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姓人不能葬在山上,否则……

作者: 大胖扑

  我们村叫做林家村,村里大部分都是姓林的,但也有几户是外姓人,那是十几年前县里建水库移民来的。
  不是一个姓,不是同一族,外姓人在村里屡受欺负,一年前村长从外面找了个承包商包了村里的山林,用来种果树种茶叶,同时村长放出话来,除了姓林的,其他人去世之后都不能葬在村里的山林里。
  三天前,村里许老实那瘫了两三年的老爹终于撒手归去了,就在他们出殡上山的时候,村长带着人拦住了队伍,阻止他们上山,放话,要么交一万块的买地钱,要么葬到三十里外的公地上去。
  抬棺的人抬不了三十里地那么远,许老实也交不起一万块,要去报警却被村长带人打了一顿,没办法,许老实只能把棺材抬回家。
  我们虽然看不过去,但是也没人帮许老实说话,因为村长姓林,放在古代相当于我们的族长。
  那时候我刚高中毕业,还在等成绩公布,这种事情我很看不过去,但是我也不敢跟村长求情,因为我知道没用的,就跟家里人商量,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我妈心善,拿了五百块私房钱,让我送到许老实家里。
  许老实家在村尾,我还没进门就听见他们全家都在嚎啕大哭,不过等我说明来意之后,许老实却一把打掉了我递过去的钱,冷冷的让我滚蛋。
  我很尴尬的捡起了钱,回头看见也有两家来送钱的,不过他们看见了我的遭遇,都没去自讨没趣,也都转身走了。
  临回家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许老实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就像是山上的毒蛇一样阴冷,让我背后发寒,加快脚步走回了家。
  我把事情告诉我妈,我妈也只能叹息了,许老实是斗不过村长的,在我们这种山村里,村长就是天,村里都是他说了算。
  可就在那一天晚上,当我们睡下之后,突然有人敲门,我爸喊了一声“谁啊”,却没有人应,敲门声也停下来了。

  一开始,我们没有去理会,可没一会儿,又有人敲门了,我爸很生气的骂了一句脏活,要起床去看看怎么回事,可刚爬起来,就听见外面有人在骂街了,骂街的内容好像也是有人敲门,但他们一开门却没看见人。
  我爸要出去,可被我妈拦住了,他们吵了几句,最终我爸还是没出去,又都睡下了,我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早上,我又是被骂街声吵醒的,我起床出门之后发现村里的人都往村长家走去,也跟着去看了。
  一到村长家,我赫然发现,村长家门口有一堆狗的尸体,包括村长家养的那两天大狼狗,我这才知道,全村的狗都在这里了,包括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奶狗,重要的是那些狗肚子上全都是一个拳头大的破洞,死得极其凄惨。

  村里人全都议论开了,不说村长家的大狼狗,就是别的村民家的狗很多也是很聪明的,平时一点动静都能叫个不停,怎么会死的一点声息都没有呢。
  不知道谁想起了昨晚的敲门声,一下子所有人都惊恐了起来,因为他们都想起来,昨天几乎全村人的门都被敲了,可是狗都没一声叫唤的,这太反常了。
  林老三是村里杀猪的,他家养的狗也在这堆死尸里,他也骂了几句之后就要把他家的狗扛回去,可是林老三刚把狗扛起来,又把狗扔下了,林老三颤颤巍巍的在狗肚子了摸索了一遍,脸色突然雪白,说了一句话,“狗心没了”
  这句话让围观的村民都倒吸冷气,几个胆大的村民去翻检那堆狗尸,也个个都脸色发白,最后不信邪,让林老三把杀猪的家伙拿来了,当场剖开了三条狗的肚子,真的发现狗肚子里的心脏都不见了,连那几天的小奶狗都是一样。
  一下子,几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村长身上,我们这才发现,村长靠在墙上,手上夹着一根烟,却连烟都烧完了都不知道,脸上的脸色比刚刷的墙壁都白,两片嘴唇在不停的颤抖。
  也许是感觉到我们的目光,村长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眼神里透露着狠戾,把手上的烟头一扔,冲回院子里,扛出一把砍刀来,拨开人群就往村尾走,平时村长的几个跟班也立马找了木棒之类的跟上,我们也都跟在后面,因为我们知道村长去哪里。
  果然,村长去了许老实的家里,一脚就把他们家院子里的门给踹飞了,我们看见许老实一家都在忙着给他爹的棺材搭棚子,避免风吹日晒。
  看见村长那暴戾的样子,许老实的老婆孩子都吓得够呛,躲在了许老实的身后。
  “昨晚你家有没有敲门,是不是你杀了全村的狗”村长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把砍刀架在许老实的脖子上,暴怒的质问他。
  “没有,昨晚睡得死,没有听见”许老实有些木讷的回答,感觉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他平时也是这个样子。
  村长不信,又大声的问了好几遍,砍刀都快割破许老实的皮肤了,可许老实依旧是回答没有,他老婆孩子也都是这样回答。
  村长招呼了一声,让大家搜,这下子所有人都动手把许老实的家翻了一遍,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村长死死的盯着院子里的棺材。

