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作者: 弟湿泥

  “阿则,你没事吧?”
  徐则的神情恍惚,耳边传来了关心的声音。
  “小英,这就是你的那位南大考古系高材生同学?不会是怕露怯了装晕倒好逃掉吧。”
  旁边,传来了嘲讽的声音。

  “刘齐,你给我闭嘴。”方英琼的声音有些遥远,“阿则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真的身体有恙。”
  “小英,既然你同学身体不舒服,那等下的鉴赏会,就不用参加了,身体要紧。”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徐则的眼神恢复清明,“我只是两天没吃饭,太饿了而已。”
  “太饿?”
  围在徐则身边的几个人都是神色一呆。
  “你?饿晕了?”刘齐先是一呆,紧接着就是哈哈狂笑了起来。
  “你不会是专门为了鉴赏会前的这一顿自助餐,才把自己饿了两天然后饿晕过去了吧?”
  刘齐的眼神在徐则的身上一转,只是普普通通的衣服裤子,也没有任何奢华的手表等装饰品,应该是个出身普通的人
  “你这两天不是在帮古教授的忙吗?古教授没提供饭吗?”方英琼小声的问道。

  古教授,那可是南大考古系最有声望的人,本身也是国宝级的考古专家。
  找学生帮忙不给饭吃?不会这么抠门吧?
  “提供了,还不错,但是我忘了吃了。”徐则神色自若的说道,他还记得这两天被古教授拉壮丁,帮忙为一批新出土的青铜器分门别类。
  这批青铜器,传闻乃是自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出土的,是一座秦墓,有资料显示,这很可能是那位短命的秦武王的墓地。
  就是那位被巨鼎砸死的秦武王赢荡。
  这秦武王的古墓先是被盗墓贼给光顾了一遍,之后才被抢救性发掘出来,并且大部分的出土文物,都被空运到南大,请古教授出马帮忙分门别类的鉴定,徐则就是这么被拉壮丁了。
  最重要的是,这批文物里面,有一口大鼎,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砸死秦武王的那口九鼎之一的龙文赤鼎。
  徐则激动得不小心在龙文赤鼎上磕了一下,磕破了眼角,如今眼角的位置还贴着创口贴呢。
  可惜的是,龙文赤鼎是假的,的确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鼎,不过并不是传说之中九鼎之一的龙文赤鼎。
  徐则刚刚从古教授的工作室内走出来,就被方英琼拉过来了。
  然后,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可耻的晕倒了,如今是被搀扶到这方家的休息室内休息,旁边还有一个医生检查身体。
  “他身体的各项指标全部都正常,就是,嗯,是真的饿晕了。”私人医生嘴角一勾,好不容易才很专业的说完,忍住没笑出来。
  “哈哈哈哈……”刘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小英你这同学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为了吃顿好的,居然是把自己给饿晕了。”
  “你这里有吃的没?让我先填下肚子。”徐则直接无视了刘齐,对方英琼说道,目光一转,已经是落到休息室里面的一幅画上面,那是齐老的一幅戏虾图,上面的虾,栩栩如生,就如活过来了一般。
  “不是幻觉。”徐则看着浮现在眼前的一层黯淡的白色光芒,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脑海里面则是有关于这幅画的一切资料。
  “齐白右的画,还算不错,可惜,没有齐老的那种灵动。”徐则淡淡的说道。
  “齐白右?”刘齐一脸懵逼的顺着徐则的眼神看去。
  而原本吩咐人去拿饭菜,自己要转身离去的方渊,也是脚步略微一顿,转头看向徐则,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这就是你们南大的高材生?小英,我看你是被骗了吧,这可是齐老的戏虾图,什么齐白右?那是谁?”

