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小职员

作者: 纯情小鸭

  “其实,我是一个杀手!”
  说这话的人,容貌俊朗,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是发型有些土气。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地说。
  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一个OL美女,面容姣好,风姿绰约,此刻却满面黑线地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吼了一声:“你是个杀手关我什么事?别忘了,你是来面试的。”
  那人被吼了一声,若有所悟似的,拍拍脑袋说:“哦,对了,我是来面试的,怎么就忘了呢?”
  这里是丽人服装公司的招聘办公室。丽人服装一直以做女士服饰著名,这次大规模招聘,范围覆盖了从服装销售员,到部门经理多个席位,由于是女士服装公司,来面试的大多数是女性。没想到半路杀出这名叫舒羽的家伙,摆出一大堆英语六级证、会计上岗证、电脑二级证,甚至电工证什么的,一路过关斩将,进入了最后的面试。
  最后面试由人事部总监詹俪和两位副总把关,可两位副总临时有事,结果变成了詹俪独自面对这位自称是“杀手”的面试者。
  詹俪对这位看不出年纪的先生本来没有太多的感觉,虽然觉得一个大老爷们来面试市场部的职位感觉有点滑稽,但勉强还能接受吧。可两分钟前她接了电话后,脸色很快变得难看起来了,正在她焦躁不安的时候,那家伙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其实,我是一个杀手!”

  舒羽拍过脑袋后,却又说道:“你别对杀手这个行业有误会。杀手,是从古到今,最古老的两个行业之一,专门替人解除麻烦的。”
  “两个?”詹俪吼完之后,却有点出神,顺口问了一句。
  “嗯,没错,还有一个是娼妓行业。当然,这个行业就没那么正大光明咯。”舒羽这么一说,看到对方脸上一红,接着说,“你有麻烦,需要我替你解决么?”
  “我有麻烦?我……”詹俪想辩驳,但语气却变得无力,没错,她确实有麻烦,大麻烦。一分钟前,她接到了那人的电话,他在话筒里“桀桀”地笑着,说:“美女,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那一千三百万,你打算怎么还?还是,你选择陪我,只需要三个晚上,三晚……”
  三年前,父亲和这个陈志丙合伙做生意,人面兽心的他,不仅联合外面的人吞并了公司的资产,还在合同上做了手脚,让父亲背上了一千三百万的债务。几天前,陈志丙带人上门逼债,把父亲生生气得住了院,临走前,陈志丙还扬言,除非詹俪肯陪他三个晚上,不然他是不会罢手的。
  不知道是否听筒的声音太大了点,被这个舒羽听到了,然后他就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杀手,可以帮忙解决问题。
  “要不这样,”舒羽突然站起来,身体往前倾,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我帮你解决问题,只要你让我……”
  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因为他这么一站,居高临下,正好从詹俪的衣领口看进去,衣服没有覆盖的那一方羊脂白玉之间,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再加上那薄薄的衬衫掩映下,两座山峰呈现出来的弧形轮廓,岂不令人有种鼻血喷涌的感觉?他心里忍不住大赞:“这美女的身材,真了不得,点赞,点赞!”
  詹俪看到他目光里露出一种西门庆般的眼神,不禁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左手下意识遮挡住了衣领。
  舒羽撇撇嘴,换了个武大郎般的讨好语气:“想什么,想你让我通过面试而已。我失业已经三个月了,吃了两个星期的方便面,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他双眼看着詹俪,看起来满是可怜。
  一个杀手,失业三个月,还吃了两个星期的方便面?这算是哪门子的杀手?詹俪觉得自己相信对方简直是脑抽了。但这种情势下,她也只是敷衍着说:“这个……如果你这能解决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进公司来。”

