了我的脸上。

  自从我离家出走以后,已经很久没有挨过打了。
  我愣了一下,心中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荒谬的感觉。
  我掏出手机,打开通话键。
  “你要干嘛?”几个人都警惕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父亲,他的目光令我绝望。
  “我要报警,你们私自买卖尸体,我要告诉丨警丨察。”我平静地说完这句话。
  “你敢?你要是报了警,咱们全村人都被你出卖了。”父亲嘶哑着嗓子对我说。
  三叔更是拉住了我,拼命地想要从我手里抢过手机,我当然不会给他,三叔毕竟年纪大了,被我这么一挣扎,就被推到了一边去。
  “三叔,你别劝我,这事儿必须得曝光。”
  “拦着他,不能让他报警!”剩下的几个人都冲着我来,想要抢我的手机。
  我一边躲着他们,一边往外跑,该死的手机依旧是没有信号,或许到了靠近街道的地方会好一点吧。
  这个家我也不想待了,打完了电话我就回市区,回学校去,以后跟他们恩断义绝。我这么想着,快步跑向大门。
  正当我一只脚迈出大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脑后一阵钝痛,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的感觉,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后生仔,跟你说了你不要冲动,你就是不听嘛。”一个声音传到耳朵里,似乎有些耳熟。
  我睁开眼,看到那个大仙正蹲在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下,随即感觉到身下的土地似乎十分的粗糙,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四周几乎都是黑暗的,看不清什么。
  “这是哪里?你要干嘛?”我连着问道。
  大仙笑了一下,在这黑暗的环境下显得十分的可怖。“这里是哪里,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看看四周,努力地回想着,但是记忆中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何况其实我也看不出什么,四周都是一样的黑,但是能隐隐地感觉到,那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大仙伸出长长的胳膊,指着我身后的一个地方,对我说:“你看那里。”
  我顺势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我身后不过几米的地方,居然躺了一个人。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转头对大仙说:“那是谁?”
  大仙抬了抬下巴,道:“你自己过去看啊。”
  我却是不敢过去,因为这么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我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却从身形中看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虽然我与那人距离很近,但我却不敢上前一步,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我怕我真正看到了那人的面容之后,会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就有着无限的悲戚,但是随即一想,这件事情不对劲。

  首先我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女人又出现在我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地回想着,后脑勺还有点痛,我的记忆停留在夺门而出时,那一下痛击。
  再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我看向那个女人,内心觉得还是她搞的鬼,于是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别耍花样了,我哥已经在棺材里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人听我这么说,倒也不生气,只是嘴角勾了勾,冷笑了一下,道:“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你哥的死,你以为是偶然吗?”
  我拧起眉头,紧紧地盯着这人,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她的意思,似乎我哥的死另有蹊跷。
  “你是说,我哥的死,是被人设计的?”

  那女人站起来,我发现她居然是赤着脚的,她走到“我哥”的面前,蹲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被她这诡异的行为弄得浑身发毛,于是赶紧道:“你神神叨叨的,到底想干嘛?”
  “后生仔,”女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并且没有了那种嘲讽的意味,而我用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对我说话。
  “怎么了?”我下意识地问。
  “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女人用更低的声音道。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难道眼前的这般景象,不是她弄出来的,她和我一样是困在这里吗?
  “你……要去哪里?”

  女人抬手撩了一下头发,露出小半张脸来,看起来还算是白净。
  “你带我出这个村子,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十分的惊讶。
  他根本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要求我带她离开村子,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表现的神神秘秘,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
  而且如果她真的是个神通广大的神婆,那么离开一个小山村,对她来说是难事吗?
  这村子就算是交通再不便利,也有一星期一次的去县城的车子,这女人不知道吗?
  这不可能,她如果想出去,一定会各方面打听出去的途径的,怎么会不知道出村的小巴车。
  眼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女人想要出去,却因为某种原因出不去。
  我于是道:“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想出去?第二,为什么找我帮忙?”
  那女人叹了口气,道:“自从我知道你哥哥死的那天,我就料定了你会回来,而你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我只能依靠你的力量来出去,其他人,我信不过……”
  我听着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别扭,这个女人对我的信任仅仅是因为我是个大学生?
  “为什么要出去?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接着道。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女人声音低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复杂。
  “你叫什么名字?”我听到她那么说,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恍惚,“我叫黄青青,这是我的本名,这个村子里的人,大都不知道。”
  “他们都叫你大仙嘛。”

  黄青青却没有接我的话,只是脸色更加的不好看。
  不知什么时候,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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