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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丝走了狗屎运
作者:
月号道
金陵市东郊自然公园,这里有全市最大、最美的人工湖。
在这湖的某个小角落,一个穿着厂服的朴素青年,此时他正全力的往湖里撇着石子,每撇一颗都像在与自己的过去说再见。
可手里的石子撇完,他还是不甘又痛苦的抱头蹲在了地上。
七年了,这七年我省吃俭用为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今天把老子给甩了?
“刘丙天你别这么天真了好不好?给你时间?你想我给你多少时间?就凭你一个打工的你就能在市区买得起房?你就能买得起50万的车?你甚至连我一个喜欢的包包都买不起……”
“你别总是拿这件事来恶心我好不好?!当年我还小,不懂事所以才会说嫁给你那样的幼稚话。你也别怪我现实,你是好人,我也想过嫁给你,但你没房没车也没钱,结婚后我们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吧……”
“别说了,没钱就是没钱,这件事就这样了。你供我读书的钱,我下个月还给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缠着我,我怕我男朋友知道了误会,再见。”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原来这就是特么的社会!
这就是自己供出来的大学生女朋友!
“再贱就再见!”
捡起脚边最后一块石子大力撇了出去,刘丙天已经完全想开,还就不信没她林慧云自己就活不下去!
啪——啪——咚!
旋转着飞出去的石子在粼粼的湖面弹跳了两下,大幅度的转了个弯,居然在第三个触水点停住,犹如一个浮停在水面的飞碟。
刘丙天一时没回过神来,顺着那石子的方向看去,却见蓝天之下出现一颗拖着炽白焰尾的流星。
看着那很可能到不了地面的流星,刘丙天嘴角自嘲一笑。
流星啊流星,你跟我一样姓刘,却也跟我一样天真,一样的傻逼。
刘丙天心里自嘲完猛发现不对,那流星没消失也就算了,居然还越变越大,方向似乎还正对着自己。
“握愺,我不是在骂你!”
刘丙天丢下一句脏话扭头就跑。
可人还没跑出去几步,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道强大的冲击波,然后整个人被撞离地面,脑子一片空白。
电影里的主角是为了装逼从不回头看爆炸,刘丙天是想回头看却回不了,因为他此时已经扑通一声,整个掉进了湖里,外带还呛了一大口湖水。
紧接着,无数的画面及文字如彩虹吸水,疯狂冲刷着刘丙天的识海,只消片刻已经在他的识海深处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抽象风暴。
那风暴来得快,去得更快。
谁的记忆?谁的传承?
刘丙天恢复意识,却发现自己还在水里,同时悬浮在水里的身体还微微散发着白光,那白光在昏暗的湖水里照出了一个光茧,神圣而诡异,仿佛回到了生命的起始。
似乎在回应刘丙天的问题,他脑中的模糊画面及文字快速整合,最后以记忆的方式快速地呈现在了他脑子里——
混沌神眼:左眼主生,摄杀一切妖魔鬼怪。右眼主死,威摄三界六道绝世强者。
混沌神功:察气观运,逆天改命,主宰沉浮。
混沌麒麟臂:神臂一出,惊天地泣鬼神,日月风云齐变色。
我丢,我脑子不是进水了吧?
刘丙天在水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他这么一分神,识海一震,无数细小的记忆风暴又开始袭卷——
相唇术,风水术、驱鬼术,摸骨术,阵法、纂符、身法,几乎应有尽有!
莫非这些记忆出自一位神级相师?
“够了!”
刘丙天头疼欲裂,张口大吼却忘了自己还在水里,他这么一开口湖水立时倒罐,吓得他忙使出吃奶的劲浮出水面。
吃力的爬上湖岸,缓过神来的刘丙天立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两只眼睛的视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身上的白光虽然消失了,但能感觉到浑身充满力量,右手一拳下去,直接就将铁护栏砸弯一大截。
看着自己的两个拳头,刘丙天愣了好一会,最后笑得咧开了嘴,原来就是特么暴发户的感觉!
“林慧云你给我等着,今天你瞧我不起,明天老子让你高攀不起!”
