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GL]

作者: mixiu

  日期:2004-08-04 23:28:00
  楔子
  入夜,数十条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从四方一齐向一座庄院奔去,行者无声,四下里寂静的妖娆,黑影进入庄院不一会,即传来阵阵嘶杀声,惨叫四起。
  这时,庄院里响起一声怒喝:“你们究竟是哪条道上的,竟使这种低劣的手段,为何见人就杀?”“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纳命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凄厉“好,好,想不到我穆啸天,纵横一生,如今竟落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好……好”

  片刻后,嘶杀声终于停止,一切又恢复平静,宁静的诡异,“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大师,不可露了行藏,今日之事,多谢各位兄台鼎立相助,在下莫齿难忘,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今日之事,大家不可泄露半分,否则,沧浪派杀入中原,又是祸事。”一刚劲有力的声音说到,众人皆附和,“大家各自散去吧。”“那就此别过,山高水远,后会有期!”数十条身影又以同样矫捷的身手向四面八方疾行而去,谁也没注意到,庄外草丛里一直有个小小的身影。

  四周终又恢复平静,真正的平静,小小身影终于动了动,走出草丛,慢慢走向庄院,还未到门口,已举步维艰,双目含泪,大口的吸着气,闭起眼睛狠狠推开朱漆大门,睁开双眼,一院的血肉四溅,眼内原本擒着的泪水,生生被逼回眼眶,突然抬头向天向天吼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第一章
  通州,王宅
  王宅是人称“怪才无敌”的通州大侠王不通的家,王不通为人耿直,很受武林人的推崇,这天,王不通正在花厅用茶,一小厮走进来道:“老爷,丐帮萧帮主来访。”王不通放下茶杯,“快请,快请。”随后奔出门外,亲自迎接。
  “哈哈,世岩兄,好久不见啊,”王不通笑到,“子瞻兄风采不减当年啊。”萧世岩也道,萧世岩年约40,相貌堂堂,丝毫不见猥亵,萧世岩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小女娃,“世岩兄,这小姑娘……?”“正是小女,羽霓,给王伯父请安。”只见小丫头鬼灵精怪的,7、8岁光景,“给王伯父请安。”“哈哈,请起,请起,世岩兄,好可爱的女儿啊,不如咱门亲上家亲,结成儿女亲家如何,在下,有一犬子,年方10岁,”“好说,好说啊。这次来要叨扰数日,丐帮通州分舵出了乱子,我特从洛阳赶来,本来独身一人,到也无甚牵挂,可此次带着小女,所以想在贤弟家叨扰了,”“世岩兄,这就见外了不是,你我之间何来打扰一说,我这就命人收拾上房去,”“那愚兄先行谢过。”

  萧氏父女就在王府住下,萧世岩因为处理帮中事务,白天总不见人,王不通也有许多事务要办,所以便留了公子王侠衣做伴,这日,侠衣带着羽霓去后花园玩,两人扮官兵捉强盗,不留神间,跑向了湖心亭,在追逐间,羽霓不慎掉进了湖中,侠衣虽然学过武功,却也乱了阵脚,惊慌间,见一婢女纵身跳入湖中,救上了羽霓,上岸后,小羽霓昏迷不醒,见那婢女掐掐她的人中,将羽霓的身子横在自己的腿上,终于从嘴里吐出了水,缓缓醒来,王侠衣作揖道“谢谢你了,对了,你在哪房做事啊,新来的吧?”婢女冷冷道“厨房。”“等爹回来让他给你打赏。”“不用了,”转身走了,侠衣连忙命人把羽霓送回房中,并请了大夫。晚上两个大人回来时,他将此事禀告,王不通当即命人找来了白天的婢女,依旧是冷冷的面容,不卑不亢的态度,“你叫什么?”“禀老爷,大家都叫我苦儿。”“什么时候进府的啊?”“上个月。”“好了,你下去吧,从明天起,不要在厨房帮忙了,去伺候萧小姐吧。”“是。”

