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火爆的面馆,用的鳝鱼却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作者: 羊倌

  俗世外八门当中的盗门当中,有一种特殊的行业,他们拥有特别的术法,山医命卜相无一不精,他们宿伏夜出,寻找由天地灵气凝成的天灵地宝,像延年益寿的丹药,神通非凡的法宝,或者黄白俗物,珠玉奇物,都是他们寻找的猎物。
  这一行由来已久,在南方,人们把这行叫做憋宝,在北方,人们把这行叫做相灵。
  憋宝相灵,又叫做牵羊,因此掌握相灵术的人,又被称为羊倌。
  我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羊倌,而我怎么成为羊倌的呢,这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刚刚念完初中,跟村里的权哥一起到南方大城市捞世界,到了南方之后我才知道权哥说的捞世界是砍手抢包,我胆子小怕犯法,任他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愿意跟他们干,就自己溜了,在一家小面馆里当学徒。
  面馆的老板老陆是个中年谢顶的江南男人,微胖,平时总穿着一身挎篮背心儿,他做的鳝片面味道鲜美,鳝片又大又肥,给的量还足,在这吃货大省的首府里也拥有很多回头客,生意一直很好。

  老陆四十多岁了,娶的老板娘比他年轻十六七岁,娇滴滴粉嫩嫩的,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更让人羡慕的是这老板娘平时除了跟老陆说话之外,对其他人从来不拿眼皮夹一下,哪怕是金什么武吴什么祖到她面前,她也不看一眼。
  老陆这个人对我也算不错,包吃包住,一个月还给开一千块钱,逢年过节的,老陆还会包个利市红包给我,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权哥找上门来。
  权哥说他盯着这家店好几天了,发现这家店的生意很火,一天的流水足够他抢好几只包的了,他打算把老陆给绑了票,让我当他的内应。
  我一听可吓坏了,老陆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绑他的票?
  可是这一边权哥却是个大麻烦,他是砍手党,是个亡命之徒,心狠手黑,就算我不做他的内应,他也不会罢休的,而且他还会第一个解决掉我。

  犹豫了一下,我答应了权哥,本来还想让权哥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的,可是权哥这人江湖老到,根本不容我有变卦的机会,命令我当天晚上就动手。
  权哥威胁我说:“你不要想着报警,要是丨警丨察来了,或者肉票跑了,我就回村子去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他这话说得阴森无比,而且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我也不敢再生出任何想法,只能依着他的主意,在店里当他的内应。
  到了晚上马上要打烊了,权哥带着两个人大摇大摆来到店里,权哥给我递了个眼色:“来三碗鳝片面。”
  我知道权哥这是要我把陆老板支出店里的意思,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看着和气的陆老板受害,因此故意拖延着,心中权衡再三,终于战战兢兢地对陆老板说道:“老……板,三绑鳝票面。”
  我把碗说成了绑,把片说成了票,听上去像是嘴瓢了,可是实际上却是给老陆提醒,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陆却浑然不觉,压根儿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还很热情地下后厨做面去了,很快做上来三碗鳝片面,放在权哥他们三个面前。还客气地说趁热吃吧。
  权哥他们也是饿坏了,竟然也没有顾忌,直接就拿着筷子吃起来。
  估计他们是想先吃面,再绑票,这些人心里早就没有礼义廉耻了,我在一边实在替老陆担心。
  不过这种担心很快变成了惊恐,权哥他们三个,吃着吃着面,突然手都停住了,然后他们突然站起来,直挺挺往外走,那样子仿佛是被赶尸人赶着的僵尸一般。
  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过来绑票的了。
  一场灾祸消弥于无形,我也松了一口气。
  老陆望着权哥三个离开,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还有一碟花生米,放在桌上。自己大喇喇坐下,然后问我:“你知道我们店里的鳝鱼片为什么又大又肥,而且从来没有断货的时候吗?”
  这个问题我曾经也想过,老陆店里的鳝鱼从来都不是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我觉得这是行业机密,是这个店之所以火爆的原因,所以我不能问,也不能知道。
  我摇了摇头,他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因为我们店里的鳝鱼,用的都是坟鳝。”

