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轴心

作者: 奇怪的人

  秦阳正在诊所里看书,根本没注意到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他看的是医药典籍,专门介绍藏药,里面记载着五千多种藏药,每一味药的外形、原产地、药用价值都有详细标注。
  秦阳身为医生,又长期生活在藏地,自然对藏药有着特殊的感情。
  只要一有空,就会翻看这本藏药典籍,不知不觉就会陷入其中,一看就是大半天,好多次都是有人喊他,才回过神来。
  他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很多时候当他想去回忆某些东西时,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在某些地方断了层。
  就像你在一条路上走得好好的,转个弯,路却没了。十分突兀。
  女孩见秦阳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开口问道:“请问是秦医生吗?”
  秦阳闻言,这才从把目光从典籍上移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身穿一套合身卫衣的女孩。
  “你好,我是秦阳。”
  秦阳礼貌的回了一句,随后仔细打量了一番。
  女孩面色红润,五官精致,还有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漂亮又灵动。
  因为受到藏地生活条件限制,像眼前女孩一样漂亮的当地女孩十分少见,再结合对方说话的口音,秦阳大概可以判断出,女孩应该来自港岛一带。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秦阳放下书本,冲女孩善意的一笑。
  “我想买点药。”
  “买什么药呢?药在那边,你跟我来吧。”
  秦阳一边询问,一边站起身,朝墙边的药柜走去。

  这些药材,都是秦阳每隔一两个月,到深山里采集而来的。
  所有药方都由附近几个神庙里的大师提供,而秦阳则免费将藏药发放给当地人使用。
  毕竟这里的生存条件很差,藏民们想要战胜苦难,除了向神灵祷告,也只有服用藏药了。
  女孩从肩头去下双肩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一张照片,展示在秦阳面前:“你看,我需要的是这个。”
  此时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在女孩姣好的倩影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天使般圣洁。
  秦阳定睛看去,只见这是一株通体火红,但根茎却呈黄褐色的,果实则是青色的植株。
  这株药材处在高山白雪的恶劣环境中,旁边放着一只打火机,以此推算,植株大约有十厘米。
  不过,最让秦阳感到好奇的,还是植株独特的果实。
  它有着一根长长的茎须,从植株顶部一直垂落下来,直到挂在地上。
  果实的形状,就像一个小孩,顽皮的在地上打滚。
  女孩等了一会,才满脸期待的问:“怎么样,你这里有这样的药吗?”
  秦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是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有。
  女孩闻言,俏脸上难掩失望的叹了口气:“哎,他们都说你见多识广,是本地区最资深的采药人,附近的名山大川都被你走遍了,不可能有你没采集过的药材。可没想到,连你也没有见过……”
  “很抱歉,我确实没有见过这种植物,也没有在典籍中见过,你对它有多少了解,我们可以交流一下,也许能找出来。”
  “我只有这张照片,别的就连名字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碰碰运气。”

  女孩摇了摇头,显得十分苦恼。
  秦阳一时间也没有头绪,见炉子上的水沸腾了,就去拿下来,问女孩:“我看你也累了,坐下来喝杯茶吧?”
  “谢谢。”
  女孩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礼貌的接受了秦阳的好意,把照片放回双肩包,坐了下来。
  一路走来,也确实有些累了。
  秦阳所在的村庄平时也有外地人路过,很多人把他这里当成了驿站,偶尔有人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下,解解乏。

  雪域高原茶叶,外形呈条索状,叶体嫩匀,锋苗细紧,汤色明亮,香气四溢。
  女孩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只感觉味醇回甘,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雪域高原的好茶!”
  秦阳采集的茶叶,在贡湖旁,经高山雪水浇灌,得冰川雪野之灵气,受充沛阳光之沐浴,绝无污染,品质优良,茶多酚含量高出国内其他上品茶叶的一倍,在大城市是有价无市的稀罕货。
  而藏地的雪水,又是国内长江大河的源头,水质纯天然无污染,泡出的茶自然更加清香宜人。
  都说美酒配佳人,好茶当然也要有知音一起品味。
  眼前这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就是秦阳此刻最好的茶友。
  “在藏地像你这样细细品味的茶友,还真是不好找。”
  秦阳也端起茶,喝了一口,颇为感慨。
  藏地本地出产的茶叶十分稀少,藏民们喝的多是川滇运入的茶砖,粗犷豪迈,一口灌下。
  毕竟身处雪域高原,生存环境异常恶劣,缺少培育出细腻品味的土壤。
  二人都是爱茶之人,在满室茶叶清香中,颇有些引为知己的感觉。
  “能告诉我,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吗,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秦阳品着茶,随口问道。

