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当爹

作者: 笔耕岁月

  日期:2019-08-05 18:05:14
  第一章 意外惊讶
  1977年二月的一天,虽说立春与春节已过,可东北那片广袤的黑土地上远远没有春天的气息,上面覆盖着一层白皑皑的积雪做成的棉被,似乎还在沉睡着。
  在这片土地西北的松嫩平原上有一个欣荣公社,这里聚集着商店、学校、信用社、电影院、粮库,还有分布在西部的欣荣大队。
  打正月,闹二月,上班的放着年假,农民也是农闲时节,而正当此时,正是张罗男婚女嫁的好时候。

  小山东喜来都年近三十了,依然是光棍一条,好在他是粮库的正式职工,给他介绍对象的也不少,却是高不成,低不就。
  说起喜来这个职位,还是顶替他二大伯的呢,二大伯膝下无儿无女,那年他得了尿毒症,就往山东老家写信,让喜来顶替他的工作。喜来身下还有一个弟弟,那个时候,弟弟年龄小,自然就落到了喜来的身上。
  喜来过来后不久,他二大伯就去世了,这样,他就成为粮库一名正式职工。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四五了,到了成家时候了,由于是正式职工,因而介绍对象不少,多是些农村户口的。找个农村的,喜来心不甘。
  这天,又有媒人上门了,邻居鲍大娘给他介绍了本粮库的职工魏兰。
  鲍大娘把男女双方撺掇到自己家里。鲍家三间房,中间开门。到了她家,她三言两语地说着:“你们都是同一粮库职工,彼此双方家庭情况都了解,多余的话也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去东屋聊去吧!”
  说完,鲍大娘拽着魏兰娘谢春花去了西屋。看着谢春花满脸的笑容,喜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因为他早就听说谢春花当了一半魏兰的家,处过的很多对象都黄在谢春花这个事妈身上。
  有着丰富相亲经验的喜来深知,能到单聊这一步,说明对方没意见。虽说在一个单位上班,但诺大的欣荣粮库也百八十号职工呢,两个人又不在一个科室喜来在生产科,而魏兰在后勤科。虽说不能直接了解,但通过间接考察还是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魏兰在喜来眼里还是十分满意的,她体态丰腴,面容虽谈不上十分漂亮,但却白白净净的,高高的个头比喜来高出半个头来。关键人家也是正式职工。只是比他大了三岁,他深知,对方要不是到了三十三高龄,绝对不会与自己进行到一步的。反过来说,这女大三,抱金砖,这样想来,也没什么不好。
  两个人坐到炕上,喜来坐得稍微往里一些,两条短腿居然没挨着地;而魏兰坐得稍微往外一些,两条长腿支在地上,似乎绰绰有余。
  两相对比,喜来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自悲感,连忙滑到炕沿边上。
  两个人没话找话地聊着,多是喜来问,魏兰答。这样一问一答,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压抑。喜来真想直接来个敲钟问响,可转念一想,这是初次见面最为忌讳的话题,必须绕开。
  起初,气氛有些沉闷,可后来,两个人聊起了工作,魏兰的话多起来,也显得不那么拘谨了,看样子也开心了许多。
  看到魏兰开心,喜来更是喜上眉梢,提出今晚上去看电影,魏兰犹豫片刻,接着摇了摇头。
  喜来顿时感到十分失望,生怕对方看出来,低下了头。
  魏兰看出了喜来失望的样子,接着说道:“这个看过多少遍了!再说今晚我有事儿,明天吧!”
  “那好!那就明天晚上!”喜来一听魏兰答应了,喜出望外地说道,“那我在哪里等你呀?”
  “明晚六点!你就去我家门前吧!”魏兰说话时,那双单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让喜来心里美滋滋的,这种眼神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从鲍大娘家出来,喜来喜不自禁,小跑着来到一商店,买了些午餐肉、鱼罐头、花生米及一瓶玉米白酒去了朱林家。
  喜来自从山东老家跑出来,千里迢迢来到北大荒,来顶替去世的二大伯到欣荣粮库上班,到现在已经五六年光景,五年多来,他可以说就交下朱林这么一个好朋友,两个人同在一个科室,年龄又差不多,非常能聊到一起去。
  朱林也三十了,找了一个对象,结婚没有多长时日,就离了。至于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两条光棍,两个老铁,自己有了这等喜事,自然要与铁哥们分享一下。
  朱林的父亲多年前去世了,朱林也是接替他父亲的班,和喜来脚前脚后上的班。朱林和母亲俩相依为命。
  到了朱林家,朱林母子看到喜来拎这么东西过来,都觉得很诧异,朱林马上猜到是喜来有喜事了。
  “是呀!可让你猜着了!魏兰同意和我处对象了!”说话时喜来喜形于色了。
  朱家母子一听这个消息,也都很高兴。朱母接过喜来手中的东西,说道:“来就来呗!还拎这东西干嘛?”