  坟鳝?坟鳝是什么玩意儿?
  老陆见我一脸懵,解释道:“南方许多坟地都修在田间,时间一长,坟就下沉,坟中有积水因而也有鳝鱼,这些鳝鱼以死尸腐烂出来的水为食,为至阴之物,被这阴气滋养得异常肥大,一条鳝鱼都足足有三四斤重,比起一般的鳝鱼来,当然是又肥又大。”
  “只不过这坟鳝虽然肥大,但是因为长年受阴气滋养,变成一种剧毒之物,一般人吃了它,都会被阴气侵蚀内脏,就成一具行尸走肉,不过就好比河豚一样,它们虽然有毒却鲜美无比,只要懂得处理掉它身上的阴气,就可以把它变成美味佳肴。”
  “平常的时候我用的都是处理过的坟鳝,但是你刚才提醒我他们要绑票,我就没有用特殊方法处理这些坟鳝,给他们做了这三碗面,他们吃了之后,阳气被阴气所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其实你不提醒我,我也看得出来他们来者不善。只不过到那个时候,我做的恐怕就是四碗面了。”
  我一想到权哥的那个样子,只感觉后背发凉,不由庆幸自己正直了一把,要不然跟他们三个一样的下场了。
  老陆的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又说道:“我看你小子挺厚道的,这挖坟鳝的方法还有处理坟鳝的方法,我都可以教给你,你可愿学?”
  我心中一动,这挖坟鳝和处理坟鳝的办法,就是这家小面馆如此火红的原因,这无异是一个无本万利的法子。

  可是刚才老陆试探了我一把了,这让我感觉到老陆这个人心机很深,说不定现在又是在试探我,万一我说愿意学,他再翻了脸,我这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我如果不愿意学,老陆会不会留下我呢?万一我说不愿意,老陆就把我给灭了口,那我死得可就冤枉了。
  盘算了好一番,我这才点了点头,老陆一笑:“很好,今天晚上三更的时候,你上我住的地方找我。”
  老陆吩咐完之后就把瓶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到我家门前敲五下门,三长两短,要是没有人应门,你直接就走,千万不要停留。”

  我在店里休息了一小会儿,与其说是休息却只能说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心里有事我就一点也睡不着了,时不时看一下手机。
  也亏得我的那老式诺基亚待机时间够长,要不然这一开一关的看时间,手机都得让我看没电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三更,我直奔老陆家的小区。
  老陆家住的小区就在城中村当中,也是租的房子,但是却是独门独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要单独租这么大一个地方,需要花不少钱。
  反正我看着都心疼,觉得浪费钱,这么大院子就老陆和老板娘两个人住,而且一年四季,好像墙上的空调机就没有停转过。
  到了这院子里,我只感觉有些阴冷,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的背后看,我不敢回头,手里紧紧握住手机,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说道:“别过来啊,我手里这手机可不仅仅能砸核桃。”
  也许是心理作用,喃喃完之后,果然那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我走到门前,这门是黑色的,一般来说家宅的门很少用黑色的,因为黑色的看上去仿佛是一个黑洞,站在门前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似的。
  我举起手要敲门,这时候突然感觉身后突然有响动,顿时我的汗毛一下子枪起来了,僵硬着转过头来,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围墙上轻轻落地,伸展了一下,然后喵了一声。
  白猫?
  很多人都说黑猫是不吉利的,但那都是洋鬼子那边传来的说法,在南方,他们认为纯白的猫是披麻戴孝的猫,因此叫做孝猫。大晚上看到孝猫,会很不吉利,我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只白猫蹑手蹑脚,沿着墙根走了一段,然后突然消失了,仿佛隐没入了墙里一般,再没了踪迹。
  我心里发毛,在手心写了个人字,然后一口吞下,用这种办法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站在门口,这时候心里的勇气已经失了一半,如果现在再不好好敲门的话,我怕我是再也鼓不起勇气了。
  那黑漆的门很厚,是整块实木的,我敲了一下,根本没有声音。
  这厚厚的黑色仿佛把声音也给吸收了。
  我再次敲起门来,这次我加大了力度,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三长两短,这怎么都不是个吉利的词儿。

