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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谋天下
作者:
南九
风华国,佑凤五年春。
“众将听我指令,擅闯者,格杀勿论,潜逃者,待王指令。”一道厉喝声响彻偌大的宫殿,严厉而冰冷,不容置疑。
风华国乃是拥有千余年悠久历史的古国,国以女为尊,而如今的女王年仅二十二岁。
历代女王皆是十八岁登基,在如此繁华鼎盛却又十分敏感的时期,王室纷争不断,日趋恶化,再一次达到了巅峰,这是风华建国千余年以来的第三次内乱。
每每内乱,民怨四起,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尤以此次为之最。外侵内乱似要将风华倾倒,外族的嗜血残暴、亲族的贪婪无情、权势钱财的角逐掠夺。她以单薄的身躯扛起了整个国家的和平繁盛,扛起了整个国民的希望。
战争一夕之间爆发,持续了近三年之久。她亲自带兵出征,亲自俘获敌人,叛乱亲族,平定内乱,驱除外寇,多次身受重伤,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却硬挺着扛起了所有。
平定内乱花了她三年有余的时间,而风华国的版图又扩大了近两层。她并没有时间休养,皇女甚小,万事皆亲力亲为,整顿风华,解除民忧,恢复安定平和,还风华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风华国。
佑凤八年秋,就在风华国日渐恢复历程上,她轰然倒下,年仅二十又六的她便卧床不起,日日咳血消瘦下去,战场上受的无数伤病留下的隐患一下子牵引了出来,再也无力回天,仅一个月便香消玉殒了。
她短暂的一生甚为传奇,乃是风华国历史之最,却是这样的一个王却一生孤独,历尽世间沉浮沧桑,早早逝去,给风华国百姓留下一大悲怆,无人不为此痛惜。
然,王薨后有旨:我儿蔺慎儿继位为风华新王,即日登基。付统领付琼为摄政王,辅佐新王处理政事,教导新王,遵从历代王训,爱国护民,保我风华延续辉煌,历久不衰,延绵后代。
她,蔺无情,风华国第一皇女。
自幼聪慧过人,三岁习武,八岁便武艺超群,精通国事谋略。自幼在女皇身侧,女皇亲教亲授,风华无限,令人景仰倾慕。
十岁出征,告捷连连;她勇猛无惧,带兵杀敌;她深谋远虑,计谋诡测;她凛冽神勇,俘获军心,世称其“半面无双”。每每出征,半边银面半面妖妆,半面神秘莫测,半面倾城无双。
她自小由女王敦敦教导,亲事亲授,许她一句:“风华皇女,唯无情无心,方能护全国民,延我风华千年之基业,是以孤予汝,名‘无情’。”
她终究是做到了,无情无心,终生未娶却征战四方,守护国土,保国民之安,延风华之辉煌盛业,福泽后代。
蔺慎儿乃是她从宗室一族千挑万选出来的养女,亦是下一代新王,这一生她终身未娶,后宫无人。
短暂却坎坷的一生,伴随着无数的荣誉与无人比拟的威望却无法将她冰冷破碎的心变得完整而温暖,她的一生从未为自己而活过。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凡的功绩,却没有人知道她一生的遗憾与愧疚,她的一生最无法释怀的便是那个叫付琼的男人。
付琼,风华国世袭开国将军府,如今的雷焱将军付景晟的长子,亦是位难得的习武奇才。
自她八岁踏足沙场,便与他军中相遇相识,而他便被她所收服,做了他的贴身侍卫。
十岁随军出征便立下大功,而后随她连连征战功绩难挡,却屡次拒绝晋升,终生只当她的贴身侍卫。历经沙场沉戟,宦海沉浮,直至她薨逝亦未曾离开过她身边。
她曾问过:“阿琼,以你之才,以你之功,封你为异姓王足以,你为何不愿?”