  现在线索太少,想要找出这种植物实在太难。
  女孩放下茶杯,轻叹道:“照片是我父亲拍的,他用聊天软件发给我的,可他已经和我失去了联系。”
  “所以你是想通过照片上的植物,找到你父亲?”秦阳一下子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没错,你很聪明。”

  女孩微微点头,悠悠道:“我父亲在半年前就失踪了,我发现后就赶到了这里,想要通过他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定位他的下落,可是卫星电话最后发出的信号难以定位到准确位置,只知道大概的一片山区。我希望通过照片上的植物,来锁定具体地点。”
  秦阳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每天都在研究药材,足迹遍及整个地区。当然了,他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不仅仅只是那些药材。
  可以说本地的藏药,他都接触过,但唯独没有照片上的这种植物。
  “我想找到这株植物的难度,可能不亚于找到你父亲,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报警,让专业的救援队来帮助你搜山寻找你父亲的下落。自己寻找或者请当地藏民协助都不太可行,一来势单力薄,二来语言不通,藏民对外来人有些抵触心理。”

  秦阳想了想,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这里环境十分恶劣,山上常年积雪,山峦叠嶂,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巨大,往往在晚上,气温可以掉到零下二十八摄氏度,再加上地形复杂多变,山峰陡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滚落山崖,或者因为高原反应而陷入困境。
  因此,每年都会有不少人,突然失去联系,下落不明。
  “别开玩笑了,就那些救援队?他们那点专业搜山经验,别说我父亲,我父亲在藏地和整个南亚登山探险好手中赫赫有名,就算是我,他们也远远不如,找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说起自己的父亲,女孩原本悲伤的表情,忽然变得骄傲起来,很显然她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名人。
  不过,她很快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敛去傲然的神色,诚恳的致歉:“很抱歉,提起我父亲,我有点激动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失踪对我打击太大了,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女孩想到伤心处,不禁潸然泪下。
  “我理解。”
  秦阳能理解她的痛苦,默默把餐巾纸递给她,无声的安慰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运和不幸,快乐和痛苦,秦阳见得多了,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触,他和女孩不过是点头之交,也许今后也不会再见。

  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更没有开口去问。
  一切都随缘吧。
  夕阳的余晖,渐渐昏暗,晚上,前来探险旅游的游客,会在村里借宿一宿,吃饱喝足休整完毕,继续上路。
  就在这时,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驶向秦阳的诊所。
  “吱呀!”
  一脚急刹车,汽车稳稳的停在了门口。
  秦阳不时会接到急诊,对于火急火燎赶过来的人,不会有多少意外。
  但条件反射的起身,往外走去。
  “医生,医生!快快,快上车,再晚人就没了!”
  一个中年男子急急忙忙冲进诊所,一把抓住秦阳的手臂,就往外拉。
  “别慌,人在哪里,得了什么病?”
  秦阳镇定的问了一句。
  平复了一下情绪,中年人急忙说道:“人在东面曲阿镇,心脏病。”
  秦阳没有说话,快步取过药箱,从药柜里翻出治疗心脏病的药材,装好就和中年男子往诊所外走去。

