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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梦醒发现遭遇意外,被困神秘的未知空间
作者:
神秘人
尽管不知道前面自己又会遇到什么怪事,但是周围暖洋洋的光让何灵觉得温暖又安宁,她还是有所期待地一步一挪,即使脚上水泡已经破掉,越来越痛。
向前行进不过二十来米,果然看见一栋矮胖的古式建筑楼,占地颇广,何灵看不出这种古式建筑属于什么朝代的风格。
楼前左侧竖着一张巨大的黄色旗幡,上面绣着一团黑字。何灵没有研习过书法,看不懂上面绣的是什么,更不清楚这是什么字体。但是这张黄色旗幡还是起到了广告的作用,何灵想着里面应该有些东西能让自己休息一下。
可是,何灵想起来,自己好像不能与现实世界有接触,就算进去了,又能如何呢?
可是,何灵又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新娘子,似乎又能看到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何灵对于自己今天的遭遇不免由惶恐不安变得心烦意乱,但是定一定神转念一想,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呢?
这么给自己一打气,还是抬脚向正门走去。
这栋古代建筑有三层楼高,屋顶是双层重檐,四方各檐角上或坐或蹲着些小动物,砖瓦皆是黛青色。占地面积很广,显得三层建筑矮胖胖的。
正门白玉色台阶又宽又高,看起来整栋建筑颇有气势。
只是整栋楼没见到任何顾客进出,也不见有人在门口迎宾。
何灵嘀咕一声,这是哪里?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楼?看样子竟不是茶馆或酒馆了。
但何灵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沿着白玉台阶往上走着,何灵又开始琢磨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岔子,怎么会遇到这样奇怪的事。
临近门边,听到里面传来些许人语声,何灵停下脚步,不知道这一步踏进去,又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了。
正思量权衡间,里面传来一个清脆娇俏的声音:“姑娘,不必站在门外,你且进来吧。”
何灵顿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一阵激动,推开半掩着的门,跨了进去。
推开??
推开!!
何灵眼睛一酸,两行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能感知这个世界的啊,我没有问题,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我没问题。
满脸泪水急切地跨进去,进一步验证之前的种种确实是幻觉。
进门一看,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好几拨男男女女,有老有少。
听到何灵进门的声响,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何灵,停下来各自的动作。
何灵忍不住又激动了:真的是幻觉,看,现在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自己啊。
这时,不知道从哪儿拐弯过来一个穿鹅黄罗裙的圆脸女子。
这位看起来是国风服饰爱好者的女子,杏眼圆圆,满是笑意,圆圆的小包子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头上扎着双丸子,看起来十分俏皮机灵。身上的鹅黄罗裙配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暖暖的笑容,何灵完全放下心来,差点忍不住上去抱住这个圆脸姑娘。
天知道,经过了这一天的惊吓以后,何灵简直是百感交集。
圆脸姑娘笑嘻嘻地站在何灵面前,清脆娇俏地说:“这位姑娘,要不我先带你去换身衣裳吧?”
何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脸刷地一下红了。
一身粉色的HELLOKITTY睡裙,胸口因为刚才哭得太投入还湿了一片,光着一双脚。
何灵红着脸轻声说道:“妹妹,麻烦你了。”
圆脸姑娘领着何灵左右拐了几个弯,穿过走廊,上到二楼。
两人进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女子闺房的房间,圆脸姑娘让何灵在外厅桌前坐下,自己进了内屋。
何灵环顾四周,仔细看来,发现闺房装饰十分古朴。外厅中央一张黝黑如漆的圆桌,配四张同色矮脚圆凳,桌凳材质看起来似乎竟是紫檀木。
桌面摆放着一套造型精巧的白瓷茶具,外壁上点缀着何灵看不懂的一行小字。
窗边,一张同样黝黑如漆的长方桌,配上两把同色的方椅,椅子上有简单的蝙蝠雕花。方桌上有一副同色案几,案几上有一盏黑色的香炉。
何灵正想着这家店的主人到底何种身份,能修建如此宏大建筑,且内外装饰看起来都颇为低调奢华。
圆脸姑娘用托盘端着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衣服笑盈盈地走来。
