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八年,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人……

作者: 江南一白

  我的头好疼,整个人感觉有点晕眩,肚子里胃酸的翻涌让我想呕吐。
  情况真的很糟糕,因为我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
  站在小树林里打量着四周,发觉周围的环境既陌生又有点熟悉。
  闷热粘稠的空气人感觉无比烦闷,正当我努力思考着“我是谁”这个严肃的哲学问题时,几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草尼玛,猪大蹄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我兄弟不就是和班长套套近乎嘛,至于这样不依不饶?花钱天天找人堵他有意思吗?有钱了不起啊!”

  转头看去,见不远处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非主流少年,正掂着手里的的自行车链条锁,冲着身前打扮得油光水滑一脸奸像的小白胖子叫嚷。
  少年身后,还有几个身形狼狈的小伙伴跟着起哄。
  不过,和对面小胖子那伙人比起来,这边的气势明显不给力,有好几个都挂了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边地下还躺着一个,头上的血口和一旁断成两瓣儿的板砖明显证明这个倒霉蛋是被开了瓢。
  “嘿嘿,老子有钱就是了不起,你说咋滴吧,不服?不服赶明儿也投胎找个好爹啊!今天我把话儿撂这,班长是我看上的菜,让你那狗屁兄弟离着远点儿,否则我见一次收拾他一次!”
  满脸奸像的小白胖子也不含糊,仗着身边几个明显大几岁的社会青年,毫不客气地回怼着火鸡头哥们儿。

  情况一目了然。
  除了那几个看样子是小胖子花钱雇来的社会青年以外,这两伙穿着巨丑校服,胸口别着“浏河市十二初级中学”校徽的少年,应该是因为争风吃醋约到小树林里了事儿的。
  估计已经干过了一架,躺着的倒霉蛋就是证明。
  火鸡头听了小胖子的话不干了,跳着脚的咋呼:“没钱咋滴?别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后指不定谁干过谁!!!”
  一帮大龄社会青年:“...”
  火鸡头的小伙伴:“...”
  小白胖子:“...”
  我:“...”
  禁不住想用手捂脸,作为旁观者听了这中二宣言,我都感觉好羞耻。
  不知道火鸡头今天的宣言,等他长大回想起来会不会成为他人生的阴影?太埋汰人了啊喂!
  夕阳渐渐落下,天开始暗了。
  两伙中二少年还在互怼,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瞅着就要继续再搞一场,有人已经开始踅摸家伙事儿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
  我抬腿准备走人,至少离这伙人远点,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至少搞明白自己是谁。
  忽然,眼角余光扫到了身边的一抹人影。
  心里一惊,我侧身看去,就见一个人形物体就挂在旁边的树梢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的脖子上套着个绳圈,身体离地一尺轻轻晃动着。
  我擦,这是上吊的?

  死人?
  看清楚是什么之后,我顿时浑身一僵。
  这你妹的真是好惊悚,刚才明明什么都木有!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要不要这样啊?!
  不过就这还不算,更惊悚的是这玩意儿动了。
  好像注意到我在看,吊着的死人慢慢抬起头,然后,我们两个就这样一个在上面吊着,一个在底下站着,四目相对!

  眼前的这张脸,让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苍白?悲苦?狰狞?诡异?扭曲?变形?或许都有一些。这玩意儿没有眼白只有眼黑,舌头微微吐出口外,两只大黑眼珠如突出的黑玻璃球轻轻转动。
  讲真,如果只是死人还好,但关键是这家伙能抬头,能转眼,这特么是个能动的玩意儿!
  这环境,这造型,这小模样,别说我了,哪怕换个胆子更大的就问你怕不怕吧!
  这是吊死鬼吧?!