  第二天一早,苦儿来到羽霓的房间,“萧小姐,请用早膳。”“谢谢你昨天救了我,”羽霓懂事的说,“不客气,那是我们下人应该做的,”“对了,小姐姐怎么称呼啊?”“大家都叫我苦儿,”“为什么叫苦儿呢?”“或许是看我没爹没娘,苦吧。”“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还是叫你小姐姐吧,”“那怎么当的起?”“就叫。”苦儿看看羽霓,“好幸福的孩子,以前自己也这般无虑吧?”想着似乎出了神,禁不住皱了眉头,羽霓望着这有点奇怪的小姐姐,“小姐姐,其实你长的真好看。”苦儿这才回过神来,“小姐才是真的好看。”

  或许是年龄相若,羽霓和苦儿相处的很好,也不太缠着侠衣了,她发现原来苦儿懂的东西很多,这天,侠衣愁眉苦脸的来找羽霓,“怎么了,侠衣哥哥?”“先生让我写一篇赋文,可我想破了脑袋还是没头绪啊,”“这我可帮不了你,呵呵,我爹给我请的先生还没教这么多呢,”羽霓同情的看着他,“唉,那我该怎么办啊?”“不如,让小姐姐帮你写吧,”“她?一个小婢会写什么?”侠衣有些不屑,羽霓不知道怎么的,看了他的表情有些愤怒,“我看小姐姐动的可多呢,不信,咱们打赌,”“好,一言为定,那我回去了,还是要靠自己啊。”侠衣说完垂头丧气的走了。

  羽霓待苦儿从厨房端吃的回来,就磨着她:“小姐姐,帮我写篇关于荷的赋文吧,求求你了,”“小姐说笑了,我一个婢女怎么会写这呢,”“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好不好吗?”小东西撒娇可是一流的,禁不住哀求,苦儿点点头道,“好吧,我试试。”虽然明知道这样也许会惹来事端,却怎么也不忍心教她失望。坐在桌前,不出半个时辰,就写了洋洋洒洒一篇赋文,“小姐姐万岁!”羽霓在苦儿脸上亲了好大一口,苦儿竟一阵激荡,失神了片刻。

  连续几日来,苦儿都觉得心绪不宁,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果然这日,王不通命人喊她去书房,一进房门,苦儿就觉得气氛不对,只见王不通和萧世岩端坐着,注视着自己,“老爷好,萧老爷好。”“恩,”王不通沉吟片刻,“侠衣的那篇赋文是你写的?”“禀老爷,那是小婢胡乱邹的,”“乱邹都有这种水准?不简单啊?”苦儿低着头,一声不响,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付他们的盘问,“苦儿,你是哪里人啊?”“禀老爷,山西人,”“怎么听你一口地道是京片子?”“禀老爷,小婢从小四处流浪,曾经跟着京里来的戏班过,就是跟他们学的京片子,说着好玩呢,也就不改了,”“恩,你下去吧,”王不通和萧世岩对望一眼,对苦儿说道,“是。”说完走出了书房,。

  “萧兄,你看,像吗?”王不通问道,萧世岩沉吟道,“不大会吧,听说4月17那晚,穆家没一人留下啊,”“可是你看她的举止,哪里像个小婢,还有那篇赋文,哪是寻常人写的出的,还有沧浪派的腰牌……”原来,侠衣拿着赋文交差后,先生觉得怀疑,问出原委,就禀告了王不通,王不通诧异之下,命同是小婢的小翠注意着苦儿,恰巧苦儿洗澡那天,小翠经过澡房,偷偷的翻了苦儿的衣服,看见一块晶莹剔透的腰牌,疑心苦儿是偷的,又告诉了王不通,怪才一看之下大惊,找了萧世岩商量,决定试探与她。“无论如何,王兄,此婢留不得,以免生祸啊,穆啸天全家被灭门,沧浪派一定会寻机报复,”“可是她怎么会来我府上呢?”“这个……”两人对望一眼,均觉得一阵寒意……

