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切只是巧合,可引出来的却是……

作者: 悟法

  大川死了,是跳楼自杀的。
  那晚,大川走出宿舍,便直接上了宿舍楼的楼顶。六层,并不算高,落在地上却足以夺去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了。
  大川是头着地,颅骨被巨大的冲击力炸裂,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草坪!中间还点缀了些许白色!
  他跳楼之前,用手机录下了一段遗言视频。
  他说要报复,要报复恩将仇报、讹他欺他的人。
  他要化作厉鬼,亲手杀死他们!

  大川是我的好兄弟,是我进入大学之后第一个接触、认识的人。
  我们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也是同一个宿舍。
  宿舍里还有一个兄弟,叫黄金。
  在大川因为扶起倒地老人被讹诈之后,他就开始研究方术。
  黄金的桌子上摆了一大堆从地摊上淘来的道术、蛊术典籍以及咒法书。
  他研究了大约一周的时间,可还没有来得及帮大川出气,大川就自杀了。
  大川的父母在他高中毕业后就离婚了,在那一刻,他们撕下了伪装多年的幸福面具,这让大川饱受打击。

  大川没有选择跟任何一方,他自己留在农村的老房子里,每月从父母那里拿到两千的生活费,但只有生活费,大川的学费是自己打工赚来的。入学之后,我和黄金很少上课,几乎把逃课当成了家常便饭。可大川不一样,他认真的上课,课余时间就努力赚钱,他很节省,却从来没有拒绝请我们两人吃饭。
  他是个好男人,可是,他选择了自杀。
  他说要化作厉鬼,我和黄金都信了。因为我们相信,这世界上有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存在,包括鬼神与法术。他说要血腥的报复,我和黄金也信了,就在大川自杀之后的几天,那个讹诈大川的一家人就死了两个,死状很惨。
  大川的死很让人心痛,更让人气氛,也让我和黄金感到了恐惧。因为在大川出事前几天,我梦到了他浑身鲜血淋漓大杀四方!
  大川的死又一次的印证了我的梦是多么的不平凡!可我是多么希望,我的梦一次也没有被印证过!
  许多年之后,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
  我正在宿舍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电影,我的脚下铺了一层被我磕出来的瓜子皮。
  黄金打完球回到宿舍,一脸谄媚的贴在我身边说:
  “诶,我突然想起来,你最近有没有梦到过我啊?”
  “没有……最近我一直梦美女来着,没闲工夫梦你的事情……”我看了一眼关好的宿舍门,有些嫌恶的推开黄金。这话万一让别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想呢!没准今天听到,明天就能传出去我和黄金是一对“性福”小基友了!

  “靠,那你梦见哪个美女啦?”黄金开心的走开,他并不失望,反而是如释重负。自从黄金了解了一点我做梦的事情之后,便经常询问,很明显,他拿我的梦当做是算命了。
  “你小子就别关心了,被我梦到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有这精力你不如去关心下外面做兼职的大川……”
  “大川?他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关心的,你还怕他被妹子强行反推啊?哈哈哈哈”黄金笑的前仰后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样的场景。
  “恩……”我重重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拿起门后的扫把开始扫地。
  “什么意思!”黄金发觉了一丝不对。他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心思十分细腻,他可以轻松的抓住很多细节。
  “昨晚我梦见大川了……”我的声音很沉闷。
  “你……梦见什么了?”黄金突然变的很紧张,因为上次我有这种表现的时候是梦见一个同班同学被车撞死,后来没几天,那人因为跟社会人士打架斗殴被人蓄意开车撞进了路边的咖啡厅里。
  “我梦见……大川浑身鲜血,变成厉鬼满世界……杀人……”
  我的梦不是周公解梦的那种,而是带有某种明确预言性质的东西。这种梦境的第一次出现还是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这种梦不同于其他人的梦,梦中的特点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清醒梦。就是在梦中自己是清醒的,是知道自己正在做梦的,而我的“清醒梦”与别人的区别在于,我可以随心意决定何时醒来。
  没错,就是这样。清醒梦并不少见,可能被人随心控制的清醒梦却万中无一。我从幼儿园起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我给自己的梦设定了一个关键字,只要在清醒梦中说出这个字,就会立刻醒来。以前,我会用自己的这个情况去吹牛泡妹子,可自从“盗梦空间”电影出了之后我便再没说起过。因为妹子们不会再觉得好奇了,反而是一脸嫌弃的说他“抄袭电影剧情”。
  就在黄金和我沉默的空档,桌子上我的手机响了。
  嗡嗡……
  嗡嗡……
  桌子上,震动的手机在缓慢的移动着,手机显示的来电人照片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平凡男人,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室友,大川,李占川。
  “你……电话,接吧……”旁边的黄金也看到了来电人,紧张的催促着。

