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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花香酒香女人香
作者:
眼中的花火
李应当正做梦娶媳妇到了关键时刻,犹豫不决是抱大辣椒入洞房还是抱小辣椒做新娘……
俩女人,一个风韵犹存,一个青春靓丽……
两个都好看,两个都想要!
好难选择啊!
咣当一声,家里那扇破旧的木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李应当快起来,我公公不行了,你快去给看看!”
一听这烟熏火燎的嘶哑声,被从美梦中惊醒的李应当立即听出,这是村西头老马家的儿媳妇冯巧兰——该死的娘们儿为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做梦娶媳妇就要入洞房的时候坏了老子的好事儿呢——你等着,哪天老子逮着机会一定偷看你洗澡!
“你公公——不是比你男人还硬朗,平时啥毛病没有吗,咋突然就不行了呢?”李应当打着哈欠抻着懒腰,边从那把吱嘎乱响的破旧藤条躺椅上站起来,边这样问了一句。
“还不是看了一档电视节目,被里边的女嘉宾给气死的!”冯巧兰刚生完二胎两三个月,可能是因为奶水充足吧,所以本来就鼓溜的胸脯似乎更加高涨了,眼瞅衣服就快兜不住的样子了——听了李应当的问题,无奈地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怎么会呢?”李应当也知道,冯巧兰的公公马庆山是个暴脾气,平时村里人见了他都躲远远的,生怕被他看不顺眼就尥蹶子踢你一脚,最轻也会骂你个狗血喷头,可是看个电视节目,不至于把一个活蹦乱跳的马老爷子给活活气死吧……
“那个女嘉宾说,她的男朋友必须每天给她洗脚。主持人就问,那反过来,你也能每天给男朋友洗脚吗?女嘉宾就说,不能!主持人就问为什么不能。女嘉宾就说,他都那么大人了,为啥让我给他洗脚——我公公一听女嘉宾说出了这的话,嗝喽一声就气得口吐白沫,死过去了……”冯巧兰这样解释,马老爷子为什么被活活气死了……
“是挺气人的,可也不至于被气死吧……”李应当也觉得,这个女嘉宾该死欠揍,可是电视里作秀的节目,咋说也不至于气死人吧,就这样来了一句……
“就是啊,再气人也没必要把自己气死吧——别废话了,快点儿去吧,去晚了,我公公可能真的活不过来了……”冯巧兰这样催促说。
“可是,自打我爷爷过世之后,你们马家好像从来不请我这个二百五的混饭郎中去看过病哎,今天咋突然想起本大夫了呢!”李应当边起身穿上象征大夫的白大褂,磨磨蹭蹭地收拾药箱,边还要这样试探对方请自己出诊的诚意有多大。
“别给你脸就上鼻梁子,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若不是到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程度,金坑村的人谁敢让你去看病抓药呢……”冯巧兰口无遮拦,完全不在乎李应当的感受,直截了当说出了为什么要请他出诊。
“兰婶儿,现在可是你求我去给你公公看病哎,这么瞧不起我,干嘛还来请我呢?”李应当扎心啊!
本来被神医爷爷收养长大,应该粘点儿神医爷爷的仙气儿,成为新一代悬壶济世药到病除的神医吧,可是他愣是榆木脑袋死活不开窍,只能照葫芦画瓢地按照神医爷爷留下的方子,勉强给村民们治治头疼脑热上吐下泻之类的普通毛病,至于到了疑难杂症性命攸关的时候,没谁会请他这个二百五大夫的……
可是呢,打人别打脸,伤人别伤心,既然是你来请我出诊,干嘛不说点恭维的话,让本大夫心情愉悦,也好心理平衡到你家去出诊呀!