  因为处在高原高山,很容易引起心脏不适,也是很常见的病症了。
  当然虽然常见,但立即进行治疗,还是十分危险的。
  “你忙吧,我回旅店休息了,有缘再见。”
  女孩也忙站起身,背起双肩包,快步跟了上来。
  “那好,再见。”
  秦阳把大门简单的一合,也顾不上锁门,就跳上中年男子的汽车,风驰电掣的朝东面飞驰。
  一路颠簸,秦阳想借机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就问:“说一下病人的具体情况吧,性别年龄症状?”
  “我也不知道,旅店老板就说让我去接医生,有个老人心脏病犯了,其他的都没告诉我。”中年男子专心的开着车,回答了一句。
  曲阿镇距离秦阳所在的卡拉村,大概八公里的样子,七八分钟就赶到了。
  这家旅店由一个汉族老板所开,店招牌上分别用汉语、藏文、英文书写着“精英旅社”字样。
  “你就是医生?快跟我来!”
  一个激灵的青年,替秦阳打开车门,有些急切的催促。

  “好,前面带路。”
  秦阳也不废话,抱着药箱,就跟着青年往旅店里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前面又有一个干练的年轻人,前来接应青年。
  青年则又返回旅店门口,像是在站岗一样。
  病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阳不免心中生疑,这两个年轻人,行事作风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有种军人的作风,这让病人的身份变得越发神秘起来。
  年轻人领着秦阳来到了旅店最深处的房门口,里面有人在嘈杂的交谈着。
  “难道你们不知道那地方,在圣山里吗?”
  一个粗犷的男人,大声说着:“这里是藏人和南亚诸国心目中的圣地,而岗人山又是传说中的圣山,受到藏人和南亚人的顶礼膜拜,现在我就在附近,不是应该马上进去寻找那地方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男人话还没说完,一个操着一口岛国语的女人,冷冷的打断了他。
  秦阳站在年轻人身后,在门外等候着。

  没有人知道,他是港岛大学出来的学霸,精通西方各种语言,日韩等周边国家语言也有涉猎,到了藏地,又自学了当地语言和附近国家和地区的语言,一般会话交流不成问题,只不过没有那些翻译专业罢了。
  岛国女人一声冷笑:“白痴!要是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二战时三大协约国早就得手了,还用得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数次派人潜入吗?”
  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浓,有人赶紧出来圆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到这里来,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吵吵闹闹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距离那地方已经很近,而且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没有使用,相信很快会有明目,都再等一等。高桥大师,你手下的飞鼠族忍者,最精通寻觅跟踪术,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岛国女人神色依旧冰冷。
  刚才被她打断话的男人,愤怒的回应:“你这个马上真是够快的!在南亚时,就上马上到,结果现在我们都到了圣山附近,还没看见人影。呵呵,你们岛国人的话,看来也不能相信,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算了,我自己带队进去,明早就出发!”
  说到这里,男人忽然看向房门口,警惕的问:“谁在外面?”

  “是我,医生来了。”
  年轻人语气恭敬的回了一句。
  男人高声道:“让医生进来。”
  年轻人领着秦阳进门,随后自己走了出去,重新把房门关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火盆,里面烧着满满的木炭,三个人围坐在火盆边烤着火。
  一个刀疤脸大汉迎上前来,对秦阳笑道:“卡拉村的秦医生吧?请跟我来。”
  他说着,走到房间右边,轻轻推开一扇门,示意秦阳进去。
  不同于刀疤脸大汉的热情,火盆边烤火的男女两人始终一言不发,冷着脸视秦阳如无物。
  秦阳也没在意,就跟着刀疤脸大汉走了进去。
  只是,这时候那岛国女人忽然开口问:“问问他,能不能听懂日耳曼语?”

  岛国女人身旁的肥胖男子闻言,马上问秦阳:“秦医生,你们卡拉村经常有日耳曼人来游玩吧,你应该也跟着学了点日耳曼语吧?”
  话音刚落,三人目光齐齐落在秦阳身上,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秘密,看的一清二楚。
  秦阳镇定自若的摆手:“日耳曼人倒是见了不少,不过我和他们都说英语的,我学医都忙不过来,哪里闲工夫学这些鸟语,会点英语和藏语就不错了。”
  “真是这样吗?”刀疤脸大汉似笑非笑道。
  秦阳苦笑着说:“我是学医的,又不是学语言的,能听懂一点英语就不错了。”
  刀疤脸大汉点点头:“行吧,快进来。”
  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暗淡,借着门口照射进来的些许光亮,秦阳看到一张小床,一个精瘦老者睡在上面。
  刀疤脸大汉用日耳曼语说道:“穆雷先生,介意我开灯吗?”

