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惊魂

作者: 春子

  我叫辛小童,是一个网络主播,我的直播室叫【夜半惊魂】,主要在半夜给人直播讲鬼故事。
  昨天半夜,我穿着一身大红色新娘旗袍装坐在电脑前,讲述着一个被许给恶鬼的冥婚新娘如何逃脱追捕的故事。
  我刚讲到,新娘被逼进一座古宅,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着她的衣服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就不断有人发出或惊讶或恐怖的表情,也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糖果和金币。
  有个叫刘少的土豪送了我一辆车,然后开始刷屏,“脱啊,童童,快脱吧,你讲得这么精彩也要有动作配合,我就是那双无形的手,正在撕扯着你身上的衣服。”
  他很快把整屏都刷满了,带动了不少想看我脱衣服的观众,经过黄经纪人的培训,我知道现在应该适当的脱去外面这几件衣服来吸引观众了。
  于是,在他们充满渴求的窥视下,我一点一点的解开了旗袍上脖子下那第一颗纽扣,然后把领子往外翻,霎时间,我粉嫩白皙的脖颈就暴露在了几万人的眼皮底下……
  与此同时,整个直播间也火爆起来了,大家不停的刷屏:
  脱!
  脱!!
  快脱!!!
  看到大家这么热情,也看在那些‘跑车别墅糖果’的面上,我决定给他们再发点福利……
  可就在我准备解开第二颗纽扣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的回放着我讲述的那个故事,而我正变成了那个在逃跑的冥婚新娘童童。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现在我努力盯着那辆车,盯着那些金币,再次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故事根本不是真的,我要摆脱出来,这不过是工作而已。

  是的,我的工作就是直播鬼故事,而我讲的鬼故事就是我在自己梦里的经历,当然我并没有讲出全部,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我只能略过去。
  每天每晚只要我睡过去就会进入那个梦里,不论我逃到哪里都会被一个男人找到,而他每次找到我都会跟我做同一件事。
  一开始我以为我是被鬼压床了,可有一次我醒来时脖子上淡紫色的吻痕告诉我,那不只是梦更不是鬼压床,那是诅咒,独属于我的诅咒,每天每夜春梦不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能靠着不羞人的那段梦来赚钱。
  终于我的手能动了,我对着摄像头露出惊恐的表情,伸手慢慢把最外面的红色罩衣脱去。
  这套衣服是我的经纪人黄树良从网上买来的,他说我穿着这种衣服要昏暗的灯光下会更有气氛。
  没错,观众们确实喜欢看我穿着古代的新娘装来讲一个关于新娘的鬼故事。
  我的直播室里人气很高,当他们看到我开始脱衣服时,更是礼物不断,金元宝,汽车,游艇!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土豪。
  我一边默默估算着那些礼物的实际价格和分到手里能有多少,一边脱第二件,这套衣服一共有三层,大红龙凤罩衣,绣着鸳鸯的暗红中衣,还有纯丝质的白色里衣,而最里面我还穿了自己的吊带裙。
  所以我不怕脱,一边讲述着光着身子在冰冷的大厅里被风环绕的感觉一边脱下第二件中衣。
  这时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刷评突然停了,让我脱到底的那些人好像一下子哑住。
  我还以为是网络的问题,并没有在意,谁知道评论马上又滚动起来,只是这次他们在惊叫,
  “天啊,童童,你身后有个帅哥。”
  “太刺激了,那个将军是怎么出现的?”
  “有鱼龙,那不是将军服是帝王服。”
  “童童别回头,那一定是真的鬼,会杀掉你的。”
  我心中一惊,忙回头看去,光秃秃的墙被昏黄的灯光映称下显得十分阴冷,可是没有人也没有鬼,就只是墙。
  我笑着回过头来,“大家可真会开玩笑。”
  我的话还没说完,笑容就止住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不是我的直播间,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古装,帅气逼人的男人。
  他的衣服是黄色的鱼龙服,浑身带着帝王般的气势,黑色的头发束在银白色的发冠里。脸十分有型,薄唇剑眉,那双炽烈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
  这装扮这气质足以把电视上那些古装小生秒成渣渣。
  我颤抖着肩膀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要侵入我的电脑。”