“谁瞧不起你了,连你自己都说自己是二百五的混饭郎中,我说句不到死马当成活马医的程度不会来请你出诊还委屈你了咋地!赶紧背上你的药箱,麻溜跟我出诊……”冯巧兰一听,这个一向懒散、迷糊,甚至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李应当出个破珍还要说个上句,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袋上,这样催促说。
“那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能保证救活你公公……”李应当被冯巧兰这一打,非但没觉得疼痛,反而觉得眼前一亮——莫非是她无意中打中了自己混沌脑瓜子上的一个重要穴位,让自己从此开窍了?所以,没怪罪她在有求于自己的时候,还伸手打人的举动,只是这样回了一句。
“都说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请你去就没指望能救活这个老不死的倔驴,若是侥幸被你救活了,就给你一定的奖赏,若是没救活,谁都不会怪你这个混饭郎中的……”冯巧兰居然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一听对方完全没把自己当盘菜,大概自己去了也是白去,兴许没治好还落埋怨,所以,李应当自己开始打退堂鼓了……
“你敢!你不去救我公公,传出去,村里人还不戳马家后脊梁说我们大逆不道见死不救没请大夫救人呀!”冯巧兰立即说出了为什么一定要请郎中的原因——不是为了真正救人,而是为了不让村里人说马家后人的闲话!
“可是村里人都知道我没有救命的本事呀……”李应当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索性用这个做理由,来回绝对方这次半强迫式的邀请吧。
“不用你有救命的本事,只要你以大夫的身份去到马家,就算是我们做儿孙的尽到义务了——至于能不能救活他,就看他的造化了,何况,金坑村这么偏僻落后,除了你这个混饭吃的二百五郎中,到哪去请能真正救命的大夫呢!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嫂子答应你,无论救活救不活,都给你一份儿奖励……”冯巧兰连拉带拽地就往外拖李应当。
“能给我啥奖励呢?”李应当觉得自己不去肯定不行了,一听无论如何都会给些报偿和奖励,就有点心动,忙不迭这样问了一句。
“要钱要粮要东西,随便你选……”冯巧兰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我想要人……”李应当一听对方完全没限制自己要什么,索性将自己最想要的信口雌黄给说了来。
“滚犊子,你小子不怕我一巴掌扇掉你门牙就别说这样流流氓氓的话……”冯巧兰一看李应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了她正在哺汝期的胸脯上,立即上来一巴掌,再次打在了李应当的头顶上……
“本来人家正做梦娶媳妇呢,被你生生地打断了……”李应当二次被打,还是非但不疼,反而觉得自己的眼前金光一闪——咦,咋觉得自己一向混酱酱的脑子开始清亮许多了呢?
难道自己真的欠打,被这样泼辣俊俏的娘们儿多打几下,兴许自己就混沌初开,对神医爷爷之前教给自己的那些家传秘籍瞬间顿悟了也说不一定呢!
所以,还是没因为被打而恼火急眼,只是这样开了一句玩笑而已……
“想娶媳妇儿是吧,行,这次你真把我公公给救活了,我负责到天坑外的宋家庄把宋家的二丫头介绍给你当对象,咋样……”冯巧兰居然还就答应了。
“你说的是那个体壮如牛声似洪钟的胖丫头?”李应当一听对方要给自己介绍对象,赶紧这样确认说。
“咋了,就凭你现在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在村里勉强当个混饭郎中的条件,人家宋二丫未必瞧得上你呢……”冯巧兰反倒撇嘴这样来了一句。
“打死我也不会娶宋二丫做媳妇儿的……”李应当见过这个宋二丫,不说像猪八戒他二姨,也像牛魔王他亲妹,所以,立马赌咒发誓这样回应说。
“咱现在能不能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了,我公公那边生命垂危正等着抢救呢,你好歹也算个大夫,见死不救你于心何忍!”冯巧兰一听李应当居然还挑肥拣瘦不同意她将自己的表妹介绍给他当对象,就三次在他的头顶打了一巴掌……
“好了好了,刚才都是开玩笑,这就走,这就走……”被冯巧兰再次打中了脑袋,李应当似乎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头脑清晰——奇怪了,为啥有人打自己脑袋,自己非但不头昏眼花,反而觉得自己看什么都越来越清楚明白了呢?
