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水上

作者: ty_141114475

  日期:2019-09-01 12:35:41
  一九九八年至二零一零年,一波新毕业的年轻教师,在属于她们的青葱岁月里,演绎着各自的悲欢离合,似水年华!
  苏小南,师范毕业,十八岁成为一名语文教师,清丽拔俗的她颇具书法天赋,独具遒逸清朗,神韵漫道之风格!不惹尘埃,尘埃自来,大概是前世的沈园之遇前情未了,今世她踏着凌波而来,与宋景文、杜非名要上演怎样的三人情劫?
  林清和李建伟这对珠联璧合的玉人,正如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快车,从一个路口下去,能否从另一个路口上来,再度相遇?
  马花和王大志一对俗世中的极品,这对高富帅,白富美的反面,在苦涩的日子中拮据的生存着,他们在世俗中沉默还是爆发?能否涅槃为天成佳偶?
  从乡镇中学一路拼搏到市级中学,这十余年的人生良辰,他们经历了怎样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本文中的众多小人物,市井百态,三教九流,包罗万象,凑成了这个丰富的花花世界!
  一鲸落,万物生!(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日期:2019-09-01 14:48:32
  《风行水上》第一章 人生初见
  一鲸落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夏天,正值大暑小暑,上蒸下煮,宛平初中迎来了十六名新老师,一个乡镇中学,一下来了这么多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整个校园都生机盎然起来。
  宛平镇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镇,宛平大集更是经久的繁华。所以宛平初中在当时的乡镇中学中,规模和名气都是最大的,在校教职工一百余人,三十六个教学班。
  九八年乡镇初中,生源巨增,以前每年也就来三两个新老师,但是今年一下子来了十六名新老师,确实有点令人眼花缭乱。
  报到这天,烈日炙烤着大地,热浪让人无处躲藏。这些稚嫩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挤在一排柳荫下,三五一群的交流着信息,酷热和汗水奈何不了这些年轻人,因热气的蒸腾,越发显得青春逼人!
  马花,一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五官朴素,比一般男人都要爷们儿的女孩。因为壮硕比一般人怕热,她冲着林清问:"嗨,知道哪里有亮水不?"林清一头雾水:"啥是亮水?"一旁的苏小南明白了,这是堰里口音,把二声说成四声,苏小南说:"学校恐怕没有吧,我水杯里还有点,不嫌弃你喝吧!"马花看来渴的不行了,接过苏小南的杯子,几口就底朝天了。林清一看:"俺滴娘,可以这么豪放吗?"

  林清在数:"1……2……3……"挨着她的马花问:"属啥呢?这几个人还用掰着手指头数,你肯定不是教数学的。"林清看了眼身边的这尊铁塔,白了一眼说:"听声音你是个女的?" "耳朵还挺好使,看来只是视力不太好,记住,不要把你姐认成了你哥。"马花云淡风轻的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一旁的苏小南"扑哧"一下笑喷了,看来忍笑需要高深的功力。她这一笑成功的把马花和林清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马花瞟了一眼苏小南,因为刚才的滴水之恩,对这小女孩颇具好感说:"小闺女,你也是今年新分配的吗?"

  苏小南连忙解释说:"嗯,但是我不小了。"
  马花说:"几岁了?"
  "十九"
  "虚岁?"
  "嗯"
  林清仔细端详了苏小南一圈:"俺的娘,十八岁,学校不会弄个童工来吧!"
  苏小南低着头说:"俺六月的生日,不算童工,你们俩都是大专生吧,俺是师范生……"说完头更低了,那个时候中专生见了大专生好像天生都矮了一截。

  马花不屑的"切"了一声:"中专生怎么了?学历不等于能力!"
  林清接着说:"对头!"
  就这样,三个风格迥异的人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大家分成了几个小圈子,感觉合眼缘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这大概就是人生初见的美好!
  "安静了,安静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矮矮胖胖的男老师发话了,"现在分宿舍了,女的跟着我往西边来,男老师东边那几间敞着门的,女的三人一间,正好还有三间空的。"
  "那个男老师,去东边,西边是女生宿舍。"徐老头招呼着。等大家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笑声就爆发了。韩君如笑的最为放肆,花枝乱颤,地动山摇,草木弯腰。你别说,这个女的在这群人里属掐尖儿的,白净面皮,大眼睛,顺溜的披肩发,身材窈窈窕窕,看长相穿着都不像农村来的,而这群老师大多是农村出来的。韩君如正笑在最高点上,一听不对,怎么没动静了?一抬头,一道凌厉的眼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自己早就死定了。关键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普通的短发,五官有点土,皮肤有点黑,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一百五来斤的体重,比男老师气场还足。韩君如一看气势不对,一溜烟躲到李建伟身后了,找挡箭牌也找最帅的,真怕这女汉子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抓起自己。