  其实内心深处我清楚这不是装扮成帝王的黑客,这就是我梦里那个人,可是我下意识的不想承认,以前每次或逃亡或缠绵时,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现在终于看清楚了,我心里也开始惶恐,那些恶梦要变成真的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话,薄唇微启冷冷道:“接着脱。”
  我害怕的抱着双肩叫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总是会梦到你?”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我还想问,可我的手居然动了,不受我控制的动了,它们在脱我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我控制不了他们,想要起身逃走,却发现整个身子都失去了控制。
  “你倒底想要干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喊着。

  身上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了那件单薄又短小的吊带。
  屏幕上一直盯着我看的男人却突然不见了,我的电脑也不见了,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我的直播室,而是一座大殿,华丽又宽广的大殿,用来照明的夜明珠放置在大殿四角,豪华的古式大床居然放在大殿的中央。
  而我就光裸裸地站在大床前面,连吊带都失去了。
  我知道他又要来了,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的我,知道这是逃不过的。
  大殿里的温度突然冷了几度,我缩着肩抵御着寒冷,考虑着要不要到床上去,那里也许会暖和一点。
  突然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梓童你看,你就是这么贱,看到床就想上去享受一番。刚才你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脱衣服,怎么办?你说要不要把看到你脱衣服的人都杀光呢?”
  “不要!我只是脱了外衣而已。”

  “外衣?”他冰凉的手划过我的小腹,“我的女人外衣也不可以脱给别人看。”
  他的手又往上移,一寸寸的划过我的肌肤,我不停颤抖着,心里害怕得不行,这和我平常的梦不太相同,平常他不会说话,更不会给我看他的脸。
  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了,还会发生什么呢?
  “你为什么害怕?这不就是你刚才跟他们描述的感觉吗?如果我不阻止你是不是还会把我跟你的闺阁之趣也全都说出来?”
  闺阁之趣?看来他真的是古人了,不,应该是古代的鬼。
  我拼命摇头,“不会,我不会的。”

  男人薄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搂住我的腰把我扔到床上,然后合身压了上来,“梓童,你向来口是心非,要是不给你点惩罚,我看有一天你为了钱真的会把所有事都讲出来。”
  男人把我压在身上,身体和我紧紧贴合着,他身上的衣料摩擦在我的皮肤上,触感十分真实,让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抓住那衣服一探究竟。
  “原来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怪不得刚才会在那些人面前脱衣服。”
  随着他冷冰冰的话,一只手从我的胸前移开,扼住我的喉咙,“梓童,一千年了,你居然还是这么不乖。”
  “啊……”我连叫声都被他弄得支离破碎,喉间的手越收越紧,我已经能听到我的颈骨在发出诡异的骇人的咯咯声。
  我就要死了吗?如果我死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以后再也不用见到这个男人了?我心中一松,没关系,死就死吧,只要不再受这些折磨,哪怕是真的辛小童也会死都没关系。

  男人英俊的脸贴到我脸上,咬牙问道:“你在笑什么?”
  他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我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终于要死了,死了就再也不会见到你,再也不用受你折磨。”
  我咳着,“哈哈,我很开心啊。”
  男人怒极,一掌拍到床上,雕花的大床居然四分五裂,而我却还悬在空中,男人扼着我的喉咙把我高高举了起。
  我就那么赤条条的被他举在空中,紧闭着双眼,可是耻辱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感觉到男人的眼光始终在我身上打转,哭得更凶。“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他将我扔在地上,俯身贴上来。地上的木屑刺入我身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以为你死了就会解脱吗?梓童我会跟你生生世世,你死了你的灵魂也会被我禁锢,你转世我会跟你去下一世,我说过让你永世不得安宁,永世不得姻缘,你知道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贴在我耳边道:“因为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我会让你尝尽所有苦头,我会让你永远孤苦伶仃,我会让你万劫不复。梓童,好好享受吧。”
  刺痛的感觉如此真实,我哭着哀求着,“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我咬着唇忍受着,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身体纹丝未动,他冰冷的嘴唇依然在我的脸上,唇角,脖颈处流连忘返,带起一阵阵的麻粟,让我差点集中不了思绪。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我必须知道真相,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再被他折磨。
  男人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冷笑道:“怎么,这是折磨吗?我记得你喜欢的很。”
  他说着将我抱了起来,动作猛烈之极,我害怕的闭上眼,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快感,身子若上了云端般,心情却在谷底游荡,我好恨,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会有感觉,为什么要对一个折磨自己的人有感觉。
  他的唇离开我时,我用力一咬,一股甜腥的味道充斥在我嘴里。
  男人没有如我所料的生气,居然再次吻了过来,这次他强迫我把他正在流血的下唇含在嘴里,我们的唇贴在一起,眼睛近在咫尺,我刚想接着咬他,可从他眼神里接受到了怒意,不禁害怕起来,僵在那里。

