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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逝的子弹
作者:
夜郎卫
县城内。
一个膀大腰粗的汉子拎着一把斧子走在县城的街道上,浓黑的眉毛在轮廓清晰的脸上显得异常显眼,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时间环顾着四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古铜色的脸庞上一道纵生的疤痕就像在故意破坏他的俊俏一般,生得那样夺目。
他是小王庄的木匠王四,老爹是个本分地道的农民,没有什么文化,图个好记就给他取了个带数字的名字。
幼年父母双亡的他靠吃百家饭长大,学得一手好木匠活,倒没怎么辜负这个带数字的名字,和数字有了不解之缘。
因为活好,他在村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就连镇上乃至于县城的大户人家都时不时请他去干木匠活,生活也算惬意。
但今天早上,汉奸队长王富顺带着鬼子到小王庄强抢粮食,乡亲们不从,结果惹怒鬼子军官武藤,大开杀戒,所有乡亲都惨死在武藤屠刀下,这会他是带着仇恨来到县城里面的。
早晨城门刚开时,他趁人不留意在城门口最显眼的地方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小王庄相亲向汉奸王福顺索命几个字,事后引来不少人的围观,甚至还惊动了小鬼子。
这倒是向鬼子汉奸掀起公然挑战一样,完全没有将县城的鬼子汉奸放在眼里,令鬼子汉奸恐慌和不安。
一时间县城街道上增加了不少鬼子兵的巡逻,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任何人,不敢有任何放松。
而此刻王四却远离了满是鬼子的街道,徘徊在宪兵司令部外面一个巷子口,目光凝视着正前方的鬼子司令部,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他查看了周围的地形,知道这条巷子后面的尽头是一道围墙,看起来是条死路,但围墙的后面却是一条繁华的街道,翻越过去就能迅速混入大街上的人群。
这是他行动后最为理想的撤退位置,他为确保自己能够顺利离开,事先安排好梯子架在围墙上备用,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然而半天了,始终没有见到王福顺的出现,这令他心里有些焦虑起来,生怕自己的计划还有什么出入,于是他再一次梳理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这个时间,一个伪军军官在一队士兵簇拥下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伪军们行动十分胆怯,走走停停,不时间打量着四周围,时刻保持警惕。
因为士兵们的阻挡王四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王四顺着夹缝的微小空间却看到了那身熟悉的军装。
那正是县城保安大队大队长王福顺的衣服。
于是他立刻甩开自己的右手,那把斧子就从自己的衣服袖子里面滑了出来,直接钻到他的手里,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缓缓朝着伪军那边靠过去。
在接近伪军的那一刻,王四举起斧子呐喊着冲了过去见人就砍。
两个伪军士兵不知道王四会从侧面杀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那把斧子砍断脖子,倒在地面上,场面血腥而震撼。
其他伪军朝着王四六开枪,但因为距离太近,无法瞄准射击。
在近战上,长枪和斧子相比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再加上王四天生一身蛮力,三两个人近不得他身,斧子在他手里自然是得心应手得紧,伪军们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他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冲着伪军军官而去。
没费多大劲,王四冲刺到了伪军军官的背后,抓住机会举起手里的斧子朝着那伪军军官后背砍了下去。
这一斧子几乎用尽了王四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能听到伪军军官后背上骨头开裂的声音。
当下只见那伪军军官惨叫一声,然后浑身瑟瑟发抖,紧接着倒在地面上痛得翻滚,鲜血流了一地。
但就在那伪军军官地上翻滚的一刹那,王四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这才发现被自己砍杀的并不是王福顺,而是一个陌生面孔。
这一刻,他明白自己上了当,于是他毫不犹豫,顾不上拔出斧子就立刻转身朝着巷子那边逃跑。
见到王四逃跑,伪军们立刻端着手里的枪开火,啪啪啪的枪声紧随其后,一枚枚的子丨弹丨紧追着王四的脚步移动,弹射起来不少地面和墙壁上的尘土。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混乱当中只见王福顺左脸靠近鼻子的边缘顶着一颗大黑肉痣,上面有一根足有三公分长的黄色汗毛,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大声狂叫,一副要将王四给弄死不可的架势。
此刻王福顺穿着一身伪军士兵的衣服,站在那些士兵们当中,极为不起眼。
“王桑,不必紧张,有大日本皇军在,他一定跑不了!”这个时间小岛带着宪兵队来到王福顺跟前说完这话,立刻命令身边的宪兵追了过去。
“小岛太君英明,要不是您提前让属下换了士兵的衣服,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呀!”王福顺感恩小岛的救命之恩,一副心甘情愿当奴才的架势说道。
“王桑,只要效力大日本皇军,大日本皇军就能确保你的安全!”小岛拍了下王福顺的肩膀说道。
“哈咿!”王福顺立刻认同的鞠躬,“一定效忠皇军,效忠天皇陛下!”
