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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又爱又恨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
三朵金花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之下,整栋楼仿佛要被这场台风连根拔起。
霍云浅瘫软在墙根下,有点后悔自己为啥要跑回来检查实验室的仪器有没有全部关好。
不然,老天爷这道雷无论如何也不会劈到从来不做亏心事的她啊。
眼前浮现那几个一直嫉妒她科研成果的学长看着她离去时幸灾乐祸的眼神,霍云浅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还真是……一直以来的好人没好报呢……
迷迷糊糊中,一阵香气扑面而来,还有人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霍云浅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这个香气仿佛多年不见的故人一般,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瞧,小姨闻着味道醒了!我就说嘛,娘做的山药瑶柱猪红羹,就是神仙都会被勾得下界的。”
霍云浅一惊,这个声音……也怎么会那么熟悉?
混沌之中,四肢百骸仿佛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牵扯住,挣脱不得。
霍云浅咬紧牙关,暗暗蓄力之后猛地一挣——
眼前重见光明,而看到的一切,却令她震惊不已。
她所处的地方根本不是实验室,这个熟悉的地方……似乎是再前一世她的闺房!
霍云浅立即又转头,床边立着三个人,一名端着粥碗的中年美妇,剩下两名却是年纪相仿的十四五岁少女。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好半天,端着粥碗的美妇轻笑一声,“阿浅,不就是摔伤么,来喝了二姐这粥,保准三天后又能下地生龙活虎了。”
“二姐?”霍云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鼻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阿浅,你别吓二姐。”霍云瑰慌得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身边的裴槿儿已经乖巧地拿着一方丝帕,帮霍云浅擦起眼泪来。
霍云浅看着她们,说不出话来,只是泪流不止。
走了两世的路,她竟然还能回到家人的身边,可能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床边的一大两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霍云瑰由着霍云浅紧紧抱住自己嚎啕大哭,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哄起来。
两个小丫头——裴槿儿和霍柔儿,互看一眼,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起来。
“不就是在追秦王的时候坠马了吗?小姑姑怎么吓成了这样。”
“不知道,小姨一直都是这样不着调的……”
霍云瑰蹙眉,向女儿瞪了一眼。
裴槿儿吐了吐舌头,拉着表妹霍柔儿脚底抹油了。
好容易等霍云浅哭完了,便就着霍云瑰的手把刚刚那一碗羹吃了个底朝天,看得霍云瑰目瞪口呆。
不过……小妹这次坠马的确流了不少血,又昏迷了这几天,醒来之后也的确需要大补。
这样在心里盘算过,霍云瑰哄着小妹重新睡下,自己轻手轻脚地去向母亲报告这个好消息去了。
躺在这张熟悉的雕花床上,霍云浅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作为卫国公府的幺女活了一世后,她重生到一个称作现代的地方,在那儿平平安安地考上大学又考上硕博连读,没想到却在实验室被一个雷劈死了。
但这一道雷,将她送回了第一世,还回到了她死前的十年前!
尽管隔了一世,霍云浅却对这一年里发生的事记忆犹新,甚至在第二世的梦里还会时常重现。
从她坠马开始,仿佛是一连串的诅咒一般,卫国公府从此一步步走上了万劫不复!
老天爷让她回来,就是给了她机会重新来过,她一定不会让这一年里的悲剧再次发生!
门上轻轻叩响两声,霍云浅还没开口,两个小脑袋又从开了一条缝的门间探出来。
看到这两张尚还稚嫩的面庞,霍云浅没来由又是鼻子一酸,笑着向她们招招手。
两个少女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见霍云浅的眼睛还红红的,裴槿儿凑上去轻轻吹了吹,“小姨别哭,三舅母说姑娘家这样哭很丑。”
旁边的霍柔儿一下涨红脸,“这分明是二姑母教训你的话!”
