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道,保自己的命,开辟鬼门新格局

作者: 千仞

  “喂,小抗,中午去洗澡?”
  洗澡,在乡下就是游泳的意思。
  那一年,我17岁,读高二,上午最后一节课,同座同学白胜放下笔,转头问我。
  “好,这天气太热了。正好去凉快一下。”我立马爽快地答应了。

  下课铃声一响,我俩就冲出了教室。
  那时候,我读书学校在乡镇上,学校管理松散,午休时间都是自由活动,出去游玩是常有的事情。
  这不,就在学校后面,前行大概千米远,就有一个小水塘,当地俗称堰塘,一到夏天的时候,一大群男孩子,总会三五成群,前去里面游泳。
  家长们,再三提醒,那堰塘里,因为不久前有学生淹死过,喊我们不要私自前往那里洗澡,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可都是一群孩子,谁有这个自控能力?

  更何况,中午吃了饭,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安安静静地睡午休,那可不是我们的个性。去洗澡,好玩有趣,足以让我们将所有的提醒忘却脑后!
  “喂,猴子,你确定敢下水?”我朝白胜嘻嘻一笑,猴子是他的绰号,人如其名,他非常清瘦,一米七五的个子,才九十来斤,又非常好动,获得了猴子的绰号。
  “怎么不敢?你敢下水,我也敢下水。怕个鸟!”
  “你妈没有告诉你,那堰塘里面淹死过学生吗?”

  “切!淹死过人又怎么样?那大街上,也听说过有人被车撞死,没见到所有人不走路了?”
  白胜的反驳,挺有道理,我的想法与他比较接近,“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别人淹死,跟我们洗澡没有任何关系。”
  那堰塘,还有一个地理名字,叫不通湖。这名字的由来,是最近两年才兴起的。因为随着农村人口的进城打工而外移,乡镇近郊的农田逐渐荒废,原本是农民用来抵抗干旱、灌溉庄稼的一个便利蓄水池,也一并荒废了,因它地处偏僻,被弃置不管,而得名不通湖。
  “快点,面上的水还有点烫,下去游泳正合适。”我动作快,跑到堰塘边,靠近一棵柳树,麻利地脱下衣裤,只剩一条大红色四角裤,反正这大热天的,也不可能有外人经过这里,不怕走光。
  “我说,小抗,你这家伙,一个大老爷们,穿什么红裤子。”猴子白胜看见我脱掉外面衣裤后,就开始嘲笑我了。
  我转身对他嚷唬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点给我下来。咦,这下面的水,有点凉快,哇塞,好舒服!”
  我两只手臂,在湖边故意泼水洒向自己,啧啧的感慨一番,的确,一路奔跑后,身上有汗水,突然置身在了凉快的河水里,那种舒服的感觉,本身就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我来了!”猴子脱完了衣裤,一个疾奔,噗通的一声响,一下子栽进湖边,水花四溅,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哈哈地开怀大笑,“小抗,这下面果然舒服。”

  “猴子,你知道这湖有多深吗?”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我就顺及湖底的泥沙,开始缓慢地前移,朝前走了一小段,偏头问道。
  说实话,爸妈曾经对我反复提醒,这湖里面淹死过学生,虽然我口头上不以为意,但心里面还是有一点阴影,不敢游的太快了。
  “鬼才知道呢,我跟你一样,很少来这里洗澡。”白胜才不管那样多,“不过,我游泳技术可以,可以前去探一探路。”
  白胜的游泳技术,我以前是见识过的,那是读高一才入学的那会,我们几个男孩子去城郊泡过一次温泉,白胜会蛙泳、仰泳、自由泳三种游泳技能,最拿手的还数自由泳,一头栽进水里面,可以向前游二三十米,没有任何问题。总之,当时我对他的游泳技术非常崇拜!
  只是,这不通湖的死人新闻太吓人,以至于我们只能搁浅爱好,不敢来这里轻易尝试。毕竟,最近不通湖死人的事情,才发生在两个月之前。
  嘿嘿,要不然,我这个游泳半罐水的人,才不敢来这里洗澡呢。有白胜在我身边,我就比较放心了。
  我站在岸边,看见他不断向湖中心游过去,颇为羡慕。终于,距离岸边大约百米远时,他试探性地立了起来,发现水面已经淹到了他的鼻子。他这才向我喊道,“小抗,看见了吗?你是旱鸭子,最多游到……咦?”
  “怎么了?”听见他中途断话,我连忙抬头,喊了一声他,白胜右手一摆,从水里伸了出来,抹了一下脸庞,“没什么,这水下面可能有鱼。刚才撞了我一下屁股。好了,我要潜水抓鱼了,你自己先找一找游泳的感觉。”