不会是自己真的像神医爷爷说的那样,说不定哪天,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就会突然开窍,将他积累了一生的神医经验瞬间顿悟领会,摇身一变,也成为一代神医了吧……
这样想着,心情大悦,背起神医爷爷的留下的那个充满传奇故事的药箱,跟在冯巧兰那令人心驰神往不停摆动的屁股后边,出了家门,直奔村西边的马家而去……
去过金坑村的人都知道,整个村子都在一个巨型的天坑之下,东西两三千米长,南北五六百米宽,四周都是两三百米高的悬崖峭壁,全靠西南角的一条祖辈人开凿的“天梯”作为唯一的进出口……
由于地处偏远,人迹罕至,再加上物资匮乏交通不畅,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兔子不拉屎的,封闭落后的贫困村……
直到前两年,才勉强通了电,家家户户才告别了“刀耕火种”的石器时代,有了电灯,通了电话,甚至看上了卫星电视……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封闭落后吧,才会缺医少药,让李应当这样的半吊子郎中成了一个挂名的村医,除非是生病了不想花钱看病吃药,爱小便宜且不怕误诊的人才硬着头皮来找李应当瞧瞧,但凡家里有点实力的,不是出天坑到县城去备好了常用药,就是弄几个腿脚快的壮劳力,背着病人爬天梯到外边去诊疗……
李应当倒是觉得这样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来请他出诊,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暗自逍遥,反正神医爷爷过世之后,自己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烀一锅地瓜够吃一个星期……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稀里糊涂混日子也活他娘的一辈子……
其实呢,不是李应当不求上进不努力,原本也想继承神医爷爷的衣钵,将他神医的本事发扬光大,继续让金坑村,甚至包括天坑外的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都能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可是没办法,听神医爷爷说,当初从天水泡那边捡到他的时候,脑子好像就有点问题,养大成年了也一直都浑浑噩噩混混沌沌的,对许多事情都不开窍……
别的不说,其他男孩子最晚十三四了就该情窦初开懂得男女之事了吧,可是李应当却到了十七八,愣是不懂男人和女人成亲之后,就能生出孩子来……
这样一个智商头脑的后生,哪里会继承神医爷爷的高超技能,成为远近闻名的神医呢?
尽管这样,爷爷临终前还在期盼着这个他采药的时候捡来的孤儿,能略通一二他的医术,能继续给金坑村的父老乡亲们造福,所以,不厌其烦地将他平生积累的全部神医秘籍都逼他记录在十几个本子上,知道他听不懂,但也要他死记硬背,然后还一一讲给他听……
甚至在临终前,才告诉他,为什么给他取名叫了“李应当”……
“你是爷爷从天水泡里捡来的孤儿,吃过百家饭穿过百家衣,理所应当这辈子效犬马之劳来报答父老乡亲对你的养育之恩,他们永远都是你的衣食父母,所以,别再因为有人取笑你的名字而烦恼,所有的人,对你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要求你做什么,也是应当的……”
李应当记忆别的都似乎有障碍,唯独对爷爷的这番话记忆深刻,也就不再埋怨爷爷给自己起的这个奇葩名字了……
令李应当想不到的是,今天被动出诊,被冯巧兰打了三巴掌,居然有些突然开窍,影影乎乎的,好像懂了许多爷爷之前给自己讲的那些病理药理和诊疗道理,边跟在冯巧兰身后朝马家走,边还在心里琢磨——要不,再找几句能刺激她的话,撩拨她再打自己几下子,兴许自己就彻底开窍了呢……
冯巧兰这一路上则完全不理李应当,逢人问起为啥请李应当出诊,就故意高声告诉大家:“我公公突然生病了,临时抱佛脚,只能请李应当去给瞧瞧了……”
“哎呀,他那两把刷子别把小病瞧成了大病啊!”
“那不会吧,瞧不好也瞧不坏吧,反正我公公也一把年纪了,权当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李应当居然对这些刺耳扎心的话充耳不闻,一心都在用从未有过的清晰的脑子琢磨爷爷生前教给自己的那些神奇医术。
到了马家,孙男娣女的看见李应当煞有介事地穿了个白大褂,还背着当年他神医爷爷的药箱,情不自禁脸上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冯巧兰却直朝家人使眼色,意思是,请他来不就是让村里人不会说晚辈的闲话,好歹老人生病也请了大夫嘛……
李应当全然不在乎马家人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被冯巧兰打过三巴掌之后,头脑突然清晰的快慰,让他一直在兴奋地琢磨,待会儿见到马老爷子该如何给他瞧病,还趁冯巧兰没注意,偷偷从药箱里拿出了神医爷爷给他留下的一本“常见病通用疗法”的书,翻看到了因为暴怒晕厥的病症该如何医治,还真是该着凑巧,就让他给快速找到了,而且第一次能默记在心了……
所以,到了马家,什么都不听也不问,上前就打开药箱,拿出脉枕给仍在昏迷不醒的马老爷子诊脉——果然像刚才偷看到的、神医爷爷书中验方里写的脉象一样,就对挤了一屋子的马家人说:“大家都出去吧,我要给马老爷子治病了……”
“不行吧,不能把我爹交给一个二百五大夫吧……”冯巧兰的男人马旺财这样喊道。
“是啊,也许爷爷会死在他手里吧……”冯巧兰生的头胎女儿——十几岁的女儿马招娣也这样跟风。
“我姥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付得起责任吗?”冯巧兰的外甥女金玉环也跟着嚷嚷!
