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后的秘密

作者: 唐木

  我有一个堂哥,是一名资深驴友,自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旅游,一年难得在屋里呆上三四天。
  上一次,堂哥说带我去湘西玩玩,听说湘西妹子漂亮、火辣。我因为刚刚建立一个网站,事务繁多实在抽不开身,就没有答应他。
  半个月后,堂哥回来了,他这一回来有些不正常,按以往,他回来定会把他沿途拍到的美景和视频发来给我看,与我一同分享他的喜悦,也可以说,是在向我炫耀。可是这一次,他回来后,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头,一连两天没有出门口,第三天早上,伯母来到我家,说堂哥病倒了,躺在床上没了一点反应。
  我始之不信,就去看了堂哥,当我看一他时,吓了一跳,才几天不见,他像换了一个人,瘦了一大截,形色枯槁,就像一个久病不治的老人!而且,他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活生生一个“活死人”了!

  伯母请来了不少的医生,可医生都束手无策,根本看不出堂哥得了什么病,可以说,堂哥现在是一个植物人了。有些医生说,堂哥可能是中邪了,不妨去请个阴阳师来看看。
  在离我们村子三十里以外的地方,听说有一个神婆,深谙八字、卜算与医术,伯母听后,连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心急火燎地去找那位神婆,留我在家里看着堂哥。
  我一直守在堂哥床前,见平时健硕阳光的堂哥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我百惑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强壮健康的男子变成一个躺在床上开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会不会是跟他这一次去湘西有关?
  据我所知,湘西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有三大邪,其一为“湘西赶尸”,其二为“放蛊”,其三为“落花洞女”。会不会堂哥变成这样跟这三大邪有关?
  我见堂哥的电脑桌上有两部相机,一部是佳能,一部是尼康。那部佳能是堂哥的,平时他总拿在手中,跟个宝贝似的,除了吃饭,从不离手。另一部难道是堂哥新买的?我好奇将其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风景照和一些人物照,其中还有几张是堂哥的照片,也有几个女孩子的。这些照片拍的角度非常好,一般也都是近身照。但是,有几张照片与众不同。
  照片中拍的是一名少女,身穿苗族服饰,头发很长,但并没有戴任何发饰。其十八九岁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漂亮。但是,无论我怎么看,总感觉这个少女怪怪地。我看了半天,终于看出怪在哪里。一是拍摄的角度问题,每一张拍的都不是正面照,更像是偷拍到的,并且,那少女没有摆任何pose,像是生活照;二,就是那少女,至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冷。一个没有表情而冷酷的女孩!不,她更像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

  这应当是一名苗族少女吧,我想,然后就接着往后面看。
  我发现后面基本上都是那个女孩子的照片,都是远照。到最后,照片没了,出现两段视频。
  视频一打开,我就吃了一惊。
  视频中,一名女子正拖着一个“东西”在艰难前行。我仔细一看,倒抽一口冷气,那女子,就是刚才那名冷酷少女。而她拖着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看身材像是一个女人。她抓着那个女人的头发,像是拖着一条死蛇,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而那被拖着的女人,身子僵硬,脚伸得笔直,跟一根木头似的!
  她怎么能这样拖着一个人呢?难道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反抗吗?