  舒羽一听可高兴了:“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你等着。”说着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詹俪一愣一愣的:“怎么就走了?有你这样来面试的?自己来决定面试结束时间?”看来,这家伙应该去“精卫”(精神病卫生医院)才行。
  当然,一个不靠谱的面试者并不让詹俪放在心上,她现在最苦恼的是,到底怎样才能凑够这一千八百万。
  卖房子?老家的房子最多也只能卖个五百万,这么急急忙忙出手,可能还得打个折扣。借高利贷?这跟喝毒药止渴有什么区别?那么,找其他人去借么?谁又如此雄厚的财力,可以上百万上百万地借给自己……
  太烦恼了!詹俪想到这里,就有种想死的感觉。
  这么浑浑噩噩地,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她回到家,草草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下去了。可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入睡,直到半夜,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俪,你知道吗?那个老纠缠你家的陈志丙死了!”
  “死了?”詹俪一激灵,第一时间映射到脑海的,居然是舒羽的那句话:“我帮你解决问题”,难道,那死家伙真的为了一份工作,去把陈志丙干掉了?世界上居然有那么疯狂的“面试者”?
  不过等等,这陈志丙死了,如果那杀手被人抓住,他供认出来是自己找他来杀人的,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买凶杀人?这……詹俪一下子百味杂陈,不知道是喜还是怕。

  电话那头是詹俪的闺蜜程小米,她抑制不住兴奋,说:“没错,我和刘桦去吃夜宵,经过中山二路的时候,那里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车祸。刘桦了解过,死者正是陈志丙,他的车撞到安全岛上,爆炸起火,什么都烧没了,所以你再也不必担心他来骚扰你了。”
  刘桦是程小米的男朋友,他在交警大队工作,获得的第一手资料当然不会出错。詹俪听小米这么一说,顿时放下了心头大石,原来这家伙是撞车死的,跟那狗屁杀手所谓的“解决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想着,心里总算安定很多。这么多天来的失眠,总算不再困扰她了,詹俪这回可以美美地睡个好觉了。
  醒来后,手机“滴滴”传来短信息的声音,她打开一看,是个陌生人发来的,上面写着:“问题帮你解决了,昨晚是不是睡得特别甜?”
  詹俪一惊,手机猛地掉地上,连电池也摔了出来。这语气,不正是舒羽家伙的?难道,这陈志丙的死,真的与他有关不成?
  詹俪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上班,在楼下居然真的碰上那家伙。舒羽一看见她,乐得脸上开了花,笑嘻嘻地说:“詹总,那事摆平了,那么我的工作应该没问题了吧?”
  詹俪一愣,这事真的是他干的?她想了想,心底有个声音坚决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承认,千万不能承认,一承认,就成主谋了……”这么想着,转过头微笑地说:“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她这么一笑,简直是风情万种,让舒羽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了一通。不过听了这话,他还是有点郁闷了:“詹总,我们昨天不是有着承诺来呗,怎么才一天就假装不知道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我们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我帮你解决那个人,你就让我进公司工作的。”
  詹俪马上大摇其头说:“那人明明是车祸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舒羽笑了:“一个成功的杀手,怎能让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如果不是我弄坏了他的刹车,在他的酒里下点东西,他又怎么会出车祸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说:“我知道你怕什么,放心,这事你知我知,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詹俪心头一凛,看着眼前这张俊朗的脸,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忍不住嘀咕:“这人,难道真的是深不可测的夺命杀手?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这么想着,脸上却不敢表露太多,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不过,你昨天面试时的表现不错,我把文件递上去,上头批复了的话,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那正是太好了,谢谢詹俪姐姐。”舒羽高兴得手舞足蹈,那模样让人看了都忍俊不禁。他道了声“古德拜”,转身就跑过马路那边去了。詹俪心里有着无数的疑问,不过还是压制下来,定了定神,准备上班去了。
  突然后面又冒了句话出来:“詹俪姐姐,请问你有钱吗?能不能借几百块来。”回头一看,跑过马路的舒羽居然又站在了身后。
  詹俪呆住了:“钱?你要钱来干嘛?”
  舒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今儿没钱开饭,更没钱买新衣服。明天上班,我总得打扮得帅气一点嘛。”说到帅气,还真的摆了个很酷的样子出来。
  詹俪只好从钱包里掏了几百块给他。看着他欢天喜地的离去,詹俪用力捶捶自己的脑袋,心里无力地叹息:“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二天,舒羽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蹬着一对老旧的老人头皮鞋,还是土里土气的发型,却耍着酷来到了丽人公司,上楼时看到詹俪,老远就打招呼:“詹俪姐姐早啊!”
  詹俪正想进电梯,闻言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看见舒羽还是一副土特产的模样,忍不住嘟囔一句:“不是借钱给他了么?怎么还打扮成这副模样?”
  声音不大,可离得有点远的舒羽居然也听到了,他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嘿,本来是想买套新衣服的,不过昨天路过寸金桥头时,看到一个断腿的乞丐,好可怜,就把那几百块全给他了。”