两个少女又对视着龇牙咧嘴起来,霍云浅看着她们轻笑,目光越发温柔。
父亲卫国公育有三子三女,除了和父亲一同战死的大哥以及出家修行的大姐没有成婚生子外,二姐霍云瑰和两位哥哥都各自只得一女。
面前的裴槿儿和霍柔儿,便分别是二姐和三哥的孩子。
看着她们,霍云浅却想起了她们各自的结局,眸光瞬间悲凉。
不过,她自己最终又哪里比她们好过呢……
好容易二人又撕扯完毕,霍柔儿冲裴槿儿哼了一声,转头却见霍云浅满脸哀色,不由“咦”了一声,“小姑姑,怎么突然间没精神了?这不像你啊。”
霍云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可能太累了吧。”
是啊,第一世的她,是被母亲和二姐娇宠得无法无天的卫国公府嫡幼女,从来张狂好强不服输。
结果到了第二世,生在现代一个贫苦家庭,从小学开始就每年接受贫困励志奖学金,高中时终于认命地开始打工,考上硕博连读后也是实验室最勤快的那个。
曾经属于国公府掌珠的傲气,随着这二十几年的经历一点点被磨灭,却在不知不觉中铸造出了一副傲骨。
霍云浅唇边不觉泛起浅笑,常听人说投胎是门学问,但现在,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第二世的这段艰苦岁月。
裴槿儿和霍柔儿看着她的笑容,齐齐傻眼,又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
完了,小姨/小姑姑真的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坠马伤了脑袋?
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二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掉头飞快地跑走了。
回过神的霍云浅:“……”
算了,这两个小丫头本来就皮得很,随她们去好了。
霍云浅重新躺下,将双臂枕在脑后,翘着腿看着天花板陷入思索。
她现在虽然坠马受伤,实际上却并不严重,反倒是接下来的事情更为麻烦。
她是因为当街追逐秦王才无意中坠马,随后却收到了太子许祯送来的殷切慰问和补品,导致众人都知道了:太子看中的女人却是皇叔秦王的疯狂拥趸!
哪怕在这一年,庆宁帝还是立了她为太子妃,可这段婚前“逸闻”从始至终贯穿她的东宫生涯,并最终将她带上了死路!
霍云浅一把抱住脑袋,真特么的头痛。
这种事,往小的说只是“中二”,往大了说,在古代就属于不检点。
细细一想,当初的她对于秦王的态度,不过就是现代私生饭的水平,但因为太子横插一脚、变相宣传,才让一切带上了一层暧昧不清的颜色。
不,这甚至已经不是简单的暧昧问题……
她的命就是这么没了的!
霍云浅松开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当务之急,她要先把“私生饭”这件事的影响给降到最低!
毕竟,无论是太子或者秦王,她都不想再牵扯上什么关系。
正要坐起身,头顶忽然出现一张慈祥的脸庞,却也瞪着眼睛与她相对。
“……哇!”
“……阿浅,你是要吓死娘啊?”
霍云浅一个激灵翻身坐起,虽然扯到胳膊和腿上的伤还挺疼,却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显露分毫。
幸亏霍云瑰眼疾手快扶住了险些摔倒的凤夫人,嗔怪地看了霍云浅一眼,“还真是有点变了,变得更调皮了——娘可经不起你这么吓了。”
霍云浅立即意识到是裴槿儿那两个小丫头的“告密”,心中失笑。
但看到凤夫人轻抚胸口努力顺气的模样,目光又落到她发间的银丝上,心头霎时涌起愧疚。
霍云浅乖巧地凑上去抱住了凤夫人,将头搁在她的肩上,顺便还握住了霍云瑰的手。
“娘、二姐,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第二世的现代,生她的母亲早早病逝,和父亲相依为命过着贫苦的日子,感受不到母爱的霍云浅时时还会想起前世温柔的母亲凤夫人。
她是父亲老卫国公的遗腹女,所以比起兄姐,年纪要小得多,甚至只比三个侄女大个三五岁而已,从小便受尽全家的宠爱和包容。
只是……那时的她根本不懂得珍惜。
闭上眼睛,霍云浅的手越发将她们抱紧了。
突然被这么亲密拥抱,凤夫人和霍云瑰都吓了一跳,但随后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向是小霸王似的爱闯祸的小丫头,坠马受伤之后就变得乖巧听话了,作为母亲心里怎么会不开心欣慰呢?
凤夫人将这个小人儿拥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好好,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裴槿儿和霍柔儿却吓得差点下巴掉下来。
对着母亲和二姐撒娇过,霍云浅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凤夫人,“娘,阿浅有件事想求您。”
凤夫人愣了愣,摸了一把胳膊,才笑着点头,“阿浅有什么事?”