  敲完之后,我在门口等着,老陆说过,只有在有人应门的情况下我才能进去。
  可是门太厚了,里面有没有动静我根本就不知道,也听不出来有没有人应门。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不由有些失落,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厚重的黑漆门开了。
  我寻思着还是这门的缘故,估计里面是有人应门的,但是应门声太小我却听不到,现在门开了我便可以进去了。
  我闪身进了门。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幽香,这幽香扑鼻,一闻就知道这是女人香。
  走在我前面的那身影体态修长,走路仿佛慢摇金莲,袅袅婷婷,手里拿着一根白蜡烛,在前面替我引路。
  蜡烛的微光让我看清了这身影,她正是老板娘。
  老板娘长得相当漂亮,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得多,只不过平时我从来不敢和她搭话,而且就算是和她搭话她也不会搭理我们。

  她似乎只跟老陆说话。
  不过现在这屋里实在有些太过安静了,老板娘走路如猫,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加上这一根白蜡烛在黑暗当中徐徐飘移,我心里有些害怕。
  于是我壮着胆子跟老板娘说话道:“这屋里怎么不通电啊?还是因为停电了?”
  老板娘突然轻声一笑:“没有电,那空调是怎么转的?你还真是个呆子。”
  我听着老板娘的声音不由醉了,那带着调侃的俏皮声音落在心底,我的心怦怦直跳,耳朵边不停地重复着呆子这两个字。
  她竟然跟我说话了。
  她还叫我呆子。
  我咽了一口口水,身子往前一步,跟老板娘离得很近:“陆老板呢?”
  老板娘却是幽幽一叹:“你提他作甚。”
  听老板娘说话,总感觉她不像个现代人,虽然会用现代词,但是语气语调却仿佛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不过这种语气语调却让她更加迷人,我只听了两句便感觉自己爱上了这个美人儿。
  而且听老板娘话里的意思,老陆是不在的。
  莫非我有机会?
  老板娘领着我穿过了两道门,进了一个房间,一进这房间我只感觉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许多,而且能在这屋子里闻到一种青苔的味道。

  那根白蜡烛,也在进入这房间的时候,火苗突然变旺了,火焰也变得有些绿色,摇曳起来,让人只感觉阵阵发冷。
  我打了个哆嗦道:“陆老板让我来的,他却不在,那我先回去了。”
  老板娘却是轻笑一声:“是我让他回避的,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春宵一刻值千金,这诗你可曾听过?”
  说完她把白蜡烛往烛台上一插,背对着我,轻轻一耸肩膀,她身上的那件宽大的衣服便滑落了。烛光之下她洁白的皮肤仿佛闪闪发光的瓷器,光与暗之间她光洁的背让我阵阵眼晕。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我不懂诗,我只想在店里当个服务员,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说实话我内心的挣扎已经无以复加了,所以我虽然说着这样的话,脚步却没有迈动半步,我仿佛在这屋子里生根发芽一般,已经被定在了这屋子里。
  老板娘却仿佛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谁说我是开玩笑的,我让你看看我的真心。”

  她说完转过身来。
  一件红肚兜穿着她的身上,把应该掩盖的地方恰到好处地盖住了,可是却更加诱人,那美丽的锁骨如同蝴蝶,曼妙的身材与洁白的皮肤被这一件红肚兜完全衬托出来。
  她用光溜溜如玉一般的胳膊向我轻轻招手,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我却被闪花了眼。
  那一刻我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向着老板娘扑了过去,但是这一扑,竟然扑了一空。
  我扑向老板娘却扑了一个空,再看老板娘却在不远的地方,似笑非笑,风情万种。

  我只感觉鼻子一热,顿时鼻血长流,之前看电影电视,看到有人看女人流鼻血,我一直以为是夸张,想不到今天真的碰上了,我也鼻血长流。
  老板娘娇呼一声:“哎呀,你怎么流血了,快过来,我替你拭一拭。”
  说完她掏出一块锦帕来,向我招了一招,我便直直向着她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心。
  她搂着我,用锦帕小心地替我擦拭着,我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一般,只感觉命运就在她指间。

