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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是如何晒干的
作者:
猫大人
城北荒郊。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逐渐暗沉的天色,飞速倒退的护栏林木,不知怎的,巴颂有些心神不宁。
起初他并未在意,因为这是常有的事,做偏门买卖哪有能真正安心的,更何况他做的还是偷渡兼拐卖人口的活。
前者还好,也是他一开始的本行,算是祖业,有两条送货渔船,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意识到送人可比送鱼有赚头多了,就做了蛇头干起了偷渡的活。这在他们老家渔村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运气不好在海上被查到,否则没人会去管。
至于再后来的拐卖人口,就是顺其自然的事了。偷渡客嘛,异国他乡举目无亲,除非是有事先联系好的地方落脚,否则就是无业游民。浑浑噩噩度过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积蓄又逐渐花光的情况下,男的沦落街头、女的沦落风尘实在太过常见。
正是意识到这点,巴颂觉得自己发达机会又来了,与其让这些偷渡客受过番苦难又最终堕落,不如让自己送这些人一程,直接一步到位把人扣下,然后转手卖出去。这样自己得了利,偷渡客又得了落脚地方,一举两得,多好!
好吧,后面这些是巴颂刚做拐卖活时,安慰自己的话,后面也不知是否是念叨多了,他也就真的信了,活也就干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从先开始谨慎挑选目标对象,到后来联系其他偷渡船全部扣押。业务也从先开始的单纯按人头卖钱,到后面的分门别类,甚至是细致到零件,也就是买卖器官……
“还有多久进城?”心中不安愈加强烈,巴颂不自觉调整了下坐姿,扭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货车,开口问道。
“快了,十几分钟。”坐在前头的司机一边抽着烟,一边随意回道。
巴颂闻言心下稍安,进了城就好办了,他可以直接转道回家,后面运着人的货车自行去废弃厂里,那时就算出了事,也与他无关,最多送点钱出去就可以摆平。
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佛像,灰不溜秋,外面金漆早已脱落,按照他的身家原是不该戴的,太掉价了,但这是他刚生下来时他母亲从附近庙里求来的,几十年过去一直贴身戴着,从没出过事,同时事业也越做也发达。这次,想来也不会例外。
如此想着,巴颂心头不安终于彻底散去。
“滴呜——滴呜——”
刺耳声中,一辆警用摩托从车旁加速驶过,拦在前方停下,其上巡警正对着这边打出靠边停车手势。
车内巴颂几人见状都是一愣,司机下意识踩了刹车,拿起手旁对讲机骂道:“猜旺,你特么是不是超速了?”
对讲机里的回话很冤枉,“没有啊大哥,我一直跟在你们车后面走的。”
“那巡警哪来的?艹!”司机回头,看向巴颂,“老大,怎么办?”
看着那逐渐走近的巡警,巴颂皱了皱眉,沉声道:“下去问问什么情况,小问题就应付过去,不要让他查后面的车,若实在不行的话……”顿了顿,面色阴沉的下切手掌。
“明白。”凶相毕露的点点头,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同伴塞过来把黑色手枪,司机瞥了眼,没接,笑着从挡板里拿出包好烟,扬了扬,“没必要,有这就够了。”
先摇下车窗,随即打开车门,双手合十的迎了上去:“警官好,这么晚还在值班啊,辛苦辛苦。”
巡警看了他眼,伸手指向后方货车:“这车,你们的?”
泰语口音有些生硬,腔调听来也有些怪异,但那司机并没有留意到这点,打了个照面后,正暗自嘀咕着这丨警丨察怎么特么这么帅,如果是偷渡客就好了,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好吧,这是嫉妒了。装模作样的回头看了眼货车:“哦,对,是我们公司的运货车。怎么,违章了?”
掏出记录小本,看向货车车牌,巡警头也不抬道:“压线了,驾驶本。”
司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手臂绕至背后,摆了摆,随即嬉皮笑脸的伸手阻挡道:“不用这样吧警官,小问题,放我们一马咯。”
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把烟塞过去,不想却被巡警直接抬手挡开,面无表情道:“贿赂?”
司机神情滞了滞,强笑道:“这说的什么话啊警官,我都听不懂了,一包烟而已,怎么就成贿赂了,是孝敬,你看这大晚上的,一个人执勤确实辛苦……”
“驾驶本!”