  徐老头儿相当的不好意思:"你看我这眼神……你看我这眼神……""啥不好意思的,一回生,二回熟嘛!"马花潇洒的一挥手。
  马花,林清,苏小南,三个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一间宿舍,"哎呦,俺的亲娘啊,这是人住的吗?"林清的眼睛瞪到了最大,嘴巴好久也都合不上,马花家是农村的也没有见过这么破的房子。
  整个校园都很整洁,两座教学楼一字排开,相当气派,学校的西南角还有一座新的教工宿舍楼,宿舍楼的后面就是二十来户家属小院儿,虽然每户只有两间,但是外面一看倒是院落整齐。

  这一排单身宿舍位于东教学楼的后面,有十五六间的样子,从外面看,水泥墙统一刷成黄颜色,干净又整齐。但是屋里面,水泥地面凹凸不平,有的地方鼓破了,直接露着土,墙皮发灰,上面布满了污渍,像无数的抽象画,离地面一米处直接露着里面的砖,再看屋顶,果露着檩条和芦苇。马花这个农村出身的,也认为太坑人。
  其他宿舍的人都退了出来,纷纷围住徐老头儿七嘴八舌,说啥的也有,总之一句话,认为这不是人呆的地方,要求换宿舍。徐老头摆摆手:"各位老师这几间宿舍过去是放杂物的,一直也没有住人,但今年新来的人太多了,没有空屋子,条件确实不好。"许老头顿了一顿,大家认真的听取下文,"但是我管不了。"韩君如问了:"谁管的了?"徐老头斜了韩君如一眼:"校长!"又说:"校长也管不了,因为没有房子,人多无好饭,猪多无好食,谁叫你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呢?"

  大家一听都泄气了,新人,你就忍了吧?
  李建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走啦,抬床去,总有一天面包牛奶都会有的!"吆喝着大家去搬床。徐老头打开一间仓库里面破桌子烂凳子,还真不少,没有见有床,床在哪儿?床呢?床在哪儿?

  徐老头,微微用手一指屋内,有一大摞木头板子,"每位老师两根凳子一张床面,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按顺序来。"娘耶,还有更雷人的吗?俺们是来教书的,不是来服刑的!大家一个个都沉默着,谁也不动。
  大家有一股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的气势。徐老头又发话了:"年轻人有张床就不错了,不抬连这个也没有!"说着想要关门。"李哥,怎么办?"王新科问李建伟"还能咋办?搬!"有了发话的大家也不嫌孬了,赶紧的,还能挑几根腿全货的凳子。
  矬子里选将军,苏小南林清好不容易挑了六根凳子,从屋里搬出来,马花已经坐在坐在三张摞起来的床面上。花大姐干活真麻溜啊!
  七月的天坐着不动,还出汗呢,甭说干活了三人后背都溻透了。好在这床极好安装,三个人坐在木板子,望着墙上的抽象画,还真不是个滋味!
  马花抬头看着屋顶说:"以后咱们三个就在这里过日子了。"林清想了想说:"不行,咱们得找个人拾掇拾掇这个屋子,整天看着这个破样,怎么过呀?"马花说"怎么拾掇呀?拾掇不得花钱吗?这是公家的房子,又不是咱们自己的。""吊个编织袋的顶,刷刷墙,整整地面能花几个钱呀?再说这心里舒坦是用金钱买不到呀!"
  达成协议,去找干活的。
  今天正好是宛平镇大集,宛平大集是二七集,在当时的名气是响当当的。
  这个大集是宛平人的骄傲,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源泉。
  宛平镇的人祖祖辈辈都是买卖人。镶牙的招牌是杨氏祖传牙科,炸油条的叫郭家油条,卖面的叫赵家面,还有什么李记豆腐脑,王家百货。
  宛平镇上的人因为自己有买卖比那些纯靠种地的农村人有种优越感,感觉自己像是城里人,又不敢自称是城里人,怕真正的城里人笑话,形成一个既不城又不乡的称号,叫"街上的"。只要有人问,你是哪的,眼睛一斜,嘴一撇,"街上的"。
  集市的布局合理,每条路的行当都分配得清清楚楚。有菜市、布市、成衣市、门窗市、条货市等等,最搞笑的还有一个鸡毛狗眼市(大概是这样写)。这个鸡毛狗眼是有鸡有狗可以理解,但是里面还有类特殊人群——算卦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算卦的归在鸡毛狗眼市里。
  今天三人来到最繁华的西街,太阳毒辣辣的直射下来,被晒得像脱了水的青菜。
  三人终于在人缝里转来转去找到了劳务市场,大约有二十几个男人,一字排开,蹲在那里。前面摆块石膏板,上面写着"吊顶、刮瓷"。马花四处瞅了一圈,找了一个面相看上去憨厚一点的汉子。