听到家里人这样议论纷纷,冯巧兰倒是站在了李应当这一边,边用手往外推家里的各色人等,边对大家说:“既然请他来了,他就应该有把握治好吧,大家都出去吧,我在这里盯着他,万一不行了,再想办法也来得及……”
“你今天是咋了,咋敢信任他了呢?”冯巧兰的男人马旺财将她拉到一边这样问。
“你以为我请他来是看病的?”冯巧兰居然这样低声反问道。
“不给我爹看病,你请他来干嘛呢?”马旺财这样质疑说。
“这你还不明白?”冯巧兰用诡谲的眼神盯着他说。
“我不明白!”马旺财还是没转过这个弯儿来。
“你爹死在咱们手里可就好说不好听了,可是死在这个二百五的郎中手里……”冯巧兰边朝他挤咕眼睛,边这样小声说道。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懂了,我懂了……”冯巧兰的男人马旺财,似乎一下子懂了媳妇儿的意思,帮她将那些孙男娣女都给轰到了院子里去等候消息……
原来,这个马老爷子马庆山一共三个儿子,在谁家待着都跟儿媳妇儿闹矛盾,来小儿子马旺财家里也时常跟儿媳冯巧兰生闷气,闹出矛盾马旺财也是受夹板气,但又不能把亲爹给轰走,只能忍气吞声尽可能调和矛盾……
现在好,他自己看个破电视节目被里边女嘉宾一句话给气死过去了,这可谁都怨不着吧,可是没个医生现场作证一旦亲爹就这么死了,还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到了这个时候,马旺财才懂了,为什么自己的媳妇儿冯巧兰坚持要去找李应当这个混饭吃的二百五大夫来给亲爹瞧病……
李应当则完全不受马家人的任何影响,瞅瞅屋里就剩下冯巧兰一个人了,就开始给马老爷子治病了……
换做以前,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能劝人家赶紧出天坑到县医院去才能起死回生捡回一条性命,可是今天阴差阳错懵里懵懂地被冯巧兰打了几下子,居然有些开窍,加上半路看了爷爷留下的一个专门诊治马老爷子这种急症的法子,现学现卖,就决定试试!
反正你们马家人就是带着一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理才请我这个二百五大夫的,那索性老子今天就大胆地露一手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神医爷爷的传人!
尽管此刻李应当还处在刚刚开窍之际,寻找穴位不准,诊疗的手法也相当笨拙,但由于神医爷爷的病例里写得清清楚楚,像这样的急火攻心导致气血上逆,瞬间晕厥只需要在手腕三指的内关、小腿内侧的三阴交、上腹的巨阙、心经线肘横纹下三寸处的心平、小腿外侧的足三里几个穴位进行施针抑或点穴,就可以缓解甚至治愈病症……
李应当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反正谁都不看好我,反正马家人是这样一个态度,那老子索性放手一搏,兴许就有奇迹发生呢……
施针需要穴位精准,万一扎错可能适得其反,但若是以指代针,对神医爷爷说的那几个穴位进行按摩点压的话,也许就会出现神奇的效果吧……
摆开阵仗拉开架势,李应当在几个大概认定的穴位上,模仿当年神医爷爷的样子,用手、指、掌、肘直接接触患者的体表……
可能是穴位找得不是很准,所以,一套动作下来,马老爷子并没什么反应,这让一旁观战的冯巧兰有些诧异——这货煞有介事地拉这么大架势,好像他真能让公公起死回生似的,免不了心里就一阵嘲笑——你就装吧,越装回头马老爷子救不活马家越是有话说……
可是令冯巧兰想不到的是,也不知道李应当触碰到了马老爷子哪个穴位,鼻子里居然哼了一声,定睛一看,正在使出浑身解数在公公身上不同穴位反复折腾的李应当,居然忙出了一身大汗——至于嘛李应当,不就是找个大夫来宣布一下:已经尽力,无力回天,快准备后事吧,回头给你点赏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嘛,干嘛还整得跟真的一样呢!
