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9-10-23 14:54:54
　　题记：
　　这篇文字，若干年前就开了个头，如今重新拾起，只当了结一段心愿。
　　楔子
　　梦
　　最近一直在做梦。烦扰不清的梦。
　　昨夜梦见亚亚在一棵大树上，我在树下。亚亚像是长在了树上，一会像是树上长的一个美丽女孩儿，有的时候又会化成一个摇摇欲坠的红果子。亚亚大叫着害怕，让我救她。梦中的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亚亚，有些担忧又有些恐惧。我说不出话，怔怔地看着她大喊大叫。然后选择扭身走掉。
　　以前也梦见过我和冰在海中，被冲到了海中央。我告诉自己，你会游泳的，所以一定要去救冰。当我异常吃力地游到冰身边，却怎么都推不动她。抱着她的身体，感觉一直往下沉，窒息，怀中突然空空荡荡，她也不知踪影。仍旧是喊不出声。直到淹没，惊醒。
　　人物
　　我
　　我叫许安，女，三十一岁。
　　刚熟识起来的朋友常常为了亲切唤我安安。这时，我总要回应一句，别跟叫卫生棉一样，就叫我安吧。记忆中，很早以前有一个“安安”的卫生棉牌子。当然这只是一个更容易说出口的借口。喜欢人家唤我单字，是很久以来便有的习惯。安，听起来没有感情，好过矫情。
　　我的人，不如名字那样中性。
　　有时直发、有时卷发。却一直是长发。眼睛不大，嘴唇很薄，鼻梁挺拔。1.65的身高，不算丰腴，也不羸弱。自我评价的话，不醒目，还可入眼。
　　有过男友、女友和暧昧的情事几段。也许是心性敏感，所以经历几段感情，便触类旁通的如同久经情场一样。关于喜欢的性别这件事，一直没太困扰我，喜欢就是喜欢了吧，靠性别区分，便是束缚自己。
　　我在别人的印象里，通常是成熟沉稳的。陌生的场合，我的话不多。总有人评价，我不说话单盯着人看，也会给对方压力。不张扬，但是总无法忽视。
　　工作需要的时候，我会侃侃而谈，思路清晰。我做市场，和客户交流、与下属沟通、进行市场推广，这些需要口才和亲和力的地方，我不吝啬。所以毕业后的这些年，做的平步青云，一帆风顺。硕士毕业两三年，买房买车。很容易地做到主管的位置，又同时信手拈来地做着一些编外的兼职。不曾经历太多的坎坷，却比同龄人多收获许多。朋友说我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不见用力却成绩斐然。
　　亚亚
　　是亚亚带我走进了les这扇门。认识亚亚的时候，亚亚已经结婚。
　　亚亚的纯净可爱，随便一个人都会喜欢。她有着那么顺直乌黑的发，齐眉的刘海。圆圆大大的眼睛，唇红齿白。认识亚亚以后，我才会明白什么叫做长的精致。人与人之间，原来鼻子也有那么大的分别。就像我最好的朋友小猪，看到亚亚后感叹的那样，她长了一个太洋气的鼻子，配在光洁瓷白的脸上，实在让人过目难忘。亚亚的漂亮并不艳丽，也不是卡哇伊的那种可爱。带着一点点时尚的味道，又不流俗。笑起来的时候如春风拂面、阳光暖身，夏花一般绚烂。

　　这样的女子，无法不爱，更无法不怜爱。
　　冰
　　去年12月的痛，现在已经快没有痕迹。又或许我天生就是个健忘的人。
　　亚亚是我最先喜欢的女孩，冰却是唯一爱过的一个。帅气、干净、霸气十足、看似冷漠又可以宠溺一个人用尽全力。最后一点，是我可以爱上她的根本原因。可最终还是分开了。像是印证了从在一起便存在的末日预感。
　　从此，没有纠缠，没有反复。天各一方，就此了断。
　　而就在不久前的曾经，我们还以为可以救赎彼此。陪伴彼此去完成一个童话故事般的幻想。为何经历许多的我们仍不明白，人生不过是一场场轮回？圣人凡人，爱莫能免。
　　分手的时候，我们都说了狠话。不再相见。虽然说类似的话我们以前也说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做了一件狠事。用最短的时间，收拾了个简单的行李，悄悄出国。