  “好的。”我嘴上答应,心里面可不服气。今中午到这里来游泳,我还想跟白胜讨两招游泳的技术呢,不过见他玩的尽兴,只有再稍微等一等了。
  白胜先在水面上一记长呼吸,憋住了肺活量,“噗通”一声,扎进了水里,向湖水更深处游了去。
  “噗通!”、“噗通”,大约一分钟之后,湖水中央位置,冒出了一长串的水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挣扎,我见状心里面吓了一跳:啊?白胜怎么还没有起来?发生了什么吗?这小子可不要吓我呢。
  “猴子,猴子,你快出来。”我有点急了,当即大喊了两声,寂静的湖面上,就只有湖中心位置处,还在冒水泡,不过动静要比刚才小了很多。我这一紧张,几乎忘记了,自己慢慢挪步,距离岸边快十米远了!
  “猴子!猴子!”却在这个时候,看见清澈的湖水下来,伸来了一双幼嫩的手臂,长长的指甲,上面还夹杂有惨红的血水,就在我的眼前,直接抓向我白皙的大腿!
  我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情不自禁的,吓得撒尿了!
  “咚咚”响声,是我的尿液顺及裤裆腿跟处,流淌而下。说来也奇怪,那双手臂碰触到我的尿液时,像触电似的,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我才不管那样多,连忙转身,发疯似的跑,“有鬼,有鬼,救命啊!救命啊!”
  “喂,喂,抗儿,你醒了?”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熟悉的声音,感觉的到,他用手掌,轻轻拍打了我的一记脸颊,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头顶上方,一片白净的天花板,旁边还挂有一瓶输液。

  “白胜呢?”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觉,我在医院病床上。
  我的手掌表面上插了针管,在输液治疗。病床边,坐了一位粗糙布衣的中年人,凳子上,放了一顶草帽,中年人正一脸紧张地表情,目不转睛地看住我,见我坐起了,才凑近过来,“抗儿,你醒啦?”
  中年人,是我的父亲,叫袁勋。别看我爸的名字挺高大上,实则上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又抬头看了自己的手臂,支支吾吾地问道,“爸,我怎么在这里的?”
  “哦,你娃儿不听话呀。”父亲听我问起,又是一副责备的口吻,粗大的右手,重重地放在膝盖上,想要责怪我,可顾忌到我才苏醒,只得叹息一声,“我给你说,抗儿,你娃以后,坚决不要去不通湖那边了,知道没?”

  “知道了。”我脑海中还能回想起洗澡的场景,一想到那一双血红色的长指甲手掌,我就浑身发抖,不用他说,我自己也不敢去了,“爸,白胜呢?”
  “白胜?哦,你不要管了。我给你在学校里面请了一个月的假,你就安心的在家里面学习,有啥不懂的,等你姐从县城回来了,你去问她。”老爸说完这话,站了起来,“你给我在这里安静地输液,我去找一下医生。”
  “哦。”我点头应答了,心里面七上八下,很不安宁。听的出来,这次好像闯祸了。不过,虽然闯了祸,老爸还是很心痛我这个儿子,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下午,我输液完了后,也是父亲过来接我,告诉我,医生检查过我的身体,说无伤大碍,可以不用输液,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一路上,我闷闷不乐,父亲也不提中午的事,他佝偻着身子,走在前面,一边愁眉苦脸地抽旱烟,一边观察路周围。
  我像一个犯了过错的孩子,不敢说话。以前,我一旦犯错,在回家的路上,会被父亲一直数落,那天出奇的安静,我还有一点不自然。
  而且,父亲故意放慢了脚步,从乡镇卫生室走到我们村子入口的时候,天已经黑定,父亲走到村口路边,又转头对我说道,“给我老实地呆在这里,我先听一听。”
  我犯糊涂了,这是啥意思?难不成,我真的变成了犯人,回一趟家,还要遮遮掩掩的?父亲站在那里静静地听了小会儿,这才回头对我说,“走,我们走后面那一条路。”
  “爸,到底怎么一回事?”我憋不住了,跟在他身后连忙问道。因为父亲口头上说的后面那一条路,是一条松树林小道,通过松树林,可以绕到我家的后院。不过,好好的大道不走,非得走这种羊肠小道,肯定有问题。
  “唉,我带你去你舅舅家,避一避风头。”父亲转头对我道,“你同学的家长,今天下午已经带了几个人,到我们家来闹事了,你妈在家里面伺候他们,说不准还没走。我没有办法说走他们,只有让你暂时先避开一下。他们听说你住院了,就没到医院来闹事。你说你呀,怎么不听话,老是给我闯祸。你姐姐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哪里让我操心过?”