  精瘦老者轻咳着,枯瘦的手指,微微抬起,看向秦阳。
  “咔!”
  刀疤脸大汉打开灯,对精瘦老者说道:“他是卡拉村来的秦医生,这几年为了采药,把附近的名山大川都走遍了。我刚才已经和高桥大师还有金爷通过气,让他和您说说话,没准能得到启发,帮助您记起一些东西。”
  精瘦老者浑浊的老眼亮了亮,又轻咳了两声,才虚弱的时断时续着说:那:“日记本……给他看……地球轴心日记……”
  老者瘦的几乎不成人样,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明白。”刀疤脸大汉动作麻利的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快速翻了起来。
  他一边翻,一边对秦阳歉意道:“对不起秦医生,我怕您太忙,没时间过来,才让人谎称是心脏病,不过您放心,作为补偿,我可以付给您十倍的诊金……”
  秦阳却没有露出半分高兴之色,而是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行医是为了行善积德,从来不收什么诊金,只要病人有需要,我都会来。”
  刀疤脸大汉诧异的看了秦阳一眼,皱了皱眉,又看向精瘦老者。
  老者微微点头后,他才把日记本交到了秦阳手里。

  “先看看这本日记吧,穆雷先生病情稳定,一会再看不迟。穆雷先生年轻时曾经去过几次的地方,正是我们现在正在找的,但他年事已高,已经记不清了,听说您对这一代非常熟悉,就帮我们看看日记本里的纪录和地图,如果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必有厚报!”
  秦阳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刀疤脸大汉等人的意图,因为刚刚他和老者用日耳曼语对话,全都被秦阳听在了耳朵里。
  日记本由于年代久远,纸张早已经泛黄,字迹也没有那么清晰了。
  秦阳认真的翻看起来,他很快发现除了潦草的日耳曼语之外,还有很多手绘的地图。
  而文字中,最常提到的词汇,就是所谓的“地球轴心”。

  至于手绘地图,以秦阳对当地是熟悉,自然能看出来,大部分都是在这附近绘制的。
  秦阳看了一会,就把日记本合上了:“很抱歉,我也看不出来这些简略的地图画的哪里,还有我对日耳曼语一窍不通……”
  刀疤脸大汉摆摆手:“不着急,您细细的看,只要有一点点发现就是收获。”
  “来来来,请坐下看。”

  大汉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让秦阳坐下,还把接过他的药箱,倒出药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沓百元大钞,放进药箱里。
  秦阳也没在意,既然对方盛情款待,他也就再次翻开日记本,继续翻看起来。
  这本日记本,总共有三百五十页,手绘图也有上百张,大概内容就是二战时期,一个日耳曼人受元首的托付,千万遥远的藏地,探查“地球轴心”的故事。
  这位穆雷先生看样子对元首相当忠诚,每天的日记都要写上一句,绝不辜负元首。
  对于“地球轴心”的事,秦阳倒也听说过。