  "吊顶多少钱?"
  那人一看是三个姑娘,就知道什么也不懂的主。
  "那得看吊什么样的。"
  "都有什么样子的。"

  "PVC扣板、石膏,最次的是编织袋子,然后刷涂料。"
  "那就那个编织袋子的吧,价格多少?"
  "三块钱一平。"
  "三块就三块吧!"林清说,"这大热天的,赶快定下,热死了"
  "谁说三块呀?不都是两块五一个平方吗?"马花一开口,那个人说"你们多大的房子,几间?"

  "一间。"
  "一间大约几个平方?"
  "得十二三个平方。"
  "那算了,不要说两块五,就三块也不去。"

  "为啥?"
  "还为啥?一共十几平方,吊个编织袋子,就这点小活还不够俺来回得瑟搬东西的空,干不着。"说着又去搜寻别的主顾。
  林清只是干生气,苏小南更像个跟班的,晒得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
  马花走到那个人面前,截住了他搜寻的目光,"你这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话说完了吗?我们没谈完,你怎么走了?我们是一间不错,但还有别人的五六间房也需要拾掇。我们只是个开端,你去了之后那买卖还不都是你的?"

  那人想了想,说:"中,啥时候干?"三人一合计今天是来不及了,"那明天吧,明天七点我们等你。""
  " 好,一言为定!"
  三人谈成了这笔生意,好像办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都乐滋滋的。苏小南说:"这都晌午了,咱们吃完饭再回家吧,我请你们吃赵家面怎么样?"
  林清赶紧说:"好啊,早就听说宛平镇的赵家面好,吃还没吃过。"
  "你们俩去吧,我……我还要早点回家。"马花本想说家里的棉花还要打叉子,没好意思说,毕竟还不太熟。

  林清一把拉住马花的胳膊说:"你可是今天的功臣啊!你不去,我怎么好意思去啊?"
  两人不分由说,拽着马花的胳膊就走马花也不好推辞了。
  三人穿过成衣市,边走,边摸,边讨论。一条街都被布棚罩着,里面的衣服悬挂起来,像一排很长的墙,这样的阵势在商场是见不到的。
  "价钱超便宜,样子太土。"一句话,把苏小南和马花的热情给浇没了。
  "到了!"苏小南说,"快点,晚了就没地方了。"
  林清看见一个大布篷,下面四五排垫起的木板。两边的人满满的,一人捧着一个大海碗,"滋溜滋溜"的吃着老香了。
  转了一圈,里面没座位了。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呢?正在收钱的老板娘忙打招呼:"小南,几个人啊?"
  "三个,赵婶儿!"
  "过来吧,我这边还有个小桌,先在这吃吧!"