  我正惊诧,那名冷酷少女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转头朝这方望来,而视频在这个时候,嘎然而断。我又将视频重看了一遍,发现那个被拖着的的确是一个人。一个少女拖着一个人的女人的头发行走,这怎么说都令人感觉十分费解。如果说拖着一只野兽倒还说得过去,可偏偏拖着的是人!
  在最后一秒钟我按了暂停,仔细看了那冷酷少女,在她转头望向这方的一瞬间,双目阴沉,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冷笑。这个看得起来美丽清纯的少女,这一刻,显得是那么地诡异邪魅!
  而视频在这一刻中断,会不会是这视频是偷拍的,在被发现后,所以就立即停止了拍摄?那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见还有一个视频,我又迫不及待地将其打开了。
  视频一打开,画面非常黑暗,显然是在晚上。我看了半晌,才发现这是在一片树林里。有月光,这相机又非常高档,而拍摄之人技术精湛,相机没有一丝的抖动,所以即使是在黑暗里,画面中的景象也依稀可见,虽然不是很清晰。
  画面中,出现一棵又一棵大树,树木较稀疏,但棵棵茁壮挺拔、直冲云霄。
  慢慢地,前面出现一堆土坟。接着,是第二堆、第三堆。随着画面的转移,前面出现了一排排土坟,始之,这土坟并没有立碑,大约十来二十堆土坟后,每一座坟前都立了一块石碑。石碑林立,坟墓一座接着一座。
  看来,这是一座乱坟岗。
  我暗想,堂哥胆儿也真大,大半夜地竟然去这鬼地方录视频,难道就不怕遇到邪恶的东西?
  正想着,突然,前面一座坟墓后跳出一条白影。
  我的心猛地一沉,画面也随之抖了一处,看来拍摄者也看到了那白影,手抖了一下。但是,就在一瞬间,那白影就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会是鬼吧?我的心紧紧悬起,这画面也慢慢向四周移动,像是在寻找刚才那消失的白影去哪儿了。
  从那身影看来,像是一个人。
  “啊!”
  突然,一声尖叫,画面陡然一转,一动也不动了,像是相机掉在了地上。我正惊异,一只手猛地伸了过来,五指弯曲,像是要抓住某种东西。接而,一张脸也冒了出现,他戴着一副眼镜,双目圆瞪,神色极为惊骇,他伸手便朝这方抓来,突然,他张嘴大叫一声,接而,身子倏地朝后退去,一瞬间便不见了!
  “啊——”视频中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
  而画面一直停留在这儿……我看了一下视频上的时间,发现余下足足还有十二分钟,但是,我将整个视频看完,后面的画面一直停留在这儿,一动也未动过。

  我的手,微微发抖。如果说,刚才所拍摄的视频是真实的,那么,那个拍摄者一定遇到了大麻烦。
  可以想像,他深更半夜在坟场拍摄,突然出现一个白物,并且一闪而过。那白物有可能是人,更可能是鬼。正当他在寻找那白物的时候,他突然遭受袭击,以致于相机失手掉落。而他,也倒在了地上。他倒地后,忙不迭去抓相机,但是,他还没有抓住相机,他的脚被某物给抓住了,然后一把将他给拖走了……
  从视频中出现的那张脸看来,报拍摄之人并不是我堂哥。
  可是,这相机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堂哥这儿呢?
  我走到床前,想问问堂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堂哥像是已经陷入永久的沉睡,任我怎么叫,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我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后,心中的情绪才稍稍安定下来,又朝电脑桌上的另一部相机看了看,然后拿了起来。

  也许,这部相机里,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第二部相机里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风景照,也有几张人物照,出现过的人物跟刚才那部相机里的人都差不多,当然,也有两张那名冷酷少女的照片,但都隔得远远地,甚至只看到一个侧面或后背。
  看来,堂哥和刚才那相机的主人对那位苗族冷酷少女都非常感兴趣,只是,他们都不敢正面去拍摄,而是偷拍。
  堂哥的相机里也有一段视频,我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刚刚那名“眼镜”,他对着镜头,脸上尽是兴奋之色,激动地说道:“这里是湘西苗族自治区一个叫木塘的地方,这里,地处偏僻,山清水秀。但是,这里并不是你游山玩水的好去处,因为,这里是湘西极为邪恶之地。至于怎么个邪恶法,呵呵,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这里,有一处禁地,传说里面妖魔丛生、邪灵遍野……”

