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姓吴,你现在开手扶拖拉机到宽甸村路口,有一个人在那里等你,这个人会先付你一百元运费,然后他会告诉你具体拉的物料。记住,我姓许,名立,你就叫我许立好了。我住在海甸村。”
雷雨大作。同沙市公丨安丨局六楼灯火通明。一扇窗前有许多双眼睛共同看着黑沉沉的天。是不是现在就出发去东门县。
我发现刑警队长陈林平还没有考虑好。刚才,已经接到东门县公丨安丨局的报案,县农委办公室发生一桩命案。
这天正是下午,可是外面路上的视线非常不好,能见度也只有五十米。陈林平心急如焚,他决定马上出发,说:“小魏小张,还有江小骏,出发。”
那时候,我刚从警校毕业,我跟在陈队身后。
魏成强说:“陈队,你看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能不能等雨小了再走。”不久前,从治安总队调到刑警队的魏成强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也是从安全出发考虑的。但是,队长执意要现在,而且走的决心很大。我们这些人只好服从。
一行人匆匆下楼,钻进车里。两辆警车驶出公丨安丨局大门,直接向东开去。驾驶员李锦波说,“从这里向东四公里,然后再朝北,直接沿着国道行驶四十分钟就可以到达事发现场。”他一边说,一边发现前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陈林平心急如焚,他问,“能不能再开快些。”
李锦波说:“陈队,这路上太滑,我就担心开得太快,恐怕不太稳妥。”
陈林平严肃地说,“我叫你开快,你就快开,哪那么多话。”
天越来越黑,外面还是雷声大作,闪电一道道。李锦波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尽量争大着眼睛往前看。陈林平说:“把远光灯打开。”
李锦波说:“我已经打开了。”
陈林平又说,“把警报器拉响。”
李锦波说:“我也打开了。”
正说时,李锦波发现前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在车前。只听“轰”的一声。两车相撞。一辆冒雨横穿马路的手扶拖拉机侧翻在地。警车上的人也被撞得血肉模糊。
我坐在后面一辆警车上。在我们后面还跟着一辆行驶的大巴。我们车上的驾驶员见状不好,马上刹车,并且打开了双跳灯。
这时候,后面那辆大巴也停了下来。驾驶员和旅客纷纷跳下车,有的打电话,有的帮我们一起组织抢救伤员。不一会,救护车和交警队的人到达现场。
同沙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门前走廊上已被封锁。一切无关人员都不得靠前。
市公丨安丨局副局长尹德仁和有关人员,正在抢救室门外等候消息。我站在他们旁边,心情也十分复杂。发生这种事情,可不可以说,是天有不测风云。
副局长尹德仁并没有注意我这时候的表情。终于等到手术室的门打开。这是一个全封闭的看似像铁门一样的并且能让人感到窒息的门。这扇银灰色的大门非常肃穆。我心里暗暗忌讳这一种颜色。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当然,我不能把这种感受表达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尹副局长可能马上会把我调离现岗位。至于原因嘛,我感觉他是无神论者。
要知道,我在大学里专攻法医这一课目。到今天,才稍微有了一个用武之地的平台。我没有想到,我刚毕业分配到这里,在执行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我仿佛中了个头彩。
大夫轻轻摇了摇头,说:“陈林平,抢救无效。至于其他人,都已脱离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我感到奇怪,为什么陈队就没有抢救过来。我的心一直在七上八下。我发现,尹副局长当听到这个噩耗时,在表面上还要装作冷静,可是,他还是强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泪还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这时候,我发现尹副局长的随行人员向他报告说,“东门县公丨安丨局问我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尹副局长说:“你告诉他们,我们派去的人在路上出了点意外,就说我们马上派第二组人员,争取早点赶到,组长是郭小华。小魏。”“到!”“你马上通知在市委开会的郭副队长回来,动作要快。”“是。”
