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市就像废都,空气里流的都是物欲

作者: 生为小民

  杨延铭,神色木然的透过警车玻璃窗看着这个城市的一切,从宁海市公丨安丨局到看守所的一段路,从来没有如此的漫长过,漫长到杨延铭开始窒息。
  这半个小时,像是半年一般,杨延铭的思绪停止了。他的手上还戴着手铐,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海都大酒店27层的KTV包厢内,他从3层厨房乘坐电梯,基本是国家级运动员的奔跑水平,直接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冲开了2088包厢的门。
  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肖知非的丨内丨裤被撕碎了扔在沙发上,连衣裙被撩的很高,看到了一个男人长裤丨内丨裤褪在脚后跟,正努力的在寻找妻子桃源洞,而她的妻子神色迷离,但是可喜的是并拢着双腿,一直在沙发扭动着身躯,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道:“阿铭,阿铭,我不要。”是以还没有被进入。
  杨延铭一股热血上脑,不假思索,冲上前去,那男人在门被踹开的一刻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杨延铭手中的炒菜的长勺,狠狠砸在了那个男人的脑门上,碗型的炒勺此刻在勺内的不是高汤,也不是水,而是血,长勺的边缘甚至因为碰撞了坚硬的头颅骨而弯曲。
  那男子仰倒在地上,口里吐出了许多白沫,那丑陋的子孙根随着那一勺也耷拉了下去,2088包厢外发出了一声尖叫声,杨延铭的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拉下了妻子的连衣裙,他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而他的妻子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这一幕,还在扭动着雪白而秀挺的大腿,嘴里含糊的喊着:“阿铭,你不是阿铭,不要弄我。”
  杨延铭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脑袋空白的同时,听到了一声呼喊,那是酒店服务员,负责KTV迎客的郭晓梅:“杨厨,快报警,快保护好桌子上的茶。那是证据。”
  很快,酒店的保安都上来了,紧接着丨警丨察也到了。前后时间就五分钟,报案人是郭晓梅,因为也是郭晓梅通知了杨延铭他的妻子可能被下药了。
  当杨延铭拿起自己使用的最灵活的勺子跑出厨房的一刻,郭晓梅就拨了110。
  杨延铭被控制,那个男子是活是死还不知道,当丨警丨察封锁了现场,努力的拍打着妻子的脸的时候,妻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杨延铭被戴上手铐的一刻喊道:“阿铭!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可杨延铭已经被机械的扭走了,此刻还是脑子一片空白,空白处不是自己将被收监,而是他根本不愿意相信,因为他看清楚了血泊中的那张脸。
  那张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脸,一个月前,他收到了几张彩信,就是那个男子和自己的妻子在一张豪华圆形床上,做着他和肖知非才做的事情。他一直不愿意相信,因为他深爱着这个高学历,气质淡雅而美丽的妻子。
  可那个姿势是保守的妻子和他一贯的动作,双腿缠在他的后背,妻子在高点到达的时候就那么一个动作,在床上除了这个动作,几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种姿势。
  那是肖知非在床底之间的标准动作,他仔细看着照片中的一切,那人绝对是自己的妻子,因为他知道照片有PS的说法,但是妻子的脸和身体他是熟悉的,PS往往是妻子的脑袋,别人的身体,可那妻子大腿外侧的一个印记是无法抹除的,肖知非曾经跟他说过这是做试验的时候,不小心被丨硫丨酸烧到了,留下的疤痕,虽然只有一条蚯蚓般的红斑,但是照片里依旧清晰。
  而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就是躺在血泊里的那个男人,这男人看上去长的不错,甚至比杨延铭还要英俊几分。
  杨延铭的思绪还在飞扬间,看守所已经到了,杨延铭被带下了车,登记了名字。看守所值班的民警看了羁押监房的名单,淡淡道:“17号吧,那里还有几个空位。”

  刑队人员和看守所民警完成了手续,挥挥手就走了。
  杨延铭没有带被子,也没有换洗衣服,此刻他身上穿的还是海都大酒店的厨师工作服。接下来的就是例行检查,皮带被解开了,皮鞋的鞋带被没收了,甚至是皮鞋上的商标是铁制的都被撬下来了。
  杨延铭没有手机,手机还放在海都大酒店的厨板上,因为郭晓梅来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正苦恼的拿着手机在想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
  出事的时候,把手机一扔操起铁勺就跑了。