他的忠心、他的赤诚、他的不离不弃、他的相守相依、他的似水柔情、他的一生,全赋予了她一人。
她致死仍记得他的回答:“付琼今世所求之事,唯伴王左右便足以。”他不是无欲无求,而是他所求,她无法面对,更无法给予。
她至死依旧在回顾着与他的相遇相识相知相护相守相离,他是她这一生唯一的慰藉,亦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光明,更是她一生无法释怀的遗憾。
她感动过,心动过,也许深爱过。只是,还有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与感激,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依稀记得那一日,梨花盛开之季,她举盏乘着酒意询问:“阿琼,我已登基三年,众人上谏,广充后宫,而我不顾群臣执意压下,过继一女于我名下。我无情无心,已无情意,广充后宫有何意义?阿琼,你今已二十又六,为何不曾娶妻?你可知,付老将军已上书埋怨我矣。”
她男女情爱知之甚少,一生只信任过身旁一人,不解爱恨情愁,他心她亦懂,只因她是蔺无情罢。
白梨轻飘,他一身青衣佩剑,玉冠束发,嘴角微扬,夺过她手中酒盏,举盏浅尝,覆过她留下的浅痕,一饮而尽。那双清眸柔情似水,清清缓言:“王立后,琼便娶。”
谁注定了这一世的无果,下一世是否让她、让他如愿,没有禁锢,没有使命,没有背负,没有分离,相守一生?
东祁国,天佑十一年二月十日。
雪,轻轻地飘落,整个祁临城都覆盖上了一层雪被,清冷的月光直射在雪被上映衬出寒夜中祁临城的肃肃冷寂。
不知从何飘来浓郁花香,落雪中竟弥漫有梨花暗香,清幽出奇,香蔓延着,淹没了整个祁临城。
顺着香味寻去,香的源头竟在一户精致的府内。
此时,这府中嘈杂声与整个祁临城的静谧如此不符,原来是府内女主人要临盆了,府内每个人都紧张的等着,竟然没人注意到这院中梨花在雪中悄然盛放。
“生了,生了,是位小姐。”接生稳婆高兴地把孩子递给一旁的丫鬟。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进来,着急的看着床上的美妇,脸上的担忧慢慢的卸了下来,接着是一脸欣慰,接着忙道:“把孩子给我。秋儿,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女儿。”
他接过孩子,将孩子放到美妇面前让她看清。
小小的孩子刚出生,皱巴巴的,但是那眼睛却是大大的睁着,出奇的清澈,黑眸如黑曜石般闪亮,在昏黄的烛光下一闪一闪的,竟有种清冷的味道。
只是,孩子的小手伸来伸去,在空中胡乱抓着,嘴在动,却不听见声音。
“嗯,老爷,是我们的女儿。”美妇额上满是汗水,凌乱的头发贴在耳际衬得那倾城之貌更柔弱可人。
她忽的想起什么,突然一脸担忧的看着接生婆问道:“我的女儿,她为什么没有哭声?老爷,孩子怎么了?”眼泪随之从眼中流下,那无助的声音那么让人心疼。
“夫人,孩子从出生就没哭,不管我怎么拍她,她就是不出声,会不会…”稳婆声音越说越小,不敢直视男子犀利的目光。
“秋儿,孩子没事的,她只是不说话而已,没事啊!你先休息,好好休息。来人,把小姐抱下去,让奶娘好生照顾。”说着,把孩子递给一旁的丫鬟,扶着美妇躺下,“秋儿,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孩子。别担心,睡一会儿,醒了,我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看。”
美妇点点头,缓缓的闭上眼,不一会儿,便沉睡过去了。
看着妻子熟睡中仍有些不安的忧虑,他用那厚实修长的手轻轻的为她擦拭额间的薄汗,擦掉她仍挂在眼角的泪水。将她抓着他另一只手的手放回被子里,看着妻子疲惫带着忧虑的容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脸凝重的走出了产房。
“张婆,孩子为什么不哭不闹的?怎么回事?”尹墨寻一脸凝重的问,心极为不安,刚得到女儿的喜悦降了不少。
“大人,小、小人也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情况。”张婆甚是紧张,刚刚见到丞相大人那种凛冽幽深的目光真的很吓人,现在说话都哆嗦。
京中传闻,丞相大人从来都是温润如玉,性情随和,从来没有说过会那么的可怕呀,原来传闻不可信呀!
“好了。”尹墨寻摆手,制止住张婆要说的话,“来人,领张婆去账房领赏。看看孟老太医来了没有。”
“是。”随即进来一个小厮,领着张婆出去了。
“所有人都出去!”
尹墨寻沉重的声音在这令人压抑的房内响起,房内的所有人像得到解放一样,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抱起孩子,孩子眼睛很亮很漂亮,眨呀眨的,像天上黑夜中的星辰那般闪耀,两只雪白雪白的小手乱晃着,忽的就对着他笑了起来,可是就是没有声音。
尹墨寻微微笑了起来,逗着她笑,虽然不会说话,但亦我的女儿,这么漂亮可人,这就够了。
“老爷,孟太医来了。”小厮敲了三声门,声音从门外传来。
“请孟太医进来。快!”