  这玩意儿对着我打量了一会儿,看到我僵着不动,伸出手拉住脖子后的绳结,慢慢地把自己放(飘)了下来。绳圈和绳子上端很神奇地分开,就像有一把无形的剪刀剪断了绳子,这一系列动作完全违反物理学常规。
  等它双脚着地后,又一点一点地踮起了脚尖,直到像是仅仅用大脚拇指着地,紧跟着耸起双肩。一只手始终抓住脑后的绳结不放,好像怕一松开手脖子就会折了掉地下一样。
  借着仅剩下的一点夕阳余晖,我敢肯定对方没有影子。
  在一瞬间,我想起了西游记,想起了山海经,想起了聊斋志异,想起了民间传闻,想起了《走近科学》,想起了《解密中国》,想起了牛顿阿基米德爱因斯坦,想起了...咳咳...反正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没跑了,都对上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吧!更确切地说是一只目测三十郎当岁集男性特征与所有恐怖元素于一体的吊死鬼!!!
  吊死鬼着地后移前一步,在离我仅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沉默地看着我。
  我想跑开,我想大叫,但身体仿佛被禁锢住了,不能动,不能出声,哪怕闭一下眼睛都不行,只能和对方对视。
  过了一会儿,吊死鬼仿佛看到了有趣的东西,放松了提着绳结的手,脑袋慢慢地朝自己的左肩耷拉,脖子呈九十度与肩平行。一秒钟后,大概感到这样有点别扭,又伸手提绳结把脑袋向右肩放,直到完全耷拉在右肩,这回估计是舒服了。
  然后,咧开嘴角,对着我笑了。
  我感觉脖子后的汗毛都根根竖起,皮肤一阵阵紧缩,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住了。
  这玩意儿会怎么对我?
  是把我当食物?

  还是把我当替身?
  鬼真的会吃人吗?怎么吃?好不好吃?给我画个圈儿让我看或者让我钻什么的成为它的替身?然后我就挂那儿顶替他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就像是塞满了浆糊让我无法理智的思考。
  “噗特卜特...噗特特...呼哈...噗特卜特...咯...咯咯”歪着脑袋的吊死鬼嘴皮子飞快的动着,好像在和我说话。

  我“...”
  我都快尿了,心说大哥这是鬼语吧,难道这就是鬼话连篇?
  可俺是真滴听不懂啊!
  此时我深刻地意识到学习一门外语的重要性,话说要是俺能和这吊死鬼沟通一下,也许今天哥们儿就能过了这一关?
  好像意识到我听不懂,吊死鬼有些不耐烦。
  手提着绳结带动脑袋又来回摆动了几下,最终伸出另一只手,手指指向不远处火鸡头那伙人...嗯...应该是指向那躺在地下的倒霉蛋。
  这时我脑袋好像能动了,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呃...脑袋上有口子,地下有摊血,面色苍白,仰面朝天躺着不动,作为被开瓢的对象这没毛病啊!
  咦?不对!
  那口子好像有点大,那摊血好像有点多,脸色也白得过分外加胸口没有起伏,这是狗带了吧?!
  吊死鬼注意到我已经发现了异常,又收回手指了指我...的腿,低下头看了眼,猛然间才发觉我的脚也是踮着的,仅以大脚拇指着地,而我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好像这样的站姿对我来说很自然。
  瞬间,我傻了!

  此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胸口发闷无法呼吸。
  我是鬼?
  我已经死了?
  我就是躺在那儿的倒霉蛋?
  下一刻,我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在揉捏,挤压着,心理上的恐惧带来了生理上的强烈不适。
  失魂落魄之下,我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对方。
  吊死鬼在笑,肆意、扭曲、恶毒的笑,好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工作。
  然后,一手提着脑后的绳结,踮着脚以一种诡异的步态走向小树林里的人。
  草,头又开始疼了,真的好疼!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听到了人群歇斯底里的尖叫。
  呼的一下,我猛然直起身。
  伴随着一阵阵针扎般的头痛,意识开始一点点清醒。
  睁开眼,发觉自己正坐在床上,周围的黑暗与安静让我意识到现在是夜晚,我眯了眯眼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弱光的环境。
  刚才这是在做梦?
  回忆起那诡异的梦境,我感觉很有些不自在,不过好歹头疼开始一点点缓解了。
  说起跟了我几年的头疼老毛病,我也是很绝望。为了这个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结果钱花了不少,屁都没查出来,只能忍了。