  身上唯一算的上值钱的就是肖知非买给他的一个手表,这个手表是肖知非领了第一份工资送给他的,那是一块英纳格机械表,1000来块钱。
  料理完杨延铭身上的一切,里面走出来一个约莫40多岁的警车,值班民警笑道:“老黄,给你号子加个人。”
  “犯什么事的。”老黄似乎瞧也没有瞧杨延铭一眼。
  “不知道,案子还没有定性,到底是防卫过当还是故意伤害,刚才刑队的人都不能判断。”
  叫老黄的看了下杨延铭道:“身子板还不错,人也长的够高大的。跟我走吧。”杨延铭也无法得知过了这个值班室,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都说监狱是高墙,杨延铭也确实看到了高墙,而且还有铁丝栏,老黄拿出挂在胸口的卡片对着一道铁门一刷,按了几个数字,铁门就开了,杨延铭被带了进去。
  穿过一个过道,杨延铭被带进了一个办公室,这是监区内的办公室。老黄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杨延铭机械的坐下。
  “我叫黄华强,是你的主管监区民警,你可以叫我黄警官,你叫什么名字。”
  “杨延铭。”

  黄华强简单的做着笔录,姓名,年龄,籍贯那是必须过的流程。黄华强记完这些,看了下杨延铭问道:“犯什么事。”
  “那人迷丨奸丨我老婆,我把他打了,不知道有没有死。”
  “哦,你还挺血性的,但是我不管你有没有罪,看守所有看守所的规矩,你在里面可不许给我犯事,而且在三天内必须把监规给我背出来。吃饭,睡觉,反省,放风都是有严格的时间的,记住没有。”
  “记住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报告,但是别没有事来找我的麻烦。”
  “记住了。”
  “好,跟我走。”
  又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依旧是高高的围墙,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院子,院子的上方都是用铁丝网扎着,杨延铭觉的这房子特别的高。17号房的铁门被黄华强打开,杨延铭的被推了进去。进入了院子,又打开一道铁门,黄华强喊道:“新来的,宣传员教教他怎么样适应这里。”
  杨延铭觉的一阵寒流从心头冒起,这里面有十来号人坐在床板上,床板的一端整齐的叠着被子,这床板是一个大通铺,随着“哐当”一声的铁门声响。
  杨延铭知道,自己从这刻起就是一个囚犯了,27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但是无论想没有想过,他还得活下去,那怕是漫长的刑期。当然杨延铭不会去想是多长的刑期,唯一的希望就是刚刚听到的防卫过当,自己很快就能出去。
  杨延铭看着这帮穿着黄马褂的人,黄马褂上统一印着宁海市看守所的字样,下面是大大的数字编码,杨延铭闭上了眼睛,想起了电影里的情节,那一个个短发甚至是光光的脑袋。

  有人走下床板,摇晃着走向杨延铭,那嘴露着一丝狞笑,问道:“什么名字。”
  “杨延铭。”
  “犯什么事。”
  “打人。”
  说到打人那人的老鼠眼瞄了一下杨延铭,笑道:“有没有带货色进来。”
  杨延铭不解道:“什么货色。”
  “妈的,是个雏儿,站好了,知道规矩不。”

  杨延铭下意识的立正了身体,突然有个声音道:“耗子,先别动手。”
  杨延铭一想不对,难道还要动手,看着面前这个家伙,怎么跟自己动手,但是杨延铭不知道,这里面有规矩,古时有杀威棒,现代有杀威拳。
  “杨延铭,你家住在园丁小区是么。你爹是杨绍勇,你娘是谷美珍是不是。”
  杨延铭被这话一惊,抬头看了下说话的人,那人显然已经有五十开外的年纪了,两鬓之间有隐隐的白发,但是眉宇之间还有震慑人的威严。
  “雷总,不做规矩了么。”耗子问道。
  杨延铭赶紧回答道:“是。你是怎么认识我大人的。怎么认识我的。”
  那个叫雷总的站起身来,那身子足有180,体态更是发胖,抿嘴道:“来这里别问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耗子规矩不做了,让他睡我的身边。”
  杨延铭还没有感觉到监狱的奇特,这刻倒碰见了一个自己不认识但是又认识自己的人,他也说不出是幸运还是见鬼。
  或许这就是命,属于他杨延铭的命,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呆在这里。可他事实就得呆在这里,既然呆在这里,这里肯定有故事,至于那故事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
  那个叫雷总的就是17号的宣传员,监狱里面无非是那么一套,古代有,现在也是一般,以犯人管犯人。只要不出状况,大家都省心。
  宣传员,无非是社会上混的有名气的,或者是有钱的。但是杨延铭不知道这些,当然他总归是会知道的。
  杨延铭算是逃过了一劫,雷总拿着一把小册子,扔给了杨延铭,语气看来还算可以,又指着门墙道:“这是监规,你现在的任务是把他背出来,管教会来抽背的。其他的你慢慢会熟悉的。你现在到我身边来。”
  雷总走向了人群,喊道:“跟我坐远点。”
  十来个人都离开了雷总一段距离,杨延铭对这环境不熟悉,本能的有种服从感。脱了那已经不算是鞋子的鞋子光脚踏上了铺板。