鬼子宪兵队第一时间追了过去,全部冲着王四跑过的巷子参与追击行动,枪声密集度不亚于战场。
王四拼命奔跑,顺着巷子的方向来到了围墙的边上,却不见自己原本放在这里的梯子,瞬间巷子真成为了死巷,没有了任何生路。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当口,一只手一把将王四给拽进了院子里面,然后那院门立刻应声关闭。
王四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女人带到二楼窗口处,一个穿着褐色皮衣,头戴礼帽的男子面前。
屋子里面光线昏暗,借着窗口的光王四看清楚这个男子身边跟着有七八个手持短枪的黑衣男子。
“情况怎么样?”听到脚步声,那个男人没有回过头多看一眼,就直接询问道。
“已经利用围墙上的梯子将密码专家送走,梯子也提前撤掉了!”那女人松开王四的手回答道。
“混蛋,原来是你们坏了我的好事!”王四一听这话,立刻咆哮起来。
这一刻他才知道那围墙上的梯子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差点将他害死在巷子里面,心里的怒火难以压制的要爆发出来一样。
对方显然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立刻有两个黑西装男子压住他双臂,并第一时间堵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来。
“闭嘴!”那女人瞪着王四吼道,“这没有你说话的份!”
这会王四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穿一身白色风衣,戴了顶白色礼帽,面目清秀,唇红齿白的模样倒是不失几分容颜,可此刻在王四眼里却只有丑恶两个字。
窗口那个男人回过身瞪了王四一眼,然后对那女人说道:“彩蝶,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
“彩蝶姐,我帮你!”这个时间一个年轻俊朗的后生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冲王四六走来,一副要越俎代庖的架势。
“嗯嗯嗯……”面对那家伙手里的短刀王四清楚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立刻挣扎着想反抗,可因双臂被压着整个身子动弹不得,嘴巴又被堵上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的发出鼻音。
“组长,这小子在大街上公然刺杀大汉奸王福顺,我想将他推荐给局座的……”彩蝶见到那男子就要动手,立刻对着头儿说道。
“江彩蝶,你是第一天进特战局么?”窗口男人立刻冲着彩蝶吼叫起来,“执行纪律!”
“既然这样,也用不着他人代劳,我自己来!”江彩蝶知道劝说无效后立刻说道。
“给你三分钟。”窗口男看向江彩蝶,“希望你不会辜负局座对你的栽培!”