圆脸姑娘把托盘放在圆桌上,歪着头看了看何灵,脆生生笑道:“我看姑娘肤质雪白,又极清瘦高挑,自作主张给你挑选了一套衣裳,希望姑娘能喜欢。”
何灵看了看那套红色的衣服,愣了一下:这里的老板大概十分喜欢古风,这红装不知是不是汉服,但很显然自己是没办法穿戴上的。而且这红色实在太喜庆了,看起来倒像是嫁衣。
何灵柔声说到:“妹妹,这衣服看起来太过贵重了,实在不好意思借穿啊。你只要随便找一套轻便的衣服给我换一下就好了,实在太麻烦你了。”
圆脸姑娘笑嘻嘻地说:“姑娘别担心呢,我只是觉得姑娘既然已经来了,就安下心好好休息一下。这身衣裳想来姑娘也是不会穿戴的,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可以帮姑娘把衣裳穿戴整齐。”
话到这里,何灵也不便再坚持什么,好在都是女孩子,即使有些尴尬,也能接受。
实在不行等回家以后,再好好来谢谢这里。
何灵也就听从圆脸姑娘的安排了。
圆脸姑娘想得很是周全,不仅准备了衣服,包括发簪、手镯、绣花鞋都准备了。何灵虽然心中觉得很怪异,但是毕竟圆脸姑娘好心,也就随她打扮了。
穿好衣服,圆脸姑娘很细心地给何灵挽好了头发,戴上一支摇摇晃晃的发簪,顺手把一串透明无色的手串给何灵戴在左手。
何灵看了看手串觉得有些奇怪,身上的红色绣衣虽然只绣了一枝细长的梅花,再也没有其他装饰,但是衣服质地极好,绣工精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头上摇摇晃晃的发簪,最大那粒珍珠有拇指大小,其他围绕着小珍珠大小相同,大小珍珠皆光洁圆润明亮通透,一看也知道这发簪极为贵重。
红色绣鞋上缀着那两粒珍珠也是也是同样光洁圆润明亮通透。
反而是这手串,完全透明无色的,普普通通。
这样的搭配显得有些随意了。
但是,这圆脸姑娘言行本来也是有些奇怪,她爱怎么给自己梳妆打扮、搭配首饰,也就随便她了。
休息好了,问好了路,自己很快就回家了。
待到穿绣花鞋的时候,何灵愣住了。脚上全是水泡,这要穿进去,只怕水泡溃烂之后,可能也是行走不能了。
圆脸姑娘看了看何灵的表情,微笑着说:“姑娘脚上大概是有些小伤,我去取些药来,姑娘用后便无大碍了。”
施施然地又走了。
何灵这才仔细打量一下自己的穿戴,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整体效果,也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由于自己个子高挑,这身红装穿上之后,觉得还有些好看。
圆脸姑娘又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瓶药和几块毛巾,毫无疑问,药瓶子也是模仿古装剧中样子。
这一次何灵坚持自己动手。
说起来,圆脸姑娘这药真是神奇,抹上之后,不仅清凉舒适,而且水泡竟然很快消解了,还真是圆脸姑娘说的“小伤”、“无大碍”。
也不知道这药膏是什么配方什么品牌的,如果能够买到,以后也不怕再起水泡了,说不定连其他伤口都能用呢。
穿戴整齐后,圆脸姑娘拉过何灵仔细打量,看起来很满意给何灵的装扮。
然后又将何灵带回到大厅。
大厅本来有些人语,在圆脸姑娘和何灵出现后,瞬间一片寂静无声,全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何灵身上。
何灵在众多目光中,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面对着大家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目光,何灵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圆脸姑娘带何灵回来后,转身给何灵倒了一杯茶。
本来已经吸引全场毫不掩饰直勾勾热切目光的何灵,明显地感觉到目光更加灼灼。抬眼望过去,这些眼神中有羡慕、有期望、有贪婪。
何灵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就算穿戴成古装美人,只要是这张脸,也不会顷刻间能颠倒众生,这些人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了。
何灵还真的渴了,无暇顾及其他,抬起茶杯准备一饮而尽。
周围的灼灼目光变成了一阵低语,还有一两声唏嘘惋惜之声。
这时,左边那桌一个男子站起来,急切地说:“小姑娘,你的茶……”
何灵端茶杯的手停在空中,看了一眼这个男子,五十来岁,头发已经所剩无几,身材倒是极为圆润,白色T恤衫上大大的黑色GUCCI,由于肚子过于突出,顶得LOGO都有些变形了。左手半条小臂纹成花臂,脖子上挂着一圈大金链子,也不知道是太着急了还是不太能抗热,满脸红光。
何灵看了看茶杯里的茶,茶色清淡,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理会这男子所说,也不在乎一身古装要不要扮个文秀的美人细细品茶,一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周围一片“哎呀”、“啧啧”的惋惜声。
再抬眼看看四周,大家纷纷摇头,有的还一边摇头一边扶额,还有的激动得甚至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看向自己的灼灼目光也变成了可惜、心痛,以及恨铁不成钢?