  一路上,苦儿都在沉思究竟哪里出错了,就一篇赋文应该不至于让他们怀疑至此,一定是另外有什么事,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往怀里一摸,腰牌也在,甩甩头,苦儿想,此地看来是待不久了,回到房内,羽霓兴冲冲地迎上来,“小姐姐,你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说完摊开手掌,原来是一把玉钥匙,“我爹说这是当年和氏壁上多出来的碎玉做的,虽不是价值连城,但比起一般玉石却名贵百倍哦,谢谢你的救命之恩。”“那怎么当的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收,”苦儿摇摇头道,“小姐您太客气了,救您是应该的,怎么可以收礼物呢,不行,不行。”羽霓有些急了,“我就是想送给你做礼物啊,我也有一个,你看,”说完从脖子里拉出一根绳子,绳端挂着一把小锁,一看玉色,跟钥匙就属一对,羽霓心无城府的说到,“我爹说,这是要给我喜欢的人的。”苦儿突然觉得想哭,家变后,为了打探消息,在江湖上颠沛了近一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情,她想伸过手去接住这份温情,眼前却浮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对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请小姐收回。”羽霓不明白为什么小姐姐的脸变的有些狰狞,苍白,“小姐姐,你怎么了?”她有些急了,小小年纪还不知道世上其实有很多险恶、凄惨的事情,她只是一心的喜欢眼前这总摸不透的,冷冷的,总皱着眉头的姐姐,她希望她能笑的像春花一样灿烂,所以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拿出来,可是为什么会被拒绝呢?羽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苦儿突然有手足无措的感觉,伸出双手想去安慰她,却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羽霓却眼看着没有停的趋势,苦儿叹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肩,“小姐,别哭了,我收下好吗?”声音温柔的吓坏自己,羽霓立马止住了哭声,“真的?真的?呵呵,答应我了不能反悔哦。”说完狡接的笑了,苦儿这才发现自己竟被这小丫头骗了,整个人却也轻松了起来,不禁斗趣到:“羞羞羞,一会儿哭,一会笑,像个小花猫。”说的同时还用手在脸上蹭蹭,羽霓嘿嘿嘿的笑着,“我就是属猫的,九命猫,那你要把这个放好啊,以后我们要凭这个相认哦。”苦儿看着天真无邪的羽霓,心中涌起一阵怜爱,“羽霓,你好象我的妹妹。”“小姐姐,你不是孤儿吗?”羽霓不解到,苦儿心头一震,正色道,“哦,我是说好希望有你这样的妹妹,”“那我就做你的妹妹啊,好不好?”“我怎么高攀的起啊,”“我还是乞丐的孩子呢,”羽霓嘟起嘴道。“呵呵,好啊,我一定会收好你给我的钥匙,将来我们就凭这个相认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天夜里,苦儿悄悄走出房门,来到王不通的书房,看四下无人,偷偷掩身进去,在书架上搜寻着,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苦儿四下看看,并没有很好的藏身处,正焦急间,又不小心碰到了凳子,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苦儿索性向门口走去,与门外准备进来的王不通和萧世岩碰个正着,“你怎么在这?”王不通怒道,“回老爷,小婢掉了东西,想来看看是不是掉在这了,”苦儿不卑不亢道,王不通狐疑的看着她,“那可找着?”“没有。”“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进书房,你不知道?”苦儿低着头,不吭一声,这时王不通和萧世岩对看一眼,萧世岩突然向苦儿发了一掌,眼看这一掌就要落到她的身上,苦儿却突然一个转身,轻飘飘的掠出五米,二人大惊,齐声问到,“你究竟是什么人?”苦儿突然哈哈大笑,发出的笑声与她瘦弱的身体毫不协调,“果然是名门正派之风,连对一小孤女都要劳动丐帮帮主出5层功力,好,好啊,”“你究竟是谁?”萧世岩厉声喝道,苦儿一个欺身,踱出门去,“我料想在这里也待不久,好在目的已经达到,也是时候走了,王不通,看在在你府上你也算待我不薄,将来回来报仇,我留你全尸。”“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王不通嘴里说着,脚下也没闲着,轻轻一纵向苦儿欺去,眼看就要触着她的衣襟,苦儿却晃也不晃生生的向后退去,“逍遥步?”萧世岩惊道,“好眼力,不愧为丐帮帮主,果然有见识,”“你究竟是何人?”萧世岩第三次问道,苦儿又发出那阵诡异的笑声,“将来你们自会明白,”说完一个转身向墙外飘去,瞬间不见踪影,“好厉害的轻功,果然是沧浪派的武功,”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4月17的帐十年之后必定来报。”四下又是一片寂静,半响,万方不通才道,“萧兄,你看这小女娃……”“难道是穆啸天的后人?”“可是我们那天明明没留下一个活口啊,”“唉,贤嫡,休怪愚兄多嘴,你们也真当残忍了点啊,穆家满门死了73口啊。”王不通看看萧世岩,“我又何尝不觉得此举太过,只是同去的人大多数都同意带头大哥的意见,斩草不除根,怕春风吹又生啊,可……唉”“贤弟,事已至此,只有小心防范了,咱们集合正派的力量,还真怕他们邪魔歪道不成,”“大哥说的是,只是我还有一事不通,为什么她偏偏会来我府上呢?莫非……”“济南快刀李三笑有没有参加那次行动?”萧世岩突然问道。王不同大惊,“萧兄怎么会知道,你们虽情同兄弟,可这次行动之前大家发誓绝不泄露半分互相的消息啊,”“我只是猜测,你难道忘了,半年前,李三笑在山西离奇死去,死法奇特,我看多半跟这小丫头有关,”“萧兄分析的即是,我看我要通知带头大哥啊,”“贤弟怎么了?真当被一黄毛丫头吓住了,”萧世岩笑道,“萧兄有所不知,行动之前大家就曾商议,日后有任何跟此次行动有关的事件,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带头大哥,好早做准备啊。”“原来如此,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也好,”当下,各自回房,一夜无话,暂且不表。