怪哉,三丫头变礼貌客气了,她怎么反而有点不习惯呢?
霍云浅仍然眨巴着大眼睛,“娘,前日坠马这事虽然只是误会,可若一旦传出去,面子上还是抹不开的;所以,无论是什么人前来慰问关怀,您一概推说不知或者不曾发生,可好?”
凤夫人乐了,“你还知道这事有损颜面呢?……等会,怎么就成误会了?”
她回忆了片刻,前天将三丫头送回来的虽是生面孔,却有秦王府腰牌为证,所以这事的确和秦王有关。
她也正是担心这个,才对三丫头坠马这事又想关心又暗自怄火,这两天都不想来看望三丫头。
若不是孙女和外孙女过来说三丫头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才不愿这么快打脸……咳。
霍云浅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微微垂眸,轻声道:“娘,前天在街头,我见到一个打扮似北疆人的家伙,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正要追过去时却和秦王车驾冲撞,因而产生了误会。”
“北疆?”凤夫人和霍云瑰都不由沉下脸。
旁边的霍柔儿听到这话,不由惊呼:“爹不是正在和北……”
被裴槿儿赶忙捂住嘴。
大景与北疆各部族交战多年,都不能将对方吃下,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令双方元气大伤,这才消停了许久。
卫国公父子,正是那一年双双战死在了北疆战场上。
今年春末,以勒瓦为首的北疆各部族卷土重来,而这次大景带兵的将领,就换成了继任的卫国公、三哥霍明佑!
凤夫人嘴唇轻颤,好半天没有开口,屋里也一下安静了。
半晌,还是霍云瑰沉声道:“此事若是真的,只怕也得知会秦王殿下一声。”
凤夫人微微颔首。
仅凭区区一个北疆人倒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么多年休养生息,双方贸易往来也不少。
可这人若是鬼鬼祟祟……只怕很有问题。
三丫头若真是追北疆人而来,却因此被人误解而在背后说闲话,实在令人恼火。
凤夫人起身,一锤定音道:“老身这便写一封信差人送过去王府。想来王爷还是愿意卖老身一个面子的。”
听到这句话,霍云浅心中猛地一疼,面上仍然乖巧地冲凤夫人笑,“多谢娘!”
凤夫人捏了捏她的脸蛋,“知道错了就趁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少惹点事才是正经!”
“是!”
送走了四人,霍云浅脸上的笑容倏地收起。
待在家里?那怎么可能!
跳下床,霍云浅活动了一番筋骨,开始翻箱倒柜找起以前的男装。
以前三哥还在京城时,没少带着男扮女装的她出去玩耍,现在三哥的性命危在旦夕,她必须要抓紧时间赶去北疆!
她在这一年的中秋被册封为太子妃,而年初便带兵北征勒瓦的三哥霍明佑,就是在这一年的年末,被内奸出卖、身陷敌阵万箭穿心而亡!
而事后朝廷追责,却成了三哥贪功冒进擅自出战,不仅没有半点功勋,死后甚至还背上了骂名。
接下来半年内,卫国公府的大门口甚至还被阵亡士兵的家属扔了不少烂菜叶和狗屎猪粪。
更重要的是,三哥作为如今卫国公府唯一的男丁,他的战死导致卫国公府从此一蹶不振,也令太子许祯埋下了对霍云浅的嫌恶……
“小姐!您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呀!”
霍云浅刚刚将那道人影从脑海中奋力抹去,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竟然整个人被扛了起来。
又气又羞之下,霍云浅回想过许多名字,最终准确地叫了出来:“……银屏,还不快放我下来!——”
很快,霍云浅就被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床边的金刚芭比睁着一双无辜的水灵眼睛,肌肉强健的胳膊这时还掐在腰间,“小姐,老夫人吩咐了让您休息,您难道又要偷溜出去?”
平息了脸上的热度,霍云浅也恢复了平静,心中好笑之余又有些感动。
第一世里,银屏这丫头虽然因为块头大又一根筋没少受人嫌弃,可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凭借一身好武艺不知帮她渡过多少难关。
以至于太子想要对付她的时候,不得不先找了个由头将银屏处死,才开始了后面一系列的恶毒计划。
霍云浅轻轻叹息一声,看着银屏的目光愈发柔和了。
银屏眨眨眼,原本叉着腰的手放了下来,过一会儿又抱住双臂。
真奇怪,明明是快到六月的天气,为什么还是有点莫名的发颤呢?
