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你是否感觉耳边……

作者: 非鱼

  我出生在一个动乱的年代,那时候,处处都在搞批斗,人们高举着“造反有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可是,也因为动荡,多少的道观寺庙被破坏,不知道造成和放出了多少的“牛鬼蛇神”......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个混乱的年代里,我出生了,在一个十分寒冷的冬天,用我爸的话来说,那年的那个鬼天气,狗日的,真的是冷死个人,你撒泡尿出去,还没落地,就在空中结成了一条冰棱子。
  我无法想象,尿都会在空中结冰棱子的温度之下,谁还敢去撒尿。可是不管咋说,我出生的那一年,是真的冷,至少在我们四川的这个地方,好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都没有过这样寒冷的天气了。
  这天气实在是冷,我们这边是南方,又在深山里面,没有北方的那些炕头,孕妇光是躺床上肯定是不行的,我爸就在屋子里面四处摆上火盆焦炭,尤其是在我妈床边不远处,生了一个大火堆,如此一来,这屋子里面的温度倒是升上去了,外面零下十多二十度,这屋子里面却是有二十多度了,里外走这么一遭,那才是冰火两重天的境界。
  可是,尽管保护的这么好,在我出生的那天,还是令我爸妈的心中都有了一层阴霾。
  只因为,我的右臂之上,有一块很小的青色胎记,可是那形状却是像极了一个兽头,当时接生的那稳婆就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小娃,莫不是是深山老林里面的啥子山魈野怪转世来的咯?”
  说起山魈野怪,这稳婆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主要是我们这一带地方,流传了一个很久的故事,据说在明清时期,有户人家生了一个儿子,那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倒是没有上面异常,唯一不同的,就是背上长了一条青色的弯曲胎记。
  刚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在意,可是随着那孩子的长大,那背后的胎记也开始长,后来还是在给孩子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这背上的东西根本就不像胎记,这也就罢了,可是吓人的是,这东西竟然弯弯曲曲的像一条蛇一样,有头有尾的,那给孩子洗澡的下人胆子也小,又迷信,当时就被这东西给吓晕了过去。
  后来这孩子四五岁了,竟然还不会走路,找郎中看,也检查不出毛病,直到十多岁的时候,竟开始在地上爬着走,左右摆动,那样子,像极了一条游动的小蛇,更恐怖的是,有时候下人去给这孩子收拾床铺的时候,竟然在床上发现了一窝一窝的蛇,那场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后来那家人请来了一个高人,据说是成都青城山的一个道士,可是请的那人只是来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了,不论那家人如何哀求,他就是摇头,说这孩子是山里的一条灵蛇来讨投胎讨债了,你们这家人爱吃蛇肉,惹到了蛇的老祖宗,我也没办法。说罢,这道士也不管这家人的哀求,只说自己道行浅薄,无能为力,抬脚便走了。
  不过这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家人算是一户小地主,尤其是那男主人,特别爱吃蛇肉,别说无毒的乌梢蛇,菜花蛇,就是有剧毒的竹叶青,金环蛇这些,他都要吃,煎炒煮炖,或者泡酒,几乎是顿顿不离蛇,当时人们也就传开了,说蛇在是有灵性的东西,你这天天吃蛇,也难怪有这么个像蛇的儿子。
  再到后来,听说这一家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但是那个孩子却是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后来也有人说在我们这边一个叫做盘蛇谷的地界见到了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回到村里一说,胆子大的人都去找,结果怪物没找着,那些去找的人也没有回来,后来民国的时候,在那盘蛇谷又处死了二三十个强盗土匪,那地方又常年大雾弥漫,从此,再也没人敢进去了,只传下了这么个故事。
  这故事的真假已经无从辩别了,不过这种故事,在这乡村里面,随便一个老太婆都能在树下和你唠上一个下午,所以也就只当是个故事来听了,可是如今我的身上也有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胎记,难免就令人想起了这个事情。
  这虽然只是个故事,可是村里的人却也迷信,因为除了我手臂上的那个像兽头的胎记外,还有另外的两件事让村里人都经常对我家指指点点的。
  第一,就是我出生的时候,十分瘦小,恐怕连三斤都没有,可就是如此的瘦小,竟然还是难产,因此,大家都认为我是养不活的。
  第二,就是我妈生了我之后,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梦,而每次的梦境都是十分的阴暗,昏暗之中总有个声音说“不得好死”,“活不过十八岁”什么的,因此我妈的月子也没有坐安稳,落下了一些毛病,这就更使的村里的那些人说三道四了,说我是个讨债鬼什么的。