  "好!好!"三个人终于能坐下了。
  "三个大碗,赵婶儿!"
  "好嘞,"
  林清不是没有去过面馆,像这样的在街上,扯这么个大棚子,一排一排的乡下人都在"滋溜滋溜"的埋头苦吃,感觉有点怪怪的。一看这桌子凳子都油滋滋的,正在担心自己的白裙子会不会沾上油?却看见灶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用手抓起一撮面,放在一个碗里。"天呐,天呐,用手抓呀,用手抓呀!"林清大惊小怪道,马花赶紧用胳膊捅了她一下。
  林清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走到灶台前,只见那老人用一个圆圆的柳编大笊篱,把在锅里的翻滚的面条一捞,随即放在旁边一个凉水锅里,一转,随手抓起一撮半米长的面放在一个碗里,顺手一拧,面在碗里安安静静的躺下,宛如女人的发髻一般漂亮。抓起,放下,抓起,放下!一眨眼的功夫他面前的一排碗已经躺满了面!最妙的是一排碗中的面都是一样的分量,一样的朝向,一样的姿势,像是用模子刻出来一样。老头又蜻蜓点水般给每碗浇上老汤,麻汁,蒜,红萝卜碎末,香菜。随着老人的手不停的翻飞,一排面已经让人垂延欲滴。

  "林青,快来吃面啦!"苏小南招呼道。林清这才回过神来,"再不吃这面可就热了!"马花幽了一默。
  林清挑起一筷子:"是凉面!"一吃格外的筋道,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清香气息。
  林清连着吃了好几口才说:"这面条子是手擀的吧!这么多面啥时候能擀出来?"

  "他们家平时不干别的,就擀面,然后放在一排一排的杆子上,晾着,第五天是大集,一天就卖完了。"苏小南说,苏小南家就是街上的,在马花和林清面前是个本地通!林清听着觉得新鲜,但是也顾不得多问了,"滋溜滋溜"一会功夫三个人吃饱了,赶紧腾地方。
  "下次我一定拿相机来给做面的老头照张相。"苏小南看着林清那陶醉的样子说:"你要是照就到宛平镇赶会的时候照吧,那个时候可有意思了!"
  "啥时候啥时候赶会?"
  "一般是秋后,收完庄稼农闲的时候,日子得现定。"
  "好啊好啊,到时候见识见识宛平镇的大会。"
  美餐后的心情格外高兴,三人一路欢歌笑语,各回各家。
  经过两天的忙活,屋内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雪白明亮,但墙上的坑坑洼洼是涂料所掩盖不了的,就像六十多岁的老妪,浓妆淡抹后,站在五米开外,觉得还像那么回事,但走近了就惨不忍睹,一但脸上的褶子被牵动,那些脂粉就会簌簌落下。

  为此林清又想了个妙招,用点缀着小碎花的粉布把挨着床的墙包了起来,这样一来,屋内就有一种温馨少女的感觉了。
  这次在林清的带动下几间新老师的屋子都美丽起来了,连那些无所谓的男老师也都心动了,加入了旧貌换新颜的行列。
  经过此次行动,林清被大家刮目相看,布置房间时,请林清给参谋一下,林清也很享受这种被请教的感觉,能展现城里姑娘的风采,因此为大家服务的乐此不疲。
  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君如感觉风头被压下去了,论家世和模样林清算哪根葱啊!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母老虎。
  这天马花她们三个把一切安排就绪后,躺在chuang上畅想美好的未来,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韩君如从门前走过,瞟了一眼屋内的一切,翁声翁气的说:"这屋子布置得好漂亮啊马花因为第一天的事就对韩君如这只骄傲的公鸡没有好感,所以没吭声。林清凭女人的第六感能感到和她气场上的对立,也把韩君如当成了空气。
  苏小南,感觉到韩君如的尴尬,正要张嘴,想给韩君如个台阶下,林清斜眼一扫,苏小南立刻把嘴巴合上了。