  我呆立了几秒,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按下“免提”接起了电话。
  “喂……”我有些害怕,害怕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是丨警丨察或者其他陌生人的声音。
  “哥……我出事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大川焦急的声音。
  大川是宿舍里最小的,而且人很有礼貌,称呼我们两人都是用“哥”这个字。

  “怎么回事,你出什么事了?”黄金见我没有说话,不由得在旁边喊道。
  “我被人讹了……”
  我和黄金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大川自己没事我们就放心了,赶紧问明地址火急火燎的冲出宿舍。
  正是下午的下班时间,路上行人多的好像是雨天搬家的蚂蚁,而一个胡同出口位置,人们则把蚂蚁队形变成了沙丁鱼罐头。这里有好几十人围着,旁边听着一辆警车,看起来是附近派出所的公车。
  人群里面,两个身着警服的人正在询问围观路人具体情况。地上躺着一个老太太,衣着并不华丽,可也不算太差。老人紧闭着双眼,嘴巴旁边满是口水痕迹。旁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不断的冲丨警丨察说着什么,脸上写满了委屈两个字。
  这样的场景近些年来经常出现,可大多数并不是真正的天灾,反而恰恰是不耻的人祸。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大多数人只是当做一个谈资。人群外,我和黄金挤进人群之中,跑到大川身边关切的询问:
  “大川,怎么回事?”
  “不是怎么回事……我从她身边过,也没撞没推的,她直接就躺地上了,我以为她有什么心脏病,就赶紧蹲下看看……结果她直接抓住我说是我撞了她……”大川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然后呢?”黄金追问。
  “……然后我就报警了啊,可丨警丨察来了之后发现她真的晕过去了……还吐白沫了……”
  “这边……”黄金扫视着街道旁的店面,转了一圈之后又懊恼不已,“……槽,没监控!”
  “打120了没有?”我并没有多想,不管是不是讹诈,可人已经口吐白沫晕过去了,再怎么样也应该先叫救护车。
  李占川点点头,表示已经通知救护车了。旁边的两个丨警丨察也停下了对路人的询问,有些无奈的转头看着我们,眼神中写满了同情:你们真倒霉!
  看样子,他们已经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了,但这个明显和其他的有些不同,因为老人真的口吐白沫晕过去了。我小时候听老爸讲过,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心理状态引发“口吐白沫”这种现象,这是一种病,但并没有实际的危害。可现在,它的危害出现了。
  事实很清楚,路人也纷纷表示李占川根本没有撞到老人。可老人倒地后两人有过接触,之后老人就口吐白沫晕过去了,这无论如何也说不清。这老人如果不良心发现,讹诈指定成功了。
  就在周围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救护车到了。急救医生分开人群,给老人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便把老人抬上了救护车。两位丨警丨察简单跟救护人员交代了下情况便带着我们三人一起上车跟上了120车直奔医院。
  主角们都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了,可不到十分钟,网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帖子,诸多网友纷纷表示“那哥们真摊上大事了”。