司机不说话了,目光闪了闪,脸上笑意倒是没减,皮笑肉不笑的拿着香烟意味深长道:“辛苦归辛苦,但也要注意自身安全,这荒郊野岭的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你说是吧,警官?”
巡警闻言顿了顿,抬头,仍是用一个词一个词往外崩的生硬语调说道:“你在,威胁我?”
“哟,哪敢啊,我我我……”
话说一半舌头忽然疯狂打结,瞪大双眼,一脸见了鬼似的恐惧神情,却是身前那巡警在收起记录本后,顺手就从背后摸出把枪,还是把微冲!
后悔都来不及,司机满脑门子的爆炸问号,现在巡警都这么暴躁的吗?一言不合就拔枪?还是特么冲锋枪?!
傻傻看着那冲锋枪举起,平移,对准轿车位置,扣动扳机。“啊——”下意识抱头蹲地,只听耳旁震耳欲聋的嗒嗒嗒射击音效,数不清的弹壳就像下雨一样,稀里哗啦的落在他头上、身上、脚旁地面上,弹跳起伏,叮当作响。
咔,空弹夹落下,没等落地,嗒嗒嗒射击声再次响起,或许是有了短暂的适应,这次司机除了密集枪声外,还听到了些许玻璃破碎声以及夹在其中的微弱惨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歇,重归寂静。
司机愣愣抬头,那短短片刻间就几成恐怖梦魇的警服身影并不在旁边,扭身转头,千疮百孔的轿车以及货车驾驶室,碎裂玻璃散了一地,再熟悉不过的同伴身影或趴或仰,动也不动。
哗啦,有些变形的轿车后门被强行拽开,一道身影倒了下来,是老大巴颂,双目圆瞪,身上不知中了多少枪的弹孔还在冒着热气,眼前地面上是块碎裂的佛像。
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收好手机,巡警又拿着微冲原路走回,低头对上司机视线,仍旧是那怪异腔调:“你在,威胁我?”
“我我我……对、对不起……”
“啊,这单词我学过,我想想啊……嗯,是对不起的意思,对不对?”这次就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了,地道伦敦腔,那巡警,好吧,就是唐朝,耸了耸肩,干脆举起枪口,“抱歉,不接受!”
嗒嗒嗒,清脆三连发,也是弹夹内最后三颗子丨弹丨,打完后也不去看结果,随手扔掉微冲,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不过是一场噩梦……只是我至今都没能醒过来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被一个顶级杀手摸到那么近的距离,还抢到一把重机枪,站高打低距离又合适,还能说什么呢……而且你知道的,那是晚上,训练了一天我还在睡觉,听到重机枪声醒来后,我还在琢磨着又是哪个狗日教官想的狗屎训练方式,竟然用重机枪叫起床……然后,我就看到对面床18号的脑袋没了,是的,一点都不夸张,刚坐起来,整个脑袋就直接炸了,鲜血啊脑浆啊涂了半面墙,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我?我要是有事,还能坐在这和你聊这个?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的杀手生涯结束了。尽管那时候我还不算一个正式杀手,菜鸟也算不上,一个练习生而已……我再也听不得枪声,我也再不想听到枪声,尤其是特么重机枪,哒哒哒、哒哒哒……他?我没见到,我当时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怎么可能见到他,不过后来倒是有听说,你也都知道,他长得很帅嘛……”
“给你几个建议吧,一,睡觉睁只眼。注意,这不是为了让你遇袭时有更快的反应时间,那未必是好事,只是想让你更快更准确的判断形势,是起身反抗,还是和我当时那样老老实实躺着。二、无论什么情况,永远、永远不要待在该死的重机枪射程范围内!三、不要招惹那个家伙,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以上,是一位最初在半山槿受训后来转投朴泰植家族,顺带也转岗成为经纪人的曾经杀手,对刚分配到他手底下的新出道杀手所讲的话。
雨在下,雪在飘。
塔楼之上,重机枪枪口在喷火。
目标,是一栋占地面积颇大,但只有三层的低矮楼宇。窗户有很多,一看便知楼内布局是由许多小房间组成,就像校园里面的那种宿舍楼。
事实上也就是如此,眼下这虽不是学校,但住在那宿舍楼里面的却是‘学生’,哦,按照南韩这边的说法,应该是叫做练习生,未出道的杀手练习生。
再包括住在里面就近管理的教官、训练工作人员等等,这栋不甚起眼的建筑,就是眼下这处庄园,半山槿主基地内,人数最多也最为集中的地方。
理所当然的,也就成为第一攻击目标!