对着人工湖将心里的闷气全力吼出,正想好好研究一下自己得到的好东西,一声极其不友好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
“我女朋友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说话的是个富二代,抹着发蜡、一身名牌,摘下大墨镜,歪眼打量了一下刘丙天。
转而不可一世的回过头,对挽着他手臂的林慧云撇嘴问道:“这就是你说不知好歹的那个土鳖?”
刘丙天心情本来不错,也不打算去理这俩玩意,女朋友傍大款把自己甩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林慧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完全改变了主意。
“可不是嘛。”
林慧云摇着富二代的胳膊装起了委屈,“几个月前跟室友逛街被他撞见,然后有事没事就堵在街上问我要电话,我一个女孩子,怕他打击报复我,这才没办法给了他的,锦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盛锦程捏了捏林慧云的白下巴,一脸的炫耀与卖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包养了一个某大学最难追究的校花。
“你这个土憋给我听好了!”
盛锦程见刘丙天不说话,趾高气昂往前走了两步,手指戳着刘丙天的胸口,“她现在是我盛锦程的女人,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在她面前出现,本少爷就打断你的狗腿,听到没有?!”
“本少爷跟你说话呢,你这个土憋没带耳……啊!”
刘丙天伸手一扭,没想到人高马大的盛锦程却犹如纸糊,整个踉跄倒地。
“你个土瘪干什么?快放开我!”
刘丙天出手太快,盛锦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脸就贴到了地上,那只踩在自己后背上的脚,让他直感觉是悍了块铁板,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老子在打你脸啊,你丫的不是吓傻了吧?”
刘丙天将盛锦程的脸拍得‘吧吧’响,要不是知道杀人犯法,真想一拳将这玩意轰成烂西瓜。
见自己新欢被打,急着想表现的林慧云喊了句‘刘丙天你王八蛋!放开锦程!’,挥着长指甲就往刘丙天后脑上抓。
可她刚冲出去一步,一道强劲的掌风刮来,一停一顿,她也跟着踉跄倒地。
头顶蓝天,脚踩富二代。
刘丙天看着自己缩回来的右手,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刚才怎么回事。
不是自己天生神力,也不是自己武功盖世,而是自己半途收手后,林慧云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装出被人拍倒的模样。
这份心机,这份演技,充分地说明她这些年的书没读狗身上去,而是全特么的全读富二代身上去了。
刘丙天摇摇头,自嘲一笑,挥了下手背,“这一巴掌我接受了,算是你林慧云给我赔的罪。走吧,打你们都恶心我的手。”
盛锦程重获自由,从地上爬起本能的后退了两大步,墨镜也不要了,张嘴就是一顿乱喷,“你这个土瘪有本事就别动,我这就去叫人弄死你!”
刘丙天眼睛眯了眯,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看着刚甩自己就带富二代来得瑟的林慧云,刘丙天是真的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心头的熊熊怒火。
目光不经意满到了两人的嘴唇上,脑子里飘过的一句话再次让刘丙天改变了主意,嘴角升起一丝冷笑——
“想弄死我?那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了。”
林慧云被刘丙天眼里的自信看得发毛,忍不住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丙天总结着自己的判断,点了下头,脸上笑意更浓,“也没什么,只是见你们一个自己把自己嘴角扇出血,一个嘴唇开裂见血丝,从相唇术语来看,你们这是‘祸从口出,霉运如雨’,再加上你们这一身的晦气……啧啧,出来得瑟迟早是要还的。”
盛锦程跟林慧云嘴唇动了又动,极想说点什么来反击,可眼前这个穿着厂服的土瘪却给人一种来自九天云外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他已经参透了天机,他说的就是斗转星移、就是金科玉律,没人能改变。
好诡异、好可怕的感觉!
“锦程我们走,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不要跟这种没钱的骗子一般见识。”
林慧云硬着头皮给自己壮了下胆,拉着脏话卡壳的盛锦程,急急的离开了这个湖边空地。
“两个大傻逼,老子胡扯的也信,哈哈哈!”