  雷总在通铺的一个柜子后拿出了一件黄马褂,扔给了杨延铭道:“这是你的衣服。”
  “是。”
  “你现在不是犯人,只是嫌疑人,所以不要怕。”
  羁押的过程是最煎熬的,因为除了律师和提审民警,再往回就是检察院提审,直到法院来再次提审,就是等待宣判,这个过程是最折磨人的过程。
  杨延铭也不例外,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是人在这种环境里,除了认命也只有认命。
  杨延铭在雷总的旁边坐下,雷总问道:“你为什么打人,打的严重么。”

  杨延铭把事情的经过跟雷总仔细的说了一边,雷总皱着眉头道:“你这事就看关系了,等等,你说的那个被你打的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不知道。”
  “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在那里工作的。”
  “她叫肖知非,在本市志康药业工作。”
  “志康药业,担任什么职务。”
  “好像原来是管技术的,后来被提升到业务去了,具体我不清楚,也不知道药业公司的情况。”

  雷总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道:“你跟丨警丨察怎么说的,说那家伙有没有进入你老婆体内。”
  “没有进入啊,我看到的。”
  雷总抬起手拍了他一下后脑,严肃道:“这个很重要,下次来提审你,翻供,说是当时你紧张,没有看清楚,现在想清楚了。他进入你老婆体内了。如果他进入了,那就是在实施**,你是无罪的,因为属于正当防卫。如果没有进入,那事情可大可小,对方没有进入,你完全可以阻止对方犯罪,你这个行为就是防卫过当,或者是过失致人重伤罪。如果那人死了,你会有点麻烦,过失致人死亡罪。如果对方关系好,整你个故意伤害你就完了,记住没有。”

  杨延铭感激的看着雷总,原来法律里面还有这套说法。但是接下来的雷总的话让杨延铭高兴不起来:“你这个事啊,最主要还是关系,还有你妻子的供词很重要,如果对方咬定是通奸,或者你妻子不愿说自己被**,那就麻烦了。还是找个好律师吧。。。。。。。”
  雷总还在跟他分析这个案子的时候,铁门哐当一声又响了,黄华强喊道:“雷青阳。”
  “到。”雷总立马站起,挺直了身子。

  “律师会见,动作快点。”
  “是,教官。”
  杨延铭这刻才知道,这个叫雷总的名字叫雷青阳,但是这个名字杨延铭好像熟悉,有点记忆。仔细的一回想,才想起来,酒店厨房休息的时候,他经常去厨师长办公室看报纸,才想起了有关雷青阳的事,原来还是个有名的企业家,更想起了,就是志康集团的。
  志康集团是以志康药业为基础的企业,杨延铭清楚的回忆起,当初报道雷青阳是因为向他人行贿买直销牌照,进行非法直销。
  当然杨延铭并不知道这些,对于杨延铭这个只有职高学业的人来说,药,这个东西好像是躺在英文书里面的单词一般的神秘。