　　如果不能占据所有，我宁可不要。我想换作是你，也是一样吧。
　　日期：2019-10-23 15:01:08
　　正文
　　初见
　　亚亚是一个电台的编辑。小小的职员，安守本分。身在媒体圈，广院毕业，又有着姣好的容貌，走到幕前应该不是难事。却不知为何，一直心满意足地做自己的编辑工作，跳槽、升职、人际关系好像通通与之无关。一个工作对亚亚而言，真的可以一辈子。单位不炒她，她也绝不会想到去炒单位。
　　认识她那年，我28岁，她24岁。有天晚上，和朋友同去后海的“水牛石”酒吧，她们电台的一个主编带着她。
　　那些天因为要办个发布会，频繁和媒体的朋友们联络，从敲定时间，电话叮嘱，到看人封赏，忙的不亦乐乎。其实我也知道，我不用这么费心，这帮记者也能来，一个是我们公司新发布的产品不错，有文章可做。另外，大家都知道来了不会空手，小编小报可以封个二三百的红包信封，大编大台总要上千伺候，谁会跟钱过不去啊。但是工作做细了，场面好看，又招呼周全，这些也是给我自己未来跳槽或者单干积累人脉和资源。我人缘还不错，无论大报小报的记者来了，都是笑脸相迎，绝不势利。但是也帮公司联系了一些媒体顾问。两三个业内的灵通人士，颇有些威信的，每月公司都会额外给他们开工资。私底下，他们也和我成了哥们。亚亚她们电台的主编艳姐就是一个。

　　艳姐可能已经快50了，但是看起来就是40左右的样子，保养的很好。再婚嫁了个在瑞典的老公，打算过几年自己也移民过去。女儿正在读高中，再婚的理由之一就是带着女儿日后享受瑞典的高福利，接受大学的免费教育。艳姐豪爽热情，跟谁都不见外，因此无论是她们台还是京城其他的几个电台电视台，总能找得到人，说得上话。
　　办完发布会后的一天晚上，艳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安，干嘛呢？”
　　“刚吃过饭啊。怎么了? ”
　　“出来玩玩吧。我这有几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还有个小妹妹要认识你呢。”
　　其实我当时已经很累了，但是艳姐发布会帮了我不少忙。很多大台和名记的软广告都是她帮我联系的。不好拒绝。带足了钱，杀奔后海，做好买单的准备，也当还个人情。
　　到了水牛石是晚上十点多。里面已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艳姐她们没有选择靠窗的好位置，而是颇为里面。五六个人分坐对面的沙发，有男有女。我到酒吧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里面除了亚亚，大部分人我都就见过。我最后到，就坐在了最外侧，听主编艳姐说：“这是亚亚。”
　　第一次见亚亚的时候，觉得她真是个乖巧的小孩。明明是最好看也很醒目的一个，可是又似乎故意把自己埋在最里面的角落，不言不语，安安静静。
　　我点头示意，并未多说话。的确是美女，不过这年头美女太多了，尤其是媒体圈的。打过招呼就开始跟一圈人喝酒，小蜜蜂，黑芝麻白芝麻，老虎棒子鸡，统统来了一遍。玩的时候，所有人都很high，唯独亚亚就是静静地看着我们。我最受不了喝酒吃饭的时候有人置身事外，总希望大家都要尽兴才好。便开始故意逗亚亚。
　　“美女，初次见面，干一杯吧！”所有人都随声附和。两个女孩子互相敬酒，男生在旁边肯定叫好叫的尤其响亮。
　　亚亚竟然是出乎我意料的干脆。
　　“我早就听艳姐说到过你呢！她说你很能干，人特别豪爽。就一直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以后请安安姐多多关照。”
　　日期：2019-10-23 15:02:48
　　“我有什么好提的，跟艳姐这种女中豪杰比差远了。”我笑着和她碰了一下杯，“以后叫我安吧。别叫安安姐了。”

