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凶灵

作者: 暗镜

  我叫莫凡,是个名不副实的宅男,长相平凡,家境平凡,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脑海中一直盘旋的一句话。
  “十二点后,不要照镜子。”
  前端时间,我家里接到二叔的电话,说是家乡的老村长去伺候佛祖去了,村里办白事邀请了我家让回家乡一趟,
  家里就我有空闲的时间,爸妈就让我走一趟老家。

  老家是个被大山包围的小山村,坐了三天长途走了半天山路我这才见到记忆中的那个山村。
  这些年一直随父母生活在城里,和这些村里亲戚走动很少,连我的老房间,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当晚二婶帮我收拾床铺的时候,我不经意发现房间里居然有个帘子,帘子完全将窗户遮挡住,从露出的地方看这帘子后面应还有个柜子。
  这怪异的摆放让我心生疑惑,伸手拉起了那陈旧的蓝色帘子。
  那帘子后居然是个古旧的梳妆台,靠着窗户,整体呈现暗红色。
  这梳妆台好像有些年头,台上镶嵌的是一方铜镜,镜子是圆形的,整个梳妆台看上去古韵十足。

  最奇特的是那镜子两边的镂空雕刻,居然是两张看上去威势十足的脸孔,宛如京剧中的脸谱一般,不过左侧的那张脸有些破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坏了。
  “这东西,怎么以前不记得啊。”我嘀咕着走了过去,好奇的用手碰了碰。
  “小凡!”正当我的手要碰到那梳妆台的时候,身后骤然响起了一声尖叫,震得的我耳朵生疼,吓得我急忙回头一看,发现是二婶子正焦急的看着我。
  “这是暗镜,不能摸的。”二婶急忙走了过来将我拉开,双手合十朝梳妆台说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看着二婶那一脸虔诚的模样,我心里微微不屑,都什么时候来还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二婶回去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刚才二婶的反应,起身将帘子拉开再次看向那梳妆台。二婶说这是暗镜,顾名思义是摆放在暗处的镜子,这种镜子平时都是不能见光的,一般都是照过之后要么放进柜子里。要是这种镶嵌在梳妆台中的,那就需要拉上一面镜子。
  我对着梳妆台拍几张照,主要是那镜子边上的镂空雕刻让我疑惑,一般来说这种装饰都是越精美越好,而这个别说精美了,夜晚看着还怪吓人的。
  镂空的两张面孔加上那暗红的颜色,漆黑的瞳孔就好像在凝视着照镜的人。
  做成这样也能卖得出去?
  看了看手机,这一看顿时让我震住,只见那手机里照片上的镜子中央居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面孔!

  我急忙抬头一看,发现那镜子中却什么都没有,依旧是昏黄色的镜面。
  再低头一看手机,那照片镜子里的女人脸孔也消失不见了。
  是错觉吧?我心里有些紧张,急忙拉上了帘子。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这下子我更加睡不着了,一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先前那镜中女子的面孔。

  原本只是一眼我没怎么看清,然而此刻却是渐渐的回忆起那女子的相貌。
  皮肤很白,瓜子脸,两道柳眉左侧有颗痣,眼睛就好像古人说的双瞳剪水,很有灵气,唇瓣微抿不点而朱,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产生一种错觉,这个女人我好像见过,心中越思索大脑就越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谁?”我急忙起身走出房间问了一句。

  “是小凡吗?我是红妆。”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
  我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扎着马尾,蓝色上衣,不高一米六左右,很清秀。
  “你是?”这女孩我肯定是没见过的,今天进村的时候也没见到过。

  “我是红妆啊,怎么你去了城里就不记得我了?”女孩自来熟的钻了进来,一看门口还愣着的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小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的玩的啊。”
  “有这事?”我一笑,“可能是离家乡太久了。”
  “这些年也不说回来转转。”这个自称和我小时候天天一起玩的女孩直接找了张凳子,坐下,望着我问:“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还行吧,就那样。”我笑道。
  有个美女陪着聊天打发时间自然是求之不得,虽然我不怎么记得她。
  “看来你真的是忘了。”红妆突然气鼓鼓的看着我,眼睛瞪的溜圆。

