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残破不堪的人生

作者: 跑跑小姐

  我叫夏乔。我妈出生在甘肃省某市的一个小村庄里,因为家里太穷了,她老想过上好日子,就想尽办法找人搭线,不惜跟稍微有点钱的男人睡,幻想着能嫁给他们,即使不能嫁给他们,捞点钱也行。
  所以村里人都暗地里戳她背梁脊,说她是捞女。她名声不好了,更嫁不出去,后来年龄渐大,便认了命在媒婆的介绍下迅速嫁给了我爸,也就是老夏。这些事,都是在那件血案发生后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91年10月我妈嫁给了老夏,92年6月多我妈生下了我。对我的“提前”出生,我妈那时对人说我是早产儿。
  老夏是光荣退伍的军人,他之前在部队执行任务时被炸伤了腿,所以能享受很多津贴。虽然腿脚不方便可会修各种电器,村里谁家电器坏了都会找他修,邻里八乡都夸赞他是老实人。
  我妈不是安分过日子的人,生下我之后她就随一同乡到上海打工去了,老夏只好独自照料我。

  老夏他高大,五官润朗,身上总是会穿着干净泛着淡淡肥皂香气的衣服。他会在晚上要睡觉前给我讲故事,会给我买各种好吃的零食好看的衣服,还会给我扎辫子。他会在我调皮捣蛋惹他生气时,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训我“小夏同志。”
  我高兴时会喊他“老爸”,不高兴时就喊他“老夏同志”。
  我们父女两简直没大没小。
  在我八岁之前,我对我母亲的记忆忒模糊。她很少回来看我,我的生活也都被老夏安排的妥当。有没有她这个妈妈,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在我七岁快过年时,我妈突然回来了。她化着夸张的浓妆,穿着暴露的衣服,和我们那个清贫的家格格不入,她用挑剔的目光批判着家里的一切,甚至包括老夏和我。
  那个春节过的格外漫长,老夏和她吵了又吵,东西摔了又摔,我特别希望我妈能早点离开家。有一天晚上,我又被他们两人的吵架声给吵醒了。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他们房间的门口,他们的房门没有关上,借着门缝,我看到老夏一巴掌直接抽到我母亲的脸上,嘴里骂着脏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老夏这样骂人,心里有些害怕。
  我妈脾气火爆,老夏这样打她,她发狂似的扑向老夏,对他不停的咬着喊着,嘴里也不干净了,骂老夏的话也是越来越难听。可我还是从她一大堆难听的话里听到了几句关键的话。
  “夏卫东,他人已经在镇上等我几天了。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犯贱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让我带乔乔离开。老娘等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盼到他老婆孩子被车撞死了,你可别耽误我们母女两的好前途。”

  站在门口的我当时不知道“绿帽子”背后的意思。我只听我妈说要带我离开老夏,我就已经急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
  老夏听到我哭声,过来抱我。我哭着喊着说不要和老夏分开。老夏红着眼睛抱我回了屋,还不停的安慰我,说不会让我妈带我离开的。那晚的老夏很怪,看我的眼神不像平时那般炯亮有神,他一直用一种既想接近我又犹豫的复杂目光凝视我。我以为老夏是怕我最后会跟我妈离开才有这样的眼神,所以我不停的向老夏强调我不能没有他这个爸爸。
  多年后,我历经人生的各种辛酸悲苦后才理会到老夏那时的心境是有多么的悲苦和无奈。
  那夜夜深,我在老夏的安慰声中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正好是新年,老夏就带我去亲戚家拜年。老夏特地和我在亲戚家住了好几天,估计是想耗尽我母亲的耐心,逼她离开。而在亲戚家住的那几天,以前对我好的那些亲戚对我的态度明显没有以往热情了,他们总是拉走老夏,小声的在老夏耳边对我指指点点。
  善良的老夏也低估了我妈带我离开的决心。
  年都过完了,我妈也没走。不好意思再在亲戚家住下去的老夏只能无奈的带我回了家。

  我人生的悲剧大门就是在这个时刻向我缓缓敞开的。
  我和老夏刚回到村里还没进家门,就有几个和老夏关系好的村民拉走老夏,在老夏耳畔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之后老夏就拉着我急匆匆的回了家。
  房门还没有打开,屋里就传来了我妈和男人的嬉笑声。我抬头去看老夏,就看到老夏一张朗润的脸已经黑沉的如乌云罩顶。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老夏就用力的踹开了房门。
  我看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景象。