  此时我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入目的是不熟悉的陈设和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电视还开着,只是已经没有了节目内容,黑白色的杂纹线条闪烁,有些刺眼,但也给了房间一丝光亮。
  安静的房间,闪烁的电视,气氛很有些压抑。
  随手抄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显示正好是凌晨1点。
  随着意识回归,我也慢慢清醒,有了自我认知。
  我是刘乐,文刀刘,快乐的乐,生于2010年,今年18岁。
  一个月前刚完成高考,尽管我考的一般,但还是收到了省城一所二本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去报到了。
  就在昨天,我和几个高中好友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自驾游。
  一行五人,三男两女,目的地是离我们所在城市不远的青州市小青山风景区。
  昨晚开到小青山,因为错过时间外加开车的郭鹏飞开错道,无奈之下只能投宿于计划外的这家小旅馆。
  旅馆就在小青山脚下,只是相对于已经开发的景区,在小青山的另一侧。
  说起这家旅馆真是让人有无数的糟可以吐,地处偏僻设施陈旧不说,价格还贵得离谱,最糟糕的是空调还是坏的,这特么现在可是8月份的大夏天!

  登记入住时,仅有一个男服务员接待,还摆着一张死人脸,至于说服务态度...呵呵...那是什么东西?
  盛夏午夜因为没有空调而闷热的室内环境,加上紧贴皮肤半湿的汗衫,让我有些心烦。
  起身下床,从茶几上抄起烟和火机走到窗边,一边点烟,一边望向窗外。
  伴随着含尼古丁的烟气充分浸润肺部,我的情绪慢慢平定。
  外面一片漆黑,从我所在二楼的房间向外看去什么都看不到,估计是个阴天,一点星月之光都没有。
  黑暗,往往会给人带来未知和恐惧。
  麻痹!旅馆老板要不要这么抠啊,服务员就一个死人脸这不说,连个路灯都不装。

  青烟绕着我夹烟的手指慢慢升腾,感觉有些无聊,我决定抽完这支烟就去冲个凉然后继续睡觉。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今天如果顺利就可以进入景区。听说那个小青山玻璃栈道挺不错的,明天一定要去好好走走。
  “滋...滋滋...滋...”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内的液晶电视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回过头看向电视,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视上重新有了画面,只是这内容有些奇怪。
  怎么说呢,画面就好像是监控探头拍摄的某个房间,而且图像非常清晰。
  顺着拍摄的角度,我看到房间内两张床上都躺着人,枕边的黑色长发显示应该是两个女孩子。
  看着有些熟悉的房间布局,我打量了下自己房间,除了一些细节的不同,两间房间大致相仿。这应该就是我所住旅馆的某个房间,只是房间中的灯是亮着的。
  “等等,这是张美美她们的房间?”
  看到画面中左侧单人床床头那只熟悉的,有着难看卡通图案的粉色旅行包,我迅速做出了判断。

  我晕,这是什么情况?
  旅馆里有个变态装了摄像头在偷窥女住客?
  不对,要是真有这样的情况也不该是在我房间中的电视上显示啊。
  有些发懵,感觉心里毛毛的,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电视画面有了变化。
  张美美的床头柜抽屉一点一点地打开一条缝隙,随后从缝隙之中慢慢地伸出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掌,紧接着是同样苍白的手臂,只是整只手看起来就是薄薄的一片。
  白色的手伸缓缓地伸向张美美枕边的黑发,当触碰到张美美的头发的瞬间,先是停顿了下,随后开始轻轻地抚摸起来。
  “嘶...呼...”我大口地深吸了一口气。电视中的画面让我的头皮发麻,脑子一片空白。
  开什么玩笑,这是在拍恐怖片吗?或者在做真人秀?还是说......旅馆闹鬼?

  当“闹鬼”两个字出现在脑中时,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我次奥!”指间的香烟燃尽烧到了我的手指,手上的刺痛提醒我这不是在做梦。
  随手把烟头扔出窗外,我走到床边抄起手机就要给楼上两个女生打电话,不过想了想还是放下手机,转身快步走向房门。
  这次旅行一行五人,住店分配房间时订的都是双人间。张美美和徐小雅一间,她们住在顶楼也就是3楼的303房间,剩下我们三个男生经过抽签,我独自一间是203,郭鹏飞和钱亮就住在我隔壁202。

  我决定先去隔壁叫上郭鹏飞和钱亮他们,然后一起上楼找两个女生。我们五个在学校里关系就很好,又是一起出来的,可不敢让她们出事儿。
  至于鬼啊怪啊变态什么的,这一刻我真没想那么多。
  才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就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吓得我一哆嗦。
  “刘乐,刘乐,快醒醒,出事儿了,赶紧开门!”门外传来郭鹏飞的叫门声,声音有些走样。
  “草,吓死爹了!”