  警车里,我们三人挤在后座,车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快到医院的时候,李占川终于不再沉默:
  “哥,我想了想,老人的医药费如果不多我可以承担一下,这些日子做兼职也赚了不少钱,应该够了……”
  黄金绕过李占川,眼睛直直的瞪向我,他的意思很清楚:不能给!可我却不这样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老人在医院的花费肯定是需要这边给垫付了,等老人的家人来了才能确定最终的情况,现在并不需要急着做决定,而且还有丨警丨察在这,如果没有什么必要也不需要我们垫付什么费用。
  很快,我们一行人到了医院。
  在民警的帮助下很快办完了所需的手续,不过医药费还是大川垫付了。这是两个民警琢磨了一会之后下的决定。这样也算对老人和家属表示了诚意,如果老人的家人稍微有点德行也应该会阻止老人的讹诈。
  随后,民警又想办法联系到了老人的家属,大约一小时左右,老人的儿子儿媳赶到了医院。而这时候,老人也凑巧的醒了过来。
  老人的身体很健康,至少从检查的结果来看是这样。

  一个年轻的医生来到我们身边,小声的跟我们说道:
  “你们这事我刚听了两句,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个老人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可是如果老人一口咬定她自己头疼头晕,那我们也没办法,毕竟现在的医学条件也就这样,还没发展到什么都能弄清楚的地步……”
  这个医生应该是刚进医院工作的新人,如果是老员工的话,没人会掺和这种事。
  我点点头:“谢谢你了,我也稍微了解点这个情况……”
  我知道,一般人不管你多健康,只要一口咬定头疼头晕,医院都得认栽。因为这两个症状的原因很复杂,有一些并不是医院的设备可以检查得出来的。这也是近年来碰瓷事件频繁出现的原因——你检查不出我说谎,你医院再大也只能认定我说的病症。
  “那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一把,证明她的头晕头疼是陈年老病根什么的?”黄金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真不行,她只需要到另一家医院开个相反的证明,我们医院也就完了,这个忙真帮不了,抱歉了!”这位年轻的医生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麻烦的漩涡,他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大川坐在过道的凳子上,脑袋几乎埋到了腿上。我和黄金站在他的身边,我们俩没心情坐着。病房里,他们一家子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往好处想是夫妻俩在劝老人,往坏处想,这一家子就是在密谋什么了。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老人的儿子满脸怒火的冲上前揪住李占川的衣服举拳就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的……让你撞我妈……”
  黄金和我伸手挡住那人的拳头,旁边的民警也赶紧拉开了他。
  李占川并没有做什么反抗,只是低着头靠,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没撞人,我没撞人,你们怎么能这样,我真的没撞人!”
  “你没撞!?你没撞怎么还垫付医药费了!明明是你心虚!我告诉你,我妈后续的医药费和补偿你他妈给我痛快掏出来,不然我让你好看!”
  这下连我、黄金再加那两个民警都傻了,垫付医药费是民警授意的,从本心来讲也是想让老人的家属看看人家小伙子的人品,可怎么到了这人嘴里都成心虚了!
  民警赶紧解释,可那人根本不给民警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两个民警:
  “你们别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我告诉你们,我妈现在头疼头晕,难受的不行,你们赶紧给我准备补偿,不然我就告你们!”
  黄金怒火中烧,攥紧的拳头不住的颤抖。
  “大川,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撞没撞那老东西?!”黄金咬牙切齿,我察觉了他的异样。
  “没有,没有,我就走着、也不着急,怎么可能撞到人呢!我没撞她啊,没撞啊……”李占川终于憋不住了,靠着墙缓缓蹲下,双手不住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脸紧紧的贴着膝盖,没人看到他满脸泪水,可就连那医生看着都心疼不已。
  “好!有这句话就够了!”黄金说完猛的冲上去抓住那满嘴喷粪的男人的衣服,我眼疾手快抱住黄金不住的后退。两位民警也赶紧把那男人拉的远远的,那人在黄金暴走的一瞬间真的怕了,哆嗦的嘴巴和闪烁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你还敢打人……”可他一见黄金被拉开,立马又喊着:“好啊,你打啊,你来打我啊,我告诉你,钱你们是赔定了!”
  那人还在叫喊着,可暴怒之中的黄金依然没有冲上去打他。我一手死死的来着黄金的手臂,一手搀扶着委屈至极的李占川,一言不发,径直离开医院,一直把两人带回了宿舍。
  “唐果果!你拦着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打那孙子!”黄金的怒火并没有消退,坐在宿舍的凳子上还在不断的吼着。
  “没意义……”我看着趴在床上的大川,淡淡的说:“你动手赔的更多……如果他们要的不多,我想想办法也拿的出来……没必要把事情弄的更复杂……”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这一家人是缺德带冒烟的混蛋王八蛋,老子打死一个少一个,你他妈就不应该拦着我……你那么大本事别的地方没看见,拦着我倒是牛比!”
  我小时候练武,手上的功夫在普通人里还算拿得出手。黄金虽然比我高出一头,身体也够结实,可他还是挣不过我。
  我没有再说什么,皱紧的眉头不住的跳动,我不担心钱,也不担心那家人讹多少,我只担心李占川。李占川的性格,遇到这种事很容易出岔子,更何况,之前我还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时间就那么过去了一周,我们再没有提过这个事情,可我们都没有忘记这件事。
  “大川去兼职了吗?”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我看着只有黄金一人的宿舍问。
  “没有吧……好像刚接了个电话拿快递去了……”黄金的脑袋埋在一本破旧的书里阴沉的说道。
  当天李占川并没有回来,只是打回来一个电话,说买车票回老家两天,两天后就回来。我也没有多问,有些事情我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应不应该开口。不过,银行卡里的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不超过十万,我都拿得出来。
  现在想想,大川那两天回来家,应该是去跟家人告别了。那时候,他就已经决定选择死亡!可惜,我们并没有提前意识到这一切。