  屋里的两人被老夏的踹门声一惊,慌张的分开了身子。在我五岁时,老夏就说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要自己洗澡,还告诉我好姑娘是不能随便的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的。我看着我妈暴露在外的白花花身子,对她更加讨厌了。
  老夏将我推出门口,两片唇瓣直直的抿成一条直线,对我说了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乔乔,乖,先在门口等我。”
  “啪!”我都还来不及回答老夏,老夏已经又重重的把门从里面反锁了。我听到屋里老夏在骂我妈,“林秀莲,老子忍够你们,老子今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骂声落下,屋里又传来各种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站在门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深怕老夏一个人又拖了一只病腿会不是我老妈和那个男人的对手。我不停的拍打着房门,喊着老夏。
  不知道拍了多久的门,“嘭”的一声房门又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我被门撞倒在地。刚才骑在我妈身上的那个男人就张皇失措的从门里跑出来,他看了摔倒在地上的我一眼,拔腿就跑。

  我没功夫多去理会那个男人,我顺着打开的房门看进去……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老夏。我全身的血液顿时都往脑袋上冲,一阵天旋地转后,我抖着身子冲到老夏身前。
  老夏心口处插了一把水果刀,鲜红的血把他干净的衬衫染红了一大片。我双腿一软,不停的喊着老夏的名字,摇晃着老夏的肩膀。
  老夏一动也不动,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
  我的心口也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疼得眼泪不停的往外砸。八岁的我只知道老夏要是出事了,以后再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没人给我买吃的穿的,没有人给扎辫子了……老夏对我的那些好,以后都不会有人再这样对我好了。
  后来,在我经历过许许多多人世间罪恶和黑暗时,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才慢慢的侵入我的骨髓里,印入我灵魂深处。
  无数个堕落的夜晚,我都会幻想如果老夏一直活到我长大,他这个父亲一定会为我撑起一片湛蓝宽广的天空,我也能像那些幸福的小姑娘,有父亲的庇佑,在父亲的纵容下,肆意的享受青春的美好。在到成家年龄时,领着自己的男朋友给他把关,让我以后的孩子可以唤他一声“外公”。
  人生没有如果……

  在我哭的死去活来时,我妈已经打包好衣服拎着一个箱子从我和老夏面前离开。我这才意识到是我妈和那个男人把老夏害成这样的。我扑上前扯住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开。
  我妈不耐烦的一巴掌刮向我,嘴里骂着,“你哭毛丧,他又不是你亲爸。”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听到隔壁邻居向我们家跑来的声音,手更是紧扯住我母亲的衣服不放。我妈也急了,怕她跑不了就骂我,“杀千刀的丧门星,快放手。”
  我还是不放,我妈抬脚就往我胸口狠踹了一下,我疼得一屁股跌坐在血泊里,衣服上沾满了老夏的血。我妈再也不看我一眼就拎着箱子跑了。
  邻居赶来还帮忙报了警,我家一下子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我看着大人们把老夏抬到担架上,哭得撕心裂肺。老夏的亲戚在知道消息后,也赶来了。亲戚们没有人安慰我,他们孤立我,用愤恨埋怨的眼神瞪着我,哭着向丨警丨察控诉我妈和我。

  从亲戚的嘴里,我才隐约的知道我不是老夏的亲生的女儿。那个从房里跑掉的男人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妈和老夏结婚前和那个男人鬼混怀了我,男人家里有老婆孩子不肯为我妈离婚。我妈就在和老夏相亲后火速嫁给他生下我。那个男人的老婆孩子几个月前在一场车祸中丧了命。我妈这次回来是要带我去和那男人相认的。
  老夏不肯让他们带走我,他们就在村里到处宣扬老夏是窝囊废,帮人养孩子。
  就这样,在我八岁的这一年,我的亲生父母一起杀死了最疼爱我的老夏。我的人生以我不可预知的速度滑向了深渊……
  我被带到丨警丨察局,给我做记录的丨警丨察是个年轻的丨警丨察,他问了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认真的回答每一个问题,并且哭着求着丨警丨察让他们一定要帮我抓到害了老夏的那两个人。