  听到是郭鹏飞的声音,我才缓了口气扭动门上的把手。
  门打开后,郭鹏飞有些紧张地拽着一脸睡意的钱亮闪进了房间。见到我之后马上沉声说:“出事了!真出事了!这地方不干净,可能有脏东西!”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突兀,他补充道:“刚才口渴起床喝水,电视机自己就开了,画面是张美美她们房间,我看到一只手在摸美美,想再看仔细的时候电视又关上了。我晃醒钱亮这货就马上来找你,我们现在...”郭鹏飞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看向我房间的电视。
  “嘎...”看见我房间电视中的画面,郭鹏飞没了下文。
  在他旁边,之前什么都没看到的钱亮跟着看了画面后脸都白了,满脸的睡意不翼而飞。
  电视中的鬼手不再抚摸张美美的长发,而是慢慢收拢手指攥紧头发,向着床头柜抽回,动作缓慢而坚决。
  睡梦中的张美美应该感觉到有人拽她头发,可能是头皮的疼痛让她很快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转头,揉眼,然后张大嘴巴尖叫。

  透过电视上张美美惊恐的表情,在场的我们三个都能感受到她此时心中的恐惧。
  而画面中右侧单人床的徐小雅这会儿也被吵醒,睁开眼睛的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都傻了。
  “我次奥,别发愣了,快上楼!”
  电视中的一幕让人意识到真的是出事了,我拉了一把郭鹏飞他们,然后率先冲出房间往楼梯方向奔去。郭鹏飞和脸色发白的钱亮也跟了出来,一起奔向楼梯。
  此刻,张美美的可怕遭遇让我们三个都忘记了恐惧,只想着救人。
  至于,我们将要面对什么,那就再说吧,至少在这一刻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砰!砰!砰!”
  “张美美,徐小雅,快开门!我是刘乐!”到了303房间的门口,心急的我狠狠地砸着房门。
  紧跟着我而来的郭鹏飞和钱亮也是一脸紧张地站在我身后。
  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反应,身后的郭鹏飞马上对着我们三人中块头最大的钱亮说:“你力气最大,用力撞!”
  钱亮是我们中最强壮的,不过与身材相反的是他的胆子却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怕事。
  不过此刻他尽管脸色发白,但还是用他肌肉发达的肩膀开始撞门。
  一下!两下!三下!

  还好,旅馆的年代有些久远,房间门不是很牢固,最终被撞开。
  撞开房门的一瞬间我们三个一起冲进了房间,不过眼前的的情形让我们都有些发愣。
  房间内,徐小雅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边,然而也就这样了,本应该也在房间内的张美美却不见踪影。
  察觉有人进来了,徐小雅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木然地伸手指向张美美的床头柜。

  对了,床头柜!
  我们三个马上向张美美的床头柜看去,就见整个床头柜的抽屉是关着的,而缝隙中慢慢地渗出许多红色液体。
  这是血?!
  房间中浓烈而又带着铁锈味的血腥之气,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血液顺着柜子缝隙不断流出,在柜子前汇聚成一大滩,而在这大滩的血液中还泡着一条银色带着卡通狗吊坠的女生脚链。
  这是张美美的,作为爱美又新潮的女生,张美美的这条脚链我们都看见过。
  “鬼......鬼啊......”