这一屋子的怪人,各自面前都有茶杯,为什么就盯着自己看呢?
喝杯茶而已,什么时候需要被这样关注了啊?
何灵心里嘀咕着。
刚才那个满脸红光的圆润男子,依然保持刚才那个急切的抬手示意动作。他咽了一口口水,叹了口气:“你这小姑娘,可真是糟蹋东西啊!你怎么就这么急性子呢,等我说完都不行吗?”
收回手,按摩了两下自己的胸口,“嘭”的一声坐下,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这杯茶有多稀罕吗?”
何灵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装作没听到,冲柜台喊了一声:“服务员,点单。”
无人应答。
周围人摇头。
再喊:“老板,点单喝茶。”
无人应答。
周围人再摇头。
何灵环顾一下四周,圆脸姑娘呢?
满脸红光的圆润男子又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小姑娘,别喊了。你要是能把茶喊来,你刚才喝的那杯茶也就不稀罕了。”
一杯茶水就稀罕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何灵这才认真打量一屋子的男男女女。
左边这一桌三个人,两男一女。
除了刚才向何灵喊话的圆润男子外,另一个精瘦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微胖大脸的中年女子。
年轻男子脸颊没有二两肉,瘦得像刀削过似的,显得颧骨特别高。脸颊消瘦,眼睛也显得比一般人大上一圈,再加上目光炯炯,看起来人挺凶狠的。头发特别茂盛,不仅茂盛,还挺倔强地直立成一个倒扫把状。何灵心想,这头发看起来真二次元啊,也不知道每次梳头要费多少发蜡。
二次元扫把头一身黑色运动套装,此刻正忙不迭地摇头叹息着。
微胖大脸的中年女子一看就是个好脾气。肉嘟嘟的大脸白里透红,精心地化了个裸妆。两边嘴角都有个小小的梨涡,一做表情鼻子就微微皱起,看起来整张脸都透着笑。眼睛不大,但一笑起来就弯弯的,让人觉得心情很愉快。
微胖大脸的套裙做得很合身,此刻她浑身处于放松状态坐着,不仅衣服往上提了位置,还挤得肚子上显出三圈肉。
看样子她应该是有什么担忧的事,但是脸上表情却是微微笑着。
右边一桌是四个年轻女子。
第一个女子脸色蜡黄,戴着一副硕大的黑框眼镜,挡住了面部二分之一,托着腮若有所思。
忽然远处角落里一个侧身低头的女子转过身来,何灵立刻被震住了。
这女子极为貌美,看起来有如自带聚光灯效果的明星般光彩夺目。
巴掌大的小巧鹅蛋脸圆润饱满,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又长又媚,眼波一扫似乎向自己含笑呢喃般,真是清眸流盼撩人心怀啊。挺拔秀气的鼻子形成娇俏的完美弧线,皮肤白皙胜雪。一身雪白的毛领斗篷,里面是一套雪白的盘扣衣衫。白衣和胜雪的肌肤衬在一起,让人有些分不清是人还是衣,只觉得一团让人眩晕夺目的白。
何灵晕了一会儿,心中感叹:不知道倾国倾城是不是形容的这种长相啊。
只是,怎么穿这么厚重的衣服出门呢?可能真是明星,拍完戏没换衣服就从剧场走了?
“小姑娘,你刚来是没搞清楚状况吧,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满脸红光的圆润男子看何灵东张西望地打量人,忍不住又开口喊话了,语气似乎有责怪和同情。
旁边微胖大脸女士拉了一下满脸红光的圆润男子,轻轻摇头:“洪哥,咱们刚来的时候,不也是像这样大大咧咧的,觉得没多大事吗。她这么年轻,一看就是没经过事的,哪里懂得这些啊。”
何灵听到圆润男子这一嗓子,收回目光,看圆润男子和微胖大脸女人表情不像小题大做的样子,心说也许他们真的想告诉自己些什么呢,柔声说道:“这位大哥、大姐,这是哪里啊?”