  等做完一系列冗长的记录,天早已经黑了。老夏的那些亲戚相继的离开了丨警丨察局。只有我,被孤零零的留在了丨警丨察局。我心里想着老夏平日里对我的好,委屈的眼泪漫上眼眶,我在丨警丨察局大厅里哇哇大哭起来。
  在我哭的昏天暗地时,那个给我做记录的年轻丨警丨察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不停的哄着我,并一直向我保证他们会抓到害了老夏的我妈和那个男人。
  他高大、清瘦,眉眼温润,身上的制服还有淡淡的肥皂香气,他和老夏的气质很像,我在他的轻哄下渐渐的停止了哭泣。他又怕饿着我,给我泡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
  我实在是太饿了,埋头吃着泡面。他坐在我对面,告诉我,他叫许翊。
  他还有些为难的告诉我,老夏的那些亲戚不肯接收我。我妈家里又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会被送去孤儿院。

  止住的眼泪又猛砸进泡面里,我妈和那个男人把老夏杀了,老夏的亲戚们怎么可能还愿意帮杀人凶手养孩子。许翊见我哭又不停的安慰我。
  等我吃完面,许翊把我带去丨警丨察局附近的招待所。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许翊就来接我,他给我买了几套衣服和一些吃的,就开着车把我送到孤儿院。
  半路上许翊告诉我,我要去的孤儿院院长姓魏,大家都尊称他魏院长。还说魏院长年轻时开过厂,赚了些钱后就把厂子卖掉回我们这里自费办起孤儿院了。报纸杂志经常会报道魏院长的事迹。
  我在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见到了魏院长。他四十多岁,中年发福,挺着个大肚子,秃顶。他对我笑时,我看见他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着。
  许翊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办,不能在孤儿院里多呆。许翊要走时,我扯着许翊的衣服不放,不想对我这么好的许翊就这样离开了。

  许翊没有因为我的任性生气,他摸着我的头,笑得格外温柔,向我保证,“乔乔,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我再不舍,许翊最后还是开着车离开了孤儿院。许翊一走,魏院长就把屋里的窗帘拉上,坐在办公桌前笑着招呼我走过去。没有了老夏,许翊也走了,我不敢不听魏院长的话,乖乖的走到他办公桌前。魏院长笑着问了我几个问题后,突然伸手就一把抓住我的小手,拽着我坐到他的身上。
  我被他这突来的举动给吓的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我挣扎着想摆脱魏院长。魏院长已经又从背后抱住我,两只手急切的在我周身上下摸着。
  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在我耳畔边说道,“乔乔,来了这里,院长我最大。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院长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我不知道魏院长要对我做什么,可他不规矩的两只手要来剥我衣服时,我还是吓哭了。老夏说好姑娘是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剥衣服的,魏院长要是剥了我的衣服,我就不是好姑娘了。
  我哭着抓住衣服的领子,不让魏院长剥了我的衣服。魏院长不耐烦了,就一巴掌向我脸上打来。被他这么一打,我眼冒金星。魏院长又用力的扳我的肩膀,让我的身子可以面对他。
  他笑着抖动脸上的肥肉,对我说,“乔乔,院长只喜欢乖乖听话的孩子。”
  我不明白我不就是不想让他脱我衣服,怎么就算不乖了。我哭的在心里疯狂的想念着老夏。魏院长却已经用一只手解了他裤子的皮带,一只手伸过来把我的脑袋往他腿间按……
  我心里哭着求魏院长放开我。魏院长不肯放,就在我也对魏院长无可奈何时,一个用力的踹门声突然响起。