  “你……”詹俪一下子无语了。这家伙还挺奇怪的,这边自称为心狠手辣的“杀手”,那边却大发善心施舍给乞丐?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一个劲儿说人家可怜?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瞄向对方那对老旧老旧的皮鞋。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舒羽说:“嘿,你可别小看我这双老人头,这可是老人头公司特别为我订做的,全球限量版,价值在五万块以上——哦,还是美币呢。”
  詹俪撇撇嘴,还五万块?五十块都不知值不值呢,这家伙还真是能吹,不过也好,市场部不正是需要这些能言善道的家伙嘛?
  两人一边说着,很快,人事部到了,詹俪临出电梯,舒羽还不忘冲着她说:“詹俪姐姐,谢谢你啊,有空再请你吃饭。”
  詹俪又是一个趔趄,险些要摔在电梯门口。

  舒羽来到市场部,这一进去,琳琅满目的女性内衣,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透明的、蕾丝的、情趣的,应有尽有。舒羽这么一看,只感到兽血沸腾,不得不低着头,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他担心自己再看下去,那可就要喷鼻血了。
  走进办公室,突然听到几个女子的惊叫声,舒羽还没反应过来,一件黑色的文胸飞了过来,直接挂在他头上,活像那飞行员的装备。
  这些新同事们,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招待自己吧?舒羽慢悠悠地把那件文胸摘下,还不忘捏了捏,心里想,哟,手感还不错嘛。
  那边很快传来惊惶的声音,说:“小心,有,有蟑螂。”
  “蟑螂?”舒羽这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惊恐,但蟑螂有什么好怕的呢?他在那件内衣上一摸索,两指一伸,已经夹住了那只蟑螂,他拿起来笑嘻嘻地说:“就是这小东西吓坏了各位美女,放心,我吃了它帮你们报仇!”

  说着,竟真的把蟑螂往嘴里一塞,用力地咀嚼起来,那模样,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哇!”“呕——”办公室众女看见这人竟然生吃蟑螂,一个个捂住嘴,差点呕吐出来。
  不是她们不明白,是这世界太疯狂了,不,是眼前这家伙太疯狂了吧?
  舒羽走到垃圾桶旁边,扬扬左手,上面赫然夹着一只蟑螂,然后他笑了:“别这样,我跟大家开开玩笑罢了,真正的蟑螂,还在这里!”
  原来他刚才往嘴里塞蟑螂,暗中却已把蟑螂换到另一只手了,只不过他的动作太快,骗过了所有人而已。
  “无聊!”“恶心当有趣!”……
  众女子发现被骗,纷纷谴责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舒羽这一份见面礼,似乎有点不大受欢迎了。
  这时,旁边有个女子笑着说:“你好坏哦,居然这样骗我们。小心我们下次骗回来!”