  不过,我也确实是个多灾多难的人,因为在我六岁的时候,这招祸的特征便显现出来了。
  在我们这这山窝窝里面,啥玩的也没有,而且当时乡场上面的小学也停了课,我们几个小屁孩,自然是坐不住的,因此,朝深山老林里面钻,便成为了我们最大的乐趣。
  当然,我们自然不会钻进去捉迷藏什么的,而是进去布下“套子”,捉上几只鸟,竹鼠之类的动物。
  这天下午,我和蹿天猴,波娃,胖墩几人聚集到了一起,说去看看老林子里面的那几幅套子捕到鸟儿没有。
  老林子我们也挺熟悉的,哪个不是从小就跟着爸妈在这山里面乱跑?因此一路上我们也是有说有笑的,尤其是蹿天猴,东跑西跳的,拿着一把砍刀在前面“开路”,这小子本名叫孙一飞,听着名字就知道他父亲希望他一飞冲天,他比我小一岁,不过身手倒是灵活的很,尤其是爬树跑山路,别说我们这里,就是有一些大人都比不上他,像只猴子一样,所以我们便给他起了一个蹿天猴的外号。

  “哎,清娃儿,胖墩,你们快点子咯,磨磨蹭蹭的。”
  蹿天猴在前面不知疲倦的跑,我和波娃倒是还好,不过胖墩可就遭罪了,胖墩,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人是个小胖子,在那个年代还能吃成一个小胖子,倒也是不容易,不过他倒也是应了那句俗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还别说,自从这胖墩一出生啊,他家里还真的就变得紧巴巴的了,平时吃的基本上都红薯稀饭,也难得吃一次肉,可就是这种清淡的吃食,胖墩还是吃的圆圆滚滚的。
  但是我们这般年纪,不吃点肉咋行?虽然平时家里也有,可是那量也是极少的,因此,我们大部分的希望,就寄托在那几幅套子上面了,除此之外,要是能够碰上一只野鸡什么的,那才够我们兴奋一阵的。
  上次我们几个就是走狗屎运了,竟然抓到了一只受伤的野鸡,当即我们就处理了,穷人孩子早当家,做点简单的吃食还是会的,便将鸡拔了毛,胖墩又拿了他爸的洋火,也就是火柴,在山林子里面就架起火堆把这野鸡给烤了,什么佐料也没有,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吃的无比高兴。
  过后的结果是,胖墩被他爸给揍了一顿,因为那洋火少了一大半,本来我们是只用了两根的,可是我们都觉着这洋火好玩,便缠上了胖墩,一人几根给用去了一半。
  当天晚上,我们便听见了胖墩那杀猪般的嚎叫,估摸着下午吃的那几块鸡肉都白吃了。
  而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个山坡处,窜天猴突然指着前边的一大从草说道:“哎,快看,那里是不是有头野猪?”
  听见窜天猴的喊声,我们连忙蹲下了身子,眯眼看过去,果然,在距离我们两百多米的远处,一头体型硕大,浑身鬃毛根根直立的野猪出现在了我们眼中。
  “哎,咱们悄悄摸过去,捉住它!”
  我对几人说道,窜天猴听了,直接就从腰里拔出了那砍刀:“干了它!”
  要么说小孩不知天高地厚,就我们几块料,竟然想要去搞一只重达三百多斤的野猪。
  可是这野外的畜生,反应能力哪里是我们能够匹及的,我们刚刚摸到距离那野猪五十多米的距离,还没来得及缩小包围圈,那野猪忽然抬起了头,像是受到了惊吓,忽然仰天长嚎了一声,直接朝着正面的窜天猴给冲了下去!

