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踏足于此，你将与诸神为敌。”
　　一张檀木桌子。
　　一个人。
　　一支毛笔。
　　一叠羊皮文书。
　　一句中二病晚期式的开场白。
　　唐士道听着很想怼一句：你早上出门吃药了吗？我只是求职啊，求一份拖地板或者刷盘子的工作，你丫叫我与诸神为敌？拯救世界是别人家孩子的事情，我只是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别人家孩子拯救世界的小老百姓好不好。居然叫我与诸神为敌，信不信我一个妖妖零报警电话送你一套精神病院免费住房？
　　唐士道很想翻桌子，但是忍住了。
　　因为说话的是：稻草人！
　　冷不丁面对一个会说话的稻草人，唐士道能够站稳不哆嗦已经超常发挥了。
　　这可不是电视台的恶作剧。
　　唐士道进门，也就擦擦眼睛的时间已经站在一个图书馆中。这个图书馆很奇特，它拥有数不清的书架。这些书架都是圆柱型的，每一根圆柱书架大概是十米左右的直径。最离奇的是它们每一根都没有顶端，全部都‘耸入云宵’的通天塔模样，完全看不到顶。
　　图书馆也看不到尽头，张目眺望，四面八方都是没有尽头的天际线。
　　如果这是恶作剧，腾出一片大海当场景也布置不了。
　　“居住地点：日皇系，地皇星，祖龙国，南州，茶城。本尊姓名：唐士道。性别：男。以上资料正确吗？需要修改吗？”稻草人没理会唐士道的反应，只报出一段简单的资料。
　　“嗯，没错。”唐士道下意识答话，努力思考现在发生了什么。
　　“欢迎你加入法师网。”稻草人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画风又一转：“需不需要给你一段时间大声尖叫，或者疯狂逃窜？我可以理解，你们的电影都这么演。”
　　“喔……不用，我不是演员。”唐士道有点接不住话，又速度问：“那什么与诸神为敌……”
　　“只是一段广告词。”
　　“哈？”

　　“好比你们说上帝保佑一样。如果有上帝，你相信它会保佑说了这句话的人吗？”
　　“应该……不会。”
　　“嗯，我不表意见。请按你的思维去理解，你认为怎样就怎样。例如你怀疑自己现在正在做梦，这也是一种可能。我的职责是接待你，记录你，指引你渡过第一轮测试，然后就不管了。”稻草人一副布置完作业就不管你的老师的模样。
　　“测试是什么？”唐士道觉得自己看小说看太多了，自己也被小说套路了。
　　“测试你有没有资格成为一个法师。”

　　“为什么选中我？难道我资质……”
　　“随机的。”
　　“……”
　　“法师网每天都会随机抽选某个世界，某个星球，某个种族的某个生灵作为候选种子。就像你们中彩票一样，现在，你中奖了。话虽这么说，职责上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不代表你交了好运，从此人生辉煌。我见过的新人99.999%都死了，就死在第一场入门试中。你通不过也会死，一秒钟后你就会变成求职时跑了一家小酒店，不幸被天花板掉下来的大灯砸死的倒霉蛋。”
　　“我要是通过了呢？”唐士道一听不淡定了。自己真进了一家小酒店，也真站在一个有点吱嘎响的大灯下面。
　　“我都告诉你了，难道你不会躲啊？这样还死，那也活该。”
　　稻草人一边说一边记录资料，写完又递到唐士道面前。唐士道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看一眼合同，谁知道手指一痛，一滴鲜血自动飘出，在羊皮文书上形成一个血指纹，然后所有手续就这样不讲理的结束了。
　　唐士道有点傻眼。
　　没说话。
　　心想这有没有职业者协会可以投诉。
　　稻草人收起羊皮文书，右手掌心浮起‘火水土风’四个元素符纹：“成为法师有三个步骤，第一步，选择一个信仰。因为你现在没有其它神明的碎片，所以只有火水土风四种原始选择。请开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虽然我很闲。”
　　唐士道快无语了：“一定要选吗，我不信神啊。”
　　“我也不信。”
　　“那好，火神吧。”你都不信还让我选。唐士道觉得稻草人的脑袋有问题，恐怕里面长的都是草。
　　刚一说完话。
　　一点星火飘到唐士道的左手手心，烙下一个火纹印记。同一时间，唐士道的脑海中浮起一段讯息：获得初级火神信仰，法力上限暂时提升1点。获得火焰精通，火法术增强100%效果。获得基础火咒‘火球术’，施放要求1点法力。
　　收到这段讯息，唐士道一下懵了。
　　剧本不对啊。
　　说好的都市一秒变玄幻，再一秒又变网游，吃错药了？
　　“没想到我就这样成了火神信徒……”
　　“不满意？可以换的。”稻草人打断唐士道的人生感叹，一副大兄弟用了不满意我们包送包换的小贩语气。
　　“信仰还能换？”
　　“当然。信仰只是一种选择，好比你想穿西装出门还是穿泳衣出门一样，爱穿啥穿啥。你现在能找我换，以后找到水神碎片，兽神碎片和战神碎片之类还可以自己换。”稻草人表示‘神信仰’这玩意就是选着玩的。
　　“能信两种？”
　　“不能。你能将爆竹和点着的火柴一起放进嘴巴里吗？”
　　唐士道无言以对。