  第二日,羽霓一早醒来就到处找小姐姐,可怎么也找不到,恰巧这时侠衣来了,她急忙问道,“侠衣哥哥,你看见小姐姐了吗?”王侠衣看看羽霓道,“羽霓妹妹,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跟个下人这么好,”羽霓正色道,“她才不是下人呢,她是我的姐姐。”“好好好,是你的姐姐,我听说她已经走了,”“走了,”羽霓急了,“怎么会走了呢?都没跟我说一声啊。”“我也不清楚,听说她手脚不干净,偷了府里的东西,逃了,”“不会的,我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一连几天,小羽霓都无精打采的,小小脑袋一直在想,为什么呢,小姐姐就这样不见了,这天她一个人在后花园挖蚯蚓,准备喂房里的小鱼,那还是苦儿帮她抓的呢,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叫声,“羽霓,羽霓。”一抬头,却看见苦儿趴在墙头,“小姐姐,是你?”羽霓高兴的叫着,“嘘……”苦儿比比手势,羽霓闻言噤声,苦儿看看四下无人,翻进墙来,羽霓带点哭腔道,“小姐姐,他们说你走了,”“他们怎么说我?”“他们说,他们说……你偷了府里的东西,逃了,”苦儿笑意岑岑地看着羽霓,“那你相信吗?”“我不信,”“谢谢你,”苦儿感动的说,“我是来向你到别的,我要去找我的亲人了。”“那你还回来吗?”“要回的,一定会回的,”苦儿坚定的说,“那你要来洛阳找我哦。”“好,我一定会的。”这时,传来了侠衣的声音,“羽霓妹妹,你在哪啊?羽霓妹妹……”“我要走了,”苦儿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串佛珠,“我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送给你,希望你喜欢,”“谢谢。”侠衣的声音越来越近,苦儿一个纵身,跃上墙头,“还有,我不叫苦儿,我叫穆枫,你要记住哦,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再见。”然后跃下墙头,“再见,姐姐。”这时,侠衣已经走到羽霓的身边,“羽霓妹妹,墙头有什么呢,你看的这么出神?”“没有啊。”王侠衣看着羽霓,觉得她笑的怪怪的,“穆枫,原来小姐姐也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的。”

  没过几日,萧世岩也准备带着羽霓回洛阳了,临走前,两人给孩子们定了儿女亲家,萧世岩原本要羽霓拿出那个钥匙做为交换的信物,可羽霓怎么都不肯,最后只好作罢,把自己随身带的一块玉拿了出来,双方约定十年后由侠衣带着玉佩前去提亲。
  日期:2004-08-04 23:29:54