“是。”小厮闻声应道,急急转身跑了去。
不一会儿,一花白胡子老头急忙忙走了进来,放下肩上药箱,仔细的看了看孩子。
“墨寻呀,孩子很好,并无大碍。”孟太医十分慎重的再三检查之后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
“孟老太医,孩子从出生都没哭过一声,也未曾闹过,这是为何?”
尹墨寻不明白,也许孩子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心里这样想着,有了一丝安慰。
“孩子生下来并无大碍,身子比一般的孩子还好些。至于声音,到时候了自然就会说了。”
孟太医看着裹着软缎,星辰般的黑眸静静地看着他,忽的一笑,如盛放的梨花清冷怡人,惹人心生怜爱。
“令千金诞生之夜,府内梨花竟迎寒雪而放。”孟老太医笑着起身走到窗边,指着院里的梨树感叹道:“梨花香满整个祁临城啊,雪,也下的奇,花,开的也早了啊!我这老头子还从来没有碰到这种奇景啊!”
听到孟太医那么说,尹墨寻才发现原来竟有这种奇事。院里的梨树突然间全都开了,雪下了薄薄的一层,皎洁的月光映衬着这如梦如幻般的美景更加神秘了。
“多谢孟老太医了。”说完,刚转身到床边抱起孩子,却发现孩子突然张口吐出一块梨花状晶莹剔透的玉来。
孟老太医惊奇的拾起,却突然又将玉扔下,“墨寻,这是冰梨寒玉啊!令千金……!”话未说完,便又感叹,久久不能语。
尹墨寻拾起冰梨寒玉,发现其并没有像孟老太医那样受到寒冷侵袭,只觉得有丝丝微凉,很是舒服。“孟老太医啊,这个,为什么我没有如你那般感觉?”尹墨寻感到奇怪,这问题便脱口而出。
“我老喽,哈哈哈…”孟老太医没有回答,笑吟吟的道:“墨寻呀,有奇必有险,切记切记啊!老头子我明天就告老还乡了,皇上已经准了。在我走之前还能看到这奇景,不枉这一生喽。老头子我回去了。”说完,不等尹墨寻说什么,就提起药箱走了出去。
“老俞,送孟老太医。”尹墨寻思量着孟老太医的话,抱着孩子往产房那边走。此时,更加坚定了他好好保护女儿的心。
一进门就看到妻子靠坐在床边,疲惫的脸还夹带这不安,让尹墨寻心中微酸,但是却是带着笑意向她走去。
穆秋看到尹墨寻一脸坚定又有些欢喜,她的心安了不少。
“阿墨,孩子怎么样了?”说着接过孩子好好端详着,发现孩子睡得很熟,心就安了下来。
“没事,孟老太医说孩子没事,可能只是不想说话罢了。”看着妻子劳累的样子,尹墨寻觉得,不应将老太医的一些话告诉她,免得她太担心操劳。
忽然又想起来,便说道:“秋儿,你看,”尹墨寻从怀中拿出那块梨花状冰梨寒玉递给穆秋“这玉是孩子生下来时含在嘴里的,真是奇事。”
穆秋美眸中惊讶一闪而过,不可置信的看着孩子:“阿墨,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从孩子、孩子嘴里吐出来的?”显然是觉得难以相信。
“是啊,孟老太医说,这是冰梨寒玉啊,他碰都碰不得,你说奇不奇怪?”说到这里,尹墨寻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有些奇,又是雪,又是梨花,又是玉的,总觉得有些怪异。
穆秋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玉,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轻轻的抚着孩子的小脸,感叹道:“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要好好得爱她、保护她。”
穆秋想起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又问道:“阿墨,孩子的名字你取了吗?”
尹墨寻看了看孩子,突然想起看到院子里的梨花,就轻吟出:“夜幽皎月洁,淡抹映梨雪。那就叫映梨吧!秋儿,你觉得如何?”