  喜来说道:“冯姨!让我们来摆放吧!您老歇着去吧!这里您不用管了!吃饭时您再坐到这儿来!”
  “你们两个来弄?他盘子碗筷的都不知道放哪,你们只管开罐头就行了!”冯姨说着,已经从炕上下来,去放桌子,拿碗筷去了。
  很快,把桌子放好,罐头午餐肉什么的都摆放好了,喜来与朱林开始喝起酒来。
  冯姨也坐到桌子前,和他们一起吃起来,提起魏兰说道:“魏兰这姑娘就是大了点儿!反过来又说了,人家要不是差岁数大,说什么也……”
  “说什么也不能跟我?对吧?冯姨!”喜来看冯姨不好意思说下去,就把话接了过来。
  “妈!你咋能怎说呢?还得说喜来哥优秀!来!喜来哥!祝贺你!干杯!”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与喜来撞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对!没错儿!你看魏兰那身段真苗条!那皮肤真白!特别是那屁股大大的!准生小子!”冯姨夸着夸着喜来,禁不住又夸起魏兰来。
  “对!魏兰是太优秀了!来!祝福你!干杯!”
  说完,撞完,两个人喝了起来,就这样,两个不知不觉地,一瓶玉米白就见底了。把两个人喝得走路都打晃了。
  从朱林家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朱林要送他,喜来说什么也没答应。当他走到一公共厕所旁时,看见一个纸箱在蠕动。
  “这谁家的小狗扔到这儿了?没人养了!我养!”他自言自语着,本想把箱子打开,看个仔细,可当时光线实在太暗,再者,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索性就手捧着纸箱回了家。
  到了家里,他把纸箱放到厨房里,随即进了里屋,倒头便睡。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他被小孩的哭声惊醒了。他仔细听了听,好像不是外面,好像是在他的厨房里。
  他打开厨房的灯,只见他捡回的纸箱在蠕动,哭声竟然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日期:2019-08-05 18:06:07
  第二章 不知所措
  喜来怎么也不相信,这里面装的居然是个孩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里面是一个红色毛毯,孩子应该是用毛毯包着。他再慢慢地打开毛毯,脸部用围巾包着,怕小孩喘来上来气来,才没都用毛毯包,都打开后,他看到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随即,他又好奇地看看孩子的下身,男孩!
  难道是这个孩子有毛病,他又仔细地看看孩子全身,四肢健全,五官正常!又摸了摸孩子的体温,一切正常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扔了呢?
  小孩的小嘴蠕动着,哭得更厉害了。这一定是饿了!怎么办?怎么喂孩子?他很快站起身,把纸箱连同孩子一起抱到了炕上,炕还是凉的。这样一动,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他一时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来到暖瓶跟前,拿起暖瓶晃了晃,还好,里面还有一些水,不热也不凉,他拿茶缸,倒一些水,又找到小勺,挎了一小勺水,递到小孩的嘴边,小孩起初有些不接受,他努力往孩子的嘴边送,小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喂了孩子两勺子水,孩子不哭了。他开心静下来心来,想着这事应该怎么办?白开水必定不同于奶水,它顶渴不顶饿呀!
  可让想不到的是,孩子居然又睡着了,这让他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他第一时间想到应该去给孩子买一袋奶粉,可大半夜的,能去哪里买呢?由于刚才太着急,孩子并没有放平稳,他想重新把孩子放好,可让意想不到的是,稍稍一动,孩子居然又醒了,又接着哭了起来。这次再喂他白开水,可孩子说什么不喝了,只是哭。
  这样一来,喜来是彻彻底底没了办法。他试着把孩子抱起,晃动了两下,这也无济于事。他的胳膊下意识似的抖动了两下,这才感觉到屋里好长时间还没有烧火,已经没有热气了,大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呢?