圆润男子和微胖大脸女人互相看了一样,眼中似乎有些不忍,微胖大脸女人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道:“小姑娘,你一路过来,就没遇到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事?”
这一句话提醒了何灵,路上遇到的新娘子,也试探性地问:“刚才在外面,我遇到一个挺奇怪的新娘子。”
圆润男子和微胖大脸又交换了一个眼色,略微欣喜。
微胖大脸女人接过话:“刚才?是不是穿着一条齐胸短白裙,头发盘得挺高,还插了一排珍珠。左腿上画了老长一幅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图?”
听微胖大脸女人这么一说,何灵放下心来,那新娘子到底还是人嘛,只是弄得神神秘秘的吓人可不太好,遂点头说道:“对,就是这位姑娘,正跟两个男的打架呢,打得挺凶的,头都被打破了。那姑娘脾气似乎有点急,也不知道想跟我说什么,我就先走了。”
微胖大脸女人停了一会儿,面露不解地说:“那姑娘是从这儿出去的,她叫黄靓靓,她确实是个新娘子,本来是在举办婚礼的。”
何灵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微胖大脸女人还是没说话,她又把目光转向圆润男子,一脸问询的表情。
旁边桌一个脸色惨白,穿病号服的女子满脸疑惑地插话,“为什么会出现在外面呢?难道不是该在医院或者家里?还跟人打架?”
圆润男子叹了口气,目光无神,“不管怎么样,靓靓这也算是解脱了吧,不像我们,半死不活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去。“
何灵听到圆润男子这一句话,心中大骇,强压住拼命上涌的不祥念头,颤声又问了一遍:“大哥,这是哪里?那个靓靓姑娘,怎么回事啊?”
圆润男子目光穿过何灵望向远方,眼神茫然,喃喃低语:“小姑娘,你这两天是不是还遇到了更奇怪的事?你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你自己,只是你站着,另一个你自己就倒在那里。你能看到你的亲人朋友,可是他们都看不到你。你能感受到生气、着急、心痛、害怕,可是你摸不了任何一个人,也握不住任何一样东西。”
圆润男子这番话,犹如寒冬腊月一桶冷水从头浇下,何灵只觉得透骨的寒意从头骨慢慢扩散全身,颤声又问一遍:“这是哪里?”
圆润男子眼神茫然,似乎根本没听进何灵的话,兀自喃喃自言自语:“那天我醒来,真是觉得自己撞见鬼了。头痛得好像要炸掉一样,我喉咙都喊破了,我那天天就逛街花钱购物的败家娘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完全听不见,更不要说给我倒杯水来。
我当时那个气啊,我心说,好你个败家娘们,我把你当姑娘一样宠着溺着,任由着你每天流水一般花钱就图你对我温柔体贴,你可倒好,我这里痛得快七窍生烟了,你倒睡得像个死猪一样,等我缓过劲来,我非得把你所有的卡都收了,也得让你尝尝这难受的滋味。你求我也没用,撒娇也不行,撒泼也不行。
等我缓过劲来,想起来自己回家晚,倒在楼下沙发就睡着了,怪不得我老婆听不见呢。我说起身上楼叫我老婆,这一起身差点没把我吓尿了,沙发上还躺了个一模一样的我。我心说,我哪次应酬不是喝到半夜的酒啊,怎么这次还能醉出两个我来?
我当时还寻思就听说过喝醉酒的人看啥玩意儿都带重影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还能把自己给看重影的啊。
那这事肯定就有古怪了,哪个孙子冒充我的呢,别说还装得挺像。我倒想看看这孙子难道掌握了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易容术?要真是易容术,我还真长见识了。
哥哥我谁啊,年轻的时候谁不知道我就是个混不吝,就算现在年纪大了,谁见着我也得尊我一声洪哥。我能怕这孙子?”