尹墨寻看着妻子有些懵懂的表情,笑着解释道:“这孩子刚生下来,这院里的梨花竟然开了,还下了一场小雪。孟老太医说啊,梨花香都飘满全城了。”他的神情中担忧已退,却有着莫名的自豪。
穆秋显然是又被震惊到了,二月初十,离梨花季还有些时候呢,而雪现在下,下的也奇。又想了想这句诗,觉得这个名字甚好,便点头道:“那就叫映梨吧!梨儿梨儿,娘的乖女儿。”
东祁的最南边,与南洛、西秦的交界处,这里矗立着一座孤峰,此乃青澜峰。青澜峰是仓琅大陆上最高的山峰,此峰上建着江湖上名震天下的第一道观——青澜观。
夜幽幽且清冷,一白袍长白须手持拂尘的道者正望着祁临城的上空掐指一算,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眉头紧皱。
望着这幽静的黑夜中,稀稀落落的星辰点点,心中有着一番思量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观中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夜当中。
祁临城,尹府。
“娘亲,娘亲。”清晨,屋外传来一欢乐清脆的童音,一精致俊朗的小少年飞快的跑进来,看到自己的爹地和娘亲正在看床旁襁褓里的精致小人。
“娘亲娘亲,这是玄枫说的我的妹妹吗?”因为跑得太快,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小脸很认真的盯着襁褓里的小人,然后抬头很欣喜的看看自己的爹地和娘亲。
尹墨寻和穆秋看着他都笑了。
“晔儿,这就是你的妹妹。怎么那么急啊?瞧瞧这小脸红的。”穆秋用自己的袖子给尹胥晔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语道。
“玄枫说,娘亲昨晚给我生下小妹妹了。我想早点看到妹妹,都怪玄枫没有早点叫醒我。”小脸上竟是满满的埋怨,还偷偷往后边瞪了瞪。
身后跟着的比他大三岁的玄枫是从小在尹胥晔身边保护他的人,从小和尹胥晔一起长大。玄枫虽然只比尹胥晔大三岁,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沉稳。
玄枫看着瞪着自己的小主人很是无奈。明明是小主人自己每天都不让人叫他起床的。玄枫心里默默的为自己辩解道。
尹墨寻和穆秋很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他们都知道。“玄枫,你下去吧。”尹墨寻向玄枫摆了摆手,玄枫行了礼就退下去了。
“娘亲,娘亲,妹妹好小哦。软乎乎的,眼睛好黑好亮,好漂亮呀!”尹胥晔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奇。“爹爹,妹妹有名字了吗?”小脸很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爹地。
“你妹妹叫映梨,尹映梨。”尹墨寻慈爱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
“梨儿妹妹,梨儿妹妹。”尹胥晔将自己的小手伸去抓尹映梨的小手,两只小手轻轻地摆呀摆的,惹得两人直笑。
“爹爹,娘亲,你们快看,梨儿妹妹笑了,她笑了,笑得真好看。”尹胥晔很开心,拉着她的小手凑到小脸前,“梨儿妹妹,你要快点长大哦,以后哥哥陪你去看梨花,我们府里的梨花好漂亮、好香的。以后哥哥陪你去好多地方玩哦。一定要快点长大哦。”小脸上一脸期待,认真的看着她。
尹墨寻和穆秋很欣慰的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都觉得,他们的晔儿长大了。
但尹墨寻觉得还要加把火,因为他发现,他的儿子最近老是偷懒不好好练武和读书。所以就假装很随意的问:“晔儿,以后妹妹长大了,你要带妹妹去玩对吗?”