  他毅然决然地把孩子放在了炕上,决定把炉子点着。他去厨房,拿了些木柈子,可不知怎么,他怎么也点不着,费了半天劲,总算是点着了,炉子竟然冒起了烟。很快,呛人的黑烟竟然弥漫了整个屋内。
  孩子在烟中哭得更厉害了。喜来也被呛得直咳嗽。无奈之下,他一下用毯子把孩子裹紧了,连忙抱出屋内,来到外面。这时候,他急中生智,抱着孩子向房前走去。
  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人叫蒋梅,前年的时候,别人曾把蒋梅介绍给喜来,蒋梅人的确不错,论人品还是长相都说得过去,可偏偏蒋梅是农村户口,当时的冯姨曾跟他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找一个农村户口的。他的犹犹豫豫,被蒋梅看出来了,提出分手, 这样,两个人很快就一拍而散。
  蒋梅和他分了之后,不久就与欣荣大队的孟二柱结婚了,婚后一年,蒋梅生下了一个女儿。现在已经七八个月了。
  孟二柱长得膀大腰圆,嫌在生产队里挣得少,就去了粮库,当起了临时工,扛麻袋,负责装卸火车,经常上夜班。

  蒋梅家与喜来家只隔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就是粮库副主任周广生家。由于欣荣大队和欣荣粮库都在公社西部,如果把大队看做是乡,公社看做是城,这里应该是城乡结合部。
  喜来要想去蒋梅必须要经过周广生家。周广生家养了一只小狗,喜来经过周广生家门前时,狗听到了动静,叫个不停。喜来暗中叫苦,忽然间,周广生家亮起了灯。喜来心说糟糕,有心返回去,可怀中的婴儿越来哭得越厉害了。他只好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很快就走到蒋梅家的大门,她家里的大门很简陋,锁与不锁一个样,他很快就进去了,来到窗户前,敲着窗户。“孟二柱在家吗?”
  里面很快有了回应:“孟二柱不在家!”
  喜来急了,他之所以这么问,怕的就是蒋梅多心,没承想竟然弄巧成拙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直来直去了:“蒋梅!我是喜来!我找你有急事儿!”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这半夜三更的,我早就睡了!”蒋梅正如喜来所意料的那样。可喜来准备好的应对之策是婴儿的哭声,可让喜来生气的是此时小家伙居然一点动静没有了。
  “是这样的,真的有急事,真是不能等到明天!”喜来说婴儿的事,不知怎么,真的有些张不开口。
  此时,喜来不知道不远处正有一双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说吧!到底什么事?”说着,屋里亮起灯。
  “是这样的!……”说着说着,喜来有些张不开口,接着有些急了,说道,“进到屋里再说吧!”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很快门开了,“进来吧!”里面的蒋梅说道。
  进到屋里来,蒋梅一下子看到了喜来怀里的孩子,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蒋梅借着灯光,仔细地看着,终于看清了,“孩子?哪来的?”

  “唉!能是哪来的?捡来的呗?”喜来的大气还没喘匀呢。
  “捡来的?哪捡来的?这大半夜的!”蒋梅有些质疑这孩子的由来,说着,蒋梅已经把毯子打开,一个黑里透红的小男孩展现在他们面前。
  孩子重又见到灯光,“哇”地一声哭了。
  喜来就把昨晚上喝多,在厕所边上捡孩子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喜来恐怕有孩子哭声的干扰,担心蒋梅没听清,就把关键地方又重复了几遍。
  “你出去!”蒋梅抱起婴儿,竟然下起逐客令。半天,喜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蒋梅要喂孩子了,自己需要回避一下,他这才走了出去。