  对人的不理不睬,是最大的蔑视。韩君如脸上挂不住火了,使劲咽了一下,用十分平静加不屑的语气咯咯一笑:"真打算把这当家了,打算一辈子都植根这片热土啊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林清的脸霎时变得无比寒冷,马花有些不解道:"干嘛这么生气呢?牙都快咬断了,至于吗?"林清"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说了你也不懂。"马花说:"我怎么就不懂了,你没说我咋懂?一句话,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林清说:"她这是笑话我们,永远会呆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马花说:"咋?那你还想飞走不成?"
  "除非脑子有毛病,否则谁不想调到那市里的学校,看来,韩君如是呆不长了,他父亲是原先干过乡镇中学的校长,现在在教育局,虽是一般职工,但比我们总是强的,要不是因为今年市教育局里下文件,新参加工作的老师必须都要下乡镇,韩君如也不会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谁说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了?俺觉得宛平镇相当繁华,比起我们堰里,这里就是城市啊马花赶紧反驳。
  "切,不跟你说了,讲了你也不懂,你没有曾经沧海的感觉。"
  "沧海?"马花一头雾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苏小南补充了一句。
  "靠,别跟俺整这些酸掉牙的诗词,你们这些文科的说话都有毛病,一句话说明白的事非要拐八十个弯。"马花对此实在有点不解。
  "难道都像你这个直肠子驴似的,说个话顺着直线出来,至少也得抛物线一下啊
  "你说谁是驴?"马花忽的坐起来了。
  看阵势苏小南赶紧说:"跑题了!"
  林清和马花一愣,确实跑题了,马花说:"你接着说那厮的来路。"
  林青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父亲是在教育局。他们家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亲戚,好像是市里的什么副市长,姓宋"
  马花恍然大悟:"所以刚才她那样肆无忌惮的笑话我们老死在这里是吧?"
  "错!"
  "错?"
  "不是笑话我们,准确点是笑话我,她没把你们俩当成眼中刺。"

  马花和苏小南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感情我们两个连当刺的资格也没有啊!
  两人照着林清一顿狂抽,林清你丫的真该抽!
  在秋高气爽的九月,这些新老师终于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批学生。心中那个激动啊!心中那个澎湃呀!
  李建伟初一、一二班数学老师兼一班班主任。
  林清一二班英语老师兼二班班主任。

  韩君如三四班英语老师兼三班班主任。
  马花三四班数学老师兼四班班主任。
  刘文英五班班主任。
  张立勇六班班主任。
  谢永强七班班主任。
  孙丽丽八班班主任。

  王新科九班班主任。
  李卫国十班班主任。
  其他人员只任课不担任班主任工作,能担任班主任是无比的自豪。整个级部四十二名教师,新老师占了小半壁江山。级部主任崔昌河也就三十来岁,今年才被提拔,更是雄心勃勃,带领这群满是锋芒和思想的年轻人一路向前冲!
  年轻人的火焰,一旦被点燃,将会成为火焰山。

  刚开学的第一天,首先分班,各班班主任雄赳赳气昂昂的带领着自己的小股部队,安营扎寨。
  安定后,填各种信息表,发书,排值日生,分宿舍,选社长,选课代表,选班委。
  一天下来,马花和林清骨头架都快散了。两人躺在chuang上。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班委的安排情况,苏小南默默的听着她俩旁若无人的讨论,内心满是羡慕和敬佩!
  各得其位,各尽其职,各负其责,工作开始步入正途。
  沉下心来备课,无限激青的上课。
  备课能将上课所有要讲的知识点烂熟于心,稍有不明白就互相的探讨,争论。上课声情并茂,精讲点拨。作业批改不只是详实,关键是速度极快,上午交的作业,中午就能批完,下午就能反馈给学生,个别学生还要面批。这是所有教学方法中最最务实的一种,让学生对作业丝毫不敢懈怠,让错误无处可逃!
  每个课间都会堆满问问题的学生,数学老师尤为突出,放了学办公室找不到老师就去宿舍。只要有热情就能创造奇迹,只用一周时间能把两个班的学生名字全部记住,一百一十个人耶!
  新老师就像着了魔,比着,拼着,追着,仿佛每个人身上都有不竭的动力,就像一个大漩涡,老师是中心,把学生深深的漩入其中!
  忙碌的日子,快得惊人,转眼间就要国庆放假了,放假前一天财务室下通知发工资了,每个人的第一份工资意义非同寻常。这段时间大家乐在其中,没想到这份快乐的同时还产生了副产品——工资(当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认为它是主品)。

  九八年宛平镇发工资,既没有卡,也没有折,而是去财务室领现金。大专生四百二十八,中专生三百八十五。从秃顶的老刘会计手中接过这薄薄的几张钞票,心中怎一个"美"字了的,每个人的脸上放射出快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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