“嗯。梨儿妹妹也会喜欢的!”小脸上满满的坚定。
“那以后妹妹碰到恶人了怎么办?”穆秋在一旁看着,丈夫慢慢的引导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会保护妹妹的,把坏人都教训一顿,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欺不欺负我的妹妹。”
一边说着还一边扬着拳头,凶凶的表情在他稚嫩俊美的脸上显得更加可爱了。
穆秋忍不住扑哧一笑,“晔儿长大了啊!”伸出她皓白纤细的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满脸的欣慰。
“晔儿,昨天你的师傅说你没有好好练武,还有夫子上课你没有好好听,这样以后怎么保护妹妹呀!”尹墨寻适时的出声打断了他,严肃的看着他。
尹胥晔今年才六岁,但已经显出他的聪明和天赋,其实他的习武师父和夫子都已经和他谈过,他的儿子真的很聪明。从请夫子时起,他学的很快。。习武的师傅说,他适合习武,骨架好,是个难得的习武人才。
尹胥晔心虚的看着自己的爹地,难道自己前几天偷偷的在夫子的点心里放巴豆被发现了?还是趁师傅休息的时候拿毛笔在他脸上画王八被发现了?真是好纠结啊,那小脸纠结又怯生生的看着尹墨寻,看得穆秋都忍不住心疼。
“阿墨……”穆秋刚开口尹墨寻就知道妻子要挡下了,其实自己怎么可能舍得训他,没有办法,只得给妻子安心的表情。
“爹爹,娘亲,我会好好学的,以后我要保护梨儿妹妹。”说着就往外跑,到门口时,大声说“我去学武了,师傅还在等我呢。”
尹墨寻见到目的达到了很是欣慰,继续和妻子逗弄着孩子。
三年后,天佑十四年七月七日。
“梨儿,你和你哥哥去院子里等着,好不好?”尹墨寻着急的往屋里看,一边踱步,一边和尹胥晔说道,“晔儿,带着梨儿去院子里等着。”
“是,爹爹。”
尹胥晔看着尹墨寻紧张着急的神情,听着房子里传出娘亲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心里紧了又紧,往前几步,牵着尹映梨的手往院子走去。
院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下人战战兢兢的身影,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他们的娘亲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今日是府内女主人临盆的日子,这样压抑的氛围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忽的传出一阵响亮的孩啼声,府内所有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又涌出喜气来。
“爹爹,为什么梨儿还不说话呀?澄儿都‘呀呀’的说了,梨儿说话肯定很好听。”尹胥晔看着自己的妹妹认真的说。
尹胥晔这三年来都不知道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多少遍了,和自己最疼的妹妹说了多少话了,但她就总是不说话。
每次和她说话,她都用那黑的纯粹澄澈的双眸望着他,眸中闪耀着耀眼的光,一闪一闪的,让他无法再说下去,他的心好似被揪得紧紧的,让他有些伤感。
“妹妹很乖,想说时就会自己说的。”尹墨寻也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儿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自出生这三年多以来她从未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时间越久内心就越是不安,他私下找遍了所有能上门的大夫,得到的结论都是,没有任何异常,身子也很好,所以他只是很无奈。
话说,尹映梨从出生后,京中便有传闻,她是个哑巴,因为她从出生后从来没有说过话。
她不爱笑,喜欢安安静静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两岁时,尹墨寻抱她去书房,她拿到书后就不松手了。
她最喜欢书了,所以看到书就不放下,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懂。后来,尹墨寻便请了夫子教她,也不知道她懂不懂,总是很认真的听着,也见见动起了笔来。
又是一年梨花开的四月,难得尹墨寻一家人都在府内。醉梨阁是尹映梨的院子,亦是这座丞相府中梨花开得最盛的地方。
此时,尹墨寻一家人正在梨树下,赏花品茶闲谈。
尹映梨荡着秋千,由尹胥晔护着,秋千是前几天刚做好的。
尹胥晔是二皇子的侍读,去宫中后偶然看到四公主在玩秋千,很开心的样子,所以回家后让俞总管俞青也做了一个秋千给他最爱的妹妹。
“梨儿,好玩吗?”
尹胥晔看着自己的妹妹,轻轻一推,她便荡了出去,她点点头,微扬的嘴角和眼眸中流露出的笑意显示她很开心。
她一边看着不远处穆秋抱着的襁褓里的孩子一边想着什么,双眸弯弯,如黑曜石般闪耀亮眼。
忽然,尹映梨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她稍稍没站稳,双腿弯着两手撑在了地上,把所有人都吓一跳,尹胥晔脸都白了,她从未没有这样过。
她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立马站起来跑回屋内,抱着一个刻梨花描金檀香只有她两小手那么大的木盒子跑了出来,放在石桌上。
然后跑到穆秋面前,亲了亲襁褓中白白嫩嫩的小脸,看着小人儿白白嫩嫩的小手向她招呀招的,咿咿呀呀的笑着,她也笑了起来。
尹映梨握着他的手,双眸弯弯,她张了张嘴,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声音。
院里的人都注视着她,没有听到声音都冒了一层冷汗,生怕她受伤。
但是,令所有人以外的是,她还是笑着,又张了张嘴,一道陌生的声音如同清风拂落的梨花瓣一般飘荡着,她说道:“澄儿,姐姐把这个给你,你快点长大吧!”
她的脸上,弯弯的双眸,那浅浅的梨涡荡漾着,她伸手将桌上的盒子打开,指了指里面的东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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