哒哒哒……哒哒哒……
碎玻璃、到处飞溅砖块,弥漫一大片夜幕的石灰粉尘,以及那时不时忽然冒出来的红色烟雾,刺耳凄厉的惨叫尖叫,再加之重机枪那好似永不停歇的震撼开火声势,画面、音效、好莱坞大片都无法比拟的真实特效……所有一切,该有的都有,好一场盛大宏伟的交响乐,直令人闻之观之身心洗礼,战栗不已!
但这一切的导演者,此时却显得异常冷静,或者说是冷漠?双腿岔开,膝盖微曲,稳稳的四平大马,双手牢牢把持着重机枪双头后坐,从一楼到三楼,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每一间房屋、每一扇窗户,极其精准的将恐怖火力倾泻注入,又极其完美的将枪身反震力道承受消化。
片片雪花下,震颤枪口喷射而出的高速子丨弹丨化作道道光饼圆球,连成线,挥成鞭,最终组成一把死亡镰刀,肆意切割崩碎着大楼内外一切。
尖叫声中,一道身影好似再也承受不住这恐怖压力,径直从尚未光顾的三楼窗口慌乱跳下,不巧,下落时在二楼被死神镰刀将将扫中,可能是单薄身体还未发育完全的原因,个子不是很高,排除侏儒这一特殊情况外,大概率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血雾喷溅,当场拦腰断成两截,摔了下去……
这般大的孩子,楼内应该还有很多,杀手作为一种特殊职业,本就是年龄越小培养越好,身份也越干净越好,孤儿弃婴是首选,这样可塑性、忠诚性才能得到保障。
全世界的杀手组织基本都是这么干的,当然,淘汰率也惊人,比如现在楼内的那些练习生,最终能出道的有个一成、半成,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当然这和各组织的训练强度、筛选难易度也有一定的关系,目前所知,北藤司的训练最为严苛,筛选也最为残酷,一百个半成品里面最后至多只能出一到两个成品,有时甚至一个都没有……
也不是全练死了,杀手组织内也不是单单只有杀手这么一个角色,还有工作人员、情报分析人员、经纪人等等角色,综合下来,一批受训人员,最后大概能活两到三成左右。
不过,眼下归属于半山槿的这批受训人员,大概绝大部分都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冷血?无情?残忍……同情?不忍?怜惜……
抱歉,唐朝并没有类似这样的念头想法,从始至终都没有。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不管是自愿亦或是非自愿,选择既然已经做下,那就得承担相应后果。换而言之,当你踏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也就该有面对如今这个场面的觉悟。
退一步来说,如果唐朝不选择将这里作为第一攻击目标,等到潜入被发现后,楼里的那些练习生、教官会放过他吗?很显然,并不可能,他们只会利用人海优势、想尽各种办法堆死唐朝,然后欣喜若狂的拿着唐朝头颅,换做一块重重砝码,放在自己最终出道的天平上……
死神镰刀切割至三楼,同时,唐朝眼眸微动,右侧数百米距离外,竖立着同样一座塔楼,已经有人影爬了上去,正在搬动着重机枪的三脚架,调整枪口,朝向这边……
白痴!
枪火映照下,唐朝嘴角微微下撇,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意味。
确实是白痴,亦或者是被突然而来的袭击打昏头了……唐朝能悄无声息的摸到这里,至少能证明他是个极其出色的杀手,而一个出色杀手,在本身掌控重要火力点的同时,会放任不顾另一个重要火力点吗?
轰——
剧烈爆炸声中,一团干脆吞噬塔楼的璀璨烟花给出了答案,显而易见的不会!