  虽然我当时年纪还小,但是权哥曾经带我去镇上录像厅里看过录像,对于男女之事有着懵懵懂懂的向往。
  但是这种向往只停留在屏幕上那种暧昧的镜头,事实上我连同和女人说话都需要鼓足了勇气,现在看到只穿一条红肚兜的老板娘软玉温香,只感觉热血还在不停上涌。
  我壮起胆子来,往着老板娘搂了过去,想要把老板娘就地正法,而老板娘却娇嗔着抓住我的手叫道:“你倒是恁个性急,太急了不好吃哦。”
  吃?我略微一愣,便把这当成了男女之间的情话了。

  我想挣脱她的手继续努力攀登。
  可是老板娘的手冰凉而有力,我的手被抓住竟然动弹不得,心中更是躁动不已。
  老板娘拉着我,往屋子暗的一边走去,刚才在烛光下我依稀看见这边好像是一张床。
  她轻轻将我往那张床上一推,我一下子跌到床上,只感觉这床板硬梆梆冰冰凉。
  不过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更何况我现在的火力已经旺到流鼻血的程度。
  只不过我想主动,可老板娘却似一只饥渴的母猫,一下子压了过来。
  她的身体曲线玲珑,她的嘴唇光滑冰凉,在我的脖子上吻了又吻,然后她松开了我的手,我反手去搂她的腰,这小腰纤细而柔软,搂上了这腰,现在让我去死都愿意。
  正这么想着,突然我的脖子上一疼,似乎是老板娘狠狠咬了我一口。
  我吃痛想要推开她,可是她死死压住我,别看她纤瘦,可是身体却很沉重,我把她往上推,她死死往下压,我竟然无法推开她分毫。
  我叫道:“老板娘,我要回去了。”
  这时候老板娘却是吃吃笑起来:“说好的你让我吃了你,现在如何能放你回去?”
  说完又附下身,我尽力回避,脖子上又挨了一口。
  她咬一口之后,就松开了,然后戏谑的看着我,那种眼神,我曾经在一只戏鼠的猫儿眼里看到过。
  我一下子想到了刚才看见的那只白猫,心中突然生起一个恐怖的念头,莫非这老板娘就是那只白猫。
  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老板娘这举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诡异得让我所的冲动顿时全都打消了,只剩下害怕。
  必须想个办法,要不然我要就没命了。
  我伸手在床上乱摸,想要摸到趁手的东西来抵挡这诡异的老板娘。
  可是这床板实在光滑,似乎也是一整块木头做成的,和那黑漆大门是同一种材料。
  突然我眼角竟然瞟到一样发着微光的东西,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根硬物,这硬物似乎有些松动,我一边躲闪着老板娘的扑咬一边用手指抠住它往外拽,摇了几下,竟然把这硬物给拽了出来。
  而这时候老板娘也已经咬到了我的脖子,这一次她咬住了我的喉咙,并且用力外扯,我感觉她是要咬断我的喉管。
  不用说咬断,只要咬破,我就漏气了,就死了。
  情急之下我抓住那根硬物,用力向老板娘的脖子处扎去。
  我要活命,而现在显然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这硬物扎入老板娘的大动脉,然后鲜血一下子喷涌的情景。
  然而想象的画面没有出现,我听到叮的一声,手被震得酸麻,手中的硬物也脱了手。
  老板娘竟然安然无恙。

  不过她也捂住了脖子,身体稍稍上抬,松开了我,我趁机往地上滑,直摔到了地上。
  一落到地上,我就四肢并用,往门外快速爬去。
  心中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逃离这屋子,这充满青苔味道的屋子还有这美丽却十分恐怖的老板娘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拼命爬着,可是没爬几步,只感觉脚脖子一凉,我被人抓住了。
  拼命踢蹬,可是脚腕被紧紧抓住,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我被往回拽去,耳边响起了老板娘的声音:“你怎么恁不识相,亏我真心待你。”
  死到临头,我不由破口大骂:“想害老子,门都没有,你这个白猫化的妖人。”
  我这一骂,老板娘却突然停住了:“白猫?白猫?”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你看到白猫了?你竟然是天生地眼?”
  说完她突然放开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一愣,难道她被我喝破了原形了?这也不对啊。
  老板娘突然惊极反笑:“我明白了,老不死的陆秃子,我当你这么好心给我送血食来了,却原来你是要拿我磨你弟子啊。”
  她说完突然一个闪身,竟然消失了踪影,一个大活人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了。