  刘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看到方英琼如此关心徐则,心里面就是非常的不爽。
  “你眼瞎我不怪你,你口臭得离我远点,影响我食欲。”徐则淡淡的看了一眼刘齐,随意的说道,大半的心思都在眼前的饭菜上面,一半的心思则是在自己双眼的异常上面。
  “混蛋,你说什么?谁口臭了?”刘齐瞬间勃然大怒。
  “小英的同学,是叫做徐则吧,你说说,这幅画怎么是齐白右了?”方渊的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来。
  “自己看落款就知道了。”徐则随意的说道,也不管周围的人,直接开始吃饭。
  “落款?落款就是齐白石啊。”刘齐凑到那副戏虾图上面,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落款的确是写着齐白石。
  “所以你眼瞎。”徐则淡淡的说道,哪怕是被饿晕过去一次,吃饭依然是不紧不慢。
  “这个石字上面的确是往上面透了一点。”方渊来到戏虾图面前,仔细的看了一下,才点点头说道,石字出头,可不就是个右。
  “那可能是手滑写偏了,又不能说明什么。”刘齐撇撇嘴说道。
  “呵呵。”徐则呵呵一笑,“你口臭离我远点。”
  “我……”刘齐的脸都黑了。
  徐则来到戏虾图面前,手中的饭碗直接砸在了外面的玻璃上面。
  哗啦。
  玻璃破碎。
  “你做什么?”方渊等人都是大惊失色。
  “阿则。”
  “混蛋,你赔得起吗?”刘齐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
  齐老的每一幅画,都是天价,尤其是虾画,那更是千万起步。
  稍微划破一丝,都不是徐则这个普通学生赔偿得起的。

  “口臭,离我远点。”徐则瞥了一眼刘齐。
  刘齐气得脑门青筋凸起,如果不是怕打不过比自己还高十公分以上的徐则,他肯定是要狠揍徐则一顿,嘴巴太贱了。
  “哗啦!”
  徐则取来一杯茶水,顺手就泼在了戏虾图上面。
  哪怕是方渊气度再好,心胸再宽广,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
  “小英。”方渊看向方英琼,女儿的这个同学,实在是太放肆了。
  “爸,你看。”方英琼伸手指着被茶水污染了的戏虾图,嘴巴大张,非常的吃惊。
  “如果我是你,就把你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丢到开水里面煮上一个月,而不是挂在脖子上每天用舌头去舔。”徐则做完一切之后,才转头对刘齐说道。
  “还有,你的嘴巴真的很臭。”
  刘齐也是震撼的看着那幅戏虾图,浸染了茶水的画,上面的虾早就模糊不堪了,但是画上,又出现了一幅画,那是一间茅草屋的模样,下面还有个印章:草堂涂鸦。
  最下面还有个鬼脸。
  戏虾图变成了茅草屋,简直是跟变魔术一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以为有点本事就忘乎所以了?我这块玉,乃是明朝皇室公主皇子专门用来滋养身体魂魄的,是玻璃种,每天舔一舔,能活到一百岁。”刘齐听到徐则的话,瞬间就炸毛了。
  方渊也是回过神来,看向刘齐胸前挂着的玉石,不算是很大,为锥台形,看雕工就知道不凡,晶莹剔透,的确是玻璃种。
  “那确实是明朝的玉,不过可跟皇室没啥关系。”徐则的嘴角一扯,“这是九窍玉。”
  “九窍玉?什么九窍玉?”刘齐莫名其妙的问道。

  “人体有九窍,听说古代之人,认为人死后三魂六魄会从九窍之中散逸出去,因此,雕琢玉石,分别封住九窍,如此刻保魂魄不散,肉身不腐,日后还有机会重新活过来。”
  方渊突然说道。
  “九窍……堵九窍?”刘齐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再没常识,也知道这九窍是人身体上的哪九窍。
  “这是封后门的玉塞,上面还有很深的尸沁。”徐则淡淡的说道,说完之后就发现,方英琼和方渊,都是不约而同的离刘齐远了一点。

  包括那个中年就聪明绝顶的方家私人医生。
  “你还每天舔一舔?难怪嘴巴臭。”徐则呵呵一笑,那画面太美,完全不敢想象。
  “你别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是塞那地方的玉,你……你……血口喷人。”刘齐其实心里面已经是信了九成,剩下的一成是垂死挣扎。
  “出土不到三年,还很新鲜,你随便找个懂玉石鉴定的都能够得出跟我一样的结论。”徐则微笑着说道,“嗯,每天舔一舔,尸气入体,大概活不过三十岁的。”
  刘齐的脸色,瞬间都青了,他今年二十八。