  “不许打扰我爹,我跟你们拼了”许老实知道惊恐的村民要做什么了,立马扯着嗓子大吼,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可这句话反而好像提醒了村民一样,五六个汉子冲上去按住了许老实,他老婆孩子也被村里的妇女们拦住了,剩下的人一起动手掀开了棺材盖。
  许老实的爹瘫了好几年,整个人瘦得皮包骨,手跟鸡爪子一样,农村可没什么入殓师来帮死者化妆,很多人看见许老爹,都吓得往后退,但也有胆大的去棺材里翻,可翻来翻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下子所有人都僵在那边了,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农村里别的不多,就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传说最多,很多人都想到了自己知道的那些传说,胆小的已经有人要哭了。
  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村长身上,本来村里的大小事都是他在负责的,村长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站在那边不停的抽烟,连抽好几根,最后村长把烟头一掐,走到许老实面前,放低的语气说道“老许,这件事是我错了,菜头岗那块地本来是给我爹准备的,现在给你爹好不好,我们今天就送老爷子上山”
  有人惊呼一声,因为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去年村长找人来承包山的时候也找了风水先生来看看风水,据说菜头岗那个地方是附近几十里内风水最好的一块地了,早就被村长占去了,现在村长竟然舍得送出去了。
  “不用了,我爹在这挺好,那地,留给你爹吧”许老实木讷的回答道。

  村长听了之后,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现在也没辙了,许老实不肯,总不能再强行把他爹葬在那边吧。
  一整天,全村都人心慌慌的,不少人暗地里谈论这件事,可越讨论大家就越害怕,最后很多人连地都不下了,但有一件事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那就是监视许老实一家。
  当天晚上,大家都没敢睡觉,生怕又有什么东西来敲门,可是一晚上过去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就在大家起来做饭的时刻,却听见村长家出来一句尖叫,大家赶过去一看,看见村长好像丢了魂一样坐在门槛上,而他家门口,躺着一具死尸,今天不是狗尸了,而是村长他爹。

  昨天许老实那话竟然成真了。
  村长的老爹死了,和昨天的那群狗一样,死在了同样的位置,甚至连死因都是一样,林老爹肚子里破了一个大洞,足够伸入拳头的那种,就是不知道林老爹的心脏还在不在。
  看着林老爹那恐怖的面容,虽然是六月的天气,但所有人都觉得背后发寒,胆小的人已经拦住了前来看热闹的小孩子,把他们往家里拖了。
  村长已经吓瘫在地上了,不能理事,村长的家人更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村里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他们出面,赶紧收敛林老爹的尸身,找门板放着,然后指挥人手准备后事。
  “敲门声,昨天我听见敲门声了,是村长家…….”很快,又有消息传出来了,村长隔壁的人家爆出消息,昨天他听见了村长家有人敲门,但是没人敢应答。