  孩子很快不哭了,喜来想到应该是女人用丨乳丨头把婴儿的嘴巴睹住了吧。此时喜来的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明天怎么向众人交代呀,尤其是向鲍大娘和魏兰,魏兰那可是刚刚答应和自己看电影呀,这下恐因这来路不明的孩子泡汤了。他前前后后像演电影似的,在大脑中反复回想着捡孩子的经过。
  那是在厕所旁边,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女厕所旁边,看到一个蠕动的纸箱,他当成一只小狗,他一直都是很喜欢小狗的,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捡回家。到家以后,由于他喝得有点多,就把“小狗”放到了厨房的柴堆里。半夜被孩子哭声惊醒了……
  刚想到这儿,里面又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他忽然感觉不对头,不应该是自己抱过来的孩子,听哭声这么大,应该是蒋梅的女儿,这下可麻烦了,蒋梅的奶水被这个野孩子吃了,人家孩子吃什么?唉!这怎么都是麻烦事呀?!
  日期:2019-08-06 07:34:10
  第三章 这下完了
  喜来听到蒋梅在哄着她自己的孩子,听不到男婴的哭声了。看来这个男婴还真省事,吃饱了就不再哭了。可蒋梅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任凭蒋梅怎么哄,孩子的哭声依旧不止。

  “喜来!你快进来吧!想想办法!我自己这个丫头片子说什么也哄不好了!”
  听到蒋梅叫自己,喜来连忙走进来,看着熟睡的男婴,再看看一脸委曲的蒋梅的孩子,喜来真是五味杂陈。
  想一想自己平时看到蒋梅时脸都红,连打个招呼似乎都需要极大的勇气,今天夜里居然求人家,为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婴,当时进来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着,可现在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这个时候,他想也没有多想,抱起男婴,说了句:“多谢了!”转身向外就走。
  “等一等!”喜来刚刚走到门口时,被蒋梅叫住了。
  喜来停下脚步,看也不敢看蒋梅,拿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式。
  “你以为小孩吃这一次奶就能挺到天亮吗?”蒋梅一边摇晃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说着。

  “那能撑多长时间?隔上一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奶!”
  蒋梅的话让喜来认识到喂一个孩子的难处,同时,喜来更是觉得自己对喂婴儿根本就是一个棒槌,这个孩子真的要是交到自己手上,根本养活不活。
  “这样吧!柜盖上有奶粉!等我把孟欣欣喂饱了,你就拿走!”
  喜来听蒋梅这么一说,马上明白了,拿过奶粉,递给了蒋梅,随后,蒋梅拿过奶瓶和奶嘴,舀了一些奶粉,倒了一些热水,又兑了些凉白开,这样,奶粉才算完成。随即,把奶嘴放到孟欣欣嘴里,孟欣欣马上止住了哭声。
  喂完孩子,蒋梅把奶瓶和奶嘴递给了喜来,说道:“这样吧!
  我这里也没有第二个了,你把这个拿回去先用着!这个孩子很好喂的!”
  喜来接过这些东西,迈开脚步,正要离开,就听蒋梅又说道:“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呀?”
  “没想呢!就想着怎么能他吃饱,怎么让他不哭了!”
  喜来说完,蒋梅听后点了点头。
  喜来面对蒋梅的点头,不知什么意思,边走边想着,她点头是什么意思呢?
  到了家里,喜来的愁事又来了,家里炉子冒了一阵子烟之后,又灭了,这就预示着屋里的温度还是很冷,自己多冷都无所谓,可这个男婴怎么受得了呢?
  他把男婴慢慢放在炕上,开始烧炉子,他这个炉子直通火炕,火炕热了,这样,整个屋子才能暖和。
  他把炉膛掏了掏,原来里面竟然睹了,怪不得刚才点时冒烟呢,找到刚才冒烟的原因,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把炉子点着,不料男婴又醒了,怎么办?一定是又饿了,他看了看表,时间果然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想想这块上海表还是二大伯留给自己的呢。
  喜来也学着刚才看到的蒋梅哄孩子的样子,可无论他怎么摇,怎么晃,这孩子还是一直哭。晃着晃着,喜来觉得不妥,这孩子一定是饿了,又拿过奶瓶,往里面倒了一些凉白开,然后,递到男婴嘴边。虽说不哭了,但男婴却还在自己怀里抱着呢,自己怎么烧炉子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喜来连哄带骗,总算是把男婴弄睡着了。他这才下到地上,把炉子点着。烧了一壶开水,然后倒进茶缸子里,晾凉后,准备冲奶粉用。
  喂完男婴,并把他哄睡,这是当时喜来最大的愿望。好不容易把男婴哄睡了,喜来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男婴怎么消化?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等到再次被男婴哭醒时,天已经大亮了。喜来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半了,昨天是年假最后一天,今天应该上班了,粮库是八点半上班,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办呢?他本想着乘着天不亮,把这个孩子给冯姨送过去,让她先帮帮自己,可现在天光大亮了,满大街都是人,自己这样抱着孩子,指不定遇到谁呢。
  想这到儿,他又就得一筹莫展起来。想着想着,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再次把孩子喂饱之后,把男婴重新装进来时的那个纸箱当中,这样,路上如果遇到谁就说是自己捡的小狗。
  当他把男婴装进纸箱之后,往外走的时候,又觉得这么做不妥,就凭冯姨心眼儿那么小,能容得下这个孩子吗?让人家带哄一时,不能带哄一世,想到这儿,他下定决心往外走,刚走出屋,听到邻居小孩高声唱道:“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丨警丨察叔叔手里边……”
  “我在厕所边,捡到小男孩,把他交给丨警丨察叔叔手里边……”想到这儿,他登时心花怒放,这个主意简直帅到家了。