嗖嗖嗖……铛铛……
子丨弹丨从身旁高速穿过,零星几颗落在了重机枪的枪身上,溅起点点火星。准头还不错,反应速度也还不错……这不是嘲讽,唐朝从开枪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三分钟不到,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急速赶赴这里,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但也就只是不错而已。
唐朝依然把持着死神镰刀精准收割着最后三楼,对从身旁高速飞过的各式枪械子丨弹丨,恍然未见,甚至如果有人能凑近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眸未曾掀起过一丝波澜。
但也不是很清明很专注的那种状态,相反,有些空蒙,宛若山涧清晨蒙蒙细雾下的湖泊,平静、冷清、孤寂……一如他前世作为雇佣兵纵横大小战场,于枪林弹雨中闲庭散步,肆意收割敌军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时,他被称作幽魂,好似能免疫所有金属子丨弹丨、物理攻击的战场幽魂!
呵,感觉回来了啊……
酒吧门口。
道旁,黄孝康从他那辆豪车上走下,搓了搓手掌,秋意甚浓的晚间还是有些凉的。
出示证件,在维持秩序的警员目送下,俯身挑开警戒线钻了进去。走进酒吧正门,这时段原本该热闹喧嚣的吧台舞厅,现在却空旷安静,见不到什么闲人,只有来回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以及角落处正在录着现场口供的警员。
大概扫视了下,黄孝康脚下不停,径直向酒吧后方走去,直至穿过后厨掀开道厚厚布帘,方才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到熟悉的人体描边画像。
一旁,站着两名正在交流的警官,其中年龄稍大的那位转头看来,笑着挥手招呼,
“不好意思啊黄法医,这么晚了还请你过来。”
“吃公家饭嘛,习惯了。”一边走来,黄孝康一边带起手套,左右看了眼,“怎么只有你在这,老陈呢?”
“看演唱会去了。”
“啊?”
“楚枫雅的巡回演唱会啊,就在室内体育馆那边,黄法医你不是华裔吗,这都没听说?”
“当然听说了,就是……哈,没看出来老陈一把年纪了还有颗追星的心啊!”
“哪啊,她女儿才是楚的歌迷,家庭活动嘛。”
“哦,明白。”黄孝康了然点头,望向里面,“怎么样,什么情况?”
苦笑摇头,“不怎么样,枪杀案,死了二十几个。”
黄孝康闻言一怔:“嚯,大手笔啊!难怪你脸色这么难看,受伤人数呢?”
“……没有。”
“嗯?”
摊手,满脸苦涩意味,“你别看我啊,真的,一个都没有!诺,除了脚下这个脖子被弄断的,剩下的不是眉心就是心口,就从你站的地方往里面数,有一个算一个,全死完了。”
黄孝康张了张嘴,半响方才吐出口浊气:“专业啊!”
“可不是吗,里面监控录像都毁了,鉴定科那帮人忙活半天也没找到啥有用痕迹。”顿了顿,叹气,“其实吧,死干净了也好,这些渣滓!”
看着黄孝康面露疑惑表情,挥手解释道,“贩面的,除了两个妓.女,其余死得都是一伙的。打头的叫蜡蛇,我们盯他很久了,这地也常来,就是没想到他老巢就在眼皮子底下……现在好了,一窝端了。”
正说着,两名警员被叫了进去,貌似里面发现了什么证物。黄孝康没有跟进去,而是伸手拦下了从旁经过的尸体担架,医护人员倒没什么意见,相反,目光带着崇敬,干脆让到一旁。
拉开拉链,尸体是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双目圆瞪,哦,算上眉心那个窟窿就是三目圆瞪,致死原因简单明了,一看便知。
但黄孝康还是仔细检查了遍全身,随即蹲在一旁,稍稍挡住医护人员视线,带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放在尸体额头处,深吸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神情虔诚,像是在祷告。
有传说,人在死亡之前,若眼睛是睁着的,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死不瞑目,那眼球瞳孔可以储存最后所看到画面,就像照相机那样。
但这早已被科学证明只是谣言而已,可惜科学无法解释异能。所以别人不可以,不代表黄孝康不可以。
事实上他现在正在看……
不是看尸体眼中的画面,那确实是谣言。他看的是尸体死前几秒的记忆,这就是他的独特异能,他将之称为——最后影像!