　　这个比喻真是一流。
　　现在他听明白了，什么火神信仰，丫就是一个网游职业，还是随时转职那种。
　　“成为法师的三步骤，第二步，请随机抽取一种天赋法术。”稻草人没理会唐士道接不接受，自个干自个活。
　　瞬间。
　　无数个法术图纹飘浮半空，简直比帝都的雾霾还要密集。
　　“一定要抽？”唐士道下意识问道。
　　“法师从来都是‘左手信仰，右手天赋’的，缺一不可。职责上我得告诉你：这些都是法师们的遗产，所有法师网的法师死后都会留下自己其中一种法术。可能是他的天赋法术，可能是他学到的最强法术，也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最弱法术。总之，法师死亡后一定会留一个。等你抽选完你会进入第一场入门试炼，如果你在这场入门试中死掉，你抽中的天赋法术也会自动成为你的遗留。”稻草人说道。

　　唐士道不多问，开始随机抽取。
　　抽完。
　　刚要说话。
　　稻草人抢先一步：“少年，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天赋法术是什么。哪怕对方是你的父母，儿女，妻子，甚至你的傀儡或者魔偶分身，你也不要透露让它知道。告诉别人你的天赋法术是什么，等于告诉所有人你的‘弱点’是什么。”
　　唐士道查看右手，发现这天赋法术的施放需求是……0点法力。
　　这时稻草人又说话了：“一般所有法术都有施法限制。例如最普遍的火球术，它需要1点法力施放。天赋法术则不需要。天赋法术是法师网的特别赐予，它会跟你的手脚一样与你同在。假如你抽中需要10法力的‘爆炎火球’作为天赋法术，你完全可以在0法力的情况施放它。”
　　唐士道下意识问：“为什么？”
　　稻草人接话：“没有理由。天赋法术是法师的天赋，跟鱼会游泳，鸟会飞一样。你告诉我，鸟为什么会飞？”
　　唐士道不问了，明白为什么天赋法术不能告诉任何人了。
　　天赋法术就是法师的最大底牌。

　　“成为法师的三步骤，第三步是击杀一群最弱小的魔法怪物，并存活下来。”稻草人说完，一挥手，图书馆内多了数百道光门，每一道都有特殊的标记。有小光灵球图标的，骷髅战士的，泥偶的，小水怪的，火甲虫的，小风元素的等等等等。
　　这阵仗唐士道真有一种混进了网游的感觉，还是非生即死的网游。
　　“能问一下法师网到底是什么吗？在地皇星还有多少法师？”唐士道走到附近一个骷髅战士标记的光门之前，转头问道，问话时心中稍稍有些不安。
　　听到这话。

　　稻草人停了笔，说道：“关于法师网，用你容易理解的说法：各个位面空间都有学习奥术魔法的人，他们共同建立一个叫做‘法师网’的东西。它跟你们的互联网一样，不同它是贮存力量的，一切跟法术有关的力量。你们的互联网‘信号’网络，法师网是‘力量’的网络。你在互联网能下载知识，在法师网则能下载力量。至于地皇星有多少同行，你脑子没问题应该听我说了……一个位面随机一人。记得吗？别说地皇星，你小脑仁能够理解的宇宙都只有你一个。当然，等你死了，法师网会随机挑选第二个。”

　　唐士道很奇怪：“就我一个？那我的使命是什么？”
　　稻草人也奇怪：“你上互联网的使命又是什么？”
　　“没事，瞎逛。”
　　“嗯，法师网也一样。没事，瞎逛。”