  “你喜欢这样对吗?梓童,我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新玩法。”他说着一招手,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把匕首,在我脸上划来划去,没有伤到肌肤,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利刃的寒意。
  不只是他的利刃,他的一切都带着寒意。
  我壮着胆子嚷道:“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他的匕首一挥,这次真的落到了我的脸上,我痛不可当,尖叫起来,鲜血顺着我的脖颈流下来。
  他用手指沾起我的血,放到嘴里尝了尝,低沉的嗓音含着嗜血的快意,“梓童,为什么你的血都带着贱味。”
  “变态,你这个大变态。”
  我疯了一样伸手去抓他,他却一把将我推到墙上,背上残留着的木屑插的更深。
  “啊!”
  我从墙上摔下来,尖叫着往旁边爬去。

  他像是逗小猫一样,等我爬了一会儿才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乖梓童,你想回去跟我说一声就可以。”
  “对,我想回去,让我回去。”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脸上带着诡异的温柔,“这么想离开我吗?”
  我连眼泪都哭不出,皱眉看着他,“我求求你告诉我,上辈子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对我,你告诉我,我欠你什么,我还你,我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还回来好不好。”

  “好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以牙还牙了。”
  “那好,来吧,一次结束。”
  男人冷笑道:“一次结束?梓童你想得也太简单了。”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突然用力按住我的头,“真相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你自己去找吧。”
  真相?
  真相究竟是什么?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视线模糊前我居然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有着关切和心疼。
  不,这一定是幻觉,他这种变态的疯子怎么可能会心疼我。
  当我醒来时,面前的电脑屏幕黑着,昏暗的灯光下,我能从里面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穿着白色的中衣,脸上满是血迹。
  刚才不是梦,是真的?
  那把刀,难道我毁容了?
  “啊!”
  我不禁尖叫着起身冲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正在洗脸的刘丽丽被我吓了一跳,“你疯了吗?叫什么?还穿着这身衣服乱跑。”

  我一把把她推开,扑到洗手池边往镜子里看去,没有血,我的脸还是直播前的复古浓妆,一点伤痕都没有。
  刘丽丽被我推了一下,更是生气,“大半夜的抽什么疯,整天讲鬼故事把自己讲成鬼了吗?真受不了,明天我一定要跟黄哥说,有你这个疯婆子这里根本没法住。”
  我自知理亏,陪着笑脸道:“丽丽姐,你别生气,我刚才做恶梦被吓到了,不是故意的。”
  她见我靠近她,慌忙摆手道:“别过来,离我远点,一身的鬼气。”
  鬼气?我苦着脸道:“丽丽姐,你真这么觉得吗?”
  “觉得什么?”
  我和刘丽丽基本上隔一两天就要吵一次,这次她见我居然没有跟她还嘴,还哭丧着脸问她,不由有点发愣。
  这时李小盼也被我们吵醒,“怎么回事?今天好不容易直播结束的早,想睡个美容觉。你们两个在厕所吵什么?”
  “你问她吧,讲鬼故事把自己给讲魔怔了,当不了主播就去饭店端盘子,一个月也好几千呢。别在这儿折磨我们。”刘丽丽没好气的说着,收拾起自己洗漱的东西回了她的房间。
  李小盼看我一眼,皱眉道:“童童,你脸色也太差了,丽丽姐说话虽然难听,不过也在理,实在不行你就换个工作,要不然学我们唱唱歌跳跳舞,讲讲段子也能有不少人呢。”
  我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鬼气,是因为我自己的体质才会招鬼的吗?
  不对,那个男人说我欠他的,生生世世也还不清。这么说来他跟我肯定没那么简单。
  李小盼看我一脸恍惚,拉着我送回自己房间,“快睡吧,一定是你刚才直播时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到,睡着就没事了。”
  我感激地道谢,在她出去前又拉住她的手,“小盼,今天晚上能陪我吗?”