郭小华接到电话,神色非常凝重。他匆匆离开会场。他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刚才,郭小华从电话里已经听出了对方的语音急促。他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局里不会急着把自己召回去。
他根据局里指示,马上组织几个人赶到东门县农委案发现场。我也随车前往。
向郭小华分别介绍案情的有县农委的朱晓雷,还有县公丨安丨局的郝祥辉。一直偏重于用法医观点来进行破案的郭小华,他把希望寄托在法医高连生和我的身上。我是高连生的助手。
之前,东门县的刑侦人员,已经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勘察。死者万于鸿,生前是县农委干部。死者躺在地上,身上和地上都有血迹。身上还有多处刀伤。县农委的朱晓雷和县公丨安丨局的郝祥辉,都说万于鸿是自杀。至于自杀的根据嘛。大家还是有些疑惑。朱晓雷说:“该同志生前曾患有多种疾病,是不是抑郁至死。”显然,朱晓雷误导人的本事还稍微缺一些。但他的嘴为什么要这么快。特别是抢在县公丨安丨局人的前面。这两个人过去认识不认识,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呵。还不知道在农委从事纪检工作的万于鸿也抑郁。好像是抑郁至死。一个抑郁的人能导致自杀,这一条路有多漫长。上级部门也有责任,怎么能让一个精神抑郁的人从事纪检工作。这是为什么。是不是选人的那个人也有抑郁症。这种说法好像听起来也挺随性的,张口就来。这把责任推在临时工身上有什么两样。推卸责任。
郭小华一边听,一边在思考这其中的疑点。市局法医高连生对案发现场,准备先从传统的拍照取证做起。
如果观察万于鸿血迹颜色变化,大致也可以分析出罪犯的作案时间。但是,死者万于鸿流出来的血液,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红细胞正在受到破坏。他的血红蛋白逐渐变成了正铁血红蛋白。然后,再变成正铁血红素。因此看他的血颜色,应该是由鲜红色朝暗红色红褐色褐色绿褐色黄色灰色方面在逐渐变化。我和师傅在悄悄交流看法。
郭队站在我的边上。他也学过法医,在圈里颇有名气。这时候,他还是一言不发。我奇怪队长这神色。或许队长心里有底他不好说。
在没有阳光的气候环境中,当鲜红的血迹,在经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后再进行观察时,它的颜色会明显变暗。假如再放几周或者是一个月多一点的话,它仍会保持暗红色或者是红褐色的状态。数年以后,它还是会变成褐色以至灰褐色的样子。
如果在弱阳光下去观察它。当鲜红的血迹,在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它的颜色会明显变暗,几周后呈灰色。如果在阳光的直接照耀下,鲜红的血迹在经过十分钟左右,它的颜色也会明显变暗。几小时就会变成灰色。
法医高连生想从现场的血迹当中,解读犯罪人的空间信息。空间信息是反映地理实体空间分布特征的信息。如果用地理学手段,通过对空间信息的获取感知后,再进行加工分析综合之后,也可以从中揭示出区域空间的一些分布和变化规律。解读万于鸿案发现场的空间信息,就必须要借助于空间信息的载体,比如图像和地图等,用它们来进行传递。其中的图形,也必须是表示案发现场空间信息的主要形式。又如地理实体在我心中,也可以把它描述成点线面等基本图形元素。当空间信息只有和属性信息和时间信息共同结合起来的时候,它才能够完整地描述地理实体。
郭小华首先要分析和判断万于鸿的尸体的所在地点,是不是原始的杀人现场,以及他的尸体有没有被人移动过。
如果在万于鸿被害现场,发现有喷溅血迹和血泊的杀人现场,往往就是原始杀人现场。那么,接下去,就要观察在这个地方,有没有这样的特征。比如,这里面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喷溅血迹;另一个是血泊。我在大学里所学到的血泊含意知识,是指大滩的血。而喷溅的血迹特征,是血液在撞击物体表面之后,因物表的结构和其吸附性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形态。