  “呃……什么意思?”我一怔,不知道她突然的情绪转换是什么意思。
  她瘪着嘴,不满的说道:“你走之前说过的啊,等你回来了你就娶我做老婆的,现在却假装失忆?”
  “什么?你不是唬我的吧?”我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难不成我小时候这么会撩妹?
  “谁有兴趣唬你。”红妆顿时不满道:“你小时候天天揪我辫子,总是把人家的头发搞乱,怕被我家里骂,又给我胡乱扎辫子总是扎不好,那天你走的时候明明说等你回来就娶我做老婆,天天给我扎辫子。”
  “……”我顿时一脸黑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没想到多年不回村,一回村就摆脱了多年的单身?

  正当我还发愣的时候,红妆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你这次回来是来兑现诺言的吗?”
  “呃……老村长不是死了吗,我回来帮忙的。”我实在不会骗人,脑子发愣的时候就实话实说了。
  哪知道红妆眼里突然闪过一道恨意,冷声道:“死了好,那个老顽固。”
  “你和他有仇吗?”我无语道。

  这老村长一家平日里风评都不错啊,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还非常恨他的样子。
  “提他做什么,提了生气。”红妆撇着嘴,然后叉腰看着我嘟着小嘴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兑现诺言了?”
  “……这个好多年没回村我忘记很多事情了。”我无语道,看了看红妆,她这个模样着实很可爱,让我也有些心动。
  “哼,我就知道。”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好似打算不理我了,作为一只二十多年的单身狗面对这情况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突然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她居然哭了。
  “诶,你别哭啊。”我急走过去看到她鼻尖耸动着,小嘴一扁泪珠掉落在地上,当下不知道怎的一阵心痛急忙叫道,“别哭啊,我娶你就是了。”
  “真的吗?”她抬起头,像个小花猫似的看着我。
  “真的。”我点了点头,她顿时雀跃的跳起来,双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差点闪了老夫的腰,不自觉的双手拦住她。
  “太好了小凡,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你会回来的。”她脸上还有些泪痕,此刻却是堆积着笑容,看着她我的情绪也放松下来,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又被你揉乱了。”她抬起头看着我,声音很细踮着脚尖轻轻凑了上来,我心里顿时一慌有些激动。
  却见她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小凡,再给我梳一次头好吗?”
  我以为她想亲我呢!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样,顿觉有些失望,不过听着她的声音却很舒服,当下道:“好啊。”

  她松开手开心的看着我。
  我在屋内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梳子,顿时犯难。
  红妆好像看出了我的难色,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把木梳,看着我笑道:“我这里有梳子。”
  “你还随身携带的啊。”我笑道,拉着她进了房间,将帘子拉开。
  红妆坐到了梳妆台前,那原本昏黄的镜面此刻却清晰无比,将我们两个人都映在其中。

  我解开红妆的头发,用木梳细心的梳理着乌黑的长发。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这么细心做一件事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妆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小凡,答应我。明天事情完了你就回去好吗?”
  “嗯?”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将辫子扎好。
  红妆起身看着我突然凑上前来双唇直接印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的大脑顿时变成一片空白。

  从她身上传来的柔软让我只能沉浸在此刻的美好当中,直到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来红着脸看向我:“答应我好吗?”
  “嗯。”我呆滞的点了点头,红妆笑着拉起我的手:“梳子留给你,不要再忘记我了。”
  “不会。”我肯定道,心里好似有些喜欢这个姑娘了。
  红妆离开了,只留下一把木梳,她离开时候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我追出去却连她的背影也看不到,四下一片漆黑摇摇头会返回了屋子里。
  “不知不觉都过十二点了。”我看着手机屏幕重新躺回了床上,摸着那把木梳脑海中重新回顾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红妆?为什么我完全记不得这个女孩了呢,不过刚才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直到现在我还在回味着那双红唇的柔软。
  算了明天再去找她,我心里想着有个喜欢自己的女孩总是没错的,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很快就进入了梦想,这一次没有失眠。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我听到女人的无力的抽泣,她和红妆很像,听到小女孩叫着妈妈。又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不许碰镜子!”
  梦里很模糊,我看不清每一个人的脸,只知道有很多人。