  继而,我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一个男孩。
  踹门的男孩子,身材瘦小,眼神明亮,身上穿着脏不拉稀的衣服,头发蓬乱,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常人所没拥有的坚韧。
  “王浩,你个小比崽子,想死不成,劳资白养了你这么久!”
  一见这小男孩踹门,魏院长莫名的心底里面涌过一丝怒气,手里摸进我的大手,不由的放了出来,十分恼火,用瞪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叫王浩的小男孩。
  “报告干爹,李蛮子又开始挑事,到处乱摸乱搂女孩子屁股,被本巡查官巡查发现,已经被我殴打了一顿,以儆效尤”
  那个叫王浩的男孩子,站立正姿势,反手放在耳朵旁,以一个军人的姿势报告着说,这种姿势,我曾经只在老夏身上看到过,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叫王浩的男孩子,我又想起了老夏,很想很想。
  “打,狠狠打!这狗比崽子,整天吃白饭,混的跟个二痞子一样。”
  一谈起来,魏院长似乎更加的生气,火气一下来后,魏院长便淡定了下来,眼皮耷拉了一会,问那个叫王浩的男孩子,还有没有事。
  我坐在魏院长的怀中,魏院长说话的时候,嘴巴里面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脸上,十分的难受,一口的烟味。
  我又不敢乱动,怕魏院长生气,那个叫王浩的男孩子,明亮的眼睛偷偷打量了我好一会,而且还朝我眨了眨眼,调皮的一笑。

  我抿了抿嘴,感觉这个叫王浩的男孩子十分有趣,他见我笑了,竟然一动不动,怔怔的发呆了好一会。
  “王浩,劳资问你话呢,没事赶快给劳资滚蛋!”
  搂着怀里的小可人,魏院长心生难耐,心里面更加的想快点打发走人,要不是刚才这小崽子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事,说不定这会逍遥呢。
  见王浩眼睛一动不动的瞅着我,魏院长不由的更加火大,大声的喊了一声王浩,声音差点唬死人。
  那个叫王浩的男孩子被吓的一个踉跄,脸色发白,从我身上转过了注意力,开口大喊道:“干爹,李蛮子那小比崽子不服气我是你的干儿子,说是要纠集孤儿院里面的几个人要揍我一顿,干爹你可得帮我啊,我可是你的干儿子啊!”
  “谁他吗敢!”
  魏院长脾气上来了,脸上浮现出怒容,抬腿就往外面走,让那个叫王浩的男孩子带路。
  “劳资非得把这崽子的皮给抽下来不可,这么张狂,让你们这些人见识见识,在这个院子里面,谁才是天王老子!”
  魏院子把我放了下来,让我在这好好别乱动,随后跟着那个叫王浩的男孩子出去了。
  临走前,那个男孩子扭头朝我眨了眨眼,我觉得这个男孩子十分有意思,心里面不开心的情绪莫名少了很多。
  魏院子走后,房间里面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望着四周空荡荡的房间,我觉得十分冷清,此刻我忽然十分的想念起老夏来。
  每天晚上老夏都会给我讲故事,会给我唱歌,逗我玩,想到老夏以后不在了,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正当我伤心难过的身后,一个人贼头贼脑的探了进来,瘦小的个子,可不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孩子嘛。
  见我发现他,他朝我走了过来,嘻嘻一笑,靠近了我,朝我喂了一声,从刚才的聊天中,我知道他是魏院长的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男孩子朝我身边围了围两圈,整张黑不溜秋的脸靠近了我的脸颊,明亮的眼睛十分漆黑。
  缓和住伤心的情绪,我怯怯的开口道:“我叫夏乔!”
  “夏乔,夏天有乔木,好名字!”
  “我叫王浩!”
  他用单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却用能够让我听到的声音说着,随后他又快速的介绍着他自己的名字。
  语气转变之快,令人应接不暇,我不知道他想要干嘛,呆呆的没有说一句话。
  “喂,你爹妈呢!”
  见我不说话,王浩随即又快速的问我,这不问还好,一问想起老夏,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
  我这一哭,王浩就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喂喂,夏乔,你别哭好不好,我可没欺负你啊,你别哭了!”
  “呐,给你两个这个!”
  王浩不知所措,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两颗蓝色的小糖,我吃过这个,以前老夏每个月都会给我买一次。
  想起老夏,我停止住了哭泣,见我不在哭了,王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呼一口气,随后拨开了小糖,喂进了我的嘴巴里。
  我张开了口,入口一阵软和,甜甜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再次涌上心头,我吸了吸满是和眼泪混合一起的鼻涕,心里面的难过好了不少。
  或许是王浩知道不能问我父母的问题,王浩干脆没有在问我,我停止了哭泣后,王浩挠着后脑勺,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我的旁边。
  我问他是怎么来孤儿院的,王浩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轻叹了一声,说:“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孤儿院了,从小就不知道我爹妈啥样,听别人说,我出生的时候爹妈就死了,反正我也不知道真假!”