从万于鸿的血迹喷溅形态来看,高连生可以推测犯罪人的作案经过。他甚至还可以从中推测受害人万于鸿,或者是嫌犯的相关资料等。高连生忧郁了一下。他用眼光在和郭队做着沟通。郭小华对现场不是没有看法。碍于县局的人也在跟前,具体的暂时先放一放。要等他回到局里,在有关会议上他才会谈个人意见。还有,万于鸿的血迹喷溅形态,也是现场重建的一个部分。
我发现我有点自作聪明。假如从万于鸿的血迹形状来分析的话,可以推测他的血液,在喷溅瞬间所在的位置高度和角度。如果万于鸿的血迹是圆形的,那就可以表示他的血液,是从不远处的地方滴落下来的。具体标准应该是小于12英寸高度。1英寸被换算成2。54厘米,然后,再乘以12英寸,应该是30。48厘米。以这个作标准,还可以继续往下推理。
如果万于鸿的血迹是锯齿状的话,表示它掉落的距离,应该大于12英寸,也就是大于30。48厘米高度。假如,万于鸿的血迹显得是惊叹号状,那么,他的血液应该是沿着惊叹号尾巴上的小点位置,撞击落下。
还有一个问题不可忽视。从万于鸿的血迹形态和血滴大小的特征,还能够从中区别万于鸿血液的喷溅速度和力量。它分低速中速和高速等三种。假如万于鸿的血液,是以低速射出移行的话,它的力量会很小。这种血迹往往是一个人如受伤以后,血液滴落在地面上而形成的。
如果万于鸿的血迹喷溅速度是中速。这可以表示为力量中等。这时候,万于鸿的血滴边缘,应该表现出不整齐状态。如果除主要的血滴以外,还会有一些洒落的小点。一般来说,这种血迹主要是来自打击刀伤棍棒榔头等。当然,万于鸿的血滴不是属于高速飞溅的那种。那种血滴表示撞击力量很大,而且血滴会散布广泛。打击区域的中央位置和四周,也会有喷雾状极小的血点。这类血迹,常见于枪击和爆炸案件。
万于鸿是刀伤致死。勘察刀伤的血迹,除了要看它形态,也要看它的速度和力量。除外,必须还要看他的伤口位置。如果刀刺在肌肉上,血液不会流得太多。如果刺在静脉上,他的血液就会朝外涌。假如刺在动脉上,他的血液就会以更快的速度喷溅出来。
那么,应该从万于鸿的血滴形态上,去判断凶手的作案手法。如果被害人万于鸿是在遭到殴打以后致死,他的血迹会出现放射状的分布形态。这是因为罪犯在挥舞凶器时,会留下弧形的轨迹等。
现在,判断万于鸿是否已经被移尸。假如这里是移尸现场。这个现场和原始的杀人现场就不大相同。被移尸现场后的尸体,虽有严重的开放性损伤,但尸体所在的地点,却没有喷溅血点和血泊。而且,尸体的周围血迹也比较少;尸体上的流注状血迹也难与地面相联。或者是血流注反映出的,尸体体位变化为移尸形成。在现场外围,还可以看见移尸滴血;在地面上,还可以看见移尸时候流下的血拖痕等。而万于鸿的案发现场有血泊。这又怎么解释。
勘察结束。万于鸿死于刀伤。血迹喷溅速度为中速。特别是现场的血泊也可以说明,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我心里这种认识,不知道对不对。
法医高连生继续在作分析判断。被害人万于鸿和凶手所处的位置关系所发生的变化。万于鸿所坐的椅面也有血迹,它和地面距离的最低高度为45厘米。如果从地面上升至被害人的刀创的出血点距离,最近的一处,假如是62厘米的话,那么,能否说明万于鸿是被疑犯从椅子上移下来的。
因为,可以从一系列的实验数据来说明,万于鸿的血滴形态,大致上确定万于鸿的血滴滴落高度。实验数据还可以表明,由于重力作用,如果从10厘米以内的高度,从90的接触角度的滴落血滴是圆滴状,圆滴边缘光滑或稍带小突起。这种情况死者万于鸿不存在。
如果从死者万于鸿50厘米高度,从90的接触角度的滴落血滴周缘分析,会出现比较多的小突起情况。这个现象,或许对死者万于鸿来说是存在的。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在等量血液落下时,和死者万于鸿的距离越长,大致要长到从50厘米到100厘米。这时候,万于鸿形成的血滴会越大,而且在血滴周缘的小突起也会增多;如果超过了100厘米的距离,这个90的接触角度的滴落血迹形状,基本上就不再发生变化,当这些血液在落地后,由于飞溅的作用,而在大血滴的周围,会形成更加多更加小的血滴。
万于鸿是不是他杀。我想说话,但是,高连生用眼光制止了我。我心里好像有些糊涂。难道我不该说实话。我好像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我把吊到嗓子眼的话又咽回了肚里。难道我怕什么。我总觉得有一些胆怯,我好像也看到了郭队心中的复杂,但我不敢猜。