  因为梦的关系,清晨的时候二叔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还是迷迷糊糊的。
  随便聊了几句后,二叔带着我直到村头老村长家。
  院子里挂满了白布花篮,老村长的棺材停在正屋里,他儿子正在搬着桌子,还有不少年轻人又或者大叔,洗碗的洗碗择菜的择菜。
  因为太久没回来的关系,村里的人都不怎么认识,这一早上我过的极其无聊,除了洗碗摘菜就是搬桌摆碗,每个说话的人,二叔呢则是当起了大厨杀猪宰羊干的不亦乐乎,比我还忙。
  很快出殡的时间到了,绑好棺材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抬着棺材,我和二叔早就抬着花圈在门口等着了。
  “二叔我有个问题。”见有时间我急忙找二叔。
  “嘘,送葬不要多话。”二叔带着点醉意说道。

  我只能无语的等着,心想事情完了一定要找二叔问个清楚,另外昨天红妆说的让我今天过后就离开村子,这点让我很疑惑,难道她不想我娶她了吗?
  送葬队伍出发了。
  墓地选的村外的山田村长家的地,刚出村,不知道怎么的天气就阴沉下来,乌压压的感觉好像要塌下来似的,四周的温度也开始降低,让人极其不适应。
  “怪事了,刚才还大晴天的,怎么转眼一看就要下雨了。”二叔在我身旁嘀咕着,我们送葬的都围着白布带着白帽,再配上这个天气感觉就和演鬼片似的。
  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从路边钻出来一只野猫“喵!”的叫了一声,声音很凄惨,就好像谁踩了它的尾巴。
  那猫全身黑色,四脚和腹部的毛色却是白色的,要是被城里的女孩看见了一定惊喜的叫着:“好可爱的白手套。”
  “我去,怎么是这么丧气的东西!”二叔惊叫了一声。
  那猫横亘在送葬队伍行进的路上,全身毛发都炸开,尾巴翘的老高,就好像一根铁棒,冲着抬棺材的人吼叫。
  老村长的儿子见了脸色顿时也是难看的紧,五官都差点扭曲到了一块去急忙走上前去赶那只野猫走。
  但这平时警惕心很高的动物,此刻却只是死死盯着那棺材喉咙里不断发出警告的声音,任由村长的儿子怎么踢打都不走。
  二叔说的丧气并不是因为被只猫拦住了路,而是这只猫和一般的猫不同,按照我们农村的说法这叫“奔丧猫”。
  因为它漆黑,但四只脚和腹部的毛发却是白色的,犹如一个穿着黑衣脚踏白鞋,腰围白布如奔丧的妇女。除了奔丧猫之外还有“戴孝狗”的说法,黑狗在脑后长了一撮白帽,就像是盯着一定白帽子,加上黑狗不吉利因此被称作“戴孝狗”。
  这两种生物要是出现在城市那还不算什么,但要是在农村根本没有哪家人敢养,更别说此刻拦在送葬的队伍中间。
  村长儿子眼见这猫打不走,顿时犯了混,单手揪起那猫的脖子:“叫你拦我爸的路!”说着直接将这只“奔丧猫”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那猫不知道是摔倒了那里,惨叫了一声就飞快的跑了,村长儿子回过头来不好意思道:“没事了,继续走吧,干完都去我家喝酒啊。”