  舒羽闻言掉头一看,不禁眼前一亮。只见这位女子容貌姣好,一头短发清纯可人,笑的时候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那清纯的模样,简直像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不过,看她的身材,却又有着勾人摄魂的效应,舒羽看着她,犹如坠入了昔日初恋的爱河当中,无法自拔。
  过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讷讷地说了一句:“你好,我是新来的,我叫舒羽!”
  “梁燕语!我也是新人,比你来早半个月而已!”梁燕语落落大方地跟他握了握手,然后跟他介绍办公室里的人,那些女职员们一个个燕瘦环肥,却都有一副好身材。舒羽跟她们一一问好,心里不断地嘀咕:“这服装公司真‘胸’猛,怎么个个都那么好身材的?莫非招聘的时候,对三围也有要求?”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一个个说说笑笑的,统统都不用做了?你们以为这里是游乐场不成?”
  梁燕语本来还言笑晏晏的,听了这话,立马噤声,乖乖地坐回到座位里去。舒羽回头一看,又是眼前一亮,只见眼前又是个美女。这位美女长得身材高挑,眉眼如画,一身蓝色制服丝毫不能遮挡她的美态,反而衬得她浑身充满了魅惑,不过她始终脸笼寒霜,一双凤目等着舒羽,似乎对他的举止甚为不满。
  舒羽笑了笑,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舒羽,是新来的员工。”
  那美女瞄了瞄他,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冷冷地说:“一个月内,完成二十万以上销售任务,要不然,自己另找地方去,不要让我在市场部见到你。”
  说完,径直走向了市场部总监的办公室。
  原来是顶头上司,难怪那么拽!梁燕语低声说:“她叫欧阳薇薇,人称市场部的杀手薇,专找新人麻烦,不知多少新人被她踢走了。你想要安全度过试用期,首先得过她这一关。”
  “杀手薇?有趣。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杀手!”舒羽脑海里回放着欧阳薇薇那曼妙的背影,不禁心旌动摇,这丽人公司,真是个妖精窝,简直是妖精成群,男人“失贞”的圣地。不过,慕容这家伙究竟搞什么鬼,让自己来这里上班,到底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想到这里,舒羽又不禁心头涌起了诸多疑惑。
  半个月前,舒羽收到军师慕容不知从哪里寄过来的一封信,信上只写了寥寥几字:“丽人服装有趣,速来!”
  舒羽那时正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天天跟公会的人在网上攻城略地,感觉整个人都颓废了。他知道慕容不会无的放矢,说这丽人公司有趣,那必定有它有趣的地方,于是便来了。

  不过,今天这一见,确实有趣。甭管其他的有趣与否,关键是……漂亮的妞儿多啊!想到这里,舒羽心里就乐不可支了。
  市场部的工作说简单不简单,但说复杂也说不上,只是要搞推销,联系客户而已。众人跟舒羽寒暄之后,全都去打电话,上网,到处找客户去了。舒羽倒好,坐下来打开电脑,居然施施然地打起游戏来了。
  “哇,你这样也行?是不是拼着让老板炒你鱿鱼?”后面是那副好听的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那是梁燕语,这小姑娘,为人还挺善良的呢。
  舒羽一手操纵着鼠标,一手在键盘上打字,三几下,就完事了。然后他笃定地说:“行了,没问题了,我让这个玩家帮我搞定。二十万而已,小意思啦!”
  小意思?梁燕语瞪大眼睛,看他在电脑上跟一个玩家对话,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死胖子,帮我搞定二十万的丽人服装。”
  片刻后,那名叫“蜡笔不是小新”的玩家回他说:“二十万?没问题,下午帮你搞定。”
  梁燕语觉得这位新人真的太搞笑了,你随便在网上打两个字,就说搞定了,这不是开玩笑嘛?二十万是什么概念?对于很多新人来说,一个月能推销五万的服装已经不错了,他倒好,随便打几个字,一分钟不到,居然就完成这个任务了?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还有他那个朋友叫什么?“蜡笔不是小新”?冲着这名字,十有八九都是个吊丝吧?还随口就答应能搞定二十万?
  梁燕语正要说什么,突然背心一寒,一种喜羊羊遇上灰太狼的感觉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除了杀手薇,还有谁有这种威力?那一刻,她除了替舒羽静静地默哀以外,还能做点什么呢?
  舒羽浑然不知市场部总监就在身后,还在那里大言不惭:“二十万而已,这个‘蜡笔不是小新’可是大老板,他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够我完成这个月的业务量了。”