  第二章
  (第一节)
  十年后
  十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很多成名已久的大侠被新人代替,江湖历来都是残酷的,越出名就越危险,因为最快成名的方式就是打败武林中最令人瞩目的那个,取代他的地位,所以,恨离天已经八年没有睡过安稳的觉,他常常会想起八年前逐鹿台的一战,让他从此扬名天下的一战,那时候的自己有抱负,有冲劲,他曾经以为打败纵横江湖20年的南宫绝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理想,八年前终于在逐鹿台实现这个理想之后,他想此生无撼,那一刻的感觉他相信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法理解,他从此拥有了自己贫寒时想要的一切,可是他后悔了,他终于相信南宫绝被自己打败后说的那句话,“高处不胜寒。”他记得那时自己笑道,“我不是你。”如今想起觉得自己当年真的是一个只懂武功的莽夫,成名后他的朋友不知不觉间多了很多,敌人当然比朋友多,几乎每天都有梦想跟他一样一夜成名的年轻人来向他挑战,开始的一年,他总以很大的热情对应战,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江湖并不总是卧虎藏龙的,很多来挑战的人甚至可以用不知所谓来形容,渐渐地他失去了兴致,可是来的人总是有增无减,每年他都换一个地方住,每年,现在他依然是武林神话,传奇人物,是每个江湖小子的偶像,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想起武功总是想吐,这一年,他把家搬到了洛阳,反正无论到哪里总会被人找到。

  4月17,这不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恨离天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醒来,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多年的江湖生涯,他的神经总比一般人敏锐,他觉得今天的府里特别的安静,以往他的卧房外也很静,除了小四,几乎没有下人可以接近他的房间,可是再静,也不会像今天一样,这种静仿佛是死一般的感觉,恨离天突然觉得害怕,但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不一刻他就平复了那份害怕,像以往一样从容地更衣后走出房间,一开房门,他就被门外的景象吓住了,他真正感到了恐惧。

  恨府里的人并不多,加上他并没有成家,但来来去去的客人总很多,所以还是请了十几个帮忙的工人,而这时,除了他自己,府里所有的人都笔直地站在他的门前,他当然看的出他们只是被点了穴道,他只是恐惧,什么人可以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将这么多人放在自己的房前,如果……他突然不感往下想。

  江南华府,是江南第一大庄,华府在江湖上成名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南宫世家的儒雅传世,不若慕容世家有书香袭人,更没有四川唐门那么香火繁盛,但华家的男主人华惊天却绝对是一个不一般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道的,似乎从人们知道华惊天这个人时他就已经很富有,很出名了,他是恨离天外江湖近年来另一个传奇,恨离天成名天下皆知,逐鹿台之战,甚至使很多人一夜暴富,而华惊天的出名却是他的神秘,但自从他出名后,江湖上就没有人追问过他的出处,江湖上总是适识物的人居多,很多人还把他比喻成春秋时的孟尝君,他也有很多的门徒,虽然大多数都是混吃混喝的,但总有特别的,华惊天有一句名言:“真正能用的上人绝不能太多,”几乎没有人见识过他的武功,在人前他也总是一副笑脸,很和善,可是从来没有人敢顶撞他。

  4月17,这天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像以往一样在六姨太的床上醒来,等着下人送漱口水来伺候他起床,他有一个很伶俐的丫鬟——小莲,总是把他醒来的时间算的很准,可今天他等的时间特别久,终于他决定不再等下去,他想或许今天自己醒的比以往早了些,然后他打开房门,相信每个人都能想到他看到了什么,华府上上下下总共200口人,他相信现在有198个人笔直地站在自己的房前,虽然他从来没在人前展现自己的武功,但他确实是一个高手,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可现在……虽然他还没来得及享用他昂贵的早餐,他却突然吐了……

  4月17 ,这个原本应该是很平常的日子,终于变的不平常了,恨离天、华惊天这两个武林中被公认最厉害的人,却在一夜之间遇见了同样的怪事,洛阳与杭州,相去几千公里,武林已经沉静了很久了,人们的血液开始沸腾,沸腾……
  日期:2004-08-04 23:31:36
  (第二节)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一位身着白衫年方16、7岁的少女正在花间独自徘徊,嘴里念念有词的吟着,初春时分,桃花还未全部散去,只见这少女不时将手伸到枝头拂着,美的不可方物,就好象那首诗里形容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栅露华浓”。这时一年方50的老者走过来“霓儿,霓儿”原来这位女子正是长大的萧羽霓,那老者自然是丐帮帮主萧世岩了,羽霓闻声迎上前去,“爹,什么事?”“还记得王伯父和侠衣吗?”“当然了啊,怎么了?”“他来提亲了哦。”一抹红云飞上她的脸颊,“爹,瞧您说的。”“哎,这有什么,咱们当年不是都说好的吗?”萧世岩溺爱的看着自己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儿,“走,跟我去前厅,哈哈,我告诉你哦,侠衣真的是玉树临风哦。”“爹……”羽霓撒娇道。“你这孩子,还害羞呢,哈哈哈……”