  蹿天猴反应也快,见到野猪朝自己冲来了,转身就跑,不过人的两条腿咋跑得过四条腿,蹿天猴还没跑出去两步便被那野猪从后面一下子给撞了上去,蹿天猴被这么一撞,直接就飞了起来,砸到一棵树上,哗啦的一声,竟然把树都给撞的摇了一下。
  “蹿天猴!”
  幸好,那畜生毕竟是畜生,我们见窜天猴被撞飞了,都跳了出来,那野猪见我们人多,甩头便跑了,而窜天猴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屁股被撞青了,还尿了裤子。
  这事算是我坑了窜天猴,让他去打头阵,为这事,窜天猴还和我掐了一架,可是孩子间哪能真生气,打完也就好了,只是这个狗日的弄了我一身的尿骚味。

  大家都是一身的臭汗,尤其是我和窜天猴,满身的尿骚味,闻着都想吐,又结伴去了山中的溪涧,下水洗澡。
  可就是这次下水,差点要了我的命。
  夏日的溪水总是清凉的,我们又几乎跑了一下午,刚刚下水便感觉一阵清爽的凉意由皮肤侵入心间,一时之间,惬意无限。
  不过小孩哪里闲的住,才刚刚安静了几分钟,我们几人便开始动了起来,大家都是耍水的好手,平时一猛子扎下去,两三分钟都可以不起来。
  “清娃儿,我就觉着我潜的时间比你长,你服不服?”胖墩忽然对说道。

  “狗屁,你以为你块头大就潜的比我长啊?”我哪能让他占便宜,立马就反驳道。
  “你不服?那咱两就比比。”
  “比就比,来,波娃和窜天猴看着。”
  我们两人在窜天猴的开始声落下后便潜到了水中。
  我缓缓的浮到水潭边抱住了一块大石头,又在水中转头看了一眼胖墩,那小子正盘坐在水中,还朝我比了个中指。
  我刚想回他一个中指,眼睛的余光却瞥见我抱着的这块石头旁边的水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顺着看过去,只见那阳关透过水面照射下去,水面也没有什么,就在我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那块地方又闪了一下,小孩的好奇心本来就重,那闪光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而我此时的时间也才过去了一分多钟左右,按照我以往的经验,在憋气两分钟完全没有问题。出于心中的好奇,我也扒这石头朝着那里慢慢游了过去。
  而随着越来越接近那块地方,眼前的漂浮着的水草也越来越多。我紧紧的鼓着腮帮子,伸出一只手来扒开眼前的水草。
  我刚刚将面前的几从水草扒开,眼前便出现了一大团的绿莹莹的水草,像是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一般,周围还有几条泥鳅在不断的钻进钻出,似乎在吞噬着东西,而就在此时,耳边却似乎传来了窜天猴和胖墩的声音,由于在水底,我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从水下看上去,只见胖墩和窜天猴两人是连滚带爬的在朝岸边跑,而年纪最小的波娃似乎被吓傻了一般,直愣愣的呆在原地。

  “啊!”

  我刚刚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抓住石头的手臂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一下,这一吃痛,我一下子便松了手,肺中的一口空气也吐了出来。
  而此时我本来只要再发一下力就能再踩到这大石上面浮上,可就在我松手的一瞬间,忽然就感觉浑身一重,耳朵嗡嗡作响,本来已经露出头的我突然又沉了下去。
  接着我便经历了最为恐怖的一段经历,感觉一股股的水逛入我的鼻子嘴巴,冰冷窒息的死亡气息一下子便铺天盖地的朝我笼罩而来。
  “救…命……”
  出于本能的恐惧,我身体在水中不断的扑腾,原本拼命的在水中挣扎,每露出一次头,都竭力想要喊救命,可是才只冒了两次头,便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一般,冰冷滑腻,如同被一只阴冷的水蛇缠住。
  顿时,一股令人心头发寒的凉意直接从脚踝传到了我的大脑。