那男子听组长将这小子交给江彩蝶了,收住手里的短刀,迅速用绳子捆绑起王四,然后一把推给江彩蝶。
“请组长放心!”江彩蝶一把将王四拽出门口,朝着院子后面的一间柴房走去。
“撤退!”窗口男见江彩蝶将人带下去,立刻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紧接着所有人收拾了下,就顺着侧面一个门走了出去。
柴房里面,江彩蝶将王四推到了一个角落里,摔在了柴火上。
王四一个转身怒目相对的瞪着江彩蝶,仿佛所有的愤恨都在这一刻即将爆发出来一般。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都是中国人,我不为难你!”江彩蝶可没有理会他的愤怒,只是对着他说道。
在里面她明明答应那个什么组长要杀他的,现在又说出这样一番话,到底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有着别的什么企图?他不得而知,反正他不相信这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好心不为难他。
“你恨小鬼子、恨汉奸我能理解,全中国没有人不恨的,我也一样,但我不会像你这样凭着一身的蛮力就莽撞行事,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要是你的话,就一定会学好本事再来!”江彩蝶蹲下身子对王四说道,“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江彩蝶起身,将腰间的短刀丢在地上,然后直接走出了柴房门口,消失在了王四的视线里。
王四顺着木柴滚落下来,缓缓的挪到那把短刀边,微微坐起身子,双手握紧刀柄,刀刃横向绑在自己双手上的绳子,开始上下拖动短刀,割断绳索。
很快绳子断裂开来,王四不敢停留,立刻跳窗进入走廊,朝着左边迅速离开,却没有想到迎面冲过来一队鬼子兵,一着急之下,他立刻冲向了走廊边的护栏外面。
不巧的是这条走廊是横贯悬崖而造,底下是万丈深渊,要不是他跳下去的时候刚好抓住了护栏底下一根大柱子,这会他已经粉身碎骨了。
鬼子们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突然停下脚步,朝着两边散开,仔细查看着两边护栏外面。
王四很清楚自己这样攀爬着费力不说,也容易被小鬼子发现,于是他试着攀上柱子,坐到那根支架柱子的横梁上,这样可以有效躲避上面小鬼子的窥视,又能避免体力耗尽而掉落悬崖的风险。
他静静的躺着,不敢大口呼吸,更加不敢弄出一点点声音,不知不觉竟然微微眯上了眼睛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双眼醒转过来,此刻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声音,他不清楚是不是安全了,但他知道自己一直藏在这走廊下面肯定不是个事,此刻他肚子也开始抗议的呱呱大叫起来。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冒险上去。于是他试着从横梁处挪动身子,缓缓靠近柱子,再顺着柱子缓缓向上攀爬。
柱子边上有走廊主梁的木栓口,露出的部分刚好踩脚而上,倒是没有费多大劲就从外面的护栏翻了过去,再次进到了走廊里。
“抓贼呀!”就在王四双脚跳进走廊的那一刻,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很显然他的行踪被人发现了,而且对方还那他当成了贼。
他一紧张,立刻转身看向身后,这才发现一个身穿西洋女装的女子就站在走廊上。
这个女孩不到二十岁,看这身洋装打扮应该是留洋海外刚回国的海归一族,整洁清秀的脸庞就像微带粉红的美玉一样动人,但此刻却因为充满惊恐和害怕令容颜失色。
她大概是这个院子的小姐,经过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王四六从护栏外面翻进走廊,受到了惊吓,才会尖叫起来的。
“闭嘴!再敢多叫一声我掐死你!”王四立刻冲到那女孩的面前,双眼圆瞪着对方,冷酷而凶悍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感到后怕。
他不喜欢杀戮,更加不乐意伤害无辜,可他也不想才逃出狼窝又落入虎口,被这个女孩一生尖叫而引来更大的麻烦。
对方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喘息,俊俏清秀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害怕,或许这一刻她正后悔这个时候出现在走廊上,遇见这个瘟神呢。
王四哪里有空管她那副害怕的表情,在喝住她后,本能的朝着走廊那边走去,靠在门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安全,所以必须先弄清楚外面的情况再说。
那女孩见到王四的心思没在她心上,只留意着门外的情况,于是她转身试着从后面逃离这里。
可是她那不争气的脚就像是被什么给缠住了一样,根本就提不起来。
“你带我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王四的声音从她的背后想起,一下子将她逃走的希望彻底给打破了。
“我带你出……出去?”她胆怯的回过身,生怕自己想溜走的事情被这个瘟神发现,不然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对!”王四当然知道她想溜走,可他没有怪她的意思,毕竟那是人之常情,就算这个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会这样做。