  “杀手薇想踢我走,没门儿。她也不想想我是谁啊?”……
  说了半天,没见梁燕语有回应,他觉得奇怪了,回头一看,却看见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不禁奇怪了:“你怎么啦?干嘛不说话啊?还搞这么一副便秘的样子?”
  “一副便秘的样子”一语说出来,弄得梁燕语“扑哧”一下笑了,但她笑意未尽,后面站着的欧阳薇薇已经冷笑一声:“我看你的样子,不便秘几天都不行了。你——马上捡包袱给我走人,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上班玩游戏的员工。”
  舒羽听了不为所动,反而施施然地打完城里的残敌,收拾了装备后,才退出游戏,站起来抱着双臂,笑吟吟地对欧阳薇薇说:“薇薇姐,公司有规定上班时间不能玩游戏的么?”
  欧阳薇薇听到“薇薇姐”三字,不禁脸上一寒,听他还嘴硬,冷笑道:“公司里明文规定,上班不得做一切与工作无关的事。而你,却在堂而皇之地打游戏,是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规定。”
  舒羽还是笑嘻嘻的:“不能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是吧?那我刚才做的可是与工作有关的啊。”
  “你——强词夺理!”欧阳薇薇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做了错事,居然还大言炎炎地为自己辩解。
  舒羽说:“薇薇姐,如果公司大老板让你陪同吃饭应酬,那算不算做与工作无关的事?”
  “这,当然不算啦!”旁边的梁燕语快嘴快舌,说完后看了看欧阳薇薇,看她脸色不善,又不禁吐了吐舌头。
  舒羽笑了:“是啊,那怎么能算?同理可证,我打游戏也是一种应酬方式。我不陪那胖子打游戏,他哪里会帮我搞定二十万的订货啊。”
  “哇,你真的打打游戏,可以搞定那二十万的订货?”梁燕语这回可惊呆了,她一直以为这家伙是在开玩笑的。

  欧阳薇薇当然不相信,这家伙明摆着是耍赖罢了,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那么,你什么时候能搞定这二十万的订货?”
  “下午!”舒羽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下午我搞不定,你马上炒我鱿鱼。”
  梁燕语一听,想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心里想,这家伙简直是自己找死,一个下午搞定二十万订货,就凭你打游戏的时候说两句话?那简直是开玩笑嘛,你说给你一个月时间,到各地去跑跑,推销一下,那还有可能。现在看来,杀手薇“屠戮新人”的榜单上,又要添上一个新的冤魂了。
  欧阳薇薇难得笑了:“好,下午下班前,我倒要看看,一个打游戏就能打出订货来的天才,到时候怎么收摊!”她这么一笑,简直像冬雪春融,让人心旷神怡,连同是女人的梁燕语也不得不称赞她的美色,当然,更是让舒羽看呆了。
  过了好久,舒羽也还没回过神来,直到梁燕语冷哼一声:“喂,发什么呆,人都走了!”舒羽这才醒悟过来,看到梁燕语半恨半嗔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舒羽笑了笑:“我没发呆,只是在思考人生而已。”
  梁燕语当然知道他在胡扯,不过也不在意,反倒有点担心:“你给自己时间太紧了,一个下午怎么可能拉到二十万的业务?要不我帮你求个情,让她宽限几个星期。”
  舒羽心里一动,这位姑娘心地太善良了,不过他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没事,下午你等着瞧吧。”
  午饭时间,梁燕语对舒羽说:“走啊,我请你吃饭,往后可能就没机会请你了。”
  舒羽故作吃惊了:“往后没机会啦?为什么?你要走了?”

  梁燕语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下午你肯定要被杀手薇赶跑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舒羽笑了:“我说过没那么容易。不过,既然你爱心爆棚,这一顿饭,我不吃白不吃。”既然是不吃白不吃,那就吃个贵的,舒羽居然就拉着梁燕语,到君逸豪园酒店去了。
  这个豪园酒店随便吃个饭,都要花个上千块,公司员工一般工资也就是四五千而已,像舒羽这种没转为正式工的,底薪也就是三千多。不过,梁燕语居然也没表示反对,反而轻车熟路地进了酒店。
  在酒店餐厅居然见到认识的人。那是公司设计部副总监董雄,他正点头哈腰,伺候着一位打扮入时,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年轻人看见梁燕语,不禁眼前一亮,嘴角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里想:“都说南滨这里美女多,果然如此。”
  董雄察言观色十分了得,见此表情,又看见是熟人,马上跑过来,把梁燕语引了过去。他笑呵呵地说:“梁小姐,给你介绍一位大人物,这位是本地龙翔集团董事长的公子龙启航。”
  梁燕语出于礼貌,伸出手去和龙启航握了握手,连说:“龙公子,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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