当郭小华带着人离开现场在返回通沙市的路上,法医高连生的心里闷闷不乐。因为有消息从东门县委传出来,说万于鸿是自杀。就连东门县公丨安丨局的人也已经排除他杀。这么过早的下结论是否妥当。我不敢说有些人简直是在信口开河,噢,不,是信口雌黄。我好像意识到,这里面的事情特别复杂。而我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对这个社会,还有整个世界,究竟能看透多少。我知道自己还很嫩。
“如果万于鸿用刀自杀,他的血迹喷溅速度是否达到中速。”高连生听郭队这么一问,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车上还有其他人。高连生不想把自己当作替罪羊被人礽出去。
“那么,单纯从血迹的形态上去分析和判断作案人的手法,这或许也是一个突破案件的关键之处,例如,当被害人万于鸿在遭刀砍时,他的血迹会出现放射状的分布形态。在现场,有谁注意到了没有,”郭队把眼光扫向我,我却显得有点激动,我刚想开口,却被他一句话制住了,他让我想好了再说。我点点头,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我想,我的工作表现已经被领导注意了。这是一件好事。我想踢好头三脚。不知道这个头三脚,想踢好的话有多少难。
在车上,郭小华还是对高连生继续发问,“在现场时,你究竟有没有注意观察到血迹的放射状分布形态,比如,距离多少,它的喷点和血迹的尖端朝向哪里。还有,万于鸿确切的死亡时间,我们都要搞准。”
高连生看了看坐在车上的其他人,说:“我们到现场时,发现死者已经全身僵硬,看来,死亡时间已经超过2小时以上,但还不到9小时。至于血迹喷点超过50厘米范围,这个好像还没有发现,但也不排除现场已经被罪犯处理过。”
郭小华对高连生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眼神开始从高连生的脸上移开。他又陷入了沉思。老高啊老高,你我之间,说话这么不太爽的时候还真不多啊。郭小华已经感受到在高连生心中,仿佛有一种无奈。这种无奈,或许和他的命运也紧紧相连着。
而我,却完全看不懂这其中的一切潜在的语言和他俩意识上的默契。在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警车已稳稳当当停在了市局的大院内。
这天晚上,通沙市的雷鸣电闪终于消失。大街小巷和往日一样,到处充斥着人声的喧闹声和汽车的喇叭声。
九月份的夜空,已经让人感到丝丝的凉爽。在偶然间,这股凉爽也会钻入人的肌肤。在逝者那里,是否还能有一种感受,比如,这种气氛和这种川流不息的人流超爽,以及高楼大厦的璀灿光环。包扩陈队和那个万于鸿在内,能否感受到。人的生与死,就好像在一刹那间。陈林平死者家属的安抚工作,也由政治处主任陆国标牵头。他已经亲自带人登门慰问。局里希望陈林平的家属提出一些要求,以尽量满足对方,也表示对陈林平的不幸遇难深表同情。因为人死了,不可以再复生。至于在车祸中受伤的其他警员,局里也给予了殷切的关怀。希望他们早日康复。
“同沙市公丨安丨局失去了一位优秀干部。这是一起突发事故。之前,谁也没有料到,”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尹德仁,他这时候正在市局的8楼,主持召开一次案情分析会。分析会有两个内容,先谈陈林平的车祸。然后在议一下东门县农委那个万于鸿的案子。难道农委还有什么经济大权可握。这个农委有点特殊。把万于鸿安排进农委,也是想避人耳目。这是县纪委的安排。可惜啊,万于鸿死了,他所调查的线索也就中断。据说万于鸿生前有一本调查笔记。不知道这个本子,现在在谁手里。这个线索是东门县纪委副书记许东辉透露。对他的反映,目前重视的程度已经足够。根据内紧外松的口径,这项调查工作已经展开。据说本子上有很多重要情况,具体到人名,单位,职务,甚至还有金额。如果是要灭口的话,应该把矛头直接对准县纪委的副书记许东辉才比较合理。可是现在,凶手却把矛头直接对准了万于鸿。万于鸿难道比许东辉还重要。或许说,万于鸿的调查笔记中,蕴藏着很多秘密,甚至还有连许东辉都不知道的秘密。许东辉谈起万于鸿,一会儿口若悬河,一会儿又无限悲伤。说不清这种情感在转换之间,从意识上是如何把控的。
我一直在注意许东辉的表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化,我也要在心里琢磨半天。假如万于鸿不是自杀,是它杀。那么,这个凶手是谁。由万于鸿的案子,牵出了报案人朱晓雷。一个十分动听和好记的名字。一个已经达到小康和殷实人家的标准县农委办公室主任。他那天上班比较早,他说他来到农委,突然想起要向万于鸿汇报工作。说明万于鸿的官职比朱晓雷大。他敲门门不开,他又推门门又不开,然后,他才跑到窗前,窗开着,他朝里一探身,发现有人躺在血泊中。他马上唤门卫吴羊,一起跃窗入室,然后打开房门,并且报警。