  两天时间,我如往常一样闷在宿舍极少出门,黄金也是如此,只是偶尔出去转悠一圈便立刻回来“埋头苦读”,我偷偷看了下那本书,是一本教人下咒诅咒的线装书。
  两天之后,李占川回来了。不过我和黄金并没有从李占川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得。当天晚上,李占川说出门买点饮料……便再也没有回来。
  宿舍楼外面大乱,学生们咋咋呼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正要出去看看,宿舍的门被人猛的推开,隔壁寝室的同学满脸惊恐:
  “你俩还在这干嘛呢……快出去看看吧,大川跳楼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
  我们两人来不及换鞋也来不及穿衣服,就那么光着膀子穿着拖鞋冲了下去。大川跳的就是这栋宿舍楼,是从宿舍楼的侧面跳下来的。这里是两栋宿舍楼的中间,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片绿色的草地。
  可现在的草地不再是绿色,而是鲜红,中间还混着白色。大川就那么趴在哪里,一动不动,身下满是鲜血。没有人赶靠近,学校的保安也只是站在外围,阻挡着想要靠近的学生。
  有人已经报警了,几分钟不到,民警赶到了。
  我站在人群之中,脑袋发蒙,眼睛一阵阵发黑,有些想吐。
  那个梦,又应验了!
  黄金的脸上没有伤心,有的只是愤怒,是暴怒。
  民警努力控制局面,费了好大劲才驱散围观的学生,只留下了我和黄金。
  “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他会选择自杀……”
  “恩?怎么说?”黄金听出了民警的话,逼问的时候却发现这两个民警正是处理大川被人碰瓷的那两人。
  “法院给他发了传票,三天前的上午开庭……我们也去作证了,可……法院还是判人家赢了,要赔八万六……怎么,你们不知道这事吗?”
  黄金沉默了,可他的怒火在不断激增。
  刑警到了,封锁了现场,也勘察了现场。