刘丙天捂着肚子大笑,为的就是要让某两个人一字不落的听见。
可他还没笑完,埂上的柏油公路突然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顺着声音抬起头,两个四仰八叉的人直接夸张地从头顶飞了过去,一路怪惨叫带水花,扑通两声砸进了湖里。
握愺!这俩货不正是盛某程与林某云吗?
要不要这么准,要不要这么神?
刘丙天冲到护栏边,两眼放着光,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相唇术这么牛。
爽!
这种能算出别人命运的感觉真特么地爽,简直爽得想呤诗三百首!
“你小子还愣什么,快跳下去救人啊!”
刘丙天开心得满地找棍子准备痛打落水狗,可棍子没找着,香水味却找到了一大堆,顺着声音转过身,一个打扮得花里花哨的公子哥正冲他大叫。
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相唇术,刘丙天已经算出湖里那两个不会有危险,所以也就一点都不着急。
轻一甩头发,好奇的看住了那肇事的公子哥,“你把他们撞下去的,你们咋不跳下去救?”
那公子哥一愣,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非主流女友,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我们下水去救?我这身上的名牌只能干洗,要是被水泡坏了你赔得起吗你,穷逼?”
“握愺!”
刘丙天骂完一句直接潇洒转身,这俩辣眼睛的玩意,真是看多了都扁桃体疼,“真应了那句话,再好的古龙香水,都掩盖不住你身上的人渣味。”
“懒得跟你穷逼费话,快下去救人,救上来之后我给你一百块钱!”
见刘丙天要走人,那公子哥是真的急了,可想去拉人的动作却被刘丙天一个中指给生生挡了回来。
“放心吧,她可没少向我要各种健身费,淹肯定淹不死。至于你,一个嘴角向上一个嘴角向下,唇理上还一排的叉叉。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巅三倒四破财相,两个嘴角下沉日,就是尔等欲哭无泪时。到时记得告诉贫道你还剩下多少件只能干洗的名牌。”
“竖中指的那位非主流阿姨,别以为贫道背后没长眼睛。你下唇纹理尖如刺,还不知死活地涂黑口红,这是典型的病从口入、祸不单行,有说贫道坏话的功夫,倒不如抓紧时间去医院查查,没准会有惊喜。”
刘丙天老神在在的说完,再次大笑了两声,消失在了护栏小路的拐弯处,深藏功与名。
笑过之后,刘丙天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旷工跨省来见一个拜金的碧池,厂子里肯定是丢定了。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让林慧云后悔,那就要变得比盛锦程更加有钱,更加有地位。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给人看相算命最靠谱,至于什么混沌神眼、混沌神功,还是等自己安定下来再慢慢研究,反正那些记忆已经刻在了自己脑子里,不怕它们会飞掉。
正想着要逮谁去看面相,一辆高级轿车带着一丝阴森的黑气从旁边驶过,刘丙天精神一振,立马小跑着追了过去。
如果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阴森的黑气不是来自鬼上身就是来自害人的邪术,感觉自己这次真的要发了……
杨顶天平稳的将自己的车停到了路边,降下车窗看了半晌,“你怎么了?”
车窗外站的是一个小青年,身上穿着土气的厂服,头发缺少打理,显得很乱。
如果不是他一双眼睛有仿佛能看穿一切神采,就这种长相的人,杨顶天分分钟会把他当成要饭的乞丐。
事实上,杨顶天已经把刘丙天当成了要饭的,大手一挥,从真皮钱包里取出一百块就递了出去,“拿去买点东西吃。”
刘丙天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面相俊郎的杨顶天,回过神来接过钱,在手里转了一圈又还回去,“我不是要饭的,更不是碰瓷的。”
杨顶天被逗笑,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百,“如果你是碰瓷的,我早就一脚油门撞过去了,给你两百。”
“你这个老板有点意思啊。”
刘丙天将杨顶天手里的钱推了回去,脸上嘿嘿笑道:“贫道无功不受禄,我只是从你的唇相上看出点问题,不知道老板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说说?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反正老板你也不急不是?”