　　两个人把瓶中的百威一饮而尽。
　　我喜欢喝酒爽快的人。对亚亚不禁多留心起来。她那天穿了一件紫色丝质的上衣，上衣前面是有个飘逸的蝴蝶结，下身穿的修身仔裤，脚上是金边的高跟凉鞋。身材确实好，典型的美人胚子。
　　那晚后来就是艳姐说说她怎么管教远在瑞典的老公。艳姐说，女人啊，一定要懂得疼自己，才能让男人去疼你。说她老公每次回北京，她总会在第一天伺候的无微不至。我们说其他时间你就任你老公自生自灭啊？艳姐说，当然不是啊。但是两地分居，更辛苦的是女人啊。所以让她老公是心甘情愿地伺候她，洗衣做饭基本都包了。
　　我说“为艳姐御夫有术干一杯！”艳姐很得意，已经有点高了，说我没有两下子怎么可能让他在瑞典跑回来跟我结婚。我跟那些年轻女孩相比多什么啊？是我更懂男人的心。我们都哈哈大笑。
　　艳姐喝完后问我，“安，你还没结婚呢吧？我给你介绍个广告公司的副总吧。人特帅，刚回国。”我说“艳姐不用了。我有男朋友了。人那么好的条件我就别耽误人青春了。”艳姐还要多劝，被我把话题岔开了。
　　认识亚亚的时候，我确实有一个男朋友。处了两年多，不冷不热。

　　日期：2019-10-23 15:05:03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半夜一点多。最后并不是我买的单，艳姐同来的一个男人抢着结账，说是可以报的。我便没有坚持。出了酒吧的门，颇有些凉。我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亚亚，说你穿我的衣服吧。你家住哪？
　　亚亚说，南五环。然后推说，我怎么能要你的外套呢，你穿的也不多啊。我说你就拿着吧，我下车就到家了。路上小心。
　　我打了个出租车，快到家的时候，接到了亚亚的短信：“安，你真是个很特别的人，让人很温暖。很有味道。认识你真高兴。”我回说，“现在的小姑娘嘴真甜啊。到家告诉我。认识你也很高兴。常联系。”

　　日期：2019-10-23 15:06:58
　　其实亚亚这么评价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但是被人称赞，又是个漂亮女孩子，心情自然也不错。虽然后来亚亚说，从见到我，就想接近我。但当时的我，确实只是把她当作了一个偶然结识的朋友。心中波澜未起。
　　日期：2019-10-23 15:08:36
　　再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总觉得再见亚亚是种必然，人与人之间，不由你信不信，是带些命数的。有缘分的两个人，或早或晚，总会遭遇那么一场。只不过结局常由不得人思量。
　　水牛石一见，再没有亚亚的音信。我也快把这个小美女忘记了。两个月后，我去电台给艳姐送点媒体咨询费，顺便请她吃饭联络感情。
　　天空濛濛地下着小雨，五月的天气，我穿着衬衫，竟然还有点凉。有点后悔打车来的时候竟然没带伞，呆在电台传达室的屋檐下，燃起一根烟，不到一会，看见艳姐从楼里出来，还带来一个人，蹦蹦跳跳的一个姑娘，是亚亚。
　　我拉着艳姐和亚亚去了一个川菜馆子，要了一桌。点菜的功夫，艳姐跟我说了一些圈里的变动，而亚亚就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
　　艳姐谈笑风生地说到半晌，突然瞄了亚亚一眼，说“你这丫头，怎么刚才听见许安来了那么高兴，现在还不说话了？”

　　亚亚有些脸红，回应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大方。“因为我想安了啊。现在看到人了，当然要仔细瞅了。”
　　我虽然自认异性缘不少，同性的示好也偶尔遇到。但是被亚亚这么直白的表白一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的敢说的姑娘挺多，亚亚还真的不像这种人。
　　“你想我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呢？”我调笑道。
　　“你没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啊。”亚亚半是责怪的语气，让我觉得煞是好玩。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不像是那种泼辣的类型，撒起娇来，真的男人女人都没脾气。
　　日期：2019-10-23 15:19:25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还收到过某人的短信呢？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许安。这是我名片，以后请美女多多关照。每天要打一个电话给我哦。你不打我不会睡的。”
　　艳姐此时看向我们两个的眼神有点怪，媒体圈的什么同性异性变性的感情没见过。不过我也不怕艳姐误会，处在我们这个行当，有点儿绯闻情事，稀松平常。何况我坦坦荡荡。
　　和女孩儿的调笑，当时的我并不擅长，竟也说得颇为顺口。
　　出饭店的时候，雨下大了。艳姐和亚亚都带了伞，我很自然地撑起了亚亚的那把，半环着她走进了雨里。亚亚低了我半头，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我的臂弯，我不用低头，便可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水味。