  同住的这三个人中李小盼对我最好,她犹豫片刻,也就答应了。
  我住的地方是三室一厅,一共住了四个女孩,黄哥把客厅改成隔断,给我们四个当直播间,即是直播间又是卧室。
  直播这个行业越来越火,像黄哥这样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先是用高薪又轻松的招工幌子把女孩骗来,然后挑选颜值中上,活泼爱闹的女孩,给她们普及当网络主播的前景。
  大部分女孩都会上勾,黄哥租房置电脑交给她们各种技巧,然后坐等分红。
  刘丽丽曾经说过,如果不是黄哥直接带我进来,我根本就不会被选上,确实如此,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喜欢玩闹。
  我这样的人是当不了网络主播的,可是我没办法,黄哥也没办法。
  三个月前,我从前面那座楼上坠下来砸到他的车上。

  丨警丨察盘查了那座楼上的所有住户,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任何人跟我有关系,而我居然狗血的失忆了,而我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丨警丨察照着那上面的地址找过去,发现房主夫妇死了三年,房子也已经移主了。
  也就是说我是个孤儿。
  当时我被送到医院做体检,医生表示我身体完全可以去跑马拉松,根本一点摔伤的痕迹都没有。
  负责此案的两个丨警丨察经过一番严谨的推理,认定我和黄哥是情侣关系,我被甩所以砸了他的车。
  当时一点记忆都没有的我真的很想接受他们的推理。
  黄哥先反复强调跟我没关系,后来发现他的车因为手续不全根本报不了保险的时候,他接收了我,当然不是做为前女友接受的,是做为他的赚钱工具。
  于是我就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主播生涯。
  李小盼是我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估计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因为另两个人显然都对我很有意见。
  自认为我们四个中最漂亮的刘丽丽总是找我的茬,另一个女生许盈盈每次看到我都会躲起来,也不知道她是在怕什么。
  这一晚身边有李小盼的陪伴我却还是无法入睡。
  自从我有了记忆就夜夜春梦,不,应该说是恶梦。
  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夜这么清晰,直到现在我似乎还能感觉到刀划在我脸上,木屑刺到我背上的疼痛。
  以前的我就像个谜团,整天想着知道自己是谁,有没有家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而现在的我就像个丨炸丨弹,真相如何已经无关紧要了,一想到我赤裸着身子被他折磨羞辱我就恨不得杀掉他,炸掉他,我想把自己把那个梦把那个男人一起炸得粉碎。
  可我清楚我做不到,在梦里一直都是他在主宰,他不想让我动时我连手指头都不能弯一下!
  在梦里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必须先弄清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还要弄清楚我们两个之前的纠葛。
  我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黄哥的骂声吵醒的,他哐哐敲着门,“辛小童,你昨天怎么回事,居然直播的时候睡着了,打你电话还没人接,你知不知道你被多少人投诉。”
  我无话可说,低声道:“对不起,黄哥,我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太困了吧。”
  “困?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不直播的时候好好休息,偏要去外面瞎跑,现在居然在直播时睡着,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工资扣光。”
  我不由苦笑道:“黄哥,我赚的钱都在你那里,你想怎么扣怎么扣吧。”
  黄哥看我这幅样子,生气道:“用钱要挟不了你是吧,辛小童就算你想一辈子耗在这里直播,也得有那个本钱,看看你那张脸,不用刷粉都能去鬼屋吓人了。你就是想给我找麻烦对吧。”
  刘丽丽穿着一件低领吊带从自己卧室走了出来,“黄哥,你赶紧把她赶走吧,自从她来了,我们夜夜都不能安生睡,本来直播就得熬夜,我们精神已经不好了,她在天天鬼叫,谁受得了。”
  黄哥脸色更差,瞪着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出事我一定让你好看。”