可是心里这么想,但又不好上前去阻止——是你自己说的,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因此,他如何诊治你还真没法阻拦他,特别是脑子一向有问题的他,你稍微言行有点不当,回头指不定他出去说马家后人什么坏话呢,所以,冯巧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应当继续在马老爷子的身上继续卖力折腾……
估计是李应当在某几个穴位上误打误撞触碰到了给力的穴位,马老爷子耐不住那种“剧痛”嗝喽一声,居然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爷爷没死!”
“姥爷活了!”
看见孙子辈的几个孩子听到爷爷活过来的声音都冲进屋里,马旺财也快步跟了进来,看着亲爹真的起死回生又活了过来,趁孩子们欢呼雀跃之际,将冯巧兰拉到一边小声问:“咋给救活了呢!?”
“放屁,他可是你亲爹!”冯巧兰使劲儿在马旺财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意思是,既然人都救活了,你咋还敢说这样的屁话呢,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说你我想谋害亲爹呀!
“我就说嘛,李应当不是一般战士,有那样的神医爷爷,哪能救不活我家老爷子呢!快,让婶子给你擦擦汗……”冯巧兰将愣在一边还没反应过来的马旺财丢到一边,立即过来招呼“劳苦功高”的李应当……
“不用不用,兰婶儿按照这个方子给老爷子开副药,按照上边的剂量连服一周应该就没事儿了……”
说老实话,能救活马老爷子,连李应当自己都没想到,感觉好像神医爷爷冥冥之中在帮自己,按照爷爷书中说的几个穴位,胡乱运用神医爷爷教过他的斫、戳、拍、擒、拿、撞、闭七种打穴手法,一通“乱点鸳鸯谱”之后,还真把马老爷子给鼓捣活了!
很是高兴,但竭力忍住,顺手还将爷爷书中说的方子,用他那几笔七扭八歪的烂字勉强写在了一张纸上,正儿八经地递在了冯巧兰的手里……
“你小子还真是可以啊!”这个时候,马旺财似乎缓过神来——既然已经救活了,作为三儿子,哪能不表示高兴呢!所以,过来就朝李应当的胸前的华盖穴打了一拳……
换做平常,李应当一定会被马旺财不怀好意的这拳给打得很疼很疼,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被打总感觉像是在帮自己打通身上的经脉一样,每打一下,自己的身体就好像通泰了许多,所以,尽管知道这家伙打自己这下的意思有点邪性,但却笑着回答说:“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让我给赶上了吧……”
“你是说,即便你不来救我们家老爷子,我爹他也会自己醒过来?”马旺财贼眉鼠眼地这样问道。
“也许吧……”李应当虽然有点缺心眼儿,可还是觉得这个马旺财有点格外邪性,只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那我们马家可就什么报酬也不用给你了吧……”原来居心叵测的马旺财为的是这个!
“我给金坑村的百姓看病,从来就没指望要什么报偿的,好了兰婶儿,老爷子已经活过来了,按照我的方子定时吃药进行了,我还有事,该回去了……”李应当一听马旺财居然说出了这样的屁话,完全无视老子今天的功劳,心里很是郁闷,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老大不满意,片刻都不想待在马家了,收拾好药箱,起身就往外走……
冯巧兰似乎有点过意不去,赶紧追出来,一把拉住李应当对他说:“别听我们家那口子胡咧咧,这个家我说了算,说吧,你要点儿啥奖赏?”
“我要啥你就能给我啥?”别看李应当不懂人情世故,在常人眼里有点傻,可是这两口子的拙劣表演,还是让他多少感觉到了那种近乎伤天害理的邪性,所以,一听冯巧兰追出来要给自己奖赏,心理也有点变态,狠狠地盯着她那鼓溜得有点夸张的胸脯,这样问了一句……
“那当然,米面油盐鸡鸭鹅狗,但凡马家有的,你只管要,我痛快给!”冯巧兰是什么女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傻小子在心里打了什么鬼主意,但却使出了顾左右以言他的本事,愣是假装没看出来,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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