  据说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耳曼元首于1938年以及1943年,两次命令党卫军首领派出探险队,进入青藏高原,追寻祖先的足迹。当时,根据元首周围的巫师和占卜师的说法,日耳曼人是神族的后代,而神族是从亚特兰蒂斯出来,如今就生活在藏地的“地球中心”。
  探险队带着元首的期许,不远万里,赶到了藏地。
  他们幸运的得到一个消息,据说岗人山一带有个叫古拉岩的山洞,就是“地球轴心”的入口。
  只要找到入口,就能成为一个刀枪不入的超人,而且还能随意掌控时间和时事!
  1939年8月,探险队顺利回国,受到党卫军首领的热烈欢迎,还被元首亲自授予“党卫军荣誉剑”。
  至于第二次派出的探险队时间是在1943年,可是已经找不到具体的纪录,成为了一桩虎头蛇尾的悬案。
  只能从苏联的新闻报道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1945年苏俄占领柏林,军人在帝国大厦的地下空间内,找到了一具藏地喇嘛的尸体,喇嘛死于枪伤。
  日耳曼人在藏地的绝密探险,如今已经是一团迷雾,人们再也无法还原当时的真相。
  穆雷先生显然是一位忠实的纳粹党,一直坚持想要找到入口,进一步促进党的繁荣发展。
  可惜,一直到日记本写满,这次疯狂的探险也没有画上圆满的句号。
  而是留下了一段满怀希望的话。
  “明天,我将穿过那个入口,和我们日耳曼人的祖先神族相见。我也要成为神族的一员,自由自在的翱翔在九天之上,逃离人世间的战火。我们的神族,在天上注视着这场惨烈的世界大战,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群蝼蚁,在可笑的起舞。战争是残酷的,也没有胜利者。我们终将有被其他物种取而代之的一天。我想经历了海洋生物,爬行动物,和人类的统治,地球上下一个统治世界的物种,将是飞行生物,所以我要飞上天空,和神族为伍,我热情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日记本的最后,则结束于一副手绘图,那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入口,上面印着一个神秘的万字。
  万字,出自梵文,一千多年前由武则天定下了它的读音万。
  意思是吉祥喜庆,多见于佛像,菩萨雕像上。
  其实,这个字和纳粹党的标志并不一样,方向和颜色都不同。

  在古代寓意喜庆吉祥的万字,用的都是明亮的颜色,而不会像纳粹党一样,选用黑色。
  看到这里,秦阳已经翻完了整本日记本,他不清楚穆雷是否只纪录了这么多,还是有其他日记本,也许只不过没有拿出来罢了。
  秦阳合上日记本,皱眉思索着。
  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些人来历不明,也不知道有什么企图,还是少说为妙。
  刀疤脸大汉见秦阳看完,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样,有没有见过那个入口?”

  “没有,有万字的大门太常见了,也许只不过是看了某间寺庙画出来的。”
  这一点上,秦阳倒是实话实说,毕竟日记本上的这个入口实在太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独一无二之处,根本无法准确识别。
  “入口?我见过,我还到了门口……我马上就要进去了……只要进了大门……就能见到我们日耳曼人的祖先……快看……我的画……大门正在慢慢开启……神族在向我招手……他们想要见我……想要让人我他们一样……成为神族的一员……”穆雷突然睁大了眼睛,像疯了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
  他艰难的举起了双臂,想要想要振翅高飞。

  “神族给了我强壮有力的翅膀……我要飞上天空……飞进神族的领地……飞行自由自在的……”
  穆雷老人激动的扑腾着枯瘦的双臂,双脚不停乱蹬,企图飞向半空中。
  刀疤脸大汉急忙上前安抚:“别激动,穆雷先生,千万不要激动,安静,平静下来,你暂时还没有长出翅膀,再等等,等我们找到了入口,再飞上天空,现在请您冷静,冷静……”
  也许等待的岁月实在太过漫长,穆雷老人丝毫不听刀疤脸大汉的话,执意扑腾着双臂,陷入了激动兴奋之中。
  在门外烤火的男女,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
  岛国女人“高桥大师”皱眉道:“他怎么了?还不让他安静下来?”
  刀疤脸大汉会意,急忙从床底大箱子里,取出一支针筒,装上药物后,刺入了老人的手臂。

  随着药物的起效,穆雷老人的手臂终于不再兴奋的挥舞,而是有气无力的垂落下来,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连手指也懒得动一下。
  高桥大师见状,回头瞪着刀疤脸大汉,不客气的问:“豺狼,你是怎么办事的?”
  豺狼无奈的苦笑起来:“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只不过是让秦医生看了日记本,穆雷先生忽然就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肥胖的“金爷”倒是没有怪罪豺狼,摆了摆手说道:“高桥大师,算了吧,这老头整天咿咿呀呀的,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还老是幻想自己插上了翅膀,想要飞到天上去。如果当年纳粹军都是这种糊里糊涂的家伙,最后败给同盟国也不稀奇嘛。我甚至突发奇想,要是希特勒现在还没死,也许比穆雷这老家伙还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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