  村里人都含糊的答应着,实际上那几个上了年纪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天色越来越暗,就好像马上要下雨一般。
  就在快要到墓地的时候,突然间天上打起了一道惊雷。
  “轰隆”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抬眼望着天。
  “我去,这老村长不会是生前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吧。”我心里想着,就在这时候“咔嚓”的一声响起,我急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顿时只见那绑棺材的绳子出现了几道裂痕。
  “快!快!抬住!”发现绳子要断的人不止我一个,然而因为先前的雷声,此刻大半的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砰”的一下棺材落地,绳子断了。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并不只是因为棺材落地,而是因为那棺材摔在地上之后竟然不可思议的翻了一个圈,原本密封好的棺材盖居然被震开,老村长的尸体顿时滚了出来。
  一般在人死入棺后,盖棺需要钉铁钉。但我们这儿的风俗是不钉铁钉,只是用面沾。没想到这面的沾性这么差。
  而我们这儿也有一个说法,在抬棺后,棺材是不能落地的,否则是大凶。
  “爹啊!”村长的儿子、媳妇顿时扑通的跪了下来。

  “这这这……”抬棺的一个小伙子吓得差点哭出来,急的双眼通红。
  “爹啊,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嘛,您别吓我们啊。”村长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其余人都不敢说话。
  我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悄悄看了一眼老村长的尸体,这一看顿时愣住了,那老村长的尸体居然没有一点尸斑,甚至就好像刚死去的人一样,身体各项技能还没有完全失去活动力一般。
  老村长在家里放了至少两天,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季,人死二至三天就会出现腐败巨人观,会形成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尸体膨胀的现象,而现在老村长的尸体居然和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两样,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我吓得不敢说话,急忙低着头,然而这时候却好像有人盯着我看似的,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谁在看我?”我低头这斜眼看了看自己的两边,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和我一样低着头不敢出声。
  顺着我感觉到的目光看去,猛然间我竟然发现那目光传来的方向居然是老村长!
  他那潜藏在眼皮低下的眼珠就好像在死死盯着我,我甚至能想象到那是个什么样的目光,充满着怨毒与仇恨,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我全身开始颤抖起来,死死看着老村长的尸体,深怕他下一刻睁开眼睛来。
  “小凡,小凡?”二叔的声音传来,他好像发现了我的异状。
  我急忙求助似的看向他。
  “你怎么了?”二叔此刻醉意消散,紧张的看着我。
  “二叔,他,他好像再看我。”我用手指了指老村长的尸体,这一刻心里只剩下了恐惧。
  二叔急忙打掉我的手低声呵斥道:“别瞎说,他都已经死了。”
  我看得出二叔也有些害怕,我还要强说什么,村长的儿子突然起身,请求着村里人帮忙。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害怕了,但都是同村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好说什么,战战兢兢地将老村长的尸体重新放进棺材里。
  停顿了半个多小时的送葬队伍再次出发,这一刻每个人心里都和那阴沉的天气一样,沉重无比,时不时有人看着棺材,深怕这东西再次掉下来。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这才算把老村长下葬了,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村长儿子招呼着大家回村去他家里吃饭,不少人拗不过只得跟着去了。
  让我惊讶的是一向爱凑热闹的二叔居然没去,而是带着我急急忙忙回了家。