  “说重点!”一道较生硬的声音打断了“眼镜”的话。这声音我很熟悉,正是堂哥的。显然,是堂哥在录制这段视频。
  “眼镜”用手在头上一抹,轻咳了一声,面对镜头,立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今晚,我将独自深入禁地冒险,如果明天早上我还能回来,你——,你——”“眼镜”伸手朝镜头这方一连指了好几下,接着道:“每人都得叫我一声大哥。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眼镜”挥了挥手,道:“就散了吧,不要来找我,然后就永远不要再来了。”
  到这儿,视频完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眼镜”为了他的同伴叫他一声大哥,独自去传说中的禁地探险,结果,一去不返。
  但是,他的相机怎么又在堂哥手里呢?难道是堂哥后来去找到的?那么,堂哥回来后又为什么一直闭门不出,甚至现在卧床不起成了植物人?
  我放下相机,心里非常沉重,也很乱,“眼镜”出事了,堂哥也一定遇到了危险。但是,他们在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边吸着烟边将堂哥房间观察了一遍,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最后看到一面墙上贴着好几张纸,每张纸上都写着一个地名,最后一个地名是:湘西木塘。
  看来,这就是堂哥他们所去的地方。
  我拿出手机在网上查了查,却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突然我想到,堂哥他们这一次去显然不只两个人,而是好几个人,也许从别的人那儿我能了解到堂哥的情况,于是,我便找到了堂哥的手机,迫不及待去查看通话记录。我发现,前面十几个电话,都是打给一个叫“眼镜”的人。
  这个“眼镜”,想必就是那个独自去禁地冒险的家伙。

  而后面的通话记录上的人名也挺奇怪,叫“长发”、“大手”等,都没有真名。这个情况以前堂哥跟我说过,说驴友界有几条不成文的潜规则,叫“三不问、三不借、三不准”,其中有一条就是跟名字有关,看来,他们都是用外号称呼对方。
  我尝试着给那几个“长发、大手”的打电话,可他们的手机都是关机。我便用我的手机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条信息,把我堂哥的情况简单地说了,如果他们收到信息后请联系我。
  弄完这一切,我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临,而伯母还没有回来。屋内飘荡着一股冷气,似乎温度也降低了不少。现在才刚入秋,按理来说,傍晚时分,温度不会这么低。我正疑惑,突然,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木……木……”
  我心一怔,忙望向堂哥,这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堂哥!”我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面前,急声叫道:“堂哥,你醒了?”
  然而,堂哥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口中喃喃叫道:“木……木……有……有……”

  他似乎在梦呓。
  而堂哥语音不清,我听了半天,好像又是在说“墓……有墓……”
  不过我猜测,堂哥可能是在说木塘有……但有什么,他并没有说出来,难道是木墉有墓?可能是那个“有”,又似乎是第一人称,就像是“优”。
  不管怎么样,堂哥终于会说话,即使是在说梦话。我忙不迭拿出手机给伯母打电话,打通后,伯母说她就要到家了。果然,手机才挂了不到四五分钟,伯母就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名女孩,我仔细一看,这女孩约十八九岁,穿着浅白色衬衫,留着碎发,鹅蛋形脸蛋,身材妙曼、白净而端庄。
  我暗想,好漂亮的一个美女,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神婆?怎么年纪这么小?我诧异地望向伯母,然伯母已心急火燎朝堂哥的卧室走去了,我只得朝那美女打了声招呼,说你好。她朝我看了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我就忙将堂哥的情况跟她说了,她说知道了,然后就朝堂哥的卧室走去。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跟风铃一般。

  说真的,我一看到她就喜欢上她了。但是她似乎不怎么待见我,对我不冷不热地。不过她若真的是神婆,不知能不能结婚?我胡思乱想着,也跟着走进了屋里。
  堂哥这时又安静了,躺在床上像具尸体。伯母急急地对女孩说:“女崽,你快帮我看看,我这崽怎么了。”
  女孩走到床前,扒开堂哥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将手按在堂哥的额头上,可才按了两秒钟,她猛地收回手,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怎么了?我崽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伯母急切地望着女孩问。
  女孩说:“中邪了。”