  “许老实,肯定是许老实的死鬼爹,不是他还有谁,天杀的....”
  “许老实的爹来报仇了,我们平时欺负欺负他就得了,人死为大.....”
  随后,更多的流言蜚语传了出来,村里的人今天比昨天更加的人心慌慌,因为前天晚上几乎所有人的家里都被敲门了,昨天是村长家,那么今天晚上又会是谁家呢,要是全村都轮一遍,那还得了,那不是得家家户户挂白幡?
  等大家帮忙把林老爹的尸身收敛好之后,村长也回过神来了,先是趴在棺材面前嚎啕大哭了一顿,哭完之后村长恶胆丛生,把家里珍藏多年的老猎丨枪丨都翻出来了,说是要去杀许老实一家给他爹报仇,但是被村民给拦下来了。
  欺负人和杀人是两回事,村长仗着职权欺负别人,大家都不好怎么说话,但是要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那村长也得完蛋。
  “我们几个老家伙该出面了,再不解决这件事,村里都安生不了,你看今天还有谁有心思做事的”几个村里的老人一合计,这事还得他们出面来解决,今天的村里都没人敢下地做工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于是我们一大群人又去了许老实的家里,我们看见许老实的院子里已经搭起了一个木棚了,许老实老爹的棺材就放在木棚里,木棚前面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点着一些香烛,旁边还有烧纸钱的痕迹。
  村里的老人不让那么多人进去,让我们在门口等着,他们进去了七八个人,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听见了村长的破口大骂和许老实的惨叫,等我们冲进去的时候,看见村长骑在许老实身上拼命的打他。
  我们都去拦村长,之前已经够欺负人了,现在还打许老实,这不是要火上浇油吗,可村长像是疯了一样,把我们拦开之后又开始砸东西,他的几个跟班不仅不拦着,还帮忙砸,没几下就把许老实家砸了个稀巴烂。
  “阿龙,你,你,自己作死还要拉着全村人死吗”村里的老人气得跺脚,指着村长大骂。
  “我有枪,明天村里再死一个人,我就杀他全家”可村长像是疯子一样的怒吼,两只眼睛赤红的盯着许老实,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一样,许老实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一下。
  村里的老人痛心疾首,可是现在根本劝不动村长,大家只好跺跺脚走人了。
  回到家里,我看见我爸妈已经把家里的灶君,门神,还有财神之类的神像都扫得干干净净,还点了香烛,放了供品。
  “远诚,你要不和你妈去外婆家避一避吧,这事太邪性了,我这心里发慌啊”我爸对我们说道。
  这事的邪性大家都知道了,要不然村长这两天再找许老实的麻烦也不会大家都冷眼旁观了,可我不是很想走,因为我和外婆家的几个表兄相处得很不愉快,再说了,我们也没得罪许老实,欺负人的是村长。
  所以我就对我爸说道“爸,欺负人的是村长,我们又没欺负他,他凭什么害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爸听了直跺脚,还要骂我,可我妈也不想走,她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而家里的鸡鸭猪怎么办,还有村长家的白事,按规矩我们每家每户可是要出人去帮忙的。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来叫我妈去村长家帮忙了,搭灵堂,布置后事,招呼采买都要不少人手的。
  这次去的村长家里帮忙的人格外的多,因为大家都想从村长家打听打听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

  白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一来,大家都回家了,谁也不敢在村长家呆了,而且回家之后大家也不敢睡觉,起码我家是这样的,我把我和妈都叫到客厅里,大门锁着,我爸手上一把柴刀,然后给我一把菜刀,就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我们就这么熬了一夜,再困我爸也不让我睡觉。
  直到公鸡打鸣之后,我爸才打开大门,然后让我和他一起去村长家看看,刚走出门,我就看见村里的人都和我们一样的打算,都往村长家走去。
  走到村长家的院子门口,这次没看见尸体,大家才稍微松上一口气,我们在门口叫村长的名字,可叫了好几句都没一点声响回应我们,我们心里都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大家一合计,让两个人翻墙进去,去里面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前天大家一晚没睡,昨天村长家办白事,他更累,说不定是睡过头了。
  翻墙进去的是村长的两个跟班,平时就属他们和村长最好,跟黑社会的马仔一样,他们翻墙进去之后小心翼翼的往客厅走。
  可不到一分钟,我们就听见了他们的尖叫声,随后看见他们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脸上都带着很明显的惊恐。
  他们冲到铁门边整个人就走不动了,直接瘫软在地上,还拼命的干呕,我们都在追问怎么回事,他们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死了,死了,都死了”
  村长一家全都死了?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一样,大白天的我们都觉得冷汗淋漓,头皮传来一阵阵发麻的感觉。
  我们一直在追问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可是那两个人都吓瘫了,怎么也说不明白,就只说都死了,都死了。
  就在我们在商量是先报警还是先进去查看的时候,两声喇叭响起,我们回头一看,一辆奥迪车开了过来,下来的是村长的弟弟一家人。
  “你们在这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啊”村长弟弟林子文问我们,看他脸色疲惫,应该是昨天一接到他爹的消息就连夜赶回来的吧。