  回到宿舍发呆的我们也迎来了刑警的问询。
  “楼顶,我们发现了死者的手机……里面有段视频,我想你们有必要看看……”
  说着话,刑警把手机递给了唐果果,黄金也凑了过来。
  按下播放键,手机屏幕显出了一张带着眼睛的脸。
  “唐果果,黄金,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我很感谢你们,可这件事我不想靠你们……为什么他们可以肆无忌惮,为什么好人要被这样欺负……我无法原谅他们,我决定自杀!我要化作厉鬼,我要杀死他们所有人……”

  视频的影像昏暗,可声音却很清晰。那声音,满是悲愤,满是委屈,满是无法发泄的压抑,满是解不开的疑惑……视频一阵晃动,静下来的时候只看到天上的圆月,和迈出去的双脚。
  “这是遗言,里面有提到你们,所以才给你们看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我们都基本了解了,你们知道他有什么亲人吗?我们要通知他的家属……”
  黄金和我都没有说话,刑警也没有催促,他们能够理解我们两人的心思。
  许久之后,我才放下手机,站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天上的圆月和稀稀落落的星星,说:
  “他爸妈在他高中毕业之后离婚了,留下了一点钱……他谁也没跟,自己在老家老房子生活,后来选择来这里读自考大学,学费什么的也都是做兼职赚来的……”

  “哼!通知他爸妈吧,手机快捷拨号的1、2就是他爸妈的号码,他的死,他爸妈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黄金怒不可遏,可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如果不是家庭的破裂,李占川哪里会如此脆弱。
  刑警们走了,关门的时候我看到了门外聚集的同学们,他们每个都沉默不语,有的脸上挂着悲伤,有的脸上满是怒火,也有人暗自流泪。
  死亡,缘何如此之近!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寂静。没有人因为大川的死而恐惧的离开,大家都只是因为死亡而变的更加沉闷。

  黄金又买了好多本民间法术书,有茅山的,也有龙虎山的,有道家的,也有巫家的,甚至有降头蛊术。每天,黄金都在练习画符、制符,每天都在背诵不知道真假的口诀,每天都在摆弄复杂的手决。
  “果子,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吧?”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黄金揉着太阳穴开口询问。
  “恩,有。”
  “那你说,法术什么的也都是真的吧?”
  “恩,应该吧。”

  “你说,符咒应该是实用的吧?”黄金推开书桌上十几本咒术书,只留下了一本符箓派的线装书。
  “恩,应该是。”
  又是几十分钟的沉默。
  “果子,大川的事上新闻了……”黄金的电脑停在一个新闻网站的首页,一个硕大血红的标题惹人注目——《老太碰瓷逼死学生,学生自杀留视频遗言:化鬼复仇》
  不止这一个网站,几乎各大新闻媒体、论坛、贴吧、微博、群组等都把这条新闻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有网友开始人肉整个事件及涉案人员,最后有人爆料称“老太家庭富足多是碰瓷而来……开庭后老太家属请人诬陷两民警收受死者贿赂做为证……最终导致诉讼胜利。”一时间,网友们开启了暴走模式,纷纷表示应该将老人和她的儿子绳之以法,从严处置。

  可随后,又有网友爆料:碰瓷儿老太的儿媳意外身死,死状凄惨无比!
  仅仅两天之后,我和黄金在宿舍又迎来了刑警的到来。之后,我们两人被带上警车,直奔警局。在警局两人接受了简单的询问,我和黄金都意识到,这肯定跟那老太太儿媳的死有关。询问结束之后两人被留在了警局,一直度过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才出现一个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小平头丨警丨察走了进来。
  “你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可我对你们两个依然保持着怀疑……”那人笑呵呵的说道:“尤其是你,黄金同学!”
  “你们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同时你们所做的笔录我也都看了一遍,我对黄金同学寝室出现的那些术法典籍很有兴趣……”小平头完全无视了我们怒火中的欲言又止,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说实话,我不觉得黄金同学有本事做到这种地步,可我也不得不对你保持一定的关注……虽然……”小平头随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上面,“虽然那些书都是地摊假货……可谁也不能保证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不是……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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