交警大队提供来的资料,一个名叫吴天杰的开手扶拖拉机,男,现年四十九岁,在这起车祸中身受重伤。
吴天杰,同沙本地人。据了解,他祖宗三辈往上,其中有一代为兵。在三代中,代代都不是单传。三代都各自留下了后代。到了吴天杰这一代,家里清贫,基本上和穷困潦倒相差不多。吴天杰真正的籍贯,早年是在东门县,并不是住在通沙市兵余乡吴家村6组。吴天杰早年丧父。其爷爷吴一鸣,曾在解放前,在旧军阀的部队里当过连长,后来战死。
这时候,尹副局长用手制止了侦察员李新江的发言。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扯得太远。如果要认真谈起这个话题恐怕还挺沉重。
现在,久锁眉头的尹副局长,想听一下刑警队副队长郭小华的汇报。这个发生在东门县农委办公室里的案情汇报,能不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所突破。突破就是指市局的办案人员,如何在办案的思路上,和东门县的办案人员一致起来。不同的认识可以互相在一起交流和沟通。虽说这些话看上去有点像在讲大道理,可是你仔细想想的话,就会从中悟出一些道理来。比如,东门县公丨安丨局认为万于鸿属自杀。对这个意见暂时也不要马上否定。要多听听县局的意见。
东门县公丨安丨局认为万于鸿自杀的可能性大。仅仅是可能性,他们能向我们市局开个确切的保证。恐怕不能。尹副局长摇了摇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要县局马上拿出意见来,恐怕不行。假如县局出于仓促,或许现场还有漏检的材料。把各种假设或可能,现在都摆到台面上来吧。尹副局长心里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有人把剑直指东门县农委负责调查案件的万于鸿,是不是可以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帷幕已经拉开。假如,仅仅把这场隐蔽的战争局限于东门县和通沙市之间,那就好。规模不易扩大,战线也不能拉得太长。随遇而安嘛。尹副局长问大家,“怎么样,都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说两句。”
郭小华说:“这个案件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说这种话也是一种担当,万一以后事实和结论不符,那也只有郭小华来承担责任,而不是让高连生和其他人承担。郭小华说完这句话,就好比在这个案件调查的结论上系了一个活口。不排除就是想传达一个继续调查和取证的信息,而并没有对案件下定论。先把活口留着,同时也把负责任的话说在前面。这就是当队长的胸怀。
“当然,现在,这两种意见相持不下。但宣传的口径,我们还是内紧外松。作为市局,我们先尊重一下东门县,有关部门作出的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意愿。大伙觉得我讲的这个意见怎么样。”郭小华先点头赞许。“如果万于鸿是他杀,这个记者招待会,也不会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甚至,还会起到麻痹对方的目的。同时,我们也要抓紧调查。还有,关于万于鸿的尸检,还得进行一次复查。这项工作非做不可。如果万于鸿确实是自杀,我们也要拿出一个以理服人的根据来。否则,家属和社会上的人心里不舒服,”尹局一边说着,一边略有所思,他还说,“我在这里先提个醒,有些事情,我们要尊重县局同志,我说这个话,大伙心里一定能够明白,对,团结一致很重要。”
郭小华还是提出了一个方案,“对涉及到万于鸿死亡的有关人员,也要对他们进行一次排摸。”尹副局长表示同意。如果按照东门县的意思,万于鸿的案子可以按自杀结案。假如这样做的话,恐怕家属一时还不会服气。
尹副局长已经掌握了最近万于鸿家属来市局信访室上丨访丨的情况,他说:“这是一个信息社会信息流通的速度非常惊人之快,这些都不是一般人所能预料和掌控的。所以,更需要我们在办案过程中,要讲究的就是一个实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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