只是因为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这个院子的小主人,他想从这里顺利出去,有她的陪同当然会事半功倍。
“行……行吧!”听到这话,她不敢拒绝,只能违背自己意愿的答应下来,然后试着朝王四那边走过去。
“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一定不为难你!”王四向她保证着,大概是担心她心里太过恐惧而没有办法做好需要她做的事情吧,所以他觉得有必要给她一个承诺。
女孩带着恐惧和忐忑的心,领着王四朝着前面的大门走去。
王四很清楚的出了这个大门,就是那条巷子,他就可以鱼入大海一般离开这个地方了,因此他紧跟着她的脚步,走在她的后面,缓缓朝着大门口那边走去。
这一路上也没有见到其他什么人,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大门口。
“从这里出去就是一条巷子,顺着巷子就……就可以进入街道了!”女孩停下脚步,指着那道大门说道。
她已经感觉自己快虚脱了,再坚持走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站着了。
王四二话不多说,立刻冲向那道门,然后将门栓给拉开,探出头去查看了下巷子里面,在确定没有任何人之后,立刻顺着大门走了出去,半刻也不敢停留。
这个院子对于他来说很难说清楚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很清楚,自己必须先离开这里,不然等到小鬼子再回来,可就麻烦了。
王四逃离了那个院子,顺着那个巷子朝着外面的街道走去,这个时间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就是离开。
巷子口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宪兵司令门口只有几个小鬼子在那守着,根本就没有空理会他所在的这个位置。
再加上天黑的缘故,他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出了巷子,离开了这条街道。
这次行刺失败,还差滴落在行动组手里被杀害,王四六想想都心有余悸。
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既然他已经和大汉奸王福顺公开叫板了,那他就一定要将这个祸害给铲除,不然他就是对小王庄所有乡亲们的失信,他的良心要遭受一辈子的谴责。
只是今天他做不到了,今天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而且鬼子将这家伙保护得也十分严密,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出城离开这里便成为了他的当务之急。
现在已经入夜,城内的街道在小鬼子的控制下,已经变得人群熙攘,渐渐的只留下那昏暗的路灯,王四缓缓的朝着出城的街道行走着。
周围能听到他脚步声留下的回音,还有那寂静到令人浑身发冷凉风。
城门口的城门紧闭,几个伪军站在城门口附近执勤站岗,手里的步枪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发出寒冷的光芒。
看这情形他想从这里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必须想其他办法,不然被这伙伪军给缠上,少不得再闯出什么大麻烦。
他正愁怎么样出城的时候,一辆马车顺着城门口那边缓缓走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出城的。
王四没有犹豫,立刻走在了马车的后面,混在那几个紧随马车后面走过去的随从人员里面,尽可能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
“什么人?”一个伪军拦住了马车去路,上前就一副不客气的架势冲着马车吼叫道。
“我们是余杭沈四爷家里的,要出城一趟,还请几位老总给个方便!”这个时候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从马车前面跳了下来,手里拿着几个大洋递给那伪军说道。
“小岛太君交代了,今天有人刺杀我们大队长,让我们保安队全城戒严,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您这不是在为难兄弟们吗?”那伪军士兵一脸为难的样子。
见到白花花的大洋伪军士兵心里怎么可能不动心,只是他不敢去接那些大洋,担心有命赚没命花。
“余杭沈家相信哥几个是知道的,宪兵司令部司令山本太君正在拉拢我们家老爷当县长,你们要行个方便的话,大家都好说,可您要是为难我们家老爷的话,恐怕日后你们也很难在这地界上混了吧?”中年汉子威逼利诱,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小的哪有那个胆量和沈老爷为难呀?这样,您只管去办您的事,谁敢为难您您告诉小的,小的保准将那货给您撕了!”伪军士兵听到这一番话,自然不敢再为难了。
立刻通知后面的伪军士兵,将城门给打开,让马车和一应随从人员出城,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个你拿着,给弟兄们买点酒水喝!我们就先告辞了!”中年汉子将手里的大洋交给那伪军士兵手里,然后爬上马车,驱赶着马车出了城。