  他已经说过好几次要让我好看了,可直到现在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所以我很清楚他其实没那么坏。
  黄哥又骂了我几句,就气冲冲地走人了。
  刘丽丽在他面前又是露胸又是撩头发的,居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她有点恼羞成怒,又冲着我来了,“你还站这儿干嘛,一脸丧气样儿,我拜托你以后直播的时候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鬼里鬼气的。”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天生的受气包,在梦里是,在黄哥面前是,在刘丽丽面前还是。
  可是今天我想有点变化,不想再当这个受气包了,于是我对她说:“那些衣服都是黄哥拿来的,你有意见去跟他说好了。”
  “哟,不愧是黄哥直接带来的人,看来床上伺候的很好嘛,在直播室里还装什么纯,露露胸,撒撒娇不就赚到钱了,非要讲鬼故事,难不成你还真是个鬼新娘。”

  啪的一声。
  我一巴掌拍到了她漂亮的脸蛋上,“闭嘴,我跟黄哥什么事都没有。还有,我是不是鬼新娘关你屁事!”
  “哟哟哟,还说不得你了,**还装纯了,贱人,不但伺候男人,连男鬼都不放过!我今儿就来收拾收拾你这个绿茶婊!”
  刘丽丽说着就冲上来挠抓我,我也不甘示弱,一手护着脸一手回击。
  我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再不反抗就真的没法活了!所以手下没有收敛,和刘丽丽打成了一团。
  之前躲进房间里的李小盼这时冲过来喊道:“你们两个别打了。”
  她上来拉我,而刘丽丽拽着我的衣服不放,狰狞着一张脸,另一只手上长长的指甲往我脸上划过来。
  昨天我已经受过一次了还是用刀,现在我怎么肯被她划到,抬脚便朝着她的膝盖踹去。
  刘丽丽吃痛,摔在地上,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
  “你才是贱女人。”
  我发现自己对贱这个字也已经有点过敏了!
  李小盼过去把刘丽丽扶起来,刘丽丽恶狠狠地瞪着我看样子还想要打,我站在她们两个对面,冷着脸道:“已经打过了,你想怎样?我告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BB不然的话你张嘴我就开揍,你说一次我揍一次。”
  李小盼忙劝解道:“丽丽姐,你别生气,童童昨晚没休息好又被吓到了,所以才这么口无遮拦的。”
  我冷着脸道:“小盼,用不着替我解释,我就是受不了了,刘丽丽,你每天这样针对我有意思吗?”
  刘丽丽想说什么又止住,脸上的表情十分奇特,好像有点害怕又有点担心,她强做镇定的冷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回自己房间了。
  李小盼见她关上门,才小声对我说:“你怎么回事,跟她闹什么,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忍一忍?都叫我忍一忍,我也的确遇事都是忍一忍,可是这样下去怎么行!不行!必须要改变!
  因为我讲的是鬼故事,所以大直播都是在晚上11点开始两个小时。而中午我会做一次小直播,跟大家聊聊天,回答一些关于昨天情节的疑问。
  今天中午我准时开了直播,直播室里的粉丝们居然很全,以前他们总是晚上直播时才会来这么多人。
  不断有人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些在猜测是不是我真的被鬼迷了。
  我避重就轻的说了自己的感觉,像是梦又像是真实的经历,粉丝们更是激动,都拜托我延长晚上的直播时间,好让大家早点知道这个新娘的结局如何。还各种鲜花礼物成堆成堆的给我送,看着满屏幕的东西,黄哥非常的开心,直播完还非常爽快的同意了我带李小盼去逛街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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