　　“你用的是兰蔻的miracle？”
　　“你怎么知道？你也用吗？”亚亚语气中透着惊喜。
　　“你猜。”我故意逗她。
　　“你也用过吗？我喜欢miracle这款，是因为她的前调、中调、后调是三种不同的花香。充满变幻。我总觉得你应该会用更清冷的香型。”
　　“因为我对你不够热情吗？我没有你研究的这么多，只知道你身上很好闻。”

　　说说笑笑之间，我恍惚有一些心旌摇荡。对女孩有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还给亚亚伞的时候，故意碰了亚亚的手一下，亚亚是真的害羞了，道声“安，再见哦！”然后递给我一个小纸袋子，便小鹿般三步两步地跳开了。
　　袋子里装的是洗的干干净净的上次我借给她的外套。我竟然早就忘了这码事了。抬头看着她进了楼里，正要回头打车，突然后面有人喊我。
　　“安！”
　　转身，见是亚亚拿着伞跑了出来。“我忘了你没带伞，快拿着。”我要推却，这个小鹿却又逃了。
　　好奇怪，同是女孩子，为什么亚亚激起了我的保护欲。
　　摇摇头，想甩掉这种怪念头。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刚上车，亚亚的短信到了，“你喜欢过女孩子吗？”
　　刹那间，我，心动了。
　　日期：2019-10-23 19:54:37
　　西厢房
　　看到亚亚的短信，我有点发蒙。这是暗示吗？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你我就很喜欢啊。”

　　“我也很喜欢你，安。”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但是我不傻，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女孩儿之间的玩笑。
　　“荣幸之至。美女，早点睡，晚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亚亚基本每天都会给我发一两条问好的短信。有时候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有时候是晚上睡前。
　　“安，早安，哈哈哈。”

　　“安，晚安。亚亚。”
　　“安，早安。记得吃早餐哦。”
　　“安，一天好长啊。希望你今天过得很愉快。”
　　我对亚亚的回复，始终保持着一点刻意的生疏。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亚亚，恰恰相反，我能感觉出自己对亚亚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

　　我不希望自己庸人自扰地自作多情。可每到夜里，脑海中总忍不住一幕幕地去努力回忆我们见面的细节。
　　初见时，人群中的安静的她；与我干杯时，一饮而尽的她；再见时，呆呆凝望着我的她；雨中，半依偎着我手臂的她。
　　还有她身上的所有部分，都慢慢地在我脑海中扩大，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触感和味道，她的穿着，她的皮肤……我第一次对女孩子的身体和外貌有了这样细致的刻画。甚至我有点着迷于她的柔软，虽然只是短暂的碰触，却让我有一点幻想更深的接触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开始去悄悄观察和搜集喜欢的人的一切？我在她们电台的网站上搜到了她的名字和介绍，里面竟然还嵌着一些她写过的文章。
　　小姑娘还挺有才华的。她写的文章除了一些采访稿以外，还有一些类似于博客的随笔。第二周的周五，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通通读了一遍。
　　然后，在下班前，给她打了个电话。
　　日期：2019-10-23 19:57:07
　　电话近乎是秒通。

　　“你好，亚亚……”我突然语塞，不知道我打电话的目的何在。
　　“安！你，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有领会错，语气中透着一种惊喜。
　　“哈哈，可能想你了吧，想约你吃个饭好不好？晚上有空吗？”不是第一次约女生吃饭，但是这次却有些紧张。我尽量说的自然。
　　“有啊有啊。”然后我仿佛听到了电话那面的欢呼。真的是孩子气啊，我暗想。
　　“地点你定吧。一会发我短信。”
　　挂了电话，我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天我穿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半坡跟的黑色皮鞋。没有补妆的习惯，一天的工作，整个人状态有些疲惫，于是随意涂抹了两下唇膏。
　　“晚上去西厢房好不好？”亚亚的短信到了。
　　当年的北京，有一个很有名的les吧，位置得天独厚，就在德胜门的门楼里面，名字也颇诗意——西厢房。到了夜晚，这就是个拉拉吧。挺安静，就是喝酒聊天的地方，没有喧嚣的音乐和霓虹闪烁的舞池，只是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多少女孩子之间的故事……