王四混在那些随从里面,很顺利的出了城门,在进入一条大路后,他悄悄的脱离了马车队伍,顺着一边的大山里面攀爬过去。
他不敢走大路,担心小鬼子追击他;他也不敢跟着马车继续前行,他不知道马车里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假若果真是个汉奸的话,对他来说就危险了。
抄山路是比较安全,可天黑路滑的,也不是很好走,一个不留神就滑到了个山谷,头部跌撞在了大树上,失去了知觉。
在他恢复知觉醒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简单的床上。
四周是那裸露在外的土胚墙壁,右边墙壁上挂着一副弓箭,和几张动物毛皮,左边则挂满了几具动物尸体,有野猪、狐狸和山鸡什么的,琳琅满目。
屋子中间是一堆篝火,此刻依旧燃烧的很旺盛,使得整个屋子里面充满了暖和的舒服。
“我这是在哪里?”王四微微抬起头来,伸手触碰了下自己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被什么包裹着,虽然有些疼痛,但却在他能承受的范围。
“你醒了?”这个时间一个汉子从门外端了个碗进来,走到王四的跟前,询问王四道,“头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大哥,我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四就像是脑子里断片了一样,很多事情发生了却是他不知道的。
“这里是我的家,我是这山上的猎户,打猎的时候见到你跌落山谷,所以就把你扛回了家!”猎户稍微解释了下,然后对着王四说道,“来,赶紧将这碗药给喝了,或许你的头痛能好得更快一些。”
说着将手里的那个碗递到王四六跟前,嘱咐王四将药给喝下去。
两天后,王四的头恢复的差不多,可以下地走路了的。
本想找猎户大哥告辞去县城找王福顺报仇的,可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大圈也没见到猎户大哥。
正在纳闷猎户大哥去了哪的时候,只听到林子里草丛间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人影在屋子对面林子里面奔越而来,速度如闪电一般让人无法看清楚。
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枪响,一只野兔瞬间翻滚了两个跟头殒命在地面上。
这会那人影停下来,手里端着枪口正在冒烟的步枪站在那里。王四这看清楚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猎户大哥。
此刻的猎户大哥目光内充满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寒光,他锁定的目标都逃脱不了他枪里的子丨弹丨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看到这里,王四想起了江彩蝶在放他离开时的那一句话,认定眼前这一幕正是他所需要学到的本事。
这样犀利的枪法用在野兔身上那叫浪费,要是经过他自己的手用在小鬼子的身上,他相信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打定了主意,他决定先放弃离开这里的想法,朝着猎户大哥那边走了过去:“猎户大哥,你这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我都看傻眼了!”
“在这片林子里面想要生存,没有一些本事根本就不行,这也算是环境所迫吧!”猎户大哥说着向前走几步弯腰下去捡起那只野兔,然后转身看着王四说道,“兄弟,你的头还没完全好,一会将这只兔子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猎户大哥,兔子的事情咱先不忙,您能不能教我打枪呀?”王四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着猎户央求道。
“你要学打枪?”猎户很好奇王四的这个想法。
“在这乱世当中,没有本事就没有办法生存,大哥,您应该知道小王庄吗?”王四说道,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神奇而精准的枪法。
“小王庄可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一个村子,只可惜前几天因为抵抗鬼子征粮,全部给……”猎户听到王四提到小王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小王庄的事情他在前天上赶集时听到的,那惨烈感已经被传得如身临其境一般了。
眼前这小子无端提起小王庄,他不禁感觉这小子和小王庄有着某种联系。
因此在感慨小王庄事件无辜死难者的同时,心里对于眼前这小子的身份产生了无比的好奇。
“我叫王四,小王庄吃百家饭长大的一个木匠,那天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王四将自己的身份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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