　　唐士道沉默了，想通了，也平静了……让思考见鬼去吧，老子现在智商不在线。
　　轻轻点头。
　　聊表谢意。
　　“只有我一个也好，反正我也没想当英雄小队的免费义工。”说完，唐士道转身走入光门。
　　踏足其中。
　　光门内部100个拿着大木棍的骷髅战士齐齐转头，马上又咔嚓咔嚓的杀过来。
　　平时网游玩太多，唐士道还有点反应。
　　轰的一个火球。
　　一个骷髅战士应声炸碎，倒地四散。一招后只剩余99个，看起来不太难。不过，唐士道发现另一个问题：没蓝了！自己的法力上限是1，用了1点就完了。回复1点法力需要1小时，想对付99个骷髅战士，呵呵呵呵……
　　“我现在知道那些前辈为什么死了……命不好。”唐士道自嘲，望着右手的天赋法术。
　　它赫然是：转世重生！
　　作为一个法师网的新丁，获得这种天赋法术本来应该大笑三天三夜。
　　但是，法师网最后一关就是杀怪啊……尼妹的转世重生能杀怪？这是复活术啊！它喵的它连圣光类法术都不算，对付骷髅战士连皮都磕不伤。

　　这是一场梦好不好。
　　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狗，就想找个‘刷盘子’的工作赚点学费，尼玛怎么就变成‘刷怪’了呢？
　　有没有导演，我跑错片场行不行？
　　菜鸟法师硬拼99个骷髅战士，场面不要太违和。
　　基本是一棒子下去有点疼，两棒子下去有点晕，三棒子下去就死翘翘了。99个骷髅战士一次能敲多少下？唐士道没法数，因为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反应过来，再睁眼，自己已经是一个‘奥能幽体’的状态，脚下正躺着自己的尸体。
　　“转世重生。”
　　天赋法术不需要法力，唐士道自然第一时间施放。

　　法术很给力。
　　人活了，伤好了，人醒神了，腰不酸脚不疼，一口气上五楼……啊呸。总之，转世重生法术让唐士道回复到正常状态，一切损伤完美回复。但劈头盖脸一顿棒子，唐士道又一次倒下了……这完全是月光宝盒的节奏啊，它喵的连一个叫暂停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次挂，唐士道长记性了，看到骷髅战士们走远才施放。毫无意外，二次复活暂时安全。
　　但是。
　　“法力还是0点？握了颗草。”唐士道本人没事，身体棒棒，精神满满，但法力值还没有回复。一个没有法力的法师对阵99个手持木棒的骷髅战士，呵呵呵呵……在光荣躺下之前唐士道捡起木棍，本着拼一个算一个的心情开杠。
　　等法力恢复是猴年马月的事，捡木棒冲锋才是王道。
　　然而，想太多……99个骷髅战士一顿胖捧，一次抽身上最少七八下，区区一枚高中狗顶得住才怪。
　　第三波，秒躺。

　　接下来计划有变，唐士道复活后第一时间逃跑，引怪落单。但没什么卵用，骷髅战士都会‘扔’棒子。
　　第四波，再次秒躺。
　　唐士道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一计不行二计再起……想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完美闪避所有妹子的单身狗技术，没理由闪不过一群骷髅。
　　两三天时间。
　　唐士道经历了几百次死亡，个人也从萌新进化成新手，可以挥棒子抵挡两三下。此时唐士道只有一个担心：我进来这么久，外面怎么样了？如果还站在小酒店的大灯下，估计尸体都火化了吧？这时候唐士道也想到另一个问题：抽奖的天赋法术，大部分是小火球或者小冰弹吗？
　　这第三关别说抽中末日审判，就是抽中‘流星火雨’也能一招秒掉100个骷髅战士吧？
　　为什么99.999%的新丁都死了？
　　想归想。
　　该打的打，该躺的躺，熬了四天多时间，唐士道也有一点士兵的味道了……嗯，就是古代敢死队马前卒的味道。
　　过关。
　　光门立刻开启。
　　踏步。
　　回到图书馆，唐士道看见稻草人正在接待一个过关选手，不禁心道一声：我错了！