  “徐同学,你说的是真的吗?”方渊皱眉问道,“可有解救的办法?”
  茶水泼画,已经是让方渊信任了徐则的本事了。
  一般的人,哪怕是明知道那是幅假画,也没那个魄力直接拿茶水去泼,万一那画是真的呢?
  单单是这份魄力,就足以让方渊欣赏了。
  方渊本身乃是江城首富,做生意起家,凭借的就是敏锐的眼光和过人的魄力,才从一穷二白再到如今的江城首富。
  “多喝热水。”徐则说道,略微停顿了一下,“嗯,加点枸杞。”
  方英琼差点跟着唱了出来。
  “我不相信你的判断,什么九窍玉,你懂画不代表你懂玉,哼,我这是皇家玉。”刘齐脸色铁青的说道。
  “今天的鉴赏会,应该是有玉石专家过来吧。”徐则轻描淡写的说道,继续坐下来吃饭,他是真的饿狠了,最重要的是,心中震撼,唯有食物能够压制下心中的震撼。
  徐则是南大考古系的高材生不假,很得国宝级考古专家古教授的看重也不假,但是他对于玉石没有多少的研究也不假。

  刚才,一眼看到刘齐胸前挂着的玉塞,灰暗的光芒闪烁,脑海里面自动浮现出这玉塞的出身来历。
  “是因为龙文赤鼎吗?”徐则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被磕破的眼角,他记得当初是直接撞在了龙文赤鼎的鼎耳上,瞬间血流满面,还被古教授的助手呵斥了一下。
  当时就感觉到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但是并不怎么在意,没想到居然是让自己拥有了这样的特异功能。
  考古鉴古,不止是要有天赋,还需要时间的积累,而且古董类别繁多,就算是那些专家,都是专精其中一类到两三类,并没有精通所有品类古董的专家。
  如今,徐则因为这特异功能,则是能鉴定任何的古董了。
  “等一下还需要徐则同学帮我掌掌眼了,至于这幅画,的确是假的,就不需要徐则同学赔偿了。”方渊微笑着说道,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伯父客气了,之前让伯父笑话了,希望伯父不要责怪我的狂妄。”徐则笑着说道,对方的确是做大生意的人,单单是谈吐就不凡了。
  “怎么会。”方渊笑着摇摇头,“人不轻狂枉少年,何况徐则同学……我还是叫你阿则吧,何况阿则是有本事的人。”

  “微末本事,有许多的不足。”徐则站起来,他总算是吃饱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互相夸赞了,赶紧出来吧,鉴赏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嘛。”方英琼连忙打断了徐则接下来的话语。
  “好好好,一起出去看看,这一次我可是把我珍藏多年的几件好东西都拿出来了,还有老赵老刘他们可是把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方渊笑着说道,当先带路。
  徐则耸耸肩,潇洒的跟在后面。
  “真的是多喝热水?泡枸杞就行?”方英琼在身后悄悄的问道,不管怎么说,刘齐也算是小时候照顾过自己的人,总不能真的让他死了吧?

  “嗯,保温杯里泡枸杞。”徐则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行三个人,走出休息室,来到方家别墅的正厅。
  这正厅宽敞,装修雅致,足以容纳上千人在里面也丝毫不见拥挤。
  此刻,这正厅里面原本的餐桌都撤掉了,多了许多的移动展台,全部都被玻璃给密封在里面,里面有字画、瓷器、兵器、铠甲、玉石、雕塑等种种的古董。
  许多人都是站在这些古董面前仔细的欣赏,不时的发出赞叹声,然后旁边会有一个胖子或者是老者,脸上露出得意满足的笑容,显然是展品的主人。

  “这的确是九窍玉,是封后门的玉塞,后门乃是人体九大窍最重要的窍口之一,这玉塞,用的也是玻璃种的玉石,可见死者非富即贵,至少也是王公贵族,甚至是皇室中人才用得起。”
  徐则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点评声。
  “如果刘公子愿意,这个玉塞,至少是价值三十万……”
  砰!
  刘齐一头栽倒。
  “刘公子你怎么了?”