  脚踝被这股力量一扯住,只感觉有一股子的大力硬生生的将我朝着水底拖去,而我每挣扎一次,就感觉脚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我自身的力气却是一次比一次小。
  终于,在最后的一点力气用完后,我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立马松软了下来,任凭着勾住我脚踝的这个东西把我朝水潭深处拖去。
  在最后的残存的一丝意识下,只感觉吸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烫了一下,意识猛地清醒了一下子,随着便是感觉脚踝上面的东西一松,两双温暖的手将我给拖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听见耳边有哭声,呼喊声。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都时候,正看见我的姐姐,正在拧着一张帕子。

  “姐......”
  我刚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冰冷,浑身猛的抽搐了一下,眼前突然一黑,那种溺水被死亡包围的感觉又传入了我的脑中……
  “咯咯咯......”
  意识迷糊之间,一阵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艰难的扭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在找我吗?”
  猛地,一个幽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只有半边脑壳,一只眼眶中发着幽幽蓝光的小孩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被吓得大叫一声,开始在床上乱踢,被子都被蹬掉在了地上。
  “清娃儿,娃儿!”
  耳边传来父母的喊声,我睁了一下眼睛,只是模糊的看了我爸妈一眼,口中呢喃了两个鬼字,又闭上了,我再想睁开眼睛,却仿佛眼皮有千斤重一般,任我再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只感觉一层层的阴冷向我袭来。
  “不行了,我带清娃儿去乡里的诊所看看!”

  “可是,这天都要黑了......”
  “哎,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我最后听见的一段对话。
  后来我爸连夜背着我到了乡里诊所,我妈也跟着跑了过去,开了点西药,直接给我灌了下去,因为天黑了,那诊所的医生让我爸妈就在诊所凑合一晚。
  我是一直昏迷不醒,但是脑海中又始终有一点点的清晰感觉,耳边就模模糊糊的听见我妈的哭声,我爸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和那医生的叹息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有声音说道:“哎,没办法了,准备后事吧!”
  “我给您跪下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子啊,我家就这么一个苗啊!”我爸的声音传来。

  “哎,你快起来,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不过,算了,这样吧,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可知道邻村的老苍山那里有一个老道士?”
  我爸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说晓得,就是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以前经常看见他来这边晃。
  “对了,就是他,或许,你们可以去找一下他,几年前,他给了我一个方子,十分好用,我言尽于此,去不去,你想想吧。对了,他好像在老苍山那一带。”
  那老医生说完后便不再言语了,不过他的这番话,却是给了我父母一个希望,这个老医生原本是一个大学的医学教授,后来以为政治上面的事儿被卷了进去,就给下到我们这里来了。
  而他说的这个老道士,又把我父母的记忆拉回了八年多前。
  八年前,也就是我刚出生的那年,那年我刚出生,满月的时候办了一席满月酒,我爸请了不少人,当时虽然困难,但我家还是杀了一头猪,可见我家里对我这个儿子是抱了多大的希望。
  当时,我家院里院外坐了十几桌,非常的热闹,就在中午刚准备开饭的时候,一个老头忽然走进了我的家里。
  这老头头上挽着一个发髻,身着青衣道袍,手持一柄拂尘,腿上裹着绑腿,标准的一副道士打扮,那时候可正处于风口浪尖,敢这么穿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前面也说过了,我们这里受到的影响不大,因此看见这个青衣老道,大家也只是惊了一下,也没有其他举动。

  当时我父母也高兴,农村人也淳朴,既然人家来了,自然是要招待的,那老道士也荤素不忌,和村里人谈天说地的,人家问他哪里来,他只说:我从来处来。又问他要去哪里,他也只有:要往去处去。
  装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可是吃完饭,等大家都散去后,这老道士却是找到了我的父母,问了一下关于我出生那天的详细情况。我爸妈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这道士问起,他们也就直说了。
  那老道士听完后,微微闭目,伸出手来摸了摸下巴的几根短胡子,轻声道:“五行全有,命格是硬,可却是克六亲之人,轻则破财伤身,重则家破人亡!”