洪哥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又像在缅怀还是后悔,停了一会儿,接着自言自语:“我一巴掌准备去糊那孙子一脸,看看他到底用的什么皮装的我。可是这手一伸出去,没摸着那孙子。我还以为自己手抖眼花,仔仔细细又糊一遍,眼睁睁地看着我这大巴掌从他整张脸上穿过去。我那个去啊,当时就吓得我酒立马醒了,头也不痛了。TMD我这是撞见鬼了?我咋就不知道自己啥时候长了阴阳眼,还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小时候我姥给我说故事,说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能随心所欲变成任何人的模样。那故事我听了几十年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居然还能让我给遇见了。我也不能让老婆看见这不干净的玩意儿啊,那败家娘们胆儿小得还比不上老鼠,真要让她知道家里来了个这种玩意儿,她能生生吓死。
我脑子里过了两遍我能记得的三教九流的哥们兄弟,想起年前有个被我们私底下笑称活半仙的哥们,每次聚会,他总是能弄些神神叨叨的玩意给大家显摆。他说,他家族中有个叔叔那要算真人了,以后要有什么解释不了的人或事,找他准没错。我就寻思了,他那叔叔能给我解决这玩意儿吧。
哪里知道,我根本拿不起手机,也拿不起屋里任何一件东西,整了半天我才是那怪人怪事。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这人为挣点小钱,虽然有点油嘴滑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偶尔做点不地道的小事,大面儿上来说,我真的算个好人,至少也算半个好人啊,我真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啊。满大街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挑上我遇上这事了?”
洪哥还在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何灵已经如雷击般呆立当场,这经历跟自己的何其相似。那自己又为什么遇到这事呢?
洪哥好像打开了自动播放键的播放器,还在继续:“我怎么寻思我都不明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我那败家娘们睡醒了,看我——沙发上躺着的那个我——衣服鞋袜啥也没脱,就这么躺了一晚上…要说我那败家娘们真是个好媳妇啊,她那心疼的小眼神真是让我给她一百张卡随她刷我都乐意…想抱我又抱不动,那可不,这败家娘们为了能穿那些给瘦猴排骨准备的衣服,平时真狠得下心忍嘴,关键时刻怎么能抱得动我这二百多斤的胖子啊。她就那么温温柔柔地喊我,阿洪,阿洪,你说我找着这么个媳妇儿真是值了啊。
喊不动我,她上来捏我鼻子——沙发上躺着我那个我——我到底也没醒。这傻媳妇儿当时就急了,打电话的声音都抖成啥样了。
我就这么眼瞅着平时喝酒打屁几个哥们旋风一样卷进我家,二话没说把我抬走了。
我就追啊,怎么也不能把我一个丢一边儿吧。可我这两条腿,哪儿能跑得过他们四个轮子啊,一转眼没影了。
要说那天我也是倒了个大霉,我这二百多斤的肉可都是我好吃好喝一斤一两涨上来的,跑了那二里路差点没让我累断气。我刚想说得了,慢慢找吧,跑是跑不动了。也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一条大狗,别看我这么大高个,我啥都不怕,就怕狗。小时候我让哈士奇撵过,那狗也是条缺心眼的,撵上我了,也不咬我,就拖着我裤子不放,可把我吓得够呛啊。你说这心理阴影面积怎么着也有三室两厅那么大了吧。
我也没敢看一眼蹿出来那条大狗,撒开脚丫子又一阵狂奔啊,我敢说,那绝对能超过我追我那败家娘们的速度。
眼瞅着快被那大狗追上了,慌不择路看到有条路,我连滚带爬地就进来了,然后就到了这里。”
旁边微胖大脸女人苦笑着,眼神同样迷茫,还不忘搭腔:“洪哥,你这段经历,我这是听的第12遍了吧,确实每一次都是一字不差。”
听到这里,何灵大致明白了这位洪哥的经历,只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他们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会到这里来呢?
何灵如坠冰窟,只觉得浑身被莫名的寒气笼罩着,她看看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这时候大家全都满面愁苦地沉默着。
她上前抓住微胖大脸的手,两腿微颤,哑着嗓子继续追问:“姐…大姐…这是…什么…地方?”
微胖大脸被何灵抓痛了,收回眼神,把目光聚集在何灵身上,幽幽地说:“妹子,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倒霉蛋啊。”
何灵的心继续往冰窟中沉下去,沉下去,她张了张嘴,想要尖叫、想要喊叫些什么发泄出来,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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