对了,以前她要是这么情急之下扛起了小姐,小姐一定会破口大骂然后叫她自己去领五十鞭子处罚。
但今天的小姐,不仅没有一丁点的生气,甚至还这样笑眯眯地看着她……
难道真的摔坏脑袋了吗?
银屏一下子眼泪汪汪,跪倒下来抱住霍云浅的脚开始嚎啕:“小姐!银屏仍然会一辈子伺候小姐,无论小姐是否恢复正常,奴婢都会在您身边的!”
霍云浅:“……”
果然还是讨厌这丫头一根筋的脑子!
简单整理了思绪,霍云浅咳嗽一声。
银屏立即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小姐……”
金刚芭比就别卖萌了啊!
霍云浅伸手轻轻摸了摸银屏的脑袋,“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在看看收拾一下衣橱。偷溜倒不至于,只是……”
她故意停顿。
银屏果然上钩,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霍云浅轻笑,“我的伤并无大碍,所以平日要多出去走走,才能尽早恢复。堂堂将门霍氏女,怎能因为伤病就困在床上?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银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个样子的小姐,眼睛亮亮的,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对,就像三月时她偷看到的出征时的三公子,那种意气风发的潇洒样子。
果然小姐这样的表现才对,毕竟是兄妹嘛!
霍云浅全然不知自己的变化已经被自家大丫鬟轻易接受,只是没听到银屏再说什么辩驳的话,松了口气后示意她扶自己起身。
什么“并无大碍”,其实还是疼得紧!
她应该去找大夫讨几贴膏药回来,不然也弄点针灸什么的,早点让她赶去北边和三哥会合。
从京城到北边的驻地四方城,她已经忘了有多远,只是凭感觉,快马加鞭也得至少半个月的路程。
霍云浅在心里盘算,而今是五月底,虽然离三哥出事尚有半年多,可离中秋宫宴却渐渐近了。
那个时候,她就会在宫宴上被庆宁帝金口玉言选为该死的太子妃。
只是想起那张虚伪的面孔,就足以让霍云浅浑身恶寒怒不可遏。
感觉到自家小姐身体的颤抖,银屏担忧地看过去,“小姐,您发热了?”
“……没有。扶我去书房。”
“哎!”虽然小姐去书房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总比溜出去又惹事好。
毕竟,小姐一向喜欢的不过是舞刀弄枪,最多听听三公子讲兵法,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写着密密麻麻字的书了。
到了书房,霍云浅看过书架,取了一卷舆图出来细看,随后又拿了张空白的宣纸铺开。
银屏猜想小姐要写字——虽然小姐因为自己字写得丑而很少写,但见此情状,她还是乖巧地上去准备研墨,却听到小姐出声吩咐。
“你去取根长点的、硬点的鹅毛来吧。”
银屏心里好奇,但还是照做。
去了后院好一阵鸡飞狗跳,银屏捧着一把鹅毛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小姐,您看这些行吗?”
霍云浅刚刚研完墨,瞧见银屏手里那一把鹅毛,差点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她从小就没有习字天赋,写的字难看还惹人笑,索性就不再动笔,为此也给了许祯不少机会捏造她的“墨宝”。
但第二世在现代,学会了更为简单的握笔方式,霍云浅这才感觉如鱼得水,总算爱上写字了。
何况,等会她还要画图,用自己不擅长的毛笔实在不大方便,不妨先用最简单的西方羽毛笔凑合一下吧。
霍云浅取了另一边书架上父亲老卫国公留下的刻刀,又从银屏手中挑出了最合适的一根鹅毛,一番削毛和抛磨羽杆后,很快做出了一根差不多的“笔”。
在银屏震惊的注视下,霍云浅用鹅毛笔蘸了旁边特地稀释过的墨汁,开始在宣纸上勾画。
时间太久远,她已忘了三哥被人引诱出战反中埋伏的具体经过,但有一条不会错——
速战速决!
这个念头她早就有了。
三哥战死在年底,可战争若在年底之前就结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战死”的事情发生吧?