  “啊?”我与伯母相互看了一眼,我忙问:“怎么中邪了?那怎么办?”
  女孩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哪里中的邪,就回哪里去。”
  “这——”我跟伯母面面相觑,我皱着眉头说:“你看我堂哥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去那里啊?而且,他这一次去的地方在湘西,总不能把他抬去吧?”
  女孩若有所思,答非所问道:“若想知道他的病根,就得知道他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我去行吗?”我望着女孩问。
  伯母立即反对:“不行不行,你不能去。”接着又朝女孩问:“女崽,我这崽的病,你能治好吗?”
  女孩说:“不能根治。”说着她叫我和伯母先出去,伯母犹豫不决,看来是不放心堂哥。我知道女孩是想用她的法子来医治堂哥,这恐怕是她家的独门秘术,不可让外人知晓,因此,我就拉了拉伯母的衣袖,示意我们先出去。
  到了外面,伯母就在一个劲地唠叨:“这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中邪呢?我叫他不要去,他偏偏要去。他去前一晚,我就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我安慰了伯母几句,就问那女孩是谁,伯母说,那女孩是神婆的女儿,叫陈雨瑶。神婆在得知了堂哥的情况后,说需要带人去她那儿看,她是从来不出门行医的,如非非常特殊的情况。在伯母再三请求,并且开出高价,只要神婆能来看看堂哥,不管能不能医好,都给神婆一万块钱红包,神婆也毫不心动。伯母心急如焚,落泪了,陈雨瑶说,她可以随伯母走一趟。
  听到这儿,我对陈雨瑶又增加了几份好感,好奇地从窗户朝堂哥卧室里望。
  而这一望,令我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雨瑶在堂哥的脸上抹了一把,堂哥突然坐了起来。我惊讶不已,堂哥怎么醒来了呢?正想把这好消息告诉伯母,堂哥突然张开嘴猛地朝陈雨瑶的手咬去。

  我瞠目结舌,堂哥怎么咬人呢?
  陈雨瑶也算灵敏,在堂哥咬向她手的一瞬间,她迅速地将手闪开,并且另一只手拿出一张黄纸以迅雷不及掩之耳迅贴在了堂哥的额头上。堂哥身子一僵,像失去重心的木桩一样,径直朝后倒去,然后便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堂哥醒了!”在震惊了半秒钟后,我向伯母报了这一喜讯,然后迫不及待地朝堂哥房间里跑去。
  一进房间,我便朝陈雨瑶问:“我堂哥是不是醒了?”
  陈雨瑶淡淡地应道:“没有。”
  “我明明看见他醒了。”我边说边朝堂哥望去,却发现他依然双目紧闭,而且额头上的那张黄纸也不见了。
  陈雨瑶说:“他一时醒不了,刚才只是身体肌肉反应,这表明他还没死。不过,如果半个月内找不到他的症结所在,他就必死无疑。”
  “啊?”随后进来的伯母一听这话,眼泪顿然哗哗而流,一把抓住陈雨瑶的手乞求道:“女崽,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崽啊,我就他一个崽,他不能死……”
  陈瑶雨将手从伯母手中抽了出去,一声不吭地朝门口走去。我和伯母忙跟上,待到了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望着陈雨瑶问:“我堂哥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可能是——蛊。”
  “蛊?”我和伯母同时吃了一惊。关于蛊,我也听说过。蛊,是一种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物体,可以大可小,一般为动物,动物类的一般两只为一对,但也有极少类为植物。而施种的方法可以直接施种也可以间接施种。蛊只能是女子所养、所种,男子无法养种。与湘西赶尸术、泰国降头术并称为东南亚三大巫术。

  关于蛊,异常邪恶,几乎人人闻蛊色变,没想到堂哥竟然跟这邪恶的东西扯上了关系。
  “那怎么办呢?”伯母忙问。
  陈雨瑶说:“需要找到下蛊之人,才能解蛊。”
  “我明天就去!”我义愤填膺,“我知道堂哥去的是什么地方,我去把那个下蛊的人揪出来,要是不干死他我就不姓钟!”