  我顿时呆住了,连忙问道,“是白胜的爸爸妈妈吗?”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这件事情,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唉,你在舅舅家,给我放老实一点,哪里也不能去,知道吗?”
  “嗯,知道了。爸爸,白胜他,他怎么了?”我有点害怕了,胆怯的问了一声。
  “他,他被人拿走了。”父亲一句话,吓的我愣在了现场,在乡下,被人拿走的意思就是死掉了。
  而且,这说法有点迷信色彩,属于非正常死亡,而是被鬼拿走的。一想到白胜死了,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他亲切可爱的笑容,今天上午还见到的活人,怎么说没有没了?还是被鬼拿走了,难道是被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一只长指甲手掌厉鬼带走的?
  “你傻愣在那里做什么?”父亲见我不走了,连忙赶过来,拉了一下我的手臂,“我还没有问你,今天中午,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

  “今中午?今中午我与白胜吃完饭后,去了不通湖洗澡。”我一边前行,一边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将中午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了一通。
  当然,在湖水中,见到的那个索命鬼,我是不敢提的。只说我看见白胜在湖中心发出救命声时吓傻了,当即回跑,不知道为何,才上岸,头一晕,就栽倒了。
  “哦。”父亲在前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我给你说,你娃儿今天算是命大,你如果游泳到湖中心去,可能也会被拿走。唉,不说了,不说了,看来我得再去找一下张道长,为你再求一卦,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爸爸,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在这风高月黑的晚上,父子两人走在寂静的小道,我却提出了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问了这问题后,我就有点后悔了,没成想到父亲却当真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瞪视我,我故意回避他的双眼,他立马发现了异常,问道,“你中午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我急忙摇头,以示遮掩。父亲叹息一声,也没有追问我的意思,转身继续前行,“鬼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存在的,要不然,你同学也不可能是那种死法。当然,鬼不是任何人都敢靠近,都敢索命的,只有当你的阳气足,精力旺,就可以避免这些晦气的东西。”
  当天晚上,我被爸爸安排留宿在舅舅家,舅舅一家人在下午的时候,也从我妈妈那里听到了我的事情,但舅舅与舅妈像没事一样,给我盛饭炒菜,像往常一样热情款待。
  倒是我的小表弟,从他的爸妈聊天中偷听到了我的事情,晚上,非得要和我睡一张床,我开始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当我吃饱饭,躺下床的时候,他就跑到我跟前,追问起来,恢复了他那一贯好问的常态。
  “表哥,你今天是不是穿的红裤子?他们说,是你的红裤子救了你呢。”