  徐小雅终于回了魂,连滚带爬地向我怀里扑了过来。抱着衣衫单薄的徐小雅我却顾不得享受福利,只是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
  因为腾不开手,我冲着郭鹏飞使了个眼色。
  作为高中同窗三年的好基友,郭鹏飞马上表示明白,快步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
  “这是......”
  出乎意料,抽屉内什么都没有,没等我们反映过来,房间内的灯“啪”的一下灭了。
  “啊......”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怀中的徐小雅再次尖叫起来,我也是心中发毛。
  好在,带着手机的郭鹏飞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在幽暗的手机光源映衬下,我看到其他三人都是一脸惊恐。
  靠近门口的钱亮也没多想,马上摸索着墙上的照明开关,重新打开房间灯,恢复光亮的房间让我们都松了口气。
  只是,刚才是谁关的灯?
  徐小雅、郭鹏飞还有我都看向离开关最近的钱亮,钱亮见我们都看着他连忙摇手示意不是他干的。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地看了开关一眼,腾地一下就跑的了我们中间。
  好吧,如果刚才有什么东西关了灯,当时一定就在钱亮的身边。
  “刘乐,快看床头柜!”郭鹏飞在我旁边小声的说到。
  我转过头,就看到床头柜一切正常,刚才看到鲜血什么的仿佛从来都没存在过,除了那条张美美的银色脚链。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血?”
  我问其余三人,他们三个都连连点头。
  郭鹏飞的脸色也有些发白,钱亮的脸色都快由白转绿了。尽管自己看不见自己,但想来此刻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雅,刚才我们进来之前你看到了什么?”郭鹏飞冲着我怀里的徐小雅问。
  “我...我本来睡得好好的,然后被...被美美的声音吵醒,睁眼就看见一只白...白...白色的手拉着美美的头发往抽屉里拽,迷迷糊糊的我都吓懵了,等我...等我想帮忙的时候,美美一下子整个人就进了抽屉,抽屉才刚关上你们就冲进来了。”徐小雅磕磕碰碰的说道。
  好在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她的情绪也好了一点,轻轻地挣开我的怀抱。
  “有...有鬼?”
  胆子不比徐小雅大多少的大块头钱亮战战兢兢的说,一边还四下张望。
  画面有点搞笑,但大家都没有这个心思。张美美消失了,事情大条了!
  我走到房间一角仔细查看,根据之前的电视画面这里应该是装摄像头的位置,然而,什么都没有。
  “这房间特么不能呆,感觉瘆得慌,我们先出去,找服务员帮忙。”转身向大家说了句,我俯身捡起张美美的脚链然后率先出了房间。
  大家一起来的走廊,商量了一下决定从现在开始起统一行动绝不分开。
  “走,去一楼服务台找服务员。”赵鹏飞嚷着。

  我们四人顺着楼梯下到了一楼大厅,心急的赵鹏飞当先走向服务台。
  他一边走一边叫:“有喘气的没,快应个声,出事儿啦,我告诉你们这回你们家算是摊上大事儿了,我朋友...”
  说着说着赵鹏飞没声儿了,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看着服务台后面。
  感觉情况有点不对,我也马上走了过去。

  顺着郭鹏飞的视线一看,当时我就愣住了。
  服务台后面,直直地坐着昨天晚上接待我们的那个男服务员,只是青白的皮肤和皮肤上的尸斑,加上部分腐烂的组织告诉我,这特么就是个死人好吧!!!
  我擦,跑!
  赵鹏飞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和我一起拉着还搞不清楚情况的钱亮和徐小雅跑出了大门。
  门外,我们的车子孤零零地停在旅馆大门口的空地上。幸好赵鹏飞手机和钥匙都带着,他打开车门率先坐上驾驶座,我紧跟着坐进副驾,然后招呼钱亮他们坐上后座。
  关上车门后,我马上就要打电话报警,这大晚上的又是失踪又是死人,还有古古怪怪的鬼手,现在还是找丨警丨察最要紧。
  只是,我一模才发现,手机还扔在房间呢,这特么......!。。

  赵鹏飞看了我一眼,拿起自己的电话报警,打了半天才发觉根本没信号,他一气之下把手机扔在一边,骂骂咧咧地插钥匙启动车子。
  我回头和钱亮他们说了一下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他们现在需要马上离开旅馆,然后找地方报警再找张美美,他们两人听了也没什么意见。
  其实,现在四个人当中我和赵鹏飞更有主见和担当一些。尤其是郭鹏飞,从他慌乱中不忘随手带上手机和车钥匙就可以看出来。
  徐小雅是女孩子先不谈,钱亮胆小怕事没有什么主意,白瞎了他的体格。当然大家平时的关系都不错,否则也不会一同出门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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