  雷青阳出去,杨延铭傻傻的跟众人打了招呼,也没有人理睬他,也没有人对付他,他只有落寞的缩在那个角落。
  杨延铭这刻才看清楚,原来监房内还有个水池,水池的旁边切是一个蹲坑,想必是方便用的,但是也没有什么气味。估计这个水池就是冲便用的,水池的上方整齐的码放着眼膏牙刷和杯具,还有条细绳,那毛巾结的相当的规范,条条整整的挂在上面。
  这就是传说中的监狱了,杨延铭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不明白,看守所不等于监狱。看守所只是羁押的地方,在没有判刑之前,都还是合法的公民,当然公民的许多权利被限制了。
  杨延铭这刻只能回忆,他的思绪还在飞扬,当然思绪的主角永远是她的妻子肖知非。而回忆往往是由近及远的。
  杨延铭接到那些彩信的时候,按照对方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对方挂机,挂机后就直接关机。他还想去查那个号码,事实上他没有那个关系,不但移动公司没有那个关系,公丨安丨系统也没有任何关系。他看着那些彩信很是迷茫,感觉自己的心,酸酸的,要被掏空了。
  那几天海都大酒店的招牌菜都被他烧砸了,他挨了批评不说,还被记过。杨延铭的脑子里就飞舞着那些照片的场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骗自己的理由。

  这张照片明显是在晚上,因为灯光很亮,床头灯的光晕明显。而他的妻子在下班后都是直接回家,每天会打电话给他,因为酒店下班比较晚,特别是厨师一般在晚上九点左右才下班。
  妻子晚上有什么事情出去,肯定会跟他汇报,因为夫妻生活两年来,基本上超市都要跟杨延铭发一条信息。妻子晚上基本没有可能出轨的时间。
  可谁规定在九点之前就不能开灯,谁规定出轨一定要在晚上,谁规定打了电话,发了信息就代表妻子的一切都是事实行为。
  杨延铭很爱他的妻子,至于肖知非和他的相遇相知也是一段非常有故事的桥段,可以说肖知非是杨延铭从别人手上抢来的。
  五年前,杨延铭从职业学校毕业,就没有找到合适的厨师工作,可他是个非常努力的人,他所以去学厨师,是因为他的父亲杨绍勇就是个厨师,但是不是酒店炒菜的,而是专门做酒宴的,宁海市当地办酒宴那场面几十桌是正常的,而且还不是吃一顿了事。
  往往一顿酒宴下来,就是几百桌。有专门的地方办这种酒宴,当然那种酒宴的厨师和大酒店的厨师是两回事,首先大酒店的厨师不一定会烧大锅菜,但是这种厨师必须会烧。
  杨家还有一门的祖传的腊汁肉绝活,那腊汁肉香味浓郁,跟现在西安那边的肉夹馍有点形同,但是那确实是杨家的绝招,不是陕西那边去学的。而且宁海是东部沿海城市,跟陕西那边的口味也完全不一样。
  杨绍勇不但是个腊汁肉饼的制作高手,而且还是包子的制作高手,杨家铺子曾经是风靡宁海的包子铺,一个早上可以卖出去2000个包子。
  杨绍勇终于没有将这些传给杨延铭,因为在杨延铭还是初三的时候,杨绍勇脑溢血死了。杨延铭读书不行,但是对厨艺好像是深得了杨绍勇真传,职高毕业后就无师自通的钻研起杨家铺子的包子技术,也把家传的腊汁肉饼继承了下来。
  杨延铭学会了那些东西后,就做了一架推车,就在学院路一带开始做早餐买卖,虽然杨绍勇死后,就留下谷美珍和杨延铭相依为命,但是谷美珍是个中学物理老师,工资还算可以。养活娘俩也不是问题,而且早年还有一套70平的单位集资房。
  可杨延铭坚持自己赚钱,谷美珍也想让他知道赚钱不容易,就这样让他去了。一架特殊的炉子车,一个早上100个包子,百来个腊汁肉饼基本是到了学院路江南药学院和师范学院的交叉口就被学生抢了个精光,杨延铭基本也有300多一天的收入。
  可买卖早点的辛苦他也是知道的,那是早起的活,慢慢的看生意可以,有时候晚上也去卖,因为园丁小区跟学院路近,杨延铭赚钱也赚出了味道。