  一到我家,二叔急忙把门关上,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我,问:“小凡,你刚才说老村长再看着你是不是真的?”
  二叔急冲冲把我带回来居然是问这件事,当下我急忙点头:“是啊二叔,我真的感觉他就在看着我。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呢?”
  “因为。”二叔点香烟的手有些颤抖,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开口道:“因为我刚才也有这种感觉。村长就好像还活着一样,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二叔的话让我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也感觉到了,可是老村长死了三四天了,为什么还会让我们有这种感觉?
  “我估计其他人也差不多。”二叔狠狠吸了一口烟,这才看向我道:“不要说出去,不然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接过二叔递来的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心情缓和下来不少。二叔突然看向我疑惑道:“你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二叔这倒是提醒了我,先前因为老村长的事情吓得我连找二叔问红妆在哪都忘了。当下我急忙看向二叔问道:“二叔你知道红妆家在哪吗?”
  “红妆?”二叔显示一阵迷茫,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变得极为惊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盯着我:“什么红妆,你小子想起来了?”
  二叔的反应吓了我一跳,急忙往后缩了缩,支吾道:“想,想起什么?”
  “你没想起来?”二叔一愣,两道浓眉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你从谁那儿听到红妆的事情的?”
  “没啊,就,就昨天红妆来找我了,还说让我娶她。”这老家伙突然间变得喜怒无常,我看我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干脆一点,而且听他的话好像是我忘记了什么东西。
  “不可能!”二叔猛然的吼了起来:“红妆怎么可能来找你,她明明已经……”二叔一下子怔住,眼睛死死的看着我打开的房间。
  “二叔,二叔?红妆怎么了?”我心里一阵焦急。然而二叔就好像听不到我说话一样,死死看着房间,他起身走了进去。我急忙跟上。
  就见二叔站在屋子里的梳妆台前发愣,我发现他全身都在发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过了好半会儿,二叔才回过头来,颤着声音很是艰难的询问道:“这帘子,怎么……怎么拉开了?”
  “昨天,昨天还是拉着的啊。”我可不敢说这是我拉开的,看他这幅模样要是我说是我拉开的,他吃了我都有可能。
  “昨天,还是拉上的?”二叔的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一样,似乎不敢问一般。
  我坚决的点了点头,当下二叔神情一变急忙拉上我出了门。
  “二叔,你这是?”我手被拽的生疼,二叔就好像身后有鬼一样头也不回的拉着我走,直到了他家门口踹开门拉着我走了进去。
  屋里听到动静的二婶急忙跑了出来,一看是我爷俩顿时皱眉道:“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没事。”二叔一回头说道,随即看着我道:“小凡,这段时间你就住这里,哪也别去。小芬你和我出门,带上孩子。”
  二婶疑惑的看着二叔,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回屋头去把那还在三岁大的小表弟牵了出来。
  “小凡,二叔没回来前不许开门,谁叫都别开,知道吗?”二叔看着我严肃叮嘱道。
  这时候我哪敢不听话,急忙点头。

  二叔嗯了一声,然后带着二婶和孩子急冲冲的出了门,大门被他们关上,我甚至还听到了一阵锁门的声音,这让我更加感觉到二叔他们一定瞒着我什么事情。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我感觉一定跟红妆有关。
  满腹的疑惑却没有一个人来和我说明,我憋的快要爆炸,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然而却是没有人接。
  二叔家不小,一间主屋,三间小屋,我为了静下心来四处看了看,发现有一间小屋是锁上的,而且上面的锁很老旧,锁头上全是锈迹,就算有钥匙在也不见得能打开。
  不知道为何,站在那被锁上的门前,我忽然觉得有一种欲望在驱使我走进去,就好像这房屋里有我所有疑惑的答案一般。

  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我看了看二叔院子里的砖头,当下心一狠拿起砖头向门上的锁头砸过去。今天遇上的怪事够多的了,我现在宁愿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锁头很老旧,没两下就被我砸开了,捡起来看了一下锁芯已经坏了,不过还能合上去,待会出来的时候再假装锁上。
  我满怀期待而又紧张地推开了木门。
  房屋内很黑,只有一扇窗户透着霞光,显得较为阴森。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从房梁上悬下来直到地面的一个黄色帘子。

  我来开了帘子,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面镜子,不过和我家里不同的是这镜子是现代工艺制作而成的,是个座台镜,蓝色的熟料边框底下一个支座。
  很普通的一面镜子。
  “怎么锁一面镜子在这里面?”我心里疑惑,走了过去将镜子拿了起来,细细看了下,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
  “难不成又是暗镜?”我心里想着,没什么发现就放回了镜子。
  正当我转身打算出去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出现。
  “你回来了。”
  那声音就好像从九幽地狱里爬上来的一般,声音中的温度似乎能让人的体温降到零点。我全身一寒急忙回过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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