  听王浩若无其事是说着,我觉得他挺可怜的,比我还可怜,至少以前我还有老夏。
  我安慰着王浩,万一他爸妈还活着呢,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小小年纪的我,就已经会懂得安慰人了。
  这是老夏告诉我的,女孩子长大后一定要体贴,温柔和善良,这样才会嫁给一个好男人,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好男人,但是老夏告诉我的,肯定是对的。
  嗒嗒!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走了过来,魏院长口里面嘟嘟囔囔的发着牢骚,跨着脚步走了进来,进来后发现了我和王浩。
  “小崽子,你瞅这干嘛呢,还不滚回去!”
  魏院长一进来后,眼神一下子变的犀利起来,要把王浩赶出去。
  “干爹,干妈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她要找你回家补作业!”
  王浩一脸正经的说着,我清晰的发现魏院长的脸色变黑了起来。

  “干爹,你都这么大了,干妈还让你交作业啊!”
  王浩好奇的问着,我也觉得十分好奇,想不到魏院长是个如此爱学习的老人,老夏曾经就跟我讲过  ,作为革命战士,就必须要活到老学到老。
  此刻我觉得魏院长就是这种人,魏院长脸色拉黑了起来,眼神变的十分暗淡,看起来挺不高兴的,就开口让王浩把张阿姨喊来,给我安排住宿。
  “干爹,让他跟我住一块呗!”
  王浩还没说完,就被魏院长踹了一屁股蹲儿,魏院长没好气的骂着说:“小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长大出去了,肯定挨枪子!”
  王浩被踢了一脚,依旧是嬉皮笑脸,出去了两分钟后就带进来一个年纪略大的阿姨,说是要给我安排一个宿舍。
  那个阿姨看了我一眼,低头说了声是,似乎对魏院长很恐惧,不敢多说一句话。

  “夏乔啊,乖乖和阿姨走吧,爷爷过些天来看你啊!”
  我乖巧的喊了一声院长爷爷好走,魏院长笑的老慈祥了,摸着我的头,说了一声乖,然后转过头,脸上凶巴巴的对着王浩说:“小比崽子,给我照顾好夏乔!”
  “是,干爹,保证完成任务!”
  王浩鞠立了一个姿势,脸上变的严肃起来,很难想象一个小孩子严肃起来的样子,多少年后的我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总能够在我人生阴暗低落的时候,给予我很大的生活勇气,那一幕会永远落在我的心里,不会忘记。

  魏院长走后,那个年纪略大的阿姨,声音略微冷漠的说了一声“走吧!”
  我安静乖巧的跟在那个阿姨背后,透过刚才的观察,我发现这个阿姨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刀疤,让人感觉到一种害怕感。
  莫非是我不乖了吗,嗯一定是这样的,老夏和我说过,好孩子是不应该惹大人生气的,不知为何,我思考起来,总是喜欢拿老夏教导我的事情来做对比。
  一直跟着这个阿姨走,出了门后,往右直走右拐,里面的地方很大,到处都是打闹声,嬉笑声。
  穿过孤儿院前面后,径直走到了楼后面,入眼是一处略微荒凉的一栋楼,门口处还依稀有杂草。
  到了住的地方后,刀疤阿姨转身拦住了王浩,让他别跟上来,这里可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凭什么啊,凭什么不让我进,我可是夏乔的好朋友!”
  王浩理直气壮的大声问着,随后给了我一个眼神询问我是不,我轻嗯了一声。
  那个刀疤阿姨却是不管这个,只是严厉的警告他不许进,不然就告诉魏院长,听到这个威胁,王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蹲在大门口。
  随后刀疤阿姨,带我一路进去,上了二楼的一间房,不少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睁着乌黑乌黑的眼睛,把手指吸允在嘴巴里面,好奇的望着我。
  在二楼上面的一间房,里面有几张破旧的床架,其中还有五六个大女孩,坐在床铺上面,打着纸牌。
  紧接着,刀疤阿姨给我拿了一床崭新的被褥,抱在了床上,同时吩咐房间正在打纸牌的其中一个脸上有烧伤疤痕的女孩子开口,说:“燕儿,以后她就是你们房间的了,照看着点!”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