  什么血食,什么弟子,我听着迷糊,但现在绝不是琢磨这些的时间,我不知道老板娘玩的什么花招,所以我必须逃走。
  我站起来往外跑,刚刚跑到了门口,却被门外一双手用力一推,我顿时倒跌了回去,落回到了青苔的屋里。
  却听老陆的声音响起:“你这痴儿,天生地眼倒是开了两重了,只不过脑子却不怎么好,不是让你敲三长两短吗?怎么多敲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陆的声音我安下心来。
  这时候老陆又说道:“你现在把念头调到额头上,就像你闭眼的时候有人用一根手指在你的眉头转动时的感觉,你感觉到了之后再次睁眼看看。”
  我试着按老陆说的,闭上眼睛,想象着有人伸手指在我眉心划圈,然后再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倒是吓了我一大跳,这屋里变得十分亮堂起来。
  这屋里并没有床,也没有蜡烛,床的位置上,摆着一副黑漆棺材,而蜡烛台,却是一只香炉,香炉里插着的,是白花花的一根人的手指。
  屋子从上到下,遍布着青苔,难怪一进来这屋里有一股青苔的味道。
  可是那绝色老板娘上哪儿去了呢?还有,老陆为什么突然出现,并且好像他跟老板娘是敌对的呢?而且什么天生地眼,什么血食,什么弟子,这些都是在说什么啊?
  这一个个问题涌出来,我顿时从惊恐变成了混乱,只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见我一脸懵逼,老陆向我招了招手说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我立刻点头。

  老陆转头就走,对我说了一声:“跟上来。”
  我急忙跟上老陆,可是老陆的身形飘忽,在黑暗之中穿行。
  老陆的声音也十会飘忽:“不要停,要不然你会被那些东西抓住的。”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刚一分神,却只感觉额头上阵阵疼痛传来,似乎有个活物正要往外钻出来。
  我的脚步停了一下,这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一只手向我伸过来,想要拽住我。
  我急忙拔腿前行,向着已经离我越来越远的老陆追去。

  离老陆越远,我就越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四周有着许多东西存在,这些东西在黑暗之中窥视着我,似乎想要趁我停下来把我给拽住。
  我的脚步不停,可是老陆的身影越来越小,突然老陆彻底消失了,这时候便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一下子把我包围住了。
  这是一个湿漉漉的活物,浑身全都是冰冰凉的,仿佛一条鳗鱼一般缠住了我。
  它紧紧缠住我,用力勒得我不能呼吸,我拼命挣扎,伸手去拽,可是却无法把这怪物拽开,我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
  我绝望了,也有些后悔,我宁可死在了那个如花似玉的老板娘的嘴下,也不愿意被这鳗鱼一般的鬼东西给活活缠死。
  这种死法实在太憋屈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这猫懒洋洋的叫了一声,然后我就感觉我的身上那东西一下子松驰了,它似乎很害怕这猫叫声。
  可是鳗鱼怪似乎又舍不得放开我,犹豫了好久,这时候那只猫又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这东西才一下子滑落我的身体,快速逃开。
  我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候,我又感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一下子向我扑来,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完蛋了,原来这猫不是我的救星,而是我的杀星啊。
  刚走了狼又来了虎,我这命啊,就是鱼肉的命,逃出老板娘又落入了鳗鱼怪的手里,刚逃出鳗鱼怪的手里,又落入了这只怪猫的手里。看来都是死,不同的是我怎么个死法。

  我干脆放弃挣扎了,任由那只猫咬住我的肩膀,它似乎在吸我的血,我越来越感觉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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