  徐则转头看去,正好是发现刘齐两眼无神,一头栽倒在地上,而一个戴着眼镜,聪明绝顶的老者,则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扶刘齐起来。
  “老家伙给我滚蛋。”刘齐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把那老专家推倒在地上。
  这一下,可是惊动了许多人,不满的目光落在了刘齐的身上。
  “快点告诉我,该怎么解毒?”刘齐慌乱的来到徐则的面前,伸手就想要抓住徐则,但是被轻松的闪开了,面目更是无比的狰狞。
  “多喝热水,多泡点枸杞。”徐则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你嘴巴臭,离我远点。”
  “混蛋,到了现在你还在耍我?”刘齐整个人都癫狂了,他已经是全部相信了之前徐则关于尸毒入体的说法了,现在慌的一逼,哪还相信什么保温杯里泡枸杞的说法。

  “阿则,你说的是真的?”方渊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我没开玩笑,尸毒为阴,他现在不算严重,保温杯里泡枸杞,每天多喝一些,很快就没事了。”徐则摇摇头说道。
  方渊点点头,伸手招来保镖,让他们先把刘齐带走,开水泡枸杞给他喝下,他相信徐则不会在这种生死大事上开玩笑。
  “小英,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古教授的高徒?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考古的,更像是个赤脚医生。”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楚逸见过方叔父,叔父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
  徐则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乃是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青年,连肌肤都是白的,如果不注意,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个女人,气质有些阴柔了。
  “嗯,楚逸来了啊,那就在江城多玩几天。”方渊淡淡的点头说道。
  方英琼则是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楚逸哥哥。
  “这一次我听说叔父专门举办了一个古董鉴赏会,正巧我前段时间花了一个多亿拍卖下来的一件瓷器,叫什么金胎珐琅彩瓶的,就送给叔叔作为鉴赏会的贺礼了。”
  楚逸轻描淡写的说道,身后,自有四个人抬着一个将近一人高的盒子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徐则神色不动,一个多亿的清金胎珐琅彩瓶吗?
  这么高这么大,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不过,徐则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在原地,静等着这金胎珐琅彩瓶被放出来。
  这个时候,大厅内的其他人也是看到这边的动静,尤其是听到金胎珐琅彩瓶之后,更是大感兴趣。
  所谓的珐琅,传闻是自波斯传入当时的清朝,后清朝下令烧制,成为清朝的贡品。
  这其中,又分为金胎、银胎、铜丝、和瓷彩灯分类,其中金胎最为罕见,乃是皇家专供,如今已经存世不足二十件,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品,价格昂贵。
  如果说楚逸买来的这金胎珐琅彩瓶是真品,又如此之高之大,那价值简直是可以用无价来形容了。
  一亿多就能买来,简直是白菜价,捡了大漏。
  金胎珐琅彩瓶外面的盒子很快就被拆下来,露出了里面高一米六左右的高大瓷瓶。
  这是双耳宽口厚底大瓶,色彩鲜艳迷人,瓶身上的人物景色更是浓墨重彩,活灵活现。

  只是一瞬间,这大厅内的灯光,都似乎是要被这金胎珐琅彩瓶的光彩给掩盖下去。
  “这是国之重器啊。”
  其中一个老专家忍不住开口说道。
  在场的人,要么是江城内有数的富豪和收藏家,要么则是被请来的古董专家,眼光见识都不差,只是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金胎珐琅彩瓶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是国之重器,无价之宝。
  这么大这么高的金胎珐琅彩瓶,实属罕见,不,甚至是之前还从未出现过。
  “叔父,你看我这瓶子如何?我对古董也没什么研究,就是觉得这瓶子很大很漂亮,顺手就买下来了。”
  楚逸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对于在场众人的惊艳艳羡的目光,感觉非常的满足。
  “确实是不错,如果这是真品的话,那就太惊人了。”方渊也是赞叹道,他不是没什么眼光见识的人,自然是知道这金胎珐琅彩瓶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叔父放心,我曾经请国外的专家看过,绝对是真品。”楚逸自信的说道,“何况,在场的不是有很多的专家吗?可以请他们也鉴赏一下。”