  大家一开始安静了一下,然后又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听清楚意思之后林子文根本不信,他昨天接到的是他爹出事了,这才一天时间,又说他哥一家人出事了,这怎么可能?
  可是村长那两个跟班吓瘫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说谎,林子文立马让人找来石头把铁门的锁砸开,然后我们一行人走进了村长的家里。
  一进门,我们就看见了三个人躺在地上,三个人,村长,村长老婆,还有村长他爹,村长老婆肚子上破了一个洞,几乎和村长他爹的死状是一模一样的。
  我们都快吓傻了,村长他爹不是应该在灵堂的棺材里吗,怎么会在客厅了,还有,为什么村长老爹的手上血迹斑斑,难道?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我们的心里面产生,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的惊恐,胆小的几个跟村长跟班一样,都跑出去了,吓瘫在那。
  “爹,大哥…….”林子文浑身颤抖,许久之后才大哭了起来。
  林子文这一哭不要紧,可是村长突然坐了起来,在那哈哈大笑,差点把我们吓死,好多人都直接转身要冲去了,还是林子文反应快,一下子大吼,说他哥没死。
  村长的确是没死,可是已经疯了,我们把村长架出客厅之后发现的,他的脸上一直露出痴呆的神情来,跟村里那个小时候烧坏了脑子的二傻子一样的表情,嘴角还留着口水,不管问他什么话他都回答不了,就是一直傻笑。
  林子文一直问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爹,他大哥大嫂会出这种事情,尤其是那死状,林子文自己想起来背后都是发毛的,太特么的诡异了。
  村长两兄弟在村里算是混得好的,而且他们也不会欺负我们同族的人,反而对我们有过不少帮助,我记得我初中毕业的时候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他还给我们家送了一千块红包,并且教育我,让我努力读书,到时候考个好大学,如果学费不够可以找他。
  村里别的人家也有很多受过他们兄弟恩惠的,所以很多人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林子文,从阻止许老爹开始,再到今天,一点细节都没有瞒着。
  “许老实,我艹你全家”林子文听完之后暴怒,大骂了一句之后就把身上的衣服一脱,然后要去找许老实拼命。
  我们连忙把林子文拦住,告诉他,许老实一家也跑不了,现在重要的是把村长和林老爹的后事办了。

  “翔哥,文哥,你们受个累,帮忙安排一下事情,许老实那边有问题,说不定他会什么邪术,要是不解决,我们全族都得玩完,不弄死他也要把他们关起来”林子文恢复了一点理智,点了两个跟他家比较亲的两兄弟,然后自己又带着人出去了。
  我和我爸偷偷的溜到门外,我问我爸怎么办,这件事越来越邪门了,尤其是村长老婆的死,很多人都看见村长老爹手上的血迹了,心里怎么想的大家都有数,只不过他们是公公和儿媳妇的关系,农村是非多,也没人当面说就是了。
  “你现在回家去跟你妈说,收拾东西,中午之前走,你也要走,我得留下,这是老林家的规矩,出了事,老弱妇孺可以走,但是男人得留下,这个规矩不能破”我爸犹豫了一会儿后对我说道。
  我听了我爸的话,赶紧回家告诉我妈去了,其实都不用说,村长家一出事的消息传出来,谁都坐不住了,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收拾东西,要去娘家或者投奔亲戚去,这事不解决也没人敢回来了。