  随后羽霓随父亲一起来到前厅,只见一青年背负着双手,正站在厅前看堂上那幅字,闻声正转过身来,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样子,果然像萧世岩说的是个翩翩佳公子,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羽霓,仿佛是看呆了,还是萧世岩咳了一声,才像是回过神来,行礼到,“萧小姐,侠衣有礼了。”羽霓掩嘴笑笑,“侠衣哥哥,几年不见,怎么变的这么文诌诌的了?”侠衣面上一红,“妹妹见笑了。”萧世岩看看两人毫不陌生,羽霓还能调侃与他,会心的笑笑,“那你们聊吧,帮中还有事,霓儿,你好好招待侠衣哦。”“爹,我会的。”“好好,那我走了,”

  又转头对侠衣到,“侠衣,别见外,就当自己的家啊,”“谢谢伯父。”说着将萧世岩送到门外,萧世岩看他如此谦恭有礼,不禁喜在心里。萧世岩走后,侠衣又看着羽霓,呆呆地说,“妹妹,你真好看。”羽霓脸红了红,“谢谢,侠衣哥哥,我带你去城里逛逛吧?”“好啊,有这样的美人相伴,真是三生有幸,”羽霓没答腔,心道:怎么几年没见变的这么酸腐。
  洛阳自来繁华,街上各式各样的新鲜东西数不胜数,把侠衣看的眼花缭乱,他家虽是通州大户,但通州的繁华自不可和洛阳相比。突然街上的人群乱起来,纷纷向两边跑,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似乎有一骑队伍向这边飞驰而来,羽霓顿顿足,“真讨厌,骑马骑到这里来了。”说完向路中间走去,侠衣刚想阻止,最先一匹马已经到了眼前,眼看就要撞上羽霓,突然马上的人生生的将马提了起来,后面的马队也因此停了下来,最前头一匹马好不容易才站稳,只见马的主人,一身白衣,俊朗不凡,受惊却毫不见慌乱,只轻轻皱着眉,向羽霓这边望来,羽霓不知为何,面上一红,那人看到羽霓似乎也是一呆,然后口气不善的问道,“姑娘,为何挡在路中,这样很危险。”“我……”羽霓竟一时语塞,定定神才说,“这条街从来都不允许骑快马的,你们这样横冲直撞,要给百姓带来多少不便,我就是故意在这里拦你们的。”那人看看羽霓因着急而有些红晕的脸,不由微微笑了,“原来还是侠女,失敬失敬”语气有些戏谑,身后的随从闻言都大笑起来,“你……”羽霓气急,这时,侠衣走出来,“这位兄台,本就是你们不对在先,怎么可以语出伤人。”马上的人看看他,又看看羽霓,“我就是如此你又待怎么了?”侠衣冷笑一声,“那就少不得请阁下赐教了。”街上的人早已散在两边,却又偷偷躲着看着这边的情况,马上的公子看着侠衣,“好一个护花,今天少爷我没空,留下名来,改日自当拜访。”“好说,好说,在下通州王侠衣。”马上的人闻言一楞,“原来是怪才无敌的公子,怪不得,好,我记下了,改日自当拜访,”说完向后面的随从招呼到,“走。”羽霓突然道,“你还没留下姓名,日后怎么赐教。”“哈哈,”马上的人突然笑到,“我不过是无名小卒,怎敢说出来辱没你们的耳朵,姑娘莫非是看上在下了,当心你的小情郎吃醋哦,哈哈。”说完笑着跟一众人绝尘而去……羽霓跺跺脚,半是怨愤,又半是怅然若失地看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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