　　眼前这是一个两米多高，红色皮肤，巨臂，有獠牙，强壮至极的兽人。他双手正拿着两根大木棒，赫然就是骷髅战士拿的那种。亲身体会骷髅战士的实力，唐士道百分之一百肯定：这家伙就算无信仰，无天赋，他一样也可以通关。
　　暴力碾压通关！
　　想想自己的小身板再健壮一些，估计打两三个骷髅也没问题。
　　“测试武器不能带走，这是幻化兵器，一会就会消失。你已经通关，可以回去了。以后你随时可以进入法师网，也就是这个大图书馆。冥想和修练，在你自己的世界也可以修行。记住，最好不要用你的能力改变你的本源世界。法师属于隐藏生物，如果连隐藏都做不到你也没有资格生存。再次警告，你无法保护自己，被你本土世界的势力或联邦杀死，法师网不会拯救你。最后，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法师网的存在。”稻草人告诫兽人，唐士道也在后面听着。

　　兽人望了望这图书馆，有些惊恐，那是一种‘垫底学渣遭遇老师的高考题海大礼包’的恐惧。
　　不用多想，这丫只有蛮力没有脑子。
　　轮到唐士道。
　　“如果他回去部落乱说话被杀了怎么办？”

　　“随机再挑。”稻草人很自然回答，又问道：“话说，你丫是谁？”
　　“我唐士道啊，你不认得我了？”唐士道急道。
　　“我一秒钟要见成千上万人，施展分身法术都工作不完。”
　　“你说过你闲？”

　　“没错，我本人很闲，我的分身幻影很忙。你是……唐士道，有了。话说，你刚刚创造了一个历史记录。”
　　“什么记录？”
　　“有史以来‘最慢’通关入门试炼的记录。在你之前最慢一人是半天，你是四天半。少年，要不要我颁发一个‘有史以来最渣新丁’的称号给你？免费的，不收你钱哟。”稻草人很认真，唐士道一点头估计它真就这么干了。
　　“谢谢，我不要。”
　　“好吧，我本来是有很诚意送的。”稻草人将注意事项再讲述一遍，然后表示你可以滚蛋了。

　　“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商谈任务？”唐士道问道。
　　“下次？”
　　“没有下次？”
　　“少年，我说过我只是一个接待人吧，谁要跟你每一次都谈天说地。少年，站在你的角度，我就等于高考的准考证，等你上了大学还要天天拿着高考准考证吗？”
　　“不，我现在就想撕了这本‘证’。”
　　“你撕不了。”稻草人挥手，身体急剧变化，变成一个二十米高大的黄金盔甲巨人。比了比拳头，一根手指就比唐士道大多了：“在法师网不许内斗，斗你也斗不过我。少年，我很奇怪你是如何活下来的，不过现在你可以滚了，偶尔进来瞎逛一下吧。”
　　一挥手，唐士道眼前画面变了。
　　变回了小酒店。
　　恍惚间，唐士道的危机本能启动，猛地一闪，一盏大灯直砸而下。只要再慢半秒，唐士道都不用送医院，直接叫车送火葬场得了。

　　“什么声音？”
　　“谁在哪？”
　　一阵喧哗声起，唐士道自然不会留在现场，懒得跟小酒店的工作人员解释。
　　转身。
　　借路。
　　几十步就出了小酒店，进入无人后巷。想想又加速快跑，来到没人的河边。呼吸着熟悉的空气，整个人沉浸在迷人夜色之中……等待智商上线。平静思考了好一会，唐士道挥手弹出一个火球。一记轰在河面上，炸起一朵大大的水花。

　　“握草，真变成法师了。”唐士道没疑问，不科学的事情就这么科学的决定了。
　　翻墙。
　　爬回学校的宿舍，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还是自己的狗窝好，先来一瓶82年的雪碧压压惊。
　　想到骷髅战士。
　　嗯，刷怪什么的最讨厌了，果然还是喜欢刷黑板。
　　“道士，有没有地方要你刷盘子？”这时候，宿舍的床上传来一个声音，很洪亮，却又是半梦半醒的味道。能把唐士道叫做道士，不消说，肯定是朋友中的朋友，兄弟中的兄弟……没错，就是传说中专门抄你作业，抢你上单，扒你绝密D盘，以糗你为乐，以妨碍你学习为目标，以拉你一块发癫为乐的奇异品种，人称‘死党’的终生制坑货。
　　“没有。”
　　“我就说嘛，你一高三狗谁会要你打零工。刷盘子也不要你，你能比大妈手脚快。”
　　“嗯呢。”唐士道没解释太多，有些事死党也不能说。如果说一声我成法师了，对方估计马上回一句：我一会建个圣骑士，陪你刷通宵。
　　安静躺着。