  一瞬间,好几个头发花白或者是没有头发的专家,就冲到了这金胎珐琅彩瓶面前,手中拿着放大镜,一面看一面啧啧称叹。
  “真品,绝对是真品。”
  “确实是真品,尤其是这么大这么高,绝世珍品。”
  “看这里,是雍正时期的皇家专供。”
  “一亿多,便宜,太便宜了,简直是跟捡来的一样。”
  一连声的赞美,让楚逸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轻了,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楚逸贤侄,这太珍贵了,我不敢收,不过你可以在这里放几天供大家欣赏。”方渊摇头说道,虽然眼里透着渴望,但是如今贵重的礼物,他还是不愿意收的。
  “礼轻情意重,而且我也不懂古董,留在我手里是浪费了,送给叔父收藏才算是宝剑赠英雄,不辱没了这金胎珐琅彩瓶。”楚逸谦虚的说道。
  “这位古教授的高徒,你看我这瓶子如何?”楚逸看到方渊还在沉吟,转头问旁边一直默默看着的徐则。
  “很漂亮。”徐则实话实说,确实是做得非常的漂亮,手艺确实是很厉害。
  “就只是很漂亮?”楚逸皱眉,总觉得徐则是话里有话。
  “嗯,如果楚公子还有需要的话,类似的瓶子,我可以卖很多给你,不用一个亿那么多,每个瓶子就给个三十万的成本价吧。”徐则语气淡漠的说道,这些富家公子的臭毛病,他不惯着。
  “啥?”楚逸掏了掏耳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则,“三十万一个?”
  “对,有多少提供多少。”徐则淡淡的说道。
  “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个脑袋光溜溜的专家,不满的冷哼道,“这么大的金胎珐琅彩瓶,前所未见,很可能是存世仅此一件,乃是真正的国之重器,稀世珍宝,你居然说三十万一件?还有多少要多少?”
  那些观赏的专家和假装自己是专家的人,也都是抬头看向徐则,待看到徐则身上的穿着之后,都是露出不屑的目光。
  哗众取宠博取注意力的年轻人。
  “阿则是古教授的学生,他说有就有,你们这是眼光?”
  方英琼有些受不了的维护道。
  “阿则你是说这件清雍正金胎珐琅彩瓶是假的?”方渊语气凝重的问道。

  “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方渊这话一出,周围的几个聪明绝顶的专家教授瞬间就炸锅了。
  “看看着材质,这落款,还有这裂纹,都是如此的自然。”
  “看看这上面的风景人物,都是雍正时期所特有的。”
  “你们看看这底座,这是官窑出品,专供皇家的。”

  “这么大的金胎珐琅彩瓶,世所罕见,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这小年轻是谁?不会不懂装懂吧?”
  “现在的年轻人,不学无术,还喜欢装逼出风头,这等国之重器,又岂是你这个年轻人能够懂得的。”
  一瞬间,口水几乎是要把徐则给淹没了过去。
  徐则神色不变,面无表情,假的东西就是假的,就算是有再多的专家学者背书,依然是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
  “诸位,这一位,可是南大古怀峰古教授的得意高徒呢。”楚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淡淡的介绍道,“就算是我这个外行,也听说过古教授的名气,乃是我华夏考古界的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想来,他既然说我这瓶子是假的,应该是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吧。”
  楚逸特地把独特见解四个字咬的非常的重。

  “古怀峰教授的学生?”
  那几个开口质疑的专家,都是脸色略微一变,在考古界,他们这样的专家,汗牛充栋,那是非常多的,真本事也有,但是要跟南大的古怀峰教授比起来,他们只能算是小弟弟的小弟弟而已,连名号都是排不上的。
  再看向徐则的眼神,又自是不同了。
  “不会是假冒的吧?”其中的一个专家小声的嘀咕了一下,并没有真正的当面大声的说出来,也是害怕,万一是真的呢?
  “那你说说,这件金胎珐琅彩瓶哪里是假的了?说不出来就别丢古教授的脸。”其中一个专家冷漠的说道,“或者,你只是南大历史系考古学的普通学生而已,也许上过古教授的公开课,然后挂着古教授学生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没错,南大的学生那么多,听过古教授公开课的都算是古教授的学生了。”另外几个专家都是连连附和道,自觉已经是找到了徐则的真正身份了。
  “你这样的学生,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而不是出来挂着古教授的名头来招摇撞骗。”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以为学了点本事,就可以目中无人的猖狂了。”
  楚逸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乐的见到这群四五十岁五六十岁往上的专家,去针对徐则,而他则是深藏功与名在旁边围观。
  这小子居然是还敢跟在方英琼的身边,难道不知道小英是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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