  就在买卖早点的时候,杨绍勇认识了肖知非,那时候的肖知非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但是似乎两人都特别喜欢吃杨延铭的包子和腊汁肉饼。当然喜欢的也不是他们两个,更多的时候肖知非也无法买到。
  于是肖知非在一次买到早点后,多给了两块钱,笑道:“老板,你欠我两个包子,或者一个饼,不管什么时候,在八点半之前你必须留着。”
  杨延铭拿着那多出的两块钱,不知所措。而肖知非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如一只蝴蝶一般的已经飞走了,那曼妙修长的身姿只能让杨延铭兴叹:“为什么不好好读书。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就值得了。”
  从此以后,杨延铭的包子或者饼总是留着,肖知非也如愿以偿的吃到了最心仪的早餐,故事还在继续,因为杨延铭永远欠着肖知非两元钱的东西。
  直到某个晚上,杨延铭因为太累,没有去卖夜宵,在宁海公园里独自溜达,就是那个晚上,杨延铭把肖知非的心给抢了回来。
  一众流氓团团围住肖知非,而肖知非的男朋友看着那架势居然跑了,想必这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雏儿被吓坏了,甚至被弹簧刀威胁到不敢报警。
  杨延铭听到肖知非在尖声呼救,在公园的厕所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一截自来水管连着龙头拧了下来,扑上前去就对那帮流氓一顿狂砸,边砸边吼道:“快报警。”
  那帮流氓见杨延铭是长武器,而且人高马大,看那架势是完全不顾死活的,也早四散逃窜,待警车来的时候早跑了个没有影。

  肖知非惊魂终于定了下来,深情的看着杨延铭,这回再也不是以往的称呼什么饼子哥,包子哥了,而是实实在在的问了杨延铭的名字,深情款款的叫上一声甜蜜的:“阿铭哥。”
  杨延铭也开心不已,至此肖知非一脚踹了那个有钱又能说会道的男朋友,至此肖知非也终于吃早餐不用花钱了,但是无论杨延铭收钱还是不收钱,肖知非进入校园门口的最后一句话肯定是:“别忘了,你还欠我两个包子或者一张饼。”
  这生意做的让杨延铭很是开心,因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至此后,肖知非会在周末主动约自己看电影,也主动会发信息和杨延铭聊天。
  杨延铭本来对电脑不怎么精通,但是自从认识了肖知非后这打字速度突飞猛进,而且还学会了一点电脑技术。
  肖知非和杨延铭就这般相处了两年,谁也没有主动说过爱,说过喜欢。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是肖知非会主动的挽着杨延铭的手,站在大街上,甚至是校门口,根本不怕别人说她和一个早餐哥好上了。
  肖知非临近毕业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点变故,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还甚至影响到毕业,病的很重,杨延铭也没有再去卖早餐了,而是一直在医院照顾肖知非。
  后来才得知,肖知非就是本市的一个小县城姑娘,父母在一次旅游中,双双车祸了。一下子失去亲人的肖知非被击倒了,她成了一个孤女。

  但是在常阳明的不懈照顾和关怀下,肖知非居然对着来看她的同学道:“这是我男朋友。”
  这让杨延铭欣喜不能自己,觉的上天太眷恋自己了。一个江南药学院的大学生看上了他一个职业高中的包子哥。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不但发生了,还在延续,根本没有停止。
  肖知非恢复了身体,也恢复了对生活的希望,不但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还在学校的招聘会上进入了本市著名企业志康药业。
  在一个杨延铭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中,肖知非拿到了毕业证书,走出了校门。突然对杨延铭道:“阿铭哥,你还欠我两元钱。”
  “是,欠着吧,恭喜你毕业了。”
  “这个不重要,我早晚会毕业的,但是我还要在你那里存一样东西。因为过几天我要去工作了,我得存在你那里,你别忘了来还我。”
  “什么东西。”
  “你妈在家么,要是在家,我们去开宾馆。”
  对于肖知非提出这个条件,杨延铭只是懵了,他喜欢肖知非,当然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想过和肖知非做这种事情,可他一直不敢主动,因为肖知非在自己的眼中是纯洁的花儿一样。
  杨延铭再傻也不会拒绝,当然毫不犹豫的开了宾馆,那一年杨延铭24岁了,也跟肖知非谈了两年莫名其妙的恋爱,他的第一次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保存了下来。
  当他看到那雪白的皮肤,那精致的身材,那修长的双腿,那如碗般耸立的雪峰上那两颗淡粉色的露珠的时候,他已经忘了观赏那下面的青草地了。
  肖知非真的很漂亮,那漂亮不是妩媚,也不是妆容修饰出来的媚俗。于是清水莲花一般的,杨延铭当然不会在意肖知非以前交往过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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