　　这时唐士道对法师网的存在仍然很震撼。一种类似‘互联网’的法师网，一种能够学习和下载力量的法师网……真有一种‘网游系统’砸中脑门的感觉呢。虽说这款网游的玩家很稀罕，在地皇星除了自己更没有第二个玩家。
　　想到0法力施放的天赋法术‘转世重生’，唐士道庆幸中又有点蛋疼。
　　这玩意是不死的保证。
　　但，该打不过的对手还是打不过。如果之前不是100骷髅战士而是1个石巨人，自己再复活一亿次也打不赢。

　　再深一想。
　　假如某人的天赋抽中末日审判，呵，无限量的末日审判算什么，火神吗？这样抽奖公平吗？想想别人家孩子一出生就首富儿子，自己连爸妈都没有，抽中一个末日审判也不算什么……世界本来就不公平，要不然你看见哪只鸭蛋能孵出天鹅。
　　没一会。
　　唐士道睡着了，又度进入大图书馆的空间。
　　“嗨！”看见稻草人正在办公，唐士道好心好意打个招呼。

　　“你丫是谁？”稻草人头也不抬。
　　这瞬间唐士道有种一瓶浓丨硫丨酸砸它脸上的冲动。健忘症啊你，脑子都是草啊你，才这会儿就把人给忘了。
　　望着无边无际的图书馆海洋。
　　“请问，我想下载新的法术需要怎么做？”唐士道决定不跟稻草人一般见识。

　　“充值啊，少年。充值你就能变强。”稻草人一本正经。
　　唐士道一听觉得自己错了，一瓶浓丨硫丨酸砸人家脸上是不对的……得砸两瓶！
　　话说。
　　这家伙是企鹅老总附身了吧，开口就充值。

　　“怎么充值？”想想自己口袋也有几十块钱，一块钱能拿个首充礼包也认了。
　　稻草人不答话只扔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本法师网只接受原始法力上限值点数的充值方式，一点原始法力上限值等于1点。购买法术请先充值，谢谢合作。
　　唐士道看傻了。
　　原始法力上限值？

　　那不就是自己的上限1点法力值吗？充了就表示自己变成0点法力啦？
　　“你充不了。你的上限1点是火神信仰暂时附赠，就本身而言你连1点原始法力都没有。”稻草人不屑地说明，一副本店不喜欢穷鬼，钱包干扁的贫穷人氏麻烦一边喝西北风去，西北风是免费喝的。
　　唐士道无语了。
　　果然啊。

　　刷怪什么的最讨厌啦，还是当个学生乖乖刷黑板最好。
　　“怎么修练？”
　　“请支付一点开启最低级的训练场。”
　　“怎么冥想提升？”
　　“请支付一点购买最差劲的冥想法术书。”
　　“怎么从0起步？”

　　“请支付……闪一边玩去，少年，请不要妨碍很忙碌的工作人员我。”稻草人手儿挥挥，一副赶苍蝇的模样。
　　“我刚刚开始本来就没钱，那还玩个毛线啊？”唐士道怒道。
　　稻草人抬头。
　　脸上一副‘你没钱本来就玩毛线’的表情。
　　“就没办法了？”
　　“我受贿啊，你行贿吗？”稻草人一本正经道。
　　唐士道彻底无语了，心想以后自己强大了捉到一个稻草人，到底是红烧好呢，还是油炸好呢？

　　法师网的图书馆没人气不是没有原因的。人家最差也是开局一条刀，一把狗。你们呢，开局就要充值，没得充还要索贿，怪不得一个鬼影都没有一副快要倒闭的模样。
　　唐士道压下火气。
　　很快跟稻草人签订一份‘借一点原始法力开启训练场，训练完归还两点原始法力值。中途打到的装备全归债主，捡到的物品全归债主，发现的宝物全归债主。训练完还不上两点法力，下次利滚利偿还四点原始法力值。再还不上，下次再利滚利还八点’等等内容的不平等条约。
　　一边签，唐士道一边想稻草人是生切薄片还是葱油爆炒比较好。
　　为了保证过关。
　　唐士道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骷髅训练场。出发前，稻草人意外轻哼一句：“小心别死。”然后，稻草人回复正常的贱样，对谁都爱理不理。唐士道嗯了一声，知道这不是游戏，真会死人的。在法师网过第一关的人死了九成九，后续修行中死掉的也不少。稻草人分身无数还工作不完，可以想象有多少‘候选种子’重新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