霍云浅这样想着,心里也越发有干劲,不停地提笔蘸墨落纸,顺手还拿了戒尺过来比着画。
“小姐,你……画的这是什么呀?”
银屏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画”,这些奇怪的方块啊线条啊,说是书房也不像,更不会是什么庭院花鸟了。
霍云浅头也没抬,却笑了笑,“等画出来你就知道了。”
银屏轻轻“哦”了一声,又忍不住好奇看了几眼,但仍然看不懂,只得转头去书房门边立着。
霍云浅这一画,直到晚膳方止,还是霍云瑰的出现打断了她的作画。
“天色这么暗,哪怕点着灯也不可在室内伏案。”霍云瑰走过来,有些责备地将霍云浅拉到身边,却被她手中的羽毛吸引了目光,“阿浅,这是什么?”
霍云浅吐了吐舌头,不动声色地将鹅毛笔放到一边,“没什么,我随便玩玩。二姐来找我,可是有事?”
“看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霍云瑰轻嗔,心中的意外又炽烈起来。
这孩子变化得当真不止一星半点……
她走到书桌边,也看到了霍云浅在宣纸上画的东西,也惊奇不已,“这画的是什么?阿浅,莫不是你想建房子?”
霍云浅失笑,“怎么会呢,我连字都写不好,还画什么图纸呢。”
随后她眨眨眼,“二姐,是不是该用膳了?我好饿啊~”
抱着霍云瑰的胳膊晃了晃,霍云瑰一下子又心软了,心想来日方长,以后再好好“审问”这丫头罢。
“娘和我都吃过了。你的伤还未痊愈,我特地叫小厨房单独给你做的饭,还不快回去吃。”
霍云浅欢呼一声,领着银屏告退离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霍云瑰眸中一片温柔,半晌轻轻叹息一声,去了宁苑。
听完霍云瑰的话,凤夫人手中转动的琉璃球停了下来,沉吟道:“这孩子坠马时磕到了脑袋,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霍云瑰想了想,“阿浅打小原本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顽皮了些……不是被她说中了么,方才东宫詹事都来了。”
凤夫人沉默地握着琉璃球,半晌才道:“东宫的人虽然打发了,可秦王那边……我倒是看不透。”
二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放在旁边案几上的信。
如霍云浅所说,晚膳之前,太子的确派人前来慰问了她的伤势。
凤夫人这时已经体会到霍云浅所说的背后深层意义,面对东宫詹事,只是一口咬定并无此事,好容易才将他们给打发走了。
而后不久,去秦王府送信的嬷嬷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气愤地说秦王府直接拒收了信。
凤夫人重新转动里手中的琉璃球,叹了口气道:“或许,他已经领会到这封信的意思……”
“领会?”霍云瑰翻了个白眼,“偌大的京城,谁不知道阿浅就爱追着他跑?不过是以前没闹出那么大事,可这回阿浅是直接追着他坠马了,事儿传出去不好听,他连带着对霍家都避之不及了吧!”
凤夫人眯起眼睛,“即便如此,阿瑰,你又能如何?”
霍云瑰抿唇,双拳紧紧握着,还是没能接出一句话。
送到定苑的饭菜自然都是出自霍云瑰那边的小厨房,而且不出意外的,全都是霍云瑰亲手做的。
霍云浅大快朵颐一通,直吃得肚皮圆滚滚的,才让旁边目瞪口呆的银屏把碗碟撤下去。
在现代过着省吃俭用的清贫生活时,霍云浅一边反省前世自己铺张浪费的生活,一边怀念着二姐的一手好菜。
二姐这样的女子才应该托生去现代,有这样的好手艺和容貌,随便开个私房菜馆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而不必拘束在这样的院墙之中。
而且二姐夫都已经去了十几年了,二姐独自把槿儿拉扯大,若能改嫁、再来一个人好好照顾她,该有多好……
霍云浅一边在屋内踱步消食,一边把这事默默放在了心里。
翌日起身,洗漱用膳过,霍云浅又颠儿颠儿的跑去了书房继续画她的图纸。
其实做羽毛笔最合适的材料是火鸡毛,可惜这个时代海运还没发达到直通美洲,能有鹅毛勉强凑合已经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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