  小表弟名叫田时光,当年十二岁,读小学六年级,也是一个调皮捣蛋的料,可他是舅舅的心肝宝贝,谁也管不住他。
  红色的裤子?经过他这一提醒,我联想起了,自己的确穿的是红色四角裤,他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肯定是我妈妈听别人说的,而后来,我妈又给舅舅说了,而他又从舅舅那里听见的。这下我可丢脸丢大了,就剩一条红裤子给自己遮羞了,差点全部曝光。
  红裤子救了自己一命,我就有点听不惯了,以兄长的口吻训斥他道,“你这小家伙,人小鬼大的,又听别人乱说了。”
  “才没有呢,大姑说的,你要不是穿的红裤子,也会被那恶鬼拿走。还有,还有,你那同学,死的很惨呢。”他称呼我妈妈为大姑,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有多惨?”我不能从爸爸那里打听到中午事情的完整经过,索性之下,就从他嘴里打听一点消息。
  田时光见我认真追问的样子,一下子,也变得认真起来,坐直在了床头上,“你那个同学,听说大腿两侧全是血淋淋的,嘴里面塞了一块石头,堵住了咽喉,听说,淹死的人本来肚皮胀鼓鼓的,你那个同学肚皮是空的。他们都说,他是被厉鬼带走的。”
  “嘴里含了石头?肚皮是空的?大腿内侧流血?”种种不堪入目的画面,经过表弟这么一描述,我立马就能对号入座联想起来。因为我本人与白胜太熟悉了,想到他脱光衣服后的样子,再配上这样的死法,的确够吓人的。
  “呵呵,呵呵,吓到你了吗?”表弟见我愣在当场不说话了,于是格格地笑了起来,又挥舞小拳头,轻轻地在我胸前捶了一下,“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死人呢。说实话,我对死人还有一种好奇感呢。”
  我真想骂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可是这话终于没有说出口,随后感到一阵困意,谁让当天的事情那样多,就一头倒在床头,借口太困,不和表弟闲聊了,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当天晚上的梦境,我是记得清清楚楚,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
  在梦境中,我莫名其妙地重新返回不通湖,在湖中央,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居然双脚站立,一动不动的立在湖水表面上,我竟然没有害怕,因为我认识那个人,就是我的同学白胜。
  我直接朝白胜喊了两声,让他赶紧上岸来,说上课要迟到了,白胜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这样呆呆地看住我,我感到很奇怪,也这么呆呆地看住他。
  我与白胜这样互相盯着,白胜原本白皙的脸庞,逐渐失去了光泽,由他的头部开始起了变化,脱发、蜕皮、眼珠子掉落下来、两道血液从瞳孔里面冒了出来,继而整张脸被血脓包裹,样子非常凄惨!

  我当时被吓哭了,好像意识到白胜已经死了,我想要转身逃跑,低头一看,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了一只带有鲜红长指甲的手掌,啪的一声,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脚踝部!
  “啊,救命呀。”我被梦境吓醒了,一个翻身坐起来,额头冷汗直冒,连忙擦拭了。转头发现表弟并不在床上,我心里一阵紧张,心忖:这个调皮鬼,半夜里去哪里了?
  我连忙喊了“田时光”两声,周围并无反应,倒是卧室外面,传来了房门吱呀声,噩梦惊醒,全无睡意,我连忙下床,看一看,表弟深更半夜,起床去做什么了。
  我低头弯腰,从床头边找到了一只电筒,准备去旁边的厕所一趟,这时卧室房门被人推开,是表弟,他站在了房门边,一动不动,我将电筒打开,正对了他,只见到他双眼睁大,手中拿了一把明晃晃地水果尖刀,也不说话,表情愤怒,我被他吓了一跳,“啊”的喊了出来。
  “哐当”一声响,表弟的右手一松,那把尖刀当即掉落在地,而且他整个人发软,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额头正好碰撞在了房门上,他“哎哟”一声,叫嚷起来,揉了揉额头,看了看我。
  而当时我见到情况不对劲,连忙蹲下身,快速地将水果尖刀拾起,想尽快藏起来,没成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我怎么在这里,表哥,你,你手中拿刀做什么?”田时光睁大了眼睛,急忙跳了起来,跑去开了客厅的灯,一脸惊恐的表情看向我。他那时年龄虽小,但聪明懂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我是要拿刀害他。