  “你个老道士,说啥子呢!”
  我爸一听,立马火了,谁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儿子?那老道士脾气倒也好,他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是否胡说,你自家到时候自然知晓,细想一下,自从这孩子出生,孩儿他妈,是否一直身体不适,夜夜噩梦,而你,阳火虽旺,白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只要到了夜里三点左右,便感觉身体发寒,老是感觉这孩子在哭,总是忍不住的对这孩子有莫名的火起,贫道说的,对是不对?”

  那老道士说完后,我爸当时就愣住了,因为这老道士说的,句句属实,如果说我妈的事情,他可以从街坊四邻听来,可是关于他自己每晚三点多钟左右就浑身发冷,还对我有莫名的火气,这点事他是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的,这老道士怎么会知道?
  “罢了,我也不多说,只是一句话,这孩子的命,可长可短,没有父母缘,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从怀里面摸出了一块圆形的吊玉给了我爸,让我爸给我戴上,并且还嘱咐一定要时刻佩戴,不可取下。
  我爸接过来后,只感觉那玉石温暖无比,在这寒冷的冬天窝在手中都觉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
  我爸被这块玉的这种效果所震撼,等他抬头的时候,那老道士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今时隔八年,昨天晚上我妈就提起了这事,如今这个老教授也这么说,无奈之下,我爸还是决定去试试。

  我当时躺在床上,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我爸也是在是没有办法了,便叫我妈和我姐在家里看着我,他自己则背着背篓,装上腊肉和土鸡,前去老苍山找老道士。
  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我爸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
  “巧燕呐,快出来,陶师傅来了。”
  我妈当时正在床边守着我,听见我爸的声音,拄着竹棍,走了出去,她一眼就看见了在我爸身后的老头,有些奇怪,问这是谁?
  “你家小子在哪里,我先看看再说。”

  那老头也不等我爸介绍一下,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要看我。这老头一开口,我妈妈竟然本能的就指了一下屋子,说我在里面。
  那老头二话不说,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似乎这里是他家一样。
  几步到了我的身边,;老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我。眉头皱了皱,小声嘀咕了一句:“有变故?”
  随后,又掀起了我的衣服,取下了我胸前的那块玉石。

  “陶师傅,你看看,我家清娃儿这是咋的了?”
  我爸妈也进来了,着急的问了起来。
  那老头拿起玉石仔细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摇摇头,转身把玉石递给我爸,道:“你看看,这盘古玉最是阳刚辟邪,又是我茅山高人用灵力温养了数十年,都裂成了这个样子,要是再拖几天,哎......”
  我爸妈也不知道这石头的效果,在我爸的眼中,就是这块原本完整的玉石,如今已经冰裂了多个口子,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要完全碎裂。
  “陶师傅,怪我,当时不晓得你是真神仙,要晓得这娃儿有这些劫难,当初说啥也不会不给你啊!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娃儿啊。”
  我爸说着就要给这老头跪下。那老头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我爸,看了一圈我所在的屋子,又看了一眼我妈的腿,问了句咋的,我妈连忙说道:“没事,昨天送娃儿去医院摔的。”
  那老头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道:“得了,你们也不用这么废这事了,老头子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对了,我看见你那背篓里的腊肉,是给我的吧?那就别客气,洗干净煮了,在给准备点小酒,老头子我可是好久没有吃肉喝酒了。”
  听见老头这话,我爸立马就答应了一声,叫上我姐姐出去洗腊肉做饭了,这老头则依旧站在我床边看着我。
  “那个...大师......”
  “别叫大师,我叫陶青恩,叫我陶老头,或者陶师傅也可以,大师大师的,听着像是骗人的神棍。”
  我妈还没有说完,便被这老头给一句话堵了回去,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从那破旧的中山装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捏开了我的嘴巴。
  “嗯,不行,吃不下去,去端碗热水来。”
  老头对我妈说了一句,我妈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端来了一碗热水。
  老头接过水,喝了两口,砸吧了一下嘴巴,说了句渴死我了,接着也不管我妈在旁边那诧异的眼神,又把那粒暗红色的药丸扔进了剩下的半碗水中,那药丸入水,如同一滴红墨水一般,竟然快速的融化,将水都给染红了。
  药丸融化后,老头有抬起了我的头,叫我妈扶住我,把药水给我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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