杨顶天闻言收回钱,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土气的青年,他身上独有的气质让杨顶天来了兴趣,跟着一笑,“你还会看相?那你说说我都有什么问题。”
刘丙天没有想到这个大老板这么好说话,这简直跟盛锦程之流有天壤之别,整理了一下词汇,掩饰好心里的紧张,将自己参悟到的给缓缓解释了出来。
“从老板你的面相上来看,你乃人中龙凤,无处不透着大富大贵的气相,按理说你的事业现在应该是如日中天、潜龙出海。”
稍稍拍了记马屁,刘丙天语气一转,“但老板你的嘴唇却在大夏天的起皮,这明显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同时也说明老板你身边风起云涌,充满了明争暗斗。再看起的皮几乎完全对称,这又说明一切因老板你而起,你正处在风暴的正中心。”
杨顶天不自觉的想着刘丙天说的话,微皱了下眉头,手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别动。”
刘丙天伸手稍微制止了杨顶天的动作,“你现在只是起皮,如果被你动得开裂出血,那就是血光之灾的征兆,到时会很不好处理。”
杨顶天不承认自己被吓到,但手指还是不自主地离开了自己的嘴唇,侧了下身,笑着问道:“那你还看出了什么?”
刘丙天盯着杨顶天,搜寻着高人的记忆,“有肯定还有,但有些吓人,我怕我说出来,老板你会说危言耸听,把我当骗子。”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看着杨顶天略带鼓励的眼神,刘丙天信心一足,接着往下补充,“正常人的唇理,都几乎是以完美的弧度往里仁中汇聚,但老板你的唇理却显得异常的杂乱,这是被人强行改了气运的表现。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老板你这一个月里,应该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也很难集中,噩梦应该也常有,或许噩梦的内容还跟你的脊梁骨有关。”
刘丙天缓缓说完,吸了下鼻子在车外等着。
这算是他第一次用刚获得的相唇学识给人看唇相,很多东西都是生搬硬套,脑子里闪过什么模糊的画面,他就用自己的理解试着说出,至于准不准那就完全取决车里老板接下来的态度了。
杨顶天皱眉想了一会,最后目光灼灼的看住了刘丙天,“你真是面相师?”
刘丙天一听有戏,大松了一口气,尴尬的拱起了拳,“不才刘丙天,相面、相唇、驱鬼略知一二,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含。”
“哈哈,你这小伙子有点意思。”
杨顶天很欣赏刘丙天谦虚的态度,倾身给刘丙天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外头热,上车里说。”
见对方这么热情,刘丙天反倒犹豫了,抓了抓头发,“那个,我刚掉湖里了,现在衣服还没怎么干,你不怕我弄脏你的车?”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车就是个代步工具,就是用来坐的,上车。”
不愧是做大生意的老板,简单一句话就能让人感觉到亲切,刘丙天于是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上了副驾驶座。
杨顶天见刘丙天上来,关上车窗,立时问道:“小师傅你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些,你怎么会知道我做梦会梦到自己的脊梁骨?”
“这很简单。”
刘丙天搓了下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老板你是‘刀削玉砌、剑字眉’,这种面相的人放在古时候肯定成为一代名将,放到现在就算成了不了名将,一身的傲骨之气肯定少不了。拥有铮铮傲骨的人,平生最怕就是被人戳脊梁骨,这也是破你强大运势最为有效的办法。”
“说句比较扯的话老板你别生气,从我的眼里看来,你的脊梁骨已经被歹人动了手脚,现在鬼气缠绕,通体发黑。”
刘丙天下意识的掐起了指卦,喃喃道:“天赦月空,地恩五合……寅丑日……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再过七天他们就会对你动手,届时你的脊柱会空前脆弱,只需要稍加撞击,轻则月空不能走路,重则五合入土。”
杨顶天听到这里,笑了。
本来刘丙天说的他都已经信了六成,特别是当他说出自己噩梦内容的时候,可现在这小子居然说自己七天之后就会死,这不明显是骗子的套路吗?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真当自己被吓大的不成?