眼皮滚动,影像亦在无声播放……
无边黑幕,有恐惧自四面八方袭来,宛若排排翻滚海水汹涌拍岸,带着黄孝康的身躯微微颤抖,这是尸体临死前的感受,当然现在也是他的感受,苦苦支撑中,蓦的,有不明物事刺破黑幕,那是一把枪,套着消音器的手枪,握在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掌里,乍一出现没有丝毫迟疑,扣动扳机,噗——
哗,黄孝康猛地睁眼,身躯后仰,砰的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有手臂下意识支撑,不至于损形象的直接仰面栽倒。
“呃,黄法医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蹲麻了。”摆手止住好心上前搀扶的医护人员,定了定神,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是满头大汗的黄孝康勉强笑道,“谢谢,没事了,这尸体你们搬走吧。”
“哦哦,好的。”
待那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远去,黄孝康长出口气,擦了擦额头如雨淌下的汗水,神情逐渐转为凝重。
他成功了也失败了。
这不是异能忽然失灵,而是……受到了干扰!
异能并不是万能,这点黄孝康很清楚,同样他也很清楚方才那具尸体死前肯定是有看清楚凶手模样的,因为手枪的位置在正对面,但死者能看到,不代表他就能看到,他受到了些许看不清、摸不着的能量干扰……
没猜错的话,是杀气,尸山血海堆积起来的恐怖杀气!
有些颤抖的手掌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我丢哦!这是哪位大佬路过这里了……”
是的,在方才知道绝大部分死者均是眉心、心口处中枪时,黄孝康就有猜想是哪位领了赏金的职业杀手所为。但现在他推翻了这个猜测,能拥有如此骇人杀气的绝不会是普通职业杀手,只可能是行业内的顶级大佬。而大佬们出手都很贵的,一个小粉头自然远不够资格。所以只可能是某个无意路过的大佬,一时兴起下的顺手为之。
死得不算冤啊,算你们倒霉……嗯,好像还忽略了什么……刚那把手枪,还有那个消音器,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错觉吗?
“咦,黄法医,你怎么坐地上了?”
转头,是之前那位年龄稍长的警员,从门后走出诧异看来,黄孝康连忙起身,拍了拍裤子,随意答道:“模拟下现场……”话语一滞,眼角余光扫到什么,顿了顿,有些僵硬的缓缓转动脖颈,双眼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东西。
后者并没有注意到黄孝康风云变幻的神色,只是顺着目光扬了扬手中的证物袋,一脸钦佩:“黄法医你眼光是真毒啊!没错,作案工具找到了,就这把手枪。格洛克23,奥地利产出,还有配套的消音器,啧啧,看来还真是专业人士所为……”
后面说的什么,黄孝康一句没听清,定定看着那把再熟悉不过的手枪,脑子里不断飞舞盘旋着几句话——江湖救急,借枪一用。用完即还,信誉保证。誉保证、保证、证……
证你老母!
你管这叫特么还了?!
早餐桌上,兄妹俩相对而坐。
唐朝拨弄着手里的水煮鸡蛋,去掉外壳后,放到盘里推了过去,头也没抬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啊?”糖豆接过盘子,一脸呆萌。
“演技浮夸。”唐朝不客气点评道,“一大早从起床洗漱到现在,你偷瞄我不下五次了吧?”
“嘿嘿,我这是关心嘛。”糖豆鬼马的吐了吐舌头,随即状似不经意道,“哥你今早起的有点早啊,还有昨晚,那么晚才回来?”
“我正常不都起得挺早嘛,要不怎么给你这小懒虫准备早餐。昨晚?电话和你说了啊,配电动车去了,嗯,电瓶已经找到了,今天再出去一趟,应该能齐活。”
“噢,这样啊。”噢字故意拉长,小姑娘摆明的一副我不相信。
唐朝无语抬头:“你想说什么?”
“没有啊,真的没有啦……就是感觉哥哥这两天精神很好,年轻了许多的样子。”
“这么明显嘛?”唐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即无语道,“你哥本来就很年轻好不好,二十岁生日还没过呢。”
“哥你也知道你还年轻啊。”听到这里,小姑娘忍不住吐糟了,“出去散个步,都能和那些老大爷找到共同话题,一聊就没完。这才几天时间,现在小区里上了岁数的,基本都知道我是你妹妹了,见面就打招呼……以前在南郊也是这样,那么多小姐姐过来修车,和你搭话都说不上几句,相反张伯李婶他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却能兴致勃勃的聊上半天。每次同学来找我玩,看到这个都惊了,知道怎么和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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