  想到这儿,拎着纸箱,快步走了起来。他走到大街上,走了一百多米远,居然没有遇到一个熟人,他算了一下,再有四五十米远,就到派出所了。
  他想着自己就要解脱了,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他正兴奋着,迎面走过来一中年妇女,他看着看着,心里遭透了,怎么是她呢?迎面过来不别人,正是他最不想遇见、最怕遇见的人,居然是魏兰的母亲谢春花。
  谢春花原来是过来买豆腐的,豆腐社就在派出所的后面。看见喜来,更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
  谢春花好奇地盯着纸箱看,问着:“这拎的什么呀?往哪拎呀?”
  喜来做梦都想不到居然遇到了谢春花,心说:“这下完了!全完了!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吧!”
  想到这儿,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捡了一只小狗!问了几家没人要!我就把它送到派出所来了!”

  “哟!小狗啊!太好了!我正好想要一只小狗呢!我看看!”说着就凑过来,见喜来没反应,就小声说着,“我们家魏兰我要是再说说她,你们俩个准成!”
  此时的喜来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心说的祖宗,自己这要是拎的真是一只小狗,那该有多好啊?自己就可以娶到自己满意的媳妇,和城里人生活在一起,真正地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可现在这一切马上就将要成为泡影。
  “谢姨!您最好别看!”喜来灵机一动,立即来了主意。
  “为啥呢?”谢春花看样子是完全相信了,非常虔诚地看着喜来。
  “这只狗没屁眼儿!谁看见谁晦气!”
  听了喜来的话,谢春花非常失望地说着:“唉!在哪捡的呀扔到哪去得了!”说完,转身正要走,忽然,纸箱的男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谢春花立马听出了有问题,停下脚步,认真听着,嚷嚷着:“不对!是小孩哭!”
  喜来见状,还想解释,谢春花上前,摆了摆手。
  日期:2019-08-06 10:23:43

  第四章 还怕什么
  喜来万没想到会是这么坏的结果,眼看就蒙混过关了,结果这个小崽子哭闹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等着她发落了。
  “你糊弄三岁小孩呢?一看就不是小狗!”
  喜来听她这么说,心说刚才可不是这样的,真能替自己吹。
  “还没屁眼子!我看你才没屁眼子呢,说话没屁眼子!一个屁八个谎!说!这个孩子哪来的!跟哪个女的生的野种!”
  听谢春花这么说,喜来心里骂着,这个女人真够歹毒的,竟然能说这话来!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着:“我捡的!在厕所旁边,昨天晚上和朱林喝完酒,回家路过厕所时,以为是一条小狗,就抱回了家,谁知半夜醒来,竟然是个男婴!”
  “编吧!拿报纸上坟,你糊弄鬼呢吧!”说完,谢春花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哼!这就德性!休想做的姑爷!我姑娘剁吧剁吧喂鸭子,也不能嫁给你!”

  此时的喜来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极度失望,男婴没有得到满足,继续哭闹着。喜来只好拿出准备好的奶瓶,递到他嘴边,男婴止住哭声,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谢春花听不到哭声了,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喜来哄孩子的认真劲儿,又加了一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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