刘丙天现在眼力超群,哪里会看不出杨顶天的表情变化,开口解释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有办法证明我没骗你。现在老板你的脊柱上鬼气这么重,应该是被人打入了阴魂十八针,这种针的实物是被鬼血泡过的银针,只要去医院拍个片,就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杨顶天见刘丙天说得这么自信,心里再一犹豫,带着一丝挑衅道:“既然你说我腰上被人扎了银针,那你敢不敢赔我去医院一趟?”
“明人不做暗事,这也关乎我身为一个相师的尊严,我陪你去医院,如果我说了假话,任凭老板你处置。”
刘丙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手心里已经在早汗,记忆里搜寻到的是这些,自己左眼里隐约看到的残影也是这样,至于事实是不是如此,刘丙天心里真的没有多大的把握。
原来相师这一行在如今的社会这么容易被人当成骗子、这么难混。
杨顶天听了刘丙天的口头承诺,脸上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启动轿车直接驶向了金陵市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
金陵市第一人民医院,放射室的走廊外,刘丙天有些坐立不安。
虽说自己现在有能看见鬼气的混沌神眼,但谁敢保证鬼怪那一套在高科技下不会失灵?
这要是杨顶天腰上拍不出什么问题,而被这么有钱的一个老板认定自己是骗子,那自己等下要怎么收场?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自己就得罪了金陵市三个有钱人,也真是没谁了。
正很不厚道的祈祷杨顶天一定要有事,走廊里一阵哼哼叽叽的脚步传来,抬起头,不正是盛锦程跟林慧云这两个落汤鸡吗?
盛锦程被林慧云扶着,另一只手捂着腰,厥着屁/股的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那一脚一个水印的模样,要不是知道这货刚从湖里起来,非得怀疑他是尿频尿急尿不尽。
“怎么哪都能碰到你这个穷逼?”
一边穿得花里呼哨的公子哥叫曾小冬,他认出了穿厂服的刘丙天,上前一步就想动粗,“就是你把我盛哥害这样的,你还有胆子来医院?!”
“我可开不起50万的轿车飘移作死。”
刘丙天拍开公子哥指过来的手,嘴角升起玩味的冷笑,“你应该感谢我没从他们的唇相里看出血光生死劫,不过你也别得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离倒霉也不远了,巅三倒四破财相,啧啧……”
“敢咒老子,你这个穷逼找死!”
花花公子曾小冬因为把盛锦程撞到了湖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见这穿着厂服的小子这么嚣张,实在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拳。
可他拳头只挥出去一半,就已经被一个铁钳死死地定在半空,那是刘丙天的右手。
看着脸色已经憋成了猪肝的曾小冬,刘丙天轻蔑一笑,“再把你抹了女人护手霜的脏手伸到老子面前来,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找死,滚!”
曾小冬踉跄靠墙,整条右手都已发麻,手腕上那通红的抓印,简直触目惊心。
这穷逼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林慧云伸手拦下了想撒泼的曾小冬,示意曾小冬不要冲/动。
眼前这个刘丙天实在是太陌生了,完全没有以前憨厚怕事的影子,心里又是恐慌又是不解,于是开口问道:“你也受伤了?”
见是林慧云问话,刘丙天念着旧情不好说别的,于是实话实说,“放心,我好得很,只是陪杨总来这里拍个片,顺便看看是什么问题。”
“你还会给人瞧病?”
花花公子曾小冬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刘丙天的机会,“还杨总?哪个杨总?扫大街的杨总是吧?穷逼就是穷逼,连吹牛逼都吹不像。要我说,你丫的就是穷逼癌,这是绝症没法治,哈哈哈!”
盛锦程捂着腰,夸张的也跟着笑了两声,理所应当地插了刘丙天的队,“别理这种土憋,早知道这土憋会来医院,本少爷早叫人做了他……哎呦疼,里面是哪个傻帽占着茅坑不拉屎,疼死你盛少了。”
“你说谁是傻帽?”
放射科室的门被人打开,出来一个气质稳重的中年人,正是霸道总裁杨顶天,后面直接跟着两个秃顶的白大褂教授,外加四个漂亮女护士。
这众星捧月的排场,直接吓得盛锦程摔坐到了排椅上,林慧云怎么拉都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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