  “快叫你爸回来,我们一起走”可我妈又让我喊我爸回来。
  我对我妈摇头,我爸是个观念很陈旧的人,他这一辈的人还非常的注重家族观念,林家就有这个遇难抱团的规矩,现在有事你跑了,等事情过去之后你就惨了,最轻的情况就是被人看不起以后没人理你,惨一点的直接家族除名甚至还要接受刑罚。
  “那行,我也不走了,一家人,死一块得了”我妈一听,直接把包扔回去了,吓得我连忙劝他,老弱妇孺可以走也是规矩,这不会有人拦着的,可我妈的犟脾气起来了,根本劝不住。
  我没办法了,只好去告诉我爸,路上我看见林子文带着人把许老实给带回来了,许老实很凄惨,被打得不轻,身上都是血,是被架着走的,他老婆孩子倒是没事,然后他们被关在了村长家的车库里。
  看到这个情况我也是叹息一声,何必呢,本来根本没有这种问题的,可现在已经闹得没有办法解决了,不过我也没有想出头的想法,我们家在村里人微言轻,根本左右不了这件事。
  我把我妈不肯走的事情告诉了我爸,他也是气得直跺脚,往门口一看,已经不少人家都收拾东西走了,当然,也有不少成年男人也偷偷离开的,所有看见了的人都冷眼相看,林家的规矩,共患难也是要自愿的,他们走了,后果也是知道的。
  有些人受不了大家冰冷的目光又跑回来了,但也有一去不回头的,最后人都集中到祠堂里,一点名,也就走了十几户人家,九成的人都留下了来了,这让很多人老人都很欣慰,林家这种抱团的精神头总算是没丢。
  林子文和村里的几个主事的人商量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村长家这事得速战速决,丧事得用最快的速度办完,也不请什么宾客乐队戏班子了,最好是明天就出殡下葬,还有更重要的是许老实一家怎么解决。
  林子文自然是想杀他们偿命了,可是被村里一致拦下了,杀人偿命,现代社会了可不比以前了,要是许老实的亲戚闹起来,林子文也吃不了兜着走,光凭一个村长的职权,可盖不住人命案子。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大家都怀疑这两天的邪门事是许老实做的,那么这件事必须要解决,所以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先找风水先生之类的大师来看,如果没问题了就把许老实一家驱逐出去。
  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家的同意,林子文也只要捏着鼻子认了,于是大家又开始忙活起村长家的后事来了。
  忙活到傍晚,大家都留下来吃饭,顺便也要商量一下今晚怎么过,虽然大家的老婆孩子都送走了,但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三天,出了三件诡异的事情,付出了两条人命,还疯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第四天会怎么样。
  正吃着饭呢,林老三突然冲进了祠堂,摔在地上,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林老三说道“许,许老实一家死了,上吊死了”
  林老三带来的消息把我们弄得一日三惊,噪杂的祠堂安静得连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了,不少人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很想马上逃离这里,逃离林家村。
  在我们这里,有两种死法是最不被人们接受的,第一种是淹死,尤其是自杀淹死的,那是不能去投胎的,需要找替身才行,要不然就得日夜受苦,每天重复一遍被淹死时的惨状,第二种就是上吊了,上吊死的人会成为吊死鬼,也需要找替身才能投胎,可谓是害人害己,所以人们非常的难以接受。
  而现在许老实一家三口都上吊死了,那就说明有三个吊死鬼了,他们至少要找三个替身才能去投胎,所以这又会导致多少人死亡,难道村长家的劫难又要重演吗。

  祠堂里的人顾不上吃饭了,一窝蜂的冲回了村长的家里,车库就在村长家的院子里,是一个一层的小平房,有一个卷帘门,此时卷帘门已经打开了,远远看去,我们就看见三个人影挂在了窗户上,许老实一家是用皮带挂在防盗网上把自己吊死的。
  “看,墙上有字,是血字”村民把许老实一家放了下来,随即又发现墙上有一行字,是用血写的。
  “毁家灭户,林姓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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