  “我,我,我没有想做什么……”
  可惜,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当即大声嚷呼起来,“爸爸,妈妈,你们快起来,表哥要杀人,要杀我。”
  深更半夜的,先是我的惊叫声,现在又是田时光的吵闹声,早就吵醒了舅舅与舅妈。他们二人披上了睡衣,连忙从主卧室冲了出来。我当时也吓傻了,连忙将尖刀丢在了地上,并向表弟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舅妈跑过来,一把就将田时光搂在了怀中,抬头来,一副惊恐不已的眼神看向了我,舅舅更是一个箭步冲过来,拾起了地上的尖刀,扬起左手,一个耳光打在了我的脸颊上,厉声喝问道,“袁抗,你想干什么?”
  “光光,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舅妈不停地安慰田时光,田时光一边呼喊,一边抽泣,看样子是被我的举动吓哭了,他随后被舅妈带到了主卧室。而我被舅舅提起,带回到了我休息的次卧室,舅舅进屋后,哐当一声响,房门被反锁死了。
  “舅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那样的……”我还在极力争辩,舅舅举手劝阻道,“我知道,不用你说,我知道。”态度却要比在方才客厅内好了很多。
  “啊?”我听了舅舅这话,一脸茫然,随后,舅舅才告诉我,我可能是中邪了,按照家乡人的说法,我刚才的行为是鬼上身,帮助鬼找替身的。他坚信自己的预感,说我不可能动手害表弟的,唯一可信的就是这个解释。
  我当时有点急了,急切地想要说出实情,告诉他刚才并不是我中邪了,应该是表弟田时光中邪了,当然,舅舅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身体,从小体质就弱,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沾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连我都没能想到,竟然会这样危险。好了,幸亏没有酿成大祸,你也好好睡觉,暂时不要胡思乱想。”
  舅舅叮嘱后,就出去了,卧室内,剩下我一个人了,当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表弟田时光,绝对不可能再和我同睡一张床了,被舅舅安排到他们的主卧室睡觉了,且他们主卧室直接反锁,我听见了反锁的声音,心里一阵凉意:他们这是在防我再度鬼上身啊。
  舅舅虽然提醒我不要胡思乱想,可是方才表弟的行为实在太吓人了,不去想,那是不可能的。我一个人在床上,不敢入睡,就这样,那个晚上,在失眠中度过。
  次日,我照常起床,原本对我有说有笑的表弟与舅妈,看我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唯独舅舅一人,待我亲切如故。我去上厕所时,在厕所内还隐约听见了舅舅与舅妈二人因为我的去留问题小声争吵。

  中午的时候,看见舅舅从外面回来,把我叫到了跟前,见到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说是在外面为我求得的神药与神水,服用之后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可以驱走缠住我的恶鬼。打开那个纸包后,发现就是一只5ml的小塑料瓶子和一小把米粒,原来这就是他说的神药神水,我还是听话的服下。
  那个时候,我是有家不能回,暂住舅舅家,又成为他与舅妈的争吵焦点,几次我想给爸妈打电话回家,可惜都被舅舅强行拒绝了。
  就这样,我在不安的焦虑中度过了一个星期。奇怪的是,就是第一天晚上做了可怕的噩梦,后面再也没有噩梦发生,而且,也没有再发生表弟田时光鬼附身的事情。后来我知道,这一切与舅舅拿回来的神药与神水有关。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我还是通过丛林中那一条小路,由舅舅护送我,回到了家里,原来,当天姐姐回来了。我姐姐名叫袁娟,在县城里面上班,早些天从父亲的口中听说了我的事情,也为我担心,她趁周末放假的时间,还是赶回来了。
  “姐。”说实话,那时,我有点怕姐姐,因为她比我年长了四岁,从入学到高中期间,她的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的,而我呢,就相对差太多了,因此,在家里面,没少受过父母和她的训斥,做任何事情,她也要管一管,没办法,父母都站在她一边,我只能乖乖地听着。

  “来,过来。”当天晚上,姐姐一改以往那种责备的口吻,向我招手,我挪步到了她的跟前,她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将我仔细地看了看,连连叹息摇头;我也这么注视着她,发觉她一脸的憔悴。
  老爸走了过去,先与舅舅闲聊,又转头对姐姐说道,“娟儿,带你弟弟去里面补习一下功课。”姐姐点头明白,拉上我进了里面卧室,母亲也跟随在一边,走了进来。
  “姐,你怎么回来了?”我进里屋后,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因为没有爸爸在旁,就可以随便问话了。姐姐还没有回答,妈妈就在一边关心问道,“抗儿,你舅舅将你在那边的事情,简单给我说过。你不要放在心上,明天一早,你,还有你姐,你爸爸,一道上山去找张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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