  伯母的嘴抽了抽,这回没有反对我。陈雨瑶朝我看了看,秀眉微锁,问道:“你知道是在哪里?”
  “知道!是在湘西木塘!”
  陈雨瑶若有所思,将我打量了一遍,凝重道:“湘西木塘,是一个非常诡异的地方,你去了,不怕重蹈覆辙?”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担心我会像我堂哥一样,去了后回来就一病不起。
  “怕什么!”我一阵摩拳擦掌,“若的我火了,我一个打十个!”
  伯母在一旁擦眼泪,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今天很晚了,陈雨瑶也就别回去了,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再送她回去。陈雨瑶倒也没有推辞,点头同意了。伯母叫我招呼着陈雨瑶,她去做饭。
  我想起了相机里那两段诡异的视频,想将其告诉陈雨瑶,但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说出来。这个陈雨瑶,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她神秘兮兮地,似乎有什么事隐瞒着我和伯母。而且她刚才在堂哥额头上贴的那张黄纸,像是我在电影里看见的那种符纸。我看过林正英的电影,就是用这种符来控制僵尸的。可是,我堂哥又不是僵尸,她拿这符贴在堂哥额头上干什么?但是,那张符,的确是控制住了堂哥,莫不我堂哥也变成僵尸了?并且,在我进到屋里后,那张符就不见了,显然,陈雨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

  又跟陈雨瑶聊了两句,我见她神色冷漠,对我爱理不理地,一时感觉很尴尬,就叫她随便坐,然后去帮伯母做饭,顺便安慰安慰伯母。

  我伯父早年修铁路时出了事故,不治而亡。铁路局方面赔偿了不少的钱,伯母就靠这些钱把堂哥带大,母子俩相依为命。我父母一直在外地工作,我在大学里学的是编程,毕业后就打算自己搞一个网站,于是就回到家里,平时没少在伯母这儿蹭饭。可以说,我跟伯母、堂哥的感情非常深。
  还没进厨房,便听见伯母在里面抽泣。我心一酸,走了进去,伯母一见我进来了,赶紧擦眼泪。我忙安慰伯母,但是,不但没有让伯母的心情好一些,反而令她更悲伤,哽咽道:“遥遥成这样,我可怎么办啊……”
  遥遥是我堂哥的名字,叫钟义遥,而我,叫钟义航。
  见伯母这样,更坚定了我要去湘西木塘的决心。
  感觉门口有人,我回头一看,陈雨瑶正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伯母,她见我看了过去,便转过身走了。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感觉这号码似乎在哪儿见过,便接了。对方是一名男子,自称是“大手”的哥哥。我立即想起堂哥手机里存的那几个号码。我精神一振,忙出了厨房,准备打听打听那个“大手”的情况。
  对方说,“大手”回去后,跟我的堂哥一样,一直闭门未出,当家人强行推开门时,才发现他已经死去多时。对方很想知道,在“大手”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大手”已经死了,那我堂哥岂不是……我顿然急了,便将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如实说了。对方想了想,说明天来我家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陈雨瑶要回去,我开摩托车送她,到镇子上时,她下了车,说还有事去办。在分别时,我问她,到底有没有把握治好我堂哥的病,陈雨瑶想了想,答非所问道:“如果你真的要去湘西,跟我说一声。”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接过一看,上面写了一组手机号码,字迹清秀,非常工整。
  “你也要去?”我怔道。
  “如果没有我去,你去了,恐怕也是白去。”她说完转身便走了。

  我十分惊讶,从昨晚认识陈雨瑶以来,她似乎是那种待人处事较为冷漠的人,她怎么会愿意与我一同去凶险万分的湘西?况且,她还是主动!难道,她是一个外冷心热的女孩?
  下午两点钟后,“大手”的哥哥来了。对方年约三十来岁,皮肤黝黑,留着寸头,国字脸,显得精神饱满。而他还开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显得气派十足。
  对方自称姓许,叫许世明,是一名体育老师。
  他看了我堂哥的情况后,久久未语,然后,将我堂哥的房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最后也拿起了电脑桌上面的相机。自然而然地,他也看了相机里面的视频。

  看完后,许世明那一道浓浓的眉头拧成了一条疙瘩。
  “看来,得去那儿看看。”他嘀咕道。
  没想到他也想去,与我一拍即合。我告诉他,陈雨瑶也打算去,并且,我也将陈雨瑶的身份如实相告。
  “哦,是神婆的女儿?那岂不是小神婆?”许世明两眼亮光一闪,问:“长得如何?漂亮吗?”
  “很漂亮。”
  “好!”许世明打了一个响指,脸上尽是兴奋之色:“那就叫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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