　　日期：2019-10-23 20:00:19
　　如果不是亚亚，我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走进西厢房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三桌有人。悄悄观察了一下，大多是一对对的情侣。我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卡座。初来乍到，环境和氛围都颇有些陌生，我需要一个比较安静和隐蔽的地方，似乎会更有安全感。
　　夜色渐深，客人也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谈笑声渐渐此起彼伏，除了都是女孩子，跟普通的酒吧也并无二致。
　　其实第一次来les酒吧，对很多事情我都颇为新鲜。一个人呆的百无聊赖，禁不住四处打量。心里更多的是有些好奇，亚亚把我约到这样的酒吧，是不是一个太过明显的暗示？而我对亚亚，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同性之情？
　　生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审视自己的性取向，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对同性有超越友谊的好感。可能从小到大，我喜欢保护身边的闺蜜好友，也很少去跟同性好友进行一些女孩子的八卦倾诉，但是除此之外，我与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不同。高中的互相爱慕，大一的第一次牵手和亲吻，都是与男孩子。所以，这一次的情感冲动，对我来讲颇为陌生和震撼。
　　做我这个行业，身边的gay和拉拉都不少。我也知道，拉拉圈里，有T、P和H的划分。当我糊里糊涂地走进了这个门，我不禁问自己，我又算什么呢？
　　我长发，有男友，所以我是P？或者是Bi？可是除了亚亚，我还没喜欢过什么女孩子。
　　亚亚是什么？她娇小可人，明显不是T，也不像是H。是P吗？等等，我隐约记得，水牛石酒吧那次，艳姐还曾经拿亚亚调笑过，说她年纪轻轻，名花有主多年。那她的感情生活到底是什么情况？
　　日期：2019-10-23 20:03:22
　　亚亚的到来，把我从纷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亚亚来得比较晚，她一进门，就似乎吸引了很多眼光。显然刻意装扮过，亚亚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样式简洁，却很飘逸。耳朵上带了一对金色的环形耳坠，手腕上是款精致的Tiffany手镯。顾盼生姿，明眸善睐，形容她却不为过。
　　这样的亚亚，直奔坐在最里面卡座的我走来。

　　“安，你是不是到很久了？对不起，我下班回家换了身衣服，南五环到这太堵了，来的有些晚了。”
　　“不晚。我下班直接过来，所以到早了，正好歇歇。想喝点什么？”
　　亚亚坐下后，熟门熟路的要了一打科罗娜啤酒。出乎我意料，她似乎跟这里的酒保很熟。还开了几句玩笑。我满心的疑问，想问问她，但是毕竟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么熟悉，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我和亚亚边喝边聊，两个人一转眼喝了半打啤酒，都有些微醺。借着酒意，话题也开始慢慢放开，不再只聊工作当中的人和事。

　　“安，你以前来过这吗？”
　　“没有。”
　　“那你喜欢过女孩吗？”
　　……我迟疑了几秒，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没法再打太极。
　　“没有，我有男朋友。”
　　“哦……”
　　日期：2019-10-23 20:06:14

　　有那么一刻，我能看到她脸上过于显而易见的失望。
　　然后，亚亚又自顾自地说：“其实我知道。可是总觉得你跟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够直是吗？”我笑她。
　　“嗯，是一点也不直。”亚亚看起来不那么拘谨了，也呵呵笑了起来，烛光下，牙齿很白。
　　“怎么个不直法？”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从艳姐那边看过你的照片，当时就觉得印象特别深刻。第一次在水牛石见你，我觉得好像我们在哪里见过。”

　　“这种说法可有点俗套哦。是不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不是，不是。”亚亚说的很急切。“你很特别，说不上来，就是很特别。”
　　日期：2019-10-23 20:07:29
　　又是几瓶下肚，我起身说了声抱歉，出门去了洗手间。洗手间与酒吧中间隔着一个小广场，和几间厢房。从洗手间出来，正要往回走，天上的月光洒下来，我看见过道中站的是亚亚。
　　“来上洗手间？”
　　“不是，我在等你。”

　　接下来的一切，记忆有些模糊了。我不知道是自己探身过去，还是亚亚踮脚攀上了我的肩。我们探开了彼此的唇，从小心的试探，到贪婪的探索，我的脑子陷入一片空白……
　　原来，亲吻一个女孩子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好。
　　初尝同性之吻，芬芳馨香，沁人心脾。她用柔弱的舌尖轻咬着我，诱惑着我，这样的感觉比之异性之吻